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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想捏一捏她的脸。
　　“你看着安排吧。工钱是镇西王府开，你管她们吃饭就行。”程雪啸说完，再次一夹马腹，白马立刻就小跑起来。
　　楚椒……
　　不是工钱的问题，她们跟着我学厨艺，不应该给学费么？
　　白马已经驮着程雪啸一溜烟跑远了。
　　楚椒看向罗大贵，见他一脸笑容，才放下心来，知道程雪啸并没有把昨天自己在花街被人调…戏的事告诉他。
　　程雪啸一走，二个小丫鬟立刻就活泛起来。
　　“楚姑娘，我叫程小婉。”
　　“我叫程小柔。”她们一边说，一边再次对着楚椒行礼。
　　“我们都练过武功，虽然将军是送我们来学厨艺，但是姑娘以后有什么跑腿送东西的活都可以交给我们。”
　　楚椒的笑容从心底里溢了出来。所以大帅哥今天一早送她们过来，并不是偶然的。
　　昨天自己和大帅哥吵架，呸，呸，不是吵架，是自己慷慨激昂的表示为了品福斋自己以后还会去花街送点心，他说不服自己，就送了二个丫鬟过来学厨艺兼跑腿，算是互惠互利了？
　　楚椒笑着打量这二个小丫鬟。
　　看上去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圆脸圆胳膊圆腿，虽然说不上健壮，但楚椒知道镇西王府的丫鬟都习武，估计就算年纪小，对付小流…氓也没什么问题。
　　“我们不光能跑腿送东西，还能写能算，还跟嬷嬷学过规矩，不过西武将军说姑娘这里没什么规矩，只让我们对姑娘就跟对郡主一样就行。”程小柔说。
　　楚椒听她说自己这里没规矩正要撇嘴，听到最后一句又心中一暖，随后又觉得不对：程雪啸刚才说让她们跟着自己学厨艺，却又对她们说，让她们对自己象对待郡主一样？
　　如果是怕她们淘气不好好学，应该是叮嘱她们好好听自己的话，怎么也不应该对她们说，对自己就象对郡主一样。
　　不过这二个小丫鬟性格活泼，估计只是为了讨好自己顺口说的，未必就是大帅哥的原话。楚椒心里想着，强自压抑住了心中的激动，把这个念头抛了开去。
　　大帅哥已经对自己很好了，真的不要再妄想更多！


第109章　长史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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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跟着长风姐姐晓雁姐姐学的武功，长风姐姐晓雁姐姐都很喜欢我们。”小婉小柔依从了镇西王府不会察言观色的门风，完全没有看出楚椒刚才那个瞬间心潮汹涌，继续你一句我一句的抢着说话。
　　楚椒笑了起来，估计长风很喜欢她们，一向不爱说话的晓雁就不一定了。
　　“楚姑娘做的点心真好吃，我们天天都可以吃么？”小婉问。
　　楚椒笑着点头。
　　开饭馆的当然不在乎伙计饭量大，同样点心房的点心也是随便吃的。
　　品福斋现在二样都占着。
　　“西武将军有没有告诉你们住在哪里，是住在镇西王府还是搬过来住在我这里？”楚椒问。
　　“将军刚才不是说了吗？让我们听姑娘安排。”小婉抢着说。
　　嗯，他确实是这么说的，只是自己刚才心思太乱，听见了也没往心里去。
　　楚椒心里想着，飞快的盘算了一下，然后对二个小丫鬟笑道：“那你们就住在品福斋吧，我娘和妹妹弟弟去了血峪城，后院就我一个人住。你们来了也热闹些。”
　　小婉小柔齐声欢呼，“那么姑娘是收下我们了？”
　　楚椒笑了起来，怎么会不收呢？
　　旁边客栈门一开，镇西王府长史走了出来。
　　楚椒也认得他，吃惊之下连忙曲膝行礼。
　　王府的长史是正五品，所以楚椒虽然仗着混熟了，程雪啸也不介意，平时都不给程雪啸行礼，但看到长史还是连忙行礼。
　　长史躬身还了一礼。“那以后就有劳楚姑娘费心了，我替郡主谢谢楚姑娘。”
　　“长史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教好这二位姑娘。”楚椒笑着和他应酬，心里却暗暗奇怪，他怎么从客栈里出来了？而且送小婉小柔来学厨艺，有程雪啸亲自出面就足够了，他也没有必要跟来。
　　程雪啸平时来吃饭，最多就是带几个侍卫，也从来没有带过他来。
