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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什么意思啊，颁奖嘉宾和shinee是什么关系？”
　　“好像有什么故事的样子。”
　　“画面很好看。”
　　“我闪闪当颁奖嘉宾，要等他们成大前辈了吧……”
　　“thinker是谁？不是演员的话怎么这么年轻就给别人颁奖了？”
　　“shinee预备成员，领舞方向的，出道前车祸残疾了，现在是韩国很火的rapper和制作人。”
　　“残疾？哪里残疾了？”
　　“腿，他的左腿短一些，在外面都垫鞋垫。”
　　“thinker真心火，今年刚出来居然当上颁奖嘉宾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和shinee合作。”
　　“风格好像有点对不上。”
　　“他们居然同台了，时隔七年的同台啊，有点想哭。”
　　……
　　“啊啊啊啊21完整体！朴春出来了！！！”
　　今年的mama给粉丝们的最大礼包，不是郑智雍与shinee的同台，而是完整体2ne1的亮相。这个yg出品、2009年出道、以强势的气场独树一帜的一线女团，自从2014年主唱朴春爆出服用禁药，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没有以四人完整体的形式出现在荧幕上了。
　　因为2ne1走的是比较中性的路线，韩流的粉丝中绝大多数又是女性，她们的路人好感度还是不错的，一年半以后突然在mama上合体，即使不是粉丝也觉得有点小感动，粉丝就更别提了。“2ne1”迅速地爬上了热搜榜，“thinker　shinee”这样的关键词，只能在下面待着。
　　但郑智雍不会介意这些就是了。
　　“热度太高了会不会有点像我在借你们炒作？在海外饭的眼里”，颁奖嘉宾没有义务在台下当观众，郑智雍也不像到场的很多歌手一样后面还有行程，需要赶时间坐飞机离开，他在颁奖典礼快结束的时候离开，回到了酒店，一边站在窗前看香港的夜景，一边和李泰民煲电话粥，“现在这样应该刚刚好”。
　　“即使被说成像炒作也无所谓吧，哥，你给我颁奖，这样的画面再过两年也许就看不到了”，作为一个已经出道七年的组合，shinee现在的成绩算是很好了，但毕竟不是顶级男团，后辈们也在一个个地出现，即便在s。m。，也不能保证每次颁奖典礼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我把奖杯给你这样的话只是玩笑，对吧？”
　　“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哥的时间还有很多。”
　　“你也才二十三岁，兵役还很遥远。”郑智雍点名事实。
　　“是吗？”他从电话里听到了李泰民的笑声，“也许是我出道时间太久了吧”。
　　年龄很小便出道、如今已经是有资历的前辈、人气不错活动不少、但是对未来有点没概念的偶像的想法，今年才走到台前的音乐人郑智雍是无法理解的。他在韩国处于“全国人民都知道thinker这号人现在要的是乘胜追击稳固地位”的阶段，综艺节目带来的人气和知名度多少有水分，至少一年过后，郑智雍所在的位置才基本与他真实的能力对应。至于海外，不知道他的人还是很多的，不然cj也不会让他到mama转这么一圈。如果真想锻炼郑智雍的主持能力，送到音乐节目就好，又能刷脸又能建立人脉压力也不大，就像刚刚当上了《音乐中心》主持人的金旻载一样。专门让郑智雍飞到香港去当mama的颁奖嘉宾，就是为了让他在海外粉丝面前转一圈，不指望圈饭——商人不会把希望放在一见钟情上面，能让潮流与韩国不同步的海外粉丝们对郑智雍留有印象就足够了，一见钟情的可能性不大，在查到郑智雍的资料以后对郑智雍其人产生兴趣，却是可以期待的结果。
　　而对一个艺人的兴趣，正是入坑的前提。
　　这个主意cj没有打错，因为《无限挑战》、《show　me　the　money》或者郑智雍与韩国网民正面怼这件事入坑的、为数不多的海外粉丝们，借着郑智雍在mama上的亮相成功地卖出了一大波安利，韩国网民在听到郑智雍跌宕起伏的经历时的感受，这次换外国群众体验了一遍。当初韩国人是不断地被郑智雍颠覆认知，如今海外观众则是一下子全都知道了，其实他们比韩国人的情况要好一点，但是相关科普下面仍然是一片“我去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的声音。
