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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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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偶然得知了真相,一怒之下与胧裕女皇翻脸,而胧裕女皇对金元神砂势在必得,先女皇病逝,胧裕女皇登基的那一日,卓家浩劫来临,满门被屠,逃出生天的,只有被施醉卿救出的卓不凡。
  胧裕女皇登基一月后与李舒栢成亲,夫妻相敬如宾,传为佳话,而金元神砂,经由李舒栢的手,辗转落到了其敦商表妹千金公主的手里……
  卓不凡在信中表明,只要有了金元神砂做药引,今年的冬日,小皇帝便不需再受那寒症之痛了。
  所以,施醉卿想要得到金元神砂,为防万一,必须亲自去敦商走一趟。
  而卓不凡显然是另有打算,当年卓不凡进入东厂之时,她曾许诺卓不凡,卓不凡向伽梵复仇时,她必全力相助,如今虽然本尊死了,但她顶着东厂九千岁这个名头,自然不会食言。
  施醉卿凝眉坐了片刻,才道:“给卓不凡回封信,金元神砂我会去敦商拿,让他先到古月沈家走不一趟,拿到金元神砂后,我自会让人送到古月。”
  要医治沈惊尘,也应当需花费一些时日。
  储慎安深沉地看着施醉卿,“你想让卓不凡去医治沈惊尘?”
  施醉卿淡淡嗯了一声,储慎安看着她的目光像两束激光线,施醉卿凉凉的对视过去,总觉得储慎安看着她的目光,像隔了几层冷冷的雾气。
  储慎安越来越怪了。施醉卿心中道,好像自从来了大漠,她就越来越看不透储慎安了,越来越不懂储慎安。
  甚至连储慎安对她来势凶猛的感情,她都无法理解……

  ☆、152。第152章 施主高义

  储慎安抿了抿唇,唇瓣异常的冷毅,只冷声道:“卓不凡未必会去,沈惊尘未必领情。”
  世间凡是有些本事的人,都是孤傲自傲、脾气古怪,卓不凡也不列外,世人都道卓家公子,雅人深致,卓尔不凡,但那只是看外表,卓不凡闹起脾气来,谁也不认,完全就是一疯子——而这,便是三年前卓家被灭为卓不凡带来的阴影。
  至于沈惊尘,古月望族沈家的当家年,心高气傲,尤其在对待施醉卿的事上,他既然连四年前舍命救施醉卿的事都一直隐瞒心中,此刻又怎会接受施醉卿这赎罪般的补偿?
  “卓不凡不去,也得去,至于沈惊尘领不领情,那是他的事。”,施醉卿站了起来,神情显得几分烦躁,“你和冷飞流继续呆在大漠,转移穆晋玄的视线,我不希望穆晋玄坏了我的事。”
  储慎安沉默了半晌,沉吟道:“敦商最近,不太平。”
  “敦商……”,施醉卿默念着那两个字,储慎安道:“敦商国皇帝行将就木,皇族子嗣单薄,听闻千金公主近日也卧病在床,且病情不断加重,宗政家已经蠢蠢欲动,与皇戚李家争权,朝中斗得翻天覆地,你若此时去,势必在敦商掀起一番巨浪来,且李舒栢既然费尽心机将金元神砂从伽梵弄到敦商给千金公主,对千金公主而言必定珍贵异常,在短时间内,你极难快速弄到药从敦商全身而退。”
  施醉卿目光如炬,信念坚定,“不管花多少时间,金元神砂,我势在必得。”
  施醉卿一旦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储慎安沉沉地道:“若想速战速决,便是从那僧人入手。”
  “那僧然?”,施醉卿蓦然想起自己方才让瑾烟从大漠拖回来的那和尚,传言千金公主与驸马貌合神离,而那僧人是千金公主的入幕之宾,就算他比不得宗政家大权在握,但在敦商的威望地位,足以撼动敦商的国本,更何况是一个宗政家。
  施醉卿沉默地走了几步——看来,在这大漠对戒贤出手,除了宗政家,再无他人了。
  施醉卿正在思量中,门外忽地传来几声吵闹声,施醉卿侧耳一听,沈惊尘微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禅师,你身体抱恙,何必急着回敦商,不若再这客栈养好伤,待禅师身体大好之后,沈某人派人护送禅师回国。”
  施醉卿挑眉,戒贤现在要回敦商?
