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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迷民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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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对着台下某个角落,嘴角轻佻,视线所聚处即便没有被拍到,花听也能够想得到,是一身正气凛然的检督查。
  白夫人撇一眼她手中的报纸,像是随口问了句:“这个赵一然,你觉得她美吗?”
  “美!”不假思索。
  赵一然的美,跟百乐门里的其他女人不同。
  她的目光世故又通透,像是带着深重的前尘往事,却有一丝韶华尽逝的禅意。
  她的美,让花听想到了一首诗。
  峨眉淡扫粉轻施,朱唇一点惹人痴。
  白夫人搁下碗筷,“不吃了。”

  ☆、第二十五章

  货仓被烧一事虽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但花听还是隐约觉出,白起鸿有意将矛头指向了检督查。
  近日,丁司成频繁地出入白家大堂,尤其是在夜晚,只要他进了白起鸿的书房一待便是两三个钟头,有时候凌晨一两点,甚至更晚,这边刚解决完一桩事,那边的新问题又层出不穷,似乎永远达不到尽头,要不是丁司成第二天还得去警局报到,白起鸿很有可能留他过夜甚至是通宵。
  每每瞧见丁司成那副狗腿的样子,花听就想吐,指不定哪天白起鸿一高兴,就认他做干儿子了。
  到时候他身家过亿,既可兴妖作怪又能呼风唤雨,简直就是人生赢家啊!
  想到这,花听眼中便又闪过一抹嘲讽之意。
  饭点过后,丁司成的身影如预料的那般出现在大堂中央。
  她心里头烦闷,想直接上去踹他一脚。
  然而这样一个念头居然被一个充满爱意的温柔拥抱所替代。
  再赌一把,她倒要看看这姓丁的能装到什么时候!
  趁丁司成喝水的空档,花听赤脚走到他身后,并在他回头之际先将他温柔环抱。
  腰围2尺5,健康的尺寸。
  她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背脊一颤,但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捧杯微微转过身,漆黑幽深的眼波静悄悄的,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是丁耀一。
  刚从厨房出来的阿香和阿采陡然撞见这一幕,慌乱之下只好避开了目光。
  花听就那样抱着他,下巴刚好靠着他的肩胛骨。
  想不到丁耀一的习惯还是那样,只要杯子有水,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来就是大口灌下去。不过巧的是,他此刻手里拿的正是花听之前喝过的。
  “白小姐,”他虽然蹙着眉心,但嘴巴却在笑着,“你这么主动,我会有些不好意思啊。”
  花听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丁耀一的眼睛明亮清澈,哪怕是没说话,只是单单看过来一眼,目光都是舒服熨帖的,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已经起了变化,虽然依旧漆黑如墨,却再不复澄澈明净。
  花听心里头烧出一把火,将他抱得更紧了。
  “白小姐,你这是……”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花听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他丁耀一凭什么在这样一个年代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活着?
  “白小姐,你又认错人了吧?”丁司成侧着头微垂视线,“这里是你家,你是不是该注意点形象?”
  “注意个屁!”花听冷冷回视道,“你要么先承认。”
  “承认什么?”丁司成一脸的寡淡神色,“白小姐还要我说几遍呢?你真的是认错人了啊。”
  丁司成放下水杯,双手附上她的手背,掌心滚烫,稍一收力,每一处骨节都分外凸显。
  他用力地掰开了花听缠绕在他腰间的双手,转过身,正面朝向她,漆黑的眼眸愈发显得晦暗不明。
  花听不矮,可在一米八一的丁司成面前,还是得微微仰面看他。
  “你真的不打算承认?”
