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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你们好。到姐姐这里来，姐姐这里有棒棒糖，我们想请你们帮个忙可以吗？”程慕瑾从口袋里拿出来之前准备的棒棒糖，温和地问这几个小孩。
　　其中一个小女孩看了程慕瑾手里的棒棒糖，然后在看了她身后的秦铮和赵鑫两人穿着警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们是警察吗？”
　　程慕瑾笑着上前将棒棒糖分发给几人，“没事，他们两个都是警察叔叔，不是坏人，这个糖你们可以拿着。”
　　几人看着递过来的帮帮糖，看了一眼穿着警服的两人，然后就高兴地接过了程慕瑾手上的糖，“谢谢姐姐。”
　　“你们谁去过游乐园？你们知道游乐园里什么吗？”程慕瑾蹲下来跟几个小孩问道。
　　“我知道，我知道。游乐园里有大大的气球！”
　　“有布娃娃！”
　　“有小火车！”
　　“有拿着枪的警察叔叔。”
　　几个小孩听到程慕瑾的话纷纷开始活跃地回答，丝毫没有刚才拘束的样子。
　　“那你们谁去过游乐园了？”程慕瑾听到几个小孩的回答眸光一按，但是面上的表情还是刚才的样子。
　　“妈妈不给我去。”小女孩不高兴地说着。
　　“我妈妈也不带我去。”另一个小男孩也赞同道。
　　“有坏人。”另一个小女孩肯定地说道。
　　最后一个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团团不见了。警察叔叔，团团回家了吗？”
　　秦铮板着一张脸，想到什么随即放缓了面部的表情，“我们会找到他的。所以，想找你们帮忙。”
　　“等团团回来我可以把我新买的玩具借给他玩一会儿。”小男孩高兴地说道。
　　“你们是怎么知道游乐场有气球、布娃娃、小火车还有警察叔叔的？”程慕瑾继续问道。
　　几个小孩子不太明白程慕瑾的问题，站在原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程慕瑾皱着眉头，在想自己或许应该换个问法的时候，刚才那个小男孩突然间就说了一句，“是李老师说的。”
　　“李老师？她跟你说了游乐园里面有拿着枪的警察叔叔？”程慕瑾转过头看着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李老师和团团说的，我在后面听到的。”
　　程慕瑾转向其他的小朋友，“李老师告诉你们游乐场有气球、布娃娃和小火车了？”
　　一个小女孩大声地回答道，“不是，李老师只和团团说话，不和我们玩。我们玩抓迷藏的时候听到了。”
　　园长在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今天警察特意过来问这些事情肯定是和团团的案子有关系。而刚才孩子们的回答似乎团团的案子还牵涉到了幼儿园的老师，这让她怎么更家长交代？
　　“那你能告诉姐姐，她当时是怎么跟团团说的吗”程慕瑾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脸色，对着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歪头想了一下，“游乐场很好玩。有气球，有布娃娃。”
　　“还有小火车和拿着枪的警察叔叔，警察叔叔会找到最乖的小孩子，带他去玩真的枪。”旁边的小男孩见那个小女孩一直没有说到其他的，着急地插话道。
　　枪？李蓉敏说过团团最喜欢的玩具就是枪。因为他最崇拜的就是自己的爸爸，并且以后也想要当一名警察。
　　如果有人这么跟他说的话，他确实是有可能会让自己妈妈带他去游乐园玩。所以，当时团团的惊喜就是因为这个吗？他以为是有人来带他去玩枪？但是当他看清抱着他的人并不是穿着警服的警察叔叔，这才感到害怕？
　　程慕瑾和秦铮对视了一眼，秦铮立刻明白了程慕瑾的意思。先让园长将几个小孩子送了回去，然后再和园长了解一下这个李老师是什么情况。


第44章　
　　程慕瑾给秦铮一个眼神，让他自己搞定接下来的询问。秦铮点了点头，就开始对着园长问道，“介绍一下你们这个李老师是怎么回事。”
　　园长现在还沉浸在担忧之中，听到秦铮的话这才想起警察们都还没有走呢。
　　“这个李老师其实也不是老师，就是一个保育员，因为她是没有幼师资格证，平时负责一些打扫、搬东西之类的杂活。她来这里工作已经半年多了，在其他老师忙的时候也会去帮忙，但是她对学生和其他老师都挺温和的。”园长斟酌着说了几句。
　　秦铮对于园长的话并没有做什么评论，继续问道，“那她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吗？”
