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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重生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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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的反应总是最直接的,做不得假,云浓被他吻得身体发软,若不是有他紧紧地揽着腰,只怕立时就要滑下去了。
  她今日穿了水红色的齐腰襦裙,系带紧紧地缠着腰封,愈发衬得纤腰不盈一握,像是略微用些力气,就会被折断似的。
  顾修元强压下自己心中那点隐秘的欲|望,轻轻一勾,将她抱起来放到了桌案上,更深入地索取着。
  云浓被他吻得情|热,但还是勉强寻出些理智来,按住了他勾着系带的手。
  “不行,”云浓声音低哑,显然已是动|情,但还是坚持道,“不能在这里。”
  这里是用以调香的雅间,并没床榻,只有这么一张桌案。
  楼下还有阿菱与翠翘,过会儿说不定还会有上门来的客人,委实有些太过了。
  顾修元咬了咬她的耳垂:“那咱们回家去。”


第040章 
  云浓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意乱情迷的;也顾不上去细究顾修元这话有什么不对,只抵在他肩上小声地喘着气。
  顾修元以自己非比寻常的自制力;强压下那股冲动,半晌方才缓了过来。
  他退开了些,替云浓理了理衣衫;又以指作梳;将她散乱的头发整理妥当;而后低声道:“回去吧。”
  云浓脸颊、脖颈上的红潮渐渐褪去,可眼中的水雾却并没散,眸光闪烁;看起来显得格外勾人。
  她抬手捂了捂脸:“等晚些时候再说。”
  青天白日的,要为了这档子事专程回府去……着实是有些让人难为情了。
  虽说早些年在郡主府时;两人什么荒唐事都做过,可她如今却难再越过这个坎。
  她将“不情愿”三个字都摆到了脸上,顾修元总不能勉强,带着点泄愤似的低下头,在她唇边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下,而后方才退开来:“随你。”
  如今正是春日午后,阳光正好。
  云浓将雕花窗推开来,暖洋洋的日光洒在青石长案上,其上摆着的琉璃瓷器熠熠生辉。她盯着窗外愣了会儿,不由得有些犯困,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
  “困了?”顾修元问道。
  云浓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了下来,伏在桌案上闭目养神。
  乌黑的长发如泼墨般洒下,遮住了她的身形。
  顾修元走近了些,倚在一旁,轻轻地理着她的长发。
  先是拢到了一侧,五指从发间穿过,而后又绕了缕青丝,不厌其烦地玩|弄着,一圈圈缠到指上,又漫不经心地松开了,周而复始。
  青丝通情丝,总是带着些旖旎的意味,可顾修元此时却并没什么绮思,看着云浓舒展开来的眉眼,心像是被熨帖开来,静谧又满足。
  称得上是岁月静好。
  虽知道这么想是不切实际的妄念,但顾修元有那么一瞬,的确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不必去想先前的爱恨,也不再顾忌祖辈留下来的恩怨,就只和云浓在一处,那就真是好极了。
  大抵是午后阳光正好,云浓睡得很是安稳,就这么睡了小半个时辰。等到醒来睁开眼,她发现顾修元站在自己身旁,仍旧是先前那个模样,像是压根没动弹一样。
  “你……”云浓坐直了身子,正想说什么,可被压了许久的手臂却酸麻得很,也顾不上再去问顾修元什么,一边“哎哟”着,一边苦着脸去揉手臂。
  顾修元将她这模样看在眼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将她的手抓了过来,一点点地替她揉捏着。处理了手臂后,又站到她身后去,捏了捏肩背。
  云浓被伺候得舒服,神情舒展开来,向后倚在他身上,颇为满意地出了口气。
  她这模样,倒是像极了先前府中养过的一只鸳鸯眼的白猫,慵懒又高贵。
  顾修元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呀……”
  此时时候尚早,云浓并不想急着离开绮罗香,左右无事,便翻了个话本出来看。
  顾修元也没说什么,放着那么些正经事不做,只陪着她在这里消磨时间。
  两人谁也没说话,但也很是和谐。
  数年的相处早让她们有了无声的默契,只要没什么意外,大半时间称得上是顺遂。
  及至天色渐晚,云浓也觉出些饿,便丢了话本,像顾修元道:“我饿了。”
  “那走,咱们吃饭去。”
  顾修元站起身来,又将她拉了起来,向楼下走去。
  云浓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及至下了扶梯,轻轻地挣扎了下,想要将手抽回来。
  顾修元也没勉强,松开了手。
  “姑娘,”翠翘见她下了楼,如蒙大赦,连忙上前去问道,“时辰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家去了?”
