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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蔚青滞了滞，“眼下不是时候！”
　　羽墨染：“后宫无主，不是时候吗？真要等后宫出事了才是时候？等天下人说道皇上无德才是时候？”
　　“你！”羽蔚青指向羽墨染，“无德无德，你给朕收起这样的话。”
　　羽墨染眸子半抬，视若不见，倨傲之极，“不说无德是吗？好，那何为有德？皇上说来与臣弟听听。”
　　羽蔚青再拍案，“你不就是恨朕让你大婚吗？你别忘了那是母后的懿旨，你可以不成这个亲，看天下人怎么说道你。”

　　☆、246。第246章让皇后看着点嫔位那个沐沅沅

　　羽墨染：“皇上，此事臣弟可没有说半个字，臣弟府上备婚事正热火朝天呢，皇上可别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放肆！”羽蔚青这一掌拍得可是殿外都听得一清二楚，那当值的太监侍卫都面面相觑。
　　雷霆震怒啊。
　　可这偏偏对着的是挟皇帝以令群臣的益王，没有人把皇帝震怒太当回事，外殿，高晟半垂着眸，面无表情，似睡似醒。
　　广继冲仍垂眸站在那里，沉默不言。
　　羽墨染抬眸，不轻不重道：“皇上可别把龙案给拍碎了，省得您又要亲自打造龙案。”
　　羽蔚青这掀案的心都有，他紧紧抿了抿嘴，似在极力控制自己，他走出站在龙案边，“立后之事后议，朕累了。”
　　羽墨染站着不动，“皇上，立后之事刻不容缓。”
　　羽蔚青：“你就不能让朕喘口气？”
　　羽墨染：“若后宫乱起来，皇上更不得喘气。”
　　这时高晟低着头轻步走了进来。
　　羽蔚青正愁没地撒气，朝他厉声道：“没看见朕与益王议事吗？”
　　高晟顿足，轻声道：“圣上，敬嫔与贤妃打起来了。”
　　羽蔚青怔在那里。
　　羽墨染看一眼高晟：“让淑妃先料理着，你先退下吧。”
　　高晟看向羽蔚青，后者心里直骂羽墨染，定是羽墨染暗中挑的事，他不耐烦的摆摆手。
　　“是。”高晟轻应躬身退出去。
　　这时广继冲开口了，“皇上，贤妃一向刁蛮目中无人，同为妃位，只怕淑妃管制不住，立后之事还请皇上早做圣裁。”
　　羽蔚青向广继冲看去，一时对此人厌烦之极，瞪眼下就不搭理他。
　　广继冲何偿不明皇帝之意，但他是铁了心要争这个后位，对皇帝的厌怒他只当没看到。
　　羽墨染对此态胸中了然，也知皇帝无法再推托这立后之事，当下他再不疾不徐道：“后宫妃嫔人数尚少，皇上膝下冷清，臣弟已为皇上择好美德兼之几名女子，明日便送往后宫。当中那位沐沅沅，貌、才具佳，又是长乐公主义妹，便为嫔位吧，待行立后之仪之后再行封礼。”
　　广继冲何等聪敏，急忙跪下道：“臣恭贺圣上。”
　　羽蔚青指了羽墨染，气得指尖都发了颤，“羽墨染羽墨染，你还有什么事不擅自做主的？朕的皇位让给你坐得了。”
　　广继冲惶恐高呼，“圣上使不得，圣上息怒啊。”
　　羽蔚青一掌又拍了龙案，“息怒息怒，你们就想气死朕！”
　　羽墨染双手交拢入袖，看羽蔚青的眼神是那样的冷，如一片薄雪，“皇上还是先去一趟后宫看看吧，淑妃可真是压不住的。”
　　说完略颔首，“臣弟先行告退。”
　　一句话撂下，转身便走。
　　羽蔚青重重地喷气，只感到有气出没气进了。
　　那边厢高晟轻步走入，手端着托盘，快速到皇帝轻声低道：“皇上喝口茶润一润心。”
　　羽蔚青眼一翻挥手把那托盘掀了，“传长乐公主。”
　　高晟急忙跪趴下，“是，奴才这就去。”
　　“还有。”羽蔚青看向广继冲，咬牙切齿道：“着人传朕口谕，若再不消停，通通降位份。”
　　高晟：“是，奴才遵旨。”
　　高晟手脚麻利地把地毡上的樽、托盘捡起，爬起身快速退出去。
　　羽蔚青不解恨，绕着广继冲一步踱一步走，就是不让他起身。
　　广继冲淡然自得，女儿登上后位，让他再跪一个时辰他也无所谓。
　　走了几圈，羽蔚青终于开口，“广继冲，你若是与益王同谋，朕决不饶你。”
　　广继冲这下脸色发了白，急忙伏首道：“圣上，臣冤枉啊，臣是有点小心思，可断没有与益王同谋，臣几次向圣上奏请立后圣上也知的，此次哪想益王突然就提出立淑妃为后，臣完全不知情的呀。”
　　羽蔚青顿足：“没有就最好，若有，朕能立淑妃为后，同样也能让她进冷宫。”
