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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害怕失去他，恨不得把他吃到嘴里去，或者把我的胸口撕开，把他藏进去之后再缝起来，一辈子都不让人看见，也不让他走。

　　　　“南城，我爱你，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我胡乱在他脸上亲吻。

　　　　“你到底怎么了？”他没能拉开口香糖一样黏在他身上的我。

　　　　正好有人从楼上下来，看到我们之后面露惊讶，应该是看到南城在公众场所这样比较惊讶，南城擦了擦脸，拉着我的手往楼里走。我边抽噎边跟在后面，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心里什么念头都有，乱七八糟的。

　　　　最多的是希望是早期，我会陪他一起治疗，永远都不离开他。

　　　　然后是如果他真的要遭受什么苦痛，我希望以身代之，我愿意承担他所有的不幸。

　　　　我觉得自己的心被钝刀一下一下磨着，我要怎么告诉他这个消息，要怎么劝说他跟我去医院检查？

　　　　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个乌龙。

　　　　“说话，怎么了？”我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他家沙发上，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水，我的手凉透了。

　　　　我灌了一大口，五脏六腑才慢慢运作起来。

　　　　“南城。”我把水放在茶几上，慢慢靠近他。

　　　　他用手把我隔在一臂的距离之外。

　　　　“干什么？不是不愿意公开吗？现在又来逗我？”

　　　　“不是不是！明天我就辞职，我们马上公开，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告诉大家我们在一起了。”

　　　　他听完愣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跪在他脚边，脚下的毛毯绒绒的，我把脸靠在他的膝盖上。

　　　　“对不起，我明天就辞职。”

　　　　他轻轻哼了一声，然后用手在我头发上轻抚“怎么突然变乖了。”

　　　　“南城，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什么？”

　　　　“就做一个常规的身体检查。”

　　　　“不去。”他回答得很快。

　　　　“为什么？”

　　　　他的手停住，不再抚摸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抬起面对他。

　　　　“为什么要去？”

　　　　我强扯出一个笑“就只是检查一下啊。”

　　　　可是眼眶不争气地红了，心如刀割，眼泪大滴大滴砸在他的裤子上，溅起一个又一个的深点。

　　　　我实在忍不住了，把头埋在他膝盖中呜咽。

　　　　“去吧，去……吧。”我求他。

　　　　“明天就公开？”

　　　　“嗯，明天就公开。”

　　　　“以后不躲着我？”

　　　　“不躲着。”

　　　　“不对我撒谎？”

　　　　“嗯。”

　　　　“再说一遍在楼下说过的话。”他的手在我脸颊上将泪痕揩干。

　　　　“我爱你，我爱你……”我抽噎。

　　　　手指将我的下巴抬起，眼睛带着笑意地看我。

　　　　“老实说，为什么要我去检查身体？”

　　　　“我哥说……验孕棒出现两根红，有可能是……睾。丸癌。”

　　　　他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手指捏着我两颊的肉，凑近了看我。

　　　　“睾。丸癌和怀孕里面有一个是真的，你希望是哪个？”

　　　　“当然是怀孕！”癌症和生育完全是两个概念，后者起码生命危险小得多。

　　　　他松开手“真的是怀孕，我能感受到。”

　　　　我忙不迭地点头，看他的神态放松了些我的心也踏实很多。

　　　　“你是双性人吗？”我问他。

　　　　“不是，但是我知道自己身体和平常人有些不一样。”他说完了看我“你害怕吗？”

　　　　我摇头如拨浪鼓“完全没有，绝对没有！”

　　　　他点点头，我吞了一下口水，把脸上的泪擦干，小心翼翼地望向他“那我能看一下吗？”在车上的时候查了一些关于这种癌症的病状，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自己验证，我还是害怕。

　　　　“要看吗？”他稍微害羞，然而很坦荡地揭开了衣服下摆然后侧过头。

　　　　我的视线从他白嫩豆腐一样的肚皮上下移，他是希望我自己动手是吗？

　　　　我给自己打气，然后伸手去解他牛仔裤上的纽扣。

　　　　“你干什么？”他惊疑地转过头看我。

　　　　“你不是答应了吗？让我看你的……蛋蛋……”说出这个词真是无比羞耻，可是我必须这样做，以安我心。

　　　　“你……”他的脸像是西红柿一样迅速红透，又窘又迫，握住我的手，低声说“我以为你是要看我的肚子！”

