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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皇兄总是要杀我-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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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间酒点头,钱九芳富有深意道:“当年的季洪章也在之后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很正义地说,因为爱啊。因为她爱蒋远山,所以她不能看着蒋远山与季洪章越走越近,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成了一个断袖真正受人唾骂断子绝孙。而且,你真的以为她单纯么?”钱九芳笑了笑,“哪里有真正的单纯,不过是无知的残忍。“单纯”是一种能力的缺失,可太多人将它当做了一种品格。”
  看他脸色不好,钱九芳突然叹道:“对了,从前你不是有一个最大的心愿,要娶一个单纯的妻子终老么?如今可是不能如愿了。”
  花间酒的脸色顿时更加不好了,被她望得脑袋充血,结结巴巴解释“你,你何时知道的,那都是许久的事了。”
  钱九芳笑着地没答,一双眸子穿过世事,嘴里继续讲着“她并不单纯。她内心其实是自卑的,她的身世,她的经历,让她在当年蒋远山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大才子面前自惭形秽,所以她不敢将自己的爱意告诉蒋远山,她怕被拒绝,怕从此再见不到他了,只能隐瞒下去。可蒋远山身边仅有的季洪章又与蒋远山走的太近,让她看出了季洪章对蒋远山隐隐的心思,所以她才会一直用拙劣的手法去设计陷害,可笑的是,因为她的“单纯”,她成功了。”
  “季洪章在那一夜被折腾地半死,他就发誓,他受过的一定要千倍百倍地还回去。他振作,欲辅佐君主,欲建功立业,可这世道就没给季洪章那样的人留活路。一次公然为民上书,他惹恼了皇帝,他以为自己是话本里的魏征,可老皇帝不是唐太宗。他直接,被赐给了康亲王。帝王,总知道一些让人比死还难受的法子,更何况那时候帝王的枕边人还是一个与季洪章有旧怨的人。”
  “当然,不会明着赐,所以季洪章“死”了,康亲王府里多了一个禁脔。季洪章原本是有一身傲骨的,死了以后,只剩下了道庭,也就没了傲骨了,他一步步成了康亲王的心腹军师。九年之后一场判乱,他哪一方也没想让赢,可是蒋远山出手了,偏偏是蒋远山出手了。蒋远山这个人啊,是季洪章一声的克星。不过是年少时的几次回护,却克了季洪章的一生,可悲的是,季洪章心甘情愿。所以他在确定康亲王与老皇帝一定会死以后,败了等死。却没想到蒋远山救了他,给他秘密地丢到了沧州,并且给他安排了一个新身份。”
  花间酒叹了一声,克星克星,九芳,我大概也是你的克星。
  “之后的故事你便都知晓了,蒋远山不知为什么没有限制他,却也不再联系他。他在沧州一待十年,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这次淮安他们来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显然很在意,于是我毛遂自荐,替他试探控制二人,他同意了。”
  “你又何必…”
  “我想为他做些事。”
  钱九芳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了,缥缈成被大火蒸腾的水汽,每一滴凝成实体,狠狠砸在花间酒的心上,这么好的一个人,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明明还是他的,可是他当年没有珍惜,让她被捉回钱府,担惊受怕,受苦受难,可是他当年没有珍惜,然后,将一颗心落在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他已经这么苦了,命苦的人,该有一个人守着的。此后的接触,我发现淮安不坏,甚至很好,真的很好,我有点儿不忍心伤害她了,同时,我敏锐的发现,这些年父亲他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引蒋远山过来罢了。于是我故意放水,没有按原定的计划走,终于,成全了他,也保全了淮安。现在他跟着那人走了,淮安大概也不会有事,我也就放心了。”
  花间酒不开心“还有我呐?小爷都缠了你这些年,你怎么不不放心我?”
  钱九芳抿唇笑,“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花间酒心里一堵,哼了声,“你就嘴硬!那天听说小笙出事儿的时候急死了罢!”
