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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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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润无视这话。
伸长脖子瞧了一下,周边没人。她话入正题:“夙弟我问你,娘怎么啦?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平日里爹出门,都是带了娘的,这次怎么换了周姨娘?”
冯夙一听,顿时来气。“娘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心不舒服!”双手叉腰,眼睛一瞪,轮到他骂:“还不是因为你害的?”
冯润莫名其妙“又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肚子不争气呀,害得娘跟我都没面子。”冯夙道:“娘更惨,如今家中也由不得她说话了,不但被长乐公主打压,还被周姨娘欺负,其他姨娘还时不时对娘热讽冷刺,说生了个女儿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些人还真会嚼舌根!”冯润气了半死:“也不怕哪天把舌头嚼烂了!”
“可不是?”冯夙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随后骂:“一个两个都是狗眼看人低!什么东西?”又再道:“二姐你不知道,如今周姨娘在冯府可威风了,家里上上下下人都恭维她,对她阿谀奉承,百般讨好,不但爹对她另眼相待,就是大哥和长乐公主跟她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还好你今儿还算争点气,主上带你来了没带三姐来,要不周姨娘更威风了。”
冯夙这人说话还真不过脑子。
冯姗大腹便便,她能来么?
冯润懒得跟冯夙解释。眼睛无意中一转,忽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显然,有人站在槐树那边,偷听她和冯夙说话。
看那影子,有点像李夫人。
冯润眼珠子转了一下,嘴角不禁闪过一丝诡笑。咳嗽了声,声音略略大了些:“夙弟,那你和娘是不是很讨厌周姨娘?”
“当然。”冯夙回答得飞快:“那还用说?”
冯润道:“周姨娘得意,不就是冯姗怀上了主上的孩儿嘛。其实我也挺讨厌冯姗的,也担心日后她生下了孩儿,主上会宠爱她而冷落我。想把她们的气焰低下去,让她们威风不起来,那也不是没法子。”
“二姐——”冯夙赶紧问:“是什么法子?”
冯润故意装出一副阴毒的神情:“下药,把冯姗肚子里的孩儿打掉。”
冯夙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问:“什……什么?”
“下药。”冯润一字一顿,一字一顿重复刚才的话:“把冯姗肚子里的孩儿打掉。”
“不行不行!”冯夙脸色惨白,声音都哆嗦了起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如果太皇太后和主上知道了,那可要斩头的。”
“你还真的是蠢!”冯润道:“难道下药,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得偷偷摸摸呀,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一边使了个眼色。
冯夙一愣。
随了冯润的目光看过去,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神情。收回目光,张了张嘴巴无声问:“谁?”
冯润无声回答:“李夫人。”
冯夙目光询问,暗中做了一个砍脖子手势。
冯润摇了一下头,无声道:“教训。”
冯夙一下子的将周姨娘春风得意的事儿抛到脑后。嬉皮笑脸朝冯润一抱掌,意思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冯润朝他得瑟地眨眨眼睛。
随后道:“娘不是有坠胎药嘛,我记得前几年,平姨娘怀上了孩儿,娘不是偷偷的下药,让她的胎儿没了?夙弟,你偷偷的回冯府找娘,让娘把那药给我。记得,可不要给别人知道。”
凑近冯夙耳际边,偷偷说了一句话。
冯夙也会意,吹了一声口哨,眉开眼笑道:“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找娘要药。”拍拍屁股,一溜乎的走了。
黄昏时刻,拓跋羽接新娘子进府了。
拜堂的吉时到来。
新郎官一身崭新的大红喜庆衣服,脚上登皮靴,风度翩翩,气度非凡;新娘子戴上龙凤珠翠冠,头盖红头巾,身穿红色大袖衣,霞帔,一条绣有织金龙凤纹的红罗长裙。
在唢呐鼓首,吹吹打打,在喜气洋洋的乐曲中,新郎官与新娘子在众人的簇拥下,开始拜堂。
