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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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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过几个路口,前头就是昭市街,不分白天黑夜,那里都是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日日车水马龙,络绎不绝,街道两边尽是赌坊酒楼林立,往前走到尽头就到了京城第一坊沁春园,京城的贵族公子常常在此地吃喝玩乐,流连忘返,还戏称这条街为“寻仙街”。
梅荨走的有些急促,她顿住步子喘了口气,举起袖子试了试额上的汗,等再抬眸时,那个青衣男子已经如一滴水般没入了人川中,她放眼寻了几遍,意料之中的没有寻到,再回头瞅瞅来时的路,她感觉好像哪一条都不曾走过。
眼下只能先站在这里等了,待那个小厮发现了,一定会回过头来寻的,梅荨只好背倚白墙,袖着手百无聊赖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马。
昭市街,还和从前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小时候她和苏琀及赵昕常爱来这里玩耍,每回迷了路她都会这样倚在墙上,操着手等着赵昕满大街的寻来,那些欢愉的岁月就像从顽童手里掉漏的弹珠,散落在街市的每一处角落,找不回来却无处不在。
梅荨垂眸,逼迫自己从记忆中走出来,她深吸了口气,抬眸望向西边渐次下落的夕阳,金色的余晖映在来往如梭的人海中,好像整个街道都在移动,除了一抹涂白的身影,如一枚钉子般定定的杵在不远的台矶上,余晖落在他的眼中,好像有什么在粼粼闪动。
那个倚在白墙上的人儿,好像一下子让他回到了九年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遗失许久的东西忽然出现。
梅荨的眸光凝了一瞬,旋即起身朝那抹身影走去,好似感受到了他眼中不明缘由的炽热,梅荨故意扯远了些:“大隐隐于市,咱们来这里见面,就如同将一把沙子撒到了大街上,任谁也发现不了了,早就听闻昭市街的大名,但从未来过,今日一看,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见他依旧锁住自己的双眸紧盯,梅荨忽的感觉有些编不下去了,她干笑了笑,“王爷此番寻我有什么事么?”
荣王似有所觉,缓缓垂下了眸,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顿了片刻:“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心中有诸多疑问,想跟你叙叙话”,他转身走下台矶,往人川里投去,“你为何要卷进这风波里来,我听说你身子不好,为何不回苏州,赏花望月,执鞭策马?”
梅荨跟在他旁边,随着人川徐行:“王爷想说什么?”她知道荣王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些,眼下他要争储已经完全少不了梅荨了。
“浮生若梦,成天这样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到头来还不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荣王声音有些苦闷,“我是身不由己,身在帝王之家,你完全可以避开这一切,逍遥人世。”
“朝廷熙熙,皆为利来,朝廷攘攘,皆为利往,无利不起早,王爷怎么忽然糊涂起来了”,梅荨虚掩过去。
“利……”荣王低声念道,“还是名呢?”声音忽的锐利起来。
梅荨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敷衍道:“名与利不都是绑在一齐的么?”
荣王顿下步子,锁住她的脸看了良久:“你……真的想要做皇后?”
梅荨楞了一下,哂笑道:“王爷怎么会这么想,你与侧王妃恩爱似鸳鸯,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我一个大活人有希望么?”
“那你为何要选择辅佐我,沂王与齐王都比我优势,你选择他们不是更好么?”
“那王爷为何要选择侧王妃呢?”梅荨接着往前走去,“世间女子何止千万,容姿在侧王妃之上的也比比皆是,选择她们不好么?”
荣王一时答不上来,权且一笑:“其实我也不相信你是为了皇后之名,方才问你也是想让自己心中更踏实一些罢了。”
梅荨笑而不语。
两人默默走了一段路,荣王打破沉寂:“那以后我们如何见面?”
梅荨思量半晌,辞气轻松:“还不知道,等想到再说吧。”
“我觉得倒是不用这般麻烦,来这里走走也不错,你觉得呢?”
