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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月色)-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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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何老夫人打的委实太凶,冯益的妻子,苗王后走到婆婆身边低低说了几句,苗王太后点点头道:“花妮,将那老妇拦住,不由白便宜了那个恶妇。”
    冯佧的妻子花妮应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伸手揪住何老夫人的衣领,生生将她从苏氏身上扯了下来。苏氏暂时逃过一劫,赶紧将婆婆撕破的衣裳拢好,好歹遮住暴露在外面的皮肤。
    苏氏刚刚低头将衣服拢好,突然觉得眼前一暗,她本能的抬起头一看,只见杜大海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所有的光线。苏氏忙怯声叫道:“老爷……”
    杜大海却突然暴喝道:“贱人,我掐死你……”说着,杜大海扑倒苏氏,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颈。
    “杀人灭口么,休想!”冯宝怒喝一声,一记手刀劈在杜大后的后颈上,杜大海眼前一黑便压在了苏氏的身上,双手还箍着苏氏的脖子,只是已经用不上力了。
    苦苦挣扎的苏氏惊魂未定,本能的将杜大海推开,连滚带爬的逃开,却被石悦心墓前的石阶绊了个大跟头,不偏不倚的滚到石悦心的墓碑之前。苏氏一抬头便对上那血红的杜门石氏之墓几个大字,她心中本就有鬼,立刻被吓的尖叫一声昏死过去。
    如今杜大海与苏氏都昏过去了,只有何老夫人还是清醒的,苗王太后便怒声喝问道:“兀那老恶妇,你将给我外孙女儿的休书是何人所写,你在她饮食之中下的桃花瘴又是从何处得来的!你若实话实话便也罢了,若有半句假话,我必将你点了天灯!”
    何老夫人一听苗王太后连休书之事都知道,吓的如同见鬼了一般,连连摆手叫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公主要你死的,媳妇,你别找我,你要报仇就去找公主啊……”休书之事很是机密,何老夫人还以为是石悦心阴魂不散特意上来报仇的,却不知道当日石悦心身边还有个橘红,休书之事她是尽知道的。
    “公主?”苗王太后沉声说了一句,想了想才知道这声“公主”指的是已经被大梁皇帝赐死的恭肃公主。“恭肃公主与我外孙女儿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加害心心?”苗王太后继续喝问。
    何老夫人赶紧说道:“都是这个贱货,她非要嫁给我大海,又不肯做妾,恭肃公主就派人到了我们家,拿来一封休书,逼我替儿子休妻。大海媳妇不肯拿了休书离开,恭肃公主就送来一瓶药,命我下在大海媳妇的饭食之中。公主派人来说,若是不毒死大海的媳妇,她……她就……她就要连我一起杀死。我害怕……”说到后来,何老夫人的话变的支离破碎,显然她说的不尽是实情,必有为自己开脱之意。其实若是当初她硬顶着不下手,难道恭肃公主还真敢派人杀了朝中大将的母亲妻子不成。当时杜大海连打几个胜仗,正是春风得意简在帝心的全盛之时,恭肃公主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京城之中行凶杀人。说到底还是何老夫人贪图恭肃公主许下的好处,只不过这一节她全都昧下不说了。
    何老夫人便是不说,在场之人也都能想到。特别是老国公爷,他对杜大海的发迹史再清楚不过的,而且他与博远大将军程正涛有同袍之谊,当年石悦心突然死去,杜大海在百日之内迎娶新人,这让程大将军极为愤怒,与杜大海断袍断义,再不肯承认杜大海是他的部将。他也曾与伍老国公提起此事,直叹自己当然瞎了眼睛,竟然没看出杜大海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生生害了石悦心那么好的一位姑娘。
    义愤不过,老国公爷怒喝道:“巧言令色,难道不是你贪图荣华富贵,又嫌弃石夫人没有富贵根基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泽此时走到苗王太后的身边,躬身说道:“太外祖母,此事已经查的差不多了,那提供毒药之人应该就是被关在大牢中的江嬷嬷,不如将这些人都带回京城,泽儿请父王上一道密折,请皇伯父圣断如何?”

  ☆、第一百五十七回感怀

听罢萧泽的建议,苗王太后并没有想太久便点点头说道:“好,就依泽儿之言,待我们祭过你岳母便回京。”
    冯佧心中怒气难消,指着何老夫人叫道:“太阿嬷,这些人怎么处置?”
