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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宫女：“是。”
　　益王府。
　　流花阁。
　　黑羽与风凌霄一同用晚膳。
　　黑羽斟酒，轻缓闲雅，“今日贤妃被打入冷宫。”
　　风凌霄讽笑，“每日一新鲜事，该不会是益王殿下编出来的吧？”
　　黑羽放下酒壶，拿起樽向她举去，“你觉得我有那么些功夫编那种事情吗？要编我也编一些譬如广继冲自请任封疆大吏到楼太妃老家边府任刺史那种事。”
　　风凌霄拿起樽与他碰一下浅抿一口，“广继冲自请到边府任刺史？”
　　黑羽一口把酒喝干，“不认为是我编的？”
　　风凌霄撇嘴，这下喝大口一点把樽放下，“广继冲倒是很识相。”
　　黑羽又拿酒店壶倒酒，“皇太后教他的。”
　　风凌霄微怔，“没想到太后有这般见识。”
　　黑羽：“这一位皇太后有一定的政治眼光。”
　　风凌霄缓慢吃饭，说得不经意，“看来皇这废后倒是搬石头砸了自己脚了。”
　　黑羽又一口把酒喝完，“后悔给他出这么个馊主意了？”
　　风凌霄翻眼，“都说不干我事了。”
　　黑羽又斟酒，“不好贤妃为何被打入冷宫？”
　　风凌霄不经意地拿樽喝一口酒，“为什么？”
　　黑羽：“瑞嫔滑胎了，在贤妃殿。”
　　“她、她有了？”风凌霄嘴里吃着菜，差点被噎住。
　　黑羽抿嘴似笑非笑，喝一口酒，“你认为呢？”
　　风凌霄脑灵光一闪，接着有些恼道：“她怎么净爱惹事？”说完恼火地把樽里的酒喝完。
　　黑羽自然倒酒，“好在皇太后现在无心情理她，再说了有那一位皇护着她，她无事，你不必为她担心。”
　　风凌霄恼火地又拿起樽喝酒。
　　一想到黑垚自s星到这里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风凌霄，黑羽狠狠把樽里的酒喝干，拿起酒壶晃了晃见没有酒了，便高喊“小湘拿酒来”。
　　风凌霄见状急忙喊：“小湘不许拿。”
　　说完瞪眼看对面，“你想干什么？”
　　黑羽抿嘴也瞪眼，“没干什么，喝酒啊。”
　　风凌霄：“不准再喝，要喝你回你自己住的厢房喝。”
　　黑羽想笑又强忍着，“一个人那多没意思。”
　　风凌霄：“你可以找羽墨染。”
　　黑羽：“两个大男人更没有意思。”

　　☆、第391章喝完我就走，绝不多留，我保证

　　风凌霄：“不然你去找云妃喝。”
　　“你疯了？那是羽墨染的女人。”
　　“谁知道！”
　　黑羽急了，“这府里的女人我正眼都没看，我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
　　风凌霄叽笑，“也确是，眼睛长在头顶，有事也不与你说，还当自己多有个性。”
　　黑羽伸手拉她搁在桌的左手，“喝完我走，绝不多留，我保证。”
　　他不敢提以前的事，怕惹她生气。
　　风凌霄甩开他的手，不作声。
　　黑羽打蛇随棍，立即大声喊：“小湘，快酒。”
　　那外面小湘其实拿着酒候在那里了，一听到一声令下急忙推门进屋。
　　小湘把酒壶放在桌，把那空壶拿了快步出屋。
　　风凌霄：“明日把小菊花的卖身契拿来。”
　　黑羽斟酒，“给我什么好处？”
　　风凌霄：“这不让你在这里喝酒了吗？”
　　黑羽抿嘴笑，看过去，嗔道：“你总那么调皮。”
　　风凌霄翻眼。
　　黑羽开心得像似有朵花在心里绽放了般，笑盈盈地喝酒。
　　益王府那个秘密小院。
　　羽墨染站在廊檐下望天空。
　　不知他在想什么。
　　也许在想政事。
　　也许想他的母妃。
　　也许是想风凌霄。
　　“殿下，该用晚膳了。”万管家走到了他身后。
　　好一会儿，羽墨染闪眼，转头道：“万叔，本王喝点酒可以吗？”
　　万管家拧眉，“殿下与小殿下相处得多，也好起酒来了。行，喝一点儿，少点儿喝。”
　　望着这一位亦父亦母的管家，羽墨染心头暖暖的，并未怪他对自己的管束，“有劳万叔了。”
　　万管家前扶他，“外面冷，快点进屋。”
　　“唔。”
