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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的书信往来里，凌泽庆故意引诱之下，让皇甫翰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
　　这些都是凌泽庆故意的，比如为了争夺帝位对睿王和英王采取什么手段，以及当上皇帝之后，要对凌家如何如何……
　　两人就好的跟亲生岳丈女婿似得。
　　这种书信是应该烧掉的，留下来就是把柄。
　　但是凌泽庆完完整整的留下来了，打算将来如果被皇后发现异常，想要跟圣火教划清界限的时候，就拿这些书信作为威胁的证据把柄。
　　而现在这些书信都落在了南宫凛手中，成为了让太子和圣火教撇不清关系的铁证。
　　“伪造？你当朕跟你一样蠢？”皇帝怒不可遏，“江南逆党案你们都知道了。如此猖獗，朕甚心痛。所有涉案官员，一律从严处置。废太子就是跟圣火教勾结，谋反作乱。皇甫翰，你是不是要步你哥的老路。你们还真是亲兄弟！”tqR1
　　皇甫翰吓的面无血色，“父皇饶命！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圣火教，儿臣是无辜的……”
　　“朕决定要废太子，诸卿以为如何？”皇帝冷冷说道。
　　皇帝提起废太子，众人就知道皇帝动了真怒。三年前，废太子勾结圣火教谋反，竟然意图行刺皇帝，只要皇帝一死，没有遗诏的情况下，储君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如果不是南宫凛力挽狂澜，如今大乾王朝的天下都换了一个主人。
　　跟圣火教扯上关系，就是皇帝的禁忌。
　　废太子已经走过的一次老路，皇甫翰是想再来一次？
　　“父皇开恩！儿臣真的是无辜的……”皇甫翰吓懵了，连忙磕头请罪。
　　皇甫晟看见眼前这一幕，简直差点笑出声来。当初叶慕兮告诉他，只要凌萱儿嫁给太子，太子就要倒霉，他还没想到竟然能有这么好的效果。
　　立即出列一步说道，“父皇，儿臣有一言不得不说。当初废太子谋反作乱之事，还历历在目。皇兄到底知不知道凌泽庆就是圣火教的人，都是皇兄自己的一面之词，而这些书信，足以证明他和凌泽庆密谋勾结，为了夺得帝位不择手段，说句大不敬的话，日后在凌泽庆的教唆之下，皇兄极有可能做出和废太子一样的事。”
　　“儿臣附议。”英王皇甫琰表态。
　　两位亲王表态之后，睿王党和英王党纷纷表示附议。
　　“皇上，太子是什么样的人，您最清楚。他确实不够聪明机智，但是他对您一片孝心，绝对做不出谋反的事啊皇上。”太师蔺严跪下，老泪纵横，“老臣教导太子数年，对太子的秉性最是清楚，老臣可以以身家性命担保，太子绝对没有谋反之心。圣火教之事，就是一个误会。”
　　另一个太子党老臣一品镇国将军也跪下说道，“末将也愿以性命担保，太子绝对没有不臣之心。”
　　此时其他太子党人也知道，能不能保得住太子之位，就看今天敢不敢豁出性命了，齐齐跪下，“臣等愿以性命担保，太子殿下绝无二心。”
　　虽然比不上两个亲王党的人多，但是以命相担都出来了，让龙椅上的皇帝，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难道看着这么多人去死，其中还有两个一品重臣。
　　皇甫晟脸色一沉，蔺严这个老匹夫，本来都板上钉钉的局面，竟然被他力挽狂澜了。
　　“南宫凛，你如何看？”皇帝问道。
　　南宫凛一直作壁上观，此时才淡淡说道，“太子殿下是否有不臣之心，确实还需要调查之后才知道。以目前的情势来看，不外乎两种情况。其一是太子本来就知道凌泽庆是圣火教逆党，蓄意勾结，罪无可赦。其二是太子不知道凌泽庆是逆党，是被人蒙骗……”
　　“对对对，我是第二种情况，我是被人蒙骗的！”太子皇甫翰连忙抢着说道。
　　南宫凛扫了他一眼，淡淡说完后半句，“身为一国储君，却如此轻易被人蒙骗，日后若是有机会当上皇帝，天下到底是落在太子手中，还是圣火教手中？是不是还会继续被奸人蒙骗？不管是哪种情况，综上，太子殿下确实不堪为储君人选。而太子殿下的罪责孰轻孰重，还需要调查后，确定是哪种情况才能决定。”
　　这话一出，皇甫翰面如死灰。皇甫晟简直要拍手称快，说的太好了，南宫凛真是一句话就说没了一个太子之位。
　　皇帝点点头，“南宫凛说的不错，太子确实不堪为储君人选。即日起，废除太子储君之位，责罚去太庙思过三个月。”
　　蔺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昏倒过去不省人事。
