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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秀-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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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能做的,就只有让大夫治好他的伤,其他的,就要等京中的君王下旨了。在官府来人捉拿逆党之前,赵氏族人不介意充当几天狱卒的角色。
不过赵玦在发了一场疯之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倒是恢复了冷静。他被关在宗祠后院的一间小屋内,一身狼狈,脑袋上还有一道小血口。那时已经是大年初一了,他听着外头的鞭炮声与欢声笑语,对着墙壁发了半天呆,忽然要求见二房的人。
张氏没有兴趣见他,他只好改为求见宗房的人。
赵璟去见了他一面,然后就去二房对张氏说,赵玦有意戴罪立功,换取减刑,想要请族人们相助。赵璟其实不愿意承认“族人”这个身份,但却对他的话产生了兴趣,想要问问张氏的意思。
张氏便道:“既如此,今日就派人去江苏巡抚衙门报信吧。”她回松江城娘家也不是万事不管的,对外界的局势一直细心留意,也在各家名门间暗暗打听。经过她连日观察,江南一带哪些地方的官员与颖王、洪文成有勾结,哪些官员清白,她心里也有数了。洪文成的人到处搜寻太子下落,却不敢公然接近咫尺之遥的苏州,也许是派了人暗访,但也足以说明些什么了。这位巡抚大人,想必是靠得住的。巡抚执掌一省军政,手里还有兵权,若是早知道他可靠,太子当初也不必冒险走海路北上,直接往苏州求助即可。
江苏巡抚衙门所在的苏州,离奉贤并不远,三天后,那位大人就带着一队兵马亲自赶过来了,正好赶上一拨前来暗杀赵玦的刺客,一个不落,全都捉了活口。原来是洪文成手下追捕赵玦的人听说了他在赵氏宗祠前闹的事,又知道他被关了起来,怕他泄露机密,才赶来灭口的。
这一场刺杀也直接打开了赵玦的嘴巴,他在江苏巡抚面前毫无隐瞒,直接将颖王府在全国各地的党羽、布置与练兵、藏粮处都招了出来,他还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参与了这场谋逆的人,无论是投靠朱丽嫔的,还是投靠颖王府的,名单足足有一丈长,其中不乏宗室皇亲、勋贵功臣、朝中高官、边关守将。
江苏巡抚看着那一长串名字,额头都冒汗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追捕
朝廷派出去捉拿洪文成、上海知府一众逆党的官员还未到达江南,甚至在太子还未回到宫中的时候,洪文成等人的阴谋就已经暴露了。江苏巡抚手握兵权,拿到名单,又见过赵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亲信回苏州搬救兵,同时借了奉贤县城的一百名官兵,往邻近的金山县也借了一百官兵,再紧急前往松江城借了当地的三百驻军,加上自己带来的一百人,凑够了六百人后便冲去嘉定抓人。
虽然他知道那份名单非同小口,一旦上达天听,整个朝廷都要震一震,就算他已是一省巡抚,也未必担得起这等大事。可是建南郡公夫人张氏说了,太子早已平安脱险,不日就能抵达京城,等太子回到京城,颖王逆党的阴谋就会真相大白,那他又何必为那些逆党做掩饰呢?就算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也有赵玦这个爆料人承担责任,不是吗?想明白了这一点的江苏巡抚,毫不留情地开始了捉拿逆党的行动。
上海知府和嘉定行宫总管,以及钟家的女婿马万延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倒是洪文成因派出去行刺赵玦的人没有按时回来,知道事情不妙,也没跟同伙们打声招呼,就带着几个亲信匆匆离开,只比江苏巡抚的人找上门来的时间晚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其实不多,只够洪文成逃去南汇港,找熟悉的洋商马特手下的人,意欲坐船出海。然而这时候已是新年,港口上几乎都空了,本地客商和小工甚至是市舶司的官员都回家过节去了,就算是外洋客商们,也都入乡随俗地上岸寻地方找乐子,吃吃喝喝,或是沉浸在温柔乡。船上顶多就是留几个人看守。洪文成就算能找到船出海,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去开船。
