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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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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的死还有意外,那肯定能再找到蛛丝马迹。
  初芙在看他拼凑名单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也拿了纸笔,写下几个词组。
  宅邸、银票、首饰、金银。
  这是贾永望留下的相关讯息。
  赵晏清被她撕纸的声音引起注意,抬头就看她一脸凝重的在拼凑什么。


第78章 
  书房里十分安静; 盛开的水仙花就摆放在紫檀木的书案上; 有暗香浮动。
  赵晏清看着初芙把撕得乱七八糟的大字在重新拼凑,似乎是不太顺利; 她指尖移动间眉头也微微簇了起来。
  他动作轻柔来到她身后; 低头一看; 只能分辩出几个偏旁部首; 根本无法凑成字。
  “这些是什么?”
  他的说话声从她头顶传来,初芙被吓得一抬头; 脑袋就磕到他下巴。
  两人同时吃疼倒抽吸口气,初芙捂了头仰着看他,见他也在用手在摸下巴。心头的凝重就被这幕给冲散了; 她扑哧笑了一声。
  “你怎么无声无息就站在我身后了。”
  她倒是告起状了,赵晏清拔开她捂发顶的手; 用指腹轻轻去摸了摸; 还好没起包。
  “——谁让你那么入神了。”他也笑了; 眸光温柔。
  初芙就靠到他胸膛上; 他顺势从后边搂住他,微微弯了腰,唇落在她眼角。她闭着眼感受他唇上的温度,轻声说:“我看你在拼字,就想到贾永望留下的讯息; 以为也能拼出来; 结果是我想多了。”
  她这么一说; 赵晏清总算分辩出来那上面都是什么字了。
  “宅邸、银票……首饰、金银; 这后面两个的意思是不是相重了?”他指尖在碎纸上移了移,让四个词重现原本的样子。
  “好像是有些,但能联想的也就只有这四个词。”
  “要是用联想的,或者金银后面还有玉器?”
  赵晏清思索了会,点了点桌案。
  初芙听得双眸一亮,在空白的纸上又写了玉器两字,但到后面又丧气的叹息。
  还是凑不成。
  “算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今年父皇不准备大摆年宴,但小宴还是免不了,除夕那晚有重功之臣也会进宫赴宴,明天会有得累的。”
  她听出来他不太愿意进宫的样子,伸手去描他的剑眉:“不过就是应酬,用过晚膳就归家了,也不会耗多少时间。”
  “是这样。”
  赵晏清应了一声就沉默了下去,初芙就又抬头看他,却被他拦腰就抱了起来,然后被他抱到了桌案上。
  她刚才撕的碎纸都被压在了下头。
  “干嘛呢,一会衣裙都要沾到墨了。”
  他的吻却是落了下来,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已到了裙下做乱。
  初芙猛然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上回在书房的时候她来月信了,他没能得逞,现在又想起来了。
  “会有人进来的……”她忙去推他,喘息间尾音都在发颤。
  他去轻轻咬她耳朵,她这处最敏感,下刻她就软软伏在他胸膛上,细微的低吟从她红唇间溢出。
  他的唇就摩挲着她细嫩的脖子慢慢往下,呼吸变得凌乱:“没我的允许不敢有人来。”
  他说着,拉了她手去解腰带玉带,腰带滑在地上,撞出清脆的一声响。初芙真是服了他的厚脸皮,红着脸闭上眼,被他又抱坐到椅子上,软着身子迎着他的侵入。
  屋里烧着地龙,她被他抱坐着,心里又紧张,不过一会就满身香汗。他贴着她的身躯就跟火焰山似的,逐渐烧得她连神智都不太清醒了,咬着的唇不知什么时候松开,娇娇的声音就在书房里浅吟低泣,激起赵晏清变本加厉的征伐。
  等到初芙勉强打起精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赵晏清在她累极昏昏欲睡后就再接着处理事务。她看到他一脸的餍足就想伸腿踹过去。
  这人有时兴起根本没有道理可讲,非得把人折腾掉半条命。
  赵晏清自然知道今天下午又过火了,见她醒来,丢开手上的信,殷勤的帮她揉腰。见她跟只懒猫一样哼哼唧唧的,又抱着她回房,连用晚膳都没有撒手。
  他身死的事又有了进一步的进展,确实是高兴,初芙抿了一口他送到嘴边的汤,也想这事来,说:“陈家的死士并没有实施行动就已经身亡,那后来又是谁送的信回陈家,第一时间把你的死讯传了去。还有齐王误食药诱得毒发也很奇怪,你还是一点印象都没吗?”
