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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是朕要谈恋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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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去吧,我还……想梳洗一下。”他想要找一面铜镜,或者一湾清水,照照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会和原来的自己一模一样吗?还是干脆换了一张全然不同的面孔?如果是后者,那他——

    和顾淮相遇的时候,对方还能认出他吗?

    他们还会相遇吗?就像之前无数个世界那样?

    又或者——

    之前所有不过是他做的一个梦?

    姑娘拉了他一把,做了个鬼脸,笑道:“怎么大清早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叫你好几声啦。”

    乡间的姑娘那么热情,林朝有点无福消受。

    姑娘把他的脸看了又看,最后下结论道:“很端整嘛,还梳洗做什么?前面就有条小河,不放心的话你再去照照。”

    林朝只得依她。

    河水中的面孔说不上陌生,和他生前有七分像。眉眼要长得更开一些,看着更成熟了。

    毕竟“几年”过去了。如果这是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那么顾淮呢?他真的有陪自己在漫无际涯的时空里走过一遭?

    要去见他。

    因为确定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在其他随意哪一个世界上,都不会有比顾淮更让他喜欢的人了。

    “顾……”

    看姑娘又要吹胡子瞪眼了,林朝才将滑到舌尖的名字咽下去。轻悠悠打了个转儿,他觉得这两个字光是想想,都带着甜味。

    以前在深宫的夜里,常常无声念起的两个字,终于不再满是压抑和苦涩。林朝很想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你看我——

    林朝用袖沿沾水擦了擦脸,起身对姑娘道:“走吧,去看皇帝。”

    ……

    山上的行道旁,满满都是围观的平民。看他们手中的扁担或者锄头,大概都是灵山脚下的耕农。山上的大和尚每日念经,吃穿用度总要有人供给,于是山下就慢慢生出一些农庄,给大和尚们供米供菜。

    皇帝的车马还没有来,众人挤在一块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唠上两句,然后把目光往前方的行道上瞟。

    目光中有些敬畏,也有些热望,林朝很熟悉。他也曾经坦然地接受来自四方的这样的目光。

    姑娘和几个相熟的小伙伴谈笑,被调侃了几句,脸上便多了一片飞霞。

    林朝站在她们身边,只觉得心态沧桑。

    “来了来了!”姑娘软软推了他一把,趴在他耳边轻笑道。

    围在一块儿的年轻女孩子们笑她不害燥,姑娘便柳眉倒竖,叉腰道:“这有什么怕的,你们要是喜欢小林哥,也可以自己上啊。”

    说完挽着林朝的胳膊不肯松开,俨然一副捷足先登的样子。

    林朝看她就像看邻家的小妹妹,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这样还怎么看?”

    一抹明黄色隐约可见。

    先导的官兵努力维持着秩序,但人群还是躁动起来。

    林朝趁机轻巧地脱开姑娘的小手,护着她往前挤。姑娘感激地一笑,回头对起哄的同伴吐了吐舌头。

    “皇帝在哪?”

    “还得等等。”舆乘车马的次序林朝记不甚清,但皇帝的御辇还是能认出的,并不在这一列里面。

    “好大的排场。”

    又等了许久,才看到一架格外气派的雕辇。明黄色绣帘上的五爪金龙腾云翻滚,就要冲破锦缎直上九万里。

    林朝抬手遮住愈发刺眼的阳光,看着辇车缓缓驶近。

    绣帘将车内光景遮了个严严实实。他希望能有缠人的风把帘子撩起,但是一丝风也没有。

    “什么都没看见呀。”

    姑娘的语气颇为失望,林朝心中的失望比她挂在嘴上的还要重得多。

    不过她很快又振作起来了:“还有皇后娘娘可以看!”

    皇后?

    “去看皇帝和皇后娘娘啊~”姑娘早时的话被他下意识忽略了后半句,可现在那招摇的凤辇,却直直撞进了他的眼里。

    很漂亮的凤凰。比金龙的色彩更斑斓,雕饰浮夸,却也富丽。

86。哀帝本纪 02

   “皇后……”多说无益,不如自己去问个清楚。他生前也来鸡鸣寺上过香,但他不喜欢大和尚那副慈悲做派,一路上都缩在龙辇里,到了要上香的时候才懒洋洋挪过去插三炷香。就是拜,也拜的不甚诚心。

    现在的问题是,以他的身份,接近不了那个皇家寺庙。但是既然是常年住在灵山脚下的耕农,总是会有些办法的。

    人群散去后,林朝拉住姑娘,笑道:“帮我个忙?”