　　园长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她结婚了，有一个小孩在乡下奶奶家里，她的丈夫没有听她提起过。李老师平时的话很少，她家里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我们想和这位李老师聊一聊。”秦铮看这位园长是真的不怎么了解这个人，于是提出了要谈话的要求。
　　园长发现自己是真的不了解这个人，听到警察终于不再问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她随即也感觉到或许这个人真的有问题。
　　没过几分钟，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位气质温和的女人。穿着简洁大方，进门以后扫了在场的人一眼，看到穿着警服的秦铮和赵鑫顿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园长，您找我？”李老师转过头询问园长，仿佛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
　　园长站起来给她介绍了一下，“这几位警察同志是在了解一下情况的，现在有些问题想问你，你配合一下他们的工作。”
　　李老师平静地点了点头，“好的，请问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要我配合的？”
　　“认识张瑞林吗？”秦铮的声音强劲而有威严。
　　李老师也不否认，直接说道，“当然，团团是一个很乖的小孩。我虽然并不是他们班的老师，但是有时候也会接触到。”
　　“撒谎。”程慕瑾冷冷地看着她说着。
　　李雯婷没想到对方并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刚才来的路上已经想好的说辞顿时就卡住了，只能色厉内荏地大声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做警察是要讲证据的，你凭什么说我撒谎？！”
　　程慕瑾嗤笑一声，并不理会对方的指控，“怎么？刚才准备的话用不上了，所以恼羞成怒了？你就不怕报应在你孩子身上嘛？还是……，你的孩子已经找到了？”
　　李雯婷被程慕瑾的话吓得脸上血色全无，已经顾不上伪装，惊讶地看着程慕瑾。
　　但是听到最后她愤怒地对着程慕瑾大吼道，“你住嘴！不许你诅咒我的孩子，他不会有事的，他肯定好好的在哪里待着。”
　　现在的李雯婷和刚才进门时那个温柔气质的老师判若两人，程慕瑾的话让她进入了某种焦虑和癫狂之中。
　　现场最吃惊的人应该是园长，她对李雯婷的印象很不错，以前还觉得她只当个保育员很可惜，劝她去考个教师资格证。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哪里还有之前的一点柔和？
　　“那你帮了他那么多，最后，你找到你的孩子了吗？你只是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别人的身上，损人而不利己。并且，你现在是在犯罪！你在制造更多像你们家一样的悲剧。”程慕瑾严肃地斥责道。
　　李雯婷失声痛哭，“我的妞妞，她到底在哪里。只要能找到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那么久了，什么消息都没有，我的妞妞她在哪里？”
　　程慕瑾对于这个场面并不觉得他值得同情，无辜的也只有那个被拐卖的小孩子而已。
　　“你要想清楚，你之前做的事情就是在助纣为虐。带走团团的那伙人很有可能和带着你家妞妞的是同一伙人。只有找到他们才能找到妞妞，关键在于你能不能配合我们？”程慕瑾开始抛下诱饵吸引对方。
　　李雯婷听了这一番话先是一愣，然后走上前来抓住程慕瑾的手，祈求地问道，“你是说他们是同一伙人？就是他们把妞妞带走的？？我放跑了他们？那我的妞妞呢？你是不是在骗我？不是说人在通缉中了吗？他怎么能明目张胆地出现？你在骗我对不对？”
　　程慕瑾能感觉到对方很激动，她的手在无意识地用力，抓得自己有些疼，“在带走团团的地方发现了那个拐卖妞妞的人贩子的踪迹，他和那个跟你交易的人就是一伙的。你不止是害得团团被拐卖，还错失了找到妞妞的机会，这算是你的报应？”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说他只是跟那个警察有仇，想要报复他。他在黑*道有些门路，会帮我找到妞妞的。妞妞不见了我报警了，但是警察却没能找到我的妞妞。那我通过其他渠道去找，没准能找到呢？”李雯婷被程慕瑾的话打击到了，自言自语地说道。