司仪官高声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
随后两个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捧龙凤花烛,在前面导行。新郎官执彩球绸带引着新娘子进入洞房。
入洞房后,便是“坐床”——男左女右,坐在床沿。
喜娘递上一根秤杆给新郎官,笑道:“广陵王爷,你拿着秤杆叩一下王妃的头部,再挑去她盖着的大红头巾,这叫谓‘请方巾’,——日后你俩事事称心如意。”
新郎官接过秤杆,在新娘子头上轻轻地被叩一下。接着把盖在她头上的大红头巾被挑开。
映入众人眼内的,是新娘子一张娇羞的脸。
鹅蛋脸,双颊饱满红润。蛾眉细长,凤眼流转生辉,朱唇桃腮,洁白细腻粉颈,极是光彩照人。
然后是撒帐仪。
将五色果撒向婚床。坐在帐中的新郎官和新娘子以衣裾接往怀中,——含义是感应五色果的生殖力量,以早生贵子。
最后是合卺礼。
瘵一只匏瓜一剖为二,新郎官和新娘子各取半只,注入蜜酒。匏瓜内苦,蜜酒清甜,夫妻共饮合卺酒,象征着夫妻二人结发后将同甘共苦,百年好合。
冯润站在拓跋宏身边看着。
一脸的羡慕嫉妒恨。
作为拓跋宏的嫔妃,她没有拜堂的机会。
按礼数,正室是八抬大轿从夫家大门抬进来的媳妇,也只有她,才能够有资格跟夫君拜堂;而妾是一抬小轿从夫家侧门进来,没资格拜堂。
冯润尽管是贵人,品阶高,但从真正意义上来说,只是妾。
只有皇后才是正室。
北魏帝国的皇后,是要经过“手铸金人”这关。而参加者,都是宫中的嫔妃。——也就是说,皇后都是林嫔妃做起,进宫的时候,也没机会拜堂。
看到冯润一脸的渴望,拓跋宏也知道她的心意。
握着她的手,不觉紧了紧。不能够跟冯润拜堂,别说冯润,就是拓跋宏,也深感遗憾。
酒宴结束,临离开广陵王府的时候,冯夙趁人不注意,偷偷走近冯润,暗中递给她一个药瓶子。冯润接过了,鬼鬼祟祟的藏到腰间。
这一切,被李夫人看在眼中。
第057章 娱人娱己年饭戏
除夕很快到来了。
今年的除夕,比去年热闹了些。
虽然少了曹夫人,可来了李夫人,另外还多了两位小皇子。拓跋羽最近娶了亲,拓跋禧和拓跋干也多出了几位侧妃,也都到来了。
像去年那样,一家子大小老少,齐聚一堂,在永安殿内吃团圆饭。
一共辞旧岁,享受天伦之乐。
太皇太后和拓跋宏端坐于正位上。其余的人,长一辈的有太妃,其后是拓跋宏的嫔妃,拓跋宏的六位亲兄弟,还有他们家眷,长幼分明,井然有序,排布在殿中的各个桦木矮几上。
一番繁琐礼数后,各人坐下来。
众内监众侍婢们各归其职忙碌,在各张桌子之间来回穿梭。捧来一盘盘美味佳肴,一壶壶香气扑鼻的椒柏酒屠苏酒。
各张桌子上,都少不了“金银饭”。
金银饭意为“有金有银,金银满盆”——用大米和小米混合起来煮,有黄有白,要供过年,也叫作“隔年饭”,代表着年年有剩饭,一年到头吃不完,今年还吃昔年粮。
也有好些讨个吉利口彩的糕点瓜果。
枣:代表着春来早;柿饼:代表事事如意;杏仁:代表幸福人;长生果:代表长生不老;年糕:代表一年比一年高。
乐师奏起了悦耳悠扬的乐曲。
奏九部乐,歌太平。
冯润坐在冯姗身边,姐妹俩好不亲热。
席间,冯润很热心为冯姗挟菜,为她吹羹汤。趁她不注意,偷偷取出一个小瓶子,倒了好些药粉进羹汤里面,用勺子搅动了几下,又吹了一会。
李夫人和袁嫔一直注意到冯润的一举一动。
两人互相交换了眼色。
只见到冯润把羹汤捧到冯姗跟前。笑道:“三妹,这羹汤不热也不冷,温度刚好,喝了吧。”
冯姗笑:“谢谢二姐。”拿了羹汤要喝。
袁嫔冷不防站了起来,大声道:“小冯贵人姐姐不要喝——”
众人都朝她看了过去。
唯独李夫人望向冯润。只见冯润眼里的惶惑,明明灭灭的闪烁一下,飞快隐没。但随即,惶惑消失,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落到李夫人眼中,成了强作镇定。
李夫人不禁冷冷一笑。
这一笑,令袁嫔更是信心十足,又再大声道:“小冯贵人姐姐,这羹汤里面,被人下了药。”
众人大惊,面面相觑。
冯姗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冯润则跳了起来,杏眼圆瞪:“你……你胡说什么?”不知是气急了,还是心里害怕,声音都变了。
“大冯贵人姐姐——”袁嫔掩嘴一笑,拉长了声音道:“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知道得一清二楚。”
冯润似乎更慌乱了。
偷偷的往太皇太后和拓跋宏瞄了一眼。结结巴巴道:“我……我知道些什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拿起冯姗跟前的羹汤,仰起头,伸长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
袁嫔“哎呀”一声叫,站了起来要上前阻止。一旁的李夫人赶紧伸出手,暗中扯了她一下,袁嫔省悟过来,于是又再坐下了。
冯润将羹汤一口气喝完。随后将空碗子重重的扔到桌子前,眼睛一瞪道:“下药?下什么药?如今我喝了,能有什么事儿?”
