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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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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皂白冤枉她?”
她坐在地上,呼天抢地。
嚎啕中不忘呵护冯润:“润儿啊,谁让你不懂投生,没生在夫人肚子里,而生在我这个出身卑贱的姨娘肚子里?我被人看不起倒罢,连你也跟着遭殃,被别人无缘无故的诬陷欺凌,敢怒不敢言,只能一副委曲可怜兮兮模样。我可怜的润儿啊,你命好苦啊,亲爹不疼,亲娘无能为力……”
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
爹爹在吹胡子瞪眼中败下阵来。
这样的闹剧不胜数,每次总是轰轰烈烈开场,最后不了之之收梢。冯润想,这元宏,尽管年少老成,但跟爹爹比起来,终归是嫩了点,她的眼神都能骗过爹爹,她就不信,会给这毛头小子看穿。
半晌,元宏收回目光。
淡淡道:“那你现在又怎么想着去赌场?不怕给你爹知道,被他打断双脚?”
冯润吐吐舌头:“你不说我不说,他又怎么知道?”随即有些恼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身上又没银子借给我,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不是不意气萧索的。
无精打采道:“我们打道回府吧。别逛了,这平城也没什么好玩。”
元宏又再抬眼看她,冷不防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手劲还挺大,如铁钳般。
冯润吓了一大跳。
顿时杏眼圆瞪,哇哇大叫:“喂,元公子你干嘛?快放手,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放手呀,男女授受不亲,可懂?”
元宏充耳不闻,衣摆轻拂,步履不急不慢,却极霸气的把她拉到附近一家当铺。
他解下挂在腰间的一块玉佩。
放到柜台上。“掌柜——”他微微扬起头,嘴角轻勾,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我把玉佩押了,拿二十两银子来。”
掌柜是位中年胖子,结结巴巴:“二……二十两银子?”他嘟囔:“什么玉佩值这么多银子?再好的玉,顶多也不过是十多两银子。”
取过玉佩。
拿到光线处,眯了眼睛细看。
“此玉倒是好玉,成色不错,质地细腻,光泽滋润。鲜艳的黄,微带点橙色,整体为黄金色,上等名贵的黄玉——”掌柜忽地脸色一变,神情惊恐。抬起头来,哆嗦着声音道:“公子,这玉佩,小的实在不敢……不敢收……”
元宏打断他的话,声音清冷:“我只是把佩玉押在这儿,取二十两银子。稍后,我自会把玉佩赎回。”
掌柜不知所措,嗫嚅:“这,这……”
冯润纳闷,不就是一块玉佩么?何必吓成这样子!
伸头,刚想瞧那玉佩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不想掌柜已转过身子,吩咐一旁的伙计:“孙八,快把二十两银子拿来。”
伙计“诺”了声,飞快去了。
没一会捧着满满一木托的白银出来。
掌柜把玉佩放在白银上面,接过伙计手中木托,双手捧了走到元宏跟前,毕恭毕敬道:“公子请收回玉佩。这二十两银子,公子尽管拿去,若有什么需要,公子只管吩咐小的,小的定在所不辞。”
元宏没拿玉佩。
而是取了银子。临离开当铺,脸无表情,轻飘飘搁下一句话:“玉佩稍后我会赎回。”语气平淡,却是那种容不得人说不的强势。
掌柜擦着冷汗呆立在原地。
冯润失笑。
这掌柜,也太没见识了,一块上等名贵黄玉佩,也惊恐也这样。当然,能佩带如此玉佩之人,非富即贵。
——话又说回来,今天到冯府的宾客,哪个不是有头有脸人物?随便走出来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平城百姓抖三抖的人物。
元宏也只不过是这些有头有脸人物其中之一而已,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外,长得挺俊秀,眼神挺冷,神情挺酷,气场挺强大。
仅仅,如此而已。
第003章 果真是一本万利
因为这二十两银子,冯润立马对元宏刮目相看,好感度蹭蹭蹭的往上升。走出当铺,近乎讨好般问:“元公子,那玉佩——”
元宏淡淡道:“玉佩是我五岁生辰那年,父亲送给我的礼物。”
冯润“哦”了声。
出于礼貌,随口问:“令尊是——”
元宏神情漠然:“我九岁那年,我父亲去世了。”
冯润一怔。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令尊己去世……元公子,我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真对不起。”心中不安:“那玉佩对你来说如此重要,万一不见了怎么办?”
