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臣尽欢-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阿九没有吱声,只是僵着身子头俯得更低。又听见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下来,漠然疏离,“你杀了该与你一同入宫的女人,刺伤自己,又凭空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刺客,每一条都足以让你死千百次。”
  他语调平静,历数她条条罪状,听得阿九不寒而栗。她大为惶骇,昨日他不在府中,这些事是从何得知的?她细细回想,昨夜梅花亭附近的确并没有旁人,她能够肯定,便不会是有人通风报信……
  那是为什么呢?她冥思苦想,是哪里出了岔子,还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可是既然他已经说了这样的话,那是否就意味着……她这回难逃一死?
  是时谢景臣的声音又响起,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冰凉如隆冬的风,徐徐道:“身上留了伤,入宫是不能够了。相府不留无用之人,你该明白规矩。”
  身子忽地一阵瘫软,阿九的十指在广袖地上收拢,狠狠粝过地面,传来钻心的痛意。
  拼死一搏么?方才这人无声无息到她身后,足见他的武功有多高深莫测,与他相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她不想坐以待毙,或许,能一试……
  她眸光乍凛,银针从指缝间露出一隅,咬牙正欲动手朝他飞掷,孰料房门外却响起一个声音,不是阿九熟悉的,那语调有些惊慌,颤声喊:“大人,奴才有事禀奏……”
  “进来。”他淡淡道。
  少顷,房门被人从外头推了开,一个仆从打扮的男人略佝着腰走进来,一张白净的脸,约莫二十上下,一眼看见地上还跪着一个人,似乎很是惊异,也没敢再多瞧,径自提步朝主位上的男人走,却在约三步远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阿九皱眉,指缝里的银针重新拢回了阔袖,敛眸不动声色。
  谢景臣觑一眼进来的人,眸中静若深水:“什么事?”
  半晌没听见那仆从回话,阿九有些疑惑,不着痕迹地侧目朝那人看了眼,却大感诧异。
  唇语。
  听兰嘱咐的话果然没有错,这人不喜人近身并不是传闻,甚至连隐秘之事都要用唇语告知他。又悄然看座上的男人,却见他眼底逐渐蒙上一丝严霜,便暗自猜测那仆从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好事。
  少顷,那仆从揖手,躬身恭谨道:“大人,奴才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特来奏明大人,请大人定夺。”
  谢景臣微微合了眸子,抬起左手发力揉摁眉心。素白的琵琶袖滑落下去,露出一截带着佛珠手串的手腕。白皙的肌理上却隐约可见一处伤口,伤势不算轻,上头似乎涂了药膏,看不出是什么所伤。
  难怪方才会闻到那丝药味儿,原来是他受了伤。阿九微微眯了眯眼,他受了伤,那么……或许拼了命,她也不是毫无胜算吧……
  正垂着头盘算,忽觉下巴一凉,一股大力迫使她重新抬起了头。
  眸子对上那双漂亮的眼,几乎能吸魂摄魄。谢景臣右手执玉如意,挑起她的下颔,半眯了眸子在那张略微苍白的面容上细细审度。
  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是平静地任他打量,垂下眼,目光淡然,指尖却悄悄蓄力……
  不多时,那张线条优雅的唇角徐徐勾勒出一个弧度,他在笑,那笑意却没有渗入眼底。窗外的日光照亮他的半边轮廓,他看着她,曼声道:“将功赎罪的时候到了。”
  ☆、惊弓弦
  屋子的门开了,阿九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狠狠甩了出来,冷漠得有些蛮横的举动,没有半分的怜香惜玉。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重重摔在外头的青石地上,惊起遍天尘土。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叫嚣着剧痛,她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按了按不住浸出血水的伤口,听见谢景臣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低沉流丽,每个字眼都清定如雪。