　　皇甫翰瘫软在地，“父皇开恩……父皇开恩……”
　　皇帝面无表情说道，“南宫凛查获江南逆党案有功，即日起任命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全权主查江南逆党一案。”
　　“臣遵旨。”
　　还不到一个月，南宫凛就官复原职了，而太子，完了。
　　“南宫凛，皇甫翰确实识人不明，但是他没前一个废太子那么狠的心，你，明白吗？”皇帝望向南宫凛，语重心长。
　　南宫凛说道，“臣明白。”
　　也就说，皇帝希望最终调查的结果，是第二种情况。太子废了，但是其他的罪责，从轻。
　　无关紧要，南宫凛的目的，达到了。


第283章　活该，皇甫晟相邀

　　正月京城的街上格外热闹，各种摆摊子的吆喝卖小吃的，熙熙攘攘。
　　今日谢绮霜和柳冬菱一起来找叶慕兮姐妹玩，几人漫步在京城街头，就见有士兵在城墙四处张贴皇榜，谢绮霜好奇地拉着叶慕兮一起去看。
　　“什么？太子被废？江南布政使是圣火教逆党的人？江南涉案官员商人多达八千，天啊天啊……慕兮你快看，这皇榜上写的简直不敢相信……”谢绮霜惊讶说道。
　　叶慕兮也有些惊讶，但是惊讶的只是都察院办案的速度，看着最底下的那一行字，“由都察院左都御史南宫凛主查此案……看来世子官复原职了。”
　　“恭喜恭喜啊……”叶清瑶笑吟吟说道。
　　叶慕兮俏脸一红，“他官复原职，恭喜我干什么……”
　　围观的百姓们也在纷纷惊叹，一国储君就这么被废了，确实是一件轰动全天下的大事。
　　“太子怎么和圣火教扯上关系了？哎，上一个太子也是这样，圣火教真的这么猖獗吗？”
　　“反正现在这个太子一向没什么美名，就听说他贪图女色。换睿王和英王都比他好，是我们的福气啊。”
　　“对对对，我支持睿王……睿王爱民如子，到处赈灾、抗洪，哪里有需要，他就去哪，可比那个只会坐在皇宫里贪图享乐的太子好多了……”
　　“我也觉得睿王好，看看南大街的那座桥，就是睿王自掏腰包给大家修的……”
　　“英王其实也不错，为我们大乾开疆拓土，赫赫军威，让敌国不敢侵袭。”
　　“不过我还是支持睿王，只怕英王是个穷兵黩武的君主，那咱们老百姓的赋税徭役又重了。还是睿王体贴咱们……”
　　老百姓们一边看着皇榜，一边指指点点。
　　叶慕兮听见他们的议论声，略有些感叹。睿王不愧是天下闻名的贤王，如今太子一倒霉，连普通老百姓都希望他上位。
　　他获得了文官士林的支持，在士林的舆论之下，老百姓们只知道皇甫晟虚伪的表演。
　　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他为了获得民心故意的伪装，真正的皇甫晟并不在乎百姓们的生死，他只在乎自己能获得什么。
　　正在此时，几个官兵追着一个女子跑了过来。那女子披头散发，非常狼狈，慌不择路，身后的官兵一边喊一边追，正好就撞在了叶慕兮面前。
　　叶慕兮一眼就认出了她，凌萱儿。
　　叶慕兮见她就要从自己身边跑过去，轻轻伸出脚一勾，凌萱儿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在后面追的两个官兵连忙冲上来将她押住。
　　“这位小姐，谢谢你相助！”抓人的官兵对着叶慕兮客气说道。
　　叶慕兮等人一身矜贵气息，一看就是勋贵千金。
　　“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叶慕兮淡淡一笑。
　　凌萱儿这才看到叶慕兮，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愤恨说道，“叶慕兮，竟然是你。”
　　叶慕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叶慕兮，我家是无辜的！什么勾结圣火教，是南宫凛为了你构陷我爹。都是假的，我爹不是圣火教逆党，我们凌家不是罪臣。”凌萱儿情绪激动怒吼。
　　叶慕兮抿唇，“不管事实如何，过程怎么样，凌萱儿，成王败寇。”
　　“叶慕兮，我不甘心！我明明出身比你尊贵，我是太子侧妃……我……”凌萱儿卡壳了，她想证明自己比叶慕兮厉害，但是除了家世拿不出任何优势。
　　“明明我才是江南第一，如果没有你就好了！为什么你不早点死了，处处压我一筹，抢我的江南第一，抢我的上品闺秀，抢我的殊荣，还抢我喜欢的人……”
　　此时此刻，凌萱儿再没有一直以来的温柔大方，心中的不甘和怨怒，熊熊燃烧。
　　如此打击之下，口不择言。