　　象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镇西王府长史笑道：“我刚才去和客栈老板商量了一下，在客栈里寄放了二匹马一辆车，楚姑娘随时都可以用，要是店里忙不开，也可以让客栈的伙计帮忙送货。以后姑娘出门，不要再雇车，让客栈的伙计赶车送姑娘就行。”
　　楚椒刚刚强迫自己抛开的念头又闪了回来，一颗心顿时就怦怦的乱跳起来。
　　大帅哥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全。
　　他一定是看在程雪音的面子上，才这么照顾自己。楚椒连忙在心里提醒自己。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办这点小事又不算什么，千万不要自做多情。
　　莫妄想，莫妄想！
　　楚椒在心里飞快的念叨了好几遍，才勉强压住了心中的激动，笑着说了一句，“这个客栈都没什么客人，就是方便了品福斋。”
　　她心情激…荡，随口说话。长史却目光一闪，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说道：“西武将军昨天亲自试了试她们的武功，觉得差得太远。”他说着就看向了小婉小柔。
　　就这么一句话，二个小丫鬟立刻就象二棵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垂下了头。
　　手里的菜篮子早就被小婉接过去了，楚椒一伸手，一手一个搂了搂她们的肩。
　　她们看着比楚椿年纪还小呢！
　　长史看到楚椒这个动作，眼皮都跳了跳，这是小姑娘安慰小姑娘么？
　　“既然楚姑娘让她们住在这里，那她们以后隔天就回镇西王府半天，继续学功夫好了。”长史控制着面上的表情，继续说道。
　　楚椒就觉得手臂一振，二个小丫鬟挺胸抬头，又活了过来。
　　楚椒嫣然，长史的嘴角也抽了抽。“好好跟着楚姑娘学厨艺，不许淘气。”长史说。
　　虽然他板起了脸，但小婉小柔已经活了过来，笑嘻嘻的用力点头。
　　“她们年纪小不懂事，姑娘只管教导。”长史又对楚椒说，一边说一边觉得亏心，一个小姑娘就能教导二个小姑娘了？
　　“长史放心。”楚椒笑，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麻烦长史给西武将军捎句话，就说九良家里的事已经忙完了。”
　　九良是谁？长史心里想着，就点了点头，自己不明白没事，原话带给将军，他听得明白就行。
　　“那楚姑娘忙吧，我先告辞了。”长史说着，躬了躬身。
　　楚椒连忙曲膝还礼，看着他从客栈的伙计手中接过马缰，上马去了。
　　他也没提学费的事。
　　不过既然是为程雪音培训丫鬟，那不收钱就不收钱了。楚椒笑着想。
　　“我先带你们回家，看看住的地方，然后你们再回府收拾行李？”楚椒跟二个小丫鬟商量。
　　小婉小柔同时摇头。“我们想先看看厨房，一直好奇那么好吃的点心是怎么做出来的。”
　　楚椒莞尔，程雪啸倒是没有挑错人，二个小丫鬟不看住处先看厨房，倒是真有做厨娘的潜质。
　　楚椒一手一个，拉着她们进了品福斋，没有注意到镇西王府长史在街角勒住了马，回头望了过来。
　　原本今天这点事，根本不用他过来，可是他心里实在好奇。年前大雪夜西武将军大半夜的踹开门吩咐他买下品福斋所在的整条街，又叮嘱不能让楚姑娘知道，他当时还以为是西武将军喝多了，并没有太在意。可是昨天西武将军让他把府里所有的小丫鬟都召集起来，亲自看着她们比试武功，然后挑中了小婉小柔，又亲自叮嘱了一番，他就觉得异样起来。
　　他以前见过楚椒，记得她就是一个相貌平常的普通女孩，因为一手好厨艺和郡主做了朋友，却没想到西武将军突然也对她这般注重起来。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他还以为楚姑娘这几个月脱胎换骨，突然就变成了大美女，所以今天好奇的跟来看看，却原来依旧是从前模样，别说是眉毛眼睛，连身材都没有变。
　　这容貌连府里一般的丫鬟都比不上。
　　一定是郡主次次来信，都让将军好好照顾她，将军才这么上心。长史心里想着，还用力点了点头。
　　否则将军英俊绝伦，多少女孩子倾心于他，他都不理，又怎么会留意到她呢？


第110章　荠菜馄饨
　　晚上程雪啸回到镇西王府，就看到小婉小柔等在甬道上。
