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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兰阁缘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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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从海边跑回来的渔民都衣衫凌乱,他们不停地挥舞着双手,“快跑,快跑,这海水涨潮了!”
云莱是靠近南海的地方,这海水涨潮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今日这是怎么了?墨祁天伸手拦下了一个渔民。
“出了什么事?”
“不要多说了,还是快点跑吧,这海水一会儿就淹到城内来了。”被拦下的渔民慌张的跑走了。
墨祁天不屑的呲了一声,灵秀早就带着朱砂飞到了高空上,朱砂看见他屹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沧冥你去把他带上来吧。”
梦妖从朱砂的怀里冒出个头,眼尖的看见前面有一波海水朝着城内袭来。
沧冥心里很不情愿,但也不想这个病恹恹的云莱帝死去,几个跳跃到了地面上,正想把他带上来,却看见墨祁天有了动作。
他的掌心处浮着一枚小小的灯笼,朱砂站得高有些没看清但觉得似乎有什么在召唤她。
“哎呀,拿错了,不好意思。”墨祁天歪了一下头,眼睛弯了弯,“都怪我太想小丫头了。”
沧冥听到这话,一甩尾巴干脆跳上了屋顶,主子就算再怎么喊,他也不会去救的!打死也不救!
墨祁天翻了一下手,散着黑气的珠子被他往前一丢,原本来势汹汹的潮水一下子被打落都被珠子吸了进去。
第23章 墨碎棋()
“咦,皇兄什么时候这么厉害的?”墨碎棋虽然很舍不得同样被珠子吸进去的玉帛,但是计划已经败露,只能扔出迷魂草从烟雾当中逃离这里。
将幽冥珠收回,墨祁天很是不满,朝着天上看了一眼。而在看着玄天镜里的一个神觉得背后一冷。
“恩,要不还是让他们回来吧?”青衣男子紧张的喝了一口茶水。
“这天枢还没有寻到在何处?他们的事情也还没解决。”倒是兰花男子神态自若,“谁叫他毁了我的宫殿,这点就是教训。”
原本有些跑到山上的百姓看着潮水退去,看着这神迹,都在墨祁天的面前跪了下来。
“他是陛下,是我们云莱的皇!”
墨碎棋挥着扇子,立足在墨祁天的身边,“皇兄,还真是得民心啊。”
墨祁天看了他一眼,“比起有些人随意招来祸害要好得多。”
墨碎棋原本笑眯眯的眼睛张开了些,“这样啊,多谢皇兄的忠言。”
御书房内,暗卫跪在地上,龙袍男子举着长剑缓缓的走过来最后停在了他的身边。
“天灯,还是没有下落吗?”
“有有的!”暗卫看了一眼旁边倒着的尸体慌忙的回道。
“哦?是在哪里?”天九帝用剑尖在他的脖颈处游动着。
“云莱,在云莱!”
暗卫捂着脖颈,不敢置信的看着溢出来的鲜血,为什么他都说了还要杀了他。
“这种贪生怕死的人也不配留在朕的身边。”
天九帝将剑随意的丢在一旁,一旁立着的奴仆上前把尸体搬走了,迅速的擦干净地面上的血迹。
夜君远腰间别着佩剑堂然皇之的出现在御书房内,对于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血腥味倒是异常的兴奋,他抑制住这种感觉,低眉顺目的听着天九帝给他的吩咐。
“这大司命的人选可有了?”
“尚未。”夜君远将本来人选是朱砂的事情瞒了过去,天九帝却像是察觉到他内心的想法。
“我倒觉得,幽阁客栈的东家朱先生倒不错。”天九帝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本来选的是瑶家的小姐,假意选她做你的太子妃,谁知道竟然是个短命的。”
瞧着夜君远神情当中没有不耐,天九帝点了点头,“你的性格是最像我的,眼看着祭祀的日子也要到了,你得抓紧时间,知道了吗?”
