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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老邵看着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分析起来还是有些道理的，一想到之前在k市的案子中的表现还是值得信赖的。
　　而且既然不是大规模地搜山，就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那他们还是可以去试试的，毕竟龙城大学这个案子是他们心头的一根刺。
　　“既然不是搜山的话，我们三个现在可以先去探查一遍。你也知道搜山的动静太大了，消息流露出去会引起恐慌，所以还是先由我们去看看情况是怎么样吧？”老邵最后决定还是有他们三个人先去查看，顺便也解释了一遍他的难处。
　　程慕瑾对于这个并没有介意，自己的推理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老邵能决定跟他们去探查那应该算得上是挺相信她的了。
　　“行，我理解，我们现在趁着天还没有黑，赶紧出发，不然等会儿天黑了就比较麻烦了。”程慕瑾开口催促道。
　　“工具我已经准备齐全了，可以出发了。”秦铮在旁边拿着一个包对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说道。
　　于是三人就这样达成统一的意见，趁着现在到天黑还有些时间，赶紧过去查看一趟，验证一下这个推理的真假。
　　秦铮开着车，程慕瑾坐在副驾驶，老邵在后面想着刚才小姑娘的推理过程，“你那个估算凶手活动范围的方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个准确率在多少？你说这个方法能不能推广呢？”
　　程慕瑾这才想起来现在这个时候的破案方法都比较传统，很少会像她一样用到数学模型来进行测算。
　　他倒是不介意将方法交给其他的人，但是说实话，这种需要经验还有数学功底，一旦事物将会浪费人力物力去勘察。
　　“你想推广的话可以试试，但是我有言在先，这些估算方法其实就是一个数学模型，并且结合了一些犯罪心理学等方面的知识，需要经验以及各个方面知识的结合。否则一旦调查方向出现错误，费时费力还是比较轻的后果，耽误了破案的时机才是最严重的。”程慕瑾实话实说地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老邵对于程慕瑾的推理方法非常感兴趣，想着如果它的准确率真的这么高的话，或许将它推广能提高破案率。但是听到程慕瑾这么一说他就犹豫了，他们对于数学模型这种东西是真的不了解，犯罪心理学也不是每个人都精通，靠的主要是经验以及在警校学过的知识。
　　“那还是算了，让我们去学什么数学模型估计能把人脑子弄成浆糊。不过你这丫头怎么会对这些方面那么熟悉呢？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没有经验啊？你从哪里学的？”老邵对于程慕瑾的印象是有能力、有经验、梦力挽狂澜，一点都不像是这个年纪和这个社会背景该有的。
　　程慕瑾下巴一样，自信地说道，“这就是天赋。当然也跟我的努力学习有关。”
　　老邵有些不相信一个天赋就能解释得清楚，但是她的履历确实很清楚，以前也是一个比较狂热的推理迷，也只有天赋才能解释了吧。
　　在谈话间，车子已经到达了那座山底，他们停车的地方并不是在上山唯一的那条小路上，而是在山的背面。
　　这里并没有多少人过来，因为这边没有修好的路，杂草丛生而且它这边的坡度比较大，容易摔倒，上面的景色也没有另一面的好看。
　　程慕瑾这是做好了准备，所以身上穿的是运动鞋和长裤还有薄外套以防被蚊子咬。
　　他们带了些简单的药、绳子、以及强光手电筒和工兵铲等工具。
　　“这里我还没有来过，我们怎么上去？”
　　老邵看着这座并不高的小山，心里既希望在山上找到些什么，这样龙城大学的案子就可能有下一步的进展。同时又不希望找到，不希望真的像程慕瑾说的那样，有更多的人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遇难了，很矛盾。
　　程慕瑾指着半山腰坡度比较大的树林里说道，“在这一座山上，那里的坡度比较大，树木和草最多，看不到什么风景，所以人最少。而且那里的土质层比较厚，最有可能埋东西。”
　　秦铮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发现从这里没有路上去，他们需要自己开辟一条路出来。
　　“等会我走前面，你走中间，老邵走后面，看着点脚下。”秦铮将所有的装备都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转过头对程慕瑾叮嘱道。