　　叶慕兮淡笑看着她，“你爹是不是真的圣火教逆党，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你家会这么倒霉，我倒是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确实是我布置的。你还记得孙清佳吗？她让我给你带一句话，两个字，活该。”
　　凌萱儿被气的杏眼圆凳，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音想要冲上来打叶慕兮，两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两个官差立即把她拖走了。
　　“就这么点承受能力，还来我们慕兮面前找打击，真是自作自受。”谢绮霜拍手说道。
　　叶清瑶感慨说道，“当初在江南她可嚣张了，没想到也会有今天。”
　　“所以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柳冬菱说道。
　　叶慕兮摇头，“善恶没有报，菩萨很忙没空管我们，报应，只有我们自己来。”
　　正在几人说话间，东来走过来，说道，“叶姑娘，我们王爷请你去醉风楼一聚。”
　　这时间大约刚刚下朝，皇甫晟约她见面？看来是因为太子被废的事。
　　“好。”叶慕兮点点头，转头对着几人说道，“你们先逛着吧，不用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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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陌尘君亦璃和商陆并肩走在京城街头上。君亦璃受伤之后，除了宫廷的女医，就是商陆帮忙看了几次。
　　如今赛华佗不在，看病治伤的重任都归商陆了。
　　君亦璃也颇会笼络人心，和南宫凛身边的人关系都不错，现在承蒙商陆治伤，正好今日约了一起逛街吃饭。
　　“咦，那不是叶慕兮吗？”君亦璃指着叶慕兮，疑惑说道，“她怎么跟着睿王身边的侍卫在一起？”
　　君陌尘和商陆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可能是睿王找叶慕兮有什么事吧。”君陌尘说道，“亦璃，走吧，今儿请商陆吃饭，老地方醉风楼？”
　　君亦璃的眼神落在叶慕兮身上若有所思，“好啊。”
　　一路到醉风楼，君亦璃发现叶慕兮去的地方也是醉风楼，看见她上楼，君亦璃突然笑了一下说道，“突然想起来，咱们每次都来醉风楼，几样招牌菜都吃腻了。醉风楼对面那家万春楼，据说新推出了一个冬菜，突然好想试试，咱们去对面酒楼吧。”tqR1
　　“你喜欢就好，都听你的。”君陌尘说道。
　　万春楼正对着醉风楼，选三楼靠窗的雅间，正好居高临下能看到二楼，而不被对面发现。
　　君亦璃听东来刚才和叶慕兮说话，二楼天字号雅间。


第284章　被君亦璃撞破

　　醉风楼，天字号雅间。
　　睿王皇甫晟满脸春风地坐在靠窗的位置，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飘扬纷飞的雪花，看见叶慕兮来了，唇边勾起一抹儒雅温和的笑：
　　“慕兮，太子倒了。”
　　叶慕兮在他对面坐下，“恭喜王爷得偿所愿。今天在街上看见官兵张贴皇榜，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希望王爷能成为储君。王爷还真是民心所向。”
　　“慕兮过奖了。今日的局面，多亏了慕兮你的布局。要不是你说令凌萱儿嫁给太子，如今就算是江南逆党案爆发，也不可能把太子拖下水。这一切都多亏了你，慕兮，你可真是我的福星。”皇甫晟非常高兴说道。
　　叶慕兮淡淡地笑道，“为王爷尽力，不过是慕兮该做的。太子能倒，还是要谢谢徐琼莹小姐，让太子娶了凌萱儿。”
　　提到徐琼莹，皇甫晟的脸色顿时变得阴郁。
　　自从那日看见徐琼莹赤裸着身子出现在太子帐篷的床底之后，皇甫晟就对她极其厌恶了。
　　他的女人被别人碰过了，他嫌脏。
　　但是因为现在还需要依仗大学士，所以表面上还是对徐琼莹如旧。徐琼莹最开始还担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皇甫晟会疏远她。
　　结果皇甫晟不仅没有疏远，反而多加安慰，让她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在叶慕兮面前，却难以掩饰对徐琼莹的厌恶。
　　“不要提她。”皇甫晟淡淡说道。