  随后戒贤虚弱的声音道:“不,我……我现在……就要回敦商……我一定要……要回去……”
  戒贤的弟子和护送人马都已经、葬身在耿天霸的刀下,如今无人护送照料,听这气息奄奄的声调,只怕还没走出这龙门客栈的大门,就要一命呜呼了。
  戒贤一意孤行,沈惊尘只好无奈道:“既然禅师执意如此,那沈某人即可让人去备马车,送禅师回国。”
  “阿弥陀佛,贫僧……在此谢过沈施主了……”
  沈惊尘淡淡一笑,这笑容多少饱含了几分无奈,古月皇帝希望藉由戒贤到古月走一趟,开一场佛门讲义,教化古月百姓,如今这一波三折,到最后,人却还是没接到,古月皇帝的怒气,可想而知,而沈惊鸿到现在,还在大牢中……
  “来人,为禅师备马车,我亲自护送禅师回敦商。”
  这一路上,戒贤决不能再出事。
  而门内,施醉卿朝储慎安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戒贤,的确是可以利用的人。”,随后施醉卿拉开门走了出去,对着外面的众人道:“沈爵爷身体也还未康复,只怕不宜长途跋涉,恰是本督这几日闲的很,不若本督替爵爷走一趟,护送戒贤禅师回国。”
  沈惊尘皱眉看着施醉卿。
  施醉卿笑道:“爵爷放心,本督定会护戒贤禅师周全,让他安然回国。”
  沈惊尘唇瓣蠕动,良久才问道:“督主,要去敦商?”
  他知,施醉卿定然有旁的事要去敦商走一遭。
  施醉卿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笑意浅浅勾勒。
  “禅师名动九州,本督心中也甚为敬仰,如今有这机会亲近禅师,一仰佛门高僧的风采,心中欣喜至极,还望禅师给我这个机会。”,施醉卿对着气息微弱的戒贤道。
  “这……承蒙施主相救,戒贤已是感激不尽,不敢……”,戒贤身躯晃了一下,旁边两人忙扶住他。
  施醉卿自然而然地走到戒贤身边,托住戒贤的手臂,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本督心意已决,大师不必再推迟。”
  “这……”,戒贤脸色苍白,施醉卿的身份,通过这三言两语的交流,他大约已经猜出来了——不管施醉卿是善是恶,如今他这一回到敦商,是福是祸尚且不知,怎能连累旁人?
  施醉卿看出戒贤慈悲的顾虑,挪动了半步,压低声音在戒贤耳边轻语道:“高僧德高望重,这一路上惦记的人不少呢,本督若见死不救,只怕佛祖也不会放过本督,再说,高僧若不慎魂归西天了,这人世上,可还有人因为高僧而深受苦难呢。”
  戒贤面色愈加的白,施醉卿话中之意,他不必揣测亦能明白——宗政家要置他于死地,不达成目的绝不会罢休,而如今,他却必须要活着回去,哪怕……是回去见她最后一面,也好……
  戒贤闭了闭眼,最终道:“施主高义,贫僧在此谢过了。”
  施醉卿一笑,道:“禅师心中着急的很,事不宜迟,不如现在就起程。”
  戒贤点了点头,施醉卿退了几步,将戒贤交到冷飞流手中,冷飞流托住戒贤走下了阶梯。
  瑾烟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出口,“督主,你就这么走了?王爷那儿……”
  王爷这会儿,只怕正从金墉关赶回来呢,若是回来见不到督主,依照王爷对督主超强的占有欲,只怕,会掀翻了天……
  偏偏施醉卿却神色如常,半点顾虑也没有,“瑾烟,你回玄武行宫去,跟王爷道一声平安便是了。”
  瑾烟瞪大眼,“督主,你不带上瑾烟?”

  ☆、153。第153章 你也是女子

  “你一个女子跟去做什么?快回玄武行宫去。”,人越多,施醉卿受到的掣肘也越大。
  “督主……”,瑾烟默然,你也是女子……
  “怎么?这就开始将本督的话当耳旁风了?”,施醉卿板起脸。
  瑾烟委屈地垂下头,“瑾烟不敢,只是……”
  施醉卿抬手打断了她,随后拾级而下,走了几步,手臂蓦然被人拉住,只听沈惊尘轻声道:“这一路惊险,督主已帮了沈某人许多,这一趟,督主若要去,沈某人不能阻挡,但沈某,也要一同前往,如此一来,也算是有个照应。”
  施醉卿微微侧了侧头,淡然道:“沈公子身体不宜长途劳累,古月国山清水秀极适合休养,沈公子还是快回古月国去吧。”
  沈惊尘指节苍白,清俊的眼看着施醉卿,似有千言万语,施醉卿静立着不曾动,等着沈惊尘放手。
  两人静静地僵持着,施醉卿淡漠的侧脸映在沈惊尘的眼底,沈惊尘眉头轻轻一皱,手指微微动了动,那指尖,似有一股想碰碰眼前女子那较好容颜的冲动。
  两人之间微妙的情感变化瞧瞧流窜着,而储慎安立在门前,一双冷眸冷冷地看着。
  恰在此时,龙门客栈的后门,再次响起飞扬的马蹄之声,由远及近,片刻后,明云疾步从后门走了进来,神色几分焦灼,“爵爷……”
  沈惊尘手微微顿了一下,当然地放开了施醉卿的手臂,朝明云道:“出了何事?”
