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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霄:帝女谋-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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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极响的吵嚷声自外面传来。
柳进听了听，脸色更加白，他看向风凌霄，“是、是公主。”
这下是真公主找来了，柳进愧不敢对啊。
御书房。
乐承钧跪在龙案前，未定罪，这未锁枷，但鬓发凌乱脸色甚是憔悴。
寇璟忍不住道：“萧溥，乐罪员罪未定，你是怎么办差的？是不是有人吩咐你x待乐罪员？”
已得圣恩站起身的萧溥摆手道：“没有没有，一路来小人可是小心侍候着乐罪员的，乐罪员许是忧思过度吧。”
“寇大人，罪员无事。”那边乐承钧说一句。
羽蔚青扫一眼众人，拿起龙案的“通敌信函”扬一扬道：“乐罪员，朕面前，你如实说来，你可有同谋？你们又是如何谋划这通敌之事的？”
说完把那信函重重放龙案。
乐承钧直着身，眼眸半垂，“回皇，罪员没有通敌，更无同谋可言。”
“你！”羽蔚青手指猛戳那信函，“你的亲笔信，你还想抵赖？”
乐承钧：“罪员只说事实，没有抵赖。此信非罪员所写，罪员是被人陷害，罪员恳请皇主持公道。”
这一路他左思右想，战事在眼前，这有心思致他于死地的人除了皇无他人，通敌乃死罪，这罪一旦定下来，皇好向益王发难。别的事且不定能动摇到益王，但通敌是为卖国，不止皇那些人，连拥戴益王的人也会痛恨。
羽蔚青扬起信函，“你自己的亲笔你说不是你写的？满口胡言，众卿也都看过这信函，且都认出是你的字迹，证据缺凿你还想抵赖？”说完转眸看一眼羽墨染，拉长声调道：“该不是等着什么人为你脱罪吧？”
乐承钧：“罪员没有等着什么人为罪员脱罪，因为罪员无罪，皇圣明，罪员恳请皇明察！”
羽蔚青把信函甩案，“狡辩之词！”
“皇。”羽墨染平静开口。
不止羽蔚青，所有人都望了去，连乐承钧也看了去。
羽墨染不忌讳地看一眼乐承钧，一个平静、镇定的眼神，之后他看向羽蔚青，“乐承钧确是让人陷害，臣弟有人证。”
话一说出，寇璟、宗玢长舒气，乐承钧也闭了闭眼，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白应田惊怔。
广继冲没有表情，蒋英讪然撇嘴。
姜辕杉唇角极轻微动一动，意思似乎是不出所料。
而萧溥，石头一样怔在那里。他心里直打鼓，人证人证，该不会是那个算命的吧？
羽蔚青脸色可是不好了，如墨泼了似的。他眼眸犀利扫一眼萧溥，“原来益王有备而来啊。”一个“备”字咬得极重。
萧溥没看皇帝也全身颤栗，暗自叫苦。
这边厢羽墨染从容应对，“非臣弟有备而来，而是天不忍看着忠良被残害。”
羽蔚青冷道：“传吧，朕倒想看看你的天给你送来什么人证？”
翰林院外，宫廊。
商银月冲风凌霄咆哮，“是你害死哥哥，一定是你！”
柳进站在一旁劝慰，“公主，冷静一点，此事与凌霄姑娘无关。”
“你怎么知道与她无关？”商银月瞪他一眼，她伸出还包扎着的手指向风凌霄，“她现在变了，你知道吗？她根本无心帮我们，她只顾着与那个益王卿卿我我，她恨不得哥哥死了，我也管不动她，她可以明目彰胆地和那个益王在一起。”
柳进怔在那里。
“够了！”风凌霄沉沉喝一声。
商银月才不管，仰脸咬牙道：“你心虚了亏心了是吗？”
风凌霄定定看着她，“公主，你才变了。”
商银月心虚，强撑着瞪眼，“是你变了。我没有变，我说过我爱皇，以前爱现在爱以后也爱，我不会变。而你呢，阴一套阳一套，你嘴里说会实现你对我的承诺，嘴里说奉哥哥为主，但你与那个益王暗通款曲！”
“住口！”风凌霄心一悸，重重喝一声。
“嗬！”商银月仰天嘲笑，“被我说了吧？”
