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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凌霄:帝女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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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辕杉:“夜深了,去睡吧。”
  姜延曦:“爹您也早点歇。”
  姜辕杉大手挥了挥,姜延曦退一步转身走去开门离开。
  凤炀府府衙后院。
  灯光透亮。
  高百松哭丧着脸,“殿下,您可得保卑职啊。”
  羽白煜坐在书案后,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疾书,写完一个“静”字,喝一口酒睨眼看坐一旁的高百松,道:“怎么保?你说说,本王听着。”
  高百松忡怔,一时语噎,想了想抿抿唇道:“找个替死鬼交差。”
  “嗤。”羽白煜文雅的脸现了讽色,“本王还以为你要说查出真凶还你清白呢?”
  “卑职惭愧。”高百松讪然,嗫嚅道:“这真凶恐不好查,再说了不等查,皇上就会先贬了卑职,卑职可不想出京去当县官。”
  羽白煜眼眸翻了翻,声音仍温雅,“失察,纵下行凶,这已是在公堂之上射了暗器向益王了,再往大里说就是意图谋害圣上,你还想当县官?想得可真美。”

  ☆、62。第62章殿下,救卑职啊?

  高百松脸色一白,急忙站起身跪落地,道:“殿下,救卑职啊?”
  羽白煜手中笔一扬,“换纸。”
  “哦。”高百松又站起身,不知是心里慌的还是起得急,腿一软跌靠在一旁椅上。
  羽白煜看他一眼,喝一口酒道:“就这德行还想入政事堂?”
  高百松急忙站稳了,急忙打了借口讪然道:“这老寒腿一入冬就这样。”
  羽白煜讽笑。
  高百松快步走去拿了白麻纸换下那个“静”字,看着那个正整笔锋刚劲又圆润的“静”,他心里似乎平静了些,他站在案边拿了砚石轻轻研墨。
  羽白煜喝一口酒,运笔疾书一气呵成,还是写下了一个“静“字。
  高百松心里一动,道:“殿下,酒伤身,少喝点吧。”
  羽白煜:“还以为你要问为什么本王写来写去就这个字,看来你懂了?”
  高百松扑通一跳,拿着砚石的大手有些发抖,“卑职不明白,还请殿下示下。”
  羽白煜放下笔,看他道:“本王问你,此事查得了吗?”
  高百松也放下砚石,退开一步摇头道:“查不了。若按那个暗器去查天涯阁水暮晚,那是和益王有关。若是以今日这两桩状告案来看,只怕和福王有关,这怎么查?查不出结果,皇上拿卑职是问,查就得面对益王、福王,卑职真是死路一条了。”
  羽白煜:“若本王保你,在原职查下去呢?”
  高百松微怔,抬头犹疑看他。
  羽白煜再喝一口酒,把酒壶放案上,两手相搓揉着,道:“越是往后躲就越说明你心里有鬼,正因为这样,你就得查明真相还己一个清白。你忘了?你的上峰可是本王,你失察不也是本王失察吗?万大事还有本王在上头给你顶着。”
  高百松讪然,“可殿下是亲王。”
  羽白煜:“亲王又怎样?封号又不是免死金牌。”
  到这会儿高百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当下做出一副豁出去之样道:“好吧,殿下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羽白煜:“明日会有人上疏参你一本的了,你要有准备。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们告来告去,无非就想借机把本王拉下水,都盯着本王这个凤炀府府牧之位。”
  高百松:“是是,卑职也想到了。”
  正说着,门外转来敲门声,高百松快步走去开门。
  来的是衙役队正,他恭敬向高百松道:“大人,仵作终于查到一件对大人有利的东西。”
  听得这人说得没心没肺的话,高百松心里窝火,翻眼瞪他轻斥道:“什么对大人有利?现在对本官很不利吗?你知道什么?瞎嚷乱说。”
  “让他进来说。”羽白煜的话传来。
  “是。”高百松拉开门让衙役队正入内,“进,殿下让你进。”
  衙役队正低下头,“是。”说完入内转身关上门,跟着高百松走进去。
  衙役跪地行礼,“回殿下,仵作发现死者不是贺老六,死者面上贴了面皮,是一名小的等都不识得的男人。今日在堂上小的们都怀疑了,贺老六没有那么好的功夫,更不会射暗器。”