  明云走进了几步,在沈惊尘耳边道:“爵爷,太老爷已经……”,明云顿了一下,沉重道:“去了……”
  沈惊尘瞳孔一缩,苍白的手指关节捏出森然的响声,明云立在一旁,头垂得更低。
  施醉卿回头,悠然地看了沈惊尘一眼,明云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对于听力异于常人的施醉卿而言,即便不用刻意去听,明云的话也能清清楚楚的撞进她的耳里。
  明云的话音落下后,施醉卿耳膜里鼓动的,便是沈惊尘剧烈跳跃的胸腔震动声——他压抑的怒气有多重,可想而知……
  这位新帝可不如他父亲那般机智聪明,韬光养晦于他而言,就是一个漫长的等待,而他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等待,如今一味求成想除去沈家,彰显自己君王的威严,不懂百足之虫,至断不僵的道理,反而是将古月推向了一条灭亡的道理。
  施醉卿心中冷笑,做太子时就是个没有主见的,做了皇帝还能有多大能耐?如今他自取灭亡,倒是施醉卿乐见其成的,省得到时候浪费东厂的兵力。
  而沈家是兴是亡,更不是她施醉卿该关心的事……
  施醉卿撇过了头,顺着阶梯往下走。
  “督……”,沈惊尘顿口,饱含复杂的情感的嗓音敲在施醉卿的心头,“小醉儿……”
  施醉卿脚步一僵,每当沈惊尘脱口而出这三个字眼,总能让她的心突然变得异常的沉重和哀伤——
  真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沈爵爷还有事?”
  沈惊尘沉默了半晌,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意,“禅师这一路,多仰仗督主了。”
  施醉卿点了点头,随即转身,一步一步走出了客栈。
  沈惊尘静立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远去,许久转身进了房间,明云跟了进去,沈惊尘的声音再不复方才的那一份温柔,而是显得异常凌厉,如刀如冰,“怎么回事?”
  明云单膝跪下,垂头道:“属下奉爵爷的命送信给太爷,太爷看完信后,连夜进宫,谁知第二日,竟是被宫人抬回沈家,而太爷已经……”
  沈惊尘闭了闭眼,手指狠狠的抓住桌子的一角,几乎将桌角捏碎,他抓住了其中两个字,沉沉问道:“连夜?”
  屋内的气息森严壁垒,明云仔仔细细道:“太爷看完信只说会配合爵爷,已准备歇下,第二日再按爵爷的计划行事,谁知此时宫中传来圣旨,说皇上到牢中探视四爷时,四爷在昏迷之中,竟大骂皇上是无道昏君,皇上大怒,要将四爷于次日午门斩首,太爷听闻后,带着当年高祖皇帝御赐的金书铁券进宫面见圣上,圣上拒不觐见,还言道太爷以高祖皇帝御赐金书铁券来压当今天子,是对当今天子的大不敬,遂而在宫门前将太爷压下,当即打了七十大板,太爷受不住,当时便气绝身亡,金书铁券也被皇上溶毁……”
  沈惊尘面色沉沉,他的眸子如苍穹之中欲吞噬大地的黑洞,看得人心惊胆战。
  沈家当家人温文尔雅,但其发怒的一面,也让人望而却步。
  沈惊尘缓步走了几步,每一步,都似山雨欲来的节奏之声,他倏然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漫漫黄沙——皇帝如今连高祖皇帝御赐金书铁券都不放在眼里,更挑衅沈家,公然动沈家两大重要人物下此狠手,此种沉不住气的表现,与施醉卿的运筹帷幄相比,谁胜谁负已在预料之中——这个古月,他是当真不想要了?