    ……

    曲径通幽处。

    林朝拍去一声泥印,整好被后山的歹竹扯歪的衣襟,从后厢禅房向前方大殿走去。

    皇家专供的佛堂在大雄宝殿东面,一间不大的屋子。皇家出行的仪节繁琐,林朝走到佛堂附近的时候没见到侍卫,大概还在大殿那边“大师”“陛下”的交谈。

    檀香袅袅。

    佛堂晦暗,没有摆着一尊金身,只有自上而下九排长明灯,从前朝一直燃到如今。

    这都是为林家先祖供起的长明灯,现在……大概其中也有属于他的一盏。

    顾淮不是个薄恩寡信的人,虽然夺了他林家的天下,却还是把前朝皇家的佛堂好好保留着。

    林朝一阵唏嘘。

    可惜那只是对待死人的尊重。对待生人,顾淮下起手来,可是没有半分仁慈的。在西北疆的沙场上,一柄唐刀斩落的大好头颅,可不止区区几两。便是回到京城之中,较量着软刀子细磨的本事,他也不遑多让。

    顾家也是大族。

    他的娘亲也出身于这个门生故吏塞满了半个朝堂的门第,他和顾淮因为这一层关系,自小就很亲近。

    小时懵懵懂懂,只觉得这个大表哥厉害的紧。太傅布置要读的书,自己怎么也看不进去,但对方只过一眼便能在次日对答如流。自己还得踮着脚去够御前侍卫腰侧的佩刀时,对方就能和人对打不落下风。

    那个时候,在他眼里,全天下也没有比顾淮更厉害的人了。

    就连父皇,胜也只胜在胡子长。不过太傅的胡子也很长,等顾淮年纪大了,肯定也不短。太傅也姓顾,一家人不长两家胡子。

    娘亲从小就对他耳提面命,让他多和大表哥亲近,日后有的是靠着人家的时候。

    不用娘亲这么吩咐,他也喜欢跟在顾淮的身后,活生生一条甩不脱的小短尾巴。他只有丁点大的时候,顾淮还会把他背在背上,抱在怀里。等他再大一点,顾淮就投了军,两人能见面的时候就不多了。

    他非常想念顾淮。

    宫里的女官要是想逗他,便说顾家的大公子来了,他不管在做什么,准会抛下手中的伙计,眼巴巴跑到殿外去候着。直到把台阶都坐凉了,才会气愤地回来罚女官给他念诗听。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后来那么暴戾。即便生气,也只是玩闹一般地罚人,哪里会是动不动拖下去几大板呢。

    后来是怎么……变成大家眼中的昏君的呢?

    也许是从宫里的晚宴开始。

    一年一次的大宴,就算顾淮再忙,也抽身来赴宴。

    林朝早早就挑了自己穿着最精神的一生云水服,浅蓝色正衬他少年人的身材。

    女官笑道:“这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妆为悦己者容,这个道理在宫中,是大家都懂的。

    林朝好心情地笑笑:“看上了顾家大公子啊。”

    女官只当玩笑。

    他自己都没有当真。

    大抵晚宴都差不了太多,恭维、敷衍、无意义的闲谈,还有酒,好像永远喝不完的敬酒。

    林朝顶着太子的名头,加上还未及冠,便没有喝上几杯,一声轻松地倚在榻上笑看旁人。

    但顾淮就不一样了。

    同辈相交的友人、与顾家亲善的长辈、心怀叵测的政敌……几乎每一个参加宫宴的人,都能找出由头来和他喝上一杯。

    顾家大公子、当今皇后的亲族、西北军年轻有为的将领,总有一个身份是值得被人看好,借一杯酒来套套交情的。

    满满一圈喝下来,饶是酒量再好,也顶不住。

    林朝在一旁早就等得心焦,见顾淮不时揉一揉眉头很是难受的样子,低头把自己的袖子扯了又扯,都快扯烂了。

    老皇帝那个时候身体已经不是很好,精神不振半躺在上位。浑浊的眼球关注不到场间的明枪暗箭,却看到了爱子爱子一副想走又想留的为难样子。

    爱子之心从未淡过的老皇帝便开口问了几句。

    林朝忙道身体不适,能不能请大表哥扶他去外边儿走一走。

    老皇帝低眉不语。林朝知道这是他不喜自己和顾家人走得太近,当初老皇帝上位借了顾家扶持,但坐稳位子后又嫌顾家势大,可惜下手已经太迟了。现在和顾家保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已经不易,老皇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还被他们把持在手中。

