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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有比两情相悦这种事更无聊的吗？！
　　

　　☆、第　52　章

　　
　　二位皇子相继出生，宫中下旨要重修学堂，以备皇子读书。帝君向皇上举荐了容煜，这差事就归了容煜。
　　然而宫阁修缮照常理是归工部的，又是个美差，这一旨意下来，许多人议论纷纷。好听点的，是秦家养子备受皇恩，不好听的，直接说秦家要出第三位帝君了。
　　容煜接着旨意，一眼就看出这是个肥差。问题来了，这宫室要如何修缮，钱怎么来，还要讲个礼吧。容煜一手捧着旨，一手提着礼，从工部尚书问到礼部尚书，每个人都客客气气打着官腔。工部的恭喜容煜受到重用，户部的绝口不提银子，礼部的从大禹治水有功而居高位开始讲起。忙了三天，一无所获。
　　容煜一看没人肯帮忙，打算进宫去向秦书蕴诉苦。入了宫门，容煜先去学堂旧址看看。这学堂虽然十几年未用，一推门，手上连灰都不沾，陈设旧了些，院子里杂草丛生。
　　容煜叫来负责的宫人，一看是个老宦官，容煜随口问了句：“这宫室平日保养情况如何？”
　　“禀爵爷，这宫室三天一扫，一月一修，一年一加固。每年耗费纹银一百两。这院中草木，乃是先帝旨意，不让动。因陛下无新旨，所以任其生长。”
　　容煜细看看，这殿阁上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笑道：“这宫里的活就是精细，城内的泥瓦匠七天也挣不了一两，这宫中修东西，不上漆？”
　　这姓沐的老宦官很是谦虚：“爵爷说笑了。宫中用料自是考究。”
　　“考究到这门窗是新的，屋顶是漏的？”容煜问。
　　沐宦官说：“爵爷何出此言？”
　　“少和我打马虎眼。这宫室十余年未用，你们报上去的修缮银子，怕是没用多少吧。要是有人问起，就拿旨意搪塞。这门窗，怕是得了消息最近才新装的吧。怎么，存了心糊弄本官吗？”容煜口气严厉起来。
　　沐宦官跪下了：“爵爷饶命。”
　　容煜没吭声，仔仔细细看了看：“起来吧，现下本官正是用人之际，你要是好好替本官做事，就是替帝君做事。你叫什么？瞧你这穿戴，还是个六品宦官吧？”
　　沐宦官抬头仔细审视一番容煜，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诚心跪拜：“奴才沐方，不知爵爷何时开工？”
　　容煜扶起老宦官：“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事，给皇子修学堂马虎不得，不知宫中有什么讲究？”
　　沐方说：“爵爷可问过钦天监及时是吉日？”
　　容煜也不遮掩：“几个部尚书都去问过，没一个准话。”
　　没想到这爵爷能看出殿阁的猫腻，却不懂这些门道。沐方接着说：“钦天监想必已经算好了日子送到工部，爵爷可派人去问。这是皇命，户部那里银子是早预备下的，如果超了，也会去向皇上诉请，爵爷不必担心。至于礼部，关于学堂的名、陈设早就上奏过了。”
　　容煜问：“可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沐方直说：“尚书大人管大局，这些事情自然由下面的侍郎、郎中、主事去做。”
　　容煜问：“那我要怎么看到这些东西？”
　　沐方笑道：“宫殿修缮，宫里自是要参与的，大人直接问大太监李青贵要。”
　　“这太监不应该主动给我吗？”
　　沐方看看容煜，半晌笑道：“李公公伺候太后，诸事繁忙，是手下人疏忽了。”
　　这话容煜听明白了，李青贵是太后身边的，没功夫理你，想要你得自己去找人。“行，你算李公公手下吗？”
　　沐方回话：“奴才的师父和李公公是同期入宫，死得早。”
　　容煜问：“那这宫中干活的工匠也是定好的吗？”
　　沐方说：“那就看爵爷的意思了。”
　　容煜坐在秦书蕴面前，秦书蕴本着脸，不理他。容煜看看桌上的点心，是他喜欢吃的：“怪我？”
　　秦书蕴说：“贤弟多虑了。”
　　容煜嘿嘿一声：“我想求你帮个忙。守学堂的那个老太监，你能给他升一级吗？”容煜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秦书蕴看看容煜，知道这事情不好做，点点头。
　　容煜想起什么：“太后那里不会有什么说法吧？”