  云浓犯了难,看了看翠翘,又偏过头去看了看顾修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做决断。
  可顾修元这次却并没再退让。
  他今日已经由着云浓数次,在这件事上,却没准备再那么“知情识趣”。
  云浓咬了咬唇,向翠翘道:“你先回去就是,我晚些时候再自己回去。”
  先前看着自己姑娘跟个男人在楼上留了那么久,翠翘就已经算是忐忑不安,如今见她竟然连家都不回,就更是不知所措了。
  翠翘揉着衣摆,小声道:“那若是嬷嬷问起来,我该怎么说?”
  这实在是个难事。
  以祝嬷嬷那个因循守旧的性情,若是知道这些事情,只怕是要觉着天都塌了的。
  云浓蹙眉道:“你就告诉她,我想四下去转转。”
  “可是……”翠翘这话还没说完,注意到了顾修元看过来的目光,不由得一激灵,止住了话头。
  云浓注意到这一点,侧了侧身,挡住了顾修元,而后向翠翘道:“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那好吧,”翠翘迟疑着,随即又凑近了些小声嘱咐道,“姑娘可要早些回来。”
  云浓点点头,应了下来。
  她虽还是随着顾修元出了门,可经此事这么一打岔,多少也损了些兴致。
  顾修元将此看在眼里,离了绮罗香后,方才问道:“你很怕那位祝嬷嬷?”
  “倒也算不上怕,只是不想让她担心罢了。”云浓无精打采地解释道,“她老人家担心得多,也想得多,更何况……”
  更何况她与顾修元的关系,只怕绝大多数人都是难以接受的。
  就连翠翘,也不过是因着习惯了听从她的命令,所以不敢再□□驳罢了。若是真让祝嬷嬷见着了,云浓压根不敢想象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时下虽是民风开放,可却也没到这种地步,何况她如今也再不是什么怀昭郡主,而是个家道中落的寻常姑娘家。
  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关系,又如何能宣之于口?
  云浓转瞬之间想了许多,只是这些话都不适合拿来同顾修元提,所以便只能压了下来,叹道:“罢了。”
  然而顾修元是何等敏锐的人,只听了个开头,就能将云浓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他斟酌再三,试探着提到:“你若是担忧这个,我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云浓下意识地追问了句,及至对上顾修元的目光时,忽然福至心灵一般猜到了他要说的话,连忙抢先摆了摆手,“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顾修元的话都到了舌尖,见她如此,又只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说这事之前,顾修元就料到云浓九成是不会同意的,她这反应也算是意料之中,所以并没怎么失态。
  他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只要有心,便能瞒得天|衣无缝。
  云浓觑着他的神色,见他并不像是生气的模样,方才放下心来,松了口气。
  顾修元打的什么主意,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毕竟在这种情况之下,若是想要光明正大地在一处,那就只有一个法子——成亲。
  这个想法浮现出来之时,云浓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不想成亲,也不想和顾修元成亲。
  前世两人关系最为亲密之时,都从未提及过婚姻与名分。云浓是怕麻烦,顾修元则是另有打算,也算是殊途同归,心照不宣地将这事揭了过去。
  当初尚未提及过,如今两人这种关系,要来提什么结亲,未免有些可笑了。
  图个什么?同床异梦吗?
  虽说出了这么个岔子,但顾修元掩饰得很好,云浓也装傻充愣着,不约而同地谁也没再提。
  顾修元原本是想要带她回郡主府的,见她如此,知道时候还未到,便又改了主意,到附近的酒楼去吃东西。
  他对云浓的口味再了解不过,压根不用问,就点好了饭菜。
  因着知道云浓的酒品算不上好,所以他压根没点酒,只让人上了壶好茶,亲自斟了给云浓。
  两人在一处时,几乎不用云浓费什么心,顾修元就会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妥当。
  云浓也早就习惯了这一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及至填饱了肚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云浓试探着提道:“我该回去了。”
  顾修元放下了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先前在绮罗香时,你是不是还欠了我什么?”
