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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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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我,“首领没有和你说吗?我们要去北平啊。”
北平?心漏跳了一拍,这个城名……是巧合吧。没多想,这时我的目的在玛雅身上,假装不经意地问:“那你们这一路上定吃了不少苦吧,是熊一他们去打猎为生的吗?”
“途中难遇山林,想打猎也难。幸而逃出来时我有将寨中的银两都带在身上,这才能支撑着勉强维持生计,否则恐怕很难追上首领的步伐了。”
果然没判断错!熊一和其它几个男人都是粗人,他们定然不会有太细腻的心思来管账,玛雅曾是老首领的女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寨中人尊重的,掠夺来的钱财由她管理合情合理。
获知了我想要的讯息后,后面便随意地听她述说这些天的经历,偶尔插上一句话。一直熬到夜里大伙结营休息时,我又一次行动了。因为从玛雅口中得知,最多只要两日便抵达北平了,我已经不能再等,一旦入了城那能逃脱的几率就更小了。
相比陆锋,从玛雅这处偷到盘缠轻而易举,我细点了数目应该够支撑半个月。
夜深人静里竖着耳朵听外面动静,男人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身边玛雅早就睡沉过去了,这次我一再告诫自己要沉住气,人多了不要紧,关键是陆锋,这些人里我只忌惮他。
人的入睡期是子时,沉睡期是丑时,再往后虽然还夜深但很容易醒。所以我特意等到丑时的后半时辰才悄然行动,之前已经观察过地形了,陆锋与熊一他们都集中在马车的右边,左侧是山壁,但空间足可供人横向而走,还能以马车为掩体。
几乎是一直贴着山壁而走,一点一点离开营地,悄无声息。
一再回头确认并没有人追上来,还有些不确定自己真跑出来了。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能够如此顺利,接下来才是最严峻的考验。不能走原路,又没有交通工具,那么玛雅他们的路线则会是我的选择。白天陪着玛雅聊嗑我是难得的很有心机,除了获取了想要的讯息外,便一直在往她路线上带,她对我不设防,几乎将经过的每个小镇或城名都告诉我了。
脑子不见得能记住那许多,但我只要一个大致方向就行。
第一站是布城,有点冒险,可我必须补给一些干粮。因为白天是在午睡中玛雅他们赶过来的,所以方向并不确定,只能理性判断方位,可能倒霉了太久终于要转运了,居然在日上中天时抵达布城。
这是一座小城,比起我唯一去过的京城差了很多,但要比银杏村外的小镇要大一些,而且是有驻兵的。我将干粮买好后不想多停留,考虑是否要买匹马作为代步工具,漫漫长路全靠徒步可不是单单毅力就能坚持得下来。可关键是我不会骑马,现在来学会不会太迟?
等我问过买马的费用后顿时打了退堂鼓,囊中羞涩,一匹马就能将余下的盘缠都用掉,更别提马车了。卖马的小贩见我转身要走,不断游说我不如买一头驴,价钱不但比马便宜了一半,而且不高,适合姑娘家来骑。
我有些动摇,驴的速度可能没马快,但是胜在安全,而且一路上也算是有个伴吧。最后压了压贩子的价,真的忍痛掏出银子买下了一头驴。
第127。北平的燕王
都打点好了我便牵着刚买下的小棕驴往城门而走,偶尔有旁人会向我投来一眼,知道在别人眼中这时的自己很落魄,毫无美感可言,不过这正是我要的。一个女人流浪在外,美丽不是一件好事,我特意把头发用布给包起来,嘴角沾了个黑点,算是简单易容了下。
落魄就落魄,不好看也无碍,有一颗归家的心就可以了。
城门口有位小将在与城守说话,之所以会多看一眼是那小将看着好稚嫩,估计也就十几岁吧,穿着不同城守的盔甲有种别样的英气。少年郎已成小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难免想起我的阿平,他要比这个少年小将大上一些,这么多天过去了我其实一直都不太敢去想,怕想了思念就泛滥,而今却被一个小少年给引发了思潮。殿试肯定是结束了,也不知道那小子考得如何,以独中会元的水平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他应该还不知道我出事了吧,倒不是因为柳明逃脱了会不告诉他,而是他的祖父肯定会想尽一切方法阻止这个消息传到他耳朵里。
会有些酸涩,可还是觉得不知道最好,知道了只会让他急疯掉。
“诶,叫你呢,发什么愣啊。”
被吆喝声拉回神,才反应过来自己走到了城门口,却兀自想着心事在发呆。有个城守拦住了我,刚才吆喝质问的人正是他,我并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能假装畏畏缩缩地问:“大哥不好意思啊,刚岔神了,没听清您在说什么。”
“拿下!”一声呵斥从旁传来,不止是我,就连身前的城守也讶异地转过头去。
发令的正是那让我多看两眼的少年小将,他绷着脸冷冷看着我。城守问出疑惑:“为何要将她拿下?”小将蹙起眉:“上面的命令,勿多问。”
眼看兵士当真要上来抓我,立即退后一步惊惶而问:“我犯了什么罪?”
