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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一笑，“娘娘这就有所不知了，男人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光是逛窑子喝花酒，再多的银子也不够用的！”
“逛窑子喝花酒？我倒觉得萧毅不会，这件事并不简单。”许琳琅坐起了身子，“白花花的银子放在眼睛跟前，没什么人能不动心，手脚不干净也不是稀奇事。但是你看萧毅，穿着打扮上都不见他考究，那些钱他不可能光是聚着不花！”
玉兰听得似懂非懂，便问：“娘娘觉得，那些被他昧下的钱哪去了？”
许琳琅盘着手里的念珠没有说话，默了半晌才道：“你让前院的人全部盯着他，另外让人将王府的库房打开，瞧瞧他有没有偷拿库房中的珍宝。”
事分两边，到了晚上，萧凤鸾一直守在麒麟阁前等着沈玉琛出现。
妩柳娘子被萧毅打伤的事情，在沈玉琛没有回府之前，就有王府中的暗卫线人提前告诉了他。
沈玉琛得知后，没有说任何话，神色也平淡如常，没有为妩柳出气做主的意思。
只是这一个下午，沈玉琛都像是坐立不安，频频盯着皇宫的窗外出神。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还未走近就已看见萧凤鸾绯红绣鹤的锦裙，她身后跟着两个低头的丫鬟。
看阵势，等了他不短的时间。
“王爷驾到——”身后的奴才拖长音调，通传了一句。
萧凤鸾满脸欣喜地转过身，迎着沈玉琛走来，“王爷，臣妾恭候您多时了！这是臣妾亲手为你做的老参鸡汤……”
萧凤鸾殷切献媚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沈玉琛清寒如月的目光打断了。





　　第七十八章：亲自看她（一）

“臣妾……”在沈玉琛的目光下，萧凤鸾声音微颤，想说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他锐彻的目光，让萧凤鸾心中的算计无处可藏。
但为了萧毅，她必须来求沈玉琛，在王府之中只有他才有资格对萧毅进行处置。
沈玉琛淡淡睨过她一眼之后，说道：“王妃的鸡汤已经送到，是不是可以走了？”他根本不给萧凤鸾任何求情的机会。
萧凤鸾眸光微沉后，撩开自己的华服裙裾，给沈玉琛跪了下去，“臣妾求王爷饶过我哥哥。”
沈玉琛顿住脚步，眉宇微蹙盯着萧凤鸾，“你来就是为了给他求情，你可知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臣妾愿替哥哥承担一切惩罚！臣妾也愿意替哥哥向妩柳娘子赔礼道歉。”萧凤鸾硬生生吐出这句话，并给沈玉琛重重磕头，行了大礼。
妩柳那贱人怎配让她赔礼道歉，但为了哥哥，她要忍下这口气，日后向妩柳讨回来的机会多得是！
沈玉琛目光冰冷深邃，眉尖紧锁盯着萧凤鸾的头顶，哪怕动怒也是这般不动声色。
“你是什么身份，萧毅又是什么身份？你是本王的王妃，是萧丞相的女儿。难道要本王因为一个男人而责罚你，被萧家、被天下人耻笑吗？”沈玉琛冷冷地看着她，眸光藏着深究与探寻。
萧凤鸾害怕真正隐藏的秘密被发现，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子。
沈玉琛看她的目光，如浮着碎冰的冷水兜头浇下。萧凤鸾清醒了一些，她的身份尊贵，代表着萧家，亦代表着宸王府，沈玉琛不能轻易罚她！
“哥哥那是无心之过，臣妾求王爷放过他这一次。”萧凤鸾笔直地站着，两只眼泛着赤红，睫羽一眨两道泪痕滚落了下来。
萧凤鸾自幼生于富贵权势，从没有她得不到的，只有旁人跪在她的脚下哭，没有人能配让她落泪。
她头一回尝到眼泪的咸苦，就是因为妩柳的缘故！
萧凤鸾极快地拭去自己的眼泪，她不是后院那些用眼泪博同情的女人，眼泪在她看来可笑至极。
沈玉琛凝视着她这双眼睛，淡淡开口：“王府之中赏罚有度，萧毅他贪墨在先，又出手伤人。本王不能继续纵着他。”
沈玉琛没有心情再同她说下去，丰神俊秀的面容间一片寒肃，他闭了闭眼睛。
赭红色的朝服下手臂抬起一挥道：“夜凉露重，送王妃娘娘回去休息！”
身后的两个丫鬟屈膝行礼后对着萧凤鸾说道：“娘娘回去休息吧！”
萧凤鸾固执地站在原地，甩开了她们的手，“我不走，我就站在这！王爷何时答应放过萧毅，我何时才会离开！”
沈玉琛没有停留，径直转身走回麒麟阁，将萧凤鸾留在了外面。