“你当然没什么事儿。”袁嫔阴阳怪气:“因为你又没怀上孩儿。”
“什……什么意思?”冯润问。
袁嫔脸上得色更浓。理直气壮道:“因为你在小冯贵人姐姐羹汤里下的是坠胎药。”
冯润似乎更慌乱了,有些手足无措:“你……你……你血口喷人!”
袁嫔撇撇嘴道:“大冯贵人姐姐,我是不是血口喷人,想必,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吧?”
高夫人跟冯润相斗,屡次吃亏。如今变谨慎了,明白自己不外是一颗鹌鹑蛋,往冯润的巨石上撞,自是会粉身碎骨。尽管没再敢跟冯润作对,但心中对她的恨意不减,一听袁嫔此言,掩饰不住兴奋,顿时朝冯润张望过去,不是不幸灾乐祸的。
林贵人事不关己,只是逗着怀中的拓跋恂。拓跋恂呀呀学语,冲着她“咯咯”笑,林贵人把他抱紧了,用她的脸轻轻擦着他的脸。
倒是罗嫔,为冯润担心。
拓跋宏的视线也落到冯润的脸上。
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像在询问,你又在耍什么花样?袁嫔蠢,拓跋宏可不蠢,怎会看不出冯润这是做戏呢?
那边的拓跋羽也伸长脖子张望过来。
心中暗笑。
冯润如此一副气短的怂相,可不是她平日里“一点亏也不肯吃,哪怕是有错,也是无理狡三分,睁眼说瞎话”的风格,想必是挖好了陷阱,等着猎物自投罗网,表演一场娱人又娱己的开胃年饭戏哪。
太皇太后倒也是沉着。
眼睛一扫众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嫔道:“回太皇太后,刚才妾看到大冯贵人姐姐自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子,偷偷倒了好些药粉进小冯贵人姐姐的羹汤里面。”
太皇太后问:“你怎么知道是坠胎药?”
袁嫔望向李夫人。
李夫人只得站起来道:“回太皇太后,前些日子陛下带大冯贵人姐姐和妾到出宫到广陵王府观礼,妾无意中听到大冯贵人姐姐跟冯府四公子商量,要将小冯贵人姐姐肚子里的孩儿打掉,之后妾还看到冯府四公子将瓶子交到大冯贵人姐姐手中。”
太皇太后又再问:“为什么当时你没揭穿大冯贵人?”
李夫人有些不安。
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因为妾也不确定是不是坠胎药,妾也不敢多言,担心冤枉了大冯贵人姐姐。回来后无意中跟袁嫔提起,袁嫔就肯定,这是坠胎药——”她倒也聪明,把事儿推到了袁嫔身上。
“大冯贵人——”太皇太后转头问:“她们说的可是真?”
