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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绝代商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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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朝政的事,他虽为官商也不宜牵扯太多。再说,萧家有皇上亲封的爵位在,即便秦襄王败了,他萧家还能在京城立足。
花未情的聚缘坊开业近两个月,生意一直红火,两月下来也攒积了不少银两。有了银两,本打算要攒银子开分行,只是铺子里存放积货的楼阁就那么点地方,他和小酒两人一起挤,委实不方便。当务之急还是寻一处安身之地。
那一日正午,花未情刚送出两位客人,便瞧见对面的丝绸铺里,几个异国人打扮的男子被不耐烦的掌柜赶出了店铺。
花未情定睛一看,这打扮正是南洋人。在中土,南洋人极为少见,其中还大多是小本生意人。
三名被赶出来的南洋人转身向着聚缘坊走来,进了铺子,他们指着店里壁上悬着的美人图,嘴里说着一口南洋话,花未情也听不懂。
小酒缩在一旁睁眼看着店里头四处看的南洋人,花未情绕出柜台,走到他们身旁道:“诸位光临本店,花某不胜荣幸,不知可有看中的丝料成衣?”
三名南洋人齐齐看向花未情,笑着对着他说了几句南洋话,花未情面上笑着,但这叽里咕噜的南洋话实在听不懂。终于,三人之中有人站了出来,拱着手道:“这位兄弟,我们是从南洋过来的商人。中土丝绸物美,极受南洋人青睐,我们此次过来便是想从中土带些丝绸回去。”
总算听到一句听得懂的话,花未情心头一喜,道:“原来阁下是中原人。”
☆、第17章 赌坊·黑幕
方才说话的南洋人穿一身黑衣,留着满下巴的胡子,他道:“我的祖父是中原人,后来才迁到南洋罢了。”
花未情看着他道:“阁下方才说要带丝绸回去,不知要多少?”
留胡子的南洋人伸出三根手指头,花未情自然而然脱口道:“三百匹?”
留胡子的南洋人摇了摇头,“是三万匹。”
花未情瞳孔微微放大,有一丝惊讶,留胡子的南洋人继续说:“我们三人初次踏入中土,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该去何处取货,若是掌柜愿意,可否做个指点?”
花未情想了想,心里暗道这可是聚财的好机会,“中土丝绸作坊大都规模偏小,阁下一开口就要三万匹,任是哪一间作坊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若是阁下信得过,花某倒是乐意做个中间人,为你等聚齐这三万匹的丝绸。”
留胡子的南洋人将花未情说的话翻译成南洋话给另外两名南洋人听,三名南洋人开始商议。花未情看着他们三人的表情,揣摩着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没过多久,留胡子的南洋人道:“不知掌柜多少日可以聚齐三万匹丝绸?”
花未情爽快回道:“一月之内。”
留胡子的南洋人与其他两位商量了一下,摇头道:“一月太久,我们在中土只停留二十天。”
凭他之力,二十日之内聚齐三万匹有些难度,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又怎能看着它白白流失,花未情犹豫了片刻,答道:“既然阁下只留二十日,那花某就争取在二十日之内聚齐,二十日之后,阁下来此地取货。”
三个南洋人面面相觑,留胡子的南洋人道:“至于卖价?”
花未情笑了笑,“阁下放心,我花某向来不谋暴利,搁在铺子里买的花某收的是四成利,阁下同是生意人,花某就从中抽取一成利,如何?”
听到此,留胡子的南洋人大笑,而后跟其他两人说明情况,其他两人也毫无异议。花未情将三名南洋人请到附近的茶楼坐下慢慢商谈,互做介绍,留胡子的南洋人名为里奥,祖父当年出海后遇上风暴,醒来后才晓得自己倒了南洋,此后便在南洋扎根,做起了生意,如今在南洋也算是富甲一方。
南洋的丝绸极为珍贵,这三名南洋人便是看中这点,带了大量金银珠宝来中土换取丝绸。蕲州近海,水路便利,三人今日一早下了商船,人生地不熟,便挨家挨户去问丝绸铺在何处进货,只可惜中原人一向心高气傲看不起异域人,问了好几家都被当做蛮子赶了出来。
花未情与三名南洋人签下契约,三名南洋人先付五百两白银作为定金,二十日之后来此取货。
送走了几名南洋人,小酒慌乱道:“老板,这……二十日之内三万匹丝绸,若是拿不出来,如何办?”
