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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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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医,需要什么您只管吩咐。”柳夫人看一眼柳如月,低声道,“若是,若是要避开,我去外屋等。”
学医之人,多少忌讳治病救人时有人站在一边的。
一般的大夫尚且担心自己的本事被人偷学了去,何况是神医。
宁绾笑了起来,柳夫人满目焦灼,没从柳如月身上移开一寸,哪里舍得出去外面。
“不必,我从不在意,柳夫人大可留在大小姐身边。”她道,“劳哪位姐姐帮我端一个烛台过来。”
柳夫人忙吩咐,“快去快去,拿凳子和烛台。”
婢女拿来木凳和烛台,将烛台放在木凳上,周到的推到了宁绾旁边。
宁绾从针包里取出一颗银针,拿到烛焰上炙烤。
看也不看柳如月,只问,
“以针作药,驱除大小姐面上污浊之物,不知大小姐可能忍住疼痛?”
柳如月垂眸,闭上了眼睛。
从小到大,府中为她不知找了多少大夫,扎针也好,吃药也好,她早就习惯了,还有什么疼痛是受不住的。
看这银针小成这个样子,手掌心都不一定能刺穿,能有多痛?
她只是失望,这人人称赞的颜神医,居然也要用针灸这样的俗气法子。
要不是想着怕柳夫人难过,她早拿鞭子将人打出去了。
柳夫人看柳如月这样,怕颜神医不高兴,不好好救治,又怕说话会打扰颜神医施针,动了动嘴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挥手屏退了婢女。
柳如月脸上的红斑,看似杂乱无章,细看来,也是有规律的。
从上往下看去,左右两边的红斑中央都有一条浅紫色的波纹,从眼睛处一直蜿蜒到鼻翼。
宁绾将烧好的银针沿着紫色的波纹一路往下扎,才扎下第一针,柳如月就将身子蜷缩起来。
这和以往的针灸不一样,一针下去,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压过一样,尖锐的疼痛直达脑门,刺激着神经。
柳如月也是个能忍的,即便痛入骨髓,她也咬紧牙关不愿表露出来。
只是十来针以后,脸颊一侧还没有扎完,柳如月已经痛苦的挣扎起来了。
那是,针包里的针可是在煮沸的药水里泡过三十六天的,药水早就渗透进了针里。
针扎下去,带着药性,把皮肉里面睡着的虫子惊醒,还将虫子的去路都堵死了,虫子只能在皮肉里横冲直撞,不痛才怪。
“母亲!”柳如月喊着,就要伸手把脸上的银针抓下来。
柳夫人按住柳如月想要抓下脸上银针的手,虚抱着柳如月,一面用手绢抹着眼泪,一面轻声宽慰道,
“盈盈,娘知道很疼,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颜神医医术高明,那是有目共睹的。你且忍忍,待你好了,就不用再遭罪了。”
又叫丫头拿来一块折成几折的帕子,放到了柳如月齿间。
宁绾也道,“大小姐再忍忍吧,忍一时,得一世,若是胡乱动弹,只会前功尽弃。”
柳如月好像把这句话听进去了,接下来,不管再怎么痛,她的脑袋都没有摇晃一下。
实在痛得狠了,就死死咬住帕子,死死抓住床单,指甲抓得变形。
一会儿下来,帕子咬得变形,汗水浸湿头发,手两侧的床单被抓破,满屋子只剩下柳如月痛苦的呻吟声。
痛苦得好像随时都会死去。
柳夫人只觉得自己心在滴血,她受不了女儿这样的疼痛,试探着问,
“颜神医,可以用止痛的药石吗?要是颜神医没带,府里有的,我让人拿过来。”
“不能用。”宁绾说。
不是不用,是不能用。
止痛的药石,都是麻痹神经。
麻痹了柳如月的神经,也能麻痹红斑下方虫子的神经,这样治下来的效果,差得太多。
就算这回治好了,说不定还会有下次。
与其次次都要受苦,不如一次就把痛苦受完。
柳夫人点点头,愈发搂紧柳如月。
笑着,轻声说道,“盈盈,会好的,这次之后,一定会好起来的。你是娘的心肝宝贝,娘知道你疼,可是盈盈,这回以后,你就能好了。”
反反复复,没有间断,只重复一句——你会好的。
最后一针落下,宁绾看向柳夫人。
柳夫人依旧笑着,只是双眼噙满了泪水,看上去很是悲伤。
第一百二十七章 挑拨离间
这让多愁善感的宁绾有了一瞬间的感伤。
她要是也有这样一个疼爱她的母亲该有多好。
母亲要是健在,也会把她搂在怀里,左一声右一声的喊她心肝宝贝吧?