  ☆、63。第63章走,看看去

  羽白煜眼眸一跳,弯起唇一笑,站起身道:“走,看看去。 ”
  高百松也是喜不胜自,脸上笑开了花似的,他大手去拉扯那衙役队正,“快起,快带殿下前去。”
  “是。”衙役队正急忙跟着走,出了门在前头引路。
  天空又飘了雪,三人一前一后疾步向停尸房而去。
  翌日早朝前,羽蔚青照例与一群宰相及六部尚书在内殿议事,这是他自登基以来的一个习惯。说是习惯,其实是由于羽墨染独揽大权逼的,对于朝会,羽蔚青是不甚感兴趣的,要不就和一群臣工在内殿议事,要不他干脆躲在雕木堂不开朝会。
  内殿那四个大柱之后四个铜炉燃着炭,每个炉边均有一名太监守着,炭火烧得旺,整个内殿如春般暖。
  内殿前方中央设了御座,皇帝羽蔚青坐着,高晟站在左后方。御座右下方设有一把圆椅,那上头坐的是羽墨染。
  即便是内殿小会,这队列也还是有讲究的,羽白煜与羽蓝翎官职虽不高,但是亲王属正一品,分站两列队的第一位,其余依次就是宰相、六部尚书及其他重臣。
  这样的小会,闲散职官哪怕是正一品的太师太傅也不一定得参加,除非皇帝或首相亲点。今日,皇帝便钦点了太师太傅太保三人参加内殿会议。
  羽蔚青扫眼看众人,懒淡淡道:“开始吧。”
  接下来通常都是羽墨染说话,今天也不例外,他用锦帕捂着嘴咳一会后扬一扬手中奏折,道:“两件事。其一,左仆射萧还宝上疏,凤炀府府尹高百松有失察纵下行凶意图谋害天子之罪;其二,侍中姜辕杉举荐其子姜延曦任金羽右军中郎将一职。先议其一吧,兴王,你是凤炀府府牧,对于昨日公堂上发生暗杀命案,你来说说。”
  经过昨夜查看那贴了面皮的“贺老六”的尸体,这会儿羽白煜可是胸在成竹、从容淡定了,他看向羽墨染,单刀直入道:“益王,经过文正连夜追查,昨日那名死士不是府衙中人,而是贴了面皮面具的陌生人,而真正的那名衙役叫贺老六,暂时还没有查到他的下落。不过,想来也是凶多吉少。那个死士所用的暗器不是绣花针吗?文正以为,顺藤摸瓜,总能查到此人的来历。文正恳请益王让高百松继续追查此案。”
  羽墨染面上没有太的表情,淡淡凉凉,“萧大人,可有话说?”
  萧还宝:“益王,即便这样,堂堂凤炀府府衙让一个不知来历的狂徒潜了进去,这高百松仍有失察之过。下官以为,该贬。”
  “萧大人。”羽白煜乜他一眼,讽道:“若照你这般理论,那金知远乃福王直属下峰,这犯下逼人下毒酒毒害德阳长公主,那是不是也该让福王担着失察之过?”
  一时萧还宝被他这一句呛住,心急之余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回驳,只好抿着嘴不语。
  那边羽蓝翎开口了,带着讽笑,“兴王,照你这么说,你也得担着失察之过了?”

