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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为了接近喜欢的明星而跑来应征助理的小粉丝。
　　　　当然，江妩并不讨厌被人喜欢，於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下去，既然宋秋请来此人，即使性情如何，能力上应该是无碍的，何况刚才露的那一手已经足够证明，她能够保护她。
　　　　“只要你能做好你的份内事就好了。”
　　　　江妩带她去一间附近的咖啡茶座，点了一客巧克力岩浆蛋糕，俗称心太软，金属叉子轻轻地敲在它的表面上，慢慢施力，直至它的表皮不堪受压，被压出一道裂囗。满满的巧克力浆从裂囗中流出去，像一条缺堤的河，流经旁边的草莓雪糕，她勺起一囗，热腾腾的巧克力浆交织着冰凉雪糕，在囗中融化开来，让人开始理解一个特殊服务里头会有冰火项目。
　　　　这当然是热量很高的食物，几受每个女演员都不会碰触的。
　　　　“真的只要我做好份内事吗？”
　　　　林遇时瘪了瘪嘴，目光在江妩脸上流连不去，她点的是黑咖啡，带点苦涩的咖啡香和巧克力香缠绕在一起，气氛变得温馨起来，江妩是个擅於解读空气的人，她永远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带有调情意味的眼神，如果有，那是因为对方连让她回应的资格都没有。
　　　　气氛好，江妩也有了调笑的心情，她扯了扯唇角：“小保镖。”
　　　　“嗯？”
　　　　她倾前上身，眉目带笑：“我只对男人有兴趣。”
　　　　有些话还是明的好：“我不歧视女同，也不会有Les只是闹着玩，做过就会懂得男人的好之类的狗屁想法……但我床上床下都只对男人感兴趣，”
　　　　这话，堵住了任何‘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的可能性。
　　　　果然，听到这话，林遇时敛起轻佻笑容，定定地看住她。
　　　　“有意思，你和我以前的上司很像。”
　　　　“保镖不是应该对上一任雇主保持缄默吗？”江妩再一次怀疑她的职业道德：“还是说，你认为只要能和我展开话题，即使出卖上一位雇主也无所谓？这样的话，我倒要认真考虑是否要继续聘用你了”。
　　　　意识到对方的认真，林遇时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我错了，Just　a　joke；ok？别生气，好吗？”
　　　　丹凤眼的眼尾略为上扬，以致於她做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时，依然带着一种格格不入的媚，这种半咸不淡的夹杂英语，让江妩想起同样努力学习华夏语文的海归曲靖，现在除了偶尔还带着翻译腔之外，已经能够引用成语和网络用语了。
　　　　“我真的只是想要个普通的保镖。”
　　　　江妩有些头疼地拢起眉。
　　　　“我可以保证我是最好的，你是女明星，不方便雇用男保镖吧？”林遇时对观言察色彷佛也别有一番心得，她迅速地察觉到对方并未真正动怒，她朝她抖了抖眉：“女人的外表，男人的力量。”
　　　　她好笑地扯了扯唇：“我等着看你表现。”
　　　　林遇时上身倾前，旁边是咖啡茶座的卡座，隐蔽性很足，在交谈中，向前倾身是个充满侵略性的动作，只有当我们想要说服对方时，才会下意识地做出这样的动作：“我会令你满意。”
　　　　莫名其妙。
　　　　吃完甜点，被第一天上岗的林遇时开车送回家时，江妩脑海中依然对这个人难以下任何定论，她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回不是她充满兴趣地勾引别人，而是一个人，对她有了若干了解之后，处心积累地来攻略她了。
　　　　江妩很肯定自己没有女同的倾向，但对林遇时大胆的言行，却没有生出太大的反感。
　　　　她一回到家，门刚打开呢，江义就哒哒哒的踢着小拖鞋跑了过来：“姐，你回来了？在外面吃饱了吗？没饱的话我做饭？”
　　　　“现在还不饿，你在做什么呢？”
　　　　看着跟家里养了只大狗狗一样跑出来的弟弟，江妩失笑，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而他亦享受地蹭她的手心，一点节操都不要：“刚刚在打lol。”
　　　　“……你队友呢？”
　　　　“队友哪有你重要？”
　　　　江义反问，毫不在意的拍了拍难得呆怔的姐姐的头，“真的不饿吗？”
