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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要过去！
“放轻松，我以人格向你担保，苏熠晨的伤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关野嘴上打着太极拳，存心道：“新闻发布会正在准备阶段，你知道的，我们苏氏是大公司，通稿的每个用词都要经过详细的……”
“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在陈耀忠眼里，风流成性的关总监哪有‘人格’可言？
“我现在就去医院。”说着，他欲绕过挡在跟前的门神。
关野纹丝不动，就不信他还能从自己身上踩过去。
“你什么意思？”陈耀忠蹙眉，火气噌噌窜起。
他是秦氏一派的，对姓关的从来没看在眼里过。
是以，关野对他无需客气，“阻止你犯蠢的意思。目前boss已经将公司上下所有事务交由季薇全权处理，一切照常运行，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谁也不许去医院，你听明白了吗？”
“把公司交给季薇？”陈耀忠冷笑，“是小苏先生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人越俎代庖？”
关野挑起一抹深长笑容，“话我已经传达到了，那些有的没的，你尽管揣测。”
言罢，主动移身让道。
转身同时，他似想起什么，停下来补充道：“秦老先生天亮时就得知这边的情况，你要是心存疑惑，觉得有人存心隐瞒、图谋不轨……”他无所谓的笑笑，眼下的泪痣风情无限，“大可亲自致电，告知一二。”
关野徜徉而去，陈耀忠恼火得对他背影怒喊：“我会向秦老先生禀明一切，包括你的话，以及你话里的每个字！”
整个法务部，没人注意到关总监唇角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论：如何把一个精英律师逼成白痴。
……
儿童节次日的整个上午，苏熠晨的车祸事件在不断升温发酵。
猜疑声四起。
陪伴在病床边的季薇却是相当平静的补瞌睡养精神ing……
直至正午12点，夏天走进病房，轻声将她叫醒，“老板娘，最新情况！你绝对不会想到谁先来了！”


　第456章　超强的心理素质

鉴于苏熠晨还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暂时没有苏醒的迹象，夏天说话时把声音压得很轻很低，但还是难掩兴奋之情。
季薇趴在床边睡过整个上午，除了姿势略感僵硬，倒还算安逸。
在夏天来之前，她意识已经恢复少许……因为肚子饿了。
混沌的思绪缓慢的纠结着中午这顿吃点儿什么好，孰料敌人那么快就杀到。
没办法，先战斗吧！
季薇从并不舒适的单人沙发里坐起身，先看向近在眼前安宁的睡美男，从他平稳的呼吸里寻获能量，之后，收起面上轻软柔和的笑，从夏天手里接过温水，小口抿着醒神。
“照你的说法，来的一定是个会让我感到很意外的人？”
早晨对关野他们做完吩咐后，她就一直守在这里。
外面有敬业的警察蜀黍们围出铁墙铁壁之势，能够自由进出医院的名单上只有数十个名字，其他一律待定，需经过季薇点头。
眼下这一时半会儿，除了秦老爷子亲自杀来，她还真想不到来的会是……谁……
“难不成是秦文慧老太太？”不确定的说出这个名字，季薇瞌睡又醒大半。
她心里是确定的。
夏天竖起大拇指，“神了！就是！”
秦家姑奶奶下机场就直奔这儿，苏家御用司机小宋亲自去接。
约莫秦海兰觉得真真为难了儿媳妇，都没好意思直接给季薇打电话，委婉的通知夏天，让她做好准备。
夏天两小时前来病房瞄过一眼，见老板娘睡得太好，不忍打扰。
她心忖这出定是秦老先生的意思，一来能探t市的真实情况，二来，秦家姑奶奶出场，顺便刁难老板娘？
来！谁怕谁啊！
当我们老板娘吃素的？
“两小时前我给关总监去电，他在过来的路上，应该快到了。”夏天看着腕表做判断，望向沉思中的季薇，见她脸色里的疲惫未褪，又道：“其实您没有必要与老太太直面。”
正逢中午，堵车高峰期，关野从市中心赶过来，不比从机场过来顺畅。
夏天可以先挡一阵子。
秦市长都没现身，这位姑奶奶也未免闹腾得太欢。
真把自己当回事！