“暂时只能如此咯”,梅荨见前头已快到沁春园,想起了侧王妃的事,“最近沂王妃在各个秦楼楚馆与教坊司大厅侧王妃的身份,我已经让刘掌柜去打理了,侧王妃方面,稳妥起见,最好还是让她少跟沂王妃来往。”
“我知道了”,替到侧王妃,荣王皱了皱眉,他想到小谨上回如此说梅荨,应当是不安于他跟梅荨太过亲近,他看了看天色,笑道:“天色已经晚了,小谨还在家里等着我用饭,我就先告辞了,你雇辆车回去吧,不要在迷路了。”
梅荨点首,欠身施礼。
☆、第三十七章 弃尸
六月六是翻经节,尤其在江南一带,这节日颇为盛大,每到这一日家家户户都要将衣裳棉被置到户外晒日阳儿,碧野上一重重七彩斑斓,绚丽喜庆。
翻经节在江南盛行,但在北方却鲜有人提,就连京师埠盛之地也是甚少人过,除了一些从江南乔迁过来的官宦子弟,会在这一日邀请同乡的文人雅士一齐到郊外吟诗作赋或是在清观寺庙烹茶清谈,反正,就是借着节日的由头附庸风雅,吃喝玩乐。
栊晴就是其中一员,她平生最好过节,凡事能跟节日沾上边的就要当成年来过,沾不上边的也要编出故事硬说成节,六月六她当然不会放过,一大早就吵吵嚷嚷得要刘婶做年饭包饺子,还要拉着屋子里的人去外头游玩。
刘婶包饺子的功夫,梅荨正站在廊檐下喂大白,大白勾着食物,一双豆子眼却不安地四处乱瞅,见到栊晴过来,瞳孔瞬间放大,惊叫一声,扑腾着翅膀就飞入了屋子里。
小银花探出脑壳吐了吐信子,嗖的一声从栊晴的袖子里蹿了出去,追踪着大白的气味,朝屋子里迅疾蜿蜒。
“砰……”一声巨响,栊晴迅雷不及掩耳得赶在前头把槅扇掩住,小银花一头撞在硬木板上,脑袋晃了许久方才缓过神来,夹着尾巴又钻进了栊晴的袖子里。
本来大白是搁在栊晴屋子里养的,无奈小银花太过嘴馋,成天对着大白流口涎,只要主人不在,就去骚扰大白,栊晴好不容易把它养得这么肥了,自己还没吃,怎么能让小银花捷足先登呢,由此才把大白转移到梅荨这里来了。
“姐姐,我们去外头玩吧”,栊晴绘声绘色地道,“昨儿晚上刚下过骤雨,今儿肯定极凉爽,最适合去郊外高乐了,陆神医说姐姐要多去外头活动活动,不要劳神思虑,这样才对身子好,更何况今儿是翻经节,刘婶都煮了饺子了,要是再不去外头耍耍,多对不起这堆饺子呀。”
“好啊”,梅荨坐到红漆坐凳上,“今儿天气好,我们就去城外头逛逛,嗯……去朱雀桥吧,那里草木葱茏,有山有水,可以让小挚给我们烤鱼吃。”
“我去叫他”,话还没完,栊晴就飞檐走壁闪去东厢房了。
厨房离栖雪居不远,所以刘婶直接就把热腾腾的饺子端到梅荨这里来了,彼时,栊晴他们都已经在八仙桌旁端正的坐好了。
见到白花花的饺子,栊晴不由搓了搓手,一把抓起竹箸,二话不说就狼吞虎咽起来。
“小晴,慢一点,后头还有呢,小心烫着”,刘婶边在围裙上擦手,边笑容满面地道,“小姐,趁热吃,吃完了我再给您盛去,您先吃着,我去下饺子了。”说罢,且去了。
“野人才不怕烫呢”,刘小挚见到栊晴的吃相,不由摇了摇头,他将缠枝牡丹折碗里的饺子夹了几个放到梅荨碗里,灿笑道,“姐姐吃一些尝尝味,不要吃太多了,你身子不好会积食,搁些醋吧”,说着,就把桌心的杏叶磁壶推到了梅荨手边。
待他回过头来再夹给小汐的时候,原来放折碗的地方竟然空空如也,刘小挚目瞪口呆地将目光移向栊晴,果然是她抱着比脸还大的折碗在埋头苦吃。
刘小挚楞了半晌,只憋出一个字:“你……”他放下竹箸,揪起栊晴的羊角辫,斥道,“我的天呐,你根本不是野人,你是野人他爹,有你这么吃的么,你……”他的话被李砚汐轻轻的一扯给打断了。
“小挚哥哥,没关系的,让她吃吧,反正还有呢,再说,她比我们俩都小,让着她吧”,李砚汐扯着他坐下,眼睛瞅了瞅门外,喜道,“你看,刘婶来了。”
“还是我们小汐通情达理,这个野人没得救了”,刘小挚将绣墩往李砚汐旁边挪了挪,像是要跟野人拉开点距离。
刘婶跨进门来,搁下手中的折碗,瞪了刘小挚一眼,轻嗔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欺负小晴,你是做哥哥的,凡事要让着点儿,你要是再不改,我就告诉你老子,看他打不打你板子。”
“我知道了”,刘小挚低着头,眼睛却朝着栊晴翻白眼。
梅荨放下双箸,温笑道:“刘婶也坐下吃吧。”
“好好”,刘婶斜签着坐到绣墩上,吃了起来。
用完早饭后,几人坐着八宝珠络马车朝朱雀桥逶迤而去。
城外头的草木被宿雨洗的碧绿碧绿的,衬得掩映其中的那座朱雀桥分外精神,桥面的朱漆有些剥落,上头还笼着薄薄的水汽,桥下头是一条小溪,清澈的可以看见里头乌溜溜的游鱼。