“不见了,挖地三尺也能找出来。”元宏不怒而威,冷冽道。
够霸气!
这话,杀伤力超强!冯润对他的好感度,再次蹭蹭蹭的往上升。
侧头想了想,提出建议:“元公子,这二十两银子,我们各人十两作本钱。若输了,待会儿回到冯府,十两银子我会一文不少还你;若赢了,除去本钱,你我各分一半,这样可好?”
元宏瞥她一眼。“输了,二十两银子算我的;赢了,所有的钱全归你。”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冯润不好意思。
刚才还误解他是铁公鸡来着,没料到其实他是无毛可拔。伸伸舌头道:“那我岂不是占了大便宜?这怎么行?”
元宏语气嚣张:“我不差钱!”
呸,说得她好像很差钱似的!不过既然他如此高风格,视金钱如粪土,冯润也乐得成全他。
很匪气地打了一个响指,嘻嘻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元宏又再憋她一眼。
冯润回他一个烂漫的笑容。元宏有一瞬那的恍惚,感觉到心底有清晰的震动,仅弹指之间,神色已回复如常。
第一坊不愧是平城第一赌坊。
人来人往,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每张赌桌挤满了黑漆漆的人头,“玎玲玲”骰子落碗之声不绝。
押注声此起彼伏。有人高声叫“大”,有人立马喊“小”;另外的桌子,却嚷嚷着“单”,或是“双”……输了钱的痛哭怒骂,赢了钱的眉开眼笑。
有伙计朝元宏和冯润走近来。
“两位客官是第一次来的吧?”他脸上堆满笑,殷勤问:“两位客官要玩些什么?”
冯润一扫四周:“不是说有斗鸡?”
伙计热情洋溢:“两位客官来得正好,还有一盏茶时间斗鸡就开始了,再晚点就不能下注了。两位客官,请随小的来。”
冯润和元宏跟着他到了后院。
后院又是另外一番光景。院子空旷,中间用栅栏围起来一块圆形空地,四周围是看客,或蹲,或站,神情激昂,摩拳擦掌。
一位中年汉子圆形空地中央。
“斗鸡快开始了,大伙快下彩啦!”他扯着嗓门,大声嚷嚷:“下彩越大,到时候赚的银子就越多!大伙快下彩啦!快下注啦!左边是押西域鸡赢,右边是押中原鸡赢!快下彩啦!”
西域鸡关在左边笼子内。
矮小的复冠,褐色喙,体型魁悟,双脚矫健,浅栗褐色羽毛油光发亮。此时它高高挺着胸,斗志昂扬。
右边笼子内是中原鸡。
黑色羽毛,头小,脸坡长,耳叶短小。身形较娇小,没有西域鸡威武,只是它的喙生得有些奇特,粗短,坚硬呈楔形,尖端微弯,尖锐。
许多人都往西域鸡押注。
押注中原鸡的寥寥无几。
冯润听到旁边一位男子道:“西域鸡是一只成年雄鸡,凶猛好斗,性情残暴,这大半年在第一坊经历了十多场拼斗,立于不败之地,从来没有输过。”
“说不定这次输了呢?”冯润忍不住插嘴。
“怎么可能?”男子嗤之以鼻。
“话不能说得太绝对,凡事皆有可能。”冯润不服气。
另外一位男子张望过来。“这位姑娘,要不你下彩中原。”他不怀好意,奸笑数声:“若中原鸡赢的话,你可赚大了,这可是一本万利哪。”
冯润望向元宏。
元宏气定神闲,悠悠道:“押中原鸡。”
冯润踌躇:“你确定中原鸡会赢?”
“会。”元宏脸上仍然没有表情。
好吧,信他又何妨,反正输了银子也是他的!冯润当即拿了二十两银子,麻利的全部下彩到中原鸡这边。
周围的人一见,顿时沸腾起来,人人神情兴奋,斗志更浓,仿佛这二十两银子,他们很快就能瓜分一样。
斗鸡开始了。
一开始中原鸡赖了吧唧的提不起精神来,被气势逼人的西域鸡冲上去,一阵狠啄。中原鸡吃痛,身子往后缩,西域鸡利爪腾空,凶猛相逼,中原鸡被逼得无路可退,再次被西域鸡狠喙。
众人鼓掌:“好!”