　　程慕瑾盯着山上的位置阻止了秦铮，“等等，我先拍个照，有些发现。你们看，这里虽然都长满，但是仔细看有一些草矮一些，疏一些，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以前被人踩踏之后的结果。”程慕瑾指着面前比旁边有些矮的草说道。
　　秦铮和老邵仔细地辨认了一下，果然是有一部分的草比较矮，而这一部分正好就是一条路的样子。
　　“看来那个人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你说为什么呢？”秦铮突然间问道。
　　程慕瑾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出了意外，或许不方便爬山了吧。反正我不相信他是想收手了。”
　　“行了，我们快点上去吧，这个时间再耽误下去估计就天黑了，到时候更难找了。不过我现在觉得可能真的让你说对了，唉。”老邵催促着前面的两人。
　　三人开始沿着这条不是很明显的路向山上慢慢前进，好在这里并没有很高也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
　　程慕瑾现在的身体素质很好，所以也并没有拖后腿，三人只用了半个小时左右就爬到了程慕瑾之前说的那个位置。
　　这里的草长得很高，树也是挺拔高大，根本就看不到地面的状况，所以他们要走过去搜索。
　　程慕瑾他们每人找了根棍子，用于防身和吓走可能存在的蛇之类的动物。
　　“要不我们分开找？不然还不得找到天黑啊？这地方的杂草太茂盛了，看不到地面的具体情况。”程慕瑾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等会就开始暗下来，到时候他们就更难办了，就提出了分开寻找。
　　秦铮一口就回绝了，“不行，虽然你的武力值不错，但是你别忘了这里还可能有毒蛇之类的危险，而且不确定这里有没有什么陷阱。我们还是沿着刚才那些矮点的草一直往前走吧。”
　　“是啊，顺着过去看看，如果没有找到的话，再分散开来找。”老邵同意秦铮的建议。
　　三人一直沿着矮一些的草往前走去，走着走着，他们发现前面是一块比较大的空地。空地上也是杂草丛生，但是空地最中间的位置比周围的草矮了一截，呈一个圆形。
　　三人面面相觑，这个圆形的面积看起来还是很大的，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三人心知肚明，但是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的往前走去。
　　秦铮和老邵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人拿着一把铲子在圆形的边缘位置开始小心翼翼地进行挖掘。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程慕瑾在旁边打着手电筒，帮助照明。
　　“唉，等等，有情况！”老邵突然叫住了正在挖土的秦铮。
　　这一个声音让其余的两人都围了过来，三人蹲下来一看，土里露出来一个白色的东西。
　　秦铮用铲子扒拉了一下那个白色东西上的土，里面的东西就露了出来，这是一个手掌的白骨，而在手掌的下面露出来的不止是一个手掌！
　　直到现在他们这才能肯定，这里真的埋着人，有多少人目前是不清楚的。只是看着这个面积挺大的圆形，估计不会少。
　　老邵叹息了，“我叫人过来吧，你们两休息一下，等他们过来取证。”然后就转过身去打电话叫人了。
　　程慕瑾则是蹲在地上盯着那截手掌，对着旁边的秦铮问道，“你说这是时间久了变成白骨，还是凶手在埋之前就把骨和肉分离了再带出来呢？”
　　还没等秦铮回答，程慕瑾就站了起来，在这个圆的周围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圈，然后她在草丛里发现了一把铲子。
　　“唉，你们过来看看这个。”程慕瑾对着他们喊到。
　　秦铮和老邵两人走过来看到了地上的铲，铲已经生锈了，应该是放在这里太久没有试用造成的。
　　“这是他的工具啊。”老邵看着铲子说道。
　　程慕瑾观察了一下，“看着锈迹，放在这里至少两年没有人动过了。”
　　“这王八蛋，这回我们一定要把他找到，我就不信了，混蛋！”老邵气愤地骂着。
　　秦铮则是在旁边观察周围还有没有什么线索，他们都不是法证法医，贸然动这些只能将现场破坏掉，所以他们出来之前挖的那一小块地方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动过。
　　出警的速度很快，他们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山脚下传来的警笛声。
　　“邵局，秦队。我们整个支队除了留守的人之外都过来了，现场现在是什么情况？”来的人正是程慕瑾见过的李茂。
　　老邵脸色肃穆地看着那片空地，“让技术人员过来吧，挖，这下面不知道还有多少。”
