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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微臣要失礼了-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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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想被那官家命妇大力拖向殿中。一下跪下,向太后道:“臣妇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为这可怜的宫女作主啊,您们两位瞧瞧之手,多恨的心才能下得这手啊,臣妇也是有女儿之人,看着这丫头,就想起臣妇的小女儿,若是也这样被人遭蹋,心中就难受的紧。”
  官妇声泪俱下,众人不由看向那露出在胳膊,被掐的一片青紫,竟没一块好皮肤,不由都吸了一口冷气。太后此时面色泛冷,淡淡开口:“这是何人宫中女婢?”
  花解语听此正问,抚了裙上皱折,正欲答。就听花拢蕊道:“我先前见过此宫女,她是七妹宫中的女婢。”
  众人视线转向花解语,花解语到是不慌不忙,行到殿中,微微福了福,道:“正是如此。”


正文 第140章 突来诬陷
  花解语话音刚落,花拢蕊就大喝道:“七妹,你好狠心,竟打这宫女打成这样。”
  看花拢蕊如此迫不及待,花解语浅笑问道:“皇姐,如何知晓是解语所为?”
  “她是你宫之人。”花拢蕊喝道。
  “噢,是我宫之人,就是我所为吗?”
  花解语看着花拢蕊,笑得灿烂:“如若依皇姐,如此推理,以前皇姐宫中在宫婢身上带伤,也是皇姐所为了。”
  “你!”花拢蕊被气得无言以对。
  此时殿中一场寂静,官家命妇们都闭气不言,紧紧地盯着殿中局势。
  她们自不会认为真是花解语下手打的。
  这些官家命妇都是后院私宅中的宅斗高手,如此拙劣的手段布局,在她们眼中若称阴谋,简直是污辱阴谋一词。
  只是现下虽是七公主受宠,花拢蕊毕竟为嫡长公主,又是皇后所出。最为重要的是,现在皇后娘娘正端坐于凤座之上。
  在这殿中,没有官家命妇敢在此时多言半句。
  至于其他宫中诸人,则是看戏居多。只有水贵妃似是想言,又碍于太后在此。太后为殿中至尊,此时她不发话,水贵妃自是不敢多言了。
  “太后明鉴,花解语不会做出此事。”月妃出列,跪于殿中。可惜没人听她之言。而且,花拢蕊只想赶紧将她定罪,于是又道:
  “七妹,你到是狡言善辨,那好,我让你心服口服,现场就审宫婢。”说着,花拢蕊得意地看向花解语,而后向瑶蝶轻语道:“你别怕,你告诉我,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瑶蝶又似害怕般,看向花解语一眼,然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花拢蕊见此,越发温柔的循循善诱道:“你别怕,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都在,没人敢威胁你。”
  那瑶蝶似想了很久,终是忍不住一般,哭着朝花解语拜了三拜,而后哭道:“公主,对不住了,瑶蝶实在受不住了。您饶了瑶蝶吧。”
  瑶蝶此话一出,殿中各种视线投入花解语。花拢蕊更是得意,大喝道:“七妹,如何,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说是我打的你?”花解语不理花拢蕊,只是浅笑看向瑶蝶:“那你……”
  “花解语,你想威胁她!”
  花解语刚想说话,就被花拢蕊打断。不过,花解语到是不急,只是向太后、皇后又福了福,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这宫女诬陷于我,难道我还能不问问她,难道现在只听一家之言吗?”
  花拢蕊听此还想说话,却被皇后扯住,太后终于开口:“你问吧。”
  “不必了。”而一直未发一言的皇后也开口了。
  花解语此时也不问了,只似笑非笑看向凤座之上,秦宫之中最尊贵的两个女人。
  此时皇后正保持着端庄贤惠的形象,附在太后耳边轻语,然后两人似达成了约定,皇后温柔开口道:“现下就不必再问了,七公主年纪尚小,偶尔做错事也情有可原,以后不再犯即可。”
  “皇后娘娘,不再让花解语问问,就定花解语之罪吗?”花解语看向皇后突然笑得极其妖娆,皇后心生不好预感,还来不及答话,就听花解语喊道:
  “那花解语只好以死以证已身清白了!”
  说完,就向殿中柱子冲了过去……
  花解语此举让殿中之人大惊,没人会想到,花解语会为如此小事就强硬的撞柱明志。
  毕竟殿中明眼之人都明了,这应是一个布局的开端,此次应是只想小损花解语声名罢了。不过,皇后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喊道:“快拦住她!”