  沈惊尘想得远了,脑中一阵绞痛,他手掌撑住墙面稳住身子,明云见他身形摇摇欲坠,忙上前扶住他,担忧道:“爵爷,保重身体。”
  沈惊尘推开明云,沉声道:“走,即刻回安邑城。”
  “爵爷,你的身体……”,明云有些担心,看见沈惊尘心意已决的眼神,只得道:“属下立刻去准备……”
  ……
  施醉卿站在龙门客栈外,大漠的风沙一如既往残暴肆虐,尤其远处大漠深处的风沙,更像漩涡一般来回地扫荡着,透着无数未知的风险,让人恐惧,更让人容易生出挑战之心。
  而古往今来,能征服这片大漠的传奇人物,又能有几人?
  而寂璟敖,显然是这寥寥无几中的一人。
  寂璟敖……
  此刻,他是在金墉关,还是在赶回来的路上?
  ……
  戒贤已被扶进了马车里,瑾烟亦步亦趋地跟着施醉卿,施醉卿跳上马车,回头对她道:“还不快回去?”

  ☆、154。第154章 恩爱鸳鸯

  戒贤已被扶进了马车里,瑾烟亦步亦趋地跟着施醉卿,施醉卿跳上马车,回头对她道:“还不快回去?”
  瑾烟知自己不能阻止施醉卿去敦商,更不能说服施醉卿带上自己,她闷着声道:“瑾烟送送督主……”
  施醉卿不由得笑了一声,瑾烟道:“督主一定要保重。”
  “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施醉卿抬了抬手,将冷飞流和萧庭唤了过来,施醉卿对冷飞流道:“送瑾烟回玄武行宫。”,随后又对萧庭道:“萧庭,你随本督一同去敦商。”
  萧庭神色一变,迟疑地拱手,道:“是,督主。”
  这辆马车雕饰极其简单,只有几个简单的祥云图案盘桓在车身上,低调内敛,但其金丝楠木的材质却彰显了马车的气度不凡,
  施醉卿弯腰走进了车内,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金丝楠木本身香气清新宜人,与这檀香之味纠缠不休,嗅起来反而有几丝苦涩的药味——而这药味,便是最好的疗伤圣品。
  戒贤换了一身干爽的沉红色袈裟,红色深沉的颜色映衬着他苍白失血的脸庞,有些异样的妖艳,却让眼前这如佛如仙的男子,多了几分世俗红尘的气质来。
  萧庭挥了挥马鞭,马车缓缓启动,马蹄娓娓,向着远方的敦商国度缓缓行驶而去……
  施醉卿捏过戒贤的手腕仔细探了探,戒贤本身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而已,而沈惊尘又不惜以良药医治,他的伤好得很是快,如今从脉象看来,已然是无大碍了。
  戒贤始终闭着眼,施醉卿放开他的手后,他便开始念经,手中的黑檀木佛珠极有规律地转动着,光晕不断流转,施醉卿微微阖着眼,抱着双臂,听着那低低沉沉的诵经声,像来自千年前佛祖遗留人间的箴言。
  马车平坦地行驶,地平线上也逶迤出长长的车辙痕迹,施醉卿在戒贤的念经声中小小的憩息了一下,睁开眼时,那诵经声还未散去,施醉卿瞟了一眼倒垂在马车顶中的沙漏,掏了掏耳朵道:“大师,你已经念了一个多时辰多了。”
  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就算是天籁,也有听厌的时候,更何况这佛经内容千篇一律,戒贤的声调更是波澜不惊,如同死水,索然无味之下,的确很难让人再听下去。
  戒贤睁开眼,眼中大智大慧的睿智之光很难让人忽视,当然,能将名不见经传的佛门宗教在赤炎大陆发扬光大,成为第一宗教,而他本人则成为宗教中的核心人物,自然比不得泛泛之辈。
  戒贤扯开了苍白的唇,道:“施主一生杀戮太重,冤魂厉鬼难散,贫僧这经,是念给施主身边的魑魅魍魉听得,也希望施主能听在心中,早日向佛,以慈悲之心善待天下百姓。”
  戒贤将这番大义说的诚恳真挚,施醉卿却蓦然笑出声,“大师是得道高僧,心系天下众生之苦,一心向佛,以佛法真谛劝告天下百姓心怀善念,深得众生爱戴,这说出的道理,自然是真理,在下领教了,只是……”,施醉卿话锋斗转,勾唇一笑,笑容漠然而冷情,“在下才疏学浅,对佛法不甚了解,只是对这佛门清规戒律,倒是懂得一些,如今有一事不明,还请高僧赐教。”
  戒贤已预感到施醉卿定然不会说出什么好话,而和佛门清规戒律扯上关系的,无非就是……
  戒贤心中叹了一口气,当初既然守不住这清规,如今就要有顶天立地的气概去承受。
  戒贤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自谦了,以施主的过人才智,当世鲜少能有人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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