风凌霄眉头紧锁，“皇又与你说了什么？”
商银月：“不想被人知除非己莫为。”
柳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疑惑不解，“公主，凌霄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风凌霄定定看商银月，“柳老，公主只是情绪激动，并没有什么。”
她不太相信那个皇帝会与商银月说这些事，她与商银月反目对皇帝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柳进沉默。
风凌霄向商银月道：“公主回去吧，冷静一些，你是皇的嫔，你安心在后宫好。你哥哥的仇我会帮你报。”
商银月冷笑，“你会舍得杀益王？”
风凌霄淡然镇定，“你不过是想让我对付益王而已。”
商银月讪讪然。
风凌霄：“你回宫去吧，省得皇后又找你麻烦。”
商银月抿抿嘴，踟蹰转身向宫廊另一方去。
柳进躬着身僵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直起身看那远去的背影，低声道：“公主并不像是很伤心。”
风凌霄知他说的是商银月，“柳老莫要怪她，这才相认没几日，兄妹情谊自然是深不到哪儿去。”
柳进：“老朽岂敢怪？”
风凌霄：“韩冰那儿柳老您想法子劝住他，让他切莫冲动，夜大哥好不容易保全了他，不要枉费了夜大哥的一番苦心。”
柳进眼又一热，“老朽明白，老朽会劝住他的。公主，这往下如何是好？”
风凌霄翻眼看向灰蒙天空，眼光有些飘虚，“为夜大哥报仇，仍按原计行事，促成两国结盟。”
柳进扯袍袖在眼角轻拭，“只怕大王会起兵。”
风凌霄：“夜大哥死之事先瞒着大王。”
柳进微怔，“瞒便是欺君。”
风凌霄想了想，“那便让公主写书信讲明白，大王若起兵，公主的安危难测，还是得慎重。”
柳进：“也只好这样了。”
风凌霄：“柳老能否派个信得过之人到庆春宫侍候公主？这样公主也没有那么孤单，行事也方便一些。”
柳进：“老朽尽力。”
风凌霄犹疑片刻，转身看柳进，“柳老，夜大哥不在，我非公主，柳老若是自有想法出路我也不勉强。”
☆、第349章刘半仙！你从实说来！
柳进怔了怔，“公主说的哪里话？在老朽心，你便是公主，前方的路无论是康庄大道还是荆棘小路老朽都无怨无悔，韩冰也不会后悔。”
风凌霄心动容，眼微闪道：“多谢柳老抬爱。”
柳进踟蹰道：“公主，无双的死是否与益王有干系？”
风凌霄：“有。”但她没有勇气说与她也有关系。
柳进眉头紧拧。
风凌霄：“益王可能知道了夜大哥的真实身份，这才下狠手。”
柳进惊骇，“益王知无双的身份？”
风凌霄：“极有可能知道，以益王的手段，什么事情查不出？柳老，只怕您的身份益王也是知的了，要不您辞了翰林院这份职在城隐匿起来吧？”
柳进摇头，斩钉截铁道：“不需要！”
风凌霄想了想，“细想益王该不会拿您怎么样，但是您一定不要与韩冰见面，只怕益王会以您为饵追查韩冰。”
柳进呆了呆，“行，老朽不去见他。”
御书房。
那个算命的刘半仙跪在了乐承钧身后。
那萧溥软了下去。
羽墨染冷冷地看他，他强撑着又站起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栗。
羽蔚青也看出来了，一双眼定定看萧溥，眼底泛了阴冷，他后悔留了这个人的性命。
羽墨染看向羽蔚青，“皇，此人证便是代笔之人，是萧溥找到了他，让他仿乐承钧的字迹写下所谓的通敌信。”
“冤枉啊！皇圣明！”萧溥大喊一声跪了下去，双手撑地伏首在那里。
乐承钧转头怒看萧溥，“好啊，萧溥，真是你！”
那边白应田暗叹，真是计不如人。
“冤枉？”羽墨染冷喝一声，“刘半仙！你从实说来！”
因得到吩咐，刘半仙这倒不惊了，他看一眼萧溥并指着着道：“正是此人。他给了五百两银票让草民写那通敌信，草民本不愿意，他便拿了匕首顶草民的脖子，草民无奈，只得从命。”说完从襟内摸出那张银票。
羽蔚青敛着眉在那里不作声。
羽墨染：“高晟，把银票呈给皇。”