  “我真的没什么好承认的白小姐,”丁司成的耐心稍显匮乏,“其实我完全可以跟你套近乎。”
  花听的呼吸微微一滞,他说得没错,他完全可以跟她套近乎,这比拍白起鸿马屁要有效得多。
  “白小姐我先进去了。”丁司成朝她摆摆手,脚步朝向书房方向。
  花听一夜无眠。
  夜里两点,才听到丁司成离去的声音。
  由于夜深风大,白起鸿专门派了辆家里的老爷车送他回去,相信过不了多久,这辆老爷车就是他的了。
  黄色车灯透过窗帘的缝隙刺眼的地晃了进来,花听抬手遮挡,干脆翻了个身,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她陪白夫人到聚鑫堂茶楼看戏。
  这里每隔两天就会有几出折子戏上演,曲目都是由红纸黑字黏贴在告示板上,放置在茶楼大门外,吸引着戏迷入场。
  在聚鑫堂茶楼听戏,价格虽然昂贵,但上座率依旧可观。
  戏子未登场,台下已是黑压压的一片。
  一些上了年纪的富家老爷,趁天还没黑就早早地来占了座,点壶茶,挑几样中意的点心,便安心地等戏开唱。
  以往白起鸿再忙也会抽时间出来陪白夫人看戏,但自从货仓一事出了后,他就很少有时间陪白夫人逛街看戏喝下午茶了,整天不是跟丁司成待在书房里密谋些什么,就是跟政府高官喝酒应酬,时间被填得密密麻麻。通常早上起来连他人影都见不到,只见餐桌上剩着半根油条和半杯豆浆。因此白夫人在家里实在闷得慌,就拉着花听出来陪她看戏去了。
  今天这出戏名叫《六月飞霜》,主角才唱了两句,就有听众上来打赏,两个时辰下来,台上这名旦角已入两百大洋,活像街头卖艺。花听无聊得左顾右盼,想着会不会在这遇上检督查。
  花听今天穿着白夫人特意为她挑选的乳白色羊绒大衣,里头搭配紧身的织锻锦旗袍,每迈一小步都能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已经惹来在座好几位男士的目光。
  这身打扮,倒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了。
  只是这副装得像模像样的矜持姿态却被妆容上流露的细节给打败。
  花听的眉眼本就生得英气,加上这头出门前被自己胡乱扎了一通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丸子头”的发式,与这个年代的女子头式实在是大相径庭,不过这样一个极具现代感的发型放在她的脸上,竟毫无违和感,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只是泄露了她几分率真和顽皮。
  对于台上那些个“咿咿啊啊”的哼唱,花听实在提不起兴趣,想着还不如去百乐门听赵一然唱歌。
  反正待会还有一出戏要唱,没两个半小时下来白夫人是不会回去的。
  这样想着的同时,花听从洗手间出来的路上恰巧遇上了检督查,他看起来神色匆忙,两秒便消失在大堂转角处。
  眼下这个点,检督查应该是去找赵一然了,刚好她也要去百乐门,还能搭个顺风车,花听快步跟上,却在半路撞到一名手举托盘的服务生,她刚说了声“不好意思”竟被对方给认了出来。

  ☆、第二十六章

  “诶!?白小姐?”
  “你认识我?”花听诧异地盯着眼前这位模样看来比自己小了起码三四岁的小青年。
  他双眼无害,笑起来神态着实憨厚,“我们很多人都认识你,”说着举了举手中果盘道,“今晚果盘赠送,白小姐我送双倍的给你,还是302号房么?”
  “不用了谢谢。”花听朝人群那头张望了两眼,检督查已经出了大堂的门了。
  “没事,我待会儿给你送去。”
  “不用了我要走了。”花听的脚步刚绕过他的身子,又折了回来,“什么302号房?”
  这名服务生老实巴交地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说:“不是302号房吗?简先生向来都是订这号房的呀。”
  “简先生?”哦,他说的是简亦,花听的思维一下子跳到了几个月前,“对了,9月18号那天你们茶楼是不是有位日本官员被枪杀?”
  “嗯,是啊。”显然记忆犹新。
  “你看到开枪者了吗?”花听还惦记着那日的英雄。
  服务生摇了摇头,“我出来的时候现场已经乱了,全是人。”
  “你们这么大个茶楼,就没有一名目击者?”花听下一句想说,你们都是吃shi长大的吗?但看到对面男生那双天然无公害的眼睛,硬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没有,只听到枪声。”
  “子弹是从哪个方向射进来的?”
  因花听这双明显失望的眼神而心生愧疚的小服务生努力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形,“先是射穿……左边那扇窗户,然后击中日本人的脑袋。”
  左边窗户?那么她的猜想没有错,只有站在对面长廊的东南方位,子弹才能够准确无误地射穿日本人的脑袋。
  “你们就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花听仍不死心。
  服务生摇了摇脑袋。
  “算了我先走了,果盘不用送了。”
  “好的,白小姐慢走!”