花未情将方才签的契约收入怀中,笑了笑,“你该想想,若是我们在二十日之内聚齐三万匹丝绸,一匹丝绸进货均价三两,我取一成利,三万匹,就是九千两的利。”
二十日净赚九千两,机会千载难逢。
花未情将聚缘坊的生意交给了小酒和店里负责量身的绣娘,自己则雇了一个跟班伙计,骑着马奔波于蕲州各地的丝织作坊。
九千两银子的利就在眼前,花未情将买屋子的事暂放一边,将手头的银子都投在了进丝绸上。手上的银钱统统加起来,也不过几千两银子。
花未情将附近的丝织坊都打听了一遍,除了庄家的几家丝织坊大些,其他都是小作坊,里头就几个绣娘劳作,积存的布匹至多也就几十匹,且要钱货两清。若是立即收现货,必定不够银子。花未情便打算则奔波于大点的作坊,下订单给定金。大作坊里头虽然人多一些,但连夜赶工二十日之内至多也只能出个几百上千匹布。
庄易璃得知花未情正四处收货,心里嫉恨,吩咐庄家名下各大作坊,若是花未情要下订单,则要定付八成定金。
花未情连跑了几家作坊,都要收八成定金,出了门抬头看牌匾才晓得,是庄家的作坊,心里猜想必定是庄易璃搞了鬼。蕲州的大作坊大都是庄家名下,花未情付不起定金,则只能去蕲州临近的绵州去周旋。
这里订一些那里订一些,付了定金,预定八月十八日来收货。
花未情这几日都在绵州奔波,今日才回来。聚缘坊打烊后关了门,点上蜡烛,花未情在一旁算着帐,小酒在一旁看着。这几日走过的作坊下的订单都记了下来,花未情翻着账本,拨着算盘算了算,三万匹的丝绸还差个一万两千匹。蕲州挂了庄府牌匾的大作坊是不能再去,绵州附近的地都跑遍了,也只能再去南边的胶州看看。
只是,再去胶州,手上的几千两银子都全数用作定金,如今就剩下铺子里头这几日进账的几百两银子。没有定金作坊是不会接订单,那又该如何在约定日期之前聚齐三万匹丝绸?
眼看,约定时间过了一半。
花未情单手扶着额,皱着眉,小酒乖巧地过来给他揉了揉太阳穴。以前庄慕寒宿醉后,第二日一早定是要让小酒给他揉太阳穴的。
花未情偏头看了他一眼,唇边有了一抹笑,“时候不早了,先去歇着罢。”
小酒摇了摇头,“还不累。”
花未情任他去,指腹摩挲着账本,一双隐含千年深潭的眸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有一个法子倒是可以很快赚钱,但是不大干净,花未情在心里踌躇。
最后,花未情还是下了决定,在铺子的钱柜里头拿出一百两银子,打上灯笼,出门前转身对小酒说:“早些歇息。”
小酒点了点头,方才问了花未情去哪,花未情说只是出去走走,他便当他真是出去走走。
时近中秋,墨空之中的一轮银月如霜。花未情提着灯笼走在街上,月光在地上投下他的身影,清冷的街上连梦中人呓语的声音都听得分外清晰。
冷清的街尾,靠近河边的一间低矮的瓦屋,从外面看也没甚出奇。只是推门进了屋,再下几级石阶,才看清楚它的热闹。
赌坊青楼向来是夜晚最热闹的地方。想要一夜暴富的赌徒在赌桌上喜怒无常,输了银子,倾了家荡了产便哭天抢地要死要活,心有不甘,下次有了本钱再来。屡屡惨输,屡屡再来,一间赌坊不知毁了多少人家。
花未情在各个赌桌上看,摇骰子的声音夹着赌徒下注嚷嚷的声音地在耳边响,这里的黑幕他清楚得很,来的有九个是输的,剩下一个赢的大抵就是他们内置的人。
花未情就是要找出那个内置的人,只要摸清他的路数,赢个几百几千两都不在话下。花未情在手里拿着五锭银子,看了好几转,总算找出了内置的人。
第一局下注,大多数人都跟着内置人买小,则开得定是大。花未情将自己手上的五十两银子全部下在了小的一方。旁侧有人道:“兄弟,我有预感,这回一定开小。”
