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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特种兵也种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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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屋内,瞧见男人手里两吊肉,不由笑道:“怎么,还带东西来,是有什么事要与我商议?”
  
  苏放果然是明事理的人,不点自透。
  
  顾云皓干站着,说:“确实有事麻烦先生,想请先生帮个忙。”
  
  苏放瞧了一眼顾云皓,没问是什么事,倒是先唤来了外头的一名随从,让他把两吊肉拿出去放好,并看了茶。
  
  顾云皓见苏放这么快接受了自己的馈赠,想着他心下肯定已经默认了自己的请求,虽然自己什么都没说。
  
  到此,顾云皓还估摸不出这教书先生的脾性,只是看起来很好说话。指不定等自己说完了要求,他就突然变脸了呢。
  
  “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我能帮到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顾云皓看这人表情不像有假,也就实话实说了:“是这样,我知道苏先生在这周家村地位不低,我是个新来的,很多事情都不懂,虽然有周大哥时常照应着,但在关键问题上却是使不上力。”
  
  顾云皓不懂说话的门道,这番简简单单的话,也花费了他不少脑细胞。
  
  “顾兄弟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吧,”苏放想要端起茶来喝,却又忽然放下了,“让我猜猜,顾兄弟所指之事,不会是户籍问题吧?”
  
  顾云皓立刻点点头:“正是,苏先生看来早就知道了。”
  
  苏放微微摇头:“我只是刚好猜到罢了,顾兄弟也别叫我苏先生苏先生的,叫我苏放便好。对了,那户籍的事,我已与里正谈过,他已向县衙申报了。”
  
  顾云皓一听,似乎不对,这苏放好像只猜到了一半,还有一半军籍的事呢,这才是重点。
  
  “苏先生……好吧,苏放兄,我就不绕弯子了,我要说的其实并不是这事,”顾云皓郑重道,“周大哥说我孤身一人,又是一个适龄壮丁,很容易农籍转军籍。我就是怕衙里最终给我弄了个军籍,让我下半辈子不得安生。”
  
  苏放一听,愣了,他不由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云皓。顾云皓捉摸不清他这眼神的用意,心下思绪翻滚,想着这事到底成不成?
  
  “你以前可当过兵?”苏放忽然问。
  
  这下换做顾云皓一愣,半晌,他微微点头:“有过。”自己的体格一眼便分辨得出,他没必要隐瞒或者撒谎。
  
  这下苏放不说话了,他端起茶来抿了一口,说道:“我懂顾兄弟你的意思了,我会上县城跟衙门里的人说说的,你放宽心,这不是什么大事,我还算能帮得上忙。”
  
  听这话,看来事成了,顾云皓心下也挺欢喜,不由起身作揖。这个动作,是从周家出来时周二牛临时教他的,说基本的礼节总是要做的,不然会显得没诚意。顾云皓想着也该入乡随俗,便恭恭敬敬行了这一礼。
  
  苏放见顾云皓这般谦恭,倒是笑了。顾云皓心下不解,怎么,难道自己做错了?他赶紧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形,很正确,没有半点不妥之处。
  
  “苏放兄,你在笑什么?”他问。
  
  苏放起身说道:“没什么,顾兄弟你客气了,在我这里不必如此大礼,我苏放虽然读了些书,却不是繁文缛节的奴仆。你来我这儿,就跟在二牛哥家一样便好,不必拘泥。”
  
  原来如此,顾云皓垂下了手,“还是要谢谢的。那么,我这就告辞了。”
  
  苏放也没拦他,只是在他身后说:“近来村民跟我反映个事,我觉得挺有趣,过几天我去找你。”
  
  顾云皓脚下顿了顿,回身道:“什么事?”
  
  苏放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笑着说:“这事要是说出来,可就不好玩了。顾兄弟暂且回去吧,等你哪天见了我,自然知道是什么事了。”




5

5、第五章 。。。 
 
 
  从苏宅回来,顾云皓一直心下疑惑,不知苏放那日在自己临走时说的话时什么意思。听说村民给他反映的事,会是什么事?
  