　　程慕瑾抓住了她刚才话里的情绪，“所以你不止是为了找回妞妞，也是为了报复警察没能找到人，这才同意帮助他的吧？”
　　程慕瑾的话让李雯婷停止了哭泣，低着头像是在忏悔。
　　“别让黑暗吞噬你的内心。否则，你和那些人贩子又有什么区别？走吧，跟我们去一趟警察局。”程慕瑾叹息道。
　　李雯婷的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擦掉脸上的泪水，“你们会帮我找到妞妞吗？”
　　“我们会追查到底。”秦铮在旁边掷地有声地说道。
　　“好，我相信你们。我跟你们走。只要能找到妞妞，我做的错事也应该受到惩罚。”说完李雯婷走上前伸出双手。
　　赵鑫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秦铮，门外传来小朋友做游戏的笑声。
　　“直接跟我们走吧。”秦铮示意赵鑫走在李雯婷旁边看住人。
　　如果把人铐上的话，恐怕对小孩子的影响是挺大的，所以秦铮决定还是不用手铐了。
　　“谢谢。”李雯婷对他们给自己留下最后的颜面道谢。虽然她在这里只是为了找到妞妞，但是她也不想让这些小朋友看到自己丑陋的一面。
　　三人和园长道别之后就带着人回到了警局。刚才秦铮已经将情况都汇报过了，所以警局里的人对于他们带回来的人并不惊讶。
　　只是参与案件的人都好奇程慕瑾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老师有问题的呢？
　　赵鑫作为自来熟，自己好奇的事情肯定是忍不住的，“姐，你是去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李老师有问题，所以才查了她，知道她的孩子也被拐卖了？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有问题的？”
　　程慕瑾喝着秦铮给自己倒的水悠哉游哉地睨了他一眼，“很想知道？”
　　赵鑫连忙点头，在程慕瑾看来就像是一直金毛一样，就差摇尾巴了。
　　“因为整个幼儿园只有她没有五险，工资也是最低的。而她一个师范毕业的能没有教师资格证？查一下她的资料你会知道，她一年前还是小学老师，只是她在幼儿园的资料里没填而已。”程慕瑾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水。
　　赵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因为五险？？虽然要求是都要缴纳五险，但是现在很多企业都没有五险。这个不是普遍现象吗？”
　　程慕瑾将一次性杯子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但是在这个幼儿园包括厨师都有五险的情况下，她在这里超过半年还没有五险，那应该就是她不想让人知道她以前的缴纳记录，或者说不想让人发现她以前就是老师。”
　　赵鑫茫然地点了点头，“那为什么不直接做一个老师呢？工资还能高一些，又不会让人怀疑。”
　　程慕瑾脸色复杂地说道，“因为她的目的是接触团团。团团已经有班级了，就算她做了老师也不可能会代替原来的老师。但是做保育员活动的空间就大一些，能接触各个班的学生。”
　　“小程，我都听到了，看来你们这一趟收获挺大啊。”张局长看着正在和赵鑫说话的程慕瑾很高兴案件又有了一些进展。
　　程慕瑾对于这个并不乐观，“恐怕这个李雯婷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消息，她应该也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女儿。但是一步错，步步错，错失了找到女儿的最好机会。”
　　张局长闻言也叹了口气，“事情我都知道了，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一步走错，就是深渊。不过这也算是有了新进展，你这边倒是有好消息，我们这里却是一筹莫展啊。”
　　程慕瑾这时想起来之前在车上赵鑫说的排查并没有结果的事情，看来到了现在也是没有结果啊。
　　郭毅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黄忠杰能知道团团的下落，如果找不到黄忠杰，他们就没有办法找到团团。
　　程慕瑾看着还在和其他人一起忙碌的张青峰眼球上的血丝，这一看就是一晚上都没睡。
　　她转过头看了秦铮一眼，有些不确定地问，“要不，我也试试看？”
　　还没等秦铮回答，张局长马上回答，“那真的是太好了，我们这个思路那些惯犯太了解了，或许你的想法不一样。”


第45章　
　　程慕瑾虽然说看到现在没有进展所以想帮帮忙，但是还是想了解一下他们之前排查的结果。