　　李茂听到这话震惊无比，“这、这一个范围都是？！”
　　在旁边等待命令的人也都惊呆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范围内可以容纳的人……，他们不敢想。
　　“行了，都开始干活吧，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啊！”老邵挥了挥手，让众人开始工作。
　　所有的警务人员都有条不紊地准备开始自己的工作。程慕瑾并没有插手，她只是在旁边看着其他人先是将这周围查找了一遍，然后才开始除草，挖开。
　　时间已经是晚上了，天早就已经黑了，但是今晚的山上却是灯火通明。可是山上的人现在的心情十分沉重，他们先是把这个圆范围内的土层弄走，露出的场景让人惊悚。
　　这个圆里面一共有三个坑，每个坑里面都是白骨，并且很明显可以看得出来这些白骨肯定不止是一个人的。
　　白骨并不是完整的，而是人为地分解成许多部分，也就是说这些白骨是被肢解之后埋到这里的。
　　看着这三个大坑，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背脊发凉，心里特别难受，这到底是多多少人命丧在了这个凶手的手中？


第69章　
　　灯火通明的山上人很多，但是现场却有一种诡异的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只是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程慕瑾现在并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事情，而是盯着那三个坑里面的情况。
　　由于坑里面的白骨太多，而且都是被肢解过的，放在一起很不好区分是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人的。而法医也只有两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邵局，法医人手不够了，要是光黄行复和邓佳佳两个人的话估计弄个一两天也不一定能清理完。”李茂看着这三个坑里的森森白骨担忧地说道。
　　老邵也知道现在他们其他的人都要等着这些死者的身份确定之后才能展开下一步的调查。而现在受害者只剩下白骨，还是混在一起的那么多白骨，要想一一确定他们的身份光凭这两个法医肯定是不够的。
　　“嗯，秦铮，你先让他们抓紧时间将坑里的白骨都清理出来。我马上跟上级汇报，请求支援。”老邵跟秦铮说完就转身打电话去了。
　　李茂看到领导走了这才对秦铮问道，“老大，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跑来这里挖土？哪里来的消息？还有，那个小姑娘不是上回那个？？她怎么也在这里，还跟着你们一起来爬山？”
　　“这里是她发现的，快点去干活。”秦铮暼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里还有一个坑！”突然间一个正在现场查找有什么证物的警员叫了起来，却让所有在场的人的心都揪了起来，难道遇害的不止是这些，还有别的？
　　他所在的地方并不在之前的那个圆内，这是不是意味着除了这个圆内，可能还有别的地方也埋有尸骨？
　　旁边的警员听到了这声惊呼也赶紧跑过去帮忙，几人清理上层的土之后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是衣服！可能是受害者的衣服。”
　　坑里的衣服各式各样，有近几年流行的，甚至他们还看到一些款式比较旧的衣服，这些衣服现在很少没看见了。
　　这每一件衣服都意味着有一个人遇害，这一个坑的衣服，让人心中痛惜的同时对于凶手更是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将这个人抓捕归案。
　　秦铮看着这一个坑的衣服眼眸暗沉，“李茂，你去排查近十几年之内在龙城市失踪的女性，组织家属进行DNA对比。赵赫，你们走访一下山下附近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员。”
　　“是。”
　　“是。”
　　程慕瑾也走过来看了看这个坑里面的衣服，最上面的那件是前几年流行的，现在倒也可以看见。只是这底下露出来的衣服款式真的是现在已经看不见的了。
　　技术人员已经过来这边取证，相比那边被截肢成许多块的骨头，这边的衣服是比较好辨认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坑里所有的东西，但是这个坑里不是衣服就是床单。
　　“七件上衣，七条裤子，五条裙子，五张床单，还有十二件内衣内裤。”李敏洁清理完这个坑里的东西之后沉沉地说道。
　　老邵在旁边听到这句话脸上不太好看，低声自语道，“十二个人？”
