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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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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意思是说,一天不见,就像过了三个月那么漫长。
  歌曲动听,旋律美妙悦耳。
  一曲完毕,冯润不禁击掌,夸道:“高菩萨,认识你二十年,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唱歌挺不错的。”
  高菩萨咧嘴,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牙齿:“过奖过奖。”他眼睛一溜,歪着嘴巴笑,揄喻:“比起你的唱的歌来,我的歌声好了那么一点点儿。”
  冯润踢了他一脚,笑骂:“好啊,你嘲笑我!”
  高菩萨嬉笑;“不敢!不敢!”
  冯润又再踢了他一脚:“还说不敢!刚才你分明是嘲笑我!”尽管嘴里骂着,可眼角眉梢全是笑意,一张娇俏的脸就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一样。
  高菩萨望向她的眼神,也是甜得蜜里调油那种。
  随即两人“哈哈”大笑。
  同时举起酒杯,喝起酒来。两人有说不出的默契,连低头喝酒的姿势,拿杯子的动作,什么时候喝,什么时候停,不约而同一致。喝着喝着,冯润无意之中就把头抬起来,望向高菩萨,刚好高菩萨也把头抬起来,也望向她。
  两人又再笑了起来。
  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顾忌的打情骂俏,眉目传情,一旁的内监侍婢也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倒是一旁伺候的思烟,垂下眼睛,不怀好意的阴森一笑。
  寒香耍了一段九节鞭。
  这段日子来,高菩萨严格训练寒香九节鞭。这使寒香飞速进步,一根九节鞭挥舞得上下翻飞,收放自如。抡起似车轮,舞起似钢棍,收回一团,放击一片,抡、打、扫、挂、撩……花样百出,变化多端。
  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思烟张大嘴巴,手中的杯子不觉掉到地上。顿觉失态,涨红了脸,赶紧把杯子自地上捡了起来,还好众人都看着寒香,不曾注意。
  思烟暗中长吁了一口气。
  翌日是大年初一。一大早元恪领着众皇子众公主到懿祥宫来行礼贺岁,众嫔妃也到了,齐齐向冯润拜年。
  冯润心情极好,给了打赏。
  热热闹闹了一番后,众皇子众公主终散去。
  之后冯润带着众嫔妃出宫,到城南报恩寺为太皇太后上香。请求太皇太后在天之灵保佑,保佑北魏国家兴盛,千秋万代,战无不胜!保佑元宏生命无忧,龙体安康,早日回到洛阳。
  跪拜一番后,冯润到东厢歇了一会。
  之后和众嫔妃到殿堂内静坐听住持高僧诵经。
  众嫔妃不知道,在殿堂内静坐听住持高僧诵经的那个冯润,不是冯润本人,而是由夜蓝假扮。夜蓝身高跟冯润相似,由高菩萨给她易容,化装成冯润的样子,只要她不说话,没人知道是假。
  为了预防万一,由寒香和双蒙紧紧相伴在左右,随机应变。
  冯润浑身上下盖了严严实实,和高菩萨从西门溜了出去,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尽管太皇太后去世多年,但冯润对她的恨意并不减,大年初一到报恩寺为她上香,见不得是诚心诚意。她之所以到来,不外是因为落依住在城南郊外,想着此机,去看看她。
  冯润终归放不下落依,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落依和卫励住在城南郊外五里坡,原来破旧的房屋已重新修建过,焕然一新。地方不大,不外是一个小小的院落。
  却也干净明亮,很温馨。
  冯润想起她小时候,调皮捣蛋,野得像个假小子,常常惹是生非,她爹爹冯熙三头两日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往往将她训一顿后,便是罚抄。为了偷懒,冯润逼落依读书识字,让她模仿她的字迹,落依也聪明,一手字写得跟冯润一模一样,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之后每逢冯润被罚抄,多是落依暗中代劳。
  也因为如此,落依成了识字之人,也跟着冯润读了好些书。真是机遇巧合,嫁了卫励这个教书先生,两人也算得上是情投意合。
  此时落依的娘亲和哥嫂已从冯府出来,不再是奴役。他们住不惯洛阳,带着孩子回平城去了。落依把冯润给她的嫁妆取一半出来给他们,让他们在平城买房屋和田地,把妹妹一家子赎出来,从此过着男耕女织的平民老百姓日子。
  见到冯润高菩萨的到来,落依和卫励极惊喜。
  热情款待。
  卫励要杀鸡杀鸭,冯润笑道:“大年初一不宜杀生,还是别折腾了。再说了,我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也不差在这一餐。”
  鸡鸭鱼肉吃多了也会腻。粗食淡饭,糙米糙面,几个山野小菜,倒也让冯润喜欢。她也不摆皇后的架子,不用落依站立在身边伺候,让她和卫励一齐上桌子吃饭。
  冯润道:“这又不是在宫中,何必要这么多礼数?”