　　广继冲伏首不动，“圣上明察，臣谨遵圣上教诲。”
　　羽蔚青咬牙，“你起来吧。”
　　“谢圣上。”广继冲暗松一气，撩袍站起身，他目的已达，知道该收场了，当下躬身道：“圣上，臣先行告退。”
　　羽蔚青冷蔑笑一声，“去吧，去向你女儿道喜吧。”
　　广继冲心花怒放，面上却沉静，“臣不敢。”
　　羽蔚青不耐烦，挥手道：“走走走，走吧。”
　　广继冲颔首，退身而出。
　　出了紫宸殿，在曲尺形廊庑上广继冲停步，不远羽墨染负手而立仰首望天，他暗自叫苦，可又不得已，只得上前见礼。
　　“益王殿下可是在等下官？”
　　这只有两人就没有必要绕圈子了。
　　羽墨染缓缓转头，淡声冷道：“广候可是称心如意了。”
　　广继冲此番真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方才皇上还怀疑他与益王同谋，而眼下益王在此处拦住他此事定会传到皇上那儿，这事他在皇上面前就说不清楚了，益王当真是不安好心。
　　“下官多谢益王殿下。”心里虽恼，但这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的，人家可是益王。
　　羽墨染知他心口不一，当下冷哼一声讽道：“要想坐稳了这后位，还是佑皇太后安然回宫吧。”
　　“是是，下官明白。”广继冲应道：“下官会奏请皇上下旨督促青木帮协同天涯阁尽早救回皇太后。”
　　羽墨染：“让苏希萼别捣乱就行。”
　　广继冲微怔，张口不知如何说。
　　羽墨染唇角微动冷讽，“广候是明白人，还需本王多说吗？”
　　“是是，明白，下官明白。”广继冲躬身应。
　　羽墨染上下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再说一句，“让皇后看着点嫔位那个沐沅沅。”
　　广继冲惊诧，抬眸看他道：“益王殿下说的可是长乐公主那位义妹？”
　　羽墨染眨眼算是应。
　　广继冲微忖，“殿下之意，还请明示。”
　　羽墨染：“关照着她别让她受欺负，就在嫔位待着。”
　　广继冲：“若是生了一儿半女呢？”
　　羽墨染：“后宫这些事还用本王教吗？本王再说一遍，关照她别让人欺负她，就在嫔位待着。”
　　广继冲暗呼一口气，“是，下官明白了。”
　　御书房。
　　焦保隔向皇帝禀报，“皇上，广候爷见益王了。”
　　羽蔚青抚额闭了闭眼，挥手道：“拿酒来。”
　　焦保隔：“是。”

　　☆、第247章是好事，说明你心里有本王

　　高晟亲自接风凌霄。
　　出了翰林院，高晟在前边引着路，轻轻说一句，“淑妃怕是为后了。”
　　风凌霄怔了怔，但脚步没有停，不紧不慢地走着，“是益王的主意？”
　　高晟不动声色：“益王、广候爷方才在御书房。”
　　风凌霄淡淡说一句：“可有说到沐姑娘？”
　　高晟：“沐姑娘嫔位。”
　　风凌霄拧眉，咬牙道：“益王奏请的？”
　　高晟：“长乐公主聪慧。”
　　风凌霄心里骂羽墨染千百遍，但面仍是平静，“多谢高公公。”
　　高晟与她无任何交情，这自愿说了，虽说有皇帝的情面在里头，但终归是高晟高看她给她一份人情，她自然得谢的。
　　高晟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快步向御书房方向走。
　　宫殿一拐弯，羽墨染赫然站在面前。
　　高晟急忙停下脚步，恭敬行礼：“见过益王殿下。”
　　风凌霄拧眉，行礼道：“益王殿下。”
　　羽墨染：“都免礼吧。”
　　高晟站起身，不敢多言语，很识趣地向前走，直到十多丈外才站定，在那候着。
　　风凌霄愠恼地看羽墨染，“益王殿下，我正要去见皇呢，失陪了。”
　　说完迈步走。
　　“站住！”羽墨染的声音也不带好的，冷得让人起疙瘩。
　　风凌霄犹不理，脚步不停。
　　羽墨染没有动，冷冷吐一句，“若想沐沅沅有好日子过，你最好老实一点。”
　　风凌霄停住脚步，与羽墨染擦肩而立，她咬一咬牙，道：“没想到朝堂赫赫有名的益王竟无赖至此。”