  “没有。”赵晏清又把鸡汤喂到她嘴边,显然是想她安心用饭。
  美食当前,初芙当然还是选择吃饱,当即就把事情都丢到脑后。
  在快要就寝的时候,赵晏清收到永湛送来的消息,说明日宫宴陈元正和家眷都会到,其它受邀的大臣亦是会带家眷。
  这样肯定就会分开设宴,女眷那边已传来消息是陈贵妃和林妃主持。
  陈夫人带着女儿进京过年的事他知道的,如果这样一分,初芙免不得就得应付那些人。他眸光闪了闪,是不耐。
  初芙在内室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在他进来后,果然见到他臭着一张脸。她伸手就去勾了他的腰带,让他坐下,她也坐到他双膝上。
  “陈家送了东西后就没有再来,他肯定以为我是怕了,明日又是在宫里,他们更不会有所为难的。”
  陈家以为她怕了,却不知道她一巴掌要扇回去,她想想都觉得高兴,根本没为要和他们周旋烦恼。
  “我会让人照看着,要是她们有什么为难你的,你当场撕破脸也无所谓。会有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有你这话,我真会耍泼的。”
  赵晏清就笑了:“我喜欢你在我身上耍泼。”
  臭流氓!初芙推了一他下,站起身来不理会他,她要补眠,明天好精神充足进宫!
  赵晏清很无赖的缠了上去,虽是没有再动什么心思,但也把她亲得浑身发软才搂着她入眠。正是困意袭来的时候,他猛然又睁开了眼。
  陈家……家?府邸,宅邸都为家,家是安定的意思。
  暗夜中,他眸光闪动,低头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妻子,悄声起来,再披了袍子出去。
  内室亮起了豆黄的烛光,赵晏清坐在屋里书案前,快速研墨写下初芙白日说起的几个词。又添了一个家字和安字,又在空白处写下拆开的字。
  慢慢的,一个晏字先出现在他视线中,他执笔的手一顿,金字傍的一个钦字工整写在纸上。钦字分别是从金银取了部首,饰字左边添一笔就出来了。
  他看着钦字,又对着家一字沉思,在怀疑是否巧合。但脑海里又浮现由家联想到安身立命四字,很快毅字的一边被他写下。
  晏、钦、毅三字工工整整印入他眸中,有暖黄烛火摇曳的凤眸内慢慢染了冷意。
  ——赵晏钦,他的二皇兄。


第79章 
  寒风在屋外呼啸; 把门窗吹得作响; 桌案上的豆黄烛火在不时摇曳。
  赵晏清盯着毅王的名讳出神,记忆被带到年幼的时候。
  那年他五岁的样子; 明宣帝握着他的手教他写自己名字; 他挑了一张写得最好的去见刘皇后; 扬着脸等母后的夸赞。
  刘皇后十分高兴; 一直夸他写得好,说他的名字是父皇精心挑选的; 他心满意足被宫女带下去吃点心。
  后来到他七岁那年,他听到宫人议论,说二皇兄的名字和他是同音。
  这在皇家来说是忌讳; 有相冲的说法,年幼的该避免; 是他父皇坚决要选清这个字。说他的嫡子有真龙之气; 何来相冲一说; 宫人说陛下敢这样放言; 是批过命此字于三皇子无碍。二皇子才是用来给三皇子挡灾的,被冲的那一个。
  皇子名讳向来是不能直呼的,兄弟二人名字同音,也没有被搞混淆过。
  这些是陈年往事,他渐大后就把这事忘在脑后; 与二皇兄相处也还算和平; 印象里的二皇兄就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但自打太子被设计后; 他就不那么认为; 和初芙一起对这个二皇兄产生了最大的怀疑,如今他的名字就摊开在眼前。
  赵晏清心里还是堵了一下。
  天家无父子,天家无兄弟,天家无情。
  究竟是天家无情,还是人性可畏。
  赵晏清又想起太子所做的种种,心头一片冰凉。
  他在桌案前坐良久,隐约听到一声呼唤,自屏风后传来。
  他猛然回神,站起身快步回到床榻上。初芙还抱着被子睡得香甜,刚刚喊他那声,估计是作梦了,唇角还扬上翘着。
  梦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赵晏清把外袍随手搭到一边,轻声再上床,将温软的人儿搂在怀里。她似乎找到热源,顺势就手脚都缠上来了,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黏人得很。
  赵晏清却想,能被她这么一黏辈子才好。他闭上眼,脑海里还是刚才拆的字,如果不是他有先入为主的意识去拼凑出来,那么杀贾永望的就是毅王无疑。
  那害陈贵妃的人呢,也是毅王?可陈贵妃身边有陈王旧党,毅王和陈王旧党有联系?
