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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御凰之第一篡后-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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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将军为了讨好既年轻又美貌的公主殿下,不仅谴散了府中的几个侍妾,还准备将顾菲烟草草地嫁给丹东的一个守边的将士。
  顾菲烟抗争无果,灰心之余便逃离顾府,几经周折,在一处偏远的尼姑庵中落脚,以绣活为生。去年清明,姚冰凝给自已的丈夫上香时,因伤心过度昏倒,被顾菲烟所救。
  姚冰凝了解了顾菲烟的遭遇后,索性认了她为义女,接到了自已的医馆中,让她帮着简如风打理药材。
  一年相处下来,姚冰凝心中甚是喜欢这个知书达理的少女,便找了个媒人,定下了简如风和顾菲烟的婚事。
  今年年初,在姚冰凝的作主下,两人成亲,婚后不到四个月,顾菲烟便传出喜讯,这于姚冰凝而言,简直是喜从天降。
  今年秋季,又逢血祭之时,简如风料想,血祭是姚族首屈一指的大事,姚夜辰必定顾不上再寻找他的下落,所以,带着母亲、妻子以及父亲的骨灰,准备回到北蒙,认祖归宗。
  圆了姚冰凝多年的心愿!
  此刻,顾菲烟幸福地靠在丈夫的怀中,感受着丈夫指尖轻抚她发鬂时的温柔。
  忽而蹭了蹭,抬起小脸,细细望着他的脸,明朗的双眸啜满清泉。
  忽而伸出一根细指,点在他饱满的额头,而后,沿着高挺的鼻子轻轻滑下,那介于少年和男子之间的优美的轮廓,让既使在清醒之时,她还会觉得恍似梦中。
  她的容貌已是不俗,可与她的夫君一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幸运的是,他还很温柔,虽然天生招桃花,却并不寻花问柳。
  每天在医馆里,忙里忙外,晚上关了店,就安心守着他们小小的家。
  在明年的春季,他们将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这样的幸福,让她在睡梦中都会笑醒。
  简如风握住妻子的小手,睁开镜湖般双瞳,柔声戏谑,“又犯花痴了?”在小镇上,他已然习惯被人用花痴的视线所包围,但令他有些啼笑皆非的是,他的妻子,两人成婚八个月,对着他,还是一脸花痴样。
  顾菲烟羞红了脸,正待娇嗔半句,倏地,一声马儿的惊啸,伴着车子突然被狠狠刹住,顾菲烟吃了一惊,所幸简如风马上抱紧了她,才免得她跌向一旁,而沉睡中的姚冰凝一头磕在了车厢的木板上,痛得马上清醒过来。
  “什么事?”姚冰凝惊蜇似地坐起身,本能地往简如风的身边靠去。
  车厢外,车夫眯着眼,只见前方一个白衣男子骑着一匹白马横在路中央,在这荒野之中,倾天的白色恍如要融入冰雪之中,若非马颈上挂着一条褶褶闪光的宝链,恐怕,他根本就不会发现前方有人拦路,若冲了过去,马儿必惊,要是向左还好,撞了山,若向右避,将直接掉进深渊。
  不仅埋骨于深山,恐怕连尸体都会被雪狼食个干净。
  霎时,车夫的怒气蹭地一下冲到脑门上,直接咆哮,“他奶奶的,找死呀,冰天雪地的,你想死直接跳下去,别连累旁人……”
  话未落音,一声兵刃摩擦过空气的声音响起,天下霎时安静了下来。
  简如风脸色微微一变,拉过毛毯,将妻子紧紧包裹住,而后,带着眷恋将手轻覆在妻子微微鼓起的肚腹上,低着声,极力用安稳人心的语气,“烟儿,用你腹中的骨肉对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事,为了我们的孩子,别出声,亦……别出来,好么?”
  顾菲烟的肚子里已有属于姚族的血脉,因此,姚族的人已然感应不到顾菲烟身体的异常,如果她能克制留在轿内,以姚夜辰的骄傲,必然不会为难一个妇人。
  顾菲烟半张着口,频频点头,泪漱漱而下,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顾菲烟毕竟出生阀门,她清楚地知道,此时她必需按着丈夫的话去做,她不能有任何的失控。
  “娘,不到万不得已,您也别出来!”
  姚冰凝惨淡一笑,抱紧了怀中的顾菲烟默默颔首。她知道,今日是躲不过了,但一想这三年的自由,以前媳妇腹中的骨肉,一切都值了!
  简如风掀开厚重的布帘,一股格外锐利的寒气立即扑面而至,他紧了紧颈上的狐裘,转首,顿了顿,朝着妻子温柔一笑,“银票缝在你衣服里,到了北蒙后,找个地方住下来,记得,一定要撑下去,我会回来找你,相信我,烟儿!”
