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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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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沐沉夕指了指一旁的坐席,“我邀你来是喝酒的。怎么,你要用眼泪把我这酒杯装满么?”
  桑落大手一抹,可是眼泪还是不住流下来:“沐丞相死的时候,我也在场。没想到他戎马半生,不能马革裹尸,却死在了刑场之上。我们这样的人不怕死,只怕死得不值得。”
  谢云诀看了眼沐沉夕,她神色平静。
  就连一向冷面冷心的夜晓都有些动容,可自她归来,他从未见她掉过一滴眼泪。谢云诀有些担忧,她这般倔强,所有的伤痛全都自己咬牙扛下了。时间久了,总归是要伤到自己。
  “桑二哥,往事不提。我今日邀你前来,只是因为大婚仓促,没有给你递请柬。所以带夫君来见见你。”
  听到这句话,他总算是止住了。
  桑落指着谢云诀,两眼通红:“小姐,你怎么可以嫁给自己的仇人?”
  “仇人?”
  “当年监斩沐将军的,就是你身边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沐沉夕一顿,手紧了紧,良久才缓缓道:“何人监斩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谁罗织罪名诬陷我爹?”
  “他们四大世家都是一丘之貉,没有一个能逃脱干系!”桑落拔出了腰间的刀,指着谢云诀,“小姐,你快认清楚他的真面目。若是你因为从前的事情不能做决断,我帮你!”
  “把刀放下。”沐沉夕的声音里都透着彻骨的冰冷。
  桑落双目通红看着她,他几乎有些不敢认眼前这个人。
  她叹了口气:“当年我犯下的错,你如今也要再犯一遍么?”
  “我…我……可是……”桑落双唇翕动着,说不出话来。
  “坐下,喝酒。”
  他咬牙切齿,良久,还是依言落座。
  酒坛子打开,沐沉夕与桑落都用的碗,谢云诀面前也是碗。他正要斟酒,沐沉夕却伸手挡住了:“你酒量不好,换个酒杯。”
  谢云诀瞧了她一眼,她神色如常,似乎并未因为桑落的话而有所波动。
  他不知道她这几年经历了什么,才能将曾经那个骄阳似火的性子全然压下。
  “无妨。”
  沐沉夕抬起手来,两碗酒斟满。
  她和桑落举起酒杯,一言未发,连干了三碗。最后一碗倒在了地上。
  桑落对谢云诀仍然存有芥蒂,不愿多说话。
  “桑二哥,方才那三杯算是我成婚的喜酒了。”
  “我若是知道这是喜酒,一定不会喝。喝了现在也可以吐出来!”
  “你吐了试试?”她挑眉。
  桑落嘴一撇,到底也只敢发发牢骚,不敢真的造次。
  沐沉夕不悦:“桑落,我称你一声二哥,你还真当自己是我兄长了?”
  “不敢。”
  “谅你也不敢。”她指了指谢云诀,“这是我的夫君,你叫一声姑爷,这事就此揭过。”
  桑落咬着后槽牙,别扭着不肯叫。
  沐沉夕一掌拍在桌子上,他吓了一跳,小声嘟嚷了一句:“姑爷。”
  谢云诀无奈:“沉夕,你不必如此。”
  “我离开长安太久了,不如此,他们怕是忘了我是谁。”沐沉夕瞧着桑落,“如今我爹旧部,仍在朝中的,还剩多少?”
  桑落眼睛一亮,忙答道:“还剩三人。其余的有些被派到各州县,还有些被贬官流放,也有……被处死的。”
  沐沉夕思忖了片刻:“他们得知我回来的消息,可有寻过你?”
  桑落瞧了眼谢云诀,没有说话。
  沐沉夕了然:“你不说,就是寻过了。我猜,他们定然是摩拳擦掌,想要随我一同为我爹报仇。”
  桑落没吭声。前些时日,他们确实聚过一次,也商议过了。若是沐沉夕要联合他们为沐丞相报仇,就是赴汤蹈火,舍了性命也要帮她。
  “你回去告诉他们,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在朝为官,就好好当自己的官。我的事,不需要他们插手。”
  “可是——”
  沐沉夕说完便起了身:“你跟我来。”
  桑落犹疑着起身跟了过去,走到了窗边。
  沐沉夕指了指窗外:“你看外面。”
  桑落探头去看,谁料下一刻,沐沉夕忽然抬脚将他踹了出去。连带着窗户一起被踢得粉碎。
  桑落自二楼摔落,痛得龇牙咧嘴,就听到沐沉夕在二楼指着他喝道:“桑落,你以为你是谁?有何资格对我指手画脚?!我与何人成婚与你何干?”
