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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医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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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怎么说得跟诅咒似的。
真是不会说话呢。
蓦地想起花嬷嬷临死之前疯疯傻傻,唯独对这位宁大小姐有问必答的怪异样子,知府感觉自己后背凉飕飕的。
之前不察,没有在意。
现在回想起来,今天早上的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比如,他们只听到花嬷嬷指证柳如风,却忽略了花嬷嬷指证宁绾。
要是花嬷嬷疯了,花嬷嬷说的话,都不能作数,包括认罪,包括指证。
要不信,都不信。
要是花嬷嬷没疯,他们为什么只相信柳如风和私盐有关,而不相信花嬷嬷有关指尖点火那一说。
要信,都该信。
花嬷嬷当时的模样,不是疯癫,分明是害怕。
因为被害怕的人盯着,有些想说的话不敢说,不敢说也不能说,所以才会吓得失禁,所以才会那么草木皆兵,一惊一乍。
花嬷嬷,像是在按照别人的指示说话。
宅子失火,指尖点火,未必不是真的吧?
是真的吗?
是这样的吧?
知府抬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好美的眼睛。
那是一汪平静的湖水,没有风吹过,没有生涟漪,清静的沉睡在哪儿,不起波澜。
可是表面平静的湖水下面,是疯狂生长的海藻。
拇指大小的海藻,一点点的舒展开身子,逐渐变多变长,迅速的变多变长。
它们缠绕在一起,聚成一个不见底的漩涡。漫天的绿融合成漫天的黑,这个黑色的漩涡,正朝着他涌过来。
来势汹汹,能把他的五脏六腑击碎,能把他吞噬!
花嬷嬷,也是看见了这样骇人的画面才会吓得唯唯诺诺,不敢反抗吗?
知府踉跄的往后退一步。
怕,他也怕。
可是,可是他什么都没做,他什么都没做,他心虚什么。
是的,他什么都没做,他不怕。
顷刻间,湖水下要命的海藻尽数消失。
他看到的,只是一双眼睛。
只是一双美丽的眼睛。
“知府大人小心,别绊倒了。”宁绾一笑,眼睛成了弯弯的月牙状。
这么一笑,知府莫名又心绪不宁了。
他刚才失神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失神。
可他失神时候想到的事情好像不是没有道理。
他的脑子真是清醒呢,这么复杂的事,好像他一想就想通透了。
又好像哪里不对,具体是哪里不对,他好像想不到。
他的脑袋里好像起了涟漪,涟漪一圈圈的扩散出去了,大大的,圆圆的,轻轻的,不真实的。
他看着那双眼睛,看着那双眼睛里的笑意,也跟着笑了。
这么一个弱女子,哪能杀人放火,就算杀人放火,也不会笨到让他察觉。
不然,就不怕他告诉柳如风,让柳如风出手教训吗?
他是该好好休息了。
知府揉揉发胀的脑袋,带着人出去宅子。
宅子外面看热闹的人被驱赶开,大门又被合上了。
大门外静了。
院子静了。
宅子也静了。
安静得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
蒹葭和白露站在一边面面相觑。
院子里除了她们两人,就只剩下小姐和允王爷,看允王爷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们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姑姑睡着,允王爷要不要过去看看?”宁绾笑问。
李洹哈了一声。
方才那么生气,转眼间就能笑呵呵和他说话,看来,还是很生气。
要是不彻底把这页翻过去,此事说不定还有个后续。
可大可小的事儿,经不起折腾。
“也好。”李洹说。
“蒹葭,你带允王爷过去吧。”宁绾说。
蒹葭步子还没迈开。
李洹又说,“我与大小姐都是京城人氏,允王府与宁国公府也不是不走动,本就亲近。身在异乡,更是不该见外。何况我去见然小姐,然小姐是大小姐的姑姑,大小姐与我一块儿去,才不唐突。”
这回换做宁绾哈了一声。
什么叫本就亲近,他是和宁婕亲近,是和宁国公府亲近,又不是和她亲近。
不该见外,一个姓李,一个姓宁,彼此本来就是外人,为什么不见外。
李洹眉梢轻扬,“大小姐,走吧。”
宁绾看着李洹那张欠揍的脸。
设计于她,还敢让她充当领路人。
要不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真想一巴掌呼过去。
“对了。”李洹脸上的笑容扩大,看向蒹葭和白露,“我出门急,没来得及吃东西,劳二位准备些茶水点心送过来。”
宁绾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不见外,李洹真的一点都不见外。
“小姐,那奴婢过去准备。”白露说。
孤男寡女的,不好单独相处,被宁婕知道,肯定又是鸡飞狗跳。
她和蒹葭,一人去准备,一人跟着,再好不过。
“对了。”李洹又笑了,“我昨夜酒喝得太多,脑子有些不清醒,如果能来碗醒酒汤就更好了。”
看他清醒得很,哪里需要醒酒汤。
白露和蒹葭默默垂头。
允王爷这是故意支开他们,想和小姐单独相处吧?