季薇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大半，抬起头来先问她，“公司情况怎么样了？”
“和预期一样。”夏天一句话概括，笑容满面。
9点过那会儿，关野发来的简讯只有‘搞定’两个字，不难想象陈耀忠被他教唆得七窍生烟，迫不及待向秦德平告状的画面。
当然，预料之外，同样不吃素的秦老先生派了他最最难缠的妹妹出马，到头还是关野收拾残局……
想通这一层，季薇乐出了声，“可怜见的。”事后一定得给他加工资！
夏天再道：“十点整，南方悦和陆氏联合发了相同的通稿。警方的抓捕工作还在进行，目前为止似乎没有进展。秦朝工作室对和集团的合作事宜一概不回应，不久前有网友拍到许诺小姐在机场vip候机室出现的侧影，现在外界对老板的伤情猜有诸多猜测。nikita他们照常上班，对公司内部下发通知，都知道指挥权在您手里，不过……疑惑是一定的。”
毕竟他们还不知道，女王大人就是苏氏如假包换的老板娘！
“无所谓。”季薇对此并不在意，身份曝光是早晚的事。
很多事情是越描越黑，就算费尽心力解释也不可能得到全部人的认同和理解，不如选择沉默。
爱怎么想请随意，我只管做好自己。
“还有阿炎那边。”夏天继续道：“午饭时间还没结束。”
也就是说，效果不会那么快体现出来。
“正常。就算警方和专案小组收到内报，也不一定会立刻行动，司徒旭不蠢，他知道我想转移公众视线。”
这是一场心理战。
可是有个人却轻而易举的置身事外。
看着病床上神态平和安宁的男人，余光中那台心率仪上，代表生命的绿色的线稳健的上下起伏着，季薇不自觉扬起笑容，暗暗怨他偷懒。
心思流转片刻，她收回视线，看向夏天，问：“老太太是一个人来的？”
夏天遗憾摇头，常年帮苏熠晨处理杂物，使得她对关家了如指掌。
“跟来两个小的，势利眼儿关悦和窝囊废关灏。还有个游手好闲的关显鹏，最奸的就是他了，明显墙头草，见风使舵！”
这阵容……
关悦是无理取闹的头号种子选手，关灏负责暴力开路，关显鹏插科打诨从旁助攻，秦文慧压阵做杀手锏！
不错不错，季薇成功蹙眉，没来得及多问，夏天心神通透的解释道：“关灏是秦老先生帮忙弄出来的，就在您和老板回t市没多久。”
“好吧……”得道的狐狸进入心塞状态，“阿亦呢？”
面对无法讲理的人，揍到他生活不能自理是你唯一能做的事。
在b市和关家人有正面冲突后，她始终对此深信不疑着。
夏天忍笑，往客厅里瞄去，“一小时前刚弄完保密协议，正在外面的沙发上补瞌睡。”
“很好，不能再好了。”季薇冷笑，笑得自己心里都有些寒，“把他叫起来。”
金牌秘书无声点头，思量了下，对老板娘关切道：“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没休息好是次要的，让人心力交瘁的主因完全来自凌晨事故的惊吓。
她看得出来，季薇在强打精神。
“暂时不想吃。”刚睡醒的人哪里来的胃口。
思量了下，季薇重新吩咐，“先让医院的餐厅准备吧，打发了姑奶奶之后，大家一起吃。”
“现在就要出去？”夏天侧目，那也太给关家脸面了！
“不。”否定是必须的！
季薇将夏天从上到下打量，发现她这一身打扮和平时上班无异，遂道：“把你的化妆包给我。”
外面记者那么多，她要补妆！
卧槽……
夏天道了句‘稍等’，转身出去拿化妆包，心里叹服得不要不要的。
老板娘这心理素质，强！
……
季薇把自己收拾了下，间隙请医生来给苏熠晨做检查，得到他大概在两小时内会醒过来的确切消息，又和准备睡午觉的儿子亲密通话，罢了，这才迤迤然离开三套间的病房。
彼时，医院外已闹开了。
恨不得天下大乱的记者，努力维持秩序的警务人员，以及掀起风浪的关家人……


　第457章　闹什么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这年头连探病都不允许了？谁规定的？”关灏嗓门粗力气大，扯着维护秩序的警务人员不放手，“正好！这位警察同志，您给评评理！”
被拉住的年轻警察心里头烦不胜烦！频频用眼色嫌弃他。
评什么理？
你当这是居委会办事处临时设的纠纷解决点呢？
今天接到总局那边的命令，分局里众人唯有自认倒霉。
连分局长都说了，只要和豪门扯上关系就没好事！大家展开行动的时候注意拿捏分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来的路上他们还相互调侃呢，居然连防暴车都出动了。
