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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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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摇头:“润儿的病还没开始医呢。刚才那药丹,是保命。命能保住了,才有医治的机会。”

 第078章 也太天大狗胆了

    看到冯润和呼吸渐渐变均匀,远方取出一块红色药饼,放到冯润嘴中,继而言让秋儿落依拿来两只碗,放在冯润手腕下。远方拿把尖利的小刀子,放在火上烤一会消毒,然后把冯润左右手腕各划上一刀。

    冯夙张大嘴巴,失声:“远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远方道:“放血排毒?”

    “放血排毒?”冯夙和常姨娘异口同声。

    远方没回答。

    冯润的手腕被划破后,涌出了血。血竟然是墨绿色的,滴在雪白的碗上,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诡异。

    那些墨绿色的血滴了两个小半碗,颜色才渐渐淡了些。

    远方取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些白色粉末下去,血止了,远方拿了白纱布,把冯润的手腕包扎了。

    常姨娘目瞪口呆看着。

    终于忍不住:“远公子,刚才你说你给润儿放血排毒。莫非,润儿中了什么毒不成?”

    远方道:“润儿得的不是真正的传尸病,而是中了传尸病的毒。”

    常姨娘张大嘴巴,不可置信:“中了传尸病的毒?”

    远方道:“真正的传尸病,是由呼吸道进入人体,然后到五脏六腑,而中毒,则是由五脏六腑散发到皮肤表面。润儿眉心发黑,嘴唇干裂,整张脸庞隐隐约约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那是中毒的症状。”

    常姨娘一张脸惨白没有血色。

    远方又再道:“这种毒,是用传尸病人的血液制作成粉末,服用之后症状跟传尸病完全是一样。润儿应该是每天只服用少许,因此没马上毒发身亡,但慢慢积下来,两三个月之后,五脏六腑俱损。润儿的毒性本该没发作这么快,但几天之前,又服上灵芝,灵芝本来是补品,能增强体力,维持生命长久些,偏又含有鹤顶红和鹧鸪霜,因为量极少,少到让人不容易察觉是中毒现象,却是激起润儿病情恶化。”

    常姨娘一听,控制不住自己,一颗心猛地往下沉,往下沉,一种巨大恐惧在身体里游走。

    有寒气,从她的脚底里升了起来。

    终于,双脚一软,几乎要跌坐在地上。

    冯夙则莫名其妙,挠着头道:“我二姐不是传尸病,是中毒?奇怪,她怎么会中毒?”一脸愤懑:“不行,这事我要告诉爹爹,让爹爹找太皇太后和主上说去!下毒的那人也太天大狗胆了,嫌自己命长了是不是?竟然给二姐下毒,还是什么劳什子的传尸病的毒!”

    话音还没落,撒腿就要往外跑。

    常姨娘赶紧一把拉了他。

    常姨娘骂:“你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的?”一边向远方使了个眼色。又再骂冯夙:“你这个人,做事能不能用脑子想到想?你二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么聪明,别人给她下毒她会不知道?远公子在跟你说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

    远方知道她的意思。

    咧嘴一笑道:“这两年来没见到冯夙,以为他长了年龄,人会变得精明起来,不曾想到,还像以前一样,头脑简单四肢不发达。”

    “我还真的以为,有人敢如此的天大狗胆向二姐下毒呢。”冯夙挠了挠头,埋怨:“远公子,有玩笑是这样开的嘛?”

    事后,常姨娘单独找到远方。

    “远公子——”她问:“润儿真的是如你所说中毒?”

    远方耸耸肩:“不错。”

    常姨娘脸色惨白,嘴唇直哆嗦。

    能给冯润下毒的,除了太皇太后,还有谁?当然,拓跋宏亦可下毒,只是他如果要将冯润置于死地,何须下毒?找一个莫须有的借口,将冯润治罪,压根儿就是举手之劳。——当然,拓跋宏也有可能下毒。但他下毒,也必须得到太皇太后同意才行。

    太皇太后,或是拓跋宏,为什么要向冯润下毒?

    自是看她不顺眼。

    常姨娘又再想起一事来,哆嗦着问:“远公子,润儿喝的灵芝上面有什么跟什么毒药?”