有话要说?
有话要问?
宁绾摆手,屏退两人。
领着李洹往后院走。
李洹一路走,一路笑,一路环顾四周,一路说不错。
怎么说呢,这样活蹦乱跳的,或许真的喝多了,显得有些傻。
“这事儿真是给允王爷添麻烦了。”宁绾客气道,“没想到知府大人不敢断,把允王爷请过来了。”
李洹笑,要是知府敢断,没有把他找过来,宁绾是不是真的敢把这件事闹大?
宁婕对柳如风。
宁国公府对文国公府。
太子对他。
都是一触即发的不见血的杀戮。
这么大的威胁,也许会捅破天的,他可不敢不来。
就算知府不去找他,他也得自己找了台阶过来。
是的,必须要过来,这样想起来,的确有些窝囊呢。
可是,谁让这只猫儿的胆子比他想象的要大,出手干净利落,他一时恍惚,她已下手,等他察觉,她已得手。
好的是,她终归给他留了一个余地。
留有余地就好。
第八十九章 你认识吗
她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嗜杀成性。
只是因为没有倚仗,被欺负得多了,所以才学着刺猬,浑身带刺,把毫不犹豫的反击作为对自己的重重伪装吧。
父母双亡,被世人当成煞星,无人关心,无人呵护,确实苦,也确实孤独。
“大小姐客气,这是我应当做的。”李洹笑。
不管目的是什么,事实就是是他先设计于她,才会惹恼了她。
她报复,他收场,有因有果而已,是他应该做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话,让宁绾接不下去了。
李洹那么聪明,她做得又这么明显,李洹肯定知道这件事是她故意的。
偏偏,知道了也不表现出来,还一脸天真的笑着。
他越是笑,她越觉得难为情。
心知肚明的事嘛,装什么装。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拿出皇子的威严,恶狠狠对她说——宁绾,你不要得寸进尺,惹恼了本王,本王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她就能推波助澜,把事情闹大。
然后,她就搬了椅子坐下,看着他们相互厮杀。
可惜,李延太敬重李洹,一心一意为李洹图谋。
在没有绝对能够夺嫡的把握前,李延决计不会让李洹处风口浪尖的。
有这样一个弟弟,是李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院子的景致还不错。”李洹没话找话说。
“是啊,还不错。”
宁绾敷衍答着,面上笑嘻嘻,心里叫苦不迭。
她不习惯和人独处,当然,唐煜那样活脱的除外。
李洹么,就算一肚子坏水,心肝肺都黑,但表面上还是谦和有礼,稳重大方的。
假以时日,说不定可以假装成为朋友。
可是,可是现在他们不熟呀。
和李洹一道走过来,偶尔四目相对又两两无言的时候,只有阿弥陀佛知道她有多尴尬。
从前院到后院,这么短的路,平时转个弯就到了,今天怎么变得这么长,走了这么久还不到。
走快点,再走快点,把李洹带到宁婕房间,李洹自个儿慢慢看,她就能找个借口离开了。
这样想着,宁绾迈出的步子大了一点,也快了一点。
李洹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见宁绾只顾自己走得利索,管都不管他,不由失笑。
聪明是真,到底是孩子心性。
“大小姐认识宋知府吗?”李洹突然发问。
宁绾对宋知府,流露出那样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厌恶,不像是对不认识的人。
她既然不掩饰,应该是不怕被他们知道。
那么,他问了,她会说吗?