    苗王太后看向萧泽问道:“泽儿,你看现在如何处置他们?”
    萧泽想了想方才说道:“如今怕只能分开看管,不叫皇伯父的旨意下来之前出什么纰漏也就是了。”说完,萧泽走到老国公爷的面前,躬身说道:“爷爷,这三人怕是要烦劳您暂时看管。”
    伍老国公知道苗疆众人的顾忌与萧泽的不方便,便点头说了一声“好”。因老国公爷一行三人来的急,并不曾带什么丫鬟嬷嬷之类的下人,便向苗王太后借了几个女仆和一辆马车,将还昏迷的苏氏和已经吓傻了的何老夫人弄起车中,因怕这二人在车中又打起来,老国公爷还命将正在照看杜衡的孙女儿伍静贞叫了下来,命她坐于苏氏与何老夫人之间。有伍静贞看着,那两人就算是想打也打不起来的。
    杜大海处置起来就更方便了,伍老国公解下马鞍旁挂着的水囊,将囊中的清水全都浇到杜大海头上,杜大海被冷水一激立刻清醒过来。他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老国公爷面沉似水的脸,杜大海低呼一声:“老公爷……”却被老国公爷一个大耳刮子扇肿了半边脸。
    “杜大海,你若还是个男人,还是我大梁军人,就拿出个男人样子,敢做,就得敢当!”伍老国公当头棒喝,倒把杜大海喝的清醒了许多。
    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杜大海沉沉说道:“老公爷,杜大海已经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当的,明日我就上请罪折子,将一切禀报于皇上。”
    老国公爷这才点了点头说道:“这还算句人话。杜大海,你从前是个好苗子,怎么就长歪了!”这话也就老国公爷能这么说了。杜大海被老国公爷说的无地自容,他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就算他后悔了,却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当初若他不是满眼只有富贵,又嫌弃石悦心不能在仕途上襄助于他,凭他的胆略才能武功,稳扎稳打的一步步走,也未必没有封侯拜将之日,若果真那样,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贤婿,若儿她……她伤的怎么样了?”杜大海蹒跚着走到萧泽的面前涩声问了起来,还不到不惑之年的杜大海此时竟如垂暮老人一般。
    萧泽冷冷道:“阿衡不要你的血,我就将我的血换给她,她的生死于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害死阿衡娘亲的凶手!”
    杜大海连番遭受打击,此时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摔倒在萧泽的面前,萧泽本能的要上前扶他,却生生停下伸出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冷冷的看着杜大海一个字都不在说了。萧泽真的想不通,石悦心也是杜大海自己求来的妻子,如何会变的那么狠心,竟然一丝夫妻之情都不顾念,更在石悦心过世之后,对杜衡没有丝毫的父女之情,那怕他多看杜衡一眼,杜衡也不必受那八年的苦楚煎熬。从来都没有真正恨过什么人的萧泽,那怕是面对隔母兄长的下毒加害,萧泽其实都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只不过是多加提防,不让他们得逞罢了。可是现在,萧泽心中充满恨意,他恨极了将杜衡逼得不割腕放血还父的杜大海。
    “阿泽,对这等没有人性的东西多说无益,阿衡虽然已经止住血了,可还得尽快回京调治,听说她失血过多,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儿。”伍靖明走过来拍拍萧泽的肩膀沉沉说道。因为此处人多,又顾忌着男女大防,所以伍靖明没能亲自看一眼杜衡到底伤的如何,只是刚才听妹妹说了几句,其实都不用伍静贞多说什么,只看她通红的双眼和强压的怒火,伍靖明就知道杜衡伤的绝对不轻。
    萧泽点点头道:“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阿衡的。”
    伍靖明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却不方便在此刻说起,他张了张口,到底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重重拍了拍萧泽的肩膀,便退回到祖父的身边。