无奈之下,他只得先找地方藏起来。南汇常年有各地客商往来,租赁业发达。房东们其实不大理会租客的底细,只要他们不拖欠租金就行。洪文成等人换上寻常百姓的布衣,租了个小院藏起来,每日派人乔装出去打探消息,得知一众同伙都已束手就擒,也不知京城里的颖王得手了没有,就算得手,恐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坐上了皇位,也坐不稳。他还是想想后路吧。
洪文成决定要等马特商队船上的水手回来后,先坐船出海避祸。虽然狼狈了些,但他们出逃时,也带了些财物,逃到南洋无人知道他们的地方。未必不能过活。等过几年风声过去了,他们再悄悄回来打探家人亲友的消息,大不了隐姓埋名,在偏僻的乡下躲一辈子。
说起来也是洪文成不走运,威尔斯商队的人除了格温妮丝带着一队水手驾船出海北上以外,剩下的表兄弟们大都留在了南汇。对于马特这位仇人的手下,他们一向是十分关注的。当他们发现马特手下的商船似乎在这不适合出航的冬季——还是这个国家的新年节日里——在做航行前的准备工作时。就觉得里头大有文章了。他们信不过本地的官员,因为后者曾经帮助马特欺负过他们,但他们认识赵氏族人,认识赵家二房,所以他们立刻就找到了二房派去南汇管理出租房舍的家人,让通译从中传话。示意他捎信给张氏。
张氏听得那家人回报通译转述的话,想到马特原是借着上海知府与朱家的势才做大的,手下忽然准备驾船出海,会不会是有逆党要逃脱?她立刻就打发人去通知了江苏巡抚。洪文成一伙人就在刚刚踏上码头的土地预备上船的时候,被江苏巡抚从苏州搬来的精兵拿下了。
因此。当朝廷钦差驾临嘉定时,一干逆党都已经被关进了牢里,就等着他们审问发落了。面对着前来禀报兼交接的江苏巡抚,钦差大人们除了干笑着夸一句能干果决,几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他们看到江苏巡抚交过来的赵玦供词后,也同样冒了一身冷汗。若赵玦所言是真,那朝中可就真的热闹了,这一回还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江苏巡抚则在交待完所有知道的情况后,迅速将赵玦这位重要污点证人移交到钦差手上,然后干脆利落地告辞回苏州去了。反正功劳他已经立下,后面的麻烦事,他就不掺和了。
钦差大人们冒着冷汗将犯人们一一进行了初步的审问,旁敲侧击着赵玦供词里那份名单的真实性,没想到他说的还真有几分可靠,好几个逆党在大刑之下都招供了,透露出的同党姓名,都在那份名单上。他们不敢做主,连忙将事情急报京中,请皇帝示下。
此事关系重大,收到奏报的太子与重臣们都不敢瞒下,便小心地禀报了皇帝。皇帝看着名单上那些他登基后大肆提拔的大臣、勋贵,还有宠妃的娘家人,以及好几个所谓的亲信,立时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宠信这些人,抬举他们,不顾前后两任太子与朝臣们的进谏,结果换得的却是他们的背叛。登基十年,他的眼睛都瞎了么?!
他恨不得让他们全部去死!不但要让他们全都身首异处,还要灭他们满门,诛他们九族!
太子与广平王领着一干重臣齐齐跪在他的病床前,向他恳求:“父皇熄怒。若真照着这份名单上的名字,将所有人都诛九族,死的人何止十万数?只怕京城都要空了一半。况且里头还有追随太祖皇帝驱逐清兵的功臣后代,手握丹书铁券,不可轻杀。而其中旁支宗室,论九族,岂不是将皇室子弟都算在里头了?想我高氏宗族,子孙不茂,能经得起几轮杀?儿臣恳请父皇,只诛首恶,那些从逆之人,按其罪行各作论处便是,无辜之人,也别让他们冤死。上天有好生之德,父皇向有仁君之名,天下共知,何苦为了一干逆贼,损及父皇清名?”
“仁君之名?”皇帝笑了两声。可脸上的表情比哭还要难看,“只怕他们就是认定了朕要做仁君,才觉得朕不会杀他们吧?!”
广平王低声劝道:“父皇,朱丽嫔与颖王先后叛乱。眼下还是要以稳住大局为要,若真下了诛杀令,只怕天下动摇,到时候局势就更难收拾了。”
皇帝喘着粗气,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儿,似乎冷静了许多,才重新睁开眼睛:“皇儿说得对,朕已经快不行了,太子登基后。还要收拾残局,朕不该给他添乱。”
太子心里虽然就是这么想的,但此时倒不好意思承认,只能低下头去:“父皇言重了。那起子乱臣贼子,本就让人恨极。若不是为了朝廷稳定,儿臣也想要将他们全数诛杀的。”
皇帝缓缓地摇了摇头:“罢了,朕这辈子都没为你们兄弟几个着想过,临死前也该做一回好父亲,何必让子孙们增加罪孽呢?九族就算了吧,就依你们的意思,将名单上的人都审问清楚了。该革职的革职,该下狱的下狱,该流放的流放,直接参与谋逆的,全数处死!”他猛然睁大了双眼,“在朕闭眼之前。要看到他们伏法!”