    “鹤顶红和鹧鸪霜,这两样都是剧毒。”远方道:“不过量控制得好的话不会马上致命,但深入五脏六腑,一般的话想要活命是不可能。”

    常姨娘紧张起来:“那润儿岂不是——”

    “有我在,你还担心她活不了?”远方眼睛一眯,悠悠道:“只是要把传尸病毒和鹤顶红鹧鸪霜的毒彻底清除,还得慢慢调养,没有三五年光景,完全痊愈是不可能的。”

    常姨娘松了一口气。

    喃喃:“只要能够痊愈,三五年光景又算得了什么?”

    远方道:“病毒积在润儿的五脏六腑内,想要彻底清除,只能够放血排毒,——也就是要换血。但换血,只能够一点点的换,每隔十日就一次,坚持三个月;之后半个月一次,坚持半年月;再到一个月一次,坚持一年;到后面,两个月,或三个月,或半年一次,得看情况而定,如果血色鲜艳,跟常人无异,才算是根除。”

    常姨娘又再担心起来:“要流这么多血,润儿的身体能够吃消?血流光了怎么办?”

    远方道:“我会给润儿熬些补血的药。”

    常姨娘忽然想起一事来。咬牙道:“前些日子,任城王爷带来了一位姓卫的郎中,说是什么神医,给润儿把脉后说,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然后赠送了一枝没有千年也有好几百年的灵芝,说刚采到的,吩咐每次取一个指头那样多的灵芝,切片,放入锅中,加水慢火煎两个时辰,然后取汁,加入红糖搅化,早晚各一碗。呸,哪里想到,这根灵芝是毒灵芝,还好润儿刚喝了两次,如果喝多了,那还了得?”

    她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又再咬牙切齿骂:“那位姓卫的郎中没安什么好心,跟润儿无冤无仇,竟然下毒手想取润儿的命!”

    远方眉毛一扬:“灵芝?刚好,我给润儿熬的补血的药中有一种灵芝。灵芝生长时间越长越好,如果几百年的灵芝,那最好不过。‘

    常姨娘急:“哎呀远公子,那灵芝有毒,万万不能用。”

    远方咧嘴一笑:“有没有毒,我一看就知。”

    常姨娘一想也是,赶紧跑去找落依要灵芝。

    灵芝有半个脸盆那样大小,紫色表面上布满了一道道密密麻麻的年轮。远方仔细看了一下:“这灵芝有五六百年光景了。应是采于绝壁中间,少雨,环境恶劣,因此灵芝生长速度缓慢,但药效却比一般灵芝要好。”又再看了一看:“这灵芝没毒。”

    常姨娘问:“灵芝没毒?难不成,红糖有毒?”

    又再跑去找落依要红糖。

    这次落依随常姨娘来了。

    红糖剩下不多,只有两个拇指那样大的小半块远方认真嗅了一下,又再仔细看。然后极果断得出结论:“这红糖,上面散布有几丁点儿的鹤顶红和鹧鸪霜粉末。”

    常姨娘吓了一跳,连忙问落依:“这红糖是哪来的?”

    落依答:“那日天色已微暗,已来不及到城里买红糖。奴婢去问厨房的人有没有,后来李婶儿见到了,她给的。”

    李婶儿!

    常姨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就要拔腿找李婶儿算账。

    嘴里一边骂:“下贱胚子,狗奴才!不但烂了舌头心还黑了!竟然在红糖要下毒,要毒死润儿!看我不把她扼死,我就不姓常。”

    “常姨娘,你别冲动行事!”远方伸手拦住她:“李婶儿不外是区区的一个奴仆,她胆敢做出如此之事,定是受人指使,——估摸,是受大公子指使。说不定,大公子也受别人指使。”

    常姨娘停下脚步。

    想了想,试探般的问:“远公子你说,大公子是不是受了侯爷指使?”

    “正好相反。”远方给她分析:“下毒之人,如此鬼鬼祟祟,不外是为了掩侯爷耳目,——准确来说,是顾及侯爷的情绪。侯爷待润儿虽然不及冯清,可润儿是他的亲生骨肉,无论相貌还是聪慧,在他众多女儿之中,也是出类拔萃。如果侯爷知道有人把润儿害死了,也能猜出他心情会如何!”

