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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冲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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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只是被打了手心。大户人家规矩多,这下挨了罚,便会记住,下次不会再犯了。”
“这次在家多住几天,一会儿爹上山给你挖笋去。”
屋子里,林大夫坐在床边,伸出两指搭在景亦文的手腕上。他闭着眼睛,捻着胡须,专心致志地听着脉搏。
过了一会儿,他起身靠近景亦文,查验他身上的红疹,又问了他几个问题,随即开了方子,“一会儿让丫头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过三日我再来看你。”
“大夫,”景亦文见他如此笃定的样子,忍不住出声,有些迟疑地问:“我这病,还有得治吗?”
林大夫奇怪地看他一眼道:“自然,待红疹变成水痘消去后,好生调理,不出一年,必然身体康健。”
“真的是水痘?不是……不是疫症?”
“疫症?”林大夫捋了捋胡须,笑道:“若是疫症你现在还能在这躺着吗?淮北那疫症可是真真凶险。”
听见他这样说,景亦文心中大石轰然落地,整个人好像都轻松起来。
林大夫收拾好出诊包袱,正要出门时又转身道:“年纪小小还是不要思虑过重,以后长大了,有你烦的时候!”
景亦文静静的靠坐在床头,目送林大夫慢慢地走出房门,霎时他整个人沐浴在清早初升的晨光中。
暖橙色的阳光,是那样的耀眼,就像他刚带给自己的希望。
景亦文恍然觉得自己,彷佛再世为人。
第拾肆回
容歆绿和景亦文他们来的太突然,容林氏完全没有准备,家里也没什么能吃的东西,她只得从院中的小菜地里,挖出两个地瓜,并一把大米,煮一点稀稀的地瓜粥当做朝食。
容林氏怕他们光喝粥吃不饱,想着再烙一点葱油饼,于是赶紧去鸡窝看看那唯一的老母鸡,今早下蛋没有。家里从来也没多余的鸡蛋,每次都是从鸡窝里掏出来后,再攒着给两个儿子带去书院。
昨日那两个小子刚刚回书院,带走许多吃食,是以家中都空了,还没来得及添置。
“吃饭喽!”容林氏手脚非常麻利,并未让大家等太久,粥和饼就都做好了,就连小饭桌都在院子里支好了。
容家并不富裕,房子也不大,只有三间屋子并厨房和茅房,并没有正儿八经的饭厅。
冬天时他们都在厨房吃饭,现在天气热了,就把桌子支在院子里,凉快。
景亦文身体还很虚,只能靠坐在床上,不能下来。
于是容歆绿让他们先吃,“爹,娘,你们先吃,我喂他。”
“不行,吃饭要大家都坐在一起,才够热闹,人多吃饭香。”
容林氏不待景亦文反对,又把小饭桌抬到屋子里,让他坐在床上,跟大家一起吃。
“阿文呐,这是我刚刚做的地瓜粥和葱油饼,你们来的太急,我都没什么准备,早上就随便吃点,待上午让你爹去买点好菜,中午给你们烧好吃的。”
容林氏端着小碗,用勺子舀起一勺稀粥,轻轻吹了几下,估摸着不烫了,然后送到景亦文的嘴边,“来,你试试,看看吃得惯吗?”
景亦文长这么大,都是丫鬟婆子伺候的,还从未有个跟他娘差不多年纪的妇人,像现在这样,举着勺子,如此温柔的看着他。
景亦文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该称呼她伯母、岳母还是娘亲?告诉她我这么大了,其实可以自己来?
景亦文小脸涨得通红——既然不知道怎么称呼,那干脆吃了吧!
