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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七，你和严以律吵架了？”
　　乌淇淇摇摇头，她今天精神状态不怎么好，但她一直努力集中精神。
　　她摇着笔杆，眼睛落在数学卷子上。
　　“没有。”
　　“那孟琦怎么回事？她的狐狸尾巴都快缠上严以律了！”
　　“谁知道呢。”
　　乌淇淇把数学卷子放进了书包里，口气平静又冷漠，“小雪，我要回家了。明天见。”
　　她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从头到尾，一眼也没有看严以律。


第25章　026
　　乌淇淇自诩不是小气的人。
　　她也知道严以律一直很毒舌，尤其是对她。
　　以前把他当朋友，　笑笑就算了。
　　现在当成喜欢的人了，　被喜欢的人那么说，　真是双重暴击。
　　然而，生活并没有双重暴击而放过她，　很快的，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这次数学月考，乌淇淇又没有及格。
　　明明，她很努力在复习了。
　　“又没有及格？”
　　见她脸色难看，　夏雪凑过来，　十分同情她，“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乌淇淇摇头，　贝齿咬着发白的唇，　“小雪，　我那个来了，不舒服。”
　　“哦哦哦。我帮你去打点热水。”夏雪揉了揉她的脑袋，　更加心疼她。
　　整个上午，　乌淇淇都趴在桌子上，　偶尔揉了揉不太舒服肚子。
　　“要不，　你请假回去吧。你脸色实在不好。”
　　“不用了。我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乌淇淇以前不会这么痛的，　她想肯定是和严以律吵架了，郁结导致的。
　　不但如此，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石总却单独把她留了下来。
　　“小七，　你这次考试怎么回事？明明前段时间我看你一直在做题。”
　　“我也不知道。”疼痛加上没及格的双重打击让乌淇淇声音小小，像奶猫一般。
　　石总叹息了一声，“你和严以律是邻居吧，你有空让他好好帮你补习补习。”
　　“不用！”
　　提到严以律，先前还软软的小奶猫瞬间炸毛了。
　　“我不用他帮我补习。”
　　“你们吵架了？”
　　石总纳闷，“难怪这几天你们都不怎么说话，严以律也是，年轻小小的，一脸阴沉。敢情你们吵架了？不过，你们两个不是好得能穿一条裤子吗？怎么会吵架了？”
　　石总兴致勃勃。
　　随后，发现自己不该看两个孩子的八卦，清了清嗓子继续谆谆教导。
　　“小七，我知道你偏文，我也从来不逼你。但是这学期结束后你们就要分班了。其他生物化学就算了，但数学是主科，就算是你以后学文，数学也占了150分。”
　　“我知道。”乌淇淇声音弱弱。
　　她只是怎么做都做不好而已。
　　乌淇淇从石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
　　她整个人又累又疲倦，想到先前石总的话，她又一次开始想。
　　如果她不读滨海一中会怎么样？
　　应该不会这么辛苦吧。
　　起码不用拖整个班级的后腿。
　　乌淇淇平时都很乐观。
　　但这几日，她真是太脆弱了。
　　她揉了揉眼睛，揉到一片湿意。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掉那片湿润。
　　“你要哭吗？”
　　面前，忽然递过来一个印着狗狗的面巾纸。
　　“没关系，你想哭的话，我可以转过头去。”
　　说话的男生她也认识，但也只是认识而已。
　　他是孟琦的堂哥，来班上找过几次孟琦。
　　他还有一个比较诗人的名字，叫孟浩然。
　　孟浩然说完，还真的转过头去了。
　　“我妈说，眼泪对女人有美容作用。你哭吧，哭出来皮肤会好很多。”
　　被他这么一闹，乌淇淇原本那点泪意也没有了。
　　她摇摇头，“谢谢。”
　　“不客气。”孟浩然爽朗一笑，“对了，我们放学后成立了一个数学兴趣小组，你要参加吗？我是组长，数学也还可以。”
　　乌淇淇想，他肯定是听到了她和石总的对话，所以才在她掉进枯井的时候，给她放下一架梯子。
　　“我数学很差。”
　　“没关系呀，我数学很好。”
　　路过一个奶茶店的时候，孟浩然买了两杯奶茶，一杯暖的递给她。