马车还未到,栊晴就掀开翠帘一咕噜溜了出去,钻到草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刘小挚瞅着她取笑道:“小心翻到河里喂了鱼。”
李砚汐朝外头瞅了瞅,扭头对梅荨笑道:“荨姐姐,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反正也只有一小段路程了,咱们就信步走过去吧,看看这景色也好。”
梅荨点首同意。
马车稳稳当当停了下来,几人鱼贯而出,这里的青草长得格外茂密,踩上去软绵绵的,甚是舒服,李砚汐蹦了蹦,喜孜孜道:“这么软和,难怪小晴喜得翻筋斗呢,我要是会,也要翻几十下呢。”
“小汐,你在这里陪着荨姐姐,我去拉那个野猴子摸鱼去”,刘小挚把胭脂闪色坐褥平铺在绿茵上,置好矮几茶盅,果子棋盘,“你们先对弈吧,有茶有果子,这里人也少,清静的很,等摸好了鱼我们一齐烤着吃。”
刘小挚说罢,就奔到栊晴跟前去了,一把揪住她的羊角辫,将她往桥下拉去:“别瞎玩,你不想吃本公子亲手烤的鱼么?”
栊晴被迫低着头,一面捏他的手腕,一面龇牙咧嘴地道:“说了多少遍不要抓我的秀发,你听不懂人话么,要不要让我的小银花教教你啊。”
小银花探出小小的脑壳,朝外头瞅了瞅,忽的一阵狂喜,抛下主人,银光一闪就窜到小溪里戏水去了,搅得本来清澈见底的溪水一阵浑浊。
刘小挚在地上拣了两根称手的树枝,又从鹿皮靴腋里掏出一把镶银匕首,坐到树底下细细削了起来,他掀起眼皮瞄了一眼已经跨到水里去的栊晴,笑道:“我知道你掌法厉害,上回是我输给你了,这回你敢不敢跟我用一样的方法来捉鱼呢,要是你还能胜过我,那我就甘拜下风,以后再也不揪你的羊角辫了,行不行?”
“有什么不敢”,栊晴回头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用什么方法你都注定是我的手下败将。”
“吹牛也不打草稿”,刘小挚将匕首扔在地上,脱了靴袜,卷起雪白的膝裤,渡到栊晴跟前,将一把削尖的树枝递给她,“用这个插,有这个技术么,野人?”
栊晴绕过他递来的树枝,夺走另一根,藐视道:“这有什么难的,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会用了,你用这个跟我比,你必输无疑,要是你输了,以后不但不许揪我的仙女辫,还必须听我的吩咐,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准反悔。”
“好,要是你输了,那以后凡事都得听大哥我的,你要是反悔,以后我就再也不烤鱼给你吃了”,刘小挚挺着腰杆说道。
栊晴乖顺地点点头,眼珠子却乌溜溜转了转,趁刘小挚不注意,屁股一撅,就把他整个人拱到水里去,只听得哗啦啦一阵响声,水溅起有一丈高,栊晴抹了一把脸,指着他笑的前仰后合。
刘小挚无奈地抹干净脸,撑着手准备起身好好教训她一番时,却蓦地发现压在手底下的东西软软圆圆的,不像是泥沙鹅软石,他翻手摸了摸,细细软软的材质,好像是云纱衣裳,他心中咯噔一下,忍着恐惧低头看过去,只见是一只泡得发白的人手。
☆、第三十八章 郡主
刘小挚平素也见过不少死人,但像这样泡在水里一个头肿成两个大的他还从未见过,而且还被自己压在身下,这滋味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他呆了一瞬,而后攸的一下蹿了起来,闪到岸上,抖抖索索地指着方才的位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栊晴看出了些端倪,停笑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脸色发白,一副三魂去了两魂半的样子,她好奇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泥沙起伏间好似有一块豆绿色云纱随着水流游荡,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荇菜。
栊晴扬了扬眉,没想到摸鱼还能摸出意外来,最好是一具尸体,这京城的日子实在太过平淡了,要是有杀人案,那可就热闹了,她三步并两步得跃了过去,脸贴着水面仔细瞅了瞅,发白粗肿,手脚俱全,毫无疑问正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一具女尸,栊晴发现了宝似得朝梅荨喊道:“姐姐,快来,有死人!”