　　“不会的，我会去禀明太后，沐公公也该升了。”
　　容煜愣了一下，这呆瓜：“我是说让你下旨。你是帝君，有这权限吧？还是这宫里的事情都是太后说了算？”
　　秦书蕴说：“太后是长辈，自然要听从。。。”
　　“停。”容煜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皇上会想起他来了，这秦书蕴真是五好青年。刚想出口讥讽一句，又觉得不对，秦大少爷要是这么脓包，能得到女皇的宠爱嘛。“帝君说得是。是我欠考虑了。”今日才见我，明日就升职，这份恩典是谁给的，还用明说嘛。算到太后那里，是明摆着告诉沐方，你要站稳队。就算这中间有什么事情，沐方也没得选了。
　　秦书蕴笑笑，这么冒失，怎么能办好事情：“你还记得以前见过的王仲和谭越吗？王仲在户部，做事细腻，谭越在兵部，一贯稳重。”
　　“宋岚是个两面派。”容煜小声嘀咕。
　　秦书蕴笑了起来：“又胡说。这是第一份差事，不要让它成为唯一一份。我以前请过一位私塾老师，姓容，容诚辅，是个落榜的秀才。对于礼教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现在在城里的梧桐书院教书，这梧桐书院可是京城第一的。每年赶考的举子，不在那读书，也在那买过书。”
　　容煜问：“这么牛，他怎么落榜了？”
　　秦书蕴笑道：“会教人考试的，自己不一定考得上。有时间，你可以拿着我的名帖去拜会。”
　　容煜说：“放心，我自有主意。”
　　这一趟入宫，容煜颇有收获。回家等了两天，派人去工部问了问，又去钦天监得了日子。容煜去见了丘嬷嬷，打听李青贵的事情。知道这李青贵，打从太后入宫就跟着，现在在宫里更是权势滔天。这修缮宫殿之事，其实定下来是由李青贵的侄子负责的。容煜不如卖个面子，以后宫里好做事情。
　　容煜不明白，既然如此不是更应该巴结我这个总负责嘛。丘嬷嬷告诉容煜，这是宫里站队呢，这宫阁修缮之事，应由赵清珏负责。帝君求了皇上，太后晚一步开口。李青贵向着主人，自然没有好脸色了。
　　容煜这才明白，这李青贵八成是等他容煜上门呢。本来吗，大家都是走亲戚路线，你敬我一步，我容煜敬你十步，有钱大家赚。铁打的宦官，流水的外戚。没想到你这个奴才跳出来蹦跶几下。你要是能把我蹦跶下去也就算了，没这个能耐，还想给自己赚银子，哪有这么好的事。
　　沐方得了好处，帮着容煜，硬是绕过李青贵，把事情弄齐了。
　　本以为万事具备，刚刚舒一口气，哪知还有三天的时候，干活的人撂挑子了，说是腰扭伤了。工头不干，保人也不干，整个事情停摆了。
　　这一个月时间，容煜忍了多少事，临了又出了这么一招。怎么办，去找秦书蕴？不行，秦书蕴是我最大的靠山。我一个刚刚受封的爵爷，就做这种事情，皇上是在看我的能力啊。这一步要退了，以后就不好做事了。
　　估计是李青贵这东西在后面搞鬼，想让我把工程乖乖送到他眼前，门都没有。可我该找谁呢？
　　“宋大人。”
　　“爵爷，大驾光临。”
　　容煜笑笑：“宋大人，明人不说暗话。工程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你说怎么办？”容煜实在是没心情再和宋岚客套了。
　　开门见山这么一说，宋岚倒是愣住了，准备的那一套说辞没用上：“爵爷，您知道该怎么办的。”
　　容煜拉过椅子，坐下了：“上茶，你这有什么好茶？别小气。”
　　“哪能呢，去把我今年新到的碧螺春拿来。”
　　容煜说：“宋大人，我是在衙门待过的，当初能有此容身之所，也是多亏宋大人。有些事你知我知，就不多说了。直接说，怎么办？”
　　宋岚笑道：“爵爷初入宫中，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李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
　　容煜直视宋岚的眼睛：“宋大人，你以为你首鼠两端，就能有好吗？人还没死绝，虽然空口无凭，可你觉得帝君会信我还是信你？”那日上山的旨意是通过宋岚告诉王七的，王七和容煜说过。容煜知道，这种已经定案的劫囚之事，如果牵连出府衙的其他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难不成宋岚还会指出是皇上的御令，除非他全家都不想活了。
　　宋岚脸色一沉：“容煜，你这是威胁我？”