  落依和卫励推辞不过,只得坐下了。
  落依没吃上几口,忽然一阵恶心。到底是坚持不了,捂了嘴巴,跑到院子外面,吐了个天昏地暗。
  卫励一脸紧张,跟着跑了出去,扶了她,一迭声问:“娘子你怎么啦?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他的焦虑倒不是装出来的,直急得手足无措,可见他是真心的喜欢落依。
  落依吐得脸青口唇白,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事。估计是早上的时候一时贪嘴,多吃了两只橘子,引发胃不舒而已。”
  冯润和高菩萨也走到院子外。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高菩萨上前,抓了落依的手腕给她把脉。然后抬起头来,笑着对卫励道:“恭喜卫郎,你准备要当爹爹了。”
  “什么?”卫励一时反应不过来,张口结舌。
  “落依有喜了。”高菩萨道。
  卫励张大嘴巴,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的忧虑一扫而光,兴奋得一张脸通红,抱了落依,大声嚷嚷:“娘子,你有喜了,我们有孩儿了!哈哈哈,我就要当爹爹了!想不到这辈子,我还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儿。”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喜极而泣。
  落依青白的脸有了血色。眼中全是笑意,看到高菩萨和冯润站在旁边,羞赧地推开了卫励。
  冯润满心欢喜:“落依,恭喜你了。以后你也要像秋儿那样,生七个孩儿,儿女成群。”
  落依拉着卫励,双双走到她跟前跪下。落依哽咽道:“奴才谢过主子。主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忘。这辈子奴婢无以为报,下辈子定当做牛做马,偿还主子的恩情。”
  冯润笑:“你跟卫励过得好,白头到老,幸福美满,就是报答我了。”
  时候不早,冯润和高菩萨也没久留。
  回到报恩寺,住持高僧还在诵经。高菩萨在殿堂窗口一晃,双蒙和寒香也会意。没一会儿,高僧诵经结束了,寒香搀扶着夜蓝出来,借着上涸藩,恢复了原貌,换回衣服。
  冯润溜出报恩寺之事,神不知鬼不觉。
  二月还没到来,元宏终于风尘仆仆回到洛阳。
  此时,他离开洛阳已有一年零五个月。回到洛阳之后,元宏到了金墉城的含温室。
  白整奉元宏之令,到懿祥宫来给冯润传话:“皇后娘娘,主上说,路途劳累,身心疲惫,回到洛阳后先是要好好疗养身体,待养足精神之后,过些天再跟皇后娘娘见面。”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心虚,冯润也没问,只是道:“知道了。”
  白整离开后,冯润瘫坐在椅子上,心如乱麻。不安之感笼罩在心头,只觉得脊柱僵直,冷汗“嗖嗖”而下,而手心却很冰凉,冰凉得让她不自觉的把手掌蜷成两团,指甲死死地抠住掌心。
  这么久没见到元宏,说不想是假的。
  可她又害怕见到他,不知如何面对他。——归根结底,她还是爱元宏的。正如高菩萨所说,她爱元宏,终归是比爱他多。
  冯润心中极是纠结。
  如果给她选,她到底是选元宏,还是选高菩萨?元宏是她爱的人,高菩萨是爱她的人,她最希望跟谁在一起?
  高菩萨是一个让她感到安全和温暖的男人。一个男人,能给一个女人安全和温暖,这是很难得。而元宏,是一个胸怀宏图大志的君王,要成就王霸之业的国家大计,无瑕顾及不儿女私情,冯润再爱他,也不外是水中望月。
  冯润觉得她很贪心,元宏和高菩萨,两人她都不想失去。
  但她是女人啊!
  还是君王的女人,她不能左拥右抱。
  冯润想,如果元宏知道了高菩萨的身份,知道她跟高菩萨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那怎么办?到时候她和高菩萨,是不是要人头落地?
