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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嫡姐是夫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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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瑾容一下便握紧了手心,不知为何,内里泛了潮意。


第30章 
  贺瑾容猜出眼前的女子是谁,奚家的嫡长女,奚衡。
  奚氏一族无甚足惧的,只是奚衡的外家乃是林家,奚衡更是太子正经的表妹。
  贺瑾容对奚衡并不了解,顶多便是听长辈们说过几嘴,奚家有个性格沉闷规矩,痴迷礼佛的未嫁长女,但却并没有真正见过奚衡。
  只听她的祖母说,她与奚衡小时候是见过的,那时奚老太太还不像现下这般重门深锁于内院,奚衡的娘亲还在。老太太还感叹说,小时候奚氏长女还是个伶俐的孩子,一眼见便带着世家大族的温雅气质,小小年纪做事极有条理,她还曾想过把奚衡聘给次兄作妻子,这般也全了老一辈的情谊。
  只是事与愿违,自奚大太太死后,奚衡渐渐变了个人。
  身为丧母长女,她不再与人交际,形单影只料理佛事,偶尔上皇觉山与主持讲经论道,俱是那些贵妇人亲眼所见,虽则不曾与之有甚个交流,但也能察觉出奚衡通身气场冷寂,穿着狐皮寒裘,面容冰白清冷,近乎与世隔绝。
  贺瑾容礼貌地对奚衡抿嘴一笑,终于在心里得到了一个结论。
  她是太子的表妹,那么奚娴为何认得太子,便也说得通了。
  只是奚衡此人的存在,太过孤傲特立,故而总是叫人把她与旁人区分开来,现下瞧这姐妹俩关系倒是不错。
  奚衡却只是面无表情,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便被奚娴抱着手臂在一旁坐下。
  奚娴自己又做到了贺瑾容身边去,把嫡姐一个人留在对面。
  嫡姐不好相处,与她坐得太近了不好,得把客人保护妥当。
  奚衡长眉微微挑起,看着奚娴转头又亲昵抱着贺瑾容的手臂,一声声姐姐喊得甜蜜蜜。
  奚娴垂着长睫柔和亲密道:“贺姐姐,你可算来啦?这阵子过得怎样?上趟与你作别已是好些时日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贺瑾容刮刮她顺直的鼻梁,语气温柔得像是蜜糖:“我也想你啊,倒是你,怎地消瘦不少。”
  奚娴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些红血丝,瞧着像是刚哭过,就连鼻尖都有点泛粉,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却还是足够漂亮,又带着可怜的怯气。
  奚娴转眼便见嫡姐掀起眼皮散漫看了她一眼,像是只慵懒的凶兽,低头悠悠啜茶,根本没打算搭理贺瑾容。
  奚娴撇撇嘴,也低头啜茶。
  从贺瑾容的角度瞧,奚娴和奚衡的动作一模一样,就连放茶杯时的声响都近乎重叠,两人从走进来到现下,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却异常的默契和谐。
  只是奚娴自己没感觉罢了。
  贺瑾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意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再过些日子,妹妹便要及笄。我这个做姐姐的再是不恰当,也得给你备些及笄礼儿来,只是我那时或许无法亲临,才想着趁这几日还有空闲出门,来与你叙叙话。”
  其实贺瑾容的过几日,也已经是几个月后,奚娴自己都不记得了,亏得她还记得这样清楚。
  奚娴顿时有点小小的感动。
  她又反应过来,小声问道:“贺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没有空闲呢?”
  贺瑾容听她终于问到点子上,才柔声叹息道:“家族为我定了一门亲事,我很快便要远嫁到南海去了,再过几日便要闭门绣嫁妆,夫家那头规矩重些,少不得还要依从的。”
  奚娴:“…………”
  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奚娴愣愣,直言道:“为甚啊,贺姐姐的婚事怎么这般匆忙?”
  贺瑾容眼里带了点泪来,轻轻摇头道:“我也不知,我一个闺中女子,又能有甚么法子?”
  奚娴想那我就更没法子了。
  贺瑾容抬眸看着她,眼里泛着盈盈的水光,小声道:“娴娴,我知你也没法子,只你前阵子不是与我提到过,那位贵客赏过你一套扇子……”
  奚娴一时转不过脑子,才想起自己胡诌的那一串事体,一张雪白的脸腾地红了起来,秀口微抿着,很快连脖颈都红了。
  她真的怕,贺瑾容若是知晓她瞎掰,那这脸面便是丟尽了。
  于是奚娴一面告诉自己要沉静下来,一面又害臊得要命,像是一只被踩了痛脚的猫咪,急得想要喵喵叫。
  特别是在嫡姐面前,那便更不好意思了。
  只贺瑾容见小姑娘眼波流转,面颊生晕,一副身子含羞带怯的,便以为是又发生了甚么。
  上趟奚娴提起太子,还只是有点羞涩,问了几句便不肯说了,如今竟是这幅表情。
  难不成她与太子已经有过肌肤之亲?