他换下身上的朝服，神色透露出一丝疲惫，麒麟阁的管事小心接过沈玉琛脱下的衣衫交给婢女熨烫。
管事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小声在劝：“王爷，娘娘她还站着那呢！深秋夜寒，娘娘这万一病了……”
沈玉琛睨了他一眼，“她自己的身子，她都不爱惜，本王又如何去替她爱惜？让她站着，也好让她清醒清醒！”
听出沈玉琛语意中的薄怒寒意，管事答了一个“是”之后就不敢再多言。
沈玉琛换好衣服后，脚步不停地朝着门外走去，管事赶紧跟了上去，“王爷是要去哪儿过夜？奴才也好事先通知一句，让她们准备着。”
沈玉琛打开门的同时，说道：“本王哪也不去，你管得事情倒是多！”
管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下子是彻底闭上了。王爷的心思比海深，捉摸不得呀！
拾级而下的沈玉琛从萧凤鸾的身边走过，萧凤鸾急切地想要拦下他，“王爷！求您……”
她的话，沈玉琛一句也没有去听。管事从萧凤鸾身边走过时，停下步子行了一礼道：“娘娘你听奴才一句劝，别跟王爷对着干！妩柳娘子到底也是王爷的女人，依奴才所见王爷对妩柳娘子有些不同，对她有几分上心。既是王爷宠爱的人，娘娘这样做不是自讨苦吃吗？”
本是好意的一句劝，落在萧凤鸾的耳中却是另一种意味。
王爷是因为妩柳，才不肯饶过她的哥哥！
这样子更是将妩柳恨到了骨子里，幽幽的一双剪水瞳里冷光似刀。
“娘娘，王爷已经走了，咱们还站在这吗？”身后的婢女小声问道。
冷不丁，一耳光就扇上了她的面颊，“当我是傻子吗？王爷都不在这了，我使苦肉计给谁看？妩柳她敢争宠害我哥哥，我一定要让她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第七十九章：亲自看她（二）
　　
到了宁玉苑的门前，原本跟在沈玉琛身后的管事长林，一溜烟跑到了沈玉琛前面。提了一口气，宣道：“王爷驾——”
没等他将话喊完，就被沈玉琛踹了一脚，“以前本王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嚷嚷？”
长林捂着自己的小腿肚，跳回了沈玉琛的身边，一脸无辜，“王爷过来，奴才不得宣话？让里面的人出来迎驾。”
他就晓得，王爷放不下妩柳娘子！王爷绕了一圈还是来了宁玉苑，还不许他大声通传，明摆着是怕吵了受伤的妩柳娘子休息！
“话多！”沈玉琛丢下一句，迈过门槛走入宁玉苑内。
睡在里屋的许琳琅骨碌一下爬起了身子，急切地将灯点上。玉兰已经睡着，惺忪地揉着眼睛看着满脸欣喜的许琳琅，“娘娘您这是？”
许琳琅指着屋外，玉兰细听了一会，听见有人压低声在说话。
玉兰急急换鞋下了床榻，“娘娘是不是王爷来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她的心中有些奇怪，往日王爷去哪处过夜，事先都会让下人通知。这一回，王爷怎就突然来了，让她们一点准备也没有！
也许王爷对娘娘上了心，夜里突然改了主意想来陪娘娘过夜。
许琳琅坐在铜镜面前，一双眸闪着亮光，嘴唇边挂着欢喜的笑容，用梳子急急梳过自己的长发。
玉兰为她端来热水净面之后，许琳琅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才发现瓶子里的胭脂水粉已经用完了！
没有妩柳为她做得胭脂水粉，她这张脸显得老气又蜡黄。这样的模样，她不敢出现在沈玉琛的面前！
她要沈玉琛记住的是她最美最艳丽灼目的姿容。
许琳琅颓然下身子，无神地将抽屉合上，玉兰不解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梳妆台上滑落的空瓶。
“娘娘您跟王爷这么多年，王爷不会只在意您的样貌！”玉兰轻声安慰，“娘娘的心意，王爷也能体察到！”
许琳琅带着玉兰提着防风灯走到厢房前时，院子里空荡荡，黑漆漆的一片，沈玉琛已经不在了。
一墙之隔的偏房中，妩柳那儿的灯亮着，细细的说话声从窗纸内传出，夹杂着沈玉琛淡而愉悦的笑声。
许琳琅的身子一晃，幸而玉兰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了。
许琳琅扯了扯嘴角，却挤不出笑容。她的心又苦又空，那滋味便如黄连沁入了心底。
“娘娘仔细身子！”
许琳琅拨开玉兰的手朝自己的屋子走回，玉兰快步跟了上去，“娘娘您大可以去妩柳屋里，王爷见了您肯定会……”