  冯润不知道。
  因为她根本猜不透元宏。
  
  ☆、第187章 何以耍阴险手段

  此时周围很静,静得令人窒息,也静得让人心生恐怖。这让冯润抓狂,莫名的就焦躁不安,为了打破这沉寂,她几乎想大吼一声,以证明自己并不胆怯,证明自己很坚强。
  是的,她必须要发泄。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她会东思西想,想多了,会神经错乱。
  为了不让自己神经错乱,冯润还真吼了。
  先是“啊”的一声大叫,然后便哼起歌来。由小声哼,再到大声吼,吼得歇斯底里,撕云裂帛,仿佛鬼哭狼嚎一样:“……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吼完了《凤求凰》,冯润又再吼《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直吼得面红耳赤,表情夸张变形,眼睛一会瞪得圆溜溜的,一会又眯成一条线,还不时扭腰,用力甩头。
  不知道的人,还道她疯了。
  冯润也觉得,她此时跟疯子差不多了。
  外面的侍婢内监,被冯润的歌声惊得七魂少了六魄。远远的避到一边,捂着耳朵,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唯有寒香,忧心忡忡站在一旁,看着冯润。冯润吼完了《凤求凰》,又再吼《子衿》,她就会唱这两首歌,反反复复。直吼得声嘶力竭,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了,这才停下来。
  情绪发泄得七七八八,焦虑的心情也减了不少。
  寒香赶紧倒了一杯水,给冯润润喉。
  一杯水下肚,冯润忽然想起一事来,嘶哑着声音问寒香:“高菩萨呢,我一整天没见到他了。”
  寒香道:“奴婢也是一整天没见到高公子了。主子,奴婢现在就让人把高公子找来。”
  冯润想了想道:“不用了。”
  高菩萨没像平日出现,想必是因为元宏回到洛阳,为了避嫌疑,就暂时回避不跟冯润见面。
  冯润又再问:“双蒙呢?”
  “早上奴婢还见他,跟童兴和张尚一起,说要外出办些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回来没有。”寒香问:“主子要找他?”
  “算了,不找了。”冯润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一整天没见着他,随口问问而已。”
  正月的夜很冷,吹堂而过的风,仿佛鬼嚎那样。没有高菩萨在身边陪着,冯润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尽量不去想元宏。
  可元宏的影子也牢牢地盘踞在她脑海里,怎么赶也赶不走。元宏的脸,元宏的眼睛,元宏的悲伤,元宏的愤怒,元宏的嫌恶,元宏的鄙视……冯润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慌乱。
  感觉自己如惊弓之鸟。
  她握着自己冰冷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道:“冯润,镇定!镇定,不要怕!高菩萨把此事安排得天衣无缝,怎么会有事?别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
  啊,佛祖保佑!
  保佑她跟高菩萨,能够平平安安!
  过了一日,白整奉元宏之令,让冯润到金墉城含温室。冯润不安之感更是强烈,她尽量装了若无其事的样子,用了轻松的语气问白整:“主上没回洛阳宫,一直在金墉城,是不是忙着政务事?”
  白整脸上堆着笑,毕恭毕敬回答:“皇后娘娘,奴才不清楚,一会儿到了含温室见到主上,皇后娘娘亲自问主上才好。”
  冯润又再问:“为什么主上不回洛阳城,非要让我到金墉城?”
  白整脸上仍然堆着笑:“皇后娘娘,奴才不清楚,一会儿到了含温室见到主上,皇后娘娘亲自问主上才好。”
  冯润想了想,又再问:“主上身体疗养好了吧?”