　　吃好喝好，结果黑羽赖着不走了。
　　风凌霄站起身赶人，“你走不走？”
　　“霄霄！”黑羽站起身走出，一步过去搂住她，紧紧地不放，喷着酒气耍赖：“我不走。”
　　风凌霄挣扎，“知道你会这样，无赖！”
　　黑羽一双手压紧她双手，“不许拿东西敲我。”
　　风凌霄别开脸，恼道：“你不要脸，说话不算数。”
　　黑羽：“除了这件事，其他事我都说话算数。”
　　风凌霄咬唇，“你这样有意思吗？”
　　黑羽嘴贴她的耳朵，“有，我……”说完狠狠咬一下她耳垂，“狠心的家伙，不知道我、我想你的吗？今夜让我在这儿吧……霄霄。”
　　耳朵疼又酥酥痒痒的，惹得风凌霄的心也痒痒颤颤的，她咬唇，“你……我还没有原谅你，你、你别想。”
　　黑羽嘴贴着她的耳朵轻语，“我又没有做错事。”
　　风凌霄拧紧眉头强忍心里的颤抖，“还说没有？夜……”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嘴被堵住了。
　　带着浓重酒气的热唇紧紧贴着她，不容她再说。
　　因着酒劲，风凌霄脑内嗡嗡作响，这样的黑羽让她难以招架，热吻令她心里痒痒的，像有只小蚂蚁在那里慢慢地挠。
　　她忘记挣扎了也忘记骂他了。
　　她抑制不住地回应。
　　黑羽眼一闪，突然松开了她，眼睛雪亮又发恨看她，“你和黑垚亲过几次？说！”
　　风凌霄蒙在那里。
　　黑羽手里多了一块锦帕，不容分说往风凌霄的嘴擦去。
　　擦得又重又狠。
　　风凌霄总算回过神了，猛地推开他，自己大步向门口走去。
　　“回来！”黑羽大手伸去握住她手臂。
　　风凌霄停步但没有回头看他，“放开！”
　　黑羽火遮眼，“你还没有回答我。”
　　风凌霄气呼呼，咬牙道：“无数次，满意了吧。”
　　她曾经是被时为皇帝的黑垚强吻过，那又怎么样？又都不是她愿意的。
　　她是这么想，但是她不会说出来。
　　黑羽没有作声，松开手大步向门口去，开了门头也没回离开。
　　风凌霄快步至门口，拉那门狠狠摔，“小湘，明日不准任何人进门。”
　　好一会小湘才闪身出现，怯声道：“公、公主，又、又怎么了？”
　　风凌霄恼火，“不准任何人进门，没有听到吗？”
　　“听、听到了。”小湘仍怯生生，“可是那、那是益、益殿下。”
　　风凌霄手无奈抚抚额，转身向寝屋去，“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小湘暗松一口气，“是。”
　　益王府那个秘密小院。
　　羽墨染正在吃饭，黑羽从秘道跌跌幢幢进来了。
　　“哎哟小殿下，这是喝了多少酒？”万管家疾步前扶住他。
　　黑羽推开他，“我没事儿。”说完向羽墨染走去，“万叔拿樽来。”
　　万管家跟，“小殿下还是喝茶吧，酒多伤身。”
　　黑羽到桌前，“砰砰”用脚踢拨那绣墩，坐了下去，“他能喝为什么我不能喝？万叔快去。”
　　羽墨染向万管家示个眼色，万管家无奈只得向小厨房去。
　　羽墨染静静看黑羽，“怎么？又吃了闭门羹？”
　　黑羽大手撑着额，没有看他，“你为什么喝酒？借酒浇愁？”
　　羽墨染：“你可别乱想，我没你那么多愁。”
　　黑羽：“心口不一。”
　　羽墨染：“要是喝酒我留你，要是吵架你走吧。”
　　黑羽大手放下，猛地抬眼看他，“敢说没有想风凌霄？”
　　羽墨染心里咯噔一下，但面仍平静，“你在她那里吃了闭门羹不要把气撒到我这里来。”
　　这时万管家送了樽来，黑羽一手拿过，拿酒壶斟酒，一口喝干拿樽指着羽墨染道：“你有没有亲过她，说！”
　　羽墨染吓了一跳，万管家也吓了一跳。
　　羽墨染向万管家摆摆手，万管家颔首转身出去。
　　羽墨染看一眼黑羽，伸手拿起酒壶，“你今日受什么刺激？”
　　“有没有？说！”黑羽手拿着杯樽没有放下，眼光湛冷。
　　羽墨染拿着酒壶，定定看他，眼光平静，“想不到一向意气丰发的储君竟是这般没有信心。”
　　黑羽：“少废话，回答我。”
　　羽墨染莞尔而笑，坦然道：“没有。”
　　黑羽这才把杯樽放桌。
　　羽墨染伸去斟酒。
　　酒斟满黑羽一口把那酒喝完。
　　羽墨染再斟，黑羽再喝完。
