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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通过的信心？”
　　“嗯。”
　　“你们真是很直接了。”郑智雍说。
　　黄恩妃：“在艺术类以外的专业，我们也很难做出太大的成就。”所以文化课成绩嘛……
　　“在常识上不至于无知就好了。”孙周延的话术稍高一筹，说。
　　“没错，希望十一月的时候，大家都能考进理想的大学，回来也能向我介绍一下在艺术类专业学习的体验”，郑智雍诚心地祝愿，同时感叹，“路径延绵无尽头，恐怕我难以再回返，走上了一条路，另外一条路边的风景就看不到了”。
　　郑在玹：“老师。”
　　“嗯？”
　　“老师即使在s。m。，恐怕还是要读语言”，他说，“公司会觉得那样的学历更好看，和父母意见一致的话……”父母肯定更愿意让孩子读就算不做艺人也能找工作的专业，而不是放送演艺。
　　郑智雍叹气：“就不能让我掉个书袋吗？”他后面不是突然之间诗兴大发，只是想起了必读外文篇目之一《未选择的路》。
　　金珉奎还没有从上课时做题做到身心俱疲的状态里恢复：“老师已经掉出了很多题目。”
　　节目做后期的时候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不断往外面喷公式的题库？“见得多了就记住了，有两年工作经验的老师差不多都能做到，我虽然没那么多经验，但是记忆力还算可以”，闲聊到这个程度，该说两句正事了，“你们的时间太少了，对于这一点，我之前的考虑还不够全面，尽力是好的，如果遇到实在克服不了的困难，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如果没有到学霸的级别，面对考试，人要做到的就是两点，该努力的时候努力，该放弃的时候放弃——前者要克服的是松懈和怠惰，后者要克服的是不甘与执着。
　　都不容易。
　　郑智雍原本只是随意地面对着学生们，说到这里的时候，视线却短暂地在田柾国的身上汇集，停留，接着又一切照旧。
　　而田柾国周遭的气息依然是沉重的。
　　“第二遍，辛苦了。”
　　这次是对所有人说的，先前他们说话的时候为了有点所谓的“真实感”，其他人在收拾东西，摄像机却还是开着的，现在摄像机也关掉，节目录制才算是真正结束了。
　　大家真真正正地松了一口气，不过都是长期在人前生活的人，不会镜头一关就立刻变脸。郑智雍礼节性地道完辛苦以后脸立即拉下来也是事出有因，他的手正在太阳穴上按着。
　　“不舒服吗，thinker？”闵雅琳问。
　　“头有点疼，可能是闷的，或者这段时间疏于锻炼了”，郑智雍苦笑道，“如果下次没有好或者更严重了？是不是又有新素材了？”
　　“老师病倒学生只能上自习吗？”pd对郑智雍的提议不置可否，“还是好起来吧，thinker”。
　　“我不行了还有题目在，不然就考试？”
　　也许是因为考试的威慑，也可能是郑智雍的人缘还不错，郑智雍往外走的时候，学生们挨个关心了一番他的身体情况，对此郑智雍的回应是：
　　“你们多关心自己的进度吧。”
　　他虽然看起来不是多么健康，要倒下也没有那么容易。相比之下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孩子们。
　　特别是田柾国。
　　“你下一次要辛苦一些了”，郑智雍私下对他说，“不要太勉强自己，到最终也没有攻克的问题，同样是一种现实的生态”。他看田柾国是真的挺累，难免有点担心。
　　田柾国摇了摇头：“粉丝都知道防弹少年团的忙内学习不太好，也都知道他要做的事，最后一定要做成。”
　　“设定啊。”脑袋越来越疼的郑智雍无奈地叹道。

　　☆、333。利益

　　艺人从设定中获得好处，同时也不免被设定所局限；　这实在是非常常见的景象。激烈的竞争中有太多实力出色的人；　脱颖而出的也一般有可称道之处；　但能够完全依靠实力获得成就的，实在寥寥无几。身为小公司出身的偶像团体，防弹少年团能够红到如今地步；　靠的主要还是作品，但是人设这个东西；　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摆脱不了；　就像大哥金硕珍人前是温柔贵公子的做派；　身为什么都能做得好的“黄金忙内”，田柾国也还没有到可以丧气退缩的时候。