　　入坑理由千千万，有看到某个帅气的舞台入坑的，有为综艺中的表现入坑的，有觉得某首歌或者某个概念很好入坑的，因为mama上的表现知道有郑智雍这号人，深入了解以后被圈，是完全可能的情况。即使没有成为粉，也完全可以混个脸熟。
　　“公司很看好你在海外的发展。”方基赫说，脸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这是郑智雍相对于san　e等实力派的优势。
　　“所以让我这样一个刚出头的音乐人当嘉宾？”
　　“这对公司不算难。”
　　说的也是，cj　e；amp；m和m就是一家人，郑智雍还有制作人的那层身份，算不上破坏“规矩”。
　　郑智雍去mama不过是混脸熟的一种尝试，真正重要的东西永远是他的作品取得的反响。现有的名气和地位很大程度上来源于创作能力，他不能轻易地唱别人的歌曲，给别人写歌也要维持一定的产出。
　　从眼下讲，最重要的就是《庸人》获得的反响。
　　这首歌的音源是11月30日发行的，郑智雍结束了mama之后终于有时间看榜单了——第十名。
　　嗯……和音源刚出来那天的感受有点像，不算很好的成绩，也不算特别差。psy除了新专辑，歌曲《daddy》、《喇叭裤》分列一二位，《dream》排在第七，收录曲《i　remember　you》也榜上有名，第三位是hyukoh主唱吴赫的《少女》，第六位是san　e和mad　clown《吃不到的柿子》，第八位是zico的《boys　and　girls》，除此以外前十还有朴宝蓝、李笛和白艺潾。输给psy、吴赫并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但《boys　and　girls》出来有段时间了，白艺潾的《翻越宇宙》也看不出多少音源大物的潜质，第十名的名次还是有点遗憾的。
　　但是半个月之后——《庸人》还在各大榜单的第十位晃悠，稳定程度足以让研究稳态控制的人潸然泪下。原因是什么郑智雍现在也明白了：《庸人》的内容有些深，没有到一定年龄拥有一定理解力的人是很难体会到其中的情感的，所以不可能是老少咸宜所有人都喜欢听的歌曲，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能够理解并喜欢上这首歌的人，对《庸人》不是一般地喜欢。发现自己爱上了小众的东西的时候，对于所爱的事物，人总有一种特殊的忠诚感。
　　其实《庸人》与郑智雍以前的很多歌曲拥有相似的特点，甚至可以说《庸人》是格外典型的一首，不是很大众的、每个人都能理解并喜爱的作品，但爱上这首歌曲的人会非常喜欢。
　　成为这样的典型，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作为当事人的全智允对此没有做出直接的评价：“音源的排名不太容易出新闻，但是粉丝多了一些……现在主要在准备团队的回归还有年末的舞台。”艺人对于社会评价认知度还有粉丝数目都是很敏感的。
　　这样……好吧。

　　☆、190。卖歌

　　郑智雍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守着《庸人》的音源排名的；　从mama回来以后；　他还做了一件事情：
　　他把《time》卖出去了。
　　买家是gfriend。
　　gfriend是2015年年初出道的六人女团；　从出道开始就有一种“这个女团背景很强大”的势头；　公司为她们砸资源的架势非常大方。而gfriend真正出头，却有点意外的因素。一次雨天公演里由于舞台湿滑，成员在表演过程中连摔八次却镇定地完成了演出，因此出了不少新闻，还被美国时报和英国《每日邮报》报道了；　她们的歌曲也因此在音源榜上实现了逆行。
　　听上去和一年前exid因为性感主播和饭拍而《上下》逆行有点相像；　不过从口碑上讲，目前gfriend比起exid还是差了不少，她们所走的清纯路线一直被说成模仿前辈少女时代和a　pink；　实力也只能说一般，和近年出道、可以被拿来当对照组的mamamoo和red　velvet没法比。