“不真!”冯润道。
李夫人望向袁嫔,使了个眼色。于是袁嫔道:“尽管你把羹汤喝下肚了,可也不是没有证据!那药瓶子,还在你腰间呢。”
太皇太后令身边的宫婢:“紫蔓,去搜大冯贵人腰间,看看有没有药瓶子。”
紫蔓果然从冯润腰间搜出了一个药瓶子。
众人哗然,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惊诧与鄙夷的目光,就像一支支利箭,纷纷射向冯润。
袁嫔得意:“大冯贵人姐姐,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冯润没吭声,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委曲神情。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
太皇太后拿过药瓶子看了一下。犀利的目光落到冯润脸上,冷不防一挑眉,疾言厉色:“大冯贵人,这是什么?”
“药。”冯润道。
“从哪儿来的?”太皇太后问。
冯润刚才的慌乱不见了。淡定得很:“回太皇太后,是妾让冯夙回冯府问娘亲要的。”
太皇太后又再问:“这是什么药?”
冯润道:“补益散。”又再道:“妾见到妹妹怀上了孩儿,可食欲不好,精神不振,还呕吐,心中着急。妾想起娘亲,前两年还在定州的时候,娘亲病了,食欲不振,呕吐,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一直沉默的拓跋宏,冷不防插嘴问:“这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是谁?”
冯润愣了一下。
自然不敢说这位高明的大夫是高飞。
很快回答:“那大夫妾也不认识,如今也忘记叫什么名字了。”顿一顿,又再继续说下去:“大夫曾给了一瓶药粉给了娘亲,娘亲只服了两次就好了。那位大夫曾说过,这补益散,对怀着孩儿呕吐不停的妇人效果最好。因此妾在广陵王府见到四弟的时候,就让他回冯府问娘亲要剩下的大半瓶补益散,妾想着要给妹妹。”
“这个时候还在诡辩!”袁嫔不敢说大声,自个儿嘀咕:“明明是坠胎药!什么补益散?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是坠胎药还是补益散,又不是由你说了算。”冯润呛她:“可不能信口开河,得根据事实说话对吧?”
冯姗也站起来帮冯润:“太皇太后,陛下,姐姐没有说谎,确实是有这回事,妾可以作证。”
太皇太后沉吟一下。
随后令李坚:“去把穆太医宣来。”
乐师还在奏着悦耳悠扬的乐曲,可众人都没了欣赏的兴趣。只觉得气氛有说不出诡异,空气中流窜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随时随地都有硝烟四起的可能。
大多数人抱着不相干看热闹的兴致勃勃,也有人是想看冯润倒霉而幸灾乐祸的。
倒是拓跋宏,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神情。
喝着屠苏酒,嘴角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脸上的表情很上去欢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冯姗也看不到半点生气。
伸手,与冯润轻轻的握了一下。
而冯润,背脊挺直,脑袋高高昂起。落到众人眼中,却是一副豁了出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气。
拓跋羽瞧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爷——”他的王妃疑惑:“你笑些什么?”
“没笑些什么。”拓跋羽懒洋洋的道:“就是等着看好戏呗。”
“好戏?”他的王妃问:“什么好戏?”
第058章 为什么要陷害我
拓跋羽不答。却自言自语:“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的敌战计第七计:无中生有——‘无’,指的是‘假’,是‘虚’;‘有’,指的是‘真’,是‘实’。意思是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虚实互变,扰乱敌人。”
“王爷,什么意思?”他的王妃道:“妾不明白。”
拓跋羽解释:“也就是说,任何一件事你都不能通过表面去猜度本质,因为你不可能猜得到,那完全是一场费脑子的徒劳之举。”
声音虽不大,但众人都听到了。拓跋勰笑问:“四哥,你能不能说明白些?别卖关子。”
拓跋羽一脸神秘;“天机不可透露,可懂?”
冯润白了他一眼。
这小子,脑子倒也好使。竟然知道她的意图。
穆太医来了。
他取过瓶子。打开盖子,用力嗅了一下,接着把药粉倒了出来,放在手掌心,又再嗅了一下。再然后拿起羹汤碗,那儿还有些残留的汤渍在里面,又是看又是嗅了好半天,
然后道:“这哪是什么坠胎药?分明就是补益散。”又再道:“这补益散是由甘蔗汁和姜汁混合,经特别制作而成。甘蔗入肺,胃二经,具有清热,生津,下气,润燥,补肺益胃的特殊功效,也可以治疗消化不良,反胃呕吐;姜汁则有效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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