　　“楚姑娘让我们住在她家。”二个小丫鬟见到他就迎上来，一边行礼，一边就快人快语的禀报起来。“楚姑娘家有点破，不过还算宽敞干净。”
　　程雪啸皱了皱眉。
　　品福斋也很破旧，不宽敞但是很干净。
　　“今天楚姑娘教我们包馄饨，见我们学得又快又好，就让我们过来给将军做碗馄饨。”小婉又说。
　　原来是刚教会了一招就差回来找自己表功。程雪啸心里想着，嘴角微勾，露出了笑容。他迈步往正房走，小婉小柔对视一眼，撒腿就往厨房跑。
　　程雪啸刚换了衣服冼了手脸坐下，小婉就提了一个食盒进来。小柔跟在她身后。馄饨摆上桌，甜白瓷的大海碗里漂着蛋花、紫菜和小虾皮。馄饨皮薄馅大，隔着皮就透出一团浓绿来。
　　程雪啸舀起一只尝了尝。
　　有点素。
　　“味道不错。”程雪啸说。
　　“是荠菜馅的。楚姑娘说这个时节的荠菜又鲜又嫩。馅是楚姑娘调好了带回来的，面皮也是擀好了带回来的，连汤底都是从品福斋带过来的。”听将军称赞馄饨味道不错，小柔立刻高兴的说。
　　小婉用力捅了捅她的腰。
　　说得这么仔细，成心是在坦白咱们这一天的功夫就学会了包？
　　程雪啸又舀起一个馄饨，仔细品尝之下，果然有一股清鲜的香气。
　　就是有点素！
　　“楚姑娘让我们问问将军想吃什么，她教会了我们，就让我们回来给将军做。”小婉笑着说。
　　程雪啸嘴角的笑容又大了些。“你们好好练武，厨艺好坏不要紧。”他笑着说。
　　小婉小柔笑了起来，齐声应‘是’。
　　她们今天装了一天喜爱厨艺，装得都要累死了！
　　明明她们只爱吃。
　　楚椒家住的小院有三间正房，中间一间算是饭厅。原本赵氏带着楚榛住东间，楚椒和楚椿住西间。娘和弟妹去了血峪城之后，楚椒就搬到了东间，所以小婉小柔就住在了西间。
　　转天天还没亮，楚椒就被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惊醒。
　　她连忙坐起来，隔窗望去，微薄的晨曦中，小婉小柔正在对练。
　　二个小姑娘也不怕冷。楚椒心里想着，身子一缩就钻回了被窝。
　　等天气暖和些，我也跟着她们学学武功，不用这么纵高跃低，拳来脚往，就是活动活动，强身健体就行。她迷迷糊糊的想着，又睡着了。
　　等楚椒睡醒了起床开了房门，小婉小柔也停了手。小婉去前面品福斋的厨房提了热水过来。三人一起梳洗，二个人就告诉楚椒，一会她们要回镇西王府练武。
　　昨天长史虽然说了让她们隔天就回镇西王府去练半天武，楚椒还是愣了愣，“你们不是已经练过了么？”
　　“我们回镇西王府主要是练习骑马射箭。”小柔笑着说。“否则就算学了一手好厨艺，以后也只能呆在府里，不能象长风姐姐晓雁姐姐似的，跟在郡主身边，天天都可以出去玩。”
　　楚椒失笑，原来二个小丫头这么用功，就是为了能出去玩。她当然不会阻拦，就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吃了早饭再去。”
　　“楚姑娘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当初你跟着我家郡主学了骑马，结果快一年了都没有再骑过，只怕都忘光了。”小婉笑着说。
　　楚椒笑，“等过些日子店里不忙了再说。”
　　现在品福斋少了张婶一家，她早上哪有空去骑马，还要买菜呢！
　　三个人梳洗完了穿过小门来到品福斋的厨房，罗大贵正站在灶前摊鸡蛋饼。楚椒用昨晚剩下的肉丝和青菜米饭煮咸粥。很快就做好了早饭，四个人在店堂里边吃边聊，小婉小柔叽叽喳喳的，正说得热闹，九良就过来了。
　　九良去厨房盛了粥出来，小柔就问他今年几岁。九良说他十四了。小柔就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满的样子，“你居然比我大一岁！”
　　楚椒心里一阵狂汗，不说不觉得，他们一比年龄，顿时感觉自己用了三个童工。
　　“你今年多大？”见自己比小柔年纪大，九良就有点得意，笑着去问小婉。
　　“我也十四。”小婉扬着头说。
　　“那你几月生的？”九良继续追问。
　　也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小，还是镇西王府的嬷嬷规矩没有教到位，小婉一点也没有觉得九良一个男孩子这样追问她的年龄唐突，只是担心自己比九良年纪小似的，有点紧张的看了他一眼，“我是四月的，你呢？”
　　九良顿时丧气起来，“我是五月的。”