　　不过人气这东西不是全部取决于实力的，gfriend如今已经有了足够的关注度，特别是第二次回归的主打《今天开始我们》在音源榜上的成绩十分好看；　下一次回归乘胜追击的话，稳固地位是完全可以的。至于路线重合什么的，清纯和性感是不变的王道，失败了是徒劳的模仿；　成功了就是一代新人换旧人；　少女时代很早就转型成御姐了；　a　pink出道已有四年；　再说了；　就算前辈没有倒，只要后辈能火起来，自然有人进行更精细的分类的，比如说gfriend的清纯是比较有力量的“元气型清纯”。
　　郑智雍不热衷于区分各种各样的清纯和性感，他只是觉得用“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唯有我喜欢你啊，就像儿时的梦，像奇迹一样”来表达感情，比“完全陷入了，着迷了，在那柔和的声音里，着迷、着迷了，颤抖的我”（aoa《怦然心动》）什么的要顺口多了。
　　可能是rapper当久了，即使是给偶像的歌写词也要讲究一点逼格。原先郑智雍一心要idol出道的时候在这方面脸皮还是挺厚的，他要真的在shinee出道了，《姐姐真漂亮》什么的他也唱得出来。
　　现在……这词很羞耻，完毕。
　　但是有个小问题——《time》不是一首情歌，而且和gfriend的备选主打《rough（时间流逝）》稍微有点定位重合。
　　gfriend的经纪公司source　music对此感到非常纠结。
　　“第三次回归的主打概念是毕业，所以觉得《time》很适合，但是创作了《玻璃珠》和《今天开始我们》的作曲家又写了《rough》。”
　　“我理解”，郑智雍说，“可是这一次gfriend的回归，想把专辑做到什么程度呢？”
　　郑智雍当然可以理解。gfriend没到转型的时候，沿用一个作曲家的作品是最稳妥的，何况郑智雍还没有给女团写主打红了的经验，就算把男团考虑进去，led　apple和mq的不是主打而且红起来是因为《无限挑战》的马后炮，beast的《yey》就更别提了，郑智雍现在都不忍回想。能和gfriend搭上线是有原因的，这个团体里成员的声音差异不大，也不用特别地加rap，完美地规避了郑智雍不擅长根据成员特色写part的特点，然而这不能证明他适合给女团写歌。
　　可是把《time》给一个女团当收录曲他还不如自己唱好不？《无限挑战》那种能把一年前的歌带红的洛阳铲用一次就够了，连少女时代的收录曲都没有人听，给gfriend当收录曲和被浪费了有什么区别？
　　“这一次的回归如果顺利的话，明年会出正规专辑。”
　　“什么时候？”
　　“夏天。”
　　2016年一月回归，夏天出正规专，从时间间隔上讲没什么问题：“夏天回归的团队很多。”进入了一年回归一次的阶段的团体，大部分都把回归时间定在暑期。
　　“五月的时候会出先行曲，打歌时间比较短。”
　　……
　　“成交。”
　　大概是这个意思。
　　于是交易便定了下来，上来就让歌曲当主打对于郑智雍来说压力也很大，做收录又未免遗憾，做先行曲其实刚刚好。至于还有五个月的时间，source　music会不会中途变卦……他们要是愿意为这个事得罪cj　e；amp；m，就尽情变卦吧。
　　有一家大公司做后盾的感觉是很好的，虽然这家公司的画风是“你想要什么资源我给你弄”，一到“怎么把人推红呢？”就萎了。
　　出售歌曲使用权的事主要是郑智雍和代表cj的方基赫与source　music的人谈，但是正在为年末各个歌谣大战的舞台做准备的gfriend，郑智雍也见到了。
　　他的内心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gfriend与他并不是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个女团的成员俞宙曾经与loco合作过电视剧《看见味道的少女》的ost《偶然的春天》，这首歌在并没有时时挂在音源榜的榜首，所以听上去不像是一首大红大紫的歌曲，但实际上它是不折不扣的一棵音源榜上的常青树。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各个音源榜单的年榜也要出来了，以最权威的melon为例，《偶然的春天》排在第十二位，第十位是zion。t的《杨花大桥》，第十一位是郑智雍的《rich　man》，后面是任昌丁的《再一次相爱》，和iu与朴明秀合作的《leon》。《偶然的春天》能有如此好的成绩是出人意料的，loco因此有了不少进账，而对于gfriend来说，这让她们今年的走红更多了些“命中注定”的味道。