  也不待顾菲烟开口,已然步出轿外,平静地看了一眼人首异处的车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冷到料峭的空气吸入肺里,震住怦怦乱跳的心后,再徐徐呼出,一股白烟从口腔中冒了出来。
  简如风跳下车,一步一个脚印至姚夜辰的坐骑之下,仰首直视着这些年一直深刻在恐惧记忆中的脸,郎郎一笑,隐没了面容上的惊疑之色,周身流淌出清冷淡雅的气息,“我跟你回去,放过我的母亲和妻子!”
  从少年落轿开始,那张记忆中模糊的脸开始变得清晰,他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直到成年男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方坐实了这三年来,他心中一直的疑虑……果然,是个男儿身。
  见族长并未发话,隐于姚夜辰身后的雷骑军之首冷然一笑,“千年来,擅自离开边缘地带者死!”
  “我的母亲,身中多年蛊毒,断不可能再诞下子嗣,求族长留她一条性命。而我的妻子,她并非姚族中人,请您……开恩!”言毕,简如风双膝一落,跪在了雪地之中——
  ------题外话------
  这几天家中发生一件很大的事,哎,心里无法平静,但愿能尽快解决,更新让你们失望了,抱歉~
简姚之恋05
  简如风双足落地的同时,身子前倾,白皙的双手朝前探,掌在了白雪地上,墨色的发丝与雪花在空中缠绕,眉眼挑着一丝介于少年和男子之间天真和魅惑。
  “承嗣千年,恩泽天下!”简如风对姚夜辰施以姚族族众的膜拜之礼后,缓缓仰起头,同时,漆黑的眼睫如扇面一点点上扬,全然打开后,那一双皓眸仿如染了天地间的一片雪白,美得倾天绝地,美得不象为间烟火,仿如冰雪消融,天地间突然开出一朵惊艳绝伦的花,让人禁不住满心暇思——
  众雷骑在姚夜辰轻轻一声咳中,低下了首。
  姚夜辰亦沉淀心神,微抬了下巴,俯视着少年的卑微和臣服,少倾,跃下白马,眸光没有离开少年的眼睛,刚跨前两步,倏地,心头微微一恸,似乎在风雪抓到一股异样的游风,刚想分辩究竟是什么时,却那一刹那间的停顿,耳畔传来尖利地声响——
  一根细而坚韧的鱼筋线已然缠上了姚夜辰的脖子,借着力,少年已然腾身至姚夜辰的右侧,手腕不轻不重地一收,姚夜辰的脖子上霎时多出一条血线。
  少年的动作非常快,快得令姚夜辰身后的雷骑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
  雷骑眼底的杀气顿气,却不敢轻举妄动。
  简如风手上的是一条由川西沼泽的食人鱼尾后筋打造而成,可以轻易地割断人的血肉。
  “惑术?”姚夜辰直视着少年的双眼,面容如水,唇间擒笑,似是三年前初识的那晚,声音清灵淡雅,不带任何情绪,“你与川西沼泽邪灵缔结了盟约?说说看,你舍了什么?瞧你连妻子都找了,想来付出的不是运辰,那就是灵魂了?”看着简如风那一双雾气的瞳孔深处一丝细微的血色,若非是天地白雪印进了这一双眼,以他的修为,必定能看出异样,可就是这细微的疏忽,让少年轻而易举就扭转了局面。
  与川西沼泽邪灵结盟,或是交出一生的运辰,或是交出死后的灵魂。
  显然,简如风是交出了死后的灵魂,死后将堕入川西沼泽,成为死灵,从此再无六道轮回。
  难怪简如风会治愈姚冰凝身上的蛊毒,难怪年少的他就能穿行于川西沼泽。
  难怪他会隐藏了自已的气息,让他的三千雷骑空手而归,便是他自已,也无法凭借第六感觉感受他的下落。
  更甚,如此近的距离,他亦感受不到简如风的戾气。
  “是,只要能让我的母亲平安终老,区区三魂六魄何足挂齿!”简如风淡淡一笑,“这是我一生的心愿,所以,请族长大人开恩!”尽管与邪灵相盟约,死后灵魂将与沼泽的死灵相伴,从此没入黑暗的深渊,但只要能救他母亲于水火,他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开恩?”姚夜辰依然如谦谦君子,姚夜辰忽地一笑,丝丝地雾气不停地扑向简如风的脸,“你正把利器抵在我的头上,且并无丝毫收手之意。”只要他拒绝,他相信,少年手中的鱼筋线会毫不迟疑地直接割断他的脖子。
  “族长说的是!”简如风冷冷回应着。
  “简如风,你的命是我的,连同你的灵魂也是我的,你信不信,你死后,我姚夜辰绝对有办法将你的灵魂从死灵那赎回,让你……”
  “可现在,你的命在我的手中!”简如风冷然打断,环视护在姚夜辰身边一丈距离的雷骑,下令,“你们,全部跳下去!”