　　“不，我是来求您帮忙的。可我拿得出手的，能让您看上眼的，一样都没有。现在这个局面，如果有闪失，那么丢的是帝君的面子。你的首鼠两端，进退有路的打算不就落空了吗？”容煜说道。
　　宋岚说：“好，我会去和李青贵说的。”
　　“不，我要你帮我找可靠之人，而且做保人。”容煜说道：“李公公那，不用您操心。”
　　宋岚死死盯住容煜，一言不发。
　　“大人乃将门之后，令兄是这京城防务的提调，不至于与内廷之人有什么牵连吧？”容煜露出豁豁牙，滑稽地一笑。
　　宋岚却知道这话中有话，京城防务与内廷勾结，这是指控。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敢跑到我面前撒野。宋岚笑道：“爵爷放心，我家宅子几个月前才修缮过，做活的人很可靠。”
　　容煜起身一行礼：“那就有劳大人了，告辞。”
　　容煜走后，宋岚一掌将桌上的瓷碗拍碎。
　　出了府衙，容煜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长长舒口气。这些年都忙着活命，真摊上事了，才想起来自己什么人也不认识。还好，还好，有秦书蕴这棵大树靠着。
　　容煜刚刚庆幸完，一抬头发现另一个恶魔正在不远处，笑眯眯看着他：“爵爷，散步啊。”
　　散你个大头鬼，没事的时候天天守在我家里，害得我都不敢早回去。这几天需要帮忙了，跑得连影都没有。
　　

　　☆、第　53　章

　　
　　一见陆安平，容煜就乱了，这几日简直巴不得这老东西从人间消失了才好。陆安平走过来，拉着容煜的手：“嗯，爵爷也真不容易，弄得跟个小厮似的，事必躬亲。”
　　容煜毫不留情地甩开，什么啊，好不容易时来运转，我这么辛苦为了什么？难不成还真要和陆安平过一夫一夫的生活。容煜倒不是觉得不好，而是怕对预期中马上要汹涌而来的美色失去性趣。陆安平这人，不是在容煜的眼中，就是在容煜心里，太讨厌了。
　　容煜自己往前走，陆安平在后面跟着。被人这么追着，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容煜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觉得自己成了言情剧的正宗主角，路过卖配饰的摊位，故意停下脚步，尽挑贵的看，等着身后人追上来，不声不响买来给他，容煜再装作不好意思，勉为其难地收下。
　　嗯？老子身后的忠犬呢？
　　M的，就这态度？就这态度！怪不得活到现在还是的光棍呢。没有耐性，吝啬，话多，不温柔，简直没有一点优点。嗯，仔细想想，还是有个优点的。
　　陆安平喝着小酒，吃着烤肉，瞧着老板一身的腱子肉，不错不错。忽地，一团阴影投了下来。陆安平一抬头，就瞧见一位露着豁豁牙的俊秀公子，撑着把油纸伞，期期艾艾站在跟前。
　　陆安平抬头看看满天繁星，屁股忘旁边一挪，头一扭，我啥都没看见。
　　容煜把伞扛在肩上，往面前一坐，刚好挡住了小摊老板，直接拿过酒瓶喝了起来：“真辣。”
　　陆安平斜着眼瞧着容煜地上的影子，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怎么就看上他了呢。这阵子陆安平被容煜搅得一团乱，行不行你给个准话啊，又不是纯情少年，睡都睡过了。
　　嫌辣，不会吃菜。陆安平递过一串烤肉。容煜握着陆安平的手，凑上去咬了一块。
　　陆安平挑挑眉，你小子不是躲着我吗，不是嫌弃我吗，这会又蔫了。没那金刚钻，装什么冷酷啊。
　　容煜看着陆安平伸出手替他擦擦嘴，心里踏实了，今天晚上是有的睡了。M的，也就老子最近累了，将就将就。不管什么时候，想上床都是要点耐性的。
　　吃完东西，容煜和陆安平沿着护城河，并排走着。陆安平深深吸一口，今夜月色正好，护城河水波粼粼，岸边柳树荫荫，微风起，吹起容煜的几缕青丝，拂过陆安平的面颊。良辰美景，爱人在侧，搅得陆安平一肚子柔情蜜意，想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去拉容煜的手。
　　这一拉，容煜立即说道：“这地方隐蔽吗？”
　　“啊？”
　　容煜扑了上来，把陆安平压到一棵柳树上。过一阵子，容煜一声长叹后，心满意足地拍拍屁股，提上裤子，走了。
　　陆安平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提上裤子不认人。我这么干的时候，至少还留点银子，容煜，你个吃干抹净的讨厌鬼。