  白整脸上的笑容没变,假得不能再假,再次毕恭毕敬回答:“回皇后娘娘,一会儿到了含温室见到主上,皇后娘娘亲自问主上才好。”
  这白整,老奸巨猾,想从他嘴里探听到些什么,却不是件容易之事。
  冯润只好不问了。
  问了也是白问。
  为了安全起见,临去金墉城之前,冯润让寒香把配戴在腰间的雕花挂件除下了,这九节鞭,也算得上是一件武器,搞不好被别人挑错,扣上“暗藏凶器”的罪名,这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非常之期,得小心一点。
  接着冯润将高菩萨送给她的紫金藤指环除下了。那是冯润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高菩萨送,戴在右手中指上十一年多了,因为戴久了的缘故,手指上有着一圈淡白的痕迹,仿佛印记那样。
  之后冯润找出了元宏给她的狼型雕刻玉佩挂在腰间,又再把赦免金牌带在身上,——这赦免金牌,是赦免各种刑罚,但若是犯了死罪,只能赦免一次,再犯被处死。
  冯润想,还好,当初元宏送了她赦免金牌。
  怎么着,这次她死不了。
  要上马车的时候,冯润忽然想起双蒙来,问寒香:“双蒙呢?这两天人影都没见,他忙些什么?难道不知道我要去金墉城?也不跟在身边伺候。”
  寒香也茫然,摇头道:“奴婢这两天都没见着他。”
  冯润纳闷。
  高菩萨见不着,双蒙也不知哪儿去了。
  这搞什么鬼?
  到了金墉城。冯润发觉气氛不对,周围御卫兵森严,手执制式长矛,一身披挂,不苟言笑绷紧的脸孔透着一股冷峻和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天气很好,阳光格外的明媚,落在冯润身上,不知为什么,冯润没感到暖和,反而觉得渗着丝丝缕缕的寒气。这寒气让她头皮发麻,心里发慌,双脚僵直,走出的每一步,都觉得艰辛无比。
  不安感愈发浓郁。
  一位老嬷嬷带着几位侍婢立在含温室门前。
  见到冯润,齐齐行礼:“奴婢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冯润道:“平身。”
  老嬷嬷站直身子,见冯润带着身边的侍婢内监要走进含温室,连忙上前拦住:“皇后娘娘,主上有令,只能让皇后娘娘一个人进含温室,其他人在门口守候,没有主上允许,谁也不能进去,违者格杀勿论。”
  冯润一愣:“为什么?”
  白整在一旁,脸上堆着笑:“皇后娘娘,进了含温室见到主上,皇后娘娘亲自问主上才好。”
  好吧,冯润想,那她一个人进去了。
  “皇后娘娘——”谁料老嬷嬷又再道:“进含温室要搜身,确定身上没有任何凶器,这才能进去。”
  冯润又一愣:“我也要搜身?”
  “是,皇后娘娘。”老嬷嬷恭恭敬敬回答:“这是为了主上的安全着想,以预防万一。”
  预防万一!冯润心中忿然,说得好像她要刺杀元宏似的。就算她有心要刺杀元宏,可她一个手无抓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是堂堂七尺男子且又武艺不弱的元宏对手?
  冯润一时之间,搞不懂,是所有要进含温室见元宏的人都要搜身,或是单单是针对她?
  心中倒是庆幸,还好她有先见之明,到金墉城之间,让寒香把挂在腰间的雕花挂件除下了。
  那边的白整向老嬷嬷使了个眼色。
  老嬷嬷会意,于是指使侍婢上前对冯润搜身。
  冯润尽管恼怒,不过身上没带凶器,她也没反抗,随了那几个侍婢搜身。然而,令人不可置信的事儿发生了,她身上忽然落下了两样东西,“当啷”,“当啷”,一轻一重的两声,落到地上。
  冯润低头一看。
  轻得是赦免金牌,重的竟然是原本寒香除下的雕花挂件。在阳光照耀下,赦免金牌和雕花挂件发出了亮晶晶的光。
  冯润傻了眼。
  转头望向寒香。
  寒香也懵了。她明明把雕花挂件除下了,没带到金墉城,可为什么此时会出现,还从冯润身上掉下来?来不及细想,守在门前一身披挂不苟言笑绷紧的脸的两位御卫,顿时杀气腾腾的冲过来,手中长剑,剑光寒森森一闪,齐唰唰地架在冯润的脖子上。
  冯润吓得花容失色,一声尖叫。
  只觉得领际凉飚飚,冰冷的剑尖贴在脖子上。一时之间,冯润不知所措,神魂晃荡,忍不住阵阵寒意,从背脊涌上来。
  寒香脸色惨白:“主子——”刚想冲上去,老嬷嬷身边的两个侍婢已走过来,按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
  老嬷嬷拾起了雕花挂件。
  挂件只得三四寸长,比拇指大了一半。她按了开关,扯开来,是一条用生牛筋特别编制而成的九节鞭。
  “皇后娘娘——”白整朝冯润看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声音有些阴冷:“你来见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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