    苗王太后听到伍靖明之言,倒对这个俊朗阳光的少年的印象更加好上几分,若非她没有曾孙女儿,说不定还能让伍靖明做她的曾孙女婿。
    苗疆众人开始以苗疆特有的仪式祭奠石悦心,萧泽跪在岳母的墓前,恭恭敬敬的磕头,不独将他自己该磕的头全都磕了,还代正在马车中昏迷着的杜衡磕了头。等苗疆祭过石悦心,一直沉默不语的杜大海突然涩声说道“请让我祭一祭若儿的娘。”
    苗疆众人大怒,女人们愤愤咒骂,冯宝等人更是撸起袖子要对杜大海饱以老拳。可是苗王太后却沉声喝道:“不要拦着他,让他祭!”有苗王太后这句话,众人才让开一条通道。
    杜大海拖着极为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石悦心的墓前,他双膝跪下,咬破手指将石悦心墓碑上的字迹用鲜血细细的描了一遍,然后用头抵着墓碑,低声喃喃的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很轻,众苗人除了偶尔听到一两声“悦心”之外,再也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
    杜大海在石悦心的墓前跪了莫约一刻钟,才扶着墓碑吃力的站了起来,又依大梁风俗绕着坟墓走了三圈,然后回到墓碑之前涩声说道:“悦心,我走了,这是我头一回来看你,怕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对不起你,死了也没脸去见你,就此永诀了。”
    说完,杜大海转身走开了。他走到苗王太后的面前,对苗王太后说道:“您是悦心的外祖母,可杜大海没脸这样称呼您,杜大海欠了悦心若儿母女的,一定会还上。悦心是个极平和的女子,她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天下永息战祸。苗疆虽有精兵,可战祸一起两邦生灵涂炭,受苦的还是百姓。您给杜大海三日时间,若杜大海的处置还让您不满意,您再请宁王千岁向皇上进言可好?”
    苗王太后定定的看着杜大海,沉默了许久方才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阿娘,阿嬷,太阿嬷……”苗疆众人一听老祖宗竟然答应了杜大海的请求,纷纷不满的叫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杜大海一家子死有余辜,何必还给他那份脸面。
    可是老国公爷却沉沉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可惜了,这杜大海若是没走错了路,倒真的可以成为国之栋梁。”
    辞别长眠地下的石悦心,带着昏迷未醒的杜衡,一行人复又回到了京城。出城之时,苗疆众人个个愤怒难当,此时却都是悲愤沉郁。杜衡虽说是性命无忧,可是她自昏迷后一直都没有醒来,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可让大家怎么对的起已经过世的冯娅和石悦心。
    苗疆一行人回到宁亲王府,萧泽亲自护着杜衡的马车,将她直接送回交泰园卧房之中,由苗王太后亲自看护着,萧泽这才赶紧去抱朴园向父王禀报这大半日里发生的事情。
    萧泽来到抱朴园之时,见二哥萧淅正在此陪着他们的父王,两人似是聊的很畅快,脸上都流露出轻松的笑意。直到看到萧泽进来,宁亲王爷才敛了笑意正色问道:“泽儿,事情都办妥了?”
    因有萧淅在一旁,萧泽便不想多说什么,只淡淡说道:“都办妥了,儿子刚刚回来,特来向父王禀报一声。”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办妥了就好。苗疆之人也都回来了?”
    萧泽点点头道“嗯,都回来了。”
    宁亲王爷见一向问一答十的儿子竟然问一句答一句,全没了平日的机灵劲儿,不由微微皱起眉头,略想一想便知道了小儿子的顾忌,这毕竟涉及到小儿媳妇的家丑,想来小儿子是不想让二儿子知道的。
    “淅儿,你先下去吧,我们这等人家虽然不必科考,但是也得多读些书,读书方能明理。”宁亲王爷语重心长的对二儿子萧淅说道,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亲近。
    萧泽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现在他没有心思去想萧淅之事,只想将今日发生之事细细告诉他的父王。
    萧淅见父王撵人了,不得不站起来躬身应道:“是,儿子谨遵父王教诲,儿子告退。”
    “嗯,去吧!”宁亲王爷摆了摆手,萧淅向萧泽笑了笑才退了下去。
    萧淅走后,宁亲王爷皱眉问道:“泽儿,你岳父那边情况到底如何?”