“是。”夜君远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路上看见自家妹妹在扑着蝴蝶,夜君远的眉眼才舒展开来,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宫人。
“怎么在这里玩?要是惊扰到了父王就不好了。”
璇漱将手里抓住的蝴蝶松开,看见夜君远的面容当中带着些愁绪,“王兄,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顾文胥躲在树上偷听着他们的谈话,夜君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往附近看了看。
一只银狐欢快的窜到了璇漱的腿边,两只爪子在地面上挠了挠,夜君远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动物不感兴趣,只是看了一眼好奇了几句。
“这是哪里来的?”
“啊,我出宫游玩的时候发现它倒在树丛里,看见它受伤了就把它带回来了。”璇漱将银狐抱在怀里。
夜君远怎么看都感觉像是看到了银狐脸上的一种类似于人的满足感,很是享受的躺在自家妹妹的怀里。
“这城内可是又发生命案了。”茶客将一粒花生沾了沾白醋,津津有味的说着,“西街胭脂铺有个寡妇知道吧,今天被人发现在铺子里烧死了。”
云莱的民风比较开放,一开始大家还比较好奇帝王在大街上晃荡,过了几天也见怪不怪了。
墨祁天是死皮赖脸的要跟着朱砂他们出来,朱砂因为心里感激他拿回了自己的命牌,便也由着她去了。
沧冥在后面呲牙,灵秀也有些心里不舒服,这几个人往街上一走,直接占了街道的一大半。
灵秀气呼呼的在心里说着:抢了我的主子,还想抢了我的活。
墨祁天没理她,继续看着摊子上的东西时不时的问着朱砂喜欢什么。
“哎,不行,这种钗子的样式太过于陈旧不配你。”
“这个太死板,也不配你。”
“这个”
摊子上的老板忍着心里的怨气,不停地安慰着眼前这个人是王,他不能生气,直到他们在这里待了好一会儿,老板终于忍不住的说:“陛下,你要是给姑娘家买东西,就去西街有家王寡妇的胭脂铺买吧,那里的胭脂水粉可好了。”
旁边卖水果的小伙子听见这话,插嘴道,“唉,李叔,西街现在乱着呢,听说啊那王寡妇死了。”
第24章 神秘人()
梦妖却探出两个小触角,小声地跟朱砂说着,“主人,主人,我感觉宿主好像就在西街那边。”
墨祁天的耳朵动了动,朱砂早就已经带着沧冥和灵秀往西街的方向走去了,他也连忙跟了上去。
白锦阳被眼前的一大堆东西挡住了视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唉,有没有人啊,搭把手啊!”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落叶被风刮起的声音,白锦阳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掉落在地,却发现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哎呀,白三少怎么在这里?”
“少废话,刚才的那几个人呢。”
“去西街咯。”
老板看着地上零零散散的一堆东西,和卖水果的小伙子收拾了起来,老李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是烧死的?”
“是啊,跟小花一样烧死在家里。”
“真是作孽啊,这城内越来越不太平了。”
朱砂到了西街的时候,围着一群人,捕快拦着老百姓,但还是有很多人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真可惜啊,王寡妇走了,这胭脂谁来做啊?”
“怎么好端端的着火了呢?”
大火已经被扑灭了,墨祁天看见在吆喝着捕快的墨碎棋,墨碎棋风流一笑,引得许多妇人用帕子遮着脸娇羞起来。
“哎哎哎,陛下来了。”
老百姓看见人群和的墨祁天纷纷让开道,在他们的心目中墨祁天就是他们的神。
都是些木头渣子,这火势来的凶猛,有一些是装着胭脂还是水粉的瓶罐,朱砂蹲下身用手指沾了沾地上一些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粉末。
“咦,竟然还有点王掌柜留下的胭脂。”一个捕快惊讶道,看见同僚讶异的看着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夫人也时常会来这里买这种胭脂,价格挺贵的,听说挺稀有的。”
好像也没什么线索,朱砂搓了搓手指上的粉末,眉梢微动,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墨祁天见她起来了,从怀里掏出帕子,将她指头上的灰尘擦去,看着她眉眼中没有任何的波澜,长叹了一口气,干脆一把抱住了她,“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朱砂愣着,也没有去推开他,她似乎还有些贪恋这抹温暖。在一旁看着的墨碎棋敛去眼中闪过的一丝痛楚。
“皇兄,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墨祁天将朱砂松开,想要给她笑一个,“小丫头,今天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也有的人说王上可能要娶王后了,这消息让许多待字闺中的小姐碎了心。
他离开的背影很孤寂,在落日的余晖下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与她的影子融合着,似乎本来就该如此。
朱砂抚上自己的脸颊,墨祁天的眼神像是透过了她的脸在看着另外一个人,心脏本来有着规律的跳动着,却在刚才的一瞬间乱了,这种不寻常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她想喊住墨祁天,却发现眼前一片血色,脚下是白骨皑皑,她赤着双脚,脚上铃铛微微晃动着,却在桥上看见一穿着黑衫的男子站在那里。
“神女来我这污秽之地,岂不堕落?”