许琳琅转过身，目光凌厉止住了玉兰没有说完的话。
争宠有得是时候，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自己论美貌比不上妩柳，出现在她的身边也只能沦为陪衬！而且妩柳是自己院内的人，应着她的事而受伤，眼下去争宠，寒了妩柳的心不说，最重要的会让王爷厌恶。
说是争宠，后院女人争来争去的不过争得是沈玉琛的心！
妩柳盯着眼前人一阵头疼，他这个王爷这么闲吗？大晚上的夜深了还不休息。
妩柳将正在绣的香包往身子下面藏了藏，她仰着小脸对着沈玉琛探究深邃的眸光。她本想着这么久不能下床走到闲着无事就给沈玉琛绣个香包，免得他又不满意地过来找她麻烦。
谁知道，香包刚刚开始着手做沈玉琛就来了。
沈玉琛自过来就没有跟她说话，一声不响地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不个不停。
妩柳被沈玉琛盯得心里发毛，自己故意去激怒萧毅的事情，他不会看出来了吧？
“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沈玉琛目光幽幽地落在她包扎好的后背间，“你这么个狡诈如狐的女人，也有受伤的一天？”
沈玉琛大晚上不就寝，就是为了来数落她的？
妩柳将香包往身下又掖了掖，一双乌黑如玉的眸子楚楚可怜地盯着沈玉琛，道：“妾身知错了，萧毅他被抓住了没有？”
她伤得这么重，沈玉琛就算再薄情也该为她做主吧？
沈玉琛没有说话，如玉的手指径直探入妩柳的怀中，将她藏着掖着的香囊拿了出来。
“天青色？这个颜色，本王勉强还能接受。”沈玉琛难得将一丝赞许的眼神投在了妩柳的身上。
妩柳撇了撇嘴，这个颜色他当然喜欢。要知道为了选一个合适的颜色，她偷偷观察了沈玉琛很长时间。
他看见大红大绿颜色时，内心颜色发暗。看见这些高雅素色，目光会停留的长一些。书房里那樽天青色的玉胎窑瓷，最得他喜欢不过。
妩柳思来想去，为了马屁拍得准确响亮，就选了窑瓷一样的颜色。





　　第八十章：她不蠢

瞧着妩柳亮晶晶的乌瞳，沈玉琛低沉地笑出声，“等你绣好香囊之后，本王可以考虑为你做主。萧毅的身份你也清楚，他是萧家人，随意动不得。”
萧毅不仅是王府的管事，也萧家安排在他身边的一根眼线。
妩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不过是他的妾，萧毅的身份比她贵重，处置萧毅并非简单的事情，最主要的是要看他的心情。
不过她也不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她很期待沈玉琛知道萧凤鸾和萧毅真正的关系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反应。
这个年头，捡钱的有，捡绿帽的却不多见！
妩柳抬手，从沈玉琛的指尖将香囊抢了回来。她想讨好谁，也要看她的心情！
“妾身绣工寻常，香囊才挑好布料。只怕交给王爷还要再等一段时日，妾身有伤在身，大夫嘱咐过妾身不可太过劳累。”妩柳趴会原处，懒洋洋地摆起了姿态。
你不帮我报仇，我也懒得给你绣香囊！
“时候不早了，妾身不能服侍王爷，还请王爷早点回去休息。”妩柳索性闭上眼睛，下了逐客令。
这几天服侍妩柳，给妩柳喂药换药的小丫鬟春华吓了一跳，连连给妩柳使眼色。妩柳娘子怎么敢这么对王爷说话。
沈玉琛站起身子，清俊的面容微沉。她倒是真的胆大，就这样赶他走！
端着药壶的春华膝盖一软，承受不住沈玉琛周身流溢出的淡淡威势跪了下去，“娘子她身体不适，时常困倦，求王爷恕罪！”
妩柳懒洋洋睁开眼睛，沈玉琛没有真正动怒的意思，她才敢这样大胆。妩柳张着小嘴打了个哈气，“妾身真的倦了，如若王爷不嫌弃，今夜也可睡在妾身旁边。”
沈玉琛看她倦得像只猫儿，怒气一下子全都消了走之前还是冷冰冰留下句，“给本王好好养伤，不许再动别的心思！另外，香囊早点给本王绣好。”
妩柳半睁着眼睛，一边打瞌睡一边支着耳朵去听，诚恳地连连点头。
沈玉琛走之前留下几瓶上好的金创药，是宫廷御用的良药，寻常时候只供给皇上和各宫娘娘，赏赐给的宸王的这一份，他给了妩柳。
春华捧着手里的药瓶，王爷留下的药瓶就是不一样，鎏金的瓶子剔透无比，上面雕刻着两朵莲花。
打开瓶塞，一股清淡的花香袭来，没有半点熏人的药味。
春华捧着药瓶走到妩柳床边，一脸钦羡，“娘子，王爷对你可真好！后院里除了几个娘娘就属娘子最受宠了，娘子何不利用这样的机会？只要娘子能怀上孩子，王爷一定会提你的位分。到时候能做个贵妾也说不定！”