  只是到底慢了一步,虽是有宫待跑到柱前,不过到底只遮住那宫柱一半,结果还是被花解语一头撞上了半边柱体。
  “嘭”一声巨响在殿中响起,花解语缓缓滑落于地,一直追在她身后,疯似的月妃跑到花解语身侧,抱起了她。
  “小七——”
  秦帝身影出现殿门口,后面跟着林家官妇。他急行几步,来到花解语面前,看着满面是血,被抱在月妃怀中的花解语。秦帝眼中冷意翻滚,狠狠射向高坐于凤座之上的皇后。
  “快传御医——”
  ……
  这一撞,花解语足足昏了三日。
  虽然,之前就计算过多次,而且也有演练。只是,花解语为显效果真实,到底用了比演练之时更多的气力。
  于是原计划只会撞得鼻青脸肿的效果,现下被花解语将硬生生地将实际效果增强了一倍有余,生生撞成了满面鲜血的模样,看得秦帝心疼。
  很多年后,花解语才知晓,她当初一撞,还让还让秦帝忆起了很多年前,一桩留在心间的憾事。因而本是可以,也本应为了国母颜面理应化小之事,在花解语有意无意的推动之下,终是往大发展,被秦帝下令追查到底。
  花解语对如此结果自是满意极。
  其实花拢蕊布此局之时,花解语就已知晓。为了怕皇后阻止花拢蕊,花解语还命木嬷嬷放了好多迷雾,帮助花拢蕊避开皇后的耳目,以便其顺利完成了此局的布置。
  看到花拢蕊漏洞百出的布局,花解语原本计划一点一点的拆穿花拢蕊,让她好好感受一下,前世她被诬不洁,满怀希望接受的审问,再一点一点的绝望之感。
  可是当花解语听说,花拢蕊此局想在正月初三启局之时,花解语就改了计划。
  正月初三,皇后在场,太后,众官家命妇均是在场,为保花拢蕊名声,皇后必定插手。
  花拢蕊所布之局漏洞百出,皇后想要摘出花拢蕊之名,只能大事化小,强压下此事,当场坐实她之罪名,让她声名小损吃个小亏。何况,殿中诸人都有眼有脑之人,自是知晓此间曲折,声名受损现下也不过表面之说,若是日后好好运作,未必没有洗清之机。
  所以皇后、太后乃至众多官家命妇,都不会想到花解语会为如此小事,直接撞了柱。
  从花解语成功撞柱开始,皇后就输了。
  堂堂一国之母,不能禀直公断,包庇嫡女欺辱庶女,逼死庶女之名,已是坐实。
  虽然动不了皇后根基,不过于皇后而言,她一国之母的声名,可比花解语小小公主声名重要百倍不止。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花解语此番已在秦帝面前,强化了皇后以权压人的形象。
  对于一个帝王而言,他的皇后居然可以在众多官家命妇面前,一言即定了受宠公主之罪,而众多在场的官家命妇居然无人敢言……他的皇后,居然有如此威势,想必这个事实,不会让秦帝感到愉悦。
  花解语样样都计算精确,事情也的确按照花解语计划的方向发展。只是,花解语到底少算了一样……
  此刻殿内燃着安神香,一派祥和。
  花解语满面青紫的嘟着嘴,委委屈屈的叫着,忙前忙后,却不肯理她的母妃。
  “母妃——”
  花解语眼见月妃喂完药,又要走掉,当下顾不得其他,直接拉住了月妃的袖子,娇娇弱弱、委委屈屈地拖着长音叫着生气的月妃。
  月妃未动,花解语一看有戏,于是将手移到上了一点,紧紧抓住袖子道:“母妃,你莫生气了,好不好?”