  想了想自己这几月来的言行举止,顾云皓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这村里,将近百分之八十的汉子壮丁被他撂倒过。难道是他们不服气,但也没办法胜过自己,所以向苏放告状?
  
  但转念想想又不对,苏放不过一介书生,即便向他告状,又有什么用,难道他能四两拨千斤放弃武艺来个智取?
  
  如此一来,顾云皓倒是觉得有可能。他也没什么闲情去思考会是什么高级的办法,自己一向奉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平常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吃喝拉撒一如既往。
  
  话说自从苏放回了周家村,村里的汉子们便不再对他躲躲闪闪了。那些曾经被他打趴下的,反倒对他和蔼客气起来,当面走过的时候还热络地打着招呼,倒让顾云皓有点不适应了。
  
  看来他们真把希望寄托在苏放身上了,想来那个平常无比的教书先生还有不为人知的神通,不然他们怎么个个脸上神采奕奕的?
  
  顾云皓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若是那个叫苏放的教书先生能让自己摆脱当特种兵时的惯性心态,他也乐意接受他的考验。毕竟自己现在虽然很少动手了,但太过紧张的时候仍会忍不住下狠手。那种锻炼出来的警惕性,几乎已经根深蒂固在他的身体里了,想摆脱都摆脱不了。
  
  在床上翻了个身,顾云皓拉了拉帐子,有蚊子飞进来了,在他耳边嗡嗡地响。屋子里已经焚了艾草,但效用似乎不明显,蚊子走了来,来了走,从未断绝。
  
  顾云皓啪的一下拍在大腿上,蚊子的尸体立刻扁在了手掌上,还带着点血。他记得以前当特种兵的时候,为了做好侦察工作,大夏天的伏在草丛里,整整一晚上一动不动,被蚊虫叮咬不能驱赶,更不能伸手抓挠,只得活活忍受。侦察工作结束后,两腿都是包,涂了一个星期的花露水才消下去。
  
  相比之下,这里的生活似乎好很多,虽然比不上前世宿舍里空调吹吹席子躺躺,但这里毕竟是古代,他也不能要求太多,能有这样的条件也该知足了。
  
  过了没多久,他隔着纱布蚊帐看见周二牛拉开门进来了,在他屋子里焚烧艾草的火盆子前蹲了下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周大哥?”顾云皓喊了一声,翻身下了床。
  
  “哟,你还没睡啊。”周二牛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一个冒烟的小玩意儿,外头是瓷的,表面有七八个孔,烟就是从孔中弥漫出来的。借着月光,顾云皓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这是什么?”他指着那东西问。一股奇特的味道蔓延进他的鼻子,他嗅了嗅,还挺香。
  
  周二牛说:“这个啊,是苏先生从京城带回来的,每家每户发了一两个,说是熏香,专门驱蚊子的。前几日忘了拿出来用,今天记起来了,在我屋里头试了试,还真管用,就打算在你屋里也放一个,被蚊子咬得受不了了吧?”
  
  说着,周二牛将那小玩意搁在桌底下,让它自个儿焚。
  
  “那真是谢谢大哥了。”顾云皓猜想那所谓的熏香应该就如后来的蚊烟香一样了,只不过化学成分不大相同,这个估计要天然一些。
  
  周二牛摆摆手说不用谢,正要往外屋走,迈了几步,又折回来了,拉开顾云皓屋里的凳子,往上面一坐,道:“顾老弟,大哥最近听其他几位户长在谈论你的事,你坐下听听。”
  
  顾云皓本就没什么睡意,听周二牛这么一提,清醒劲更浓了,一时也挺好奇,便坐下来:“大哥,你要说的这事,不会也跟苏先生有关吧?”
  