　　这一期节目播出之后；　评论终于出现了分歧。老一辈的人觉得上课犯困这事不太好，郑智雍作为老师讲不明白知识点，又没有重视练习量的差异；　总归不太周全。经历过备考压力很大的学生时代和正经历着备考压力很大的学生时代的十代到三十代们倒很能理解，无论是学生们的死活听不懂，还是学生们的疲倦，当年都是苦逼地啃着书嫉妒着学霸学神们过来的；　此时不由生出了同病相怜哦感觉。对郑智雍的批评还是有一点；　不是针对他讲课的水平；　郑老师的节奏虽快；　讲课的清楚程度并不低于他们见识过的老师；　但是忽略了练习量上的不同这一点……
　　总让年轻的观众们隐约地感受到了sky学霸投来的鄙视。
　　郑智雍：我冤。
　　谁鄙视了？不是；　谁学霸了？
　　但是郑智雍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形象还没有到承受不起这点□□的地步，连他的经纪人方基赫都不把这放在心上。
　　“离暑假的结束越来越近，学生们对节目的热情也变高了”，已经没有暑假的方基赫说，“是因为寻求平衡感吗？”
　　我马上要进“地狱”了就先看看别人的惨状吧什么的。
　　“可能吧，刚开学的时候恐怕也要围观一下来寻求平衡，逐渐适应了以后应该就不会了。”
　　“这个节目还要录多久？”
　　“大概要播到九月底，高考成绩出来以后如果结果好的话，可能会拍一个特辑在新年播出。”郑智雍说。
　　“会玩。”
　　“pd有点舍不得，但是这样的体裁拍得紧张，节奏快，才容易让人有兴趣，时间长了千篇一律，新鲜感很容易就没有了，jtbc的《我去上学了》不是这样的吗？不如趁着收视好完结掉，也好及时开始下一阶段，而且”，他难得露出了负担的表情，“今年有几个要考试的，总要给他们时间复习吧”。
　　“他们真要考啊”，方基赫说，“别人不说了，防弹少年团的行程那么多，nct也没有到被s。m。扔一边不管的时候，他们有时间吗？”
　　“nct不好说，s。m。不是特别在意别人的想法，让郑在玹来上节目又不让他去考试，是做得出来的，田柾国应该会拼一把，防弹少年团的上升期还没有到头，他们还在向前赶。”
　　他忽然沉默下来，方基赫当然要问他：“在想什么？”
　　“节目结束以后，我要不要提供一点‘售后服务’。”郑智雍说。
　　“至于这么敬业吗？”
　　“你觉得我没有好处？”郑智雍笑了，“节目播出还没有一个月，我妈的学院暑假短期补习班可比往年同期火了不少”。
　　郑智雍不提苏静诗的事业，这样学院将来有什么事情不会太牵连他，但是他和苏静诗的关系，还有苏静诗的事业都实在不算是秘密，郑智雍身为一个语言专业毕业的艺人，在《idol补习班》里做教师居然展现了良好的专业素养，人很容易就联想到耳濡目染言传身教上，家长对教育方式的优劣有多少识别能力？选择让孩子到哪里学习还不是看宣传。既然老板的孩子thinker作为一个业余教师都讲得不错，那么这个学院的水平总不会太差吧。
　　方基赫知道郑智雍开始并没有这一层的目的，在节目中的尽心尽力只不过是认真工作而已，有意外收获当然不是坏事，但他还是要提醒一下郑智雍别忘记本职：“你的那些idol学生高考考得好对你是有好处，但是公司最在乎的不是这个。”
　　郑智雍看着他。
　　“节目的事情差不多结束的时候，你也该出新歌了。”
　　2016年才过去三分之二，郑智雍的成绩单看起来已经很灿烂了。年初的专辑《i　think》走的是深度思考的路线，没有带来大范围的流行，但巩固了以各种姿态被搔到痒处的死忠。随后的《故事》是当下2016年的年榜第一，带来的社会影响更是难以估量，除非后面再出什么奇迹神曲，《故事》在四个月后成为货真价实的2016第一神曲也不在话下。不同程度地参与了综艺《作战吧偶像》，《花美男bromance》，《hit　the　stage》和《idol补习班》，节目不能说大红大紫，评价也不能说是清一色的好评，但是效果都不低于预期，郑智雍在节目里表现出的认真态度，也得到了观众们的一致认证。他可以到此为止，没人能说他今年的成绩难看，但是cj的想法是趁胜追击，现在热度高，郑智雍只要出作品，大众都会给予比较热情的反应，趁机多来些深入人心的曲目，让地位无可动摇，以后就更加容易操作了。