“不过是冷些,何来污秽?”
女子的容貌在烟雾当中看不清,却听到男子冷言,“神女可要看看这无尽的炼狱?”
“大是否”
有人撞了一下朱砂,朱砂捂着头,只感觉到一只无形的手硬生生的掐断了她脑海中的记忆。
灵秀看着朱砂,刚才主子的眼中好凄凉,但是现在好多了。
“主子,要天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墨祁天从角落中走出来,看着朱砂离去的身影久久站着,知道落日的最后一丝余晖被黑暗所掩盖,他眸中的失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将沾着血的帕子用火烧掉,身体的排斥感让他很烦躁。
“你与她同去轮回,但若你每动用一次力量,你的身体将会渐渐枯竭。这是神对你的惩罚。”
那个张狂的男人嘲讽的看着跳入轮回镜的二人,“玉容,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了吗?”
笔尖轻轻在少女的眉目上勾勒着,遮着脸的男子低下头,手指上蘸了些许胭脂,看着少女的睫毛不停的颤抖着,温润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不要害怕,闭上眼,很快就会好的。”
柔软的丝带环绕在少女的脖颈处,男子嘴角勾了勾,手下一用力,看着纤细的脖颈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人啊,只有安静下来才是最美的。”他的手指划过少女的脸颊,似是在看着恋人一般,“还是不像呢,云凤,这天底下竟然找不出一个像你的人。”
第25章 云凤()
他来到棺材边,看着静静的躺着的女子,月白色的水袖长裙衬托着她的清丽可人,将里面的盐罐搬了出来,重新又放了一坛进去。
他手指轻轻敲打着棺壁,口中唱着知名的戏词,像是牡丹亭的游园惊梦。
林老爷子是云莱城内最大的皇商,对着朱砂等人的到来虽有些疑惑,但还是邀请他们在此留下作客。
“林老先生的消息是这云莱最为灵通的?”朱砂倒了一杯茶客气的递给他。
“呵呵,老夫行商三十余年,这云莱多久以前的事我都知道。”
“敢问林老先生可知道现如今三王爷和那戏子的故事?”
林老爷子捋胡须的动作一滞,面色渐渐难看起来,“这事情,朱姑娘还是不要过问了。”
林老爷子一挥袖子,有些生气的离开了,伺候朱砂的丫鬟见状小声提醒着。
林老爷子的长子林逸轩对她歉意的笑了笑,“家父他不是故意的,请朱小姐见谅。”
林逸轩见她不解,话锋一转,“朱小姐,这天色也不早了,还是早日歇息的好。”
林老爷子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
“总感觉来到了这里,危险离我们越来越近。”
灵秀看着眉头紧锁的朱砂,心里也在思索着,听到叩门声,瞧了瞧是沧冥。
“我去了一趟衙门摆放尸体的地方,却发现那里一具尸体都没有。”沧冥将怀里的竹简放在桌上,“我抄录了一份关于这案的卷宗,发现似乎与当年的戏院大火有关。”
“当年有个戏子叫云凤,是这里最好的唱角儿,有一天被现在的三王爷看上了,那时候三王爷天天去听她唱戏,云凤被他的情意所感动,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云凤去找三王爷的那天晚上却被大火活活烧死在戏台上,但也有人说她是吊死的。从那以后,三王爷的性情大变,开始喜欢寻欢作乐。”
“还有,我偷听了一下林府家丁的谈话,似乎林老爷会在半夜里偷偷烧纸,像是在祭奠着谁。”
朱砂摩挲着手指,分析这些线索,“云凤和林家一定有什么关系。还有留意一下墨碎棋。”
林逸轩小心的开了后门,跟在斗篷男子的身后,“你也太不顾忌了,将我们林家扯进去,要是被那位知道,我们谁也活不了。”
“怕什么,他现在可没心思关心我们的事情,我要的人带来了吗?”