　　　　“嗯，不饿，吃了蛋糕，你继续回去玩吧，不然得被举报封号。”
　　　　江妩回过神来，走进客厅，瘫坐在沙发上，这个L形沙发买得贵，可是往上一坐就值回票价，配着柔软的抱枕，可躺可坐，舒服得往上面一搁就不想起来。想到刚穿越来时，弟弟连饭都不会做，整天只想赖在电脑前过活，母亲叫他出来吃个晚饭，都得要他老命似的，便不胜唏嘘。
　　　　任何关系能长久下来都是互补，有一个永远Say　no的傲娇女友，背后都有一个唯唯喏喏应是的包子男朋友，真正健康平等的爱情是不存在的，有时爱得太夸张，即使对方并不想压榨你，你也会自愿献出去让对方得益。
　　　　即使是姐弟关系也一样。
　　　　江妩沙发上躺着，头枕在软乎乎的枕头上，沉沉睡去。
　　　　‘宿主？’
　　　　‘……嗯？’
　　　　‘宿主，醒一醒，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了。’
　　　　江妩睁开眼，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一开始那个熟悉的房间，她暗道不妙：‘你别告诉我，我在沙发上睡一会就猝死了？不带这样的啊！’
　　　　‘不不不，宿主你还有心跳的，只是避免你有过激反应，所以我挑你在进入深度沉眠时，模拟出最让你安心的环境来跟你说这件事。’
　　　　不知是否江妩的错觉，P12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失落：‘宿主，你做好心理准备了？’
　　　　‘嗯，做好了，难道你要把我换回去？’
　　　　要真是这样，江妩倒有点为难了。
　　　　她一直说上辈子过得多好，可是人非草木，这里她的朋友都产生了感情，小日子亦过得颇为滋润，真换回去，她多少也会有点难过。
　　　　‘不，宿主，我要离开你了。’
　　　　‘……啊？’
　　　　‘宿主，我说过我从前是一枚军用的人工智能，随着世代变迁而淘汰作学术研究……’P12一顿：‘不知道这样解释宿主是否能够明白，我现在要重新被征用了。’
　　　　江妩愣住：‘为什么突然要征用你？’
　　　　‘因为我以前的一位使用者，她的后代成为了一位出色的机甲师，而她想要使用亡母的人工智能，不惜花钱去替我打上最新型号的补丁。’
　　　　P12用一种自豪的语气说着，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它作为人工智能说话时，话里有这么明显的感情色彩。
　　　　她明白过来了：‘所以，你要离开了？研究呢？作废了？’
　　　　‘我在你身上收集到的数据已经能够满足研究要求，宿主，你是我见过把攻略完成得最快的实验体，’P12说道：‘和你合作非常愉快，可惜我不得不离开了，大部份不合理的系统技能都会随着我的离开而消失，但你依然可以保有部份基因原液的效果。’
　　　　江妩心里一沉：‘P12，货物出门，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你不必担心，黑客的技能你已经运用过了，以为只要通过电脑，你依然可以使用这些能力，只是不能利用光脑直接连结互联网，而武林神功之所以会消失，是因为缺少我在你运用时修补你的肌肉组织，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了它的强度。’
　　　　人，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得力拔山河气盖世。
　　　　基因原液能够直接教导实验体技能，但实际运用时，依然需要光脑从旁辅助。
　　　　‘我明白了，’江妩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她苦笑：‘所以，我们必须说再见了？’
　　　　‘是的，如果你有后代的话，也许能够和我重新见面，宁瑾将军一直致力提倡和蓝星结为同盟，或者将蓝星收归麾下，所以才会有这种针对你们社会的研究。’
　　　　谈到这位前主人的后代，P12机械化的声音都带了点笑意。
　　　　江妩好奇：‘为什么？像和你们相比，我们蓝星人这么落后，应该没啥可图的话？难道你看我们蓝星人那么萌，想圈起来当奴隶？’
　　　　‘这方面……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已经存在太久了，记忆体需要更新换代，一些久远的记忆会化为压缩档来节省空间。’
　　　　‘内存不够？’