需要这么夸张么？
孰想，刚到正午吃饭的点儿，说是从秦家唯一的姑奶奶从b市赶来，着急见出了事故的侄孙。
人一到，下车之后毫不犹豫的往记者堆里扎！天啊地呀的闹开了，还带来特能胡搅蛮缠的孙子。
苏家也是的，豪门注重隐私可以理解，怎么连自家人都挡在门外？不是存心刁难他们这些片儿警么！
“先生，请保持冷静，医院方面正在为诸位进行调解，稍等片刻好吗？”年轻警察无奈的劝说着。
“我表哥都躺医院里了，生死难料！你要我怎么冷静？”关灏激动的拉拽，周围的记者跟着推搡起哄，涌起层层人浪。
站在他身后的秦文慧假装站立不稳，扶着额头做晕眩状，关悦连忙将长辈搀扶，忧心忡忡的关怀，“奶奶，您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晕……还闷……”秦文慧捂着胸口，气若游丝，演技十年如一日的精湛！
“妈，您悠着点儿！小悦，小灏，照顾好你们奶奶。”关显鹏站在人群之外，踮着脚伸长脖子朝里喊，假惺惺的做个火急火燎的样子。
他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审时度势，顺带搭把手配戏。
“别挤！别挤！都向外散开！听见没有？”警察急了，紧忙向周围的记者施压。
老太太要真晕在这儿，周末大家都别过了，呆所里写检查吧！
奈何，今天的记者朋友们不是一般的给力！
“关灏先生，您刚用到‘生死难料’这个词，小苏先生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
“关家为什么不在苏氏的探视名单内？”
“关老夫人，您这次特地从b市赶来，是不是秦老先生的意思？”
“距离小苏先生发生车祸已经过去将近12个小时，为什么秦老先生至今未曾露面？难道与最近上面派专案小组下来重新调查大清洗有关？”
“就目前而言，你们对小苏先生的伤情有多了解？”
“有传肇事者是季家三小姐季依馨，对于苏、季两家在这座城的恩怨情仇，秦老夫人知道多少呢？”
“您此次突然出面，是否代表秦氏集团从今天开始将正式干涉苏氏？”
“能不能告诉我们，小苏先生的情况到底如何？”
“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听说医院方面已经下发病危通知书，是真的吗？”
“小苏先生是公众人物，我们对他有知情权！”
在t市记者的眼里，除了发生世界末日，谁也不能阻止他们争相报道苏熠晨的死活。
可是……
秦文慧就算能回答刁钻古怪又偏激的问题，也不会照实说。
面对镜头无数，她愁苦沉声：“我只想先进医院看熠晨，你们能不能配合下警察同志的工作，大家不要推，不要挤……”
有记者立刻道：“老太太，您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您拦在外面吗？”
若苏氏方面有心，早出来迎接大驾了。
守在这儿的媒体都是惯与豪门打交道的，秦文慧是秦德平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她被阻拦在外，此举无异于打秦德平的脸！
眼下的局面太诡异了，到底是苏家在故弄玄虚，抑或苏熠晨的伤已经严重到随时会归西的地步？
不管怎么说，关家的人杀到医院门口，借他们当作契机，探探里面的动静也是好的。
见秦文慧语塞，又有记者刻意的问：“老太太，您有没有致电秦市长？”
“怎么没有？”关灏摆了一张暴躁脸，对遭到的不公平待遇愤怒至极。
他满眼戾气的看向近在咫尺的医院正门口，不负责的乱引人猜测，“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记者们趁热打铁，“不让你们进去探望，这是苏世勋先生的意思，还是苏氏集团内部本身出了问题呢？老太太，您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秦文慧被为难得不知所措，撇开脸避镜头，又对孙子叮嘱，“小灏，别乱说话！”
说着，她眼巴巴的向正门望去，就见着门内一水儿的医生护士神色紧张的观望形势。
那道感应力极好的玻璃门没有上锁，哪个靠近些都会自动打开，宛如邀请。
秦文慧眼珠子微微转动，忽然放弃道：“要是实在不方便，那就改天再来吧。”
关灏貌似气不打一处，视线却鬼祟的越过记者群与他老子隔空交换心思。