意犹未尽,又再齐声嚷嚷:“继续啄它!快快快,继续啄!”
冯润失望。跺着脚对元宏道:“这中原鸡太怂了,怎么作由西域鸡欺凌不反击?哪怕打不过,也要打呀,大不了鱼死网破呗!”又再道:“素不知,往往拼之一博与之共亡的狠劲,会让对方震撼,逼对方知难而退。”
元宏一挑眉:“经验之谈?”
冯润索性承认了:“对,这是我的经验之谈。”——他又不是她的谁谁谁,她何必要多此一举辛苦装小锦羊?
元宏淡谈道:“如果不能逼对方知难而退呢?”
冯润回他一句《礼记·儒行》:“可杀而不可辱也。”元宏不语,望向她的一双眼睛愈发幽深。
斗鸡持续。
中原鸡腾空,反扑,几个来回,终于狠狠的啄住了西域鸡鸡冠。轮到西域鸡吃痛,身子往后退,好不容易摆脱中原鸡的利喙。
随后,两只鸡同时腾空进攻。互相碰撞,脚爪相蹬,反弹落地后又再冲上前,血腥厮杀,嘴啄,爪剜,互不相让。
场面极其惨烈。
鲜血淋漓,鸡毛四处飞散……终于,西域鸡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中原鸡遍体鳞伤,却引颈昂首,在栅栏内兜圈子。
冯润押下去的二十两银子,立马变成三百六十五两银子,扣去赌场抽走的抽头钱,还剩下三百三十八两银子。
哈哈,果真是一本万利哇!
冯润乐得嘴巴几乎合不上来。
兴奋地抱了三百三十八两银子,在众人惨痛悔恨交加的目光中,与元宏春风得意走出了第一坊。
一时忘形,冯润口无遮拦:“元公子,你娶妻了没有?”
“嗯?”元宏下巴略略一抬。
冯润嘻嘻笑,吹捧他:“元公子,你玉树临风,貌赛潘安,智胜孔明,一眼瞧出中原鸡肯定会赢西域鸡,可见目光如炬,料事如神,当机立断,英明神武!因此我断定,你选妻的目光,肯定也不差。”
元宏不答。
却问:“你喜欢粗鲁强悍型的男人,还是喜欢温柔细腻型的男人?”——这是冯润问冯姗的原话。
冯润一愣,随即脸红耳赤起来。
白他一眼道:“不告诉你。”
——其实,冯润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哪类型的男人。
回到刚才那家当铺,把玉佩赎回来,再打赏掌柜五两银子。余下三百一十三两银子,元宏没有食言,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一文不要,全部归于冯润的囊中。
嘿嘿,这可是一笔意想不到的小横财。冯润喜笑颜开:“元公子,我们照原路返回去可好?我还要买那狼形骨角牙雕。”
元宏问:“你喜欢狼?”
冯润反问:“你不觉得狼可爱?”