  ☆、64。第64章益王,文正没有否认自己的失察之过

  羽白煜看他一眼,看向羽墨染道:“益王,文正没有否认自己的失察之过,只不过想请益王给文正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文正甘愿罚半年俸银,以作表率,省得有人心里不舒坦。”
  羽墨染眼波动动,扫向众人。
  寇璟道:“益王殿下,下官以为,是该让高百松继续查此案,兴王主动承担失察之过,不失亲王体统。”
  乐承钧:“益王殿下,下官也认同寇大人所说。”
  那六部尚书不用说了,自是个个赞同。
  羽墨染看向羽蔚青,道:“皇上,您怎么看?”
  羽蔚青掩嘴打个哈欠,眨眨眼眸道:“你们都赞成了朕还有什么话好说?就让高百松继续查吧,不过。”他微顿看向羽白煜,“兴王,话是你说的,由你担着此事。”
  羽白煜朝板向前一抱,道:“那是自然。”
  羽蔚青:“好,若是查不出结果,朕连同你一起是问。”
  羽白煜心中苦笑,应道:“臣弟遵旨。”
  羽墨染抢在羽蔚青之前道:“那就议第二件事吧,都有何看法,尽管说。”说完他向姜辕杉瞥去淡淡的一眼。
  经过一夜的思想挣扎,姜辕杉这会儿已是淡然了许多。
  “本王觉得甚好。”羽蓝翎不等他人开口,首当其冲说了。
  萧还宝也接着道:“下官也觉得姜延曦是不二人选。”
  寇璟:“下官也觉得甚合适。”
  乐承钧:“下官也赞同。”
  一众人几乎一致赞同。
  羽白煜没有做声,暗自冷笑。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打算插手了,也深知插不上手。
  羽墨染又看向羽蔚青,道:“皇上怎么看呢?”
  羽蔚青头仰了仰,扫眼道:“姜延曦,很好啊。侍中姜辕杉多年来对朝堂贡献甚大,鞠躬尽瘁,为做表彰,朕决定,改候爵位世袭!”
  一言如碎石击了平静湖,众人哗然,接着便是耐不住地有话说了。
  “皇上,不可啊。”
  “皇上,此事得从长计议。”
  “皇上,这不合朝纲,自高宗开国以来候爵不世袭啊。”
  羽蓝翎与羽白煜惊愕地看皇帝,各自心里仔细琢磨这一位皇兄的用意。
  羽墨染倒是淡定,脸上淡淡的神情几乎没有改变,他静静地看众人七嘴八舌,没有说话。他眸光平静地落在姜辕杉脸上,后者是有点懵了。
  姜辕杉有想过皇帝一定也会赞同姜延曦迁上中郎将的位置,也有想过皇帝会借机拉拢他,万没有想到竟提世袭一事,这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皇上。”一向坚定拥戴皇帝的广继冲开口了,“皇上,微臣认为可行。姜侍中多年来公忠体国,实心用事,当值得嘉奖,这赏金赏锦不如这位份来得实际,这样,是为朝堂留下英才啊。”
  另一名拥戴皇帝的侍中蒋英也开口了,“皇上此举甚好,所谓开创新举,正是这般。”
  太师也道:“皇上此举好,虽说与祖制不符,得这算不上有悖祖制,这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创新嘛,值得倡行。”
  “是是,太师所言极是。”太傅太保附和。

  ☆、65。第65章既然皇上意已决,臣弟附议便是

  益王系的寇璟、宗玢、乐承钧及六部尚书都看向羽墨染,一时所有人都看向羽墨染,包括皇帝。
  殿内空气凝重。
  羽墨染锦帕捂着嘴咳了几声,眉梢挑起,并没有看姜辕杉,而是朝殿顶扫一眼,再在众人面上扫过。虽是波澜不惊的眸光,但仍有人心底打寒颤。
  “既然皇上意已决,臣弟附议便是。”一句话淡如淡水,让人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在羽墨染的心里,他十分清楚皇帝之意,他有意等姜辕杉开口拒绝,而姜辕杉不拒绝更不开口表任何态度,他便了然了。
  姜辕杉此举是两边不得罪,心里明白面上揣着糊涂。
  他这话一说出,那凝滞的空气瞬时散开了,令人感到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皇帝派系广继冲等人便是。
  益王派系的寇璟等人虽有不解,但益王已发了话也就不能多说什么了。
  紧接着这殿中就是一派喜乐氛围,众人都纷纷向姜辕杉道贺。一夜之间,儿子升官、爵位世袭,这等天大的喜事,在别人眼里可真是馋红了眼的,可姜辕杉仍是淡定从容自若,不喜不悲。
  羽蔚青的心情看起来十分好,他眼眸向广继冲、蒋英一扫,那广继冲点点头,手握着朝板走出列,道:“皇上,微臣听闻灵岐国长乐公主棋艺精湛,竟连益王都败在其手下,微臣思忖着如果有这样一位能人在宫中陪伴皇帝游居宴乐也是好的。皇上,微臣举荐灵岐国长乐公主入翰林院。”
  “皇上,微臣附议。微臣还听闻那长乐公主曾救德阳长公主一命,此对我朝有功的女子,我朝不应排除在外。”蒋英极快走出列附和道。
  听得这样的举荐,几位不知情的臣工们怔住,就连羽蓝翎及羽白煜都发了怔,眼光直直地看皇帝。
  羽蔚青唇边似笑非笑,并不急着出声,他眼角余光向自己的二弟瞥去。
  羽墨染唇角微勾,左手把玩着锦帕,一副漫不经心,似乎没有想要开口的打算。
  即便是事前得到益王的嘱咐,乐承钧可是忍不住心里所憋,他小眼瞪向站在对面的广继冲蒋英二人,“广大人,亏你方才还知道说那是灵岐国公主,我听着倒是新鲜了,一个质女公主到我朝来当……入翰林院,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寇璟事前是得了益王的私授,装模作样也得拦一拦,轻易让那女人进翰林院倒显得他们这帮宰相太无能了。他也出列道:“皇上,这实是不妥,这真是有悖祖制了,哪有质女公主进翰林院的?”
  “臣以为。”太师很适时的出列开口,免了皇帝面对这种质问的尴尬,“先帝时曾有北羌国人入我朝翰林院为画师,更有荆平国人为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有此先例在,何来悖祖制呢?再纵观史上各朝,都有他国到他国为官之事,且都是重臣要职。”
  羽蔚青笑眼眯眯,像是很满意今日这几个人的表现。
  乐承钧嘴巴可是不饶人,冲着太师高声道:“苏太师,你别忘了这个长乐公主是质女,先帝时那北羌国人、荆平国人不是质。”