  “对了,”花听的脚步稍作停顿,“那日简先生什么时候走的?”
  “哦,”这个倒是答得顺畅,“事情发生后没多久。”想到自己手上的果盘还未送出去,服务生急急忙忙地向她道别,“我先走了白小姐,客人要生气了。”
  “哦。”
  事情发生后没多久?她分明记得那日简亦跟她说“昨晚你走了没多久我也走了,所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那么摆明了在撒谎?
  ***
  百乐门里似乎永远歌舞升平,不管外头炮火轰天还是太平盛世,好像都与它无关。
  今日的赵一然穿了一件极其繁复华丽的大红色长裙,烫做大波浪的秀发垂在一边,雪白的肩臂露在外头,丝绸缎带在腰身上扎了个小结,下头是层层叠叠的裙摆,像千万朵血染作的玫瑰盛大开放。
  花听一时间看呆了。
  在珠光宝气的氛围中她似乎在发光,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种艳丽张扬的打扮,她是舞台的宠儿,也是整个百乐门最华丽的点缀!
  难怪所有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就连女人都移不开视线。
  花听收回目光,往四下看了看,检督查坐在角落的位子上喝香槟。
  她正要抬脚向他走去,却听全场曲调一转,舞台上扫起光圈,昏黄的光晕像波浪一般起伏,瞬间带你进入一个迷幻的世界。
  “怎么又想起来百乐门?”
  花听忽的转过身。
  身穿一件棕黄色麂皮绒棉衣的陈树正站在五彩斑斓的灯光下朝她笑。
  “哈!”见到他没来由的高兴,“你又是来找你的蔡先生?”
  他点点头,目光朝某个方位撇了撇。
  蔡炳荣的桌上摆着一瓶还剩三分之二的威士忌,他喝得很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酒桌也不在百乐门的其他女人身上,而是站在舞台中央的独一无二的赵一然!
  见花听来了,蔡炳荣让服务员多拿了几盘干果,并客气地为她手边的空杯子里满上橘黄色液体。
  这一老一少礼貌地碰过三杯之后,便进入了简单的寒暄模式。
  寒暄完毕,才入正题。
  “查出烧货仓的人了么?”蔡炳荣脸上虽然笑嘻嘻的,但心里头却无时无刻提着胆,毕竟跟白起鸿合作,军火生意的确是如日中天,倘若在这紧要关头出什么岔子,以白起鸿的个性不仅会翻脸不认人,连怎么弄死你的都不知道。
  花听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正站在蔡炳荣身边的陈树,他云淡风轻地一挑眉,眼角带了丝慵懒的笑意。
  “没有,我爹正伤脑筋。”余光里意外地发现另一侧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那么久了,没有查出一点线索?”蔡炳荣将放在赵一然脸上的视线收回,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认真了些。
  哦,原来是那日的金家大少,他正靠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歪着脑袋仔细地瞅着她。
  “没有,凶手太狡猾。”花听想笑,但被她忍住了。
  随着一阵欢呼声落下,音乐进入了舞曲模式。
  舞台上的赵一然向观众微微鞠躬,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脚步随着舞曲的节奏而迈动,旋转间如云的秀发扫过,露出纤长的脖颈和尖尖的下巴,像只高贵优雅的白天鹅。
  她怎会那样美!?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竟能够美到这般程度,也算是此生没白活了!
  “白小姐,好久不见。”
  已经完成本次演出的赵一然端着酒杯正朝台下蔡炳荣的方向缓缓走来。
  “吓!?又被你认出来了。”花听笑里带出一丝尴尬。
  赵一然每次走下舞台,第一杯酒便是要敬蔡炳荣。
  但此刻她的目光却一直在花听身上打转,似带着半分慵懒和半分锐利。
  “你跟白先生长得不像。”她喝了口红酒道。
  “白先生?”花听两秒反应过来,“哦,你认识白起鸿?”