关显鹏时刻留意人群中心的动向，得儿子看过来，暗中轻一点头，时候差不多了。
“那怎么行！今天这门我还非进不可！”关灏大喝一声，蛮力拨开人群就向里头冲去。
场面顿时失控，人挤人，脚踩脚，肩碰肩，记者叫苦不迭，却谁都不肯移身让步。
见关家的人要硬闯，扛着摄影机的大个子们纷纷将手里的器材举高，心里兴奋得没边了！
今天晚间新闻播什么，全指着这一刻！
开场戏演完，关灏放开手脚，凭身材借魁梧的优势，轻而易举冲开挡在面前的阻碍。
这会儿关家老太太是头不昏眼更不花，只管跟在孙子强行突破！
眼看那道玻璃门向左右两边打开，关灏不知何故，猛然顿下身形，木头人似的僵住了。
要不是秦文慧收得快，定要一头撞上他的背。
发生了什么事？
随时准备跟着往里冲的记者们不解的默了。
继而，在这片诡异的沉默里，某个大家都不陌生的声音从关灏面前飘出来：“闹什么呢？”


　第458章　尊老爱幼好青年

这把声音清淡得不像话，漫不经心的调调，字里行间都是困乏，却把关灏震得一动不敢动，连他身后的秦文慧和关悦都明显变了脸色。
“是秦亦！”记者听觉灵敏，即便镜头和视角里看不到他人，还是很快将他的身份辨别出来。
原来秦市长家小公子一直在里面。
群情激动之余，心里又不免开始叫苦。
好不容易出来个人，为什么是秦亦呢……
t市的记者对此人的惧怕不比关灏少。
听到他声音，看见他影子，都得把自己的摄影器材护好了，不小心扫到他，砸得粉粉碎完全没商量。
唉，秦亦啊……无数媒体朋友的痛。
听他说话的语气，心情不是太好。
废话！苏熠晨车祸卧床，秦小公子八成没怎么睡，他没睡好的时候，脾气尤为的暴！
生活如此艰难，我们还是看关家的人如何应对吧！
刚挑起的混乱就此平息，一派和谐之象。
时隔数月，关灏对于在墓园外被暴打的记忆倒还崭新！
毫无防备的和秦亦面对面，他全身的皮肉都开始疼起来了，愣是僵滞足足半分钟有余才重新建设起心理防线。
“你、你怎么来了？”问话有明显的颤音。
秦亦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耐烦的‘啧’了声，不答话。
关灏被吓得后退半步，差点踩到秦文慧的脚。
他还算激灵，知道自己问错了，忙解释道：“我陪奶奶来看熠晨表哥！”
大家都是亲戚，又有秦老爷子的口谕在手，名正言顺不是？
秦亦又‘嗯’了一声，应付了事。
关灏摸不清他是什么意思了。
碍于自己打不过他，并且深信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那是连犹豫都不需要的……关灏进退两难，不敢再搭他的腔。
秦亦对他孬到极点的反映轻哼嘲讽，转脸问不知何时站在身旁的院长，“能抽烟么？”
院长和颜悦色的点头，“能的能的，这儿在医院门口，没那么多讲究。”
早上医院上下签保密协议时，已经深切的认识到这位低气压魔王的可怕之处。
得了允许，秦亦移身离开关灏面前，来到他身侧后方，阶梯的边缘，慢吞吞的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叼在唇瓣间，再掏出用了多年的银质打火机，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鼻息间吐出缭绕的薄烟，以此醒神。
稍适，他神情仿佛缓和了些。
大家都看着他。
记者、警察、医生、护士……以及站在距离外人身安全最有保障的关显鹏。
可是，谁都不说话。
气氛甚是诡异。
秦亦站的位置看似随意挑的地儿，可离秦文慧最近，无形中就把杀气蔓延过去，对阶梯下的记者也有威慑作用。
而之余关灏，虽他再往前跨两步就能进到医院大厅里，可他到底是不敢的。
关悦在秦文慧的暗示下，只好开口，“阿亦表哥，你来得正好，快带我们进去吧！外面那么多记者……天还好热……”
撒娇意味的央求如石沉大海，半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秦亦根本不屑理会她。
正午阳光热烈，灼得他睁不开眼，只能半眯着。
被夏天叫起来的时候就憋了一股火气，听闻关家的人来了，他更烦躁。
别说关灏怕他怕得要死，这会儿就是跪求他动手，他也没那闲心。
无视关悦，他回身问院长，“表哥现在的情况，允许探病么？”语气清淡。
“呃……以小苏先生目前的情况来说……”院长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