  云浓原本都将那事给抛之脑后了,经他这么一提,方才又想了起来,脸颊霎时红了,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罢了,”顾修元站起身来,要送她离开,“先记在账上,等晚些时候,我再连本带利一并讨还就是了。”
  云浓:“……”
  这话经不起细想,尤其是顾修元说这话时那个似笑非笑的调子,很难不让人想偏。她也不好回答,便只能装傻。
  两人并未乘车,一路走了回去。
  从酒楼到云浓的住处算不上近,但闲聊着,倒也不觉着无趣。
  及至快到宅院,顾修元止住了脚步,同她笑道:“这么一天下来,想来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好,”云浓点点头,又道,“那你慢走。”
  两人客套地道了别,云浓这才转过弯去,向着家中走去。
  果不其然,翠翘正在门口翘首以盼,远远地见着她后,连忙迎了上来:“姑娘,您可算是回来了!”
  云浓问道:“嬷嬷呢?”
  “她老人家正在吃饭。我先前按着您的说辞转告了她,她倒没说什么……”翠翘见云浓神色一缓,反倒着急道,“可是若再这么下去,嬷嬷也迟早会发现的。姑娘,你同那位公子究竟是……”
  “嘘,”云浓抬手放置唇边,示意翠翘不要再说,片刻后方才又道,“这事我也说不好。”
  “这怎么能行呢?”翠翘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若真是两情相悦,哪怕是定亲呢,也该要个名分才对啊。”
  翠翘一向觉着自己姑娘是很靠谱的人,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一向,便觉着心力交瘁。
  云浓想了想:“再说吧。”


第041章 
  云浓前世没什么顾忌;主要是因着并没长辈管束。
  又因着有景宁的事情在前;窦太后她老人家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想着为她张罗亲事;但对于她府中养人的事情也并没申饬过,而是由着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就如今而言,她若是还想这么办;倒也不是不行。
  祝嬷嬷虽难免会念叨;可只要她铁了心将这当成耳旁风;也不算什么。归根结底,不过是她不想再与顾修元有那样的关系罢了。
  如今虽有流言蜚语,可那与开门见山地承认差得远。
  至于成亲;云浓更是想都没想过。
  回到家中后,祝嬷嬷还让厨房留了饭菜;得知云浓已经在外边吃过,便让小丫鬟去处理了,而后语重心长地向她道:“姑娘若是再想出门去逛,好歹把翠翘给带上,孤身一人,万一遇着什么麻烦可怎么办才好?”
  听祝嬷嬷说到“孤身一人”时,翠翘只觉着眼皮一跳,忍不住看向云浓。
  云浓则是借着喝茶的功夫掩去了半张脸,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以前她身边跟着的是宫里的嬷嬷,这样的话不知听了有多少遍,应承得倒好;但每每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嬷嬷们每次也都拿她没法子。
  祝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道:“一整天都在外边,想来也累了,热水已经烧好,姑娘沐浴之后早些休息吧。”
  “嗳,”云浓轻快地应了声,而后笑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嬷嬷不必为我挂心。”
  祝嬷嬷是原主的乳母,又是谢家的家仆,这么些年尽心尽力的,云浓也不愿惹她难过。
  “你啊,”祝嬷嬷见她笑中还带了些讨好的意味,便没再念叨,摇头笑着,感慨了句,“是啊,一转眼的功夫,都这么大了。”
  像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是极好哄的。
  云浓站起身来,舒展了下筋骨,而后由翠翘服侍着卸了妆,去了钗环首饰,沐浴之后便上床歇息去了。
  因着白日里的事情,她疑心顾修元晚些时候会来,早早地就将翠翘给打发走了。
  可出乎意料,顾修元却并没来,像是忘了自己先前所说的要“连本带利”一起讨还。云浓一时半会儿并没睡着,倚着迎枕,绕了缕头发漫不经心地玩着。
  近来淮南受灾,她是有所耳闻的,想来朝中正在忙着安排赈灾事宜,并没什么闲暇。看白日里顾修元的模样,应当也是忙得离开,只是知晓她的绮罗香正经开张,所以忙里偷闲来了一趟。
  忙成这副模样,还能惦念着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顾修元待她不可谓不尽心了。
  只不过在这种小事上殷勤,大事上却总是隐瞒,又让她没法子毫无芥蒂……
  白日里走了不少路,渐渐地觉出累来,云浓想了些有的没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日,她并没再去绮罗香,而是将生意尽数交给了阿菱料理,自己则安安稳稳地呆在家中制香。
  祝嬷嬷对此乐见其成,很是高兴,吩咐厨娘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云浓在家中留了五六日,原想着再研制新的香料,景宁却在这时找上了门。
  自打先前太皇太后旧病复发,景宁就留在了宫中侍疾,云浓虽担忧着,但也无可奈何。如今见她来,连忙问道:“太皇太后病情如何?你既是出了宫,想来应当是已经好转了吧?”