宁绾脚步一顿,背脊一僵。
耳畔又想起宁婕说的那句,“洛城的知府,好像姓宋?去年才来洛城任职的吧?”
宋姓知府,去年才来洛城任职的。
彼时,季月告诉她,京城里有传言,说宁国公已准备将她从族谱上除名,她要是再不回去求情,大概一辈子都回不了家。
家,这是她唯一渴求却永生难求的东西。
人人都说,父母在,人生尚且有个去处,父母走,人生便只剩归途。
她没有父母,没有去处,所以她把宁国公府的宅子当成家。
如果真的被从族谱上除名了,她便连一个家的虚妄都没有。
她又急又怕,害怕她真的就这样被人遗忘,被人抛弃,于是她瞒着陈嬷嬷几人,摸黑下了鸠尾山。
一路蹒跚,只想着要回去京城。
等到了洛城城里,天已经黑了,她攥着仅有的几两银子,在巷子里转悠,想寻一辆马车。
人生地不熟,又不知人心险恶。
便是在那时,遇到了所谓的知府大人。
“宋知府,今儿晚上的酒宴略显单薄,是我考虑不周,抱歉抱歉。不过,揽红倚翠那儿还有一份礼物,望大人笑纳。哎,那是谁?谁家的小娘子这个时候了还在外头。”
“我要回去了,你别跟着,我自己能回去。”
“好好好,都听宋知府的,只是大人抓得住吗。”
“抓得住,抓得住!”
笑声在朦胧的夜色里传开,两个黑影只剩下一个,正摇摇欲坠往巷子里走过来……
“小娘子,我是洛城的知府,是洛城最大最大的官,我说一,没有人敢说二的。”
“你跟了我,保你锦衣玉食,好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知府好言好语哄着,一手把她胳膊肘扯住,一手在她脸上胡乱的摸。
胳膊肘上传来尖锐的疼痛,扑面而来的酒味儿熏得她脑袋生疼。还有那人粗糙的指尖,重重一抹,似乎把她的脸划拉得鲜血淋漓。
她用尽全力把人推开,将手里紧紧攥着的银子狠狠扔出去……
幸好,幸好砸得准,幸好跑得快,才免了一场祸事。
可惜,逃了一时,终是没有逃过被人凌辱的命。
命,是命。
别人让她不得善终,她就让人不得好死。
不过是命,命而已。
“认识吗?”李洹绕到宁绾面前,复问。
宁绾笑道,“认识啊,今天说了好些话,认识的。”
李洹点点头,不再追问。
果然,不愿意对他说呢。
也罢,早该知道是白问。
“快到了,姑姑住的厢房就在前头。”宁绾轻笑。
“对了。”李洹刹住脚,一拍脑门儿。
宁绾笑问,“允王爷这回又是想吃点什么?可以让厨娘做,很快的。”
要是李洹是脑子坏了,她也可以亲自去给他抓药的。
李洹讪笑,“不吃了,我要回去文国公府,听说柳家大小姐亲自为我煲了汤,我还是回去吃吧。”
都快走到宁婕的房门口了,居然能不进去看看。
李洹对宁婕死心了?
这就死心了?
好生无趣。
她还想再敲打敲打来着,此刻看来,不必了。
宁绾看着李洹双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的往后门出去,撇了撇嘴。
喝柳如月煲的汤。
这话儿不该对她说,该对宁婕说,一句话堪比毒药,肯定能把宁婕气得半身不遂。
真是倒霉,遇到的都是些不正常的人。
说起人。
她现在关心的是,去年巷子里和宋知府说话的那个男人。
她在洛城打听这么久,竟然打听不到有关那人的蛛丝马迹。
背后的人,总要藏得那么深。
不过,藏得深一点也没关系,只要那人没死,哪怕挖地三尺她也能把人找到。
第九十章 文国公府
李洹甫一出去宅子后门,两个侍卫打扮的人就迎了上来。
两人约二十五六的样子,相貌十分相似,一眼就能看出来孪生兄弟。
兄长叫明理,弟弟叫明智。
本是宫中侍卫,由皇帝亲自指派到李洹身边,负责李洹安全。
“主子,这事儿已经传给太子殿下了,消息刚传出去的,要不要属下把消息拦下?”明理问。
李洹摆手,笑道,“不用了,无非是柳如风和宁婕赌气,小打小闹的无聊事,太子殿下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洹负手往前走,步履轻快。
两个侍卫跟在李洹身后,彼此看一眼,都笑了起来。
明智笑道,“主子怎么这么高兴,莫不是觉得事情没闹大,解决起来太轻松了?”
