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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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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从武还是从文

  只听阿平的祖父提出疑问:“你不是要照料平儿的起居吗?怎生了与我一同回去的念?”刘寡·妇依旧匍匐在地不抬头,口中回道:“回老爷,老奴已经年迈,身体大不如前了。而今阿平……公子身边有人照料,老奴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
  冷凛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我身上,我没躲闪,如果这是刘寡·妇的目的,那我没有理由退缩。沉滞好长一会,才听威严的嗓音再起:“刘清,既然你去意已决,那就随着回吧。念在你多年照料平儿,允你坐乘马车。”
  转而又对阿平讲了一句极富深意的话:“平儿,你当知道眼下形势,莫让我等太久。”
  目送着他们登上马车再逐渐远去,心绪繁复。
  刘寡·妇的举动原本我以为无非就是想以退为进反弄巧成拙,可在阿平祖父允了后她立刻往后屋走了一趟,回来便已经背了包袱,很明显在昨儿夜里就都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不由重新审视她的用意,似乎她是真的想要离开这里了。
  姑且不去管她是否想回去后另有所谋,还是因为几次事件里阿平的态度而心灰意冷,我更烦忧的是阿平祖父最后留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
  等回到屋里我就直接问开了,阿平的反应是来抓我的手在掌中轻轻摩挲,非但没能安抚我,反而让我的心都悬了起来。我说:“阿平,你给我透实话,到底你答应了你祖父什么事?”顿了顿后语气加重:“如果你觉得在这事上能瞒得过去,那便最好祈祷不要让我知道真相。”
  极明显的,那双黑眸中的瞳孔收缩了下,他把头抵在我的肩上不让我看他的眼睛,用有些委屈和祈求的口吻:“兰,等晚上和你说行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好,晚上。”
  给他时间整理情绪,之前在地下他祖父定然是对他施了压力的,这时若再逼他让我于心不忍。不管是什么情形,哪怕事情再坏些他祖父逼他要舍了我,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不是吗,总有一条路可以走的。
  其实我自己也需要整理心情,给自己打气做心理调整。
  于是这天家中虽然只有我们两人了,可气氛却一点都不欢悦,反而压抑得很。而阿平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饭都无精打采的,终于日落天黑,我在等着答案。
  房间里,一盏油灯,两个人。
  当我安静地听完阿平所述后,心里头的想法是——还好。
  没有想象中最坏最糟糕的情况,他的祖父也没让他一纸休书将我给休了,当然可能这中间阿平隐掉了些内情吧,经过昨天那场惊心动魄的谈话他祖父势必会对我有所评价,但那不重要。依照阿平所言,他祖父的意思是他们家本身出自草莽,到他父亲这辈,虽然身为长子却没继承父愿而从了文,所以他祖父给了阿平两个选择:或从军,或上京赶考。
  必须是他在这两者之一里有所成就,否则,否则的后面自不用想了。
  阿平来拉我的手,满目担忧地问:“媳妇,你在想什么?”我看进他眼中深处,反问:“你怎么想的?从军和赴考这两样你更倾向于哪个?”
  其实说白了就是从武和从文两项选择,果然如我所料阿平的祖父是崇尚武力之人,而他父亲又恰恰相反,是个文人。不管作何选择,他祖父就是故意要考验阿平。
  看他迟疑不定,我又开口:“不如听我一言。”
  他闻言立即望定我,“你快说。”
  “我建议你赴京赶考,那满屋子的书想必你也看得差不多了吧。”若非要有个选择的话,两相择其轻,我宁可他当一个文人,也不希望是武将。
  因为,或许从武是能比从文更快获得成就,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名言深深刻在我脑海里,从军入战场一切都变成未知,我不想惶惶不知终日地等在家里,至少从文比的是才华而不是刀剑,哪怕真的涉入官场需要勾心斗角,那也好过战争的无情。
  冷兵器时代,战争中太多的未知数了。即便他的祖父可能是一代名将,也不能保证他走入那个场景可安枕无忧。
  阿平的眼睛很黑很深,他凝着我也不说话,使我以为自己那建议不是他所想,可能他虽然喜欢读书,但其实还是崇拜他祖父更多一些。若如此,又怎能因为我的那些私念而压制他,想了想又涩然而道:“当然,那只是我的建议而已,你若喜欢像你祖父那般从武,那便去从军试试也行,没准一年半载下来你就能当个小将军了呢。”
  正说着,阿平突然将我拉拽进怀中,鼻子撞在了他胸口疼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而他怀抱紧得都让我感觉到疼了。这是怎么了?