  她说完将一坛子酒砸在他身边:“滚——”
  桑落愣神看着他,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一瘸一拐捂着屁股走了。
  沐沉夕转身回到谢云诀身边,他端着一碗酒饮到一半,见她回来,抬起头来:“你何必如此?”
  “只是嫌他们碍手碍脚的,一劳永逸免得他们以后来烦我。”她坐了下来,给自己斟满酒,“来,再喝几杯。”
  谢云诀却没有端起酒碗,他握住了她的手,按了下来:“监斩你爹娘的,确实是我。”
  沐沉夕移开了目光,似乎不愿意谈论此事。
  “当年是我请求陛下,揽下了这件事。我只是不希望你爹娘在临死前,还要蒙受什么羞辱。”谢云诀顿了顿,“还有…可以将他们好好安葬。”
  沐沉夕垂下眼眸:“我信你。你不必同我解释,冤有头债有主。若你真是我不同戴天的仇人,早在长安街头我们重逢时……”
  谢云诀知道她没说出口的话,若她真的认定他也是凶手,早在重逢那日她便不会留情。
  她今日唤桑落来,只是为了撇清和她爹旧部的关系。他们原本在朝中立足就已经不易,若是因为她受到皇上的猜疑,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比起以前那个只凭一腔热血,行事全然不顾后果的她,如今她是真的长大了。只是这成长的代价为免太痛,若是可以,谢云诀真希望她仍旧像以前那般我行我素。
  至少活得恣意痛快,不似现在…
  ……………………………………………………………
  桑落之事不出几日就飞快传遍了长安城。尽管沐沉夕是男子打扮,也并未表明身份,但有心人很容易就能猜到。
  传言是说,桑落见沐沉夕是因为心系旧主。谁料昔日的小主人却投入了仇人的怀抱,他恨铁不成钢,犯颜直谏。结果对方不识好歹,将他一脚踢下了楼,从此恩断义绝。
  齐飞恒执了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抬眼看着王羽勉。
  “酒楼之事,王兄以为如何?”
  “怕是苦肉计吧?”
  “谁说不是呢。王兄,你说这沐氏究竟对那件事知道多少?”
  “我又未曾见过她,如何知晓?但她个性冲动,若是知晓了什么,怕是藏不住。”
  “也未必。”齐飞恒想起那日的那个笑容,至今想来,都觉得寒意自心底升腾而出。那个丫头,此次回来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知道了又如何?她还能同四大世家作对?旁人就罢了,她难道真舍得杀谢云诀?”
  “这可说不准,你想想当年的孟子安,太后都出面保他。可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她手里。”
  “齐兄,说句不中听的话,孟子安当年也是咎由自取。当年谢云诀都劝住沐沉夕了,偏偏他还去招惹她,你说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齐飞恒手中的棋子顿住了:“可我们也……”
  王羽勉的手也顿住了,思忖良久道:“齐兄,我最近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
  “谢府有个小丫鬟暗中在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学事忙,耽搁了一下,更新迟了,抱歉啦


第25章 入局
  “寻的什么人?”
  “谢云诀的外室。”
  齐飞恒弃了手中的棋子,若有所思。
  “齐兄,你觉得谢云诀那般洁身自好,真会有外室么?”
  “倒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说?”
  “许多年前,我和孟子安一同去酒楼喝酒。曾亲眼见他搂了一名舞姬,嘴对嘴地渡酒。”
  “竟有此事?!”王羽勉也丢了棋子,起身来回踱着步子。
  良久,他忽然顿住了,一只手扶着柱子:“齐兄,你说,若我们先找到了那个外室。沐沉夕会不会亲自出来见她?”
  “什么意思?”
  王羽勉看向湖心:“兔死狐悲,孟子安死时的惨状我至今还记得。沐沉夕这样的疯女人,留不得!”
  齐飞恒颔首:“可去哪里找这个外室?”
  “不用找。沐沉夕未曾见过那女子,但我见过。只需要寻一个模样相似的,何必费心去找?”