  从简如风记事以来,就知道姚族向来漠视生命,他们高高在上,罔顾他人生死。
  而他简氏一门,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来自姚族。
  所以,对姚族人的生命,他亦给予相同的漠视。
  这里位于半山腰,悬崖下全是岩石,没有林木阻挡,加上冰雪覆盖,这些人跳下去,九死一生。
  雷骑之首张开的手掌在简如风坚韧的视线下,缓缓握拳。
  “想看着你的族子人头落地么?”简如风嗤笑一声,收紧手中的鱼筋线,鲜血霎时加速冒出,片刻便染红了姚夜辰的整个脖子。
  “好!”雷骑之首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后,眯眼,“希望你信守承诺!”而后,他双膝跪下,朝着姚夜辰深深一拜,谨声,“族长大人,属下先行一步!”
  言毕,双足一蹬,便如大鹏般朝着悬崖跃去,其它的雷骑知道此时除了乖乖就范外,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便纷纷效仿。
  简如风眉眼不抬,朗声道,“娘亲,您执缰,先行离开!”
  在这三年中,他曾猜测过种种危险的对峙局面,针对每一种狭路相逢,简如风都计算过如何保全自已的母亲,所以,他教会母亲如何驾驭马车,如何在野地里寻找裹腹之物,如何在寒冷的地方或是人烟绝迹的地方寻找生存之道。
  婚后,他也教会了顾菲烟。
  姚冰凝披了件厚厚的披风走出轿子,她咬着牙平静地看了简如风一眼,母子眸光短短一相触,简如风展颜一笑,“娘亲,披风不挡风雪,把车夫的蓑衣和蓑帽摘了,穿上。”
  “嗯……”姚冰凝哽咽一声,便低了首,弯下身,颤着手从车夫的身上扒下蓑衣,穿在了自已身上,刚提了缰绳,耳畔便传来简如风斩钉截铁之声,“走!”
  姚冰凝没有勇气再看儿子一眼,她怕她好不容易积蓄起的所有理智会在瞬间崩坍,她紧紧揪着冰冷发硬的缰绳,使劲一抖,嘶吼,“驾!”
  马儿似乎受了寒,不愿意前行,挣扎几下无果后,方磨蹭在迈开脚步,以致行驶非常缓慢,让简如风不知不觉地收紧了手腕中的鱼筋线,没有注意到,锋利的线已要全部没入了肌肤之中。
  姚夜辰冷漠如常,仿佛并不在意自已的生命有可能在一刻之间消殆,他冷冷看着马儿一步一步拖着马车从自已的身边驶过,倏地低低一笑,“简如风,你在施惑术之时似乎忘了,圣血的功用!”
  见简如风似乎没有多大的反应,姚夜辰脸上的笑愈发开涤,毫不在意颈上的疼痛,微俯首,在简如风耳边轻笑,“姚族的圣血,可让人的术法影响无限扩大,你方所施的惑术,最早来缘于川西白族,白族之人所有的邪术不仅对人有效,对畜牲亦是如此……三、二、一!”