可小将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一扬手抽出了跨旁的长剑直接将我牵在手上的毛驴绳子给斩断了,然后一挥手:“带走。”
幸运不曾降临于我,即便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是追兵赶来抓捕,可却无法改变我又一次身陷囫囵的事实。一路被押送着引来不少侧目,我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到对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再没比现在更坏的遭遇了。
进了一座宅邸的偏门后,少年小将就吩咐押送我的两名士兵先回城门去守城了,这时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民妇刚来布城半日不到,究竟所犯何事要被抓?”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一会你就知道了。”
并没有如想象中的被关牢房或者囚室,小将领我穿过一长廊,过拱门进到一个院子,目光一流转我就全身如石化般僵住了。余光里小将走上前两步行了一礼貌,极其恭敬地唤了声:“父亲。”我的身体震了震,不敢置信地移转视线,“你唤他什么?”
小将不作声,毕恭毕敬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就在我正前方一丈远处,一具宽厚的背影正反负手而立。还是那件灰布长袍,风尘仆仆,甚至连发上都还沾惹了灰,近半月以来朝夕相对,如何能不熟悉?
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时语气艰涩:“你怎么会在这里?”
坚挺笔直的背影缓缓回转,冷峻的眸光落在我身上,霎时我恍然而悟。这是一个局,一个引我入瓮的局,玛雅分明早就被安排好如何与我说话了,从她口中获取的讯息只是一个幌子,这座布城根本就不是另一条回程的路线。
叹息在心口,陆锋。
神经一下子变得颓废无比,垂落了目光轻声问:“就不能放过我吗?”
脚步声坚定而有力地走向我,身前站定了一双满是泥的黑靴,默沉片刻,平静的语声响在头顶:“你觉得你一个女人独身而行能回得去?”
“回不去也得回,我的家在那。”
“只要你愿意,我给你安一个家,比你银杏村的好上数倍。”
我失笑着摇头,眼神中无尽的讽意:“你根本就不懂家的意思,何以为家?首先是人,不是对的人,天下之大也无以为家。”
“是非对错以何为凭?你不尝试着接受又怎知道我不是对的人?”
“我有相公了,你讲讲理行不行?”
他索性忽略我的话,径自安排:“行了,这一路你也很累了,我让人替你准备热水沐浴换衣。”我怒极而喊:“陆锋!”
却被他轻描淡写地回应:“既然回来了,我就不能再是陆锋了。”
愣了愣,不禁脱口而问:“那你是谁?”话一出来就感觉那看我的黑眸变得极其深远,仿佛古井幽潭,貌似平静无波却其实暗藏锋芒。
静默中处于变声期的少年朗声而道:“父亲是我北平的燕王,莫要太无礼!”
我下意识地循声而望,刚刚将他给遗忘在一旁了,而他简单一句话却吐露了两个令我震愕的讯息——父亲!燕王!
他他他……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还是一个王?我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砸中的感觉,自己在温泉边随随便便就捡了个王?这是什么狗屎运啊?
“煦儿,你下去。”当冷斥从他嘴里溢出时少年身体颤了颤,明显很畏惧的样子。仔细看,两人的眉眼确实有些相似,少年发觉我在看他目光瞪了过来,但却仍然不敢作声地退离了院子。我忍不住开口问:“他真的是你儿子?”