  贺瑾容想起太子高大修长的身躯,肌理中蓄着强大的力道,说话的声音都低沉富有磁性,在床笫间该是怎么迷人?
  男人定把奚娴这样的小姑娘,弄得死去活来,着迷得要命了。
  她顿时心中泛了酸苦,只觉自己即便出身好些,也比不得奚娴命好,怎么一钓便是皇朝最有权利的男人,而她自己呢?
  甚么都没做,只是有了点私心,便要被父亲发嫁出去!
  怎么看,都不十分公平。
  贺瑾容认为,不能只她一个人作死,奚娴也得好生陪着。
  她翘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可亲的笑意:“娴娴,你家的那位贵客,或许……便是要命我父亲发嫁我之人。你若见得他,能否为我说两句好话,让我嫁在长安城里,生死也可见至亲的面儿,总好过嫁去蛮夷之地,竟是一生难回长安了。”
  贺瑾容心中带着笑,面容上却很是哀戚。
  她想起那夜奚娴留在她家的扇子。
  贺瑾容本有机会追上去还给奚娴,毕竟这是太子的东西,奚娴敢送人,她却不能收着,即便是老太太知晓了,也不敢轻易留下。
  可她却心生绮念,觉得这是殿下的东西,若她能保留着,也比给奚娴糟蹋了要好。
  况且说不准,这就是太子的意思,想让奚娴把扇子交给她。
  等来日选秀,她纤纤素手执着太子赐的纨扇,眼眸含情,定能被他看中。
  尽管这样的想法很不切实际,但沉浸在倾慕爱恋中的女人,总以为对方于自己也会有些感情,故而把隐约的暧昧当成了真的。
  谁又知道,那一盆冷水泼得这样快,她还摩挲着扇面,一个劲儿地翻看着,几乎没有反应过来,那套扇子便被太子的属下取走了。
  隔了一些日子,父亲竟要将她远嫁。
  她不知这是不是太子的意思,但父亲一定是从殿下的态度中读懂了甚么,才会把她这个女儿放弃。
  今天,她就要来报复奚娴。
  太子若是知道,奚娴用这种事烦扰他,还想改变他的看法,那么以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地位,奚娴一定会失宠,以后的青云梯也会直接断裂。被贵人糟蹋了身子,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地位,这样的女人或许会很凄惨。
  奚娴有些不晓得该说什么,只是掩饰住自己轻微的尴尬,柔声道:“只是他不常来咱们府里,即便来了,我亦见不着,若有机会,我定会为容姐姐说句话的……可我人微言轻,只怕是……”
  贺瑾容见她始终低垂着软白的脖颈,瞧着十分柔顺好拿捏的样子,刚想开口,却听坐在一旁,一语不发的奚衡缓缓开口道:“贺姑娘,舍妹无知无能,恐怕做不到。”
  贺瑾容转眼,才对上奚衡冷定从容的眼眸,不由脊背生凉。
  她第一眼瞧奚衡,便觉她很不好相处。
  也不是女人之间的恶意,只是潜意识便觉得奚衡与她不是一类人,高山仰止,冷若冰霜,对女人之间的龃龉和龌龊没有兴趣,似乎对她多说半句,都是玷污她。
  如今却好整以暇坐在她面前,而奚衡的眼睛清明锐利,一眼便能看出她心中所想。
  贺瑾容强撑着害怕,敛起眉目,恭敬道:“奚大小姐,您若有机会,也请您帮帮我罢……我、我是真的不想……”
  奚衡打断她,冷淡低缓道:“父母之命罢了,贺姑娘该求你爹娘,舍妹并不曾生养你。”
  这话嘲讽得有些太毒,奚娴忍不住站了起来,红着脸小声对嫡姐道:“姐姐,你也少说些话。”
  嫡姐支着下颌,对她缓慢弯了弯唇角,却没有再说话了。
  贺瑾容在奚家没什么好多呆的,奚娴看着生涩又娇怯,像是心里有许多心事似的,聊天也聊得不顺畅。
  于是贺瑾容很快便离去,没忘了用眼神嘱咐奚娴,还刻意带了温和的笑,对奚衡点头示意。
  奚衡极有涵养礼貌,但却对她不感兴趣,连多余的话也不会说。
  走出屋时,贺瑾容不知为何回了头。
  帘子将要垂落下来时,却见奚娴嘟嘴上前,轻轻打了她姐姐一下,嘴里还怯软说着甚么不高兴的话,连着跺了几下脚,那定然是在闹脾气了。
  而奚衡则是面色淡淡,任由她施为,只是沉静聆听,含了些隐约的纵容。
  帘子落下,贺瑾容只看见奚娴嵌着明珠的绣鞋,与奚衡离得很近。
  屋里传出奚娴被气哭的声音,很软很小,更像是在撒娇。
  尽管贺瑾容知道,奚娴一定不是故意的,毕竟哪个庶女都不会对嫡姐这般娇气。
  贺瑾容心中松快,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奚娴并不适合留在太过刚强的男人身边,她会使天生冷漠的上位者,沉溺在纯真的温柔乡里,忘却了其他女人的存在。
  这可不怎么好。
  即便得不到,贺瑾容也希望那个男人能雨露均沾,这样谁也不能真正得到他。


第31章 
  贺瑾容走了,奚娴又觉得羞耻得很,嫡姐一直好整以暇坐在一边,听她满口鬼扯,也不晓得心里怎么看她。
  奚娴后悔了,早知今日结局,她当初勾搭贺瑾容作甚?