  在姚夜辰吐出最后一个字后,低哑尾音萦绕中,马儿突然发出一声惊啸,猛地抬足,发了疯似地直直朝前奔去,前方是弯道,如果马儿不懂得拐弯——
  简如风无暇去理会姚夜辰话中之间,松了手便全力追赶。
  姚夜辰解开颈上的鱼筋线,从怀中掏出圣药,稍稍处理了一下伤口,方优雅地走向简如风。
  此时,马早已堕入深涯,而马车前轮悬空在崖边,摇摇欲坠。
  姚冰凝双手紧紧抓住车厢前方的横杆上,整个人悬在半空中,被风雪刮得全身直抖。
  “娘亲,您捉紧,坚持住!烟儿,你从后车厢爬出来!”简如风正施尽全力,想将车厢拉上来,难的是,地上的积雪太厚,让他的双脚一直在地面打滑。
  “相公,相公,车厢后门…。打不开,被行囊挡住了。”顾菲烟死死抱着车厢内的扶手,声音颤着几乎不成调。
  “把行囊往一侧移动,别往车厢前方位移!”简如风突然挣脱自已脚上的靴子,赤足没入雪地中,冰冷一下带走脚上的温度,他不停地移动着,想根据脚掌的触感,找到地面的支撑点,将马车一点一点地拉上来。
  姚夜辰寂然伫立,听着萧瑟风雪之声,欣赏着他们垂死挣扎,亦看着顾菲烟狼狈不堪地从后车厢中出来,而后,与丈夫肩并肩,同心协力拉着马车时,他们的眼中俨然也没有他的存在。
  姚夜辰嘴角缓缓弯起一抹嘲讽之笑。
  简如风终是凭着自已的一份执着,将马车慢慢拉上,当姚冰疑的双脚终于能撑住悬崖边缘时,意外再一次发生。
  车厢内因为柜门突然松开,放在里面的骨灰瓷坛滚了出来。
  “不——”姚冰凝惨叫一声。
  那一刹,无法承受的痛一下子冲杀出来,霎时破开将冰冻住的头脑,瞬时炸裂开来,姚冰凝倏地伸出一只手,欲图拦住,可惜那只不是触了一下白瓷的边缘,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已丈夫的骨灰就此击个粉碎,连想也没多想,纵身一跳,欲图接住——
  那一瞬,心中唯念,将丈夫的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便是她粉身碎骨,也不能让自已的丈夫的骨灰飘散在风雪之中。
  “娘——”简如风倏地松了手,没有任何犹豫,便腾身跃下悬崖,嘶恸之声伴着风雪在山峦间不停地回响。
  而马车在简如风松开手的那瞬间滑下,而一时不查的顾菲烟整个人被马车拄前拖,虽然及时松了手,却一下子面朝下跌倒在地,疼得无法起身,她盘蜷着身子,伸着手,虚空地抓着,“相公,相公,婆婆,你们不要扔下烟儿呀……”
  一场惊心动魄的生离死别终于落了幕,姚夜辰象帝王般缓缓走到顾菲烟的身旁,睥睨俯视着,“你该去殉夫了!”
简姚之恋06
  顾菲烟失魂落魄一步一步爬向悬崖边,仓皇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深谷,口中呜咽,却不知该发出什么样的呐喊,眼睛象关不住的泉眼,不停地往外窜出泪水。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天地依旧一片苍茫,雪花很快就地上所有的痕迹淹埋住,顾菲烟突然感到眼睛针扎一般地疼痛,蓦地惊醒过来,忙闭了眼睛,她狠狠抹去脸上的泪后,从怀里掏出灰色的蒙巾,包住了双眼,呆呆坐在地上。
  倏地,好象回忆起了什么,摇摇首愣愣地说了一句,“我不会殉情……”
  “他不会抛下我的,我更不会轻易去死!”
  “夫君他心里有我,他一定会回来找我,我得活着,我要活着!”
  她挣扎起身,忍着腹下的阵阵收缩,缓缓地站起身,脑子里开始反复回放着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从马儿突然发疯,紧接着,姚族带来的十几只马狂奔着超过他们的马车,一只只争先恐后地跳下悬崖。
  而后,马儿拉着车厢,冲向悬崖时,她以为今日必死。
  关健一刻,简如风当机立断割断马身上的缰绳,凭一已之力,拉住了车厢。
  可为什么,明明有一线生机,他却毫不犹豫地抛下她,跳了下去。
  既使是因为姚冰疑先堕崖,可任谁也知道,往这跳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救人,摆在面前的明明是一条死路,以他丈夫素日的精明,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把她一个孕妇抛在冰天雪地中,身上无可御寒之物,更甚,还留了一个虎视耽耽的恶魔在身边。
  “不,不会的,夫君不会抛下我的,我们夫妻一体,荣辱……生死与共!”她仓皇地摇着首,否认着心中隐隐的答案。拼命回想着之前简如风在车厢内的叮咛,让她一定要坚持到前方的小镇,让她活下来,让她等着他……
  姚夜辰闻言连嘲笑都吝于施舍,他知道,在简如风的心中,显然没有这女人自以为是的爱。
  因为拥有姚族血脉的人,一生只追寻一个人的脚步,一生亦只会爱一个人,显然,在简如风的生命中,这个人尚未出现,否则,在危险来临时,他不会毫无顾虑地抛下自已的妻子。
  他脸上的冷漠一如那足下皑皑白雪,他看着妇人蹒跚的动作,最后,落在了她腹部上,双瞳在白雪中变成了黝黑,他从怀中掏出一粒丸子,两指轻轻一弹,红色的药丸便直接撞开她的牙床,射进了顾菲烟的嘴里。
  顾菲烟神智早已在崩溃边缘,本能地咽了一下后茫然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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