　　羽墨染双手交负身后，身板挺立硬得很，他挑眉道：“无赖？真新鲜，长乐公主，想必只有你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风凌霄：“你别太得意，嘴长在我身，你最好杀了我，不然，益王殿下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羽墨染啧啧：“长乐公主，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为何要杀你？本王疼你都还来不及呢。”一句话不知是真还是假还是讽。
　　风凌霄站着没有动，扫眼冷剔向他，“疼我不要把沐姑娘往后宫里送，疼我把云姗儿踢出益王府，做得到吗？做不到不要说疼我的话，让人听着身起疙瘩。”
　　羽墨染也没有动，眼波流转向她，“又生气又吃醋，是好事，说明你心里有本王。”
　　风凌霄拉长声调：“有~当然有，有恨你的心。”
　　羽墨染更正：“有爱才有恨。”
　　风凌霄：“益王，你这是主动惹我。”
　　羽墨染：“长乐公主，你怎么把人家的好意当坏心呢？不能往好的方向想？”
　　风凌霄：“益王，我对你本无恶意，你这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羽墨染轻哼一声：“没有吗？不是与皇筹谋着如何对付本王吗？不是盘算着如何让本王倒台吗？”
　　风凌霄噎住一口气在那儿说不得，心里苦笑。
　　羽墨染的声音更冷，“你若再与皇搂搂抱抱，沐沅沅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给本王记好了。”
　　风凌霄又有一口气哽在喉咙，她闭了闭眼暗舒气，直到情绪舒缓了才睁开眼，握握拳，冷道：“你当我不敢向皇说清思院一事？”
　　羽墨染：“你若把沐沅沅的命不当回事，随便说。”
　　风凌霄怔住。
　　商银月的命与她只怕真是两人一条命，一人死另一人想来也活不了。
　　她岂敢赌？
　　风凌霄双拳紧紧攥住，掠眼看那硬冷的侧脸，咬牙抬脚往那人脚面跺去，狠狠地跺。
　　羽墨染眦牙吸气伸手想拽那女人，女人已经跑远。
　　看那急跑的背影，他低头似笑，心里竟是一丝甜。
　　这一脚要是不踩不是她了。
　　风凌霄见到的皇帝已是一身酒气。
　　“哎哟，主子，可不能这样喝。”高晟前夺皇帝手里的酒壶。
　　羽蔚青伸手推他，“你躲开。”
　　高晟只得退到一旁，向风凌霄看去。
　　风凌霄踟蹰，并没有去拿羽蔚青的酒壶，只站着道：“皇若实在想喝那喝吧。”
　　羽蔚青笑，“还是银月懂朕。”他指了高晟道：“你出去守着，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高晟：“是。”说完轻步退出。
　　羽蔚青晃着酒壶向风凌霄道：“来，陪朕喝！”
　　风凌霄笑笑，“皇，有何不顺心之事不妨说说，我洗耳恭听。”
　　羽蔚青仰一仰头，狠狠喝一口，伸臂便要搂眼前人，风凌霄退身伸手挡了，淡定道：“皇，正事重要，您搂我也解决不了问题的，不如静下来想想法子。”
　　羽蔚青一怔，咬牙狠道：“是不是羽墨染让你拒绝朕的？”
　　风凌霄从容淡定，“皇，您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是翰林待诏，是您的盟友，不是您的妃嫔。”
　　羽蔚青把酒壶往龙案重重一放，“那封你为贵妃！”
　　风凌霄再淡然一笑，“皇，您不是答应等我喜欢你吗？”
　　羽蔚青徒然后退大手撑在龙案沿，自嘲道：“会吗？会有那一日吗？商银月，自始至终你都是在敷衍朕，你当朕是傻的吗？”
　　风凌霄脑闪过羽墨染的脸，再闪过黑羽的脸，咬牙道：“不试又如何得知？皇，这才开始您想要放弃，我还能说什么？”
　　羽蔚青看着眼前女人，脑闪过一些片段，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澄亮了些，转身走向龙案后自龙椅坐下，“益王逼朕立淑妃为后，朕不得已只能准了，你不会生气吧？”
　　风凌霄垂下眼眸极力控制自己那一瞬悸颤的心，转身正对他，平静道：“我为何要生气？淑妃是皇的结发原配，理应是皇后。”
　　三妻四妾，对于男人来说总是来者不拒的吧？
　　黑羽能例外吗？
　　羽蔚青笑笑，“那好。”说完他又沉了脸，“都是那羽墨染使的坏，他见朕让他奉懿旨如期大婚，他使这一招，够狠的。朕是真是没有法子，那广继冲也在逼着朕，这两人一联手，朕根本招架不住。”