    可林朝一再要求,众人面前,老皇帝也只得松口。

    林朝迫不及待地黏上顾淮。表面上靠在顾淮身上,实则撑起对方站立不稳的身子,朝后花园挪去。

    顾淮喝的确实多了,呼吸之间尽是酒气,林朝觉得自己也有些微醺。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寝宫,女官都围了上来。林朝看到她们拉扯着顾淮的衣带,心中便无比烦躁,挥手将人都赶开。

    等宫中只剩下两个人了,他又觉得坐立难安。

    好像怎么都不对。

    明明是他盼星星盼月亮天天都等着能见到这个人,怎么一见面反而连手该搁哪里都不知道了。

    大概因为对方醉了吧。

    如果顾淮醒来,那么他一定会像以前一样,亲密地拥着自己,说些有趣的事儿,然后他们一起笑,一起看东方渐白。

    扶着顾淮来到床边,林朝转头去拿了一杯茶。

    “顾淮?”

    他轻轻喊了一声,顾淮眯起眼看着茶盏。

    “喝一点?”

    顾淮依言低头,在茶盏边舔了一口。

    “!”

    他说一声顾淮给个反应,这本该是很好玩儿的事,却忽然变了味。当顾淮的舌尖不小心蹭到他的手指时,他差点没把整杯茶泼出去。要是真的泼出去了也好,茶水把心也浇个透凉,也就不会再那么不安分地跳动了。

    顾淮似乎有些醒了,含糊问了一句:“林……朝朝?”

    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一向谨慎的人撑着床沿站起身,道:“我不方便留在宫里,你喊人送我出去。”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林朝很想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宫这么个地方……你大晚上出去还不如留在我这里。”

    顾淮蹙着眉深思,似乎在考虑现在出门会不会被人算计。毕竟后宫里都是老皇帝的女人,沾上半点都有的他受了。

    林朝趁热打铁道:“这么晚了,喊人也不方便。你就在我宫里住一晚上,明早再走?”

    顾淮终于点了点头。

    林朝如释重负,只是他也不知道把顾淮留下来能做什么。对方的酒显然还没醒,一副疲倦的样子,沾了枕头大概立刻就能睡着。想象中的彻夜长谈肯定是不可能了。

    有点失望,但也只是一点。

    学着女官常做的样子,端来一盆水,替顾淮擦了擦脸。看到自己的手隔了层薄薄的布,一寸寸滑过对方面颊的时候,心里满满当当的感觉,比被父皇夸奖还要强烈。

    想念太久,这样的接近就让他非常满足。

    当知道对方去了万里之外的西北沙场上后,他日日看的书就变成了西域志怪,喜欢听的诗也成了“醉卧沙场君莫笑”。好像那样,在梦里就可以和对方一起在荒漠上驰骋一样。

    可是醒来之后,睁眼闭眼看到的还是雕栏画栋,佞宠宫娥。

    他知道自己对顾淮的感情,已经远远不是正常的兄弟之情可以解释的了。他一直在仰望顾淮。

    顾家是诗礼大家,从没出过武将。可顾淮在全家人的反对之下,依然投身沙场,这就是他怎么也比不了的。

    他羡慕顾淮的勇气。

    不止是勇气,他羡慕顾淮的所有。然后期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那样的人。

    一晚上,他和顾淮没有再说过话。

    侧身躺在床上,盖着一床棉被,只是听着耳畔的呼吸,就可以等到天亮。

    可是……

    可是第二天,他怀着雀跃的心情等待顾淮醒来,对方却捂住额角问了一声:“阿翠?”

    后来他知道了,这个“阿翠”是顾淮身边的侍女,不久就成了他的妾。等顾淮登基做了皇帝,不知道是封了贵妃,还是加了凤冠?