　　所以郑智雍要回归，还要用内容比较通俗、大众的歌曲回归，这是很早就商量好的，不过《to　you》的好成绩，让cj进一步加深了这个想法。
　　“节目结束以后挑一个好点的时间”，方基赫对于《故事》和《cheer　up》的正撞其实有点心有余悸，twice当时势头很猛，幸好《故事》更加天时地利，如果那时郑智雍是像发行《to　you》时一样单纯地出首新歌，恐怕在音源上会被秒得渣都不剩，“你这一次试试打歌，没问题吧。”
　　“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要是有其他变故反悔了的话，我会说的”，作为合作者的素养，郑智雍一直是不缺的，“至少我去《m！count　down》，不会有谁故意为难吧”。
　　郑智雍暂时还没办法把更多时间投入到新专辑上，能用的歌曲差不多都已经写好了，他也不用着急。一边忙着他的补习班教学工作，同时他也又去了一次《hit　the　stage》，张贤胜的最后一场。
　　这一次张贤胜如愿以偿地用了“精神病院”的主题，郑智雍配的歌曲名字很通俗易懂，内容是一如既往地意味深长。《crazy》，疯狂，疯狂的到底是谁，就是件值得商榷的事情了。毕竟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在你看来不可理喻的举动，也许正好是别人的追求呢。
　　也许是这一次合作愉快没有什么争执，也许是《crazy》的内容更加合张贤胜的心意，妆容浓重头发乱七八糟看上去和疯子一样的张贤胜，在舞台上展现了比前两次更加好的发挥。在《hit　the　stage》中的三场，表现一场比一场好，虽然还是没有拿到第一，但是留下了好的舞台，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郑智雍没有全程跟进练习过程，他的歌曲没被张贤胜挑问题，他对权宰胜的编舞也没有意见，去也不过是换个地方消磨时间，不如去和闵雅琳谈谈接下来的测试和那些他打算讲的、更难的内容。但是在节目录制的时候，郑智雍又一次到了现场，坐在观众席中，也又一次被主持人cue到。
　　郑智雍：“我还以为没有我的事了。”该吵的上回都吵完了，这次是真正的合作愉快，让权宰胜和张贤胜来个拥抱和解好像就差不多了。
　　全贤武却抓住了他话里的语病：“没有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郑智雍面不改色：“看节目。”
　　整得主持人们哭笑不得。
　　张贤胜在《hit　the　stage》的最后一场，之前的一些事也到了应该收尾的时候，与权宰胜的“和解”算是一件，对于应援了三场比赛，贡献了两首bgm的郑智雍，他也要有所表示。
　　“谢谢”这句话，从来都不是张贤胜能轻松说出口的。作为朋友，郑智雍很明白这一点，为难还没有在张贤胜的脸上体现得太明显，郑智雍就先表达了他的不好意思：“我接收到了，stop。”
　　李秀根：“那个……你是用脑电波接收的吗？”
　　郑智雍（厚颜无耻）：“在另一个次元。”
　　另外，在《hit　the　stage》结束之后，郑智雍看到节目的反响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
　　郑泰雍入伍了。
　　他入伍时二十七岁，这种不早不晚的时间在韩国还是很少见的。高中服役以后进军队出来就上大学或者在大学期间休学进军队才是主流，就连演员如果不是恰好在成年前迎来上升期，现在也流行早早地把兵役服了，不仅度过了形象位于少年和□□的、尴尬的模糊期，出来以后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只有很小就开始做练习生又要早早出道的idol，才习惯拖到不能再拖了才去军队。所以郑泰雍这个入伍的时间，看起来真的是很奇怪。
　　郑智雍不是没有过疑虑，但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还因为残疾的事非常非常丧的他曾经问过郑泰雍为什么不在读大学前服兵役，被郑泰雍怼了：“我什么时候去哪里服兵役是我的事，不用服兵役的就别管了。”