  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伸长脖子见贺瑾容已经走出门,奚娴才磨磨蹭蹭粘在嫡姐身前,讷讷惋惜道:“这是怎么了,倒是忽然发嫁了出去……”
  她一双水润的眼眸看着嫡姐,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怀疑,又咬着唇瓣不说话。
  嫡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似乎懒得搭理她。
  奚娴一时羞恼得厉害,跺跺脚忍不住伸手掐了嫡姐一下,暗示她别不理自己嘛,又被自己的举动吓得脸红起来,羞耻得像是踩了尾巴的猫,气得想追着尾巴喵喵乱叫。
  嫡姐嘶地一声,看了一眼被她掐的地方,皱着眉看她,无奈冷淡道:“对我说瞎话,转眼蒙骗别人,胆子倒是肥。”
  奚娴脸红得要命,低着头上前,一颗心砰砰得跳着,小声道:“我错了嘛,姐姐,我与您讲过太子的事情,其实那次我是为了接近贺氏,我想让太子爱上她,这样就不会有我什么事了。”
  嫡姐沉默了。
  奚娴走近一点,拉住嫡姐的衣领,垂眸小声道:“姊姊……”
  嫡姐却慢慢笑起来,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托住奚娴纤细的腰肢,支着下颌道:“你觉得太子会看上贺氏?”
  奚娴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道:“会吧,上辈子贺氏还给他生了孩子,说明他们床笫间很和谐……这辈子、这辈子怎么说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的事体。”
  嫡姐的面色沉了沉,捏着奚娴的小手不让她乱动,才压低嗓音教育她:“你一个小姑娘,说话时怎么没羞没臊?这些话是你能说的么?”
  奚娴觉得嫡姐是个永远抓不住重点的人,于是忍不住暴躁起来,掐着嫡姐的手认真道:“姐姐都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
  嫡姐看了她一会儿,才把手抽出来,慢条斯理道:“太子不喜欢她这样的,也不会想与她生孩子。”
  奚娴若有所思道:“他喜欢什么样的?清纯点的?”
  嫡姐看着她,也没有否认。
  奚娴听说有权有势的男人都这样,自己手握重权,瞧不上利欲熏心的女人,便比较喜欢民间的小汤小菜,一定把人家弄到手里,玩腻了再换下一个。
  奚娴心里骂男人的劣根性在他身上展露无疑,又觉得嫡姐懂得太多了,若有所思道:“去哪儿弄个清纯的给他?原来他喜欢这样的调调?”