母亲的怀抱,应该很温暖吧?
会不会,像个小火炉?
宁绾有片刻的失神。
可惜,她连她的母亲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只听娄氏说起过,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美人儿,美人儿……
宁绾叹气,这世间的人,不管男子女子,好像都只在意女子的皮囊。
好像没有人在意,再美的脸,百年过后不过是一堆枯骨,一捧黄沙。
“血!”
柳夫人的声音打断了宁绾的思绪。
她伸手拦住柳夫人拿着手帕要去给柳如月擦拭鲜血的手。
针包里的针用了大半,密密麻麻扎在柳如月的脸上,针下的鲜血浸出,与汗水溶为一处,流得满脸都是,看上去,颇是触目惊心。
“柳夫人不必害怕,污浊之物只能随着鲜血流出,这是正常的。自然,柳夫人也不必心疼,施针越痛,大小姐好得越快。”
宁绾松手,起身,在铜盆里净了手。
柳夫人擦了泪水,将宁绾请到外屋,让人端来茶水点心。
宁绾抿了一口茶,道,“柳夫人若是放心不过,可以另请了大夫来为大小姐诊脉。”
柳夫人面上一红,连忙摆手道,“我是相信颜神医的……”
“无妨的。”宁绾笑了起来。
柳夫人对柳如月如此偏爱,看见柳如月满脸是血,自然是放心不过的。
请了大夫才诊脉,也是正常的。
论起诊脉,她可比不上大夫。
柳夫人面上愈红,细声道,“我会让她们小心点,不碰到银针的。”
宁绾点头。
不碰到银针,其他的,随他们折腾吧。
“关于饮食方面的忌讳,夫人就按照从前大夫所说的办就是了。”宁绾饮一口热茶,说。
柳夫人连声说是。
“劳烦姐姐将我的匣子收好拿来。”宁绾又对柳夫人身后的婢女道。
婢女点头,进屋收拾去了。
柳夫人眼泪挂在睫毛上,强颜欢笑道,“颜神医一路辛苦,没顾得上休息就来为盈盈施针,想必累了。我已让人备好了厢房,颜神医若是不嫌弃,就在府中住下吧。”
那么多针还扎在柳如月脸上呢,看颜神医的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把银针取下来的。
她要是不把颜神医留下,等颜神医走了,谁来将针取下?
针取下之后又该怎么做?
瞧瞧柳夫人眼里的紧张,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银针不能动,除此之外,擦拭鲜血时,可在热水里加入少许盐,得辛苦大小姐就这样躺一夜了。柳夫人且放心,我既然肯为大小姐施针,就有把握治好大小姐的病。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我会再来一次。”
宁绾起身告辞,不管柳夫人怎么挽留,就是不肯在文国公府住一晚。
自古有本事的人多是怪性子,宁绾不愿意,文国公府的有求于她,也不可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硬是要把她留下来吧。
“那,我让人送颜神医出去吧。”柳夫人道。
颜神医不愿意留在文国公府,那她就派人跟着颜神医走,颜神医走到哪儿,她的人就跟在哪儿,这样,总不至于把人跟丢了。
宁绾拎着沉香木匣子,没有说话。
柳夫人还要继续劝说,沈嬷嬷在一边轻轻拽了一下柳夫人的袖子。
正在这时,外边跑进来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她笨拙的行了礼,着急道,
“夫人,夫人,外边来了许多人,好像是有人受伤了,流了好多血,二公子说,请颜神医过去一趟。”
“发生了什么事?”柳夫人问那年幼的小丫头。
小丫头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柳夫人听得糊涂。
沈嬷嬷却是怯怯的看向了宁绾。
宁绾也觉得来的应该是被她伤了的那两个人。
柳如风让她过去,一来为那两人治一治,二来嘛,是想留她作客。
她才不去。
那两人对她不客气,她伤了他们,就不可能为他们治。
柳如风要留她,可以,但不是今天。
“柳夫人送我出后门吧。”宁绾说。
这便是不应柳如风的约了。
让柳如风知道,恐怕又要以为是她从中作梗,故意不给他面子。
柳夫人犹豫片刻,领着宁绾去了后门。
后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几个健壮男子立马围了上来。
“二公子着实客气。”宁绾笑着对柳夫人说,“怎么请我来的还想怎么送我回去。”
那几人赔笑道,“颜神医辛苦,二公子特意让我们护送颜神医回去,马车就在前头,颜神医请。”
护送是假,是怕她一走了之,收拾不了她,特意让人来堵她的吧?