    常姨娘想想也是:“当初三小姐难产去世的时候,侯爷难过了许久,好几天吃不下饭。润儿再不济,侯爷也不愿意看到她平白无故被人害死。”

    远方道:“如果此时你去找李婶儿质问,她自是百般抵赖不肯承认,于事无补倒罢,还会打草惊蛇。”

    常姨娘问:“远公子,那怎么办?”

    远方道:“这事先不要张扬。以后留意李婶儿,万事要小心就是。等到适当的时候,我自有法子让她说出是谁指使。”

    常姨娘道:“也只能如此了。”

    这个“适当”的时候,是三日之后。

    李婶儿半夜里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奇痒无比。

    她控制不住自己,双手不停地挠痒痒。不想越挠越痒,越挠越痒,挠得这边,又挠不了那边,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最后李婶儿忍受不了,跳下床来,拼命地扭动着全身。

    一张脸扭曲着,痛苦地嚎叫:“痒!我身子好痒!哎哟哎哟,痒死了,就像有好多好多只只蚂蚁在身体里爬一样,痒!痒死了!痒死了!”

    李三傻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帮不上忙。

 第079章 李婶儿吓得不轻

    天亮后,李婶儿身上的奇痒渐渐减弱了。

    可痒痒还没消失。

    她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声音已沙哑,没法再嚎叫出声,满面横肉的一张脸扭曲成一团。

    可一双手停不下来,不时挥舞着,挠脸,挠脖子,挠身子,挠手脚……恨不得生出千手出来。占据脑海里只有三个字:挠痒痒!

    挠痒痒!

    挠痒痒!

    李三请来了一位郎中,给李婶儿会诊。

    郎中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症状像食物过敏,但又不是食物过敏。食物过敏的话,不但皮肤奇痒难熬,还会发生腹痛,腹泄,呕吐的现象……她只是奇痒难熬,其他症状没有。”

    其他奴仆听说了,也跑来看究竟。既有真心来探望的,又有趁机看热闹的,当然,也少不了落井下石的。

    就是兰香,也好奇的跑来凑热闹。

    只听另外一位老奴仆道:“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李三和李婶儿一听“中毒”,脸色都变了,眼中闪过惊恐。李三强作镇定,喝斥:“胡说什么?哪里是中毒?顶多是被什么毒虫咬。”

    那位老奴仆嘀咕:“我不就是猜测嘛?”

    郎中摇头道:“依老夫看,不是中毒,也不是被什么毒虫咬。真是好生奇怪,老夫行医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种症状——”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出个究竟,只得开了一些皮肤过敏药,让李婶儿先吃吃看。

    郎中走后,众人七嘴八舌。

    有人道:“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犯病了呢?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李婶儿不停地挠痒痒。

    脸色憔悴,声音沙哑,有气无力道:“昨晚我没胃口,没吃什么东西,就是饭也吃得少,扒了几口饭就吃不下了,菜根本没动,哪有吃了些什么不应该吃的东西?”

    “那是不是撞邪了?”又有人道。

    “对对对!”有人附和:“郎中都看不出所然来,依我看,八成是撞邪了。得去庙里祭拜,烧烧纸什么的。”

    兰香抿嘴一笑,插嘴道:“如果造孽太深的话,就是庙里祭拜烧烧纸,也是没什么用。”又再道:“小时候我曾亲眼目睹一件事,我们村里有一位姓曲的女人,因为做了伤天害理之事,被老天爷惩罚,让她浑身奇痒,——呃,症状跟李婶儿是一样。不是食物过敏,但又不是食物过敏,也不是中毒,更不是被毒虫咬,只是痒痒,白天痒痒减弱,到了晚上,奇痒无比,难以忍受,不挠不行,可挠了越挠越痒,越挠越痒——”

    有人问:“后来呢?”

    “后来……后来,很……很可怕。”兰香伸手拍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情:“她身上奇痒无比,不停地挠啊挠,挠啊挠……挠到后来,仆人脸上的皮,手上的皮,身上的皮,一点点的给挠下来,可那奇痒还是止不了——”

    众人直听得毛骨悚然。

    兰香表情惊恐诡异。声音不禁颤抖起来:“那个时候我还小,不到十岁,可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一个没有了人皮,浑身血淋淋的人,你们知道像什么吗,就像涸藩内那些不住蠕动着的屎屁虫……很可怕……不骗你们,真的很可怕!尽管如此,可她手不停的往身上挠,挠啊挠,挠啊挠,挠啊挠,挠啊挠……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有人听不下去。

    一阵恶心,连忙伸手掩了嘴巴,跌跌撞撞冲冲出门去。刚到门口,就听到“哗啦哗啦”的呕吐声。

    李婶儿全身汗毛立起。

    李三则脸色惨白地朝兰香怒目而视,大吼:“你……你胡说八道!哪有这样的事儿?”