　　“我想了解一下你们昨晚排查了哪些地方，以及排查的结果。”程慕瑾对着张局长说道。
　　张局长叹了一口气，将程慕瑾带到了一台电脑前面，开始介绍昨晚的排查工作，“我们昨晚重点排查了黄忠杰半年前绑架团团到时候在本市的落脚点。”
　　秦铮负责这个工作于是接过张局的话说道，“经过一晚上的排查，我们发现了，黄忠杰半年前在城中村租了一间房。在其作案期间，一直居住在那里，但是在得手之后迅速离开了。这之后，黄忠杰再也没有在本市出现过。城中村那里，我们也已经派人去调查过，由于时间已经过了半年，他留下的东西都已经被清理过了，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们还排查了火车站，汽车站等交通枢纽，并没有发现黄忠杰的行踪。这有几个可能，第一，黄忠杰使用了虚假的证件，经过乔装打扮之后，离开了本市。第二个可能，他根本就没有通过这些公共交通工具离开，而是以别的方式或者渠道离开了本市，如果是这样，那他的行踪更是难以推测。所以目前的结果就是，黄忠杰下落不明。”女警员李欣冉也介绍了他们这组的工作。
　　程慕瑾听完他们排查的结果，眉头紧皱，最后又释然了。现在并不像后来那样哪里都有监控，现在只有几个特殊的地方才有监控。
　　但是如果找不到黄忠杰的下落的话，那这个案子的进展估计很难往前推。
　　程慕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黄忠杰的话，那他会去哪里？
　　程慕瑾转过头，对着张局长问道，“他家里的情况怎么样？”
　　“黄忠杰家住在万省k市，父母都是农民，排行第三，家里有两个哥哥。三年前经过媒人介绍，娶了同村的一个姑娘。但是结婚后不久就出去打工，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家。你这是怀疑他跑回老家了？”
　　张局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黄中杰的家庭情况，对于程慕瑾的想法之前他们也怀疑过，但是并没有办法确定黄忠杰是不是逃回了老家。
　　程慕瑾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我觉得他绑架团团应该不是要拐卖他那么简单。当然，这并没有什么证据。你们跟k市的警察联系过了吗？”
　　“我们已经联系过K市的警察局，他们已经给黄忠杰老家所属的城镇派出所发了一张协查通报。那边的回复是并没有发现黄忠杰的踪迹。”负责这个工作的赵鑫连忙回答道。
　　“那黄忠杰的人际关系中有没有来往比较密切的人？”程慕瑾继续问。
　　负责排查黄忠杰社会关系的张青峰沉着脸，情绪低落地摇了摇头，“根据调查，黄忠杰这个人话比较少，所以结交的人虽然多，但是都是点头之交。而且黄忠杰其实和郭毅所在的那个组织是没有任何关系的，黄忠杰为什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这件事也是很值得怀疑的。”
　　“他的社会经历呢？”程慕瑾现在觉得黄忠杰参与这个案子实在是太违和了。
　　他本身就是一个在逃的通缉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配合郭毅的计划，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如果他要真的只是拐*卖*小孩，不应该选择这么危险的对象，随便在乡下抓一个都比这个计划安全。
　　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黄忠杰又躲到了哪里去了？
　　“黄忠杰出身农村，据他的父母说他离开家的时候带着全部的身家三千块钱出去打工。原本他是在一个工地打零工的，但是因为包工头拖欠工资，所以他几乎可以说是辛苦了一年，最后穷困潦倒。在这种情况下，他走上了不归路。经人介绍，他和另外一名人*贩*子李华认识。在李华的带领下，两人一起做起了这种买卖。后来，两人因为利益纠纷，分道扬镳。一年前，李华落网，供出了黄忠杰。至此，他成了逃犯。”秦铮不带任何感**彩地陈述着黄忠杰的经历。
　　“这是属于人狠话不多的类型啊。”程慕瑾突然总结道。
　　程慕瑾拿过黄忠杰的资料研究了起来，旁边的人也不再打扰她，而是继续自己之前没有做完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程慕瑾突然转过头来问坐在旁边的人，“黄忠杰和他父母的关系怎么样？”
　　在旁边早就等着的赵鑫赶紧回答，“村里的人都说黄忠杰这个人虽然话不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