　　“哎，这不是茶，歇口气。”羽墨染不斟了，拿着酒壶不放。
　　黑羽大手伸去捏眉心，闭着眼道：“皇后被废了打入冷宫，广继冲自请到你母妃的老家边府任刺史。”

　　☆、第392章风凌霄是女子真是可惜了

　　羽墨染怔忡，缓缓把酒壶放到桌，“皇后竟然被废？”
　　黑羽仍闭眼，“是。　垚嗦使皇后除去广三小姐，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这样没有脑子又冷血的女人，把自己的妹妹请到宫里，堂而皇之在酒里下毒。”
　　羽墨染一时转不过弯，“为何要杀广三小姐？”
　　黑羽睁开眼，放下手，“你脑子让酒灌糊涂了？一是断广家后路，二是为废后。只怕是风凌霄给黑垚出的主意，你好好想想，她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羽墨染伸手轻拍额头，思忖道：“废后会不会是为了把位子空出来给风凌霄？”他眼一闪，“对，只怕是风凌霄与灵岐国王约定，联姻是长乐公主当皇后。”
　　黑羽定定看他，眼光可是像要吃人似的，“她休想！”
　　羽墨染苦笑，“若灵岐国王赞成，你又能如何？”
　　“如何？”黑羽冷嗤，“兵戎相见！”
　　羽墨染：“眼下我朝疲于应对大羌国，只怕风凌霄正是看准这一点，才向灵岐国王提这么个法子。不过你也别急，她的目的不过是两国结盟，所提长乐公主为皇后联姻，你忘了，长乐公主是那位商银月，而不是她，兴许她这是成全商银月，也达成与黑垚之约。”
　　黑羽：“虽说这样，还有一点你别忘了，风凌霄与黑垚的约定当有清君侧收皇权这一项。”
　　羽墨染怔忡，眉头拧起，“你怎么看？”
　　黑羽定定看他，一字一句道：“大军压来，再以议和之法提长乐公主为皇后，逼益王还政于皇帝，两国结盟。”
　　“嗬！”羽墨染讽刺，“胃口可真大。”
　　这时，万管家很适时宜地俸两樽茶。
　　黑羽也并没有真醉，大事面前心里的邪气也压了下去，他接过茶樽轻吹一下呷一口，“正适时宜，他也敢狮子大开口。我朝要应对什么？内有衡王将反的隐患，外有大羌国那个强敌，他大军一压来，我朝必会提请议和，我们不是已先提两国联姻益王娶长乐公主了吗？他们这占了峰，可趁势提那三项，在这内忧外患的情形下，迫于形势，益王很可能得还政于皇帝，顺了他们的意。”
　　羽墨染端着茶樽默在那里，好一会儿才道：“风凌霄是女子真是可惜了。”
　　黑羽：“在我们那里男女平等，女子是总统皆是。”
　　羽墨染：“难怪当初那个黑垚会和长乐公主立约书，若是皇兄怕不会愿意听女子的谏言。”
　　黑羽喝两口茶，“我可与你说清楚了，还政不可能，长乐公主为皇后更不可能，你可不要再拦我。”
　　羽墨染：“我何时拦你什么了？拦得住吗？”
　　黑羽翻一下眼，“是谁要我一直迁让着羽蓝翎？又是谁让我对羽白煜只贬黜？”
　　羽墨染闭一闭眼，摆手，“那些事不要再提了。眼下你打算如何？”
　　黑羽把茶樽往案桌轻轻一放，语气掷地有声，“逼黑垚禅位！”
　　羽墨染一震，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茶也打翻了。
　　黑羽看着他喊一声，“万叔。”
　　万管家自外面进来，“小殿下，有何吩咐？”
　　黑羽指了羽墨染，“看看有没有烫伤？”
　　羽墨染俯首拾起杯樽递向万管家，苦笑道：“无碍，重新茶吧。”
　　万管家急忙接过，“老奴给殿下杯开水吧，省得喝茶夜里难眠。”
　　虽说殿下是养病，但他知道殿下忧思过度夜里经常难眠。
　　羽墨染点点头。
　　万管家转身出去。
　　羽墨染坐了下来，看向黑羽，“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你这也算不好法子，眼下多事之秋，此举不妥。”
　　“你有别的法子？”
　　羽墨染一时语噎，滞在那里。
　　黑羽把玩面前的杯樽，“太后的态度已算是默许，眼下先发制人便是赢家。”
　　羽墨染踟蹰，“母后算是默许吗？”