  “兰,我舍不得你。”他难受之极地在我耳边低语。
  一听他这么说我顿时也觉鼻子酸了,是啊,无论选哪样他都得独自离家,归期不知何日,注定都是要与他分开的。他说舍不得我,我又何尝舍得他?
  想想便觉得难过,原本以为嫁了个傻子,日子不见得过得好,但也至少平平淡淡吧。哪里想非但不平淡,打从进门那日起就过得如走在云端,各种风波不停,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谁知道我的阿平非但不傻,还精明过了头,怀揣着大秘密不让我知道,等被我撞破了也能把我哄回来。但又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把心丢给他了呢?
  我这等于是活了两世的人,竟没拧得过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子,想想都憋闷。
  一番心理活动还没回过神来,突然听见阿平问:“你怎么知道我祖父是从武的呢?”我顿了顿,没好气地去敲他脑袋,“不能把我先放开了说话吗?”抱在一起是要怎样?
  他这才松开怀抱,不过却没缩回手,将我往后一揽两个人倒卧在床上,“这么说吧。”
  对之无语,也不去纠结姿势了,目光落在床顶回应:“你祖父身形高大威猛,光是站那就有一种武者的威慑力,这样的气度你说他是从文的也不像啊。”
  静默片刻,听见身旁轻轻缓缓而道:“我祖父……是个很厉害的人,我出生后是没见识过他戎马战场,但从父亲口中听过好些事。对他我是既崇敬又畏惧,兰,你能明白那种感觉吗?”难得他愿意跟我谈他的祖父,而且他的话是证实了他祖父真的打过仗上过战场。但是他说的那种感觉我上哪去明白呀?
  幸而阿平也就是这么一问,不需要我真的回应。
  我以为这晚一席促膝夜谈已经定下了从军的选择,可哪想隔日阿平就把地下的书开始一摞一摞的往上搬。这大冬天的,我看他忙得满头大汗,忍不住问:“你这是要把这些书干啥?”
  总不至于打算从武了,就把书都给搬灶房烧了吧。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撩起袖管,“让我搬完再说啊。”话落他又钻地下去了,我看着满屋的书无奈地叹气。能怎么?先去灶房做饭了。
  等我做完饭再回房,书竟堆到了房门口,我脚都迈不进去了,往里一看,阿平居然就坐在地上捧着一本书在看。无语之极地唤:“阿平。”
  结果他看得入迷还没听见我唤,不由提高了音再唤,总算他抬起头来,却是眼露迷茫地问:“怎么了?”我指指这一屋子的书,“你把它们堆得满屋子都是,晚上还睡不睡了?”
  他似这才发现房中的凌乱,嘴角扬了扬满不在乎地道:“没事,一会就来收拾。”
  往哪收拾?如果只是一摞书,那堆在房中角落倒也没什么,可他几乎是把地下那面书墙的书都搬上来了,伸脚不进,要怎么收拾啊?
  先不管了,我让他出来吃饭。看他钻着缝儿踩脚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滑稽,没忍住我噗哧而笑了。总算跨过千般障碍出来了,他看我笑也跟着傻乐。
  吃饭时我问他为啥要把地下的书都搬上来,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反问我:“不是你让我赴京赶考的吗?虽然父亲那些书都看过了,可有很多看了好长时间快忘了,既然要赶考肯定得拿出来温故。省得老往地下跑,不如把书都搬上来方便。”
  他在那侃侃而谈,却没发现我已经惊怔在那。明明昨晚最后决定是从武的啊,我还为此辗转反侧半夜难入眠,结果他却告诉我说听了我的意见又从文了。


第101。赌约

  我有些不确定地抓住他的手,“你真的想好了不去从军?”