　　程慕瑾想到的却是龙城大学案发的时候是1993年，至今十四年，未发现的死者有十二人。
　　变态连环杀*人犯的特点就是他收不住手，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再犯。那对于这个凶手而言，这段时间是多久？一年多？
　　不不不，根据现场遗留的那个生锈的铁铲可以知道，至少有两年的时间它没有被使用过了。也就是说这两年里凶手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再作案。那就是十二年，十二个人，每年一个人。
　　既然十几年都没有停止过的犯罪，为什么近两年内他就没有再作案呢？
　　良心发现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到了这种地步的人已经完全把杀戮当成了取乐的一种手段。他能严格按照这个每年一个人的时间间隔，没有缩短时间间隔已经算是意志力强大了。
　　要知道许多的连环杀*人凶手就是因为在感受过杀戮之后沉浸在其中，并且作案越来越频繁，留下越来越多的线索，以至于最后被找到。这个凶手比她想象中的更难以应对。
　　所以，两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再犯案呢？虽然这些现在她没法知道，但是她会找到答案的。
　　衣物这里差不多已经整理完毕，除了衣物和床单之外凶手就没有留下别的东西了。
　　程慕瑾看完了这边就回到了发现白骨的那几个坑里，由于这个都是被肢解之后放到一块的，所以分不清是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人的，他们只能把相邻的骨头放一起。
　　最后他们发现，这个凶手大概是每杀一个人就埋一次，下一次埋的时候就挖开之前的坑再放进去，直到坑里放不下了。
　　所以他们先按照每一层就是同一个人的尸骨来摆放的，最后，整个空地上摆放了十二具白骨和一大堆的衣服。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令人窒息，有些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弱的年轻警员等已经开始悄悄的抹泪了。
　　“王八蛋！”老邵也忍不住骂道。
　　秦铮则是看着那些衣物抿唇不语，眼中带着些许悲伤随后转为了冷冽。
　　程慕瑾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着实也是不好受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又灵魂存在，他们这些人现在能看到么？
　　胡思乱想了一番的程慕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视力很好的她看到一具白骨的时候眸光一闪，抬脚向那具白骨走去。
　　程慕瑾刚走到其中那具白骨面前蹲下，刚想查看一下白骨的情况，就被旁边的法医给阻止了，“唉，别动。小姑娘，你怎么还在这里？这些你可不能乱动。”
　　邓佳佳知道这个姑娘是之前和邵局以及秦队一起在现场进行挖掘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带上一个在校学生一样的小姑娘，但是不管是谁，她可不会让人来破坏现场的证据。
　　秦铮和老邵在程慕瑾走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在看着了，这两个人之间的话他们当然也听得到。
　　因为秦铮和小姑娘的关系所以他出面不太好，老邵马上走上前去对程慕瑾问道，“这是有什么发现？”
　　程慕瑾盯着那具白骨头也没抬，“我想先看看。”
　　老邵立刻明白，让人给她拿了一副手套，转过头对邓佳佳说道，“小邓啊，放心，她不会乱来的。这个地方就是小程推理出来的，所以我们才大晚上的跑到这山上来挖土。别看人年纪小，但是连破重案，没准还能帮你的忙。”
　　其实老邵是局长，对于下属大可以不用解释那么多。不过考虑到很多警员对事情不了解，或许会产生抵触心里，到时候程慕瑾和其他警员的关系可能不好处，于是他还特地解释了一番。
　　本来在场的警员对这位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小姑娘感到十分的好奇，但是因为现场的气氛十分凝重，所以他们也不好多问别的事情。
　　现在他们的局长竟然说这个现场就是小姑娘推理出来的，让众人都感觉难以置信。
　　不过有几个人倒是认出了程慕瑾就是之前拐卖人口的案子中找到关键线索的那个女孩，因此，对于局长的话深信不疑。
　　程慕瑾倒是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想法，她在戴上了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