妩柳倏忽睁开眼睛，眼睛亮得逼人朝着春花看去，与刚才的困倦慵懒截然不同。
春花心里猛地一跳，喉咙发紧不自觉地咽着唾沫……
妩柳久久地看着她似笑非笑，春华不是在为她铺路，而是在为自己铺路，春华只是个低等的粗使丫鬟，如果能跟对主子，就能成为王府里有头有脸的大丫头。
看见妩柳笑了，春花才松了一口气，“好言相劝”道：“娘子奴婢都是在为你考虑，王府里美人那么多，若是没有子嗣傍身，怎能一直抓牢王爷的心？”
她觉得妩柳不过是空有美貌，长得秀丽清雅而已，但这样的美人王府中没有十多个，五六个总是能找出来的！
但怀上孩子就不一样了，王爷一心扑在朝政后，后院雨露受得极少，几个娘娘肚子都没有动静。
若是怀上嫡子，不将是天大的荣耀机会吗？
妩柳根本是身份福中不知福！仗着自己得宠，就敢跟王爷拿乔！
妩柳收回目光，摩挲着手中的香囊，思虑着该绣个什么花样，嘴里淡淡说道：“春华你说得没错，可你只是个侧妃派来照顾我的丫鬟，你不觉得你操心的事情未免太多了一些吗？”
春华目光浅薄，野心却很大，这样的人绝不能长久留在身边伺候，所以妩柳说话也不客气！
春华一噎，小声不满嘀咕道：“奴婢也是在为娘子考虑，娘子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
“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不要怪我告诉侧妃娘娘。”妩柳开门见山说道，只有目光浅薄的人才会以为怀上沈玉琛孩子是件容易的事情。
后院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就算有幸怀上也绝不可能让她生下来！让女子流产的方法极多，根本防不过来，到头来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春华蠢，但是她不蠢。
春华听言，惊惧地朝妩柳跪下，“奴婢失言，求妩柳娘子不要告诉娘娘！”
妩柳侧过面容，眼风划过，她清楚地看见了春华心中的鄙夷嫉恨。



　　第八十一章：是不是太宠她了


　　走回麒麟阁的一路，长林偷偷观察着沈玉琛的面色，王爷特意来见了妩柳娘子一面，月下玉琢寒雕的容颜上却不见喜悦，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沈玉琛停下步子，朝着长林看了一眼，嗓音微沉：“本王是不是对妩柳太过宠惯了？”
　　长林脚下一滑差点摔倒，王爷对男女之事向来冷淡，这一回竟然来咨询他的意见？
　　难道说，王爷真对妩柳娘子上心了？这么多年王爷的心冷若琉璃，对谁都是三分疏离！妩柳娘子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将自己的影子刻了进去？
　　长林思索了一番，妩柳娘子出身低微，不过是送入府中的美人，算是无根之萍，就算多过宠幸些也不会掀起大风大浪来。
　　“王爷难得有中意的人，妩柳娘子花容月貌，宠惯一些也是常事！”长林如此劝道。长林说这些话，也没有将妩柳放入眼中。
　　沈玉琛抬头凝视着月影，银紫的华服轻笼着一层银辉，冷白如霜。这道背影更显清冷、贵不可及。
　　“本王觉得她胆子太大，再惯下去怕是要无法无天。”沈玉琛谈到这些话的时候，唇角微微勾起似笑的模样。
　　长林跟着也笑了起来，一个妾室能无法无天？上头还有三个娘娘压着，她呀不过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
　　“王爷多虑了。”长林弯着身子安慰道。
　　沈玉琛仍是仰首望月的姿势，“本王也希望只是多虑了而已，她并非一般的女子！养在金丝笼中的鸟儿，需得时常修剪羽毛，才能让它飞不走。”
　　后面那句话听得长林一愣，“王爷是要敲打妩柳娘子，让她吃点苦头？”
　　哪有女人活着不依附于男人？男人对她们而言，就是她们的天，她们的一切。在王府后院更是如此！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亦是千娇百媚的食骨花，层层叠叠的花花枝下是累累的白骨和人命。
　　最美的花，最受赏花人的怜惜，也需要鲜血的滋养！
　　妩柳一觉睡醒之后，天已大亮，宁玉鸢里出奇的安静。几个打扫院子的丫鬟聚在回廊下面谈天，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