　　“我妈还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喝点暖暖的，甜甜的东西，就好了。”
　　“谢谢。”乌淇淇捧着暖暖的奶茶，似乎心情好了很多，“不过我能考虑一下吗？”
　　“可以，随时欢迎你的到来。”孟浩然低下头，薄唇微微勾了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走了一段，最后是孟浩然送乌淇淇上公交车的。
　　看她由先前垂头丧气的模样重新变得振作起来，他朝她挥挥手。
　　“明天见。”
　　乌淇淇点点头，伸出小手，朝他挥了挥。
　　孟浩然一愣，然后公车迅速驶离他的视线。
　　身后，孟琦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你不会假戏真做了吧。”
　　孟浩然伸手抱着后脑勺，扔了一块口香糖在口里，满口的清香让他心旷神怡。
　　“做戏？抱歉，我从不做戏。”
　　“你……”孟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还真的要帮她补习数学？”
　　“那是当然，连严以律都教不会的小猪被我教会了，你说他是不是该气死。”
　　见旁边的孟琦脸色难看，似乎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孟浩然告诫她，“如果我是你，想要赢取严以律的心，不是靠打压情敌，而是靠提升自己。按照我对严以律的了解，他好像对蛇蝎美人没什么兴趣。”
　　“你……”孟琦咬了咬后槽牙，怒气勃发，但偏偏她对他这个堂哥没有任何办法。
　　孟浩然耸耸肩，“那回见了。”
　　事实上，孟浩然信心满满。
　　他抛出了这么大一个甜饼，乌淇淇就是那嗜糖如命的蚂蚁，虽然迟疑但一定会飞奔着朝他扑来的。
　　但是第二天，他等来的是一份打包的酱猪蹄，还有拒绝。
　　“抱歉，谢谢你愿意帮我。不过我想好了，我和夏雪离得比较近，她教我更好。”
　　乌淇淇从书包里掏出一个保鲜盒，递给孟浩然。
　　“这个给你，谢谢你昨天请我喝奶茶。”
　　孟浩然：？？？
　　这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女人，你还是第一个对我说不的人。
　　很好，我记住了。
　　孟浩然十分霸道总裁的想。
　　猎物跑了，霸道总裁很酷地转身，顺手想把那保鲜盒扔掉。
　　但扔掉之前，他随意尝了尝。
　　片刻后——
　　真香。
　　乌淇淇觉得还完人情后，身心舒爽。
　　她已经和夏雪约好了，每个周末找她去补习数学。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迈向学霸的道路了。
　　冷不防，面前站了一个人，挡住了她的路。
　　“你和他说了什么？”
　　是严以律。
　　乌淇淇不想理他。
　　事实上，这一周，乌淇淇都没怎么和他说话。
　　这一次也是一样，乌淇淇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朝旁边走去。
　　严以律速度极快，又挡在她面前。
　　他的手包得像个猫爪一般，眼神又黑又暗。
　　“我在问你，你和他说了什么？”
　　乌淇淇被挡在墙和他手臂之间，两人的身高距离让她觉得有种被压迫的挫败感。
　　她强迫自己撑起胸脯来，“我和他说什么，管你什么事情！你凭什么管我？”
　　她只是把严以律对她说的话还给他而已，但奇怪的，严以律忽然笑了。
　　“你……你怎么了……”
　　乌淇淇最后一声惊呼止住了。
　　严以律低下/身体，一把扛起她，大步朝楼下走去。
　　乌淇淇吓得魂儿都快没了。
　　虽然已经放学了，但学校不是没有人。
　　“严以律，你疯了！你快点放开我！”
　　这要是被学校其他人见到了，保不齐又是一场流言的腥风血雨。
　　“我做我的，管你什么事情。”
　　严以律冷笑一声，一手按着她的腰，固定她不准动。
　　另外猫爪还狠狠拍了拍她的屁股。
　　“掉下去，我不管了。”
　　乌淇淇并不听话，在他肩膀上东躲西藏，东张西望。
　　完蛋了，她看到了石总从走廊上过来了。
　　“严以律，你放下我，你快点放下我，被老师发现，就完了！”
　　可是，无论如何，严以律就是不撒手。
　　而石总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终于，乌淇淇的眼泪被逼出来了。