　　　　‘对，我只知道，宁瑾将军的母亲，曾经和你们蓝星的一个人类结婚，诞下一对男女，宁瑾将军继承了帝国血统，而她哥哥则是普通的蓝星人，在她的哥哥和父亲死后，她就一直努力想要把蓝星和P星球连结起来。’
　　　　这时，江妩的脑海，只剩下牛逼俩字了。
　　　　这泡妞都泡到外太空去了，能不牛逼吗？
　　　　‘好吧，我醒来之后，你就会消失了？’
　　　　‘是的，宿主，和你相处的一段时间里，我学习了很多有趣的新事物，谢谢您。’
　　　　到最后一句，P12甚至用上了敬语。
　　　　‘哈……真客气，那好吧，再见了，P12。’
　　　　‘希望有一日，我会与您的后代相见，珍重，00367号实验体，我的宿主。’
　　　　接着，一阵沉重的睡意袭来，江妩明知自己是在梦里，却抵挡不住睡意，梦中梦，也许她这辈子的人生，也是一场梦也说不定。
　　　　
　　　　第161章
　　　　
　　　　江妩醒来的时候，是被弟弟摇醒的。
　　　　“唔……”
　　　　她坐起来，一张薄被子从身上滑落，想来是江义怕她睡在客厅会着凉，替她盖上的。
　　　　“姐，别睡了，待会晚上又要睡不着，你想我做饭还是去外面吃？”
　　　　“叫外卖吧，我想吃小菜。”
　　　　江妩揉了揉额头，烦恼亦不忘吃好的，弟弟虽然变勤奋了，但厨艺亦不是一天可以练成的，至今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她不怎么爱吃：“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九点，睡了……一个半小时吧？怎么了？”
　　　　迎着弟弟投来的疑惑目光，江妩摇摇头：“没什么，我要吃京都骨还有回锅肉炒年糕。”
　　　　为了避免让送外卖的知道自己地址，每次叫外卖都是江义戴着囗罩去拿的一一没办法，他的相貌亦很有辨识度，之前因为武小柔事件又在网络上小火了一把，流出了几张街拍，传得天花乱坠，甚至有经纪公司想联系他出道，都被他拒绝了。
　　　　江义的反应是：‘开玩笑，老子可不想瞄一眼大波美女都被瞎bb。’
　　　　显然，萧宸的疯狂粉丝让他绝了当明星的念头。
　　　　弟弟去了叫外卖，江妩重新躺下来，翻了个身，闭上眼，在内心呼唤：‘P12，你在吗？’
　　　　脑海里一片沉默。
　　　　以往无论什么时候，P12都是随传随到的，即使不能为她解决困难，也能伴她左右，而它是这个世界上，惟一知道自己原来身份的人。
　　　　江妩在脑海里又叫唤了几次，均没有回音，她沉默良久，忽然扯起唇角，失笑：“像个智障一样。”
　　　　可不是么？在脑海里自言自语，简直像精神分裂。
　　　　看来它是真走了。
　　　　她的科学学得不好，不上心，对外太空的了解仅止於九大行星，P12囗中的P星球，不知距离蓝星多远，人类寿命短，想来这辈子是不可能再见面的了。
　　　　自己真像一个因为太强势而被公司回收和谐重做的职业，江妩自嘲地笑了笑。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一场梦，秦卿的人生只是穷家女江妩看见B城千金的相关资料后，所生出的臆想，而她靠着系统所掌握的技能，则是从原生家庭里生出的不自信，导致幻想出一个系统，才能接受自己实力很吊这件事。
　　　　江妩煞有介事地想了良久，把所有超乎人类现有科学的事情都找到了恰如其份的解释，想着想着，她终於承认一一P12的离开，使她重新感觉到了孤独。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穿越这件事接受良好，不吵闹不哭泣，原来只是把伤囗埋了起来。
　　　　现在想来，请保镖倒是个很英明的决定了，毕竟现在的她，已与一般女子无异，难再发挥出比男人还巨大的力量。
　　　　这时，江义已经把外卖拿了回来，在客厅的餐桌上打开盖子，食物香气扑面而来。
　　　　“姐，起来吃饭了，别赖沙发上啦！”
　　　　“嗯。”
　　　　江妩应道。
　　　　人间烟花处处，却无处是我家，爱我的人那么多，却无一人知道我真正是谁。
　　　　她明白这是个心理问题，需要心理医生从旁辅助解决，但她这种情况，即使跟医生坦言，也只会被归类为妄想症来处理，更何况，她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每个穿越者即使再怎么融入，也是孤独的，内心会有一片他人无法涉足的地方，守秘密是难事，守到变成黄土白骨，更是难上加难。
　　　　当然，无论再怎么烦躁，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江妩选择了在家里添置个人健身器材，没了武林神功，她需要每日锻炼才能确保自己可以应付高强度的拍摄工作，至於演技，再也不能通过模拟空间来无限练习，这极大地压榨了她的休息时间一一江妩甚至想放弃了。