  “我急小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花间酒望着她那双璀璨的眸子突然就不堵心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何必再为这些心知肚明的小事耽误,于是他慢慢地,慢慢地,靠近钱九芳,将她压向她,给了她一个轻轻的吻。
  一触即分,他嘴角弯弯,“夺了我初吻的是你这小色姑娘,时隔多年还是你,你可得对小爷负责。当然小爷也不会推卸责任的,你不是说命苦的人,该有一个人守着么?你愿意守着谁就守着谁罢,小爷守着你。”
  钱九芳闻言往他怀里靠了靠,“好啊。你守着我,小花,我困了。”
  花间酒一瞬间眼泪就又下来了,一个大男人,不敢出声,止都止不住,那水滴在钱九芳的脸上,她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他鼻涕眼泪一起流的脸啧了声,给他擦了擦,嫌弃道:“真丑。”忽然又展了眉眼,“不过姑娘我喜欢。”
  她的声音很轻,“告诉你个秘密罢,我这一生,其实只爱过一个人。父亲他,同病相怜是真的,其他的都是我骗你的。”
  她靠了回去,呼吸越来越弱直到没有,手无力垂下。花间酒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九芳,九芳,九芳!”


第45章 一不小心再黑化
  巨大的痛感令他喘不过气; 他紧紧地搂抱着钱九芳,给她往怀里死里按揉,可是没有用了; 无论他再怎么痛哭嚎叫,该逝去地都不会再回溯; 这一次,他怀里的姑娘不会再奇迹般地立在他眼前; 表面冰冷冷地驱逐他,说看着他碍事; 让他赶紧从钱府的地盘离开。
  他轻轻地将脸在钱九芳的脸上贴了贴; 催动内力,感觉到那毒在他的辅助引领下迅速腐蚀他的内脏,一口鲜血喷出,他紧紧抱着他心头的姑娘; 含笑倒下。
  那火舌此刻烧干了大部分能够挡路的药水了,跃跃欲试窜上前,舔。舐,灼烧; 将路过的一切煅成灰烬。
  东边吐白,朝霞漫天笼着一宅断壁残垣,昔日亭台楼阁笑语嫣然都在火里成了黑色的渣滓,被风一吹,就什么也不剩了。
  见大火终于熄灭,钟山魁派人去查了情况; 证实一点儿隐患也无,请示了燕淮黎,宣告这次所有损失官府给补贴,后解除了周边百姓的禁制,百姓们一拥而上涌回自己的损毁各不相同的大小瓦房,钟山魁一头栽倒,被紧急送医。
  这个人为了钱府的事情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好了,再加上昨夜的一夜,精神一放松,身子彻底垮下去。
  燕淮安与燕淮黎并肩站在钱府里外,等着负责善后的官兵再探查几遍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员上的,物品上的疏漏。
  二人也是一夜没有合眼,精神都有些颓靡,尤其是燕淮黎,桃花眼半张半合,神情迷蒙迟钝,还要强撑着守在这里,燕淮安望见了叹了口气,悄悄扯了扯他袖子,轻声道:“回去歇一歇?”
  燕淮黎疲惫一笑,伸手按了按太阳穴,那里因为过度的劳累一抽一抽地钝痛,他这几天承受的压力,受过的累一点儿也不必钟山魁少,可他不能歇,他不放心。
  “无事。”他迈了一步,将燕淮安拉到一处大树下待着,弯身将头放在燕淮安的脖颈处抵着算作歇息,两个人都没说话,空气静谧。
  好一会儿,燕淮安觉着脖颈处安安分分的头颅不老实起来,在她那里一会儿拱啊拱的,一会儿又左碾右碾,不亦乐乎。这里到底是大街上人来人往,更有不远处驻守的官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即使燕淮安知晓燕淮黎这是在努力摆脱困倦,忍了一会儿还是给人揪着后衣领扯开了。
  燕淮黎眸中含着水光还很懵懂的样子,见被扯开了不解望她,他轻轻“嗯~”了一声又趴回去,闭了眸子将全身的重量交给燕淮安不动弹了。这一声仿佛小喵的爪子在燕淮安的心头轻轻地挠了一下,不痛,很痒。
  她一叹,小心地给燕淮黎扶好了别让他不稳摔了,而俯在她身上的人仔细地嗅着她身上清冽的香气,眸子悄然睁开,闪过一丝冷芒。
  他从来不信什么昏迷的戏码,更不信那一双收留了她转眼就找不到的夫妇。他给了自己一丝奢望,终于在刚才无意中,准确嗅到她身上的清香,这是花料的香气。接到她之后,他根本没时间给她安排沐浴,甚至没时间多陪陪她,方得了空拉着她的手想休息一会儿,她就醒了。
  如果真的是一直昏迷,那为什么那夫妇要心虚逃走,那为什么身上的衣裳土兮兮的那么脏,身子却这样干净。十来天的时间啊,他的眸子愈发幽黑深暗。淮安,这段时间你到底做了什么,又是,和谁在一起呢?