在皇帝面前，高晟是很懂得掌握这个分寸的，他没有立即去拿银票，而是看向羽蔚青。
羽蔚青牙龈咬一咬，挥手。
高晟这才挪动脚到刘半仙面前拿了那银票呈放到龙案。
萧溥又喊冤，“皇，他胡编乱造，小人从来没有见过他。”
刘半仙：“皇，正是此人逼草民的，求皇明鉴。”
羽蔚青眼一转，极快扫一眼蒋英，却是对羽墨染道：“益王，该不会是你胡乱找个人来指认萧溥以图为乐罪员脱罪吧？”
蒋英心领神会，极快附和，“是啊皇，臣以为也是这样。”
羽墨染眼光直逼龙案后之人，“皇可以让这刘半仙一展书法，看看是否是臣弟胡乱找个人？哼！胡乱找，这能有一手仿冒本领之人这举国下也找不出几人。”
寇璟：“皇，臣真是好此人竟有这般神技，何不让臣等一睹为快？”
宗玢也附和。
羽蔚青见这势头不对，大手一拍，冲萧溥喝道：“萧溥好大的胆，竟敢诬蔑陷害朝廷命官，可恨之极。苏统领，把此人拖出去斩了！”
萧溥懵了，连冤都忘了喊了。
苏希萼来得好快，一眨眼功夫在萧溥面前了，大手揪了他袍领把人拎起来往外拖。
羽墨染也不出声，冷眼静静看着。
其余人也各有心思默默地看。
“冤、冤枉啊！”萧溥卡在喉咙的声音终于冲腔而出，不顾一切大喊，“不是我啊，不关我的事啊，是焦公公……焦保隔，是他让我找那个算命的……”
“慢着！”羽墨染见是时机了，出声喊住。
羽蔚青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哪会管他？仍喊，“拖出去拖出去！”
停在那里的苏希萼又大步走。
羽墨染：“站住！”
羽蔚青：“拖出去！”
苏希萼自然是听皇帝的，拖着那哭天怆地的萧溥直往外走。
羽墨染冷冷看羽蔚青，“皇这急的什么？”
羽蔚青大手拍龙案，“你不是要为乐承钧洗冤吗？朕这砍了那胆大妄为之人。”
羽墨染：“没听到他说是焦保隔指使他的吗？”
羽蔚青：“他的话岂还能信？”
见那边人已出门，羽墨染高喊：“左邝，拦住苏统领。”
羽蔚青恼怒成羞，“羽明轩，你竟让人在朕面前动武？”
羽墨染霸道冷漠，“此事另有内情，皇这般急，想是知道内情了？”
众人各自揣测着，默默看着帝相二人，此时是任谁也不敢插言的，但心多少又能揣测出点东西。
寇璟宗玢对望一眼：想来益王殿下知这个内情，原来这是益王殿下的良策，一切皆掌控在手啊。
广继冲蒋英也你瞄我看：皇又没让他们知情干下一件大事，只可惜好像要坏事了。
白应田心暗自冷笑。
姜辕杉暗叹这帝相兄弟俩为帝者终是相差那么一点儿。
外殿真动起手来了，羽蔚青暗咬牙龈，平缓一下情绪，道：“高晟让苏统领把萧溥带进来吧。”
高晟应一声疾步出去。
少倾，高晟走前头，苏希萼拎着有气无力的萧溥重新返回。
走回原地，苏希萼手一松，萧溥趴伏下去，哭喊道：“冤枉啊……皇、皇……益王殿下，益王殿下，真是那个焦公公让小人这么做的啊，这刘半仙，小人根本不知道此人，是焦公公告之小人的……益王殿下若不信，找那焦公公来一问便知。”
他虽然怕也慌，但不糊涂，他若说是皇授意的，那只会是死得更快。
羽墨染看向羽蔚青，“皇，听到他所说了吗？焦保隔，传来吧。”
羽蔚青大手捂着前额，眼光斜着瞟一眼，这一刻他可不能再拦了，若再拦便是他心虚。“高晟，传焦保隔吧。”
高晟应一声退出去。
少倾高晟又快步走了进来。
羽蔚青眼一闪，大手放下，“何事？”
高晟：“回皇，奴才刚才出殿，底下的人来报，焦保隔悬梁自尽。”
羽蔚青猛地坐直，提着的心终放下，“他这是畏罪自尽啊。”说完又一拍龙案，佯装怒道：“好大胆的狗奴才！”
高晟退回龙椅后站着。
☆、第350章皇上是要杀人灭口吗？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心思各异，眼光也是十分意味。
其实是很明了了。
众人不约而同又都看向羽墨染。
羽墨染也没有想到那个焦保隔竟然会自尽，他静静地看萧溥。
萧溥大喊：“益王殿下，您看，皇都说那焦公公是畏罪自尽了，真的不关小人事的啊。”
这突如其的一下让他喜出望外，人已死，一切往那死人身堆是了。