　　　　整张脸都红透了，甚至连高领毛衣里的脖子上都染上红润色泽。

　　　　“南城，求你了，让我看一下吧。”

　　　　他静默了几秒钟之后，自暴自弃一般松了手，紧紧闭上眼睛把手背搭在眼睛上。

　　　　我顺利地解开了他的牛仔裤，把他的内裤往下拖了拖。

　　　　颤巍巍地把手伸过去了，扭一扭，拨一拨，踮一踮，然后捏一捏。

　　　　南城整齐的牙齿咬着下唇，逼迫出一种旖。旎的樱桃色。

　　　　“疼吗？”我问他，忽略了上面起立观望的无辜小南城。

　　　　他呻。吟一声，不自觉向我这里挺了一下。

　　　　“不……不疼。”

　　　　南城的蛋蛋没有什么异常，还是很圆润可爱，没有出现网上说的那些病状，没有变重变胀或者有触摸疼痛的感觉，很健康的。

　　　　我深呼吸一口气把他的裤子穿好。

　　　　事后我们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很久之后他才不明意味地笑了声“确定好了？”

　　　　“嗯……”我埋头当鸵鸟。

　　　　“你之前答应我的话还记得吗？重复一遍给我听。”

　　　　“以后都不骗你，不躲着你，明天就公开……唔”

　　　　南城把我夹在腿中间，低下头跟我接吻。

　　　　吻得我浑身发软，尤其刚才看了他的……更是浑身热，想要他。

　　　　吻毕，他的眼睛和嘴唇都波光粼粼，轻轻蹭着我的耳垂，若即若离地用舌尖接触着。

　　　　“现在还看不出来，过几个月你会知道我没有骗你。”他轻声说。

　　　　“嗯。”我答应着，不满足地吊着他的脖子重新吻住他的嘴唇。

　第9章　chapter9

　　　　他把我抱在腿上，我握着他的肩膀跟他唇舌相接。

　　　　“咸咸，唔……停一下”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把我推开一些，嘴角的银丝拉长崩断，我觉得好像喝了几瓶红酒头晕晕乎乎的，身体里一阵阵潮。热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但是南城叫我停我就停了。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指轻轻揩着他红肿嘴唇上的湿。润。

　　　　“现在还不行。”他红着脸说。

　　　　“嗯。”怎么样都好，你觉得舒服就行了。

　　　　“再过一个月，那个时候应该就稳定下来了。”

　　　　“好。”我答应着，嘬。吻他的脖子，藏在高领毛衣下的白玉也被吮出红痕，美得惊心。

　　　　“但是你的手还在干什么？”我问他，低头还能看见胸前的内衣被他的手撑开，手指的轮廓依稀可见。

　　　　他的手停了一下，却没有拿出来，手指不断地绕着顶端打圈。

　　　　“不公平，你刚才也看了我的，我现在只是讨一点利息。”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忍不住笑伸手把后面的扣子解开让他不受拘束。

　　　　怕他害羞，靠在他肩膀上玩他的耳垂，薄薄的染着红晕。

　　　　“不用利息，我的所有都是你的，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说完我也觉得有点羞涩。

　　　　他握着我的胸的手紧了紧，有点痛，但是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刺激，我哼了一声。

　　　　他忽然靠近我的脖子在那里使劲咬了一口，我“嘶”了一声去摸被他咬的地方，齐整的一个牙印。

　　　　“痛不痛？”他把手拿出来了，刚才的一点暧昧气息完全被这个咬痕打破。

　　　　我眨着眼看他，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嘛，就是故意的！

　　　　“痛！”我恨声道。

　　　　“嗯？”他的眉头挑起来。

　　　　“痛并快乐着！”我笑了下，他的嘴角也勾起一个弧度。

　　　　“里面真的有我们的宝宝啦？”我的手指轻轻点了下他平坦的肚子，这才想起要从他的腿上下来，坐在他身边。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还有肚子上我的手。

　　　　点点头。

　　　　我握住他的手，然后一起放在他的肚子上，趴下去跟他的肚子说话。

　　　　“宝宝，我是你妈妈，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你要乖乖的哦。”后来证明，小孩子即使是在肚子里也是有逆反心理的，我说了这话的不久后，它简直要把我搞疯。

　　　　不过这时候南城异常地温柔，轻抚我的头发，笑我傻“它现在还是个胚胎，它听不见的。”