  也许他还该再核查,明天派人送信给陆承泽找一些东西。
  ***
  初芙醒来的时候,床榻上只得她一人,外间有说话的声音。
  她悄声下了床,披上外袍,走过桌案的时候看到上面铺了好几张写满字的纸,一支燃尽的蜡烛灰扑扑的。
  昨晚睡下后他又起来了,她记得睡前这桌案上就没有蜡烛的。
  走到槅扇前,外头说话的声音就散了,有匆忙离去的脚步声,赵晏清的身影也来到她的面前。
  “把你吵醒了?”
  “怎么起那么早,出什么事了吗?”
  初芙朝他伸手,他握住,发现她手有些凉,就去半搂了她往里头带:“没出什么事,你让丫鬟进来穿衣,冻着了怎么办,天明的时候又下雪了。”
  这会也还下着,不过见小一些,没什么声音。
  又下雪了。
  初芙皱眉:“可别再出事了。”
  “今天除夕,我们王妃就别忧国忧民了。”赵晏清笑了,还伸手去按了按她肚子,“什么时候忧虑一下这儿?”
  一大清早的就又不正经。初芙拍开他的手,其实她倒不觉得那么有孕好,毕竟年纪太轻。赵晏清被她拍开手,又是笑:“我们不着急,等你满十八了再说。”
  初芙就又睃了他一眼,似乎在质疑。既然要让她满十八,他就别那么努力耕耘,还回回都在里头。
  她是不是要考虑避孕的事?
  赵晏清见她侧了头在思索什么,还是笑。
  他既然说了等她再长长,正然是早有筹划的。
  齐王服毒多年,三次拔毒究竟能不能清完,他心里也没底,肯定担心对胎儿有害。左庆之也不敢胡闹,早早为他备了不伤身的避孕药,总得让他再缓个一两年看看。
  今日要进宫,夫妻俩用过早饭就开始打点进宫的事,午间也没有歇息,礼服一件一件穿下就该出门了。
  这间赵晏清还抽了空到外书房一趟,陆承泽送来了几份东西。贾永望卖宅子的字据,还有银楼的和贾永望以前与人来往的一些帐目,都是抄誊的,赵晏清就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贾永望在八月十六日后所有立据上面都会写上日期,并且会在日期前写下‘立于’某年某月某日,以前他和人往来都只直接书上某年某月某日。
  一对比之下十分突兀。
  立于……真的是他所想的那样,用拆字来拼出讯号,确实是毅王所为?
  他把这些东西都带到身上,跟着初芙乘马车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给她看。
  初芙这才知道他昨晚上半夜起来又为了什么事。
  她眸光就幽怨极了:“为什么不喊醒我。”明明是她先想到拆字的。
  这个年头传密讯,要么是拆字,要么是再对应一本书,按照信里的提示去查某页某行的字。要么就是掐头去尾的藏字诗或话。
  不想她撞对了一样,结果却是他人破译的。
  初芙自然不高兴。
  赵晏清搂着她,指着纸上那些突兀明显的地方,说:“我觉得我们可能只是猜对其中一样。贾永望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故意留下信息,肯定是想报复那个要杀他的人。但如若我们没留意到呢,这样的讯息就掩盖了。”
  “所以他可能不是给我们报讯息的,应该是还有别人。”
  “别人?”初芙想了想,说道,“陈王旧党?”
  赵晏清点点头,“极可能毅王和陈王旧党有联络,两波人有合作,贾永望想提醒其它他人,要提防毅王。”
  “黑吃黑?”
  这也太复杂了吧。
  “瓦剌王子在和人传信,这人可能是毅王,也可能是陈王旧党。此事找个时间跟你爹爹说一声,有了源头总比一抹黑的查有用。”
  初芙心情沉重。如果毅王和陈王旧党有联系,那么肯定就是皇位。一帮能卖国的人,可能会和当朝皇子乖乖合作吗,这里头恐怕还有更深的算计,搞不好就是覆国之祸。
  “水来土淹,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何况父皇圣明,这么些年来就没有停过调查。肯定是有防备的。”
  赵晏清握着她的手,把她的忧虑猜得明白。初芙回握他说:“别的怎么样我倒不担心,我就担心陈贵妃和陈家那里,总怕把你牵连了。画屏死前那眼神太可怕了……”
  “会水落石出的!”