羽墨染：“一个太监，便使得你对朝廷命官做出此等狠毒之事，本王记得你本是正六品的亲勋翊卫校尉，这般听信他人指使，你敢说你无罪？”
萧溥又慌了：“那、那个……焦公公……小人……有罪！”他吱吱唔唔不得已认罪，低低道：“小人是有罪，但也是被人逼迫，小人、小人不是罪魁祸首，求皇从轻发落。”
他此话甚是精，本是回益王的话，他却求皇从轻发落，意思便是我不出卖您但您得保我。
“好了。”羽蔚青极是讨厌这萧溥，但又无奈，“益王，罪愧祸首已自尽，这个萧溥，还有那个刘神仙，都是苦主，从轻发落吧。快过年了，不要死人了，这个萧溥便贬官吧，永不续用。那、那什么刘神仙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皇！”这下是寇璟说话，“这都把乐大人这番害，把朝廷搞得人仰马翻，这样从轻发落，恐不能服众吧？”
宗玢：“是啊。皇，为了此事，呼延大人差点又成了同谋，连益王也都被牵扯，对这二人只是贬官杖责，臣以为不止不能服众且伤了臣子的心。臣以为，像萧溥这等钻营小人，该杀！”
蒋英：“二位大人，没听见皇说吗？大过年的不要死人了。”
寇璟冷哼，“若是乐大人呢？你们会说大过年的不要死人了吗？”
羽蔚青看向白应田，眼光极是恼怒，“朕的旨意一再让臣子驳回，放眼天下，也我大乌金有此等忤逆犯之事，白卿，你说说，这像话吗？”
白应田明白皇帝是向他求助，“皇，臣子驳逆犯，自然是不像话，此风应刹。”
羽墨染看向羽蔚青，“皇，乐大人无罪，您该让乐大人起身了。”
又故意变话题。
羽蔚青极不情愿，“高晟，扶乐大人起来。”
“是。”
高晟步下去，扶着乐承钧，“皇有旨，乐大人起来吧。”
“多谢高公公。”乐承钧由他扶着站起，
待高晟退回龙椅后站定，羽墨染又开口，“皇，是否该释放呼延大人？”
羽蔚青咬牙，“呼延越那是滥用职权，与此事无关。”
羽墨染：“那当初又是谁说呼延大人截留急递视为通敌同谋？”
羽蔚青眼一翻，恼火道：“即便不是同谋，滥用职权该责罚！”
白应田：“皇，臣附议。”
羽墨染：“萧溥陷害忠良，差点酿成冤案，臣弟不说杀，至少判流放之刑。”
寇璟、宗玢异口同声，“臣附议。”
这时姜辕杉开口了，“皇，眼下战事在即，萧溥是以通敌之罪陷害乐大人，且是在战事之地下郓城发生的事，将士们自然是有所知的，这便是动摇了军心。若只是贬官，如何安前方将士们的心？臣请皇慎之。呼延大人一事，确也是有滥用职权之嫌，理应酌情责罚。”
听着他这前半段话寇璟是赞誉有加，一听到这后一句他直翻白眼。这姜辕杉又是净是两边不得罪的做法，正要开口，那边羽墨染递来了眼神，他只得沉默。
羽蔚青看向羽墨染，“益王你说！你想怎么样？”
到此时他便有耍赖之势了。
羽墨染神情淡淡，“臣弟方才不是说了吗？至少判萧溥流放之刑。”
羽蔚青看向萧溥，眼光极冷，“萧溥，抬起头看朕，益王说判你流放之刑，你服不服？”
萧溥这时已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抖抖簌簌，他两手撑着地，缓缓抬头，眼眸一掀又马垂下。
他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若说出他是奉皇口谕陷害乐承钧，他必死。
若不说，流放也是死，且不说乐承钧会不会派人杀他，首先皇不会再留他这个活口。
此时他真是悔，叔父一死他该辞官回乡！
他眼光虚虚地看着地的毯毡，咬牙心一横，道：“皇，小人本是奉皇您的口谕办的差，您忘了吗？”说完他闭了眼，瞬间感到一丝晕旋。
是皇害他到这般地步的，死也要拖皇。
一石激起浪三千，倏地又极安静，这御书房静得呼吸可闻。
有人心里如沸水在翻滚，如乐承钧、寇璟、宗玢。
有人心里如倒了一盆冰水，如广继冲、蒋英。
他们不是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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