  他开口,无悲无喜,只是缓声道:“难得你有这样的好运气,回去吧,晚上自会有人带你去藏书阁。”
  话音方落,那扇雕花精致的花梨木门已经重重合上。阿九闷哼一声,试着动了动身子,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流了太多的血,脑子有刹那的晕眩,她伸手扶住一旁的廊柱勉强站稳,合了合眼,待那阵眩晕感消退才重新睁开。
  艳日的流光从她身上缓缓淌过,带来久违的暖意,她吃力地抬起脖子看天,明晃晃的太阳就在头顶,金光璀璨,耀眼而夺目。
  从前不知在哪里听过一种说法,说越卑微的人命越硬,看来这话不假。她寥寥一笑,步子踉跄着迈出北院,穿过垂拱门,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没死成,还活着,很好。天底下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留着一条命,胜过所有。谢景臣说的很对,难得她有这样的好运气。
  鬼门关又一次死里逃生,阿九暗自庆幸,同时又有些迷茫。谢景臣从来不是个心地慈悲的人,留下她的命,自然有他的道理。诚如他所言,相府里从来不会养无用之人,她不安的地方就在于,她不知道自己另有什么用处。
  她独自一人走在曲折回转的游廊上,晌午已经过了,朝旽略微向西倾斜,光辉映亮院子里的几株玉兰树,细碎的微茫流转在那洁白的花瓣上,像是能跳动,青石地上投落下斑驳树影,渲染出几许的春意。
  阿九对春天有独特的情感,和多数人一样,她喜欢春日。这是一个美好的节令,万物春回,死寂了整个冬天的天地幡然一新。古往今来的文人骚客们都喜欢春,她和他们却有很大的不同。
  她的喜欢,无关乎风月,只因为一个人。
  眸光有刹那的黯淡,阿九唇畔微扬,笑意比玉兰花色更浅,抬手拂开一绺垂落在眼前的柳条,提步离去。
  ******
  回到流云阁,阿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躺上了罗汉床,伸手覆上额头,目光定定地望着房梁雕刻的牡丹花案。
  谢景臣的话教人参悟不了,他说会有人带她去藏书阁,却没有说去了要做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据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在许多人心目中,世上最令人丧胆的不是死亡,不是魑魅魍魉,而是对未知的恐惧。只可惜,这“许多”里面,没有她阿九。
  抛开麻木得略显冷血的性子,从本质上来说,阿九的确是一个简单又洒脱的人。既然哭着活也是活,笑着活也是活,那又何必为难自己。
  她是个随性的人,从不会去想一些未知的事给自己徒添烦恼。参悟不了他的话,索性不再去想,踢了秀履扯过锦被罩住自己,翻了个身面朝里,徐徐合上了眸子。
  因为累到极点,竟然沉沉好眠。
  再度醒来是因为一阵急促野蛮的叫门,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厉喝她的名字:“乾阿九,乾阿九?”
  她睁开眼,房中漆黑一片,只有窗棂外透入惶惶灯火,天已经黑了。
  从榻上坐起身,随手将垂落的一缕发丝捋到耳后,阿九没有片刻的耽搁,穿鞋下床,走过去拉开房门。
  站在外头的是个魁梧的男人,身着飞鱼服,腰胯绣春刀,身形高大,有种巍峨如虹的气势。见她开门出来,不由怒目而视,沉声斥道:“大人在藏书阁等你,磨磨蹭蹭的,不想活了么?”
  阿九的面容淡漠如水,只抬了抬眸子朝那锦衣卫看了一眼,“劳烦大哥久等了。”
  那锦衣卫对她有敌意,他瞪着她,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拨皮抽骨。就是这个女人,因为她的一句话,害得他们几十个弟兄平白赔上了性命,也害得宋同知丢了双眼睛。他心头窝火,又冷嘲道,“敢让大人等,可见你胆子不小。”
  “不,我胆子很小。”显然,她并不想同他多费唇舌,垂着眼淡淡道,“你也说了,大人在等,那就劳烦大哥前头带路吧,否则误了大人的事,只怕你我二人谁都担当不起。”
  那人被她堵得说不出话,面露恼色,转念又暗自思忖,这丫头伶牙俐齿,说的话却不无道理。大人喜怒无常,谁都触怒不得。因愤愤哼了声,伸手狠狠推了一把阿九,“少跟我耍花样,走!”