　　但这些并不能让郑智雍对作为艺人的gfriend产生兴趣，这个团体的走红在他的眼里是企划的胜利，换一批人套在这个框架内结果也不会有太大出入，如果说兴趣的话，他对给gfriend写歌的人兴趣更强烈一点。明明是有点傻白甜的定位却又一点也不让人尴尬，现在kpop就是在前人走过的路线上不断推陈出新的，在这一点上gfriend的幕后团队做得非常不错。
　　要说人本身的特色……还是exid更典型一点。
　　——又想到她们了。
　　郑智雍成名以前与exid的几次合作确实是不错的回忆，然而exid拿郑智雍当普通朋友和不错的合作伙伴，郑智雍却对安希妍动了心，如今尴尬到每每想起来都有一种心塞感的地步。
　　都要有半年了，也不知道安希妍和金俊秀恋爱谈得怎么样。
　　郑智雍叹了口气，大火以前认识的人，后来能自然地相处的却没剩下多少。exid是因为他对安希妍动心了，cube的那群也挺让人郁闷的，他知道离开cube签约cj会有影响，但是影响会有这么大是他没有预料到的，cube的艺人们总往国外跑，想见个面都不见得在一个国家。
　　就比如说beast，2014年的时候他们相对而言比较集中于韩国活动，郑智雍因此能和龙俊亨、尹斗俊他们混得熟悉一点，等到了2015年，这帮家伙更加频繁地往国外跑，想见面也不是那么容易见到了。
　　几经曲折，郑智雍只见到了一个状态只能用“半死不活”来形容的张贤胜。
　　“这段时间到处在跑，演唱会，fanmeeting，演唱会，fanmeeting，很忙，又不知道在忙什么。”也许是因为怨气太深，平常说话很节省字数的张贤胜在吐槽的时候也啰嗦起来。艺人跑行程的时候要给粉丝呈现出好的状态，可是对于无休止的、重复的“xx的朋友们我爱你们”和表演过无数次的舞台，张贤胜确实有一种克制不住的厌倦感。
　　“一点新的东西都没有吗？”郑智雍说，“上海的《beautiful　show》上，哥不是又一个人完成了《二十代的初恋》？”
　　“嗯，那次感觉还可以。”
　　“要是知道那一场有哥的solo舞台，我可以过去feat的。”反正在十二月上旬没有什么公开行程。
　　“算了，出国不方便。”
　　“不是你忘记了？”
　　“……是的。”
　　郑智雍露出了“真是没办法”的表情，默默地倒在了张贤胜家的沙发上。
　　有为了父亲的三周年祭缺席fanmeeting、和妹妹在外面见面却被拍到然后挨了一堆骂的事在前，张贤胜作为当事人并没有显得很在意，甚至还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赌气架势，郑智雍却不能冒险。他现在住在麻浦区离cube有一段距离，干脆自己多跑几步，到了张贤胜的住处。当时张贤胜沉默了几秒：“我去看看你的新家也行。”
　　郑智雍：“时间宽裕吗？”
　　张贤胜便放弃了与郑智雍客套。
　　“如果有机会在韩国唱，我会试着邀请你的”，张贤胜欲言又止，“原来还想过找你要一首《宽容时代》那样的歌——”
　　“现在呢？”
　　什么原来，这不是上次见面的时候才说过的吗？
　　郑智雍觉得张贤胜的状态很不对劲，并不仅仅是烦躁而已。
　　回答他的是张贤胜的沉默，直到很有耐心的郑智雍都有点坐不住了，张贤胜才开了口：“现在……作为艺人的意志开始消退了，对自己形象的管理之类的，很难继续下去。只想做歌手，做舞者，没了idol的身份，好像有点痴心妄想。”
　　张贤胜说话不是特别地有逻辑，郑智雍能听懂大概的意思，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他还要确定一下：“作为艺人的意志消退……是什么？”
　　“比如说我开了ins，不关注队友，队友生日什么的也不会祝贺”，张贤胜的嘴角动了动，笑容却未达眼底，“你说龙俊亨生日的时候我发别的东西，ins上那群人会怎么骂我？”
　　张贤胜的ins下面有anti在蹦跶是他solo的时候就开始的事了，郑智雍当然也知情，而在他缺席fanmeeting之后anti们更加活跃，还有一群自称粉丝说张贤胜态度不佳的，张贤胜发ins的时候依然故我，既不解释，也没有改正画风的打算。
　　连自己亲妹妹都是关注了再取关、也不在ins上对话的张贤胜，不和beast成员在网上互动其实也不奇怪，可是这在粉丝看来毕竟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