　　比他大了一个月，小婉小柔高兴的欢呼了一声。
　　楚椒看着就笑，想着一会小婉小柔还要去镇西王府练习骑马射箭，唯恐她们吃不饱，又回厨房去拿了一大盘点心过来。
　　楚椒听小婉小柔一递一句的抢着说话，才知道她们二个都是孤儿，从小就是在血峪城的镇西王府长大的。
　　血峪城的镇西王府和隔壁王妃的娘家周将军府，小丫鬟从来没有定数，每次大战之后就会多几个。一旦爹爹战死，原来就没娘的孩子或者孩子太多，一个寡妇养不过来的人家，就可以把女孩子送去镇西王府或者周将军府。
　　至于男孩子，不管是不是变成了孤儿，都可以到学堂免费读书，如果要住在军营，还包衣裳包吃住。
　　“胡人有没有进攻过血峪城？”想到娘和弟妹，楚椒连忙问道。
　　见楚椒一脸紧张，小婉小柔都笑了起来。小柔就抢着说道：“镇西军强得很，时常出城巡逻，虽然仗还是每年都打，但我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胡人打到城墙边上呢！”
　　“血峪城的城墙又高又厚，姑娘放心，只要有镇西军在，胡人是打不进来的。”小婉也笑着说。
　　她们二个说得信心十足，楚椒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早就听程雪音讲过血峪城的地形地势，知道小婉小柔说得没错。血峪城修在龙山的峪口上，地势险峻，但就算是雄关如铁，历史上也曾经几毁几筑。


第111章　奚落也是功劳
　　血峪城战斗最惨烈的一次却不是为了阻止胡人进军中原，而是大周太祖天正帝带领四大异姓王与大德朝的最后一位元德大汗在此血战，最后元德大汗失败，残存未死的胡人就是从此地被逐回了草原。
　　血峪城原名龙峪关。那场血战把一座雄关全部打垮打烂，太祖得胜回京，程老王爷留下来重新建城，新城建好改名为血峪城。后来太祖留下遗训：李家儿孙，宁可皇位不保，不可让胡人复入血峪城。
　　所以只要有镇西军在，血峪城里总是安全的。楚椒在心里说。
　　就算当代镇西王身有旧伤不能领兵出城，就算皇上病重，朝廷风波暗涌，镇西军的少将军一直呆在京城，血峪城依旧稳若磐石。
　　但只是抵御胡人的那一面。
　　血峪城冲着中原的一面，为了表示对皇上的忠心，当年筑城时根本就没有修城墙。
　　五个人吃完了早饭，因为今天要买的东西多，罗大贵就和楚椒一起出门采购，小婉小柔去镇西王府练武，九良就打扫起店堂来。
　　转天中午店堂里只有二桌客人，罗大贵特意加大了菜量，每炒出一个菜，就先盛一小碟出来给小婉小柔尝菜。
　　二个小丫鬟吃得兴高采烈。九良过来说苏公子带着落葵来了，楚椒就拉着她们二个进了雅间。苏莲城听说是程雪音的丫鬟来学厨艺，还以为是血峪城刚过来的，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告诉楚椒他约了程雪啸，估计一会就到。
　　楚椒就把小婉小柔留在了店堂里等着，自己先给苏莲城上了一盘老醋花生，一盘卤鸡翅，然后回厨房准备别的菜。
　　一盘虾仁还没有收拾好，楚椒就听到店堂里一阵乱，连忙擦了擦手，跑出来看。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趴在地上，正扬着手指着小柔骂。
　　小婉抬脚就踢在了他的手腕上。
　　那男子‘哎呦’一声，指着小柔的手顿时就垂了下来。
　　“怎么回事？”楚椒一边问，一边一手一个把二个小丫鬟拖到了自己身后。
　　程雪啸正迈步进门，看到这一幕顿时扬了扬眉。
　　还有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硬把二个小丫鬟往自己身后拖，她们二个武功虽然不怎么样，一个也能打你四、五个。
　　“小柔刚才帮我上菜，结果上错了桌。这位客人有点生气，就推了小柔一把……”九良连忙解释说。
　　“我就反手一勾，他就摔趴下了。”小柔被那男子骂了也没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玩似的，抢着九良的话，笑着说了后半句。
　　楚椒哭笑不得，店堂里一共才二桌客人，居然把菜上错了桌？
　　“这位客人你的手……”楚椒笑着说。
　　小柔被他推了一把，可能是练武练习惯了，随手反击就把人摔了。可是小婉却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