　　心上被插了一刀的郑智雍当然不会再管郑泰雍的事，反正提了也没有用。
　　他和郑熙媛还能有一些沟通，郑泰雍想做什么，在做什么，都在郑智雍所无法理解的层次。以郑智雍的脑子，是想不明白郑泰雍大学期间和毕业后跑来跑去，不找个公司奋斗升职，不像郑熙媛那样自主创业，也不到父母那边工作，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也不明白很久以前郑泰雍就提起过去katusa服役的事，为什么现在定了下来。
　　“其他的不用对你解释”，专程来看他顺便通知了郑智雍他哥已经剃发入伍的消息的郑熙媛说，“过去的发展黄金期已经过了，新的还没有来，自主创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泰雍这些年积攒了资本和经验，他现在需要停一停”。
　　好像有点明白，实际什么也没听懂。
　　郑智雍面无表情且心累无比，随口问道：“他赚了多少钱？”
　　郑熙媛笑而不语。
　　好吧，肯定是逃税了。“你没有问题吧？”
　　“游戏产业被盯得很紧，我没有必要冒险。”郑熙媛说。
　　“nk也值得这么被重视？”郑智雍开玩笑道。游戏产业在韩国可不是什么新发展起来的领域，在文化产业的出口额里面，游戏带来的外汇比音乐卡通电影电视剧动漫广告知识产权加起来还要多，在老牌巨鳄面前，nk只是一只长得还不错的幼苗而已。
　　“老一点的公司做得好的多数是mmo，nk做的手游虽然侧重剧情也讲技术，本质上还是偏向日本人的卡牌收集，新出的单机反响也可以，就看能不能从欧美日的rpg厂商嘴里抢到几块蛋糕，主要是和外人争，照顾还是有的，只要我们不太过分。”
　　这回倒是差不多都懂了，除了开头的一句：“mmo？”
　　“massively　multiyer　online。”
　　“好吧”，郑智雍说，“祝nk将来走遍世界”。
　　“thinker能不能先走遍亚洲，带一带我公司的名气？”郑熙媛也和他开玩笑，“你这一次上综艺，广告效果可不是一般的好”。
　　“如果学院不行，或者出了什么问题，会有反噬的。”郑智雍说。
　　“妈不会让那样的情况发生”，郑熙媛说，“我们只有一荣俱荣，没有一损俱损”。
　　“所以郑泰雍去军队的时候不用我送行？”
　　“对，但是过几天你在ins上面提一下，或者我另外找渠道，咱们家身体健康的人是会去履行国防义务的，你的情况是没有办法。”郑熙媛说。
　　好的事大家一起收益，不好的事一个人担着，所谓家人之间的互帮互助。
　　“姐为这件事过来，还不如在他入伍的时候给我发个消息，一起送送他。”
　　“军队又不是龙潭虎穴，爸已经把关系找好了，我们不用弄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泰雍入伍的时候爸去美国，也不在场”，郑熙媛满不在乎地说，郑智雍还对仪式感有所看重，他的家人却一个比一个实用主义，相比而言，郑熙媛已经算是比较感性的一个了，“我来这里，是有其他的事情想告诉你”。

　　☆、334。暗涌

　　“你还记得泰雍去的是哪个部队吧。”
　　“katusa”，郑智雍的记忆力何其好；　都不用回忆就想起来了；　“过去说不定会有人酸驻韩美军待遇好”。
　　“现在呢？”郑熙媛提问。
　　“现在；　入伍的都是勇士”，郑智雍说，“战争没有那么容易爆发；　但是北边越来越不安静，没办法不紧张啊”。
　　作为一个人民总体生活水平还算不错的发达国家；　有一个处在停战状态的邻国；　简直是韩国深入骨髓的痛。即使郑智雍称不上一个狂热的爱国主义者；　他出生至今二十四年都是在首尔度过，一想到这座城市到边界线的距离；　也忍不住会忧心忡忡。
　　郑熙媛就没有他那样的感性：“在这个问题上，当政者犯错的空间很小。”
　　“所以……大选的时候局面会有变化？”
　　“一定要等到大选吗？”
　　“你说的是——”
　　“梨花女大的事情，报道虽然被压制了；　你应该知道的吧。”
　　“总统亲信的女儿违规入学拿成绩？”郑智雍只听说过一点，但他还不打算太深入政治相关，也就没有应援学生们的心，“这种事很严重吗？”
　　虽然总说什么公正平等；　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