　　学堂的工程很顺利，容煜在皇上面前真正长了脸，很是得意。容煜决定要正视家里的问题了。
　　一夜风流，容煜心满意足地告诉陆安平：“我仔细想过了，你就做我正房吧。”陆安平还不赶快跪下谢恩？
　　陆安平任由容煜乱摸：“我也认真考虑了，我不打算和你结亲。”你以为你是谁，一点诚意都没有。再说，我不是早就正了嘛。
　　容煜愣住了：“当初是你说，要把我放心里的。”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陆安平很平静告诉容煜：“可我没说，要给你做夫君啊。看家护院，独守空房，太惨。我就做个安安稳稳，备受宠爱的妾好了。”瞧瞧你这两天的态度，我还没和你拜堂呢。
　　容煜说：“可是我要是有了别人，你的地位就悬了。”识相点，小子。
　　“你还打算有几房？”还不知道谁先腻呢！
　　容煜不大好意思说道：“我瞧着你年纪也不小，总不能你死了我就得独守空房吧。怎么也得有几个后备的。”我青春貌美，凭什么就你一个。
　　陆安平很认真问：“你就不能等我死了，再考虑？”我是你救命恩人，你就不能以身相许？
　　容煜想了想，严肃地说道：“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和你同生共死吧？”做你的大头梦。
　　陆安平说：“那倒是不必。”到了阴间，我可就不一定看上你了。
　　“要不我有了新人，和你一块尝尝？”老色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陆安平想了一想：“虽然你态度很诚恳，可是这几天我想过了，我还是不要做你夫君。你又贱又骚，我怕短命。”你还想二龙戏洞，美死你，不怕死床上。
　　容煜傻眼了，他本以为陆安平会心花怒放地巴着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变了，很生气。老东西，看谁要你。
　　陆安平笑嘻嘻不说话。小家伙，以为我拿你没辙？
　　容煜一生气，后果就严重了，而且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觉得自己遇到了当代陈世美，压根没想到是自己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的。
　　

　　☆、第　54　章

　　
　　容煜第二天忙完事，径直去找乐子，一两金子拍桌上，“叫你们这最好的歌妓来，要男的。”
　　四个美人围着容煜：“公子，要听什么曲？”
　　容煜一肚子委屈：“知道陈世美吗，会唱负心汉的曲嘛？”
　　美人点点头。“唱。”
　　老鸨说：“这位公子，这曲子长还悲，不。。。”
　　容煜又甩下一两银子，爷有钱。
　　呜呜咽咽的曲子响了起来，容煜听着曲，喝着酒，勾起伤心事，泪眼朦胧，看看唱曲的小倌。
　　这小倌有二十五六的年纪，面容妩媚，歌声轻柔，唱得容煜心都颤了。容煜伸出咸猪手，抓住小倌的手：“这位小哥哥，年芳几何啊”
　　小倌不唱了，看着容煜。容煜摸摸手，看看人，觉得不对劲，大脑里面一搜索，差点蹦起来。这哪里是什么小倌，这不是程逸宁，咸菜帮的程舵主嘛？这是落难了？我要花多少银子睡一夜？我睡了程逸宁，陆安平会怎么想？
　　程逸宁笑道：“爵爷，是认出我了？陆哥呢？”
　　陆！哥！一字一刀，□□容煜两只耳朵里：“死了。”现在没死，回去我也弄死他，还我陆哥，那年龄够做你大爷的了，叫陆大爷还差不多。你容哥哥我在这呢！
　　程逸宁笑了：“容煜，你还真有趣。就凭你，下辈子都不一定能杀了他。”
　　“谁说老子要杀他？”容煜翻个大白眼，老子要弄死他，弄死你，陆，哥。
　　程逸宁一挥手，打发人出去。
　　“慢着，给我再唱一曲，就唱陈世美被杀那一段，曲调欢快一点。”
　　“爵爷，这是受了气。”程逸宁笑道：“我陆哥为人风流。”
　　容煜听着歌妓在唱陈世美的哀求。心里畅快一些，眨巴眨巴眼，这程逸宁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今日怎么在此特意等我。听这话，“你跟他睡过？”
　　程逸宁愣住了。
　　“你要是和我睡一觉，我就让他和你睡一次。”容煜色咪咪拉过程逸宁的手，霸道总裁吃醋范，我喜欢，美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