  那股力道狠而重,扯得胸口的伤处隐隐作痛。她微微皱起眉,目光骤凛,却没有发作,提步向前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藏书阁走,那锦衣卫似乎很提防她,紧跟在半步远的身后,眸子瞬时不离地盯着那抹略显孱弱的身影。
  阿九心头却觉得有些好笑。逃走么?这样的念头不是没有过,不过早在几年前便泯灭得一干二净了。在相府,想要活下去,忠诚是必须的。这里也曾出现过试图逃离的人,那下场她亲眼见识过,至今回想起来都是午夜时分的梦魇。
  甩了甩头,她抛开脑子里的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凝目敛神一言不发。
  今夜无月,穹窿如墨迹渲染而成,浓烈的黑,夹杂枯冷的风,呼呼从耳畔刮过,却离奇地带着淡淡花香。
  一个锦绣深丽的地方,外表光鲜瑰华,内地里的肮脏却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
  徐行了半柱香的光景,再抬眼时人已经到了藏书阁前。阿九在门前停下来,定睛看,这门上刻着蝙蝠,还有一种古怪的物事,不曾见过。她半眯了眼,面色露出几分迟疑,此时有人从后头猛地一推,她没有防备,身形不稳便朝着那扇雕花木门扑了过去。
  那门没有锁,只是微掩,她破门而入,更像是自投罗网。
  “砰”的一声响,门复合上。阿九略皱起眉,目光中透出几丝疑惑,一面朝里走一面环顾四周。
  大人的藏书阁,是这个相府的禁地,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闯。是以,这是阿九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
  大凉是一个文化底蕴深厚的国度,上至朝中臣工,下至民间寒士,都会有一间自己的书房。谢景臣是举世闻名的高才,一个对风雅之事尤其热衷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他为相府中的藏书阁起名万卷楼,一个恢弘而富有诗意的名字,应当有相符的内里,譬如有陈书万册,文房四宝,还有从古至今的名家集作。然而入目之处却不是这样,相反,这个地方太令阿九诧异,甚至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春令天,这里却阴冷得不成话。偌大的厅堂空空如也,家当陈设不多,唯一醒目的是壁上的灯烛,火光摇曳,将她的影子投落在对面的墙上,拉扯得很长,看上去诡异骇人。
  阿九凛眸,按捺下心头那丝惊诧,脚下的步子挪动着继续朝内走。
  撩开层层掩映的珠帘,后头仍旧空无一人。她皱起眉,依稀明白过来,自己大约是被骗了,因为谢景臣并不在这里。
  她和相府里的每个人都一样,对那人的惧怕深深烙刻进骨血,恐怕此生也剔除不干净。知道了这个事实,不由暗自松了口气。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敢大意,因为这个地方处处都透着古怪。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异香却在四下里渐渐弥漫开。阿九是个警惕性极高的人,闻见那气味,立刻出于本能地抬起手,拿广袖捂住口鼻。
  那股香味却愈发地浓烈起来,一丝一丝飘散开,充盈了整个屋子,钻入她的肺腑。
  阿九的神识模糊起来,眸色渐渐不再清明,脑子里霎时只剩下一片迷茫的白,冥冥之中,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有些耳熟,如天籁的梵音,飘飘渺渺道:“转动灯座。”
  她目光有些呆滞,仿佛是魔怔,毫无意识地朝着不远处的灯座走去,抬手,缓缓转动。似乎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那扇挂了兰亭集序的墙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处暗格,里头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八宝琉璃盒。
  “打开它。”那声音又曼然道。
  阿九面无表情,没有片刻的迟疑,纤长的指微动,打开了盒子。
  里头卧着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形似蝎,通体呈一种近乎透明的金,只一眼便能叫人寒毛根根乍立。
  骤然接触亮光,那只常年处于黑暗中的虫子似乎异常亢奋,顺着那纤细的指尖缓缓往阿九的掌心爬了上去。
  她仿佛毫无所觉,眼神定定地落在前方,空洞而茫然。是时,那声音又响起,嗓音低沉地近乎沙哑,仍旧波澜不惊,只徐徐吐出四个字,“喜欢她么?”     