他微微向前,就着容林氏的手,一口把勺子里的粥吃了进去,随即被那入口的香甜味道给吸引了,“这是什么粥?这么好喝。”
“呵呵,真是小少爷,这只是最最普通的地瓜粥,哪里能说好喝呢!”容林氏听见他夸奖自己做的粥好喝,开心地咯咯笑起来。
景亦文平日里喝的粥都是用高汤调制,讲究味道要极鲜美,如鲍脯鸡粥,生滚花蟹粥,即便是白粥,也要用清鸡汤熬制,末了撒些葱花。
他从未喝过如此简单粗制的稀粥。白白的清粥中,一块块小小的,红心地瓜飘在其中。粥和地瓜都煮的烂烂的,用勺子轻轻一搅,它就碎了,一丝丝的和白粥混合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景亦文一连喝了两碗,直觉得肚子再也装不下了,才停下来。
“真乖,”容林氏赞道:“就是要多吃点,身体才好的快。”
容歆绿是知道他的食量的,现在见他居然能吃这么多,也不禁开心道:“没想到你会喜欢地瓜粥,那我让娘再多做几次,地瓜吃了对身体好的,还可以做南瓜粥,小米粥,都很好喝的!”
景亦文吃的都是精细的饭食,这样穷人家的杂粮食物,他听都没听说过,现下听容歆绿说出这么多种类,不禁也开始期待起来。
景顺带着春熙到达容家小院的时候,看见的便是其乐融融地在用早膳的一家人。
他见饭桌都支进了卧房中,心中暗道:饭桌怎么能进屋内?真没规矩。
他又看见锅里还剩的那一点点的清粥,终于忍不住哀叹道:“三少爷,让您受苦了!从小到大,您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极细致的,哪里像现在,早膳居然是这粗粮,连米粒子都数的清!三少奶奶,老奴不该听您的话,让三少爷跟您回来受苦啊!”
他的一番话,让屋子里的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几变。
“顺伯,你……”景亦文刚想让景顺别这样说,忽然被容林氏打断了。
“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旁的容林氏听见景顺这样说,顿时不高兴了,“说的我好像会亏待自己的女婿一样。你不知道他刚刚都喝了两碗粥吗?要是不喜欢,能喝这么多吗?天天吃好的你也不嫌腻味。”
“你……”景顺被容林氏这一番抢白,也不好反驳什么,毕竟是老太爷的亲家。只得愤愤道:“幸亏老太爷让我准备了不少东西。都拿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只见等在院子外面的小厮们,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箱笼一箱笼地往里搬,不一会儿,就把不大的院子都堆得满满的,连老母鸡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它被堵在鸡笼子的旁边,愤恨地咕咕咕地叫着。
“我的老天爷,”容林氏一见这阵势,忍不住一拍大腿呼道:“你这是把整个景府都搬来了吗?”
听见她这样说,景顺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鄙视一下容林氏:真是乡下女子,少见多怪!
但面上他还是回答道:“这些都是少爷自小用惯了的,小到吃饭的用具,大到熏香的香炉,老太爷全都让老奴给带来了。”
“有劳祖父费心了。”
“唉……全都堆在院子里,还让不让人走路了?她爹,你只管去买菜,买些好的来,囡囡,还有那个谁,”容林氏指了指春熙道,“全都过来帮我的忙。”
屋内的人在容林氏的指挥下,都走光了。
景亦文这才问景顺:“不知祖父那里如何了?”
景顺自是知道他问的什么,于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昨日亏得三少奶奶带您走的及时,你们刚从后门出去,府衙的官兵便查上门了。本来老太爷还想着,他们是不是看在您舅舅李大人的面子上,通融通融,可那帮官兵油盐不进,非得搜查,说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还特意进了您的景天苑,见您不在,问起您去哪儿了。老太爷说您带着三少奶奶出门游玩去了,说是明年入了国子监,课业繁重,怕是没有时间再玩了。他们听了之后,似是有些忌惮少爷您国子监学院的身份,但还是将信将疑,想再多说些什么,直到胡大人来了,他们这才走的。”
“哦……”景亦文听完之后微微皱眉:景家虽然在庙堂没有一席之地,但官府中人还是会卖景家几分面子,像昨日如此入内院大肆搜查,这还是第一次,怕是……有人借机捣乱。
“祖父怎么说?”
“老太爷说怕是有人借此机会,趁机作乱。”
果然如此?
“三少爷,”景顺见景亦文垂眸不语,知道他又在思考,于是说道:“老奴不该跟您说这么多,一切自有老太爷呢,您只管安心养病!”