　　叶慕兮一看皇甫晟这反应，心底更加明白徐琼莹确实是被别人玷污了，不知道送子草的效果如何，如今距离冬狩也有一个月了，如果徐琼莹怀孕，此时应该能查出来了。
　　再拖下去，徐琼莹自己先发现不对劲，那可就不好玩了。
　　叶慕兮想了一下，最近是该找个时机，探一探徐琼莹是否怀孕。
　　皇甫晟说道，“慕兮，凌家是圣火教逆党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不然怎么会提前让太子和凌家撇不清关系，最终落入我们的陷阱呢？”
　　“嗯……都察院的消息广，和世子闲谈的时候，无意间听他提到了这件事。”叶慕兮把一切推在了南宫凛头上。
　　不然未卜先知太夸张了。
　　“和我猜得差不多，本王就知道，一定是都察院的消息。”皇甫晟扬声笑了笑，目光灼灼看向叶慕兮，“慕兮，为了我们的大业，只能牺牲你，委屈你，留在南宫凛身边，替本王多多探听消息。如果下次再有和这次一样的情报，咱们依葫芦画瓢再来一遍，那英王也就倒了。”
　　叶慕兮心底一阵恶心，脸上笑容浅淡，“王爷放心，慕兮会留意的。”
　　“慕兮，我让你留在南宫凛身边，是不是委屈你了？”皇甫晟突然叹了口气，“本王那日本来也是要救你的，来迟一步，被他占了先，如今也只能让你顺势留在他的身边。”
　　叶慕兮心底十分清楚皇甫晟的虚伪，他压根就不可能救自己，但是脸上却是一片恳切，“王爷不能如此鲁莽。就算世子不来救我，你也不该来救我，我会招供是静妃指使，把一切推在英王头上。为王爷除掉这么一个对手，牺牲区区一个我，值得。”
　　“慕兮。”皇甫晟真的感动了。他不过是骗叶慕兮的话，没想到叶慕兮竟然如此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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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对面万春楼的包厢里，君亦璃看着他们，一字一句译读两人的对话。
　　她懂唇语。
　　隔得太远听不见，但是看见他们的嘴皮子在动，就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这是一门难学又独特的技巧，普天之下也没多少人会，而京城里会唇语的，目前已知的就两个人，而且都在这个包厢里。
　　君亦璃，和君陌尘。
　　“……怎么会这样？”君亦璃一脸不可置信，“我只是觉得皇甫晟和叶慕兮说的话不太对劲，所以试着读了一下，没想到他们竟然在说这种内容……”
　　其实心底一阵高兴。真没想到，叶慕兮，竟然是皇甫晟的人。
　　商陆更加惊讶，看着君陌尘说道，“公子，君姑娘说的都是真的吗？他们真的在说这些？”
　　“亦璃说的没错，但是清瑶曾经对我说过，四姑娘很讨厌皇甫晟，我看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找四姑娘问清楚比较好……”君陌尘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从他们的对话来看，叶慕兮竟然是皇甫晟的人？
　　“直接问不太好吧，如果叶慕兮真的是为了皇甫晟潜伏在凛哥哥身边，那哥哥你直接去问，叶慕兮一定会否认，而且还会极力撇清她和皇甫晟的关系……比如，故意说自己讨厌皇甫晟。据我所知，皇甫晟一直对她很好，江州赠琴，京城接风，前几日她被召入宫还找了德妃去皇后娘娘面前说情，叶慕兮空口白牙说自己厌恶皇甫晟，从何说起？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皇甫晟可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她厌恶吗？”君亦璃反问说道。
　　顿了顿又说道，“皇甫晟和她无仇无怨，总不能说第一眼看见皇甫晟就讨厌吧？平心而论，睿王的儒雅温柔一向只招女人喜欢，可从未招女人厌恶。非要牵强说厌恶皇甫晟，如今这些只是做戏，哥哥自己觉得这种说法，是不是太牵强了？”
　　“这……”君陌尘想了想，肯定说道，“清瑶是不会骗我的。”
　　君亦璃见君陌尘这么相信叶清瑶，有些意外，顿了顿说道，“清瑶姑娘心思单纯，未必知道叶慕兮在想些什么。叶慕兮和叶清瑶姐妹情深，但是事关皇甫晟的夺嫡大业，再亲的人，叶慕兮也不会透露。就像事关凛哥哥的机密，哥哥你即便对我，也从不泄露一个字。一样的道理。”
　　“我不是说叶清瑶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