  他眼露困惑:“从军作何?祖父正逢乱世年代,自是文不敌武,但国要强,文武必相当。而且我虽崇敬祖父,但更希望能够完成父亲的遗愿。再说比起武力,我更喜欢看书,兰,还是你最懂我。”
  最后那句我真不敢当,臭小子含含糊糊的表述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不过不去从军最好,本身就担心他的安全,从文吧,赴京赶考吧,这个至少在考试间断没什么风险,不过就是考没考中的问题。
  后来是刘寡·妇原来的那间房被整理姑且当作是藏书房,这才将我们的房间给腾出位置来,房中只留了几本他正想读的书。
  从这日开始,我既忧愁又……有种说不出来的焦躁。忧愁的是阿平这小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心钻进了书堆中,完全成了书呆子。有时可以认真到废寝忘食,喊几次都不见屁股挪动的,只得我把饭菜给端到房中。
  有一次夜里朦胧醒来发觉身边没人,我下意识就去摸床沿,因为以前一般旁边不见人那就是他跑地下去了。可是摸着手感不对,眼睛眯开一条线,见油灯下背坐一道身影。
  困意渐淡,我从床内坐起身来,眼神不由迷离。
  内心的焦躁一直都在被压着,因为我不想去左右他的想法,可当我每次这样看着他的背影都有种他在逐渐离我远去的错觉。
  有时会自我安慰,假如他一门心的要学他祖父去从军,那可能已经离家了。上京赶考至少还有个周期,要等开考时才会踏上那条离家的路,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可是又能如何?他终究会离开这个家,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用手遮了遮眼,逼回眼中日益凝聚的酸涩,才轻声唤:“阿平。”
  他闻言回转过头,“兰,你怎么醒了?”
  我说:“快睡吧,明早起来再看也不迟。”他也听话地放下了手中的卷轴走过来,掀开被进来时带了一身的寒气,他不敢靠近我,缩在角落里。没好气地把他拉了过来,虽感慑缩但嘴上还是道:“你以后夜里少跑出去夜读就行了,不差这点时间。”
  阿平咕哝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差的就是时间。”微凉的掌将我的手握住,目光深深锁视着我。
  心渐在沉,有些东西不是逃避就不存在,我一直没敢问的问题终于被摆到了眼前:“何时赴考?”他的眼睛眨了一下,轻吐两字:“二月。”
  我浑身一震,现在已是一月了,二月岂不是快了?
  紧紧拽着他的手,指甲都抠进肉里而不自知,只知道本能地排斥,开口时带了颤意:“阿平,你在和我开玩笑的吧?你跟我说说科举制度呢,怎么能这么快呢,对了,不是要先有个乡试吗,你下个月是不是去乡试?”
  我印象中乡试应该是不用去京城的,先得这个考中了才能进京才是。
  却听阿平道:“确实科举考试分乡试、会试和殿试,乡试由南北直隶和各布政使司举行的地方考试,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举行,考期在秋季八月,故又称秋闱。”
  听到这我眼睛一亮,乡试要到八月,那还有半年多呢。
  可阿平接下来却又道:“祖父可以疏通关系免了我的乡试,所以我必须得赶赴来年的春闱,直接要上京。可能……我过完除夕就要动身了。”
  脑子里嗡嗡声响,直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除夕是一月三十一,今天是二十一,就是说还只剩十天?
  用力掐了一下大腿,让疼痛使自己清醒。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阿平,你给我说实话,你跟你祖父之间做了一个什么样的约定?”还有十天他就要独自出门了,假如连这个我都稀里糊涂不知道的话,在他心中也没那么重要了。
  可以看见他眉眼间有迟疑,但很快下了狠心认真对我说:“祖父与我立了个赌约,免我乡试,但我必须得在会试考中会元,殿试前三甲。”
  他没说赌注,但我却已经猜到:“赌注是不是我?”
  果然见他点头,并且将我抱进怀中,“兰,相信我一定能赢祖父。”
  咬了咬牙,“嗯,相信你。”还能如何?这是他跟他祖父之间的一场较量,赌注却是我,虽然很不甘心,可我总不能冲过去把他祖父痛打一顿吧。抿了抿唇问:“会元是第几名啊?”