  ☆、冷凝香
  脑子里是混沌的,像是蒙着一层厚重的浆糊,迷迷茫茫的一片。
  阿九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场荒诞的梦境,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无,唯剩下那道空灵得不真实的男人声音,像是从脑子的最深处响起。
  那音色没有任何言语能描绘,矛盾的,醇厚得像酒,又清朗似山风,不算熟悉,也不陌生。
  在那片无边际的虚无中沉浮了不知多久,忽地,一阵剧烈的痛楚席卷而来,自胸前的伤口处起,以排山倒海之势漫过全身,如利刃刺入。
  阿九痛苦地蹙眉,苍白的唇瓣间溢出压抑的低吟,与此同时,眼前的重重迷雾逐渐散开,映入眼帘的是那盏摇曳的火光,分明没有风,烛芯却在摇曳,消失无踪的一切知觉再次回到身体中,她灵台乍然一片清明。
  没有了那股诡异的甜香,清醒过来只是瞬间的事。胸口处的疼痛像是要将人硬生生撕裂开,阿九额上冷汗簌簌,皱紧了眉头垂首一看,顿时浑身的寒毛都倒竖。
  那股凉透肺腑的冰冷触感来源于身下的石床,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被人剥离得干干净净,她一丝|不挂,光裸着身子仰面躺着,羊脂美玉似的肌理笼着一层迟重的金色,居然透出几分圣神的意态。
  然而阿九来不及羞臊,她眸子惊恐的瞪大,拼尽了全力才能忍住那股尖叫的冲动。
  剧痛来源于伤口处的一只虫子。通体流金,模样类似蝎,却比寻常的蝎子小许多,正顺着那裂开的伤口进入她的身体。
  她目眦欲裂,下意识地要伸手去拂,两条手臂却动弹不得。抬首去看,这才发现双手都被人锁住,长长的链锁,拉扯之下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
  她骇然大惊,目光再度望向伤口处,那只金蝎却已经不在了,更令她毛骨悚然的是,那道剑伤居然在逐渐愈合,肉眼可见,不多时那处肌理已经重新变得如白璧,再寻不见一丝一毫的瑕疵。
  隐约能猜到那金蝎的去处。此刻的感受无以言表,一只虫子在自己的身体中,血肉里,缓慢游移,她依稀能觉察到它的存在。这个认知令阿九几欲作呕,胃里一阵翻腾,仿佛能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原是一个冷静的人,此时却再难维持基本的镇定。这一切都怪异至极,那双晶亮的眸中划过几丝慌乱,阿九细细思索,记忆往回倒退,最终在闻见那股异香之后戛然而止。
  那股香味!
  她双眸一凛,霎时间明白过来。自己着了道,方才的迷香令她迷失了心智,看来是有人蓄意为之,在这段不算太长的光景里对她做了什么!
  脑中又想起那道不大真切的男声,她眸光微闪,记起一个名字。正思忖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却在死寂之中响起,她身子一震,霎时警惕起来,这才开始细细打量自己所处的这个屋子。
  简单的陈设,除了身下的这张石床和分列四角的铜鹤灯座,便再没有其它的家当。四面的墙上没有开窗户,兴许是因为长年照不进阳光,这里显得格外阴冷,春令时分,这寒意却带着几分深秋的寂寥,似乎从人心底深处升起。
  这样的静,愈显得那声响突兀可怖,她眸中划过一丝寒光,听出是从珠帘的另一方传来,因半眯了眼定定望向那烛光不及的暗处。
  脚步声渐近,一道人影被昏暗的烛光投落在地上,拖得老长,随着烛芯微微摇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映入视野,身量颀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眉如远山,眼若深潭,一片黯淡中,那身白衣醒目得刺眼。
  “……”她倒吸一口气,低声道出两个字:“……大人?”
  谢景臣施施然走近,步伐沉稳,不急不缓,在距离她不甚远的地方站定,不再向前。同人保持三步远的距离是他独特的习惯,他不爱与人接近,对女人尤其如此。
  清冷的目光望向石床上的女人,视线从足尖一路扫视过去,掠过那堪称毫无瑕疵的身体,最终看向她的脸,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沉寂如水,甚至不曾掀起一丝涟漪。
  那处原本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了,看来这回的功夫没有白费,成功了。
  线条优雅的唇边浮上几丝淡淡的笑纹,他眼底浮现几丝满意之色,声音出口却仍旧冷冽,“你能活下来,我很意外。”
  从头到脚没有一丝蔽体的衣物,就这样赤生生地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阿九感到说不出的羞耻。她想遮掩,可双手被牢牢束缚,只好攥紧了拳头别过脸不看他,竭力稳住喉头不发颤,道,“多谢大人饶命。”
  听了这话,谢景臣似乎有些诧异,微挑眉哦了一声,“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亲眼目睹了那样骇人的一幕,这个女人的反应却很出乎他的意料。她太平静,似乎对方才发生的一切毫不关心,他清漠的眼底难得地浮出几丝兴味,侧目觑她,昏黄的碎光在那墨玉般得瞳仁中微微跳动,如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