他点了下头,“是我次子。”
……文化底子虽不高,次子的意思还是听得懂的,目光不禁重新将他打量。与阿平相比定然要成熟很多,可我估摸着他也就三十来岁吧。
哪料他洞察了我的心思,淡声而道:“我今年三十有五,长子十七,次子十五。”
心中不由算了下,他竟然十八岁生子,二十岁就生下第二个儿子了。依照这速度,他岂不是已经有好多小孩了?在我原来的时代会觉得十分不可思议,可在这古时好似属于正常,早婚自然就早育了。
想了想,此刻能为这种状况定义又分析,那是因为心中不在意,但假如是阿平我一定接受不了。别说是儿子了,如果告诉我说那个京城的家中他已有妻,那我铁定跟他翻脸。
“你先进屋休息吧,我派人过来服侍你更衣沐浴。”
听着语声中似有一丝恼意,抬起头见他已经走至院门处,我出声而唤:“等一下。”
他转回身,脸上面无表情但眼神确实不郁。
我问:“你说到了地方便会告诉我,应该也是时候了,你到底——是谁?”
北平的燕王,是个什么样的身份?一个国家的王还是属地藩王?
看着他的眸色逐渐幽沉,嘴唇蠕动,然后我的脑子彷如被一道白光射入,变成一片空白。
过没多久来了一个小丫鬟,她指派着男丁抬热水到房中,然后关好门窗来请我过去沐浴更衣。我目光怔凝地看着那大木桶上冒着的热气,神思游离难属,等小丫鬟又唤了我一声后才抬起头,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听见自己用极轻的声音一字一句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却见她脸上露出困惑:“姑娘你怎么啦?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古时是不是不讲朝代而说年历?我抓住她的手,“现在是什么年历?”
她的神色更加疑惑了,但嘴里却还是回答:“是洪武二十八年。”
洪武二十八年!脑中的某根弦断了,曾经的自己再对历史不熟,可“洪武”两字也不可能不知道。来到这个时代的过去六年是与历史脱节的,乡村山野里问起朝代年历也没有人知道,假若我平凡一生那历史之类跟自己就完全无关。
不曾想终有一日历史的洪流扑向了我……
刚刚我问燕王身份,他对我没再隐瞒,回了我四个字——我叫朱棣。
洪武,明,朱元璋的时代。
我甚至都不记得朱元璋在位多少年,洪武二十八年又到了哪个阶段,却不可能不知道朱棣将来会成为大明皇朝最厉害的一任皇帝,后人称为永乐大帝。
整个人都混乱了,丫鬟再来喊我沐浴被我直接给赶了出去,我需要静一静。
等房间只剩了我安静下来时,我没有脱衣直接跨进了木桶内,温热的水温浸透衣裳再渗入到皮肤里,使颤栗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
没事的,如此告慰自己。我只是一时间……被朱棣的身份给吓到而已,试问谁能在获知眼前站了一个古时代的皇帝而还能淡定的?他说他现今是三十五岁,如果历史书上没乱写的话他应该要四十出头才当上皇帝的,此时的他只是被朱元璋流派在北边的藩王。
对了,他们几次提及的北平,还真的是我脑中闪过的城市,就是后来我们的北京,而陪阿平考试的京城则应该是南京。从北京到南京隔了一千多公里啊,难怪马车要走半个多月了。
因为身份的改变,我这条回家的路就变得越发艰难了。不过至少他现在还没成为皇帝,又因处于敏感时段,是不太能贸然入京的吧。只要我能逃出他燕藩范围,就还是有机会回到南方的,只不过银杏村可能不能待了,难保他会再来掳人。若是在京城的话阿平倒有他祖父可依持,身边又有木叔余人保护,可避免此种事发生。
但这些考虑的前提必须是我要能从这里逃回去才行,要怎么逃?我委实犯愁啊,之前他不过是个山贼头都逃不掉,现在都回到人家老巢了,焉还有机会逃得出去?