花未情只是笑笑,“我倒是觉着,这一回开大。”
结果,开出来的真的是大,花未情连忙收银子。连赢了好几局,花未情担心被怀疑,便故意输了一盘,亏去的也只是十两银子。
接着又赢了几局,手上已有六百八十两银子,旁边的兄台道:“兄弟,手气不错,今日老弟我跟着你走。”
花未情对他笑了笑,“运气这东西,也不是一直都有。”
于是,花未情再忍痛割爱,输了一局。来回赢了十几局,花未情身上竟有上千两的银子,拿着银子去兑了银票,又继续玩。
赌场上的银子终归不是正当的,花未情也不打算捞太多,足够他下那一万二千匹丝绸的定金便可。
在赌场这里转转那里转转,直到三更,花未情手里便有两千五百两的银票,外加三百五十两的现银。
地下赌坊的黑色遮光帘子后头,有人挑着帘子直直看向赌桌旁边的花未情,身边有人道:“东家,这位公子今日手气不错,赢了好几千两。”
口中的东家正是庄易璃,他狠狠地看着花未情,对身边的人道:“待会把银子要回来。”
身边的人立即明了,眸中泛着锐利的光,“是,东家。”
花未情适可而止,立即带着银子银票出了赌坊。四更后的月色更加清明,将圆的月亮倒在哗哗流动的水中,水波破了那一面银镜。
出了赌坊,往前走一段路再绕过一片竹林便是河边。
清风起,竹叶唰唰作响。花未情还没来得及看清旁边窜出来的黑影,便被人用麻布袋照住,随后脚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他大叫一声,背上也被狠狠一击,口中涌上一抹腥咸的味道,身子承受不住便倒在地上。
身上的麻袋被扯下,借着月光,他迷迷糊糊地看着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手脚利落地将他怀中的银票银子取走,他身上钝痛难以动弹。两个黑衣人将他抬起,扔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第18章 绝处·逢生
花未情在水中挣扎,水太急,他左脚动弹不得游不动只得任流水冲走。
第二日,万里晴空,阳光灿烂。
聚缘坊的门口停下了一辆华贵马车,小酒从柜台上探出头去看,马车上下来以为着华贵白衣的俊公子,看样子也就二十出头。他身后还随着一名穿蓝衣的,大抵是他的随从。
见白衣公子正往这边来,小酒绕过柜台迎接,“这位爷,您是要买成衣还是丝绸?”
白衣的公子的视线来回在铺子里绕了一圈,淡淡看了小酒一眼,“你们掌柜可在?”
提到掌柜,小酒刚才还在担忧,花未情昨天晚上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也不知上了哪儿去,“我家掌柜昨日出了去,还没回来。”
“可有说何时回来?”
小酒摇了摇头,“小的也不知。”
白衣公子的眉间微微蹙起,身边的随侍在他身旁小声道:“大人,既然夫人还没回来,你连日赶路,不如先去客栈歇着,晚些再过来。”
小酒听到了他们说夫人没回来,心里在寻思着他们说的是谁,再看一眼眼前的俊公子,他是东家的什么人?小酒疑问:“公子可是有甚事要找我家掌柜?”
白衣公子没说话,他身边的随侍道:“不是甚急事,他若回来,便让他来盛远客栈一趟,就说有一位姓萧的公子找他。”
小酒点了点头,“恩恩,小的一定转告。”
铺子里此时进来了两个女子,是主仆的两人。这名千金小姐也不知哪家府上的,每日都要来聚缘坊买走一件成衣。在铺子头逛了一圈,那丫鬟试探地问:“伙计,你们家掌柜今日又不在?”
小酒回道:“我家掌柜这些日忙,忙过这阵子就好了。”
千金小姐在看衣裳,脸上还带着羞色,身边的丫鬟出口问:“那得要多久啊?”