  “可她真的会来么?”
  “那就要看她到底有多在意谢云诀了。”
  两人一同站在湖心小筑的凉亭之中,负手看着远方。远远看去仿佛是两位世家公子在闲适地漫谈,然而杀意早已经滋生蔓延开来。
  ………………………………………………………………………
  沐沉夕酒醒,已经是翌日傍晚。她鲜少醉酒,这一回存心想看谢云诀醉酒,不知不觉却把自己灌醉了。
  她揉着头坐起身,谢云诀上朝未归。她看了看外面,夕阳西斜,今日似乎是不回来了。
  想到谢云诀喜欢她给他送晚膳,沐沉夕便洗了把脸,换上衣裳出了门。
  她还有些宿醉,头晕乎乎的。出门吹了吹风,才稍稍清醒了些。
  走到谢府门口,叮咛忽然匆匆自外面跑回来,附耳与她低语:“夫人,你想要寻的人,找到了。”
  “在何处?”
  “安义坊的一处宅子里。”
  沐沉夕略一思忖:“我去瞧瞧,你将晚膳送给云郎。”
  叮咛接过食盒:“可是…可是夫人,此事要不要与公子商量啊?”
  “不必了,内宅之事还是不用烦扰他。”沐沉夕顿了顿,又握住了叮咛的手腕,“叮咛,你也知道的,云郎他对我没有那么喜欢。我这么做,也只是想哄他开心。”
  叮咛瞧着夫人,眼眶有些红。夫人真是不易,听说父母双亡,刚成婚没多久就知道夫君有了外室。如今为了讨好夫君,还要忍气吞声将那小狐狸精接回来。
  她光是瞧着,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夫人想必心里更苦了。
  于是她点了点头。
  “若是云郎问起,你只说我还未醒。”
  叮咛将具体的位置告诉了沐沉夕。她回府中换了轻衣简装,便自正门离去。
  依照叮咛的描述,沐沉夕来到了安义坊那处宅院中。
  看着眼前的宅院,沐沉夕嘴角忍不住浮起了一丝笑意。为了引她入局,真是煞费苦心,还特意买了个宅子。
  她敲了敲门,不一会儿一个老妈子开了门,狐疑地打量着她:“这位夫人寻谁?”
  “寻你家娘子。”
  “夫人是……”
  “她见了我便知我是谁。”
  老妈子犹疑着,却听里面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李妈,外面是谁?”
  “是…是一位夫人。”
  内里静默了片刻,这一次的声音里透着些许颤抖:“请夫人进来吧。”
  沐沉夕走了进去,这是一出两进的院子。院子里有纳凉的葡萄藤架子,还种了不少的花草,看起来确实是个有人住的地方。
  她在院中站着,老妈子进了屋,不一会儿扶出了一个女子。沐沉夕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形和她有几分相似,小腹微微隆起。
  她设下这局,就是想看看有哪些人会按捺不住要对付她。那日见过她的人只有王家姐妹,看来王羽勉脱不了干系。
  那女子看着她,满脸惊惶,却还故作镇定。
  沐沉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倒是挺能装。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风裳。”
  “风为裳,水为珮。意境原是好的,只是以悼亡诗为名,不太吉利。”
  “请问夫人是?”
  “你与谢家家主是何关系?”
  女子咬着唇,脸色几乎要滴出血来。gzdj沐沉夕笑了笑:“你不必紧张,我夫君和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此次前来有些唐突和冒昧,不过我没有恶意。”
  那女子红了眼眶,忽然跪了下去:“夫人,奴家与公子相识之时,您还未从雍关回来。长安城的女子,没有人不思慕公子的,奴家得公子青睐已经是三生有幸。但奴家身份低微,自知入不了谢家,能这样为公子诞下麟儿,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奴家断不敢存了其他的心思,还请夫人高抬贵手。”
  “妹妹,你能为夫君诞下子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沐沉夕扶起了她,“来,你有身孕,还是坐下吧。”
  两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那李妈便端了两杯茶来。
  风裳面色有些难堪:“这粗茶怕是入不了姐姐的口。”
  “无妨。”沐沉夕端起来尝了一口,叹息道,“你我同侍夫君,为的不过是夫君平安喜乐,谢家绵延香火。如今你怀了身孕,还在此处受罪,我实在是不忍看。尤其这腹中还是夫君的骨血,怎可流落在外?”
