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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妃倾城:九千岁驾到-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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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到了今日,他无所忌惮,更加不会将宗政陵放在眼里。
  “大哥,我当初带着妙珠离开怀宁王府不过三月,母亲就突然病逝,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母亲是得了什么病,大哥一手操办了母亲的丧礼,想必一定知情。”
  “自然是因为思虑过度。”,宗政阙道。
  “母亲身体一向很好,当年跟着父王上战场并肩作战,血雨腥风,什么没经历过?怎会因为思虑成疾而病逝?”,宗政陵深沉的眸子看着宗政阙。
  宗政阙索性不再拐弯抹角,“二弟这般问大哥,难道怀疑是大哥谋杀了母亲?”
  宗政陵良久的沉默中,那沉默中蕴含着无法预知的情绪。
  他不敢去探究真相,只怕真相鲜血淋漓,可怕得让他承受不住,可是他为人子女,却连自己父母的死因都不知道,还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双亲?
  “我不敢怀疑,我只想大哥亲口告诉我,父王和母亲的死,与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沉默,沉默……
  风轻拂,却凌厉无比。
  “哈哈哈……”,宗政陡然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小巷中,似有山崩地裂的溃声凯凯回旋,“二弟,你当真是活的糊涂,三年前的往事,你竟然到如今才来质问我,你不觉得什么都迟了吗?”
  宗政陵面色一凛,神情殇然,宗政阙这句话,已经告诉他答案了。
  “大哥,为什么?”
  “为什么?”,宗政阙嗤笑一声,“不杀了那两个老东西,我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
  宗政陵手指死死地扣住轮椅的扶把,那种被身边最亲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让他理智几乎崩溃,“你战功赫赫,父王和皇上如此器重你,这个爵位早晚都是你的,你何必要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来。”
  宗政阙面目狰狞,“即便我战功赫赫,即便我领兵百万那又如何?我娘是青楼妓子,是那老东西意外留下的种,我从出生便注定见不得光,永远比不上正室所出的你,那老东西从未想过将爵位传给我,即便你忤逆他的意思娶一个罪臣之女,他依旧上书请旨,让皇上批了你继承爵位,他最宠爱的儿子始终是你,不管我付出多大的奴隶,永远是一个出身卑贱的庶子——”
  宗政陵怔怔地看着宗政阙,此刻他才终于知道,宗政阙从来都能不是宽怀大度之人,那些童年时受尽磨难的遭遇,他一直都记得清清楚楚,并且在掌权后,十倍百倍的换回去,连对自己的父亲,也如此。
  “母亲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她又哪里得罪了你?”
  “那个老女人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我的存在,就是父王背叛她的凭证,她当初为表大度将我接入王府中,却处处打压于我,知道我智勇皆在你之上,便怕我盖了你的风头,将我锁在怀宁王府的后院严加看守,我做梦都恨不得她死——”
  宗政阙表情可怖,似想起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他的眸光里怨气更重,那时他不甘于现状,便拾掇着宗政陵帮他逃出了怀宁王府,也才有了后来的功成名就。
  有些话,宗政陵不用问,几乎也能知道。
  宗政阙连对自己的父母都怀有如此深的怨恨,更何况是对他。
  可他还是不得不问个明明白白。
  “当初派人追杀我与妙珠的,也是你?”,这句话,宗政陵问的异常的小心。
  宗政阙坦然承认,“没错,你一日不死,就是我心头的大患,当日父王五十寿辰,你前去为父王寻寿礼,半道被人追杀,也是我下的手,只可惜饶华那个蠢女人横插一脚救了你——”
  “饶华……?”,宗政阙倏然瞪大了眸子,满是震惊和茫然,“你说什么?”