　　黑羽：“定然是。亲许广三小姐，眼下又让广继冲让出书的位子，并到楼太妃的老家边府任刺史，这都是向你示好。”
　　羽墨染拧眉，“可你我的事，黑垚定是知情的。”
　　黑羽：“所以才说要先发制人，此事由你去做，我回避。”
　　羽墨染眼向看，有些惆然，“这样做失道啊。”
　　黑羽：“你既然不惧人议你摄政霸权，何必在意这个？再者朝人心所向，所谓天命不可违，不正是这样吗？”
　　羽墨染沉默。
　　黑羽抿一抿嘴，“你不是总说不能任由黑垚这般下去吗？现在是时候了，揭穿皇帝任人摆布，以扰宗室、乱朝纲之名，令其禅位，这是正道。”
　　羽墨染眼一闪，看他，但仍不语。
　　黑羽微笑，“不要否认这是个好时机，也不要否认我所说的不在理。”
　　羽墨染搁在桌的手轻握握又松开，又握，再松。
　　“你能笃定风凌霄不会揭穿你我？”
　　黑羽：“笃定。”
　　羽墨染：“那个商银月呢？她可知你我的事？”
　　黑羽：“她是后宫女人，她哪里来的机会说？”
　　羽墨染大手又掐眉心，“黑垚手有过万近卫军，眼下呼延越又离京。”
　　黑羽：“不是有乐承钧在吗？岳刚锋会听乐承钧的。”
　　羽墨染：“不如只揭穿，把黑垚关押起来，迎回皇兄便好。”
　　黑羽摇头，“你怎知你皇兄的状况？或许他们像你我一样。再者，百官也不会放过黑垚，定会疏斩黑垚，你让你皇兄怎么办？眼下必须用快刀斩乱麻这一招。”
　　羽墨染想了好一会儿，“这样揭穿黑垚，皇兄之命能保吗？”
　　黑羽：“你登位便是你说了算，你说不杀便能保全你皇兄，不杀才彰显新帝的气度。不要再犹豫了。”
　　羽墨染：“四弟那儿呢？”
　　黑羽：“呼延越会对付他，你别担心了。你登位，那剩下的十万兵马你才好调动。”
　　羽墨染站起身踱步，“总得让我想一个晚吧。”
　　这时万管家又很适时宜送一壶水及新的杯樽，他倒两樽热乎乎的开水，先是捧一杯给黑羽，再捧着一杯走到羽墨染面前，“殿下，喝点热水暖暖身。”
　　羽墨染正感浑身泛寒，接过大大喝一口，开水下肚，这才感到舒适一些。
　　万管家很识体地退出去。

　　☆、第393章皇上，是臣妾侍候得不好吗？

　　夜半。
　　黑垚醒了来，入眼是妆容已经乱了的脸，他拧一拧眉，转头看向幔帐顶。
　　一股厌腻自心底涌起。
　　他果断起身掀被下榻。
　　“皇……”商银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皇是要如厕吗？”
　　一股口腔的气味散来，黑垚一刻不作多留下榻，毫不犹豫去拿衣物。
　　商银月醒了，坐起身疑惑道：“皇这是要去哪里？”
　　黑垚低头穿衣不看她，“御书房。”
　　商银月急忙下榻，靠去，“皇，是臣妾侍候得不好吗？”
　　黑垚拨开她，冷斥，“回榻去。”
　　商银月怔忡，“皇、皇……”
　　黑垚丝毫没有兴趣看她，“不是说要听话的吗？”
　　商银月无奈，只得榻，坐在那里也不盖被，好不可怜，“皇……”
　　黑垚拧眉，一把抓了裘袍大步向外走。
　　“皇……”商银月气恼地攥锦被。
　　这是想到哪个妃嫔宫？
　　竟然这般急不可耐？
　　益王府那个密秘小院。
　　羽墨染已在火盆边坐下，望着火发怔。
　　黑羽仍坐在桌前，又开始喝酒，不过这是浅斟慢饮。
　　“火烧眉毛了，你知道的。”
　　羽墨染怔怔地，“你要如何便如何吧。”
　　黑羽：“不要负气，也不要有负担，不然，事情操办不好。”
　　羽墨染眼一闪，站起身大步到他面前，伸手夺了那杯酒一口灌了下去，“不负气，也没有负担，你不必担心，我会让风凌霄坐皇后的位子。”
　　黑羽抬眼看他，静静的也冷冷的，“最后说一遍，不要打她的主意。”
　　羽墨染苦笑，“黑羽，你待我这般，我焉能不领情？你与我同相貌，你大可以自己去做这件事，而你没有。你维护我乌金宗室的正统，这份情我能无视吗？我知道你只在意风凌霄，放心吧，我会让你如愿，只是那商银月，我无法接受。希望风凌霄顺利坐这皇后的位子，而这帝位，你来坐，这样你们能在一起了，你那个要我接受商银月的想法纯属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