林逸轩带他进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那边有个麻袋,“这是最后一个了,可要当心点。”
男子将斗篷上的帽兜放了下来,他踢了一脚麻袋,听到里面的闷哼声,冷冷的笑了,“事成之后,我会托人给你好处。”
稀稀拉拉的脚步声向这里跑来,男子干脆将麻袋解开,将里面的人一把抱起,飞快的离开了这里,留下林逸轩一个人,许多人举着火把照着林逸轩,
“他去了哪里?”
来人是墨祁天,林逸轩看着他危险的目光,略微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我不知道,他一般都不会告诉我他去了何处。”
沧冥在山野之间奔跑着,刚才和朱砂灵秀她们一路追踪到这里,发现了一个黑影,却没想到是调虎离山之计。
空气中有太多纷杂的气味,沧冥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分辨着气味。
墨祁天摸了摸怀中的天灯,她现在还没有出事,墨碎棋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掠走了朱砂。
墨碎棋诧异的看了这神秘男子怀里抱着的少女,“你将她带了回来?”
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之下泛起冷意,男子的眼睛看向了他,“别打她的主意。”
墨碎棋将自己带来的女孩放到椅子上,男子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听到空气中咻的一声,男子的头往左侧偏了偏,一片竹叶顺着他的鬓发飞了过去。
“放下她。”
男子勾了勾唇角,似是挑衅的看着他,将少女楼得更紧了,但察觉到怀里的人像是有醒来的迹象。
墨祁天动了动脖子,手指的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嗜血的舔了舔唇,“本王好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让本王想想,你是夜君远?”
夜君远带着讥讽的笑容躲过了他的攻击,像是看到了他的惊异,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轻轻说道,“你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吧。”
像是玩够了,夜君远笑了几声,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很是好听,有些不舍的将朱砂放到了一旁,“你们最好就待在云莱。”
墨祁天急忙上前查看朱砂的状况,沧冥和灵秀才匆匆赶了过来顺便还找到了被落在集市的白锦阳。
第26章 圆梦()
墨碎棋和他带来的少女早就已经不见了,白锦阳上前看了看情况,“还好,只是中了点迷魂香。”
白锦阳一把拉起墨祁天的手,看着他指甲前端渗出的鲜血忙用着布条止血,“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的。”
细长的鱼线缠绕在少女的脖颈上,墨碎棋想了想又将鱼线拆下,挑了一块绣着梅花的丝巾,在少女的脖颈上打了一个漂亮的结,他的指腹摩挲着女孩惊恐的眼睛,“别害怕啊,害怕了,你的眼睛就不像她了。”
朱砂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墨碎棋刚刚解决掉一个鲜活的生命,他看着手里断了气的女孩儿,像是知道了他们的到来,侧过脸,眸中闪过一丝柔情。
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下起,雨水滴落到墨碎棋的脸上,手上还有刚刚所沾染的胭脂,他的眼神看向了棺材,脚步蹒跚的走了过去,“下雨了,云凤。”
墨祁天用衣袖挡住雨水,后来干脆将朱砂抱在怀里,美其名曰的说着这样就不会淋雨了。
墨碎棋雪白的靴上沾染了泥水,就连白色的锦袍也溅到了些,他的眼神清澈的如同孩童,爱怜的将棺材里的女子抱了出来,“云凤,我们回家好不好。”
梦妖从朱砂的怀里钻出来,“主人,你可以趁现在看一看他的内心。”
朱砂闭上了眼,柔和的光芒笼罩着墨碎棋的身体,墨碎棋的动作一顿,像是在梦里一般,“云凤,你是回来了吗?”
一张戏台,戏音婉转动听,眉目含情的看着台下拍手称好的少年郎。少年郎高兴地将一支雪梨花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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