  “二弟,你一生都活得糊涂。”,宗政阙陡然的笑了起来,残忍地将所有的一切真相都揭开,他要彻底打垮宗政陵的生存的斗志,“当初救你的人,根本不是妙珠,被金线引咬伤的人,也不是妙珠,而是千金公主,你以为千金公主为何带着面具三年?因为她的脸早就毁了。”
  宗政陵怔在原地,整张脸似僵硬,“不可能,分明是妙珠,当初那绣帕……那曲子……”
  四年前老怀宁王寿辰将至,他外出四寻奇珍异宝博老怀宁王的欢心,路遇杀人沿途追杀,他一时不设防被人暗算,中了奇毒,金线引的毒虽对他毫无作用,但其他毒素对他却依然有效,他的眼耳俱受到了损伤,目不能视,目不能听。
  他只记得在他四处慌乱逃命的时候,有一个女子救了他,他们逃到了隐蔽的山洞,山洞里风寒,他们相拥整晚,汲取着彼此的温度,那一刻即便看不见眼前的女子,宗政陵却清楚地记得自己那一刻的心动,于是他临时兴起,吹了一支曲儿送给她。
  然而第二日醒来,身边却只有他一人,唯有覆在眼上的那方绣帕,成了他寻找她的唯一踪迹。
  他脱险后大张旗鼓在殷城寻找救下自己的女子,摆了一张绣艺的擂台,承诺谁能绣出让他最满意的牡丹花,便娶其为妻。
  而后来的事,自然不必说,妙珠以一手相似的绣艺赢得了他的信任,再加上后来妙珠以琴奏出当晚山洞中他曾吹下的曲子,他深信不疑——妙珠就是那晚救他的姑娘。
  所以他力排众议,非娶妙珠,即便她是罪臣之女。
  可是……
  为什么宗政阙却说,那不是妙珠,而是……饶华……

  ☆、284。第284章 为何不救

  “不可能……”,宗政陵表情崩溃,不敢相信。
  如果是那晚是饶华,那么她的脸,难道真的是金线引……
  可是妙珠身上也有金线引蛇毒……
  “不可能……”,宗政陵失神地摇着头。
  宗政阙道:“你当然觉得不可能,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被妙珠那女人蒙在鼓里,你大概不知道,那时千金公主身中金线引的毒缠绵病榻之上,李舒栢四处奔波寻找医治她的法子,所以无法来见你,知道你在四处找她后,便让妙珠前来告知你一声,谁知妙珠得知你怀宁王府小王爷的身份,便冒名顶替,想借机飞上枝头做凤凰,千金公主一直被蒙在鼓中,连她传给你的信,都被妙珠毁掉,等她知道的时候,你已经非妙珠不娶了,她的任何解释你都不听,只以为她是个任性妄为的公主,想要拆散你与妙珠。”
  看着宗政陵大受打击的样子,宗政阙心中冷笑,他年少受尽人世间的白眼,宗政陵却受尽宠爱明明是亲兄弟,却一个天一个地,即便如今大权在握,想起过去的那些日子,他心中依旧恨。
  “可父王又怎么容得下一个罪臣之女成为你的王妃?所以他授意我除去妙珠……”。
  “于是你便设计让妙珠失身?”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妙珠怀孕后无计可施,她知道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真相,会抛弃她与千金公主在一起,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留下谴责千金公主的遗书,用死来挑起你对千金公主的恨,让你们一辈子都无法在一起,那晚你从千金公主手中拿走一半的金元神砂,之后妙珠自杀,你看了妙珠的遗书,为了报复,果然娶了千金公主,折磨她整整三年,却不知道,你将千金公主也推向了死亡——”
  宗政陵神情早已崩溃,面上一派迷惘的冷然,他清楚地记得那时自己去找千金公主要金元神砂时,她曾问过他:“你拿走了金元神砂,就是拿走了我的命,宗政陵,你真的要我死吗?”
  他说:“为了妙珠,我可以牺牲一切。”
  为了这句话,千金公主心如死灰,她那一刻转身,深深的闭了闭眼,对他说:“你娶我,我便将金元神砂给你。”
  他别无他法,终于答应,却说:“即便我娶了你,你也不过是怀宁王府的小王妃,而我的妻子,永远都是妙珠。”
  她说:“没关系,百年之后与你合葬的人是我,我猜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谁也抢不走。”
  他永远不知道她说出这一番,费了多大的力气和勇气,他现在想起来,还隐约记得那时千金公主隐隐颤抖的肩膀。
  那时候,她一定在哭。
  而他,不曾放在心上。
  宗政阙继续欣赏着宗政陵的表情。
  “我是对饶华下了毒,可我那点毒,怎么比得上金线引的毒?从她将金元神砂交到你手里的那一刻起,她的命就已经给了你,而你注定是要让她没有活路。”
  “二弟,这个世上最对不起千金公主的人,是你。”,宗政阙一字一句,残忍而嗜血,“是你辜负了她的一片情深,是你亲手害死了她——”
  宗政陵全身都在颤抖,心中的信念一夕崩塌,他竟找不到自己的心跳到底在哪里。
  宗政阙终于满意地大笑,负手离去。
  宗政陵僵在原地,许久许久后,他突然仰天嘶吼,似受伤的野兽,悲恸而哀鸣。
  一阵凛冽的狂风搜刮过来,他孤寂而悲恸的身影蠕动落进了一幅哀伤的画轴里,再也走出不出来。
  吕光轻轻的走了过去,宗政陵捂住自己的脸,似有眼泪模糊了面孔,许久,吕光听到他沉到了深渊的声音,“吕光,推我去个地方。”
  ……
  宗政阙走出巷子后,便有亲信来报。
  “王爷,施醉卿与戒贤不知所终。”
  宗政阙面色冰冷,那人又道:“城门已封锁,并未有任何可疑之人。”
  宗政阙夹着狂风快步离去,“传令下去,封锁敦商所有关卡,严加盘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王爷。”
  ……
  公主府内,施醉卿扯着戒贤,落在千金公主面前,千金公主微微诧异,“督主,你还没走?”