　　　　“我不管，就是要说给它听。”

　　　　我捧着他的手，每一根手指都修长干净，我拿到嘴边一根一根亲过去。

　　　　抬头看他“南城，我会负责的，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

　　　　心里忽然有点点酸，有没有一种可能，南城他其实是想分手的，但是因为自己怀孕了所以才不说出口，又或者，他现在对我这样温柔，只是因为怀孕的时候身体会自然分泌一种荷尔蒙，柔和自己的气质，对身边的人会变温柔。

　　　　他的变化有些突兀，我不得不朝这个方向想，简单的肢体接触这样地动作在今天好像异常的多。

　　　　他会不会害怕，怕我不负责跑了，所以不得不改变自己？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相信我，我会好好对你们的。”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改变，我都会珍惜。

　　　　他正准备说什么，我兜里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我把电话接起来。

　　　　“到了吗？”宗宇的语气有些急，“刚才给你发短信你都没有回。”

　　　　“到了，对不起刚才没有看手机。”

　　　　“怎么样？”

　　　　“唔没事的，她男朋友逗她的，秋恒跟他分手了。”我解释，把秋恒男朋友的事解决掉，不然之后我哪里给秋恒找一个男朋友，女朋友还差不多。

　　　　“那你没事吧？”宗宇反常地温柔。

　　　　“没事，我待会儿就回去。”宗宇对我这么好我不由问他“想吃宵夜吗？我待会儿给你带回去。”

　　　　“回来再说，你要吃我们再一起出去，你赶紧回来吧，天都黑了，如果打车的话记得把车牌号发给我。”

　　　　“好。”

　　　　南城推开我对着地毯干呕了几下，我连忙拍他的背。

　　　　“宗宇就这样吧我有事先挂了。”我挂断电话想要扶南城去厕所，他趴在马桶边吐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但是小脸煞白可怜死了。

　　　　“你回去吧。”他虚弱地站起来漱口，我在他旁边看着他。

　　　　“不行啊，很难受吗？”我顺着他的背，发现他的脊背极瘦，骨头一根一根都可以数出来。

　　　　“吃东西了吗？”我问他。

　　　　他摇摇头。

　　　　“今天中午的粥吃了吗？”

　　　　“别管我了，你有事就先走。”他推推我。我不懂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可能是孕期反应？

　　　　“别啊，想吃什么吗？我去买，家里有什么材料吗？我帮你做好不好？”

　　　　他的手扶在洗漱台的两边垂着头不说话。

　　　　“南城？”我凑近他，轻言细语“煮个粥好不好，鸡丝粥还是蔬菜粥。”

　　　　“蔬菜粥。”

　　　　谢天谢地，他终于肯说话了。

　　　　呕过之后我把他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去厨房找材料，冰箱是挨着墙的两面开型，打开之后不由得赞叹，有钱人的生活啊，里面的这些蔬菜新鲜得像是刚从土里摘出来的。

　　　　我选了几个我认识的，拿出来洗好切好，按照锅内的标度倒了一杯米进去。

　　　　还要等一会儿才能把菜放进去，我擦干了手出去，发现他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完全的一副睡美人姿态，额发有些乱，遮住了一只眼睛，面容极其平和。

　　　　我悄声走过去，蹲在沙发前看他。

　　　　等到厨房里的电饭锅响起提醒声我才如梦初醒地赶紧过去，把菜加进去之后盖上再焖一会儿就行，等他醒过来差不多也可以吃了。

　　　　我从包里找了纸笔给他留了纸条，让他醒过来之后去厨房盛粥吃，不舒服的话打我电话。

　　　　他还在睡觉，我在他嘴上轻轻碰了一下，站起来离开。

　　　　算了，还是等着厨房里的粥熬好再走，我转个方向去厨房等着粥好。

　　　　过了一会儿我盛了一碗粥出来，尝了一口，清新的蔬菜香气，米被煮破煮开微微粘稠，还算不错。

　　　　我把粥放在茶几上，纸条的方向好像变了些。

　　　　正好把粥放在上面免得把茶几弄脏。

　　　　我站起来，犹豫几番还是到厨房去给宗宇打电话。

　　　　“宗宇，我今天不回来了，这边有点事，我晚上和秋恒睡。”我捂着听筒小声说。

　　　　宗宇问了几句我都答应了，他答应了几句，只在要挂电话的时候突兀地说了一句“要注意防护措施。”