皇帝这一句话,直接让数万被无辜牵连的人逃过了死刑,太子、广平王与一众朝臣们都暗暗松了口气,对于皇帝的要求,自然是答应下来。立时便传令下去,让大理寺与刑部照着名单上的名字,一一审问涉案皇亲、勋贵、官员与武将,抄检他们的住所,有问题的立刻投入天牢,同时命朝廷派去上海的钦差火速将逆党押送回京。
在赵玦的名单出来前,京城里已经有不少人被大理寺和刑部捉拿下狱了,如今又添了一大批人,两处衙门的牢房都快容不下了,只能暂时借了京兆衙门的监狱收容这些犯人。其中喊冤的,招供的,畏罪自尽的,百般狡辩意图脱罪的,表现各异,每日都热闹得很。
京城里各家也是人心惶惶,就怕什么时候官差会找上自家大门。虽然很多人都不曾参与过谋逆,可是朱丽嫔与颖王得势时,京中人家有几个没巴结过他们?请安、送礼、请宴之类的人情往来更是没少过。就算他们问心无愧,也难保上头不会敏感太过呀?听说皇帝这一回都气得吐血了呢,发话绝不会轻饶了那些人,甚至一度有过诛逆党九族的话,还好太子劝住了。否则京中各家连络有亲,一旦诛人九族,死的人可就海了去了。
太子的仁善好名声,倒是借着这一回的传闻,迅速建立起来了。
在这一片惶惶之中,赵家兄妹的表现可能是最淡定的。他们跟逆党分子几乎都有仇怨,而且直接破坏了逆党的计划,救下了太子,不管被查出来的从逆分子有几个,总之不会有他们家的份。他们此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老家来的信上了。
张氏将他们离开后所发生的事全都写在了信里,虽然孙子孙女都在信中劝她尽快上京,可是她近日又犯了旧症,不便远行,只能先休养上一阵,等天气暖和些再说。
张氏暂时不能上京,固然是让赵玮赵琇都觉得很失望,但更加让他们惊讶的,是张氏在信里提到了赵玦与赵泽父子的行动。
赵琇忍不住问兄长:“哥,赵玦这一回……会不会逃过死罪?他这算是戴罪立功吗?”
赵玮皱起眉头:“不算吧?我看他应该是死性不改才对,知道谋划失败了,还意图报复祖母,直到被族人捆住了,才说要戴罪立功,其实不过是畏罪招供罢了。他所招供的东西,即使他不说,朝廷也能从其他逆党嘴里知道。我看他这样的情形,该是怎样的罪名,还得是怎样的罪名,不会轻判的。”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倒是赵泽,竟然有胆气阻拦他父亲行凶,还真是让人意外。”
赵琇问:“那他又会怎样呢?如果赵玦是注定逃不了死刑的话,赵泽会受牵连吗?”虽然她对赵泽没什么好印象,但对方既然护住了祖母,那她也希望他能有个好下场。
赵玮眉头皱得更紧了。对于这个问题,他还真是回答不上来。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赎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没两天,皇帝就正式下旨了,凡是大理寺与刑部查明参与了谋逆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全数处死,而且不用等到秋后问斩,一但定罪,就直接拉到午门行刑。
其中宗室皇亲中参与谋逆之人,全数赐毒酒,家眷子女废为庶人,宗谱除名。若是公主、郡主或其余宗室女的婆家涉案,就连这位贵女的身份也一并废去。若是贵女本身并未参与,倒可以斟酌,只要她与夫婿和离,放弃子女,那可以保留身份回归皇室宗族,但有生之年,都要在皇家庵堂里青灯古佛了。
而勋贵功臣之后,有丹书铁券者,只能留一个人一条命,由死刑改为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家族中其他参与谋逆之人不可免罪,丹书铁券收回,革爵,废除女眷诰命,追回祖上所有追封,家产抄没,十代子孙不可科举。
涉案的文武官员就更不必提了,本人处死,家眷诰命取消,子弟中有功名者,全部革去功名,家产抄没,合家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子孙十代不可科举。