  “走不了了。”,施醉卿腿一弯,找个地儿坐下。
  千金公主神色焦灼,却微微笑道:“督主神通广大,怎么会走不了?”
  况且看样子,寂璟敖应该已是离开敦商境内了,施醉卿若要走,宗政阙即便是千防万防,也定防不住施醉卿千奇百怪的手段。
  施醉卿努了努嘴,瞟了戒贤一眼,道:“我带着这么打个闪光灯,还能去哪儿?”,她皱了皱眉道:“先放在你的公主府吧,逼急了宗政阙,宗政阙可不会管什么敦商民心。”
  千金公主点了点头。
  离开的李舒栢去而复返,一把将戒贤揪了出去,“和尚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千金公主不解,正抬脚追上去,施醉卿道:“有些话,公主还是不去听为好。”
  千金公主敏感地闪了闪眸子,李舒栢不会无缘无故找戒贤,而施醉卿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施醉卿笑了笑,并未再多说,身子一闪,便消失在公主府中,“公主保重,但愿我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
  千金公主重重一叹,当整个屋中安静下来,只有她一人,她眸光朦胧起来,手掌撑着桌面,重重的吐了一口血。
  她看着那又浓又艳的血迹,低低哀哀一笑。
  无论如何,她定要撑到加冕的那一日——
  李舒栢将戒贤扯到了一处偏僻的墙角下,见四周无人,才冷声质问道:“戒贤,你分明能救饶华,为何不救?”
  戒贤目光微微抬高,看着远处的天空,从墙垣之上望去,整个天空的地平线被切割得很整齐,他神色莫名深沉,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李舒栢心里着急,“金线引非一般毒蛇,想要阻止饶华脸上毒素的扩散,仅仅依靠植皮根本不可能维持三年之久,你既然能在植皮的同时施用异能禁术,为何不肯以禁术全力救治她?”
  戒贤一直不答话,李舒栢直脾气上来,恼怒道:“和尚,你别闷着脑袋,说话啊。”

  ☆、285。第285章 吃瘪

  “佛门禁术非生而带来,贫僧即便参透,又能如何,生死心不灭,有能而无物,贫僧,无能为力。”
  “什么无能为力,你不是赤炎大陆人人歌颂的神僧吗?你怎么会无能为力?”,李舒栢似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戒贤,你一定要救饶华,饶华不能死——”
  戒贤神色哀沉,李舒栢道:“有能而无物……戒贤,你是不是需要什么?是不是金元神砂?我现在就去将金元神砂抢回来——”
  戒贤摇了摇头,“佛是法,法是寂,佛法寂灭,一念成魔,李施主,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不结束今生,怎能有来生?
  李舒栢听不来戒贤那些佛门中的浩然正理,直直地皱着眉头。
  但他却知道,戒贤只怕,也是真的无能为力。
  若真有办法,他不会放任千金公主自生自灭的。
  难道,真的要他眼睁睁的看着饶华死去?