宁绾连说二公子客气,余光暼向柳夫人。
柳如风是怎么请的人,柳夫人听沈嬷嬷说了一点。
请人的时候不客气,送人的时候倒是客气。
她对那几人道,“你们进来。”
语气不善。
几人站着不动。
他们是二公子的人,只听二公子的话,二公子让他们请颜神医过去,他们就要请了颜神医过去。
柳夫人冷笑一声,“我竟不知,文国公府是轮到二公子当家了吗?那还真得写信问问世子爷。”
柳文定出门在外,一年难得回几次家,可对待家里的事情,不动则已,一动起来,那是连国公爷的面子都不会给的。
要是铁了心动他们,绝对会神不知鬼不觉就要了他们的命。
几人不情不愿的从后门进去,站到柳夫人身后。
“颜神医,那我们便不送了。”柳夫人给宁绾行礼,笑道。
她之前还以为颜神医是觉得拒绝她的人跟着,不好意思才会让她送他到后门,让她不至于失礼。
此刻才知道,颜神医是算准了柳如风不安好心。
可见来的时候柳如风对待颜神医是多不客气。
根本是不愿让颜神医进府吧。
柳如风,柳雨来,忍他这么多年,算是到头了!
“告辞。”宁绾拱手一拜,转身出去。
柳夫人目送宁绾远去,直到宁绾的背影在巷子尽头消失,确定柳如风的人跟不上了,她才命人关上了后门。
冷冽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要是交不了差,我和你们一同去见见二公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万万不可
柳夫人再怎么说也是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柳如风的长辈,哪里敢让她去柳如风面前说道。
几人连声告罪。
柳夫人一心念着柳如月,也没心思去管柳如风,摆手让几人走了。
柳如风要蹦哒,就让他蹦哒好了,上房揭瓦也由着他。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只要柳如风不坏了盈盈的好事,他爱做什么做什么。
回去柳如月的房间,婢女已经为柳如月擦干净了脸上的鲜血。
铜盆里的热水全变成了红色。
除了沈嬷嬷,其他人都撤下了。
柳夫人坐在床边,为柳如月掖了掖被角,再把柳如月的手捧在手心。
叹道,“也不知颜神医明天会不会过来。”
颜神医不让她派人送,她想的是偷偷让人跟着颜神医去,势必要保证颜神医把盈盈治好再说。
被柳如风的人一打岔,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何尝不知道颜神医的意思。
颜神医让她去堵了柳如风的人,也是让柳如风的人堵了她的人。
这位颜神医,年纪虽小,却是个心思缜密的。
颜神医要是不来,她也无可奈何。
沈嬷嬷宽慰道,“夫人放心,医者都是慈悲为怀,颜神医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把大小姐治好的。颜神医用的法子虽不稀奇,结果却是和一般大夫不一样,他一定能治好大小姐的。”
要不是存了治好大小姐的想法,就凭二公子的那些作为,颜神医大可不必登门。
有这样手艺的人,心气儿高,摆出了自己的名声,就不会没把人治好就撂挑子走人。
柳夫人噗嗤笑了,“说什么胡话呢,慈悲为怀,颜神医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沈嬷嬷见柳夫人高兴,知道柳夫人心底里是相信颜神医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说,“颜神医,是神医么。神仙神仙,神和仙是不分家的,说颜神医慈悲为怀也不是不可以的。”
柳夫人就问,“嬷嬷,你说凡人要是动了神仙会怎么着?”