  赵一然嫣然一笑。
  “和白夫人也不像。”蔡炳荣心情好,难得俏皮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花听抱有同样的看法,白夫人温柔如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江南女人独有的静淑和淡雅,而花听眉目生得英气,举止随性,跟她“娘”完全不在一个调子上。
  另一侧沙发上的金家大少已经瞅了花听老半天了,最后实在是按捺不住,起身假意经过她的身边,扬长了脖子问道:“小姐,我怎么觉得你那么眼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花听懵懵地眨了两下眼睛,语气装得柔软道:“没有呀,小女子今日第一次来百乐门。”
  陈树忍不住抬手掩盖掉嘴角的笑意。
  “是吗?”金家大少些微不耐地一皱眉,但看看她身边腰杆挺得笔直的陈树,再瞅瞅沙发上一脸淡漠的蔡炳荣,沉默片刻,还是识趣地走开了。
  哈!?花听真想骂句傻X……
  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骚动,看人群的反应,想是那人大有来头,否则百乐门里的那些个如妖似精的女人们不会刻意摆出一副矜端的姿态来。
  花听擦亮了眼睛。
  门口的阴影里转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他只是穿着简单的深色袍子,老式棉鞋,抬手随意地摘下头上戴的一顶灰色毡帽,仅仅是这一个动作,已经叫人感到了无端的压迫感。
  白起鸿!?
  所有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花听闻到了一股来自人群中散发出来的八卦的味道。
  白夫人在聚鑫堂茶楼听戏,他居然抽空来了百乐门?
  “白先生。”人群中有人向他打了声招呼。
  白起鸿笑脸回应,只是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向蔡炳荣所在的方位。
  花听心头一惊,赶紧往陈树身后挪了挪。
  然而白起鸿并不是在寻找她,而是将目光落定在蔡炳荣身侧的赵一然身上。
  赵一然也在看他,那双弯弯的杏眼中竟露出几丝清洌,但很快被妖冶邪魅的笑容所替代。
  花听只觉得周身陷入一场极度微妙而诡异的氛围。
  白起鸿,蔡炳荣,赵一然……她在这瞬间似乎想通了一件事。

  ☆、第二十七章

  “我带你去楼上转转?”
  聪明如陈树,一眼看穿花听的心思。
  长久以来的禁足勒令因白起鸿近日的繁忙而好不容易有所松懈,她可不想因为一个百乐门而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让一切回到原点。
  “走走走。”先抓起陈树的手臂将他往一侧的大理石旋梯上带。
  陈树眉目舒展着,步调轻松跟上。
  眼前这个女孩无论是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丝毫没有上海富家女的矫揉造作,反而随性得可爱。
  “好险!”已经跑至楼梯半腰处的花听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这一望竟让她收不回视线,本能的好奇心促使她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白起鸿那双常年冰冷的眼眸中,像是蕴含着一种多年来无法释怀的珍贵情感,即便他想极力克制,但随着那句“好久不见”的颤音落下,手中香槟依然毫不客气地泄露了他的紧张,调皮地洒落一片在他的手背上;为掩饰尴尬,他抬袖挡脸,将杯中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
  一向镇得住任何场面的白起鸿居然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失了态,光是这几滴香槟,就足以证明白夫人输了。
  相比起白起鸿的紧张,赵一然显得要淡定得多,脸上笑容始终保持着7分疏离和3分媚。
  其实说白了,就是客套。
  赵一然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尴尬,嘴角浅浅地勾出一小弯笑容,举杯同他共饮。
  那么,赵一然的身份毋庸置疑,多年前曾周旋于白起鸿与蔡炳荣两兄弟之间并最终导致两人势如水火的那名百乐门烟花女子,就是她。
  “还不上去?”陈树站在低一层的台阶上,微微仰着头,眸光清润地看着花听提醒道,“已经有好些个人注意到你了。”
  “是吗?哈哈,我太八卦了。”再怎么好奇,也比不上自由来的重要,花听说完继续迈开脚。
  然而这一脚却踩了个空,身体猛地一个踉跄,不受控地向前倾,手还没抓稳就差点要以一个最丑陋的蛤蟆势与大理石梯面来个亲密相碰,好在肚子及时地压上一只温热的掌心,陈树迅速地将她一捞,一带,揽至自己怀中。
  一股清新龙井茶叶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
  陈树平缓而均匀的鼻息轻轻地拍打在她的耳背。
  微微发着痒。
  花听没由的心头一跳,也许是本能反应,脸颊迅速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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