“顺伯你说的是。”景亦文笑笑,想起刚刚林大夫还说过,让自己不要想太多!“那你先回去吧,告诉祖父,我在这边挺好的,让他老人家多注意身体,别挂念我。”
“好,那老奴先走了,留下春熙在这里照顾您。”
“不行,你把她带回去!”容林氏抱着一些东西到屋子里,刚好听见景顺说要把春熙留下,她立刻反对道:“你看我这地方这么小,多一间屋子都没有,你把她留下来,睡哪里?”
“不留个丫鬟下来,谁照顾三少爷?”
“我自己的女婿,我还伺候不好他?”
眼见两人就要吵起来,景亦文赶紧出声打圆场:“顺伯,你带春熙回去。”
“三少爷……”
“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景亦文都说要休息了,景顺自然不敢再打扰他,只好带着春熙走了。
他们走后,小院又恢复了安静。
景亦文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如此在容家住了十日,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容家虽然很简陋,远远没有景府的奢华,可是他们的家里的氛围很温馨,没有那么多的小妾,庶子庶女,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父母子女之间亲切随意。再加上容林氏是个勤快的女子,把屋子收拾的非常整洁,景亦文觉得,这样,才算是个家。
景亦文的红疹早已消失,连水痘都开始结痂,精神也一天好过一天。
不得不说,林大夫真的是医术高明,扬州城最好的大夫,都不及他。不知他怎么甘心呆在这小小的乡村里,如果能去城里开医馆,生意自然不会差。
也许是因为银子?
景亦文躺在小院中晒太阳,眯着眼睛想着,待今日他来复诊时,必然要问一问,如若他真有心去城里开医馆,却因囊中羞涩不能成行的话,自己定是要资助他的,也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现下正是巳时,太阳还未爬到头顶,并未发挥它最强的力量,可照在人身上,却是暖洋洋的。
景亦文半躺在他的紫檀嵌冰梅长塌上,正想着一会儿林大夫来了,该如何委婉地询问,却听见院子外面,容林氏热情的声音响起,“呀?小林大夫?今日怎么是你来了?”
“容婶好,我爹今日有事,让我过来看看。”
第拾伍回
来人的声音很是清澈,显得朝气而又有活力,一听便知是十几岁的少年郎。
小林大夫?是林大夫的儿子?
“成亲了?这下我家小子……罢罢罢,我看看病人吧!”
不知怎的,景亦文忽然想起那日林大夫未曾说出口的话,立时对小林大夫产生了好奇,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望着院门口的方向。
又过了一小会儿,只见容歆绿与一位身材颀长的少年,并肩走了进来。
他约莫十六七岁的摸样,却并没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特有的那种瘦弱,相反,倒是显得有些精壮,看起来并不像是杏林人家的子弟。
待两人走近,容歆绿便笑着对林青笠道:“这便是我的夫君,”转而又对景亦文道:“这位是林大夫的独子,自幼便跟着林大夫学医。”说完,她上前两步,把景亦文身上因他起身而滑落的薄毯又往上拉了拉。
林青笠见到容歆绿如此贴心的举动,眸光不由得暗了暗,借机打量她口中的夫君:他还是十来岁的孩子样,气度倒是从容不迫,丝毫未见一般孩子的躁动。作为男孩子来说,他长得太漂亮了,多亏那一双剑眉大眼,让他俊秀中又不失英气。
他的头发也不似其他垂髫童子,团成两个揪揪,而是同成人一般,在头顶扎成一个发髻,用一根藏蓝色的缎带扎着,那发带在日光下泛着蓝幽幽的光,看上去便价值不菲。
林青笠待容歆绿整理好薄毯,这才抱拳作揖道:“见过景三少爷,小子林青笠。”
“小林大夫有礼。”景亦文亦抱拳还礼。
走的近了,景亦文看得便更加清晰:他的肩上挎着出诊箱,衣着不甚讲究,一身洗的有些泛白的皂色短打,料子也只是普通的粗布,可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很精神干练。
他的眉毛浓黑,眉长入鬓,双目炯炯有神,皮肤微黑,整个人便如他的声音一般,健康而又有朝气。
“今日天气这样好,小林哥,我去屋里搬张椅子,不如你就在这里问诊吧?”说着,容歆绿便要进屋去。
“不用了阿绿,”林青笠叫住她,然后自己在院子里转了转,“我就……就坐这里。”他从鸡笼旁随意拿了张小木凳子,放在景亦文的长榻边,示意容歆绿,他这样便好。
容歆绿自是知道他不拘小节的性子,于是也没有坚持,便笑笑说道:“我去看看爹回来了没有,他上次去挖笋,可笋子还太小,便等今日又去了,一会儿中午你可要留下吃饭。”
“好,有笋子那我定是不会走的了,我要吃容婶做的笋子烧肉!”