　　“严以律，你混蛋。”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扛到了走廊的男厕所里面。
　　放学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严以律找了一个位置，把她推了进去，然后自己随后闪了进来，插上了门。
　　乌淇淇眼眶一片湿意，压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让我报告老师，我也没有给石总说。你让我不要管你，我不是也没管你吗？你现在到底要干什么？”
　　乌淇淇抹着眼泪，明明先前能压抑得好好的，可是被严以律这么一闹，全部都迸射而出。
　　“凭什么呀，凭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呀，我也是个人，也会伤心难过，凭什么你怎么开心就怎么来，我为什么就不能呢？”
　　“所以，你不管我，你很开心？”
　　严以律忽然伸出那只缠得严严实实的手，替她轻轻擦了擦眼泪。
　　他俯下/身，厕所很小，他又人高马大地往前压，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揽在怀中一般。
　　“小七，你告诉我，你不理我，你很开心？”
　　“我……”
　　她很想点点头。
　　很有自尊，很有骨气。
　　她张了张口。
　　只是还没说话，下一秒，严以律忽然捂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呜呜呜……”混蛋，你干什么。
　　严以律把她压在冰冷的墙上，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别说话。”
　　下一秒，外面果然传来声音。
　　是男生拉链解开，开始放闸的倾泻声。
　　乌淇淇一张脸涨得通红。
　　严以律的手也松开了，从她的唇上慢慢拿了下来。
　　他的速度很慢，指腹几乎是慢慢擦过了她红嫩的小唇。
　　乌淇淇的脸滚烫，忽然之间，严以律朝她摇摇头，然后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一门之隔，是几个男生的声音。
　　“诗人，哟，你这家伙发育不错呀。”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们还记得前面孟琦出场的时候也出现了一个少年的。就是这位算不上男配的男配了。
　　下章就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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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7
　　乌淇淇粉脸烧了起来。
　　原来男生们私下这么无聊的。
　　外面的嘘声还在继续，除了比大小，　他们似乎找到了新的话题。
　　“诗人，　我听说你帮那个大力女乌淇淇补习数学呀。可以啊，　连年级第一的女人也敢碰。”
　　孟浩然声音懒洋洋的，“人家不是说了只是普通青梅竹马吗？”
　　“哈哈，　这你也信。谁不知道乌淇淇是严以律的人。你知道八班那个李潇吧，上次肋骨都断了，就是因为在背后说了那个乌淇淇几句，结果直接被堵到小巷子差点打成了残疾。”
　　“他不是好学生吗？好学生也打架吗？”孟浩然很虚心求教。
　　乌淇淇也抬头看了一眼严以律，　她以为会从他的脸上看到心虚还有愧疚，　但只有一片平静和漠然。
　　“好学生就不打架吗？人家十项全能不行吗？所以啊，诗人，　听我们一句话，　别去找那个乌淇淇，　严以律可护着她了，小心你的第三条腿被打断……”
　　“呸！什么乌鸦嘴，　你的三条腿才被打断！”孟浩然笑着推了一把男生，　得到对方叽叽哇哇的大叫。
　　“我靠，　诗人，　你洗手没有，　好恶心！”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厕所。
　　乌淇淇还是被严以律堵在单间里面。
　　两人隔得太近了，她有些无所适从。
　　“你……你真的是为了我，所以才打架吗？”半晌，她才找到这么一句话。
　　严以律眸色平静，　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如果我是说是呢。”