明理抬手劈了过去,也打趣儿道,“明智,你是皮子痒痒了,主子也是你能说笑的?你应当这样问,该问主子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明理,你也跟着胡说。”李洹回过头,笑骂了一句。
明理明智跟在李洹身边近十年,没有那么多主子奴才的拘束,闻言还是嘻嘻哈哈的和李洹说话。
李洹却突然不笑了。
明理明智也马上收起笑容。
明智问,“主子,可是有吩咐?”
难道是事情没有压下,真闹大了?
他们在外面待着,不知道宅子里发生了什么。
可四皇子和二公子出去时,好像并不
“去查查……”李洹话说了一半突然止住。
明理明智更是紧张得不敢呼吸,神情更是凝重。
大了,闹大了,太子那里就快要动手了。
李洹却说,“不必了,查也没用,到时自会知晓。你们俩注意着宋知府的动向,他那里有风吹草动,立马告诉本王。”
用的是本王,而不是我,这样的称呼一出,可见事态严峻。
“不会是?”明理深吸一口气,“那知府也贩卖私盐?”
那么蠢的人,要不是拜了宫中大太监张广为干爹,只怕搬来金山银山都做不到洛城知府这个位置。
他贩卖私盐,说明什么,说明背后的人是张广。
张广是谁,那可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私盐的事本就不得了,要是再把皇宫牵扯进去,天就塌了。
宁家大小姐,真是胆大,轻轻松松几句话,愣是把天捅破了。
眼见明理明智愈发严肃,两腿绷得笔直,李洹也严肃道,
“他得罪了人,本王怕他死得太快,那人不高兴。”
宁绾整人,好像真的不喜欢让人死得太痛快。
睚眦必报,慢慢折磨,好像就是这样的。
李洹想想宁绾分明不高兴还要笑脸相迎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女子,时而是温柔的小绵羊,时而是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能狠能装,比从前可爱得多。
“主子是不是见了谁?”
明智凑过去问明理。
李洹平时可不会这样捉弄他们的。
他后背汗涔涔的,可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明理摇头。
宅子里住了宁大小姐和然小姐,两个绝色的女子,赏心悦目的,谁看了能不高兴。
至于见了谁高兴成这个样子,只有他家主子自己才清楚。
“走吧,去找言念和阿光,他们大概已经点好酒菜了,我先去填饱肚子。”李洹哈哈大笑。
“别呀,主子。”明理笑了,“听文国公府的嬷嬷私下说道,柳大小姐可是天没亮就起来为主子煲汤了。”
“可不,香喷喷的汤,飘去了十里远,主子不喝,可惜了。”明智配合的纵纵鼻子,使劲儿嗅,仿佛那美味的汤就在跟前一样。
“这汤,本王可不敢喝。”李洹揉揉发胀的脑袋。
可惜的是那些茶水点心和醒酒汤,见都没见上一眼。
又说,“再说,文国公府现在指不定怎么乱法,请家法的时候,本王不绕远点,等着血溅到身上吗?”
李洹说得没错,文国公府可不就是乱成了一团。
柳如方踏进宅子大门,就被柳国公用鞭子一路打到了柳家祠堂里。
府里的主子和奴才,男女老少几十号人,乌泱泱跟在两人身后,劝的劝,拦的拦,哭的哭,骂的骂,喧闹声震天,恨不得把文国公府的房顶都给掀了。
祠堂的大门打开,柳国公一脚把柳如风踢进去,扬起鞭子对身后的一群人说道,
“都给我滚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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