  景宁脸上并没半点笑意,神色颓丧,云浓心中一沉,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老人家近来少有清醒的时候,昏迷中倒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似的,总是在含糊不清地说这些什么……”景宁在云浓身旁坐了下来,轻声道,“太医倒是不敢说什么,我私下去问了那位神医,他说如今已是拿药吊着……少则半月,多则月余。”
  就算已经有准备,可听景宁这么说,云浓却还是承受不来,她身体僵硬,声音都有些微微发颤:“就真没旁的法子了?”
  “有人说要请护国寺高僧来念经驱邪祟的,已经回了皇上,请他决断,”景宁话音中带上些无奈,“但也有人说这样不妥,怕有损皇家名声。”
  毕竟邪祟什么的,传出去也实在不好听。
  云浓迟疑道:“这能有用处吗?”
  她早年并不怎么信神佛,如今重活一世后,倒是多了些敬畏,但仍旧难免有些怀疑。
  “事到如今,也顾不上什么有用没用的,不过是有什么试什么罢了,大夫也点头同意了。”景宁顿了顿,“再有,太皇太后也的确是有心病,她又素来信佛,或许这样会有用处也说不定。”
  她说这话时像是怕旁人听到似的,见声音压得极低,云浓愣了一瞬,方才意识到她在顾忌什么。
  “当年……”云浓小声问道,“那些传言是真的?”
  太皇太后乃是景帝的继后,据说当年景帝属意承帝位的是先皇后留下来的长子宁王,是时天下尚有争乱,宁王常年带兵在外,父子之间日渐疏远。到后来,宁王骄纵,拥兵自重,竟生出了谋反的心思,景帝只得忍痛杀宁王,后又将储位传给了太皇太后所出第三子,也就是先帝。
  这是史书所载。
  可不知怎的,当年却又有传闻,说是宁王会沦落到这般下场,是有人在其中作梗,挑拨离间,又刻意栽赃陷害。
  这段旧事已经过去几十年,早就无人敢提及,云浓也是无意中听到过只言片语。
  但事情发生之时,世上尚还没有她这个人,也不好凭着那些个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去评判什么。毕竟这世上的事情,传着传着早就变了模样,眼见尚且可能为虚,更别说这些时隔多年的传闻了。
  再者,太皇太后这些年来待她不薄,云浓心中已有偏向,自然是不肯轻信这些事情的。
  可听着景宁如今的意思,难道那传闻竟然是真?
  云浓并不愿相信,可景宁的话却让她希望破灭。
  “年前宫变之时,先帝遇刺,卧床不起。其实那伤原不致死,可他却也是犯了心病,时常梦魇,太医们能治伤但却医不了心病,所以没多久便驾崩了。”景宁从来没将这些话向旁人提过,可如今在云浓面前,却没再遮掩,“那时我留在宫中,也时常去看先帝,无意中曾听到他的梦呢……”
  景宁像是有些说不下去,闭了闭眼,重重地叹了口气。
  云浓沉默片刻,又小声问道:“太后如今也是这个模样?”
  景宁默认。
  云浓从没想到竟有知晓这些个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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