  ……
  敦商的局势已是绷紧在弦上的箭,各方势力早就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犬戎西狄合起而攻之,从敦商的北面展开攻击,想率先打下敦商,分一杯最甜美的羹汁。
  犬戎和西狄军队涣散,不足畏惧,宗政阙抽出十万的兵马对付全犬戎和西狄,其余大军一分为二,一半驻扎皇城,另一半分散在各大关卡,兵力虽少,且战斗力一般,最大的任务,还是监视当地诸侯王爵的动向。
  而此时夹在敦商与金墉关的荒芜地带,一队烈马黑衣正行驶在暗无天日的黄沙浪卷里。
  忽地,对面又有两骑飞马卷驰而来。
  “少侯爷,前面来人了。”
  苏沉欢勒住了马眯了眯眸子,盯着那风沙中的一袭紫衣,恁地觉得熟悉,等那飞马近了,苏沉欢才望见施醉卿那双妖狐般魅惑的眸子。
  “去,把人截住。”
  苏沉欢立刻吩咐道。
  手下黑衣人即刻散开,将飞驰而来的施醉卿和储慎安两人团团围住。
  施醉卿缓缓停下马,微微扯了扯挡沙的面纱。
  对面苏沉欢笑了起来,“督主,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还真是巧啊,少侯爷也来着蛮荒之地散步?”
  “散步?”,苏沉欢笑,似觉得这个词笑点不低,“小侯没想到,出来散步也能遇到督主,咱们缘分可真是不浅啊。”
  “说的是。”,施醉卿的马儿在原地打转,他看了储慎安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苏沉欢,来者不善。
  早就听闻太极国这次有趁火打劫之意,派遣了朝中猛将静渊侯苏云鹤暗潜入敦商边境,如今见苏沉欢在此,那苏云鹤的大军,定然就在这附近了。
  “不过今日本督有事在身,少侯爷不必如此热情,还请给本督让条道,来日有时间,咱们再叙旧,如何?”
  苏沉欢很是热情、很是不会看眼色地道:“这日不如撞日,明日不如今日,正巧我父亲此次也来了敦商,他老人家对督主的大名仰慕已久,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倒是个很好的机会,还请督主赏脸,去军中聚上一聚。”
  施醉卿笑了笑,顿了一下,储慎安的飞刀似已有了杀意,暗云涌动间,施醉卿压了压施醉卿的手,道:“少侯爷如此盛情,本督怯之不恭。”
  防备解除,苏沉欢朗声笑了笑,桃花眼很是扎人眼球,他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诚意十足,“督主,请。”
  施醉卿策马向前,马儿踱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便见前方黑雾之中的苏云鹤大军。
  将营地驻扎在这聊不拉屎的地方,这苏云鹤还真是够低调的,也够……冒险……
  苏沉欢下了马,唤了人前去通报,便在前引着施醉卿往前走。
  施醉卿在后,嘴角恁地勾了一个邪恶的笑意,突然上前,五指在苏沉欢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似市井巷中遛马逗鸟的登徒子,“少侯爷这屁股,扭得真是越发的妖娆了。”
  苏沉欢怎都没料到施醉卿竟然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偷袭他,他当即脸色一会青一会黑,而这青黑中又有一点可疑的淡红……
  他心中恼怒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忍着满腔的怒轰,一字一句似从齿缝中挤出来,“督主喜欢就好。”
  附近有士兵看见施醉卿偷袭苏沉欢的那一幕,惊秫不已。
  苏沉欢一个眼神瞪过去,所有人立马低下头。
  施醉卿朗声一笑,苏沉欢继续在前引路,心中恨恨地咒骂施醉卿。
  施醉卿耸了耸肩膀一笑,察觉到身边储慎安古里古怪的气息,施醉卿侧头望了他一眼,道:“储慎安,瞧瞧少侯爷那屁股,本督还没见过有哪个男人能将屁股扭得这么……”
  施醉卿声音不轻不重,足够前面的苏沉欢听到,苏沉欢咬牙切齿,瞬间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施醉卿的视线集中到了他的屁股上,让他屁股一阵火烧般的烫。
  然后施醉卿始终没有说出后面那个字,苏沉欢的神经不由得被施醉卿吊了起来,故意放轻了脚步,似想听得更加清楚。
  施醉卿见状,很厚道地满足了少侯爷苏沉欢的虚荣心”,她补齐了最后一个字,“骚……”
  苏沉欢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又听他身边的储慎安阴不阴阳不阳你道:“督主若喜欢,找静渊侯讨了做姨娘便是。”
  “那怎行,那可是静渊侯的宝贝公子爷,别说做姨娘,本督就算给他正室,他也必定是不给的。”
  苏沉欢梗着脖子,真有一种撕了施醉卿的冲动。
  但他不能,他要是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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