惩处措施都十分严厉,但朝野都没有异议,一是因为造反谋逆本就是不可赦的大罪,能避免血流成河,罪不及九族,已经是当今皇帝仁善厚道了,况且皇帝也没打算让罪臣妻女没入教坊,只让她们流放,就更显得宽仁;二是皇帝没有在旨意中加以限制,所以依照本朝律令,流放的人里,年六十以上的老人,还有年十二以下的幼童,身有残忌者,长年有疾不良于行者,还有罪行不重的体弱妇人,都可以用金银财货赎罪。免去流放之刑。这么一来,还是有很多人可以免受流放迁徙之苦的。
赵玦的情况,正好符合旨意中涉案文武官员这一条,他本人是逃不掉死罪了。哪怕他乖乖招供,又间接促成案子得以提前查清,但他在太子面前,已经落实了逆臣的身份,谁都救不了他。不过看在他早早供出谋逆真相,让江苏巡抚能在朝廷派的人到达之前,就擒下一干企图谋害太子的主犯,皇帝又另行降旨,给了他一个恩典——允许他两个已经超过十二岁的儿子免去流放之刑。然而其他的处罚措施,依然是有效的。
赵玦嫡长子赵泽、庶出的次子赵演都逃过大难。但赵演去年才通过了县试和府试,有童生身份,此时也自然要取消了,而且从今往后,连他本人在内。包括后世十代子孙都不能再参加科举,直接绝了他的功名路。再加上家产被抄没,连富家翁的日子也不用想了,以后要如何谋生,还是未知之数。赵玦之母牛氏与良妾钱氏、庶幼子赵氻以及三个女儿,都可以适用收赎之法,但问题是。家产都已经被抄没了,他们哪里有钱去为自己赎罪呢?谋逆之罪,那收赎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牛氏娘家在这一次大案中也受到了牵连,他们虽然没有明着参与谋逆,但有很多证据表明,他们曾经跟颖王府、朱家等人交往密切。甚至在颖王示意下,帮助朱丽嫔取得宫中昔日牛太妃留下来的人手,间接使得朱丽嫔更快、更容易地掌握了后宫大权,牛家多名出嫁女的婆家都在这位姻亲的帮助下,在朝廷上倾向了朱丽嫔和六皇子一脉。有意无意地支持六皇子立储。不过因为牛家实力不大,影响力有限,所以不曾犯下什么要紧的罪行,这一次,他家只得了革职抄家和全家流放这个惩罚,已经算是非常走运了。
牛家多名出嫁女,其中不走运的,婆家也坏了事,她们自然是要跟着倒霉的,而那些走运的,婆家没有参与谋逆,未受此番风波影响,也有两种不同的下场:婆家比较仁慈一点的,仍旧承认她的身份,只是将她禁足在家中,取消管家之权,盖个小佛堂供其清修;但如果是婆家比较刻薄些的,立刻就把人休回家中,有些甚至连嫁妆都没给她带走。牛家元气大伤,自顾不暇,就算有哪位被休的出嫁女带回来一点嫁妆,也是先紧着收赎骨肉至亲,至于赵牛氏?暂时还顾不上。
赵玦还有一位元配妻子蒋氏,依然被关在大理寺牢狱中,因为娘家蒋家人的照应,一直没被判死刑。可是这一回,蒋家自身也难保了,他家卷入谋逆的程度并不是很深,但也是有嫌疑的。洪文成昔日在辽东时,曾因涉嫌贪腐而被免职,案子后来不了了之,其中就有蒋家人的手笔。不过蒋家在刑部、大理寺一系有很深的人脉,又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有罪,便勉强保住了身家性命,只是被找了个借口革职了,一家人黯然准备归乡。据说老太太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而蒋氏的兄嫂们对这个连累娘家人的妹妹早有不满,都不想再照看她了。蒋氏在狱中的待遇急剧下降,又因为牢房紧张,她很快就搬去与十多个女犯同住,伙食也差了下来。她本身就有病在身,又听得婆家、娘家都遭了难,儿子也不知怎样了,忧心之下,病情加重。
偏在这时,传来消息,刑部主官竟然在这忙碌的时刻想起了她的案子,下令调她的案宗来查阅,得知她的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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