第128。你罢了逃跑的念吧
正在胡思乱想中,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为是那被我赶走的丫鬟便语气不好地扬声道:“不用你伺候,你去干你的事,别来烦我。”
哪料门外顿了顿,男人低沉的嗓音穿过门板透了进来:“你已经洗了有半个时辰了,水已经凉了,再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是朱棣!心头凛了凛,知道了他真实身份后我已有所顾忌。
“等一下。”先应了声赶紧从桶里起身,确实水温已经凉了,刚才想得太过入神都没发觉。快速拿了丫鬟准备的衣服躲到床后换上,头发并没洗但底下也湿了,只能随意擦两下就去开门了,却不由眼前一亮。
刚刚还是灰布长衫落拓样的人,转身却换上宝蓝锦袍像变了个人似的,甚至连头发都重新梳过,脸上的胡子也都刮干净了。老实说他的相貌不能用英俊来形容,只是眉眼轮廓很深,眉宇间透着英气。如此换上锦衣梳洗过后,显得比实际年龄更看年轻了。
还有,我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更像陆锋了。
在我默声观察他的同时,知道他也在上下打量我,因为那个丫鬟给我拿了一套白底印紫的兰花裙。刚才在抖开衣裙时也不由一愣,前有金兰花裙,后有紫兰花裙,我这是与兰花裙结下了不解之缘了?可诸多兰花中我只爱素兰。
黑眸毫不掩饰欣赏与惊艳:“你穿这套衣裳真好看。”视线又落至我还在滴水的发尾,“没有洗头发吗?是不是一个人没法洗,我让丫头来帮你。”
“不用了。”我连忙阻止正要转身去传唤的他,“一会我自己洗就可以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不需要让人伺候。”
他没作声往我身后左右循望了下,越过我身旁走进房中,拿起搁置在桌上的一块干净毛巾回走过来。在他欲伸手向我头发时往后大退了一步,但立即反应迅速地抽走他手中的毛巾,向他道了声谢就低头擦起发尾的水珠。
气氛有些沉滞而尴尬,知道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脸上没移开,很是灼人。之前不知他身份还能恶言相向,而这时候借我两个胆都不敢了,承认自己确实怂了,凡事也都有了顾虑。
正心思暗转着,突听他道:“你无需这般防备我,虽然我确实将你掳劫而来,但只要你不愿意我并不会勉强你的,希望我们能够像在山寨中一般平和相处。”
平和吗?只是表面吧。第一次入贼窝明明就是因他所致,但我为了得他庇护而不能与其翻脸,后他又为我杀了首领,再多怨气也都放下了;后一次虽确实多亏他才保全性命,但也因受困不得返家而烦躁不已。
我自是没必要去识穿这些,抬起头有意转移话题:“这里是你的府邸吗?能带我参观一下吗?”他面露喜色:“自然可以,你跟我来。这儿并不是燕王府,只是设在布城的一座别院,供煦儿暂住,我会偶尔过来巡视。”
跟着他走出院子,边走边观察环境。有了前车之鉴,不会再妄自行动,但也有必要知道自己所处的是怎样一个地方。这座别院不能被称作简陋,但也与华丽沾不上边,就是由几个宅院合在一起,算起来安排给我住的那个院子还稍微大一些。另外,仆人并不多,参观了一路就看见两三个人,其中有一个还是管家。
听到他吩咐管家唤我兰小姐时很是别扭,张了张口还是缩回了到嘴边的话。不让人家唤我小姐难道唤夫人?他儿子都这么大了,肯定是有妻子的,他是燕王,那他的妻子就是王妃,“夫人”不就成了妾?打死都不要,所以还是勉强接受“兰小姐”这个称呼吧。
可我没想到在撞上他那少年将军的儿子时,他竟让其唤我兰姑。顿时不止少年惊愕住,连我都嘴角开始抽搐起来,今年我才二十,就给人当姑了?
看少年不情不愿地低着头而他面露不郁,连忙出声:“还是别叫了吧,我比他大不了几岁,被这么叫着怪别扭的,就直接喊我许兰便行了。”
然而朱棣却不同意:“礼不可废,哪怕与你年岁相当的炽儿,见了你也必须得喊一声姑。”
迂知他用意是不想让我与他儿子模糊了辈份,他喜欢我,又怎能允许少年以名姓称呼我。不想与他起争执只能将话题引到少年身上:“你的全名叫什么呀?”
少年虽不乐意,但还是碍于父亲脸色而回应了我:“朱高煦。”
我在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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