  淮安,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
  他微微侧首,在燕淮安的劲侧大动脉处轻轻落下一个暧。昧的牙印。
  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他咬完了就撤头了,整了整衣襟,对燕淮安笑得光风霁月,燕淮安摸着脖子瞪他,看他眼底两浓重黑眼圈也怒不起来,无奈道:“今后不许如此!”
  燕淮黎挑眉,拿开她的手,轻轻碰了碰,低低地笑“怎么不许?”
  燕淮安憋了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合情合理的句子,难道要她自己说咱们是兄妹,你这样太暧。昧了有碍观瞻么?有些事情在没有能力去掌控后续发展之前并不宜点破。只能干干道:“疼!”
  燕淮黎被她逗笑了,桃花眼渐渐苏醒,眸光潋滟,“真的疼?”
  燕淮安偷偷咽了口口水,“也不怎么疼。”
  “那皇兄给淮安吹吹。”
  “不,不必了。淮安,淮安去看看他们查地怎么样了。”
  燕淮安随口扯了一个借口落荒而逃,燕淮黎望着她仓皇地背影愉悦勾起嘴角,透过树枝的阳光稀稀落落撒在他的身上,半明半暗。
  走到钱府门前随意找了一个小兵问怎么样了,小兵被调。教地很好,甚是有礼地答已经地毯式搜查第三遍了,暂时未有任何斩获。当时定的就是三遍,这是快结束了,燕淮安也不太在意这个答案,点点头,走进去。
  没有任何斩获是正常的,钱九芳是个聪明人,不会给他们留任何东西。如今这样查不过是该查罢了。
  身后一直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如影随形,也怪这钱府烧得太干净,除了一些难烧的石头砖块还剩点儿骸骨,就连那一池子的水都烧干了,根本阻挡不了那视线。
  她内心隐隐有一丝焦躁,如今太多未解的谜,还有燕淮黎这个她想要守护的定。时。炸。弹,她的内力竟然开始暴起,崩腾在她的经脉中,给她的眼睛逼红了一瞬,所幸她察觉地早,平心静气地调息一会儿,压制住了那份暴戾。
  预料地很准,钱九芳的确什么也没有给他们留。当日下午,谢绝了钟山魁的挽留,二人做上了回燕京的大船。此次身份既然已经暴露,也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相对来说,大船又快又稳,对于晕船又急着回去的燕淮黎是最好的选择。
  回燕京的一路很是平坦,顺风顺水,几日便到,燕淮黎一回来嘱咐了燕淮安好好休息,便苍白着一张脸急着回宫处理政务了。燕淮安乐得不被他纠缠,红润着脸颊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里的有的知道她回来,有的不知道,见到她都没怎么惊讶,她不似燕淮黎那般有担子在身,回府又问了问情况,知道一无所获告诉陈暮继续查,信步溜达到了那老头,桃花居士,现名陈石,身份是陈暮的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有点儿医术本领穷亲戚那里。
  她给老头单独辟了个院子供他折腾,平常也不来,一到了见院门敞开,不客气地推门进去,惊见自己的院子大变样,满院子都被种了各式各样的草药,还被放了两个奇丑无比土黄色胖肚大缸,里面绪满了水,上面各养了一种不知名的水生植物。
  有一个屋子的门也是敞开的,她迈步过去,正遇着了低着头乐呵呵抱着一块土,土上一根草,一颠一颠出来的老头儿。老头儿年纪和摄政王差不多,略大,四十多岁,说是老头儿在年纪上有点儿委屈他,在那饱经沧桑的面容上却一点儿都不委屈。再加上平常不会打扮,好几套衣服一模一样,成天一身儿褐色粗布麻衣,更给人一种糟老头子的感觉。老头儿原本最讨厌别人叫他老头儿,不过她救过她,渐渐地也就接受了。
  他见着她很开心,开心也比不过他的草,给土小心地埋在他刚刚挖的坑里,他才扑搂扑搂手,冲燕淮安吆喝,“可等着你这丫头来看我,快!快来看看我新养的宿罂草。”
  燕淮安不懂那些个草药,在她看来那绿绿的一片长得除非体型差异巨大,品种都是一样的,但见这他这样招呼自己还是过去了,装模作样低头看了一眼,“还行,长得真漂亮。你养这些东西的手艺是厉害。”
  老头儿被夸得合不拢嘴,燕淮安无数次对他真实心性与桃花居士身份的真实性的怀疑又从心头涌了上来,随之又释然,多次彻查结果一致,这样一个心性的人虽然在医术这块儿惊才艳绝,武功却平淡无奇,能被坑得十几年被追杀,连家都回不了大概也是正常。没被杀了是他命好。
  她左右瞅了瞅,“柳凡呢?”