  “第一。”
  “……”深受曾经高压考试荼毒的我,对第一这个数字是迟钝而仰望的,那得是学霸啊。咱们家阿平能行吗?他祖父会不会把标尺立得太高了点。而且会试完了还有殿试,还得是前三甲,状元、榜眼、探花?想想都压力巨大,难怪这些天阿平跟拼了命似的啃书,估计他这十八年来都没如此用功过。
  早就留意到了,他的眼敛下已有了青影,今晚或许我醒过来看见了了,但可能这些天每个晚上他都如此夜灯苦读,为的不是赢他祖父,也不是求功名利禄,为的只是一个我。
  第二天醒来我便没再提这件事,像平常日子一般过,这是我和阿平过的第一个年,总得弄点什么应应景。于是他在房中看书,我便在屋子里打扫卫生或在灶房里忙碌,还特意酿了桂花酒,时间不长不要紧,等到除夕夜有酒香就行了。
  另外我发现木叔成捆成捆地把木柴往院子里堆,已经一半地方都占了,忍不住询问:“木叔,为啥弄了这么多柴啊?这都可以烧上半年了吧。”
  木叔通常都是闷头干事不多话的人,这回听我问起倒还回了句:“多备点总是好的。”
  看他刚硬的背影走出视线不由想起那小贼陈二狗,也真真是让我佩服了,居然在木叔手底下也能溜掉的,想来那陈二狗这回跑路了后是再不会踏上这片土地了,算他走运吧。
  转眼便到了除夕这天,阿平与我一早就起来了,他没有再钻在房中看书,而是与我在灶房里一同擀面做馅料包饺子。我对除夕的观念还是除夕夜一定得吃饺子,馅料我做了两种,一种是全肉的,一种是全素的。
  差不多到下午外头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应是谁家的娃在拿鞭炮点,等晚上村头会有闹春牛的聚会,全村人都会赶去凑热闹。我让阿平去把木叔也给叫了过来,又拿出桂花酿,三人围桌正准备吃,没想老郎中上门来了,还带来了一壶酒。
  我本想着他家中有杏儿在操持,便没让阿平去唤,现人家主动上门来了自是没有把人往外推的理。朝灶台上看了看,饺子的份量是足的,也就放了心。
  老郎中带来的酒叫屠苏酒,据说还有个典故,屠苏是一种房屋,在这房屋里酿的酒就叫屠苏酒。听老郎中侃侃而谈,说这酒中加了大黄、白术、桂枝、防风、花椒、乌头、附子等中药入酒。在除夕夜饮下可屠绝秽气,可饮酒还有个规矩。一般饮酒都从年长者起,但这屠苏酒却得先从年少小儿饮起。
  屋中年纪最小的自然是阿平,他瞥了眼我有些不甘愿地干了杯中酒。接下来就得是我喝,酒液到嘴里一股子的药味,老实说并不好喝。后面木叔与老郎中就敞开了饮,于是一桌四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伴着饺子说着话,也算是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大年。
  后来席散时,桌上一片狼藉,只剩我亲自酿的桂花酿。
  吃完年夜饭,外边鞭炮响声雷动,我们一众人都移步去外面赶热闹。顺带着抓了一把糖在身上,一会遇上村里的孩子可以发着吃。
  前五年都是在阿娘那边的坝头村过的年,所以不知银杏村这边的村民过年时这般热情,几乎人人手里拿了吃的东西,见人就塞给对方。相比之下我那一把糖显得有些寒酸,幸而这喜庆的日子大家都不会介意,所以等到赶春牛的聚会结束时我和阿平手上捧了一大堆的东西回来,都是些糕点啊、地瓜啊,居然还有两壶酒。
  洗漱完了两人都没进房,而是搬了两张椅子坐到院子里,把那两壶酒也给捎上了。
  很有默契地一人一壶拿在手中,有意无意地喝上一口,再听着外边仍然没有平息的鞭炮声响。头顶星空漫布,此情此景当以美酒配之,听见身边的人缓缓道:“媳妇,咱们家的银子都搁在地下书墙的最底层,你要用时记得去拿。”
  我笑了笑,“有多少银子啊?”
  他顿了下说:“应该够你用的。”
  那估计是很多了,以前想不通他家怎么出手这么阔绰一给就是十两银子的聘礼,后来虽不见家中钱物但无论是伙食还是穿着用度都不差。现在想恐怕那地下真有个小金库,也难怪被贼惦记上两回了。


第102。送别

  见我不作声他便又道:“木叔会留下来保护你,安全上你不用担忧。”
  闻言我怔了一下,脑中立即想及外面大半院子的木柴,忽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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