    当时的林朝,根本按捺不住胸口澎湃的杀意。

    自小在宫中耳闻目濡的、前朝野史中见过的、宫人夜谈口耳相传的酷刑,轮番在脑海中挣扎,每一个都叫嚣着要用在那个叫“阿翠”的人身上。

    那个人简直十恶不赦,就因为,只因为——

    顾淮从来没有,用这样轻柔到接近呵护的口吻,喊过他的名字。

    其实娶妻生子,于富贵人家只是寻常。

    他生前的正宫皇后位子虽然空缺,但宫妃也有不少。有的是权臣豪门塞进宫来推脱不过的,有的是为了平衡势力不得不娶的,有的是番邦结交收来当摆设的……

    等他一死,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即便没有身死乱军之中,也逃不过枯守皇陵的下场。

    他自己娶了两只手数不过来的妃子,凭什么要求顾淮——

    守身如玉?
87。哀帝本纪 03

     那一次宫宴之后,他和顾淮再也没有那么亲近的机会。因为老皇帝死了,他继位登基,成了大秦九州二十七郡之主。

    登基那天,顾淮和众臣一同拜倒,山呼万岁。

    他在天坛上站得太高,只能看见一片墨青色连缀的补服,连品阶都分不清,更找不到哪个外袍之下,是他想要紧紧拥住的那个人。

    如果他能就此成为一代明君,而顾淮便是那为他开疆辟土的名将,那也不错。可是只要一想到顾淮孤身在离得那么远的地方厮杀,他就没有办法不焦躁。

    那么冷的地方,积雪能漫过半个身子,他的身边会没有人陪着吗?

    在他带着血腥和寒冷的气息走进帐中的时候,会没有人为他温一壶酒吗?

    林朝不能不焦躁。

    于是宫中慢慢有了传闻,皇帝喜怒无常……

    顾淮在西北连着一两年都不回来,朝里众臣都说,顾家有了反心,恐怕皇帝屁股底下的椅子坐不久了。

    他宫里伺候的女官也说,顾家大少爷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哪里是甘于心下的样子呀。

    朝里的老臣他动不了,便把那乱嚼舌根的女官都打发去了别处。

    他觉得他们都不明白。如果是顾淮想要当皇帝,他马上就能双手把玉玺捧上。顾淮有什么必要自己来抢呢?

    但他也想顾淮了,便亲手写了一封信,让亲信送到边关去。

    信里半真半假地试探,质问他为何一去边关两年都不回来,难道是真的有心造反?

    顾淮接到信之后,只带了十骑连夜启程,回京请罪。

    当林朝知道对方披星戴月赶回来时,心里满满都是得意,恨不得喊得全天下的人都明白。顾淮要是真的想要造反,怎么可能被他一纸书信就召了回来?

    他亲自出城门迎接对方,替他解下满是风尘的战袍,换上明黄色的薄衫。

    那一天,顾淮在城门外,几乎跪成了石像。

    后来听人说,皇帝这番作态,简直是在诛心,活生生把人逼上反路啊。

    他只是想要顾淮穿上自己亲手递过的衣服,但在有心人眼里,那却是敲山震虎的迂回心思。

    顾淮到底是反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被他逼上了绝路。他当年捂着一颗热腾腾的心生怕对方不要,根本不清楚自己的举动会被理解成怎样的帝王心计。

    反讯传来的那一天,他把自己关在了寝宫里。

    试图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都还和原来一样。

    但是大臣们声嘶力竭的劝谏,宫人们惊慌失措的表情,都昭示着他不能回避的命运。老皇帝早就死了,即将成为亡国之君的,是他。

    娘亲不肯见他,他以为对方是无颜面对被娘家人抢了位置的儿子。

    他能理解这种心情,他也无颜面对即将要杀到面前的人。

    “报——西北军急行八百里,现已逼近函谷!”

    “报——函谷、肴山都破了!”

    “报——王守文战死,西北军占洛城!”

    坐着天下至尊的位置,却依然被人逼到了死地。

    他怎么能这样狼狈?

    与其等到在那人面前自惭形愧,不如早点了结。

    他殉的从来不是国。

    只是一段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发生的过往。

    ……

    从回忆中脱身,林朝绕过点满长明灯的一面墙。正要推开佛堂中的暗门,忽然听见远方的通报声次第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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