    兰香被他吼得花容失色。

    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距离她远了些。

    自个儿嘀嘀咕咕:“这可不是胡说八道!是我亲眼见到的,真的有这事儿。”又再嘀咕:“不做亏心事,半夜谁会怕鬼来敲门?这便是因果关系。”

    李三和李婶儿说不出话来。

    兰香不比秋儿落依。

    秋儿落依是冯府出去的人,自小伺候冯润,两人的底细众人清楚。而兰香,是冯润自宫中带出来的人,众人对她一无所知。

    分不清她的话到底是真,抑或是假。

    兰香像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儿道:“哎呀,这个时候主子该醒起来了,我年赶紧回去,要不会被骂惨!嘻嘻,我家主子运气好,福大命大,有远公子这个神医,什么毒都毒不死。”说完后一溜乎跑了。

    她这话提醒了一干人。

    有人道:“李管家,给二小姐治病的那位远公子不是医术挺高明吗?二小姐病得这么重,都能起死回生。不如请了她来,给李婶儿看病吧。”

    又再有人道:“很多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那丫头说的话是真的,那李婶儿……那就真是要生不得要死不能。李管家,李婶儿的病还是要赶紧医治为好。”

    李婶儿被兰香吓得不轻。

    哭了起来:“当家的,看在我嫁给你这些年的份上,可怜可怜我,请远公子给我看病吧。我不要挠啊挠,挠啊挠,把皮都挠下来。”

    李三心中明白,请远方来看病岂又有这么容易?

    到底,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到西厢的时候,看到远方在为冯润熬药。李三硬着头发上前,嗫嚅:“远公子,小人的婆娘昨天晚上忽然患病,全身奇痒难忍。小人听说远公子医术高明,可否能给小人婆娘诊断?”

    “你说呢?”远方抬眼看他,似笑非笑。

    “远公子放心。”李三赶紧道:“需要多少两银子,小人照付就是了。”

    远方眉毛一扬,笑了起来。

    直截了当道:“我远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李管家,不怕跟你说,我的银子多到数不清,不但可以把你和你婆娘砸死,让你俩人完结今生,余下的银子还可以等你和你婆娘投胎转世,然后再砸死,把你俩砸死十辈子,我的银子用去还不到九牛一毛。”语气有说不出的嚣张。

    李三搓着双手,有点无措。

    远方又再道:“如果我高兴,倒贴钱我也给他治病;如果不高兴,金山银山也只等闲。”瞥了他一眼:“李管家,你想要我高兴,这很容易,只要你说出真相。”

    “真相?”李三有些懵:“什么真相?”

    远方一字一顿,一字一顿道:“红糖真相。”

    李三一个惊悚,差点儿站不稳要摔到地上。压不信满眼的惶惑,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不知道……不知道远公子说些什么。”

    远方一笑,不说话了。

    李三心中不安。

    想想又不甘认怂。腰杆子一挺,阴阳怪气道:“远公子,你到冯府宗庙也有几天了是不是?虽然是给二小姐看治病,可你到底是一个外人,又是一个大男人,住在冯府宗庙不大稳当,无论怎么着也要避嫌是不是?传了出去,对二小姐的名声可不好。”——这话,显然是要赶远方了。

    远方也没有不悦。

    皮笑肉不笑道:“这是你的意思?抑或,是冯府主人的意思?如果是你的意思,我留不留在这儿,还由不到一个奴才说话吧?”

    李三心虚,一时不敢回话。

    因为冯府主人还没吭声,是他逞一嘴快说的。

    李三搓着双手,正在思量应该说些什么好的时候,冯夙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嘴里一路嚷嚷:“远公子,我已给你找了好些身强力壮的下人,明天就可以动手清理普家庄园——”看到李三,忽然住口。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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