　　　　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唉，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我出去把茶几上的纸条放回包里，趴在茶几对面看他。

　　　　然后视线移到他的肚子上，好神奇啊，我居然要当妈妈了吗？

　第10章　chapter10

　　　　睡美人从发丝精致到脚趾。

　　　　我把手机的摄像头打开对准他偷偷拍了一张，连光都不用调，也不用美化，这画面就是一副时尚杂志的插页，恬静安然。

　　　　我把这张图设成壁纸，偷偷笑了好一会儿，再抬头，发现对面的人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着我，顿时有种做坏事被捉到的窘迫，连忙把手机藏到茶几下面。

　　　　“你醒啦，这个粥差不多也凉了，喝一点好吗？”我把桌上的碗往他那边推了推，他手插着头皮把蓬松的头发往后梳了梳，伸了个懒腰，一截洁白的小细腰露出来，腰线紧致。

　　　　我把眼睛移开，发现他的脚踝也露出来，纤细秀丽，踝骨圆润，剩下的地方被白色的袜子遮掩住，不过我猜他的脚趾也会很好看。

　　　　回想了一下宗宇的大脚，我深觉得南城精致到不似凡人。

　　　　他撑着沙发坐起来，揉揉太阳穴。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觉得他不像是要赶我走的样子，我试探道“我怕晚上你不舒服，我能留下来陪你吗？和昨天一样，我会很乖的。”

　　　　南城拿起茶几上的白瓷碗，用里面的黑柄金属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递进嘴里。

　　　　“好吃吗？”我趴在茶几上眨着眼睛看他，希望他不要给出太差的评价。

　　　　南城的嘴角扬了扬，看了我一眼，用勺子舀了一勺递过来“好像没有盐，你尝尝？”

　　　　我们分明之前才做过很亲密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秒我会觉得脸上那么烧得慌。

　　　　眼睛不断地眨，觉得有点不像是南城做出来的事。

　　　　等下，有可能是太难吃了所以笑面虎状先给我尝一口，然后进行惨无人道的讥讽。

　　　　我咽了一下口水，略紧张地伸头张嘴，感觉自己是感业寺里那只伸头吃贡品的大乌龟。

　　　　温热的勺子盛着粥接触到舌面，吮了一下把勺子舔干净，然后想起这可是南城的勺子，我平时这样吃东西习惯了，但是现在看来很恶心啊，他肯定不愿意吃我的口水的，这太脏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碗和勺子都夺过来，在他的诧异中赶紧解释。

　　　　“没有啊，只是这碗好像又太凉了，我去重新盛一碗！”端着碗赶紧跑回厨房里换了一只新碗盛了粥出去，热气氤氲着他的面容。

　　　　我回厨房，看到流理台上孤单的白莲一样的瓷碗，心里想着不要节约食物人人有责，飞快地端起来将那一碗粥都喝完。意犹未尽地舔着勺子，南城送到嘴里去过的勺子。

　　　　浑身的毛孔都要蒸腾起来了。

　　　　如果可以偷偷带走就好了，可是这太明显了，我只好将它洗干净了依依不舍地放在架子里。

　　　　下次，下次吃饭的时候我再用这个勺子。

　　　　出去的时候南城才吃了半碗，一勺一勺地吃着，举止太过矜持，不过在我的注视下好歹也吃完了一碗，我摇晃着身后的尾巴问他“还要再来一碗吗？”

　　　　他点点头，把碗递给我，我高兴地去厨房里又盛了一碗出来。

　　　　作为男人他吃得实在太少，而且……作为一个孕夫，营养好像也跟不上。

　　　　就算他不吃，肚子里的小东西也要吃嘛。

　　　　总是这样吃粥肯定是不行的，我决定回家向宗宇取取经，学做一些清淡有营养的食物。

　　　　南城吃了两碗就不肯再吃，难怪这么瘦，是很上镜，但是生活中看起来太瘦了。

　　　　不好养活，我心里想，如果靠我养的话真怕把他养糙了，如果能养胖一点就好了。

　　　　我暗搓搓地在脑海里构想出一个圆球南城，下巴都被白白的小肥肉挤着，五官依旧无可挑剔，但是被挤在圆圆的脸上，再也冷漠不起来，走路的时候身上的小肥肉会跟着颤抖……

　　　　噗……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