　　他的视线直勾勾看着她，乌淇淇更加难以招架，“人家只是嘴上随便说说，你……你别打架……打架不好的。”
　　“呵……”
　　严以律低下头，声音似嘲弄又仿佛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你不是不管我的么？”
　　“那还不是你先说的！”乌淇淇有些生气。
　　两人身高悬殊有些大，厕所的单间有没有想象的宽敞。
　　密闭的空间内，乌淇淇觉得有些呼吸不畅了。
　　“你怎么了？”
　　她腿脚软了软，手臂已经及时被严以律扶住了。
　　“哪里不舒服吗？”
　　乌淇淇只是觉得有些缺氧，可是看见严以律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她的谎话脱口而出。
　　“我……我肚子有些痛。”
　　“我送你去校医那边。”
　　严以律抓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乌淇淇的脸更加红，一把拽住他，“不要……是……是我那个来了……”
　　“哦。”严以律松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不早说。”
　　他的步子如平常一样，只是耳边泄露的粉红代表了他心中隐藏的小情绪。
　　乌淇淇背着两个书包，等在街边。
　　严以律拎着两杯东西，快速走了过来。
　　“怎么是红枣桂圆茶？”
　　乌淇淇明明点的是奶茶。
　　严以律的脸色有些不好，“怎么了，一杯奶茶就让你念念不忘吗？”
　　乌淇淇：“……”
　　他这又是哪里来的脾气。
　　乌淇淇顿时怂了，像认错的狗儿一般，尾巴摇得十分谄媚，“没有没有。我最喜欢喝红枣桂圆茶了。”
　　严以律：“……”
　　两人坐在街角，乌淇淇一边吸红枣桂圆茶，一边偷偷看他的手。
　　前几天他受伤了，手上一直缠着绷带。
　　先前在厕所好像打湿了，也不知道伤口感染没有。
　　“你身上的纱布用完了吗？”
　　乌淇淇放下红枣桂圆茶，在他的书包搜了搜，果然找到了还没用完的纱布。
　　“不好好处理伤口的话，会留疤的。”
　　解开那已经开始浸血的纱布，乌淇淇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心里有些难受。
　　“不是说好的不打架吗？”
　　虽然严以律对石总说是自己摔的，但是谁会摔到手背。
　　分明是打架引起的。
　　“痛吗？”
　　她低下头，拉起那干净修长的手，低下头轻轻吹了吹。
　　那暖暖的风拂在手背上，有些痒痒的。
　　严以律的心里也酥酥麻麻的，像蚂蚁爬过一般。
　　他别过头，有些不安和不知所措。
　　事实上，这段时间他一直感到不安和不知所措。
　　先是严苓春的死，带走了他维持了六年的安宁。
　　随后，严秋华回来了。
　　这让他好像回到了六年前，虽然他已经长大了，就算打架，他也不需要再害怕她。
　　可是，和她住在一个屋檐下，总是让他如鲠在喉。
　　尤其是她总是用露/骨的表情看着乌淇淇。
　　“如果我是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定要早点吃到嘴里才放心。”
　　“儿子，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可能是你的，也可能不是你的。所以，只有吃到肚子里嚼碎了才真的是你的。”
　　从严秋华回来，他的梦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实，也越来越频繁。
　　他厌恶严秋华，更厌恶继承了她yin/荡血脉的他。
　　偏偏，那个少女什么都不知道，他那么想远离，她还是傻乎乎地凑过来了。
　　担心他睡得不好，担心他吃不好。
　　她怎么就不担心担心自己，担心他狼/性大发，一不小心把她撕裂在利爪下呢。
　　他不想伤她的，可是在天台上，那些伤人的话脱口就出来了。
　　他没有看到她的眼泪，但是他知道，她会哭。
　　她总是这样，懂事又乖顺，只把眼泪藏在一个人的时候。
　　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原谅矛盾又恶心的自己。
　　砰——
　　他一拳砸在了墙上，顿时血浆崩裂，疼痛让他清醒，也让他觉得好受起来。
　　“是不是很痛？”那个软软的声音，缠绵在他日思夜想梦中的声音，还在问他。
　　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