  嫡姐打量着她,缓缓道:“你就很合适。”
  皮肤白得像是瓷娃娃,眼神里透着清纯无辜,满脸写着惹人凌虐的柔弱。
  奚娴哼一声,伸手给嫡姐瞧她刚涂的红色丹蔻,翘着兰花指,软软道:“我早就不是啦,一点也不清纯的。”
  嫡姐微笑起来,点头道:“是呢。”
  话是这般说,奚娴也没想过要真的给太子弄一个。
  她比较清楚自己有点笨,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很尴尬了。还是自己闷声发大财比较好一些。
  贺瑾容再递了消息来,奚娴也只是回她:贵客不至,妹妹羞惭。
  这事儿是她弄出来的,但奚娴自问贺瑾容嫁给谁,与她是没干系。
  谁作的死也不是她作的,所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吧,撒谎不太好意思。
  但奚娴没人脉没手段,怎么可能叫肃国公府这样的大家族放弃嫁女儿?于是只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搪塞过去,并且暗示贺瑾容去找别人帮忙,她实在没那样好的本事。
  肃国公府里,贺瑾容一口银牙近乎咬碎了,才把揉碎的信纸一把拂在地上,气得眼睛血红,呼吸急促起来。
  奚娴根本便是不想帮忙,先头以为她是个好拿捏的,不想回的信件一次譬如一次敷衍,真是婊得很。
  清纯可怜的模样只装给人看的,她先前是眼瞎才把奚娴看成一朵小白花。
  贺瑾容不甘心就这么嫁人,事实上她还能求皇后娘娘,那是她的姑姑,如何不会为她说话?
  她不过是想坑奚娴一把,事成了说明奚娴被太子看重,通过此番机遇她能与奚娴关系更近一步。
  事败了,她能去求皇后娘娘,而奚娴即便不被厌弃,以后的路也不好走。
  没想到奚娴根本就像是懒得为她求,语气中的懒散一点也不掩饰。
  好啊,真是好的很,现在的小婊子都这么嚣张了?
  贺瑾容咬牙进了宫里,直接去见了继后贺氏。
  继后贺氏年纪不大,一捧鸦青的乌发皆以点翠首饰簪定,末尾是赤金的流苏,随着动作缓缓摆动,优雅中透着水蜜桃似的成熟女人的韵味。
  她给贺瑾容点了一壶茶,闭眼听贺瑾容带着泪说完话。
  继后才道:“瑾容,姑姑教导过你,遇事不得慌张,你永远不能叫旁人看出心中所想,想必你是没记住。”
  贺瑾容低着头,顺从领训。
  继后斜靠在绣榻上,支着下颌看着贺瑾容,一身绣金殷红长裙裹在身上,曲线起伏如波澜。
  声音却温婉而知性:“你父亲嘱你嫁,姑姑会赠你更多的嫁妆,让你风光体面大嫁,将来你的夫婿也会受到提拔,你安心备嫁便是。”
  贺瑾容的胸口起起伏伏,只是不肯相信,姑姑最是心疼她,难道都不为她说几句话?
  继后听她求情,又含笑道:“你爹爹肯放你进宫来,便足以说明问题。太子他不受贺家的女人,故而除了被远嫁,你没有别的去处。”
  太子的推拒简单利落,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贺瑾容身为臣女,又是继后家族的人,长安城的贵妇人心里哪儿会不明白,这么苛刻、众星拱月一般的教养,便是要把她献给继后身边的某个帝子,成为贺家和那个男人的纽带。
  故而即便嫁不了太子,贺瑾容也不能留在长安了,因为只要是知晓一点关节的人家,都不会愿意娶她。
  太子不要的女人,别人也不敢要。
  贺瑾容攥紧了袖口,金线一缕缕被她抠出来,嗓音温顺婉转:“可是奚家的女儿,太子却很喜欢,那姑娘已是妇人……”
  继后的神情变得深不可测,茶杯里的水凉了,她伸出纤纤玉指捧住杯身,指甲上暗红的丹蔻与雪白的肌肤格外显眼,却只是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太子不要贺家的女人,看上旁人也寻常。”
  贺瑾容很清楚,姑姑是个同样理智冷静的女人。
  她不会因为太子的压制冷待,便转而与旁人为伍,因为与太子殿下合作,他们贺家受到的利润和权财也是最大的,不是贺家,也会是别家,太子可以挑选的家族很多,但摄政的储君只有一位,姑姑拎得清。
  但若有机会,姑姑一定不会放过奚娴。
  ……
  很快,便到了奚娴的及笄礼。
  奚老太太自从上趟继后生辰宴后,不知为何,便没有再让奚娴跟着社交,只是偶尔令奚娴作画,自去了宴上,与她的手帕交们赏画清闲,又一次遇见圣手朱梓恺的妹妹,还得了一声赞,后来朱圣手也知晓了,奚娴也莫名其妙有了个长安才女的名声。
  奚娴觉得这事儿莫名其妙得紧。
  她作画是还不错,但比起大家们来说差得远了些,也无从与人比较,而且那些圣手都这样高傲,如何能轻易夸赞她?
  自己几斤几两,她难道不明白?
  她怀疑有人在背后捧她,而且捧得肆无忌惮,非常直接。
  奚娴疑心那个人是嫡姐,可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她也有好一段时间没再见过嫡姐了,听闻嫡姐上皇觉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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