    “回父王,事情基本上已经查清了,当初恭肃公主为了将女儿嫁给岳父做正妻,先假造休书逼岳母离开,岳母不答应恭肃公主便将毒药送到杜府,由何老夫人下在岳母的饮食之中,这才让岳母吐血而亡。”
    “哦,竟然是这样。”宁亲王爷不免吃了一惊,他还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泽儿,你那岳父可否知情?”宁亲王爷立刻问道。
    萧泽涩声道:“起先应该是不知情的,可是后来一定知情,只不过他选择了让岳母含冤莫白,保全了何老夫人与他的继室,还对阿衡不理不采,若非有忠仆相护,阿衡只怕都活不到现在。刚才,在岳母坟前,他还声声逼迫阿衡,逼的阿衡不得不以血还父。”
    “啊,这是什么话,你媳妇现在怎么样?”宁亲王爷大惊,以血还父可不是随便说说的,那是要把全身的血都放出来,这等于是以命还命,难道小儿媳妇已经……不对啊,以泽儿对他媳妇的重视,若是他媳妇有个什么好歹,他再不能这么平静的回话,宁亲王爷飞快的思忖起来。
    “父王,虽然我们抢救的及时,可阿衡还是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太外祖母说她性命无碍,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一直强撑着命令自己冷静坚强的萧泽此时声音中才带了一丝哭意,流露出一丝软弱无助。
    宁亲王爷看着悲伤的小儿子,心中很不好过,他长叹一声走到小儿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泽儿,你的媳妇是个有福的,她不会有是的,为父这就去请太医。”
    萧泽摇摇头道:“父王,不用请太医了,这事闹开了对阿衡不好。而且太外祖母就是苗山圣手,她的医术比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强多了。”
    宁亲王爷看着儿子,沉声道:“泽儿,你想没想过此事闹开之后会有什么后果?”
    萧泽轻轻点了点头,很平静的说道:“父王,儿子对阿衡一往情深,看重的只是她这个人,不论她是公侯之女还是平民百姓,儿子此生都只认定她一个。若是父王不能见容阿衡的身世,儿子情愿与阿衡搬出王府,独个儿过日子。”
    “胡闹!为父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混帐!”宁亲王爷根本就没有嫌弃小儿媳妇之意,不想却被小儿子误解了,不由生气的骂了起来。
    萧泽一愣,疑惑的问道:“父王,您不嫌弃阿衡娘家那么乱?”就算杜衡再怎么不愿意承认,建威伯府还是她的娘家,这不是她说一句断绝关系就能彻底断绝的。
    宁亲王爷没好气的喝道:“本王敢么?本王还什么都没说,你这娶了媳妇就不要爹娘的混帐东西就要反出家门了,若本王说上一两句,你还不得从此不来见我们!”
    萧泽忙陪笑道:“父王,您言重了。儿子将来总是要搬出王府的,可那也不代表儿子不认爹娘啊,日后儿子会带着媳妇和孩子来看父王娘亲的,若是父王娘亲乐意,儿子还想接您二老回去奉养呢。”
    宁亲王爷听了这话双眉紧紧皱了起来,沉声怒道:“你总要搬出王府?这话从何说起,莫不是有人说些什么闲话?”
    萧泽正色道:“父王终有一日要传位给大哥,儿子又不是个肯受委屈的,更不肯让儿子的媳妇受委屈,大哥大嫂那般对儿子和儿子媳妇,儿子怎么还敢再赖在王府之中,倒不如出府别居,也免得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宁亲王爷沉沉“唔……”了一声,沉声问道:“泽儿,你愿不愿意做世子,继王位?”
    萧泽想也不想便摇了摇头,干脆的说道:“不想,父王,儿子从来没想过要做世子做王爷,儿子自小病弱,如今好不容易好起来了,只想在有生之年过有滋有味的快意生活,不想整日提心吊胆颤颤兢兢,每日都如履薄冰的过日子。”
    宁亲王爷沉声怒道:“胡说,哪里就有那么凄惨?”
    萧泽想了想,对父亲说道:“父王,儿子虽然进宫不多,与太子接触的也不多,可是儿子已经知道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说句诛心的话,若是皇伯父大行之后太子殿下继位,以太子刻薄寡恩的性情,在他手底下讨生计真是的太艰难了。父王,您看儿子是那块料么?”
    宁亲王爷沉声道:“泽儿,为父小看你了,只凭你这一番话,为父就知道你是那块料,你比你两个哥哥强的多。”
    “父王!”萧泽急了,他是真心不想当做什么世子袭什么王爵,可不是以退为进欲迎还拒的。怎么他的父王却这样说呢。
    宁亲王爷看着儿子急的额上都现出了细细的汗珠子,不由笑笑说道:“行了,为父不过就这么一说,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回来后见过你娘亲没有?”
    “还不曾,儿子刚刚回来就来向父王禀报今日之事了。”萧泽稳了稳心神,又恢复了素日的平静。
    “去给你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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