小酒挠着后脑勺道:“也快了,大抵也就八九日。”
已经走到门外的白衣公子听到里面的对话,停住脚步,回身看一眼那主仆两,再抬头看一眼门楣上黑底金字的‘聚缘坊’三个字,眸中一抹复杂的情绪划过。
身边的随侍见他入了神,低声唤了声,“大人。”
白衣公子收回视线,提步向着马车走,“走罢。”
昨天晚上被扔进湍急的河流中,花未情身上受了伤,只得任由水冲了去。最后发生什么,他不记得,只知道,再次醒来时他躺在了一个长满杂草的河滩上。
他那一身浸水的衣裳已经被晒干,上面沾满泥沙,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刚动了动双腿,左脚便传来撕裂般的痛。咬紧牙关双手撑着地坐起来,左脚连伸都伸不直,恐怕是经过昨日那一棒子,膝盖附近已经骨折,只要稍有动作都会疼得撕心裂肺。
这一带都是荒郊野岭,也没个人来往,花未情连叫了好几声有没有人,都没有回应。嗓子干哑,一出声就撕扯着,喉咙里的腥咸味蔓延。嘴里干渴,河水就在脚边。花未情忍着剧痛移动身子,靠着双手和右脚在地上匍匐前进,瘫软的左脚贴着地面划过,就好似要断裂那般。
花未情伏在河水边上,看着水中倒影的自己,发髻凌乱,脸上满是污泥,眼眶红了一圈,双手紧紧抓住河边的水草,指节泛白。
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难道天注定这就是尽头?他还没成为富甲一方的巨商,他还没夺回自己的一切……
双手伸进水里,清澈的水因为他手上的淤泥而变得浑浊,花未情搓了搓手上的淤泥,再舀起水往脸上扑,洗去了脸上的一层泥污,双手撑着地往旁边的地方挪了挪,掬一捧干净的水喝下去。
喝了水,他艰难地翻过身,半个头浸在水里,看着天上快到正中的太阳,微微闭了眼睛。耳边河水流淌的声音变得清晰,林中的鸟啼声格外刺耳。
二十日的约定还剩下九日,九日之后,三个南洋人就要上门取货,那个时候,他该在哪里?在这荒郊野岭静静死去而无人知?还是被好心人救了,带着残废的腿继续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后悔已然来不及,赌坊里的黑幕他看的透彻。是他失算罢了,偌大的地下赌场日进万两,还是容不得他取走区区几千两。
花未情闭着眼睛躺在河滩上,冲上岸的水几乎漫过他的脸,他纹丝不动,脑海里嗡嗡作响。重生后的画面不断浮现,自他在青楼遇上萧岚轩,到后来与他抚琴饮酒,再到后来画舫同游,也不知为何就挺身而出为他挡了一刀,后被他接回府中,与他同寝同居,日子还过得几分悠闲。
心里也曾茫然过,于他而言萧岚轩到底是什么?误打误撞地遇上,误打误撞地结下不解之缘,后来才晓得自己舍不得他。前世太过风流,不知真心为何物,如今与他结为良缘,心中只想守着他一人。
现如今,他落到此种境地,萧岚轩全然不知,若他就这么在这荒郊野岭死去,那人可会这一辈子都为他相思?还是说,他会另寻佳人,忘却旧事?
想着想着,脑海里又浮现出前世临死前的场景。庄易璃和徐雪娇两人极为暧昧地在他面前,面上带着嘲讽的笑看着他一点一点被毒药侵蚀,看着他一点一点地断气。
花未情蓦地睁开眼睛,眸中泛着精光,心口微微起伏。这一世他活着就是为了夺回一切,如今既然没死,害他的人还在这世上快活,他又怎能轻易言弃!
花未情坐起,顾不上脚上的疼,想要靠着右脚站起来,他要活着,活着夺回自己的一切,活着成就一番大事,活着与自己牵挂的人厮守!
夕阳西下,花未情总算单脚站了起来,左脚膝盖以下已然麻木,他对着四周大喊:“可有人在?!”
这一带少人来,连喊了几声,无人回应。他试着迈出一步,身子重心不稳立即往前扑过去,好在跌在草上,左脚骨折的地方巨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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