  此时,花解语眼眸之中,湿漉漉的,一派天真讨好之色。
  就像她小时候,每次闯祸之后,祈求原谅的表情。月妃心中只觉酸涩,回身抱住花解语,小心避开她的伤处:“母妃只希望你此生平安。”
  “嗯。”花解语乖巧应道:“我与母妃此生都会平安喜乐。”
  “解语,你答应母妃,要珍惜自己,千万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来算计他人。”
  “嗯。”花解语乖乖答到,用力回抱月妃。
  滚烫泪水滑到了月妃衣裙之上,花解语无法告诉月妃,她与花拢蕊、皇后,早已经是不死不休之局,只有除了她们,此生她才会再有希望安乐。
  正月初十,本来应是秦国新年开朝大日,秦帝先在带着众臣举行了开笔仪式。然后,才开始正始上朝。年节刚过,也没想什么过于紧要之事。于是,秦帝自是宣布退朝,而后就往凤鸾宫而去。
  此时,秦帝带着花解语坐于凤鸾宫的凤座之上,左手此坐着太后。花解语一身雪白锦袄。由于伤口原因,一头如墨长发的披散,让花解语看起来越发娇弱。
  殿中两列官家命妇、宫中妃嫔以及其他皇女们都分别立于两侧,中间花拢蕊正跪于地,而皇后则傲然立于殿中,殿中一遍寂静。
  秦帝冷冷地看向殿中一跪一站二人。半晌,终是开口了:“花拢蕊,你可知错?”
  “我没错!”花拢蕊本是缩成一团跪于殿中,听秦帝一问,一下子激动起来,指着花解语,吼道:“父皇,你不要听信贱人所言,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的?”秦帝眼中冷霜凝结,越来越冷。轻哼道:“你抓了瑶蝶的家人,藏于京都柳南街王姓人家中,是与不是?”
  “不是的,父皇。不是的……”花拢蕊一听此就蔫了气,突然又似恢复一般道:“若不是你偏心,我怎会出此下策!”
  “朕偏心?”
  “您日日疼爱花解语,与她玩笑作画,一起用膳,你可曾想过您有一个叫花拢蕊的女儿?”
  “朕也很疼爱你。”
  “您疼爱我?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之前母后病重在宫中,你可有前去探望?是儿臣忙前忙后,您呢?可有慰问一句?”
  “拢蕊……”
  “花解语她抢走了我太多,我做错了什么?我就是想要父皇您一点关注疼爱罢了!”
  花拢蕊喊得撕心裂肺,声泪俱下,秦帝有一瞬间的恍惚。
  此时还正是上午的时间,有阳光从窗柩处穿进来打在花拢蕊的身上的时候,那样的朦胧虚无之感,似脆弱的要随风化去。
  大抵是因为需要配合眼前的戏码,花拢蕊今天特意卸下了素日里艳丽的妆容,普通的黄色宫装,头上也仅仅是简单的碧色步摇,甚至地,连压裙摆的禁步都没有佩戴。
  明明已经是摆出了要认错的架势,偏偏嘴上还如此的不饶人。
  秦帝的手下意识地去摸了摸御案的边沿,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想到了这个长女在表演茶艺的时候,也是这样轻轻巧巧的拂过了茶盘的边沿。


正文 第141章 长次有别
  在那个时候,她的眼睛里面有一片的平和。
  和此时歇斯底里的花拢蕊,没有一丝一毫相像的地方。
  是自己太过偏爱了吗?
  秦帝觉得自己有些头疼,皇后所出,长女出身的花拢蕊对于他这个做父亲的人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虽然做错,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教导无方,也有自己过错。
  “还望长公主能够谨言慎行。”
  和皇帝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不同,皇后就那样端端正正地继续坐在她的中间的位置,只不过抢先了皇帝的话语,言语中也带着明显的严厉。
  倒是一向以皇后马首是瞻的几位皇妃,大着胆子把锦帕递给了花拢蕊。
  “现在是在大殿上,长公主您还是要注意些才好。”
  把帕子接过来,对方轻浅的声音落到了二中,花拢蕊把脸上的不堪通通擦掉,等到众人收拾了自己看好戏的心情之后,发现她已经端端正正地跪直了自己的身子。
  由于动作幅度大了一些的缘故,头上的步摇有些轻微的摆动。
  花解语一抬头,对方的情景便通通落入了她的眼中。
  此时花解语和花拢蕊这久闻不和的姐妹俩正好是一条直线,只不过一个端端正正地坐在秦帝的身边,另一个跪在他们面前而已。
  花拢蕊的眼睛里面,刚才的愤愤已经压了下去,她的眼睛往上边瞟了一眼的时候,花解语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咯噔一下。
  好像……这件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过于容易了些。
  她先前是得意于自己的布局态势,眼下花拢蕊反常地镇静突然让她心慌得很。