这一声高呼不但把梅荨喊了来,就连附近几个举杯酌饮的年轻书生也给惊了一大跳,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已经多年未曾出现杀人案件了,不知那女孩子说的是真是假,不会是恶作剧吧,他们本着一颗好奇心,不约而同地搁下酒杯,起身跑到栊晴那里去了。
几人在岸边伸着脖子往溪水里瞧,待看见真身,七尺身躯蓦地一僵,全都惊恐得往后踉跄,还有一人踩着衣角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后逃,嘴里喃喃地喊着:“鬼啊,鬼啊……”
梅荨眼睫微动,起身朝溪边走去,彼时,栊晴已经上了岸,她扫了那几个狼狈的书生和刘小挚一眼,眉飞色舞地道:“姐姐,有女尸,就在前面的溪水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你千万不要去看,太吓人了”,刘小挚瞪了栊晴一眼,“荨姐姐身子不好,吓出病来了怎么办,你没看见地上那些男子也都给吓成泥巴软瘫在地上了么?”
“小挚,你去报官”,梅荨朝前头走近几步,往水里看了看,水面的波光反射在她的脸上,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我们在这里等着。”
刘小挚半开的嘴又张大了几分,虽说荨姐姐平素总是遇变不惊,可这回遇到的是恐怖女尸,她的表现也未免太平静了些吧。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栊晴踩了他一脚,“姐姐叫你去报官,你聋啦?”
刘小挚哎呦一声,跳着脚去了。
李砚汐胆怯不敢去,一直杵在原地张惶四顾,见到刘小挚返身,忙上去攀住他的胳膊,惊慌道:“小挚哥哥,真的有女尸么,你去哪里,我跟你一齐去。”
刘小挚点首,带着她一块儿去了。
不多时,顺天府尹袁耀宗就擦着冷汗带着一群衙役匆匆忙忙过来了。
“在那里”,刘小挚用手指了指陈尸地点。
“你你你,下去把尸体打捞上来”,袁耀宗手指乱点,“仵作,你准备好验尸。”
几名衙差响亮一声应,把朴刀挂到腰间,一径跨到水里去了。
袁耀宗环顾围在左右的人,小眼翻了翻,好像在责怪他们不该报官,惹出官司来,京城出现命案,说到底都是他这个府尹的责任,命案肯定瞒不住,要是皇上责问下来,他又没安生日子过了,他用官老爷的腔调问道:“你们谁最先发现的尸体呀?”
“我”,栊晴颇为荣誉的跃了出去,“是我最先发现的”,她思考了片刻,又摇首道,“不对,是他”,她指着刘小挚,又望了梅荨一眼,这么光荣的事怎么能少了荨姐姐呢,“也不对,是我们一齐发现的。”
袁耀宗顺着她的目光瞅了一旁的梅荨一眼,本想训斥几句,可见她衣冠不俗,见到他这个正三品的官也只是点首一礼,怕是有些来头,他只好憋回气,负手踱到一边去了。
三四个衙差很快就从水里把尸体捞上来了,那几个书生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其他衙差则手摁腰刀站成一排保护现场。
仵作是个瘦骨嶙峋的五旬男子,皮肤黧黑,皱纹纵横,透出一股子风霜之色,他眼睛虽小,却极明亮,让人不由想到年长的智者。
他见到尸体打捞上来,便放下药箱,上前勘察,他仔细的翻看这手脚及口鼻咽喉,又解开衣裳仔细查了一遍,最后从她的袖子里取出一条茜色云纱素绢,展开对着日光勘察,在发现上头绣着的一个字时,他的手不由一抖,连忙团好手绢朝袁耀宗走去了。
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梅荨的双眼,她的唇角掠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仵作拱手禀报:“回禀大人,小人已经查看过了,是具女尸,年纪在二十上下,大概是三日前死亡,致命伤口在左胸,是被利器所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明显伤痕,应该是被人杀死后抛尸此地的。”
袁耀宗摸了摸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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