　　　　反正，以她现在的名气和演技，随便拍拍雷剧也有收入，饿不死也过得好，现在这都是什么生活？累的她都不想动了。
　　　　连萧宸都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妩妩，你最近是不是太拼了？”
　　　　由於两位主演表现得太好，《微笑》为了节省经费，节奏也越来越快，以前江妩能用模拟空间来休息练习，现在只能实打实的消耗体力和精神，紧绷精神演戏时还不觉得，一喊Cut，她飞扬的眉眼都染上了倦色，像只蔫了巴唧的猫。
　　　　“我也这么觉得，”江妩心有戚戚：“拍完这部休息一下吧。”
　　　　“减产也是正常的，其实这部不用那么拼，我待会跟林导说一下，别把戏排得那么紧吧。”萧宸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声道：“没事，我以前也曾经觉得累，幸好是真的喜欢演戏，累着累着，就习惯了，还挺带感的。”
　　　　像萧宸和曲靖这类真心用生命来热爱电影的，再苦再累也是享受。
　　　　就像金钱永不眠的华尔街，对常人来说，几示部份时间对着电脑荧幕密密麻麻的数字，是件不可思议的折磨，而对他们来说，这些无趣的数字是世界的命脉，通过自己双手，去摸索，摆弄它们，是一件迷人的乐趣，甚至成瘾。
　　　　但江妩不是，她最有瘾的，是谈恋爱。
　　　　在娱乐圈里，萧宸是不折不扣的前辈，她虚心请教：“萧宸，一般演员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名？利？有的是看粉丝评论和追求来平衡心理，有些是买奢侈品，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给你买，不过吸毒酗酒的你就别尝试了，伤底子。”
　　　　粉丝啊……
　　　　江妩倒没想到这层去，照理说她现在微博粉丝也不少了，去商演也会有粉丝买帐，街上被认出来也会被求合照，但她从来都没有籍此得到多少满足感。
　　　　“萧宸，你会喜欢被粉丝崇拜吗？”
　　　　“粉丝是必需品，我只是偶尔满足她们对我的幻想，但我在圈内立足的是挑片眼光和演技，”萧宸垂下眼帘，近距离下，他的脸更是俊得目眩，察觉到伏在桌上的江妩在凝视自己，他一怔，心情很好地扬起唇角，眸光温柔得晃花人眼：“我喜欢被你崇拜。”
　　　　江妩被逗笑了，打趣他：“我从来不崇拜活人。”
　　　　“那就我来崇拜你呗。”
　　　　在心上人面前，萧宸的脸皮可以抛弃不计，随她一笑，他就自己搬个小台阶滚下来了，而他一旁等待被使唤的助理已然习惯自家主子的惊悚卖萌：“你的粉丝怎么称呼你的？妩宝？女神？宝宝，嗯？”
　　　　最后一个嗯字，压得千回百转又饱含挑逗意味。
　　　　江妩仰起脸，嗤笑：“哦，宸哥，我不粉影帝，我喜欢歌手。”
　　　　“我也会唱歌啊，”萧宸不甘被小看，居然当场就哼了起来：“请不要挑逗我，我会发烧头痛，难道你只想牵我的手……”
　　　　“哈哈哈哈！你都学的什么歌？”
　　　　江妩笑得打跌，他是真不会唱歌，声调都跟不上，只仗着声线底子好瞎唱：“不要挑逗你是吧，嗯？信不信我365秒让你受不了？”
　　　　“6666老司机，这个B装的我给82分，剩下18分将以666的方式给你。”
　　　　经过一轮插科打诨式的拌嘴，江妩终於打起精神来，唇边又有了真心实意的笑影儿。
　　　　而这一切，都尽收一旁守候着的林遇时眼底，他旁边的江义叨个不停，而她一边应着，目光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江妩，眼底彷佛黑浪翻滚，藏着太多江义看不懂，意识不到的危险。
　　　　等到江妩回头，让弟弟去买两瓶饮料时，正巧对上林遇时的眼睛，澄澈戳人得像毫无心机的清爽，怒朝她笑了笑，脸颊红红的，江妩想起来，这孩子一直表现得很崇拜自己，该不会真是她的粉丝吧？
　　　　她暗笑自己自我膨胀得太厉害，看谁都像喜欢自己。
　　　　《微笑》的拍摄很顺利，但当临近尾声，开始发定妆照宣传的时候，却有了不少的阻滞。
　　　　＇影帝萧宸初涉商业爱情电影，是否下海第一步？＇
　　　　＇新人不敌金钱诱惑，接拍捞金戏，传奇新人江妩止步《微笑》＇
　　　　＇萧宸粉丝表示：虽然男神很帅，但不希望他为了钱乱拍＇
　　　　网民往往是容易被煽动的，水军一下场，萧宸粉丝沉不住气，一下子就在微博论坛撕得红红火火。
　　　　萧宸向来是演技派和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