　　风凌霄疑惑，“广候爷与益王联手？”
　　羽蔚青眼底现了恼意，握拳擂一下龙案，“淑妃是广继冲之女，广继冲本多次奏请立淑妃为后，朕都挡了他。今日早朝后他又来奏请此事，正说着羽墨染来了，一大堆说词，朕驳都驳不得，朕若是再驳，明日早朝群臣定都会疏，朕更无法招架得住。而后朕得报，广继冲去见了羽墨染，这两人分明是联手。”

　　☆、第248章好家伙，这是一箭双雕啊

　　风凌霄拧眉，想了想道：“这会不会是益王有意为之？他明知广候爷是希望淑妃登皇后之位，他故意奏请立淑妃为后，而又故意让皇知道他们见面。皇，我认为益王这是在挑拨您与广候爷，离间计。”
　　她心里明镜似的，羽墨染在此时把淑妃推皇后宝座是压制不留一丝机会让商银月触到后位。
　　而羽墨染用商银月压制着她，不让她向皇帝揭发真假益王之事。
　　羽蔚青眼一闪，拧眉细想，“细想倒也像，好家伙，这是一箭双雕啊。”
　　何止一箭双雕？是一箭四雕！
　　风凌霄冷嘲讽笑。
　　羽蔚青转念又不悦道：“那沐沅沅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你让益王送她入后宫？”
　　风凌霄：“皇，我正想说此事呢，皇能不能不收她？立后您无法推托，但少要一个妃嫔皇总能做得了主吧？”
　　实际她也心知皇帝无力反抗，可她又不甘心。
　　羽蔚青一双眼探究式的看她，“你当真是让朕看不明白了，前些日你又总推那个沐沅沅给朕，眼下又要朕不收她，你说说，你到底几个意思？说清楚了好让朕明白。”
　　风凌霄讪然笑笑，“我还是不放心，沅沅那个性子不适合在后宫里待。”
　　羽蔚青戏谑笑笑，“你吃醋？”
　　风凌霄可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皇您看我像吗？”
　　羽蔚青讪然，“让朕欢喜片刻都不行吗？”
　　风凌霄：“正事要紧。”
　　羽蔚青显得有些无奈：“好，说正事。若是其他女子朕可以随意踢走，这怕也是羽墨染存心而为，想来他想挑起你与沐沅沅姐妹义结之情。”
　　风凌霄暗自苦笑，默念：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见眼前女人似有些不快，羽蔚青急忙表心迹道：“银月你放心，朕不会碰她。”
　　风凌霄一时感到五味杂陈，脑空空的，不碰？可能吗？
　　羽蔚青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本想搂抱但转念一想，只得伸手去握她的手，“银月，朕封你为贵妃好不好？别的女人朕都不理，朕只要你一个。”
　　风凌霄翘起唇，讽笑、苦笑，看着眼前男人缓声道：“皇，我很愿意与皇同为盟友。”
　　说完伸手拉开那大手。
　　这个人不是她的杀父仇人吗？她始终是要找他算那一笔账的，她何必为他而产生那怪的情绪？
　　羽蔚青转身一拳擂了龙案，恼道：“可恨的羽墨染！”
　　风凌霄回了回神，薄冷道：“可恨把他打倒。”
　　“砰！”羽蔚青再擂拳，拿那酒壶喝一口酒，“银月，以后与朕一条心好吗？”
　　说完放下酒壶直起身看她，一瞬不瞬。
　　风凌霄脑又闪过羽墨染的脸，她冷勾唇，“皇，约书所约，实心助皇，长乐从来没有忘记。”
　　羽蔚青讽笑，唇边兴味，“你呀，对朕总是滴水不露，不知你对羽墨染还有没有这本事了。”
　　风凌霄忡怔。
　　她在羽墨染那里可真是节节败。
　　羽蔚青似乎了然于胸，但又不打算说破，他拿了酒壶又喝一口酒，“说说，有何法子再向羽墨染出拳。”
　　有何法子有何法子？
　　风凌霄默念，心念一转，道：“皇也给他送女人，让他大婚同娶。”
　　羽蔚青大手一拍额头，“好主意，给他送两个女人去，为侧妃，三女同拜堂，云姗儿那性子，有他受的。”
　　风凌霄心里乐开了花，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可是这诏书……”
　　羽蔚青笑道：“朕口谕，把女人直接送到益王府，他还敢往外撵吗？”
　　风凌霄：“倒是，我倒把这给忘了，皇口谕同样是圣旨。”
　　羽蔚青：“朕得好好想想送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