  “夫人——”
  “随我回去吧。夫君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风裳抹了抹泪,声音有些哽咽:“夫人待风裳这般好,奴家不知如何回报。”她端起茶盏,起身走到沐沉夕面前跪下,“奴家以茶代酒,敬夫人。”
  沐沉夕接过茶盏,呷了一口。
  她正要俯身扶她,忽然身体晃了晃,扶着额头:“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头晕?”她顿了顿,看向一旁的茶盏,“你——”
  方才还楚楚可怜的女子放肆笑了起来:“夫人,这茶好喝么?”
  沐沉夕扶着桌子,虚弱地瞧着她:“你为什么要害我?”
  风裳从袖中噌然拔出了一把刀:“自然是有人要买你的命!”
  原来是个杀手。
  风裳一刀刺出,眼看着就要扎在沐沉夕身上。谁料她忽然抬脚,猛地将她踹了出去。风裳整个人被踹飞出去丈余,捂着肚子吐出一口血来。
  “你……你没事?”
  沐沉夕握住了那只茶盏:“都一起出来吧,别藏着了。”
  话音刚落,七八名黑衣人从各处钻了出来。沐沉夕冷笑:“似你们这般藏身,还敢出来当杀手,也不知谁给你们的胆量。”
  风裳指着沐沉夕怒喝:“上!”
  黑衣人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四散开来,摆出了阵法。沐沉夕依旧坐着没有动,她抱着胳膊瞧着风裳:“七星阵是个杀阵,以我一人之力,破不了此阵。今日恐怕要命丧当场了。”
  风裳冷笑:“你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在我死前,我只想知道,谁要害我?”
  风裳大喝了一声:“找阎王爷说去吧!”说罢忍着痛拔刀向她刺去。


第26章 一血
  沐沉夕无奈,起身迎敌。
  甫一交手,风裳就觉察出了不妙。她根本不像她说的那般孱弱!她们来,根本就只是送死!!
  然而风裳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沐沉夕并未携带任何武器,此刻脑子因为宿醉还有些昏沉。
  但这并不妨碍她劈手夺过最近的一把剑,风裳发现,她们的阵法本该威力无穷。可是到了沐沉夕面前,却仿佛根本不存在。
  她方才示弱,只是在套话。
  沐沉夕出手迅疾,手起刀落之间毫无犹豫。顷刻间,已经斩杀一人。
  鲜血飞溅,即便是他们这样的杀手,也还是被沐沉夕的身手给震慑了。她脸颊上沾了些血,一双眼睛透着杀意。
  那是一场又一场血肉横飞的战场上磨练出的杀意,分毫的迟疑,敌人便会将你斩杀。所以她手起刀落,从来不曾犹豫。
  风裳的两只腿动不了了,光是这气魄就已经压得她阵脚大乱。
  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呼,刀光剑影间,她只感觉这里发生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她同伴的尸体横七竖八躺着,沐沉夕丢掉了方才夺来的剑,款步走向她。
  风裳后退着,忽然脚下一绊,跌坐在地上:“求…求你,别杀我。”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
  沐沉夕忽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一个手刀劈晕了风裳,俯身将她扛起,纵身掠上了屋顶。
  扛着这个大活人,自然不能招摇过市了。好在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屋顶上有人跑过也没人察觉。
  沐沉夕对长安城的屋顶并不是很放心,于是只在屋脊上跑。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人带回了谢府。
  正门自然是不能进了,于是她翻墙进来,随便寻了个柴房,将人拿锁链捆了个严实,这才溜回了倾梧院。
  院子里还没有燃灯,看来谢云诀还没回来,沐沉夕松了口气。
  她轻手轻脚自窗户翻了进去,正要摸黑换掉衣裳。
  火折子忽然亮起,点燃了一旁的蜡烛。
  谢云诀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地瞧着她。
  沐沉夕顿时有种做贼被当场抓获的心虚感。
  “去了何处?”
  “就……就出去溜达了一圈。”
  “我竟不知,长安有何处,溜达一圈能沾一身的血回来?”
  “这不是西市那边有杀鸡,我过去瞧热闹,被鸡血给喷的。”
  “沐沉夕!”他咬牙切齿,“过来!”
  她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谢云诀一把将她拉到身前,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确认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以后若是出门,必须带些人手。”
  “我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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