刚巧容林氏也走了进来,手中捧着自己菜地里新摘的蔬菜,听见他这样说,便笑道:“少不了你的,囡囡,去村口肉铺称点肉来,中午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咧!”
林青笠目送容歆绿走出容家院门,这才转过身来,打开出诊箱,问景亦文,“三少爷这两日感觉如何?”
他转过来时,脸上的笑容还未曾来得及收回。
景亦文看见他的笑容里有些许羞涩,几分宠溺,更多的是看见容歆绿时,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欢喜。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那日林大夫那未曾说完的话——林青笠定是喜欢容歆绿的。
他在明知道容歆绿已经嫁于自己的情况下,还是不能掩饰地表达出见到她时的欢喜,想来必是真的心悦于她。
如此甚好,待来年和离之时,自己也不用为她的再嫁担忧了。
只是,不知容歆绿是如何想的?
恰巧此时容歆绿推门从外面回来,手中拎着一块肉,用麻绳随意裹了裹,穿过院子时对着他们笑笑,便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她又拿着几片破损的菜叶出来喂鸡。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嘴里咕咕叫着,想引得那只母鸡来吃,偏偏那时刻都能看见的母鸡,现下不知跑哪里去了。
放在鸡笼子里不就好了么?那鸡发现了必然会去吃,需要这样满院子的咕咕叫吗?景亦文暗想。
“阿绿,你放在那里,它看见了就会去吃的。”林青笠把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而后他见她这样,似是被她学鸡叫的可爱摸样给逗乐了,“你学的还真像!”
“呵呵……它可是我一手养大的。”容歆绿也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傻,于是把叶子放到鸡笼边,“那就放这里吧。”说完抬头看看天,“太阳越来越烈,本来还想让它吃新鲜的,也不知跑哪儿去了,算了,没口福的鸡就等着吃蔫的吧!”
她说完拍拍手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又出来,手上不知又拿着什么东西,跑出去了。
容歆绿的每次进出,总会吸引林青笠的目光,他脸上不自觉地又露出那般的笑容,景亦文忍不住撇撇嘴,心中暗想:这样的傻姑娘也会有人喜欢。
林青笠转过头来,见景亦文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那眸子黝黑似夜空,好像能看透人心,林青笠莫名有些心虚。
“咳……咳……”
他掩饰地低咳两声,却不防景亦文忽然开口问:“嗓子不舒服?”
他的声音,依然像刚才那样,孩童般清新,可是语气却让人莫名有些压力。
林青笠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小觑这孩子,“呃,不是,没有!”
“令尊大人今日不得闲?”
“今日有个急诊,家父脱不开身,便让我过来给您瞧瞧。”
林青笠自幼时起便跟着父亲学医,到现在也有十几年的时间,比起那些坐馆的大夫来,也丝毫不逊色。只是他志不在此,是以并未成为真正的大夫。只是在父亲脱不开身时,去帮他看看。
不熟悉的患者家人见林青笠年少,常常不信任他,他少不得要解释一番,早就习惯了。
此时他见景亦文这样问,便以为是父亲没有来,派了自己这样一个小子前来,三少爷心里不高兴了,便解释道:“您别看我年少,我自幼便跟着家父行医。”
景亦文轻声笑道:“你无需如此,我并未不信你,只是有些事情想与令尊大人相商。”
“如三少爷相信我,我会代为转达。”
景亦文觉得这事还是亲自问显得有诚意,便拒绝了:“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林青笠也没追问,转而问道:“三少爷这两日感觉如何?”
“好多了,整个人都比原来轻松得多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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