  老头儿脸色有些僵硬,没等燕淮安问怎么了,老头儿愤愤道:“这几天跟我闹别扭呐,得了我的各种药方子态度骤变,跟他那个母亲一模一样!”
  燕淮安扬眉,“哦?”
  老头儿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没擦干净地手,大力拍了下燕淮安的肩膀,“走!屋里说!”这力气用的委实大,若是平常的小姐非得给拍哭了不可,燕淮安勾勾嘴角,更大力地拍回去“好!”
  老头儿进屋长吁短叹对她讲述了自己被渣女如何利用的情感史。原来那柳凡的母亲本是个大家小姐,后来家族落败,不得已为了防止别的家族落井下石打击,跟着祖母回了老家到了一个穷山沟子里生活。


第46章 大开宫门纳秀女
  老头年轻的时候也算村里一根草; 又有医术傍身,渣女嫁了他,新婚第二天; 渣女的竹马姗姗来迟来抢人。因为祖母的阻拦没成功。二人抱头痛哭,惹得老太太捂着心口骂孽缘; 扬着拐杖就要上去打,被老头儿拦住了。老头儿看那两人虽然看着别扭; 毕竟已经是自家妻子了,自幼无父无母的他还是很渴望亲情的; 他宽容地谅解了二人; 还帮着两个人说尽了好话。
  新婚第三天,两人私奔了。
  祖母了知道了这件事活生生被气死,连老头儿的医术都没能留住这条命,长叹一声; 他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替渣女瞒了下来。说实话,若非那慈爱的老祖母,老头儿不一定会和渣女成亲。他们只当他是普普通通的山野村夫,却不知道他亦是大名鼎鼎的桃花居士。
  三个月之后; 被渣男抛弃了的渣女揣着儿子灰溜溜地回来,说是老头儿的孩子想和老头儿好好过日子,这次被抛弃也是因为怀了老头儿的孩子。老头儿很嫌弃她,看在孩子份上还是原谅了她。
  他想要个家。
  几年以后,老头儿偶然发现,那并不是他的孩子; 正好那时候被好友陷害,为了躲避武林正道七巧门的追杀,他逃走了。
  “一逃啊,就是这些年。”
  燕淮安没有同情心地嗤笑,原来还有这些隐情,“既然有这些事,还说柳凡心性和那女人一模一样,那你怎么还给那珠子留给柳凡,现在对他这么好?”
  老头儿脸色发苦,“当年想着总得给他们母子留点儿傍身的东西。现在,我总得有个人养老送终吧。而且,我这身东西也该传下去了。”
  燕淮安在满是花盆泥土的屋子里坐得挺舒坦,听老头儿说完了别别扭扭又加一句,“其实那孩子还行,就是这几天因为得了方子没怎么搭理我,刚才抹黑他呢。”
  燕淮安不费吹灰之力从他嘴里套出来许多真实度很高的话,听了佯装发怒继续套道:“怎么不搭理你了?他可是特地派给你做药童的!”
  老头儿见她怒了更为柳凡说话了,“也没什么,废寝忘食在屋里学本领罢了。”
  “废寝忘食?”
  老头儿“嗯”了声,语气莫名骄傲“是啊,几日不出一屋,堪比老夫当年!”
  燕淮安一嗤,到了没说什么刺激他的话,桃花居士当年是真厉害,只是大概谁也想不到是这个德行,敏锐察觉到几日不出一屋的柳凡也许有点儿问题,她似不经意一问,“柳凡如今还在屋里里呐?”
  老头儿骄傲点头,燕淮安没再提这茬,伸手给老头儿把脉,“近来总觉得暴躁心烦,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救命恩人的身体是大事儿,老头儿郑重地上前,仔细诊了诊,肃然不语,与方才那个心智有损似的人一点儿也不同,眸光交涉之间竟能看得出里面的沉静与凌厉。
  燕淮安觉得他在装糊涂的想法又重新在心头窜起。
  他诊了半晌,燕淮安的心吊了起来,见他收了手,低着头烦躁地在屋里踱了两圈,打趣道:“怎么,这样一会儿,这病就过给你了?”
  老头儿突然抬头,总是开展的眉头紧皱,声音压低,“你动用那方子了?”
  燕淮安笑着,“怎么?”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那方子不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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