  他再度用力去紧紧握住她的手,起码事情逐渐明朗,很多线索能联系起来。
  夫妻的仪驾到宫门的时候,谢家父子也正在宫门,那个样子仿佛是在等两人。
  赵晏清与初芙下车来。这个时候雪还没停,父子俩人头顶的伞都落了厚厚的积雪。
  初芙上前,谢英乾却是朝赵晏清示意,两人走到一边。初芙疑惑看向兄长,谢擎宇面无表情道:“有人不长眼。”
  嗯?初芙一怔,更加莫名奇妙,谢英乾那头已经和赵晏清说道:“听说你以前和陈家有口头的婚约,今晚那姑娘也会来。”
  赵晏清霎时皮都绷紧了。


第80章 
  雪花被风吹得直打旋儿; 和着风直往赵晏清脖子里灌。
  沁凉的冷意仿佛就直刮进了他心里; 心尖都在哆嗦。
  谢英乾怎么会问起这事了,可是有人到他跟前说了什么?赵晏清就想到陈元正; 眸光闪了闪。
  他正思索要怎么回话; 谢英乾却看见他凤眸微闪; 直接将这反应打为心虚。神色为之严肃; 板着脸说道:“殿下是有什么难言吗?”
  赵晏清被为这凉飕飕的语气再打了个激灵,忙拱手道:“岳父大人言重; 我自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岳父口中说的婚约,我从未承认过; 亦从未传扬过。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这点岳父尽可放心。”
  “但那姑娘来了; 初芙会与她碰见; 若是那陈姑娘见到初芙; 说了什么不中听的……”
  “初芙已知晓陈家姑娘来京的事,今儿会碰见亦是有所准备。”
  赵晏清在这冷天里居然背后冒汗,不管是冷汗还是热汗,这会中衣都黏在身上了。
  谢英乾没想到女儿已经知晓,昨天得知这消息脑补了一出女儿被逼接纳陈家女的画面霎时断了; 他眸光沉了沉; 语气依旧严肃:“我这是越矩了; 不该管到殿下后宅上; 但初芙是我唯一的掌上明珠,实在是受不得她受丁点的委屈。殿下贵为皇子,要开枝散叶,身边的女人怕是不会少……”
  “岳父大人。”赵晏清根本等不及听他说下去,再度拱手,“开枝散叶,初芙足矣,何况我实在有怪癖,等闲人皆是不亲近。对女人这事也不热衷,得初芙已是我幸,又怎么会再招惹其他叫她难过,这点岳父真不必忧虑。”
  他急忙的澄清,谢英乾倒是怔了怔,他后头想要施压的话就梗在喉咙里。
  他跑来干涉一个皇子后院的事,也是豁出去老脸,甚至想着要拿权势威胁。毕竟陈家一倒,齐王就只能靠着谢家,但赵晏清表态太过迅速,让他反倒有种要被噎死的感觉。
  谢英乾嘴角动了动,好半会才出了口长气:“既然……如此,还请殿下记得今日所言。”
  赵晏清见他脸色总算缓和,也是松口气,再次应下。不管是陈家姑娘、还是哪家姑娘,他只光想就膈应得很,还不如永湛来得讨喜,而且那是齐王表妹,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初芙在一边看着两人似乎是谈完了,撑着伞上前。她才走进,赵晏清就伸手接过伞,一只手紧紧拉着她的手攥着。
  他比平时用力,初芙抬头看他,他只是温柔地笑。谢英乾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抿抿唇,到底没有再说什么,与夫妻二人一同进了宫。
  晚宴设在保和殿,受邀请的皆是有功勋贵及一二品大员和其家眷。男女分了席,女眷这边说是由陈贵妃及林妃主持,太后却是在的,两人其实就是活跃气氛的助手了。
  太后虽不问前朝和后宫之事,但得明宣帝尊重,大事皆会上禀。上回太子被诬蔑一事,她也是知道的,得知是初芙在中间为刘皇后和太子正了名,更是对她疼爱得紧。
  腊八的时候满京城,唯有初芙得了慈宁宫送来的蜡八粥,荣宠羡煞旁人。
  今儿晚宴,太后一见到明丽动人的孙媳妇,当即就把人喊到身边入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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