元宏不答话。
继续端起一副淡漠神情。冯润暗中翻个白眼,真服了他,整天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这深沉,也太过头了,无趣得很。
刚出当铺门口,发觉被人盯上了。
是四个彪形大汉。他们一直跟在元宏和冯润身后,东拐西转,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冷不防从身上抽出棍子,脸露凶光,呼啸着冲过来。
冯润懵了。
事发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呆立在原在不晓得反应。
倒是元宏,背负双手,衣摆轻拂。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对着四个穷凶极恶的彪形大汉,半分不惧,反倒显得悠然自得。
彪形大汉要冲到俩人跟前的时候,不知从何处闪出两位少年郎。不到二十岁年龄,眼神凌厉,眸光凛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上前,朝那几位彪形大汉一阵拳打脚踢。
两位少年郎身手了得。
动作麻利,化掌为拳,直击过去,出手劲力刚猛。脚法更是迅捷,如疾风骤雨,快而狠,干脆且利落。
看姿势,够专业,是练家子。
别看四个彪形大汉长得五大三粗,气势吓人,却不过是纸老虎架势。没多少个回合,便被两位少年郎打得惨叫连连,嚎叫声仿佛杀猪一般,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瘪三。
最后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虽然历经一场恶斗,可两位少年郎却神态自若,脸不红,气不喘。齐齐走到元宏跟前,抱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道:“主子——”
冯润张大嘴巴。
他们竟然是元宏随从。冯润不是不觉得汗颜的,她和元宏在一起大半天了,一直不晓得这两位随从跟在身边。
原来这四个彪形大汉,是第一坊的人。
因冯润和元宏初踏赌场,平白赢了这么多银子,第一坊的掌柜不爽了,欺负他们年少,势单力薄,因此强行抢夺。
不想狗眼看人低,惨烈栽了。
元宏脸色微沉,眸光冷凛。
扫眼看趴在地上的四人。声音有凌厉之色:“你们将他们刚才拿棍子的手削去三根手指头,之后送去官府查办。三日之内,铲平第一坊,幕后指使者,将严厉处罚,终身禁止开赌场。”
“是,主子。”
两位随从一抬手,只见刀光一闪,快如闪电。四个彪形大汉右手的中指食指无名指先后齐掌断落,摔到地上,鲜血迸出,周围血迹斑斑,他们的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
路人驻足,目瞪口呆。
冯润也不可置信。
想不到这元宏,是个狠角色,看他的气势,想必身份地位不低。冯润尽管好奇心绞成一团团,不过也多没事去打探。
一来他这个人太闷,她对他实在提不起兴趣来,没有要深交之心;二来在平城身份地位高的人多了去,她还真的不把他放在眼内;三来以他这闷嘴葫芦,估摸也问不出什么来,她何必自讨没趣。
第004章 高飞半夜闯闺房
两人回到冯府,已近黄昏。
偷偷从南小门溜了进去。
落依和秋儿远远见冯润,赶紧跑过来。秋儿急得直掉眼泪,落依则红着眼眶低声埋怨:“主子,奴婢没寻着帕子,秋儿倒了茶来也到处寻你不着。主子,是不是你根本没掉帕子,故意找借口把奴婢和秋儿支开,然后偷偷到外面去——”脸色忽地一僵,声音戛然而止。
冯润随了她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她娘亲常姨娘,由远而近的匆匆赶过来。没一会儿,冲到她跟前。“润儿——”她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激动:“快,你快到大厅去。”
“干嘛呢?”冯润莫名其妙。
常姨娘满面红光,一叠声道:“你大哥跟长乐长公主拜堂的吉时就要到了,快去快去。”因为兴奋,声音高了一个八度:“对了润儿我告诉你,你爹爹说,主上要到我们府中观礼呢。润儿,你好些年没见到主上了,快到他跟前亮个相,好好表现表现,吸引他目光。”
冯润没好气,甩开她的手。不屑:“原来是小老翁屈尊纡贵驾到啊?我才不去凑那个热闹。”
常姨娘急:“哎呀润儿,你赶快去啊。那些小姐们听说主上到来,眼睛都嗖嗖嗖的亮了,都赶紧跑往大厅,连三小姐五小姐她们也赶去了。润儿你想想呀,万一给主上看上了,挑到宫中去,这可是一生荣华富贵哪。”
荣华富贵个屁!
冯润想,她一点不稀罕好不!
跟娘亲说话,永远是缠夹不清,费时又费力,得想办法开溜。冯润伸手捂了肚子,装作痛苦状:“哎呀娘,我肚子疼!哎呦呦,好疼……肚子好疼!”
常姨娘一怔。
没等她说话,冯润又再道:“人有三急,我这是第一急。娘,我要找涸藩,要出恭。再不找涸藩,黄金万两就要拉到裤子上了……哎呦呦,肚子好疼,疼死了……”双手捂了肚子,十万火急往前奔。
跑得太急,差点儿要撞上前面的人。
是元宏。
他略略侧头,看冯润,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像是极力忍着某种笑意。显然,冯润糊弄常姨娘的恶作剧,他全看在眼中。
冯润也没有不好意思,朝他吐吐舌头,扮个鬼脸,随即一溜乎的跑了老远。好不容易冲到回廊的转弯角处,停下脚步回头张望,看到常姨娘气急败坏站在原地,顿足,一张脸气得铁青。
冯润哈哈大笑,立马跑了没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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