  花解语下意识地朝着左边下首位置的母妃看了一眼,同样在对方的眼睛里面看到了焦急。
  “母后教训的对,方才是儿臣的不是,日后自当自省,还望父皇和母后能够谅解儿臣这一回。”
  花拢蕊就那样端端正正地跪在那里,眼睛里面恢复了一种难得的平和。
  皇后瞪了身后的嬷嬷一眼,那妇人便赶紧把手中的软垫给扔在了地上。
  “儿臣自己犯的错误,一定会自己承担。但是如果是别人诬陷,那孩儿实在是万万不敢承受。孩儿可以扛一个不睦姐妹的罪名,但是父皇和母后却不能承担骄纵女儿的名头。”
  花拢蕊将手臂拢了拢,上身直直地弯下去,几乎是贴到了青石的地板上。
  “就在昨日晚膳时分,有水贵妃的掌宫侍女拿着大量的伤药出入七妹的住处,孩儿本以为她生病所以前去探望,哪知听到她与婢女说话,要换药加重伤势……这明显就是为了陷害儿臣。”
  水贵妃现在和花解语早已经站在了一个旗帜下面,长公主此话一出,位列的各位命妇的脸上可谓是七彩的颜色,只不过是碍于皇家的颜面,此时又站在如此严肃的场合,所以才拼命忍住了切切的私语。
  花解语暗暗吩咐自己一定要忍住,但是身体已经给了最基本的反应。等她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和这个长姐一样,也跪在了过道的中央。
  秦帝觉得自己简直是要笑出了声。
  即便是宫里最出色的师傅,也绝唱不出这样绝妙的曲子来。
  他朝着左边坐了坐,才补好了刚才花解语的空缺。
  和男子相比,女孩子总是要娇气些,爱吃醋或者是耍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话,寻常的人家都是这样,何况是她们都出身在皇家。
  更何况是,花拢蕊是秦帝的长女。
  花拢蕊一抬头,正好对上了父皇的眼睛。
  她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他们本来是血缘关系最为亲近的父女,怎么会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
  “长姐的意思,是花解语预先做了眼帘,为了就是陷害与你吗?可是,长姐的掌宫侍女却偏偏不是这样的说辞。”
  花解语率先转了转身子,她的目光对上的正好是这位长姐的侧脸。
  那双眸子里掩藏着的,该有多大的怒火?
  花解语有些不是很清楚。
  “长姐,若是下次再争风吃醋的话,麻烦也换一个新奇的方式。还有,你放在我宫里的钉子,此时就在京城郊外的乱葬岗呢?”
  花解语几乎是附在了花拢蕊的耳际,所以她的这番话,也只有她们姐妹俩才能听得见,也才能听得懂。
  “这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单听你们两个之言难免有偏差,不如宣那侍女进……”
  “母后,不必了。”
  皇后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花拢蕊给打断,她垂下了眸子,一言一语地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花拢蕊虽承认自己妒忌花解语所为,但一口咬定花解语不是善类。
  大不了两人同归于尽,但她毕竟有长公主的位置撑腰,母后身为后宫皇后,而她花解语,却什么都没有。
  自己有翻身的一天,花解语却不会那么轻易。
  秦帝在高坐上听得心乱如麻,花拢蕊朦朦胧胧也承认了自己作为,但言语间一直在墨黑花解语。
  花拢蕊生的巧嘴,一时间真假难辨。
  清官难断家务事,秦帝最终深深看两人一眼,拂袖起身:“此时也不过是小女儿吃醋罢了,皇后看着处理。”
  花拢蕊一心为自己洗脱,待她自以为足以挽回局面时,抬头等待宣判,才发现御座上面已经空空如也。
  “长公主禁足一月,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
  留在花拢蕊眼中的背影,居然是太监总管的倨傲的那一个。
  不是父皇对着自己亲口说的,总管说的也是陛下。花拢蕊觉得眼眶的里处有些湿润,她连忙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偏过头去。
  莫名地,委屈一股脑给涌了上来。
  离开大殿的时候,花拢蕊只看见身后了一大片的光雾,眼中泪水将落未落。
  另一边花解语回到宫中后,母妃所说第一句话不是安慰,而是训斥。
  “去那儿跪着去。”
  角落处的蒲团,母妃愠怒的眉眼,记忆中从来没有这样过。
  即便是幼时贪玩误了功课,花解语也没有见识过这样的世面。
  “母妃,我……。”
  “跪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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