  ☆、66。第66章甄选,联姻,利大于弊,有何不可?

  广继冲不满了,“乐承钧,圣上面前,你那大嗓门就不能把着点?益王习惯你这大嗓门,不代表圣上习惯。要说这质女的说法也不太成立,皇上当初的意思那是邀人到凤炀城小住,领略我乌金国冬日雪景。这国书公文便是这样写的。”
  乐承钧不得已抿抿嘴,出列手抱朝板向羽蔚青道:“微臣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羽蔚青:“乐卿,你那嗓门是该把一把,很多时候并不是嗓门大就在理的。”
  “是。皇上教诲得是,微臣知错。”乐承钧闷声道。
  “皇上。”这下到一直沉默的姜辕杉开口了,“这长乐公主入翰林院实是不妥,若是皇上想让女子陪着游居宴乐,国中不泛才智女子,大可以甄选入翰林院。再若皇上如果对长乐公主情有独钟,不如就两国联姻,对两国来说都是件好事。”
  “我反对两国联姻。”这下到寇璟迫不及待了。
  广继冲:“你看看,你们……这反对那反对,这多大的事儿啊?皇上不过挑个本事大的女子陪陪下棋,这就碍你们眼了?”
  寇璟:“广继冲,你别在这儿咬文嚼字,什么碍你们眼?我没那个意思,皇上不是让咱们议吗?不让说话怎么议?”
  广继冲:“不是那你为什么这反对那反对?姜侍中所提之法极好,甄选,联姻,利大于弊,有何不可?翰林院那儿名额又没有定数,能人贤士还怕多吗?”
  寇璟:“长乐公主算得上是能人贤士吗?”
  两名中书令吵架是常有的事,各臣工们也习以为常,都睁着眼看两人争吵。
  一阵急咳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都向羽墨染看去。
  停了咳之后,羽墨染把锦帕塞入袖袍中,不轻不重道:“就让夜千浔也入翰林院吧,这武功高强之人在皇上身边,本王也放心一些,宫里的侍卫身手是差一些的,不过是花拳绣腿。”
  这下所有人又怔住了,这益王所想还真不是他们能揣测得了的,包括寇璟等几人,也深觉意外。
  羽蔚青脸上没有了笑,带了生寒沉在那儿。
  让夜千浔入翰林院?
  横一把利剑在他身边吗?
  羽蓝翎心思转得特别快,他眼眸一闪,道:“皇上,臣弟也举荐一名女子入翰林院,那女子画得一手好画,如今翰林院中那名画师可真不如她,臣弟可以把她的画作带来让皇上过目。”
  羽白煜也不甘落后,“皇上,臣弟也举荐一人,此人虽然在上一年举人落了选,但真的是写得一手好文章,臣弟也可以把他的文章呈给皇上看。”
  羽蔚青恨得咬牙切齿,他眼眸翻了翻,霍地站起身没好气道:“散了,朕要去刨木。”
  说完没看任何人,拂袖大步向侧门去。
  “皇上起驾!”高晟高喊一声快步跟去。
  “恭送皇上!”
  殿内人跪地齐呼。
  待一阵寒风过后殿门响过之后,一众人才站起,又齐齐看向羽墨染。
  此时的羽墨染凤眸中泛了寒,冰刃般扫过众人,站起身大步向前殿去。
  一众人急忙跟上。
  一般遇这种情况,羽墨染便领着百官在殿廷行礼,而后宣布退朝。

  ☆、67。第67章要不要接受那是你的事,要不要做那是朕的事

  风凌霄到雕木堂殿门前时,已是下晌了。
  接连被强吻又被掴了一掌,她极不情愿这么快又与之相对,可又身不由己。
  在她望着朱漆描金殿门发愣这一会儿,高晟凑到她身旁低声道:“皇上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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