这是,打算要对颜神医下手吗?
就和以前那些为大小姐诊治的大夫一样,不能活着走出文国公府吗?
可这回不一样,以前那些大夫没有治好大小姐,颜神医却是能够治好大小姐的。
要是真这么做了,那就是恩将仇报!
凡人想动神仙,凡人怎么可能斗得过神仙!
沈嬷嬷面色煞白的跪下,坚定道,
“夫人,此事万万不可!”
柳夫人小声嘀咕,“我也不想,可是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是最严实的。假如他能治好盈盈,不管他要金子还是银子,不管他要多少,我都给他。我是感激他的,真的,如果他能治好盈盈,我感激他一辈子。可是,盈盈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要是这回能成,她终于可以过上正常女子该有的生活了,我想看着她长大成人,我想看着她为人妻为人母,我想她无忧无虑的生活。这些,要想做成这些,就不能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现目前,知道柳如月情况的,除了文国公府的几个主子,就只有柳如月贴身服侍的几个人。
只要柳如风那边的人能守口如瓶,确实可以将柳如月的事情遮掩过去。
但柳如风是什么样的人,柳夫人还能不知道吗?
柳如风现在不敢把柳如月的情况声张出去,只是因为有柳国公和柳老夫人压着,只是因为有柳文定压着,但凡有机可乘,他绝不会只字不提的。
“二公子之前不说,是因为二公子觉得大小姐好不了,但大小姐要是好了……”沈嬷嬷没有把话说完。
柳夫人把柳如月冰凉的手放到被褥里面,伸手理顺柳如月凌乱的头发。
“柳如风……不是一房人,不会进一房门,他野心勃勃,容不下我们,我们也容不得他,撕破脸皮,是早晚的事,他不算什么。”她说,“我只是忌惮那位颜神医,虽只是一面之缘,却不难看出他是个有主意的,我怕他别有用心,到时以此为要挟。”
“夫人,这事儿万万不可!”沈嬷嬷还是说。
等到沈嬷嬷把颜神医教训柳如风手下两人的事说出来,柳夫人脸上也是一片骇然。
“两人就在脚下满地打滚儿,鲜血流了一地,触目惊心的,颜神医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其他人只是眼睁睁看着,在颜神医上马车之前,连二公子都没敢开口把人扶起来。”
“我们说了你们也是不大相信的,那位颜神医,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
“真的,那刀法可溜,不过是把只有一指长的短刀,却把人嘴巴划破,鼻梁划成两半。”
“二公子是想让颜神医治治他们的,人都抬到府里来了,颜神医却是直接走了,看那样子,根本就不愿意治。”
和柳如风一块儿去请人的几个人正和柳如风安排去堵人却被柳夫人赶回来的几人说着当时的情况。
因是件骇人听闻的事,几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感慨着说的,声音难免大了。
这让安安生生坐在房里,等着宁绾给他送猫儿来的李洹不淡定了。
他和宁绾分开,也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宁绾居然就干了这么一件大事!
胆子真的太大了。
既是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也是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里。
她怎么就那么不省心,总让人防不胜防呢?
李洹坐不住了。
他拉开房门,问缩在墙角嚼舌根的几人,
“你们说的那两人在哪儿?”
“允,允王爷。”紧闭的房门被拉开,几人吓了一跳。
几人是柳如风身边的人,加之李洹就住在文国公府,多多少少见过李洹几次面,自是认得李洹的。
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给李洹行礼。
心里却嘀咕,允王爷不是出了文国公府么,所有人都只看见允王爷出去,没看到允王爷回来,怎么允王爷却是待在房里的?
早知道房间里有人,他们就不该说话的。
幸好他们刚才没有说漏嘴,没有把大小姐的事说出来。
“回允王爷的话,二公子把两人带去他的院子了,好像刚去请了大夫。”有人说。
二公子想借此机会留了颜神医说话,颜神医却走了。
头儿被骂了狗血淋头,他们是跑来这边躲躲的。
李洹合上房门,大步去了柳如风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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