  周二牛点点头,“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之前不是有不少汉子被你摔伤了吗,他们咽不下这口气,想让苏先生出马,压压你的锐气。”说着,他不由愤愤地拍了一下大腿,“都是大哥不好,不该跟虎头说是你扭了我的胳膊,他那人嘴巴不严实,一点点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要闹得人尽皆知。要不是他掺合,村子里的汉子不会一个个找你挑战,这下还扯上苏先生,这真是……”
  
  顾云皓看周二牛一脸懊恼,有点想笑:“大哥你不必自责,小弟觉得这是好事,能有人管管我,收收我的戾气,我也挺高兴的。”
  
  周二牛却皱起眉:“顾老弟你有所不知,这苏先生,可不像你看上去那般简单,他啊,可有能耐了。”
  
  顾云皓一听,倒是起了兴趣,忙问:“大哥,这是要怎么说?”
  
  周二牛道:“你是新来的,不知道苏先生的实力,我们可是晓得的。他不仅能教书,武功也甚好。几年前村里窜入了一伙劫匪,凶残得很,大刀子一挥,谁都不敢接近。要是扛着锄头和他硬拼,他一刀斩断了你的锄柄。咱们这些庄稼汉,虽服过兵役,真正的本事却没有,遇到了山野悍匪,只有吃亏的份。那时候苏先生出了面,说要和那悍匪头子单挑,赢了就让他们立刻滚蛋。”
  
  “当时我们都反对啊,看他一介书生,文文弱弱,哪是那悍匪的对手,担心他一时脑热,为了逞能,不幸被一刀劈成两半。但是苏先生却坚持要这么做,还让我们别管。那会儿打起来的时候,我家姨婆是看都不敢看啊,直接拉着狗娃子往屋里躲。不过,村里一帮子庄稼汉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啊,那情景,我周二牛至今忘不了……”
  
  周二牛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渐渐沉下去了,顾云皓正听到兴处,正等着下文呢,赶紧说道:“苏先生现在活得好好的,想必当时是赢了,不知是怎么个赢法,大哥倒是说说。”
  
  周二牛咳了一声,估计是被桌底下的熏香呛着了,他抹了把嘴,继续道:“那悍匪头子根本不是苏先生的对手,使刀的手被生生折断了,那骨头碎裂的声音我至今记忆犹新。虽说那时候大快人心,但是后来想想也挺后怕。想着自己要是哪天得罪了苏先生,会不会也被这样对待?”
  
  听二牛这么一说,顾云皓也挺惊讶的:“所以你们才这么尊敬他?”
  
  周二牛摆摆手:“不不,这是两码事,苏先生确实是个好人。我就是在想,要是你过几日碰上苏先生,会不会被怎么样?大哥我是担心啊,这几日都睡不安稳。”
  
  顾云皓爽朗一笑,隔着桌子伸手拍拍周二牛的肩,说:“大哥这么担心小弟,小弟已是知足。我前几日去见过苏先生,看他不像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你也别乱想,指不定根本没什么事呢。我又不是什么大恶人,犯不着让苏先生这么下狠手。”
  
  周二牛慢慢点点头:“你说得也对,可能真是我想太多了。”
  
  “对了,”顾云皓似是想到什么,问,“这苏先生又能文又能武,为何偏偏来这周家村当个布衣书生。他那样的本事,不该去京城当官吗?”
  
  “你要问我,以我的脑子,我还真想不明白。”周二牛说,“苏先生来这里,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也不好意思追问。就像顾老弟你,身份也是不简单吧,你不说,我们都不逼你不是?”
  
  听着这话,顾云皓不由笑了:“我知道周家村都是好人,所以我才留下来。”
  
  周二牛也是笑笑:“英雄不问出处,是有这么一句话的吧。你早点睡吧,我也该回屋去了,记得苏先生接近你的时候,小心点。”
  
  顾云皓点头称是,等周二牛离开了,脑中不由思索起苏放这个人来,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竟也是卧虎藏龙之辈。想到此处,顾云皓不由嗤笑一声。想他以前,若是遇到这么深藏不露的人,定是热血沸腾想要一较高下,可现下,他竟没了这份热情,可能是岁月磨平了他那颗炽热的心,也可能是死亡给了他另外一份心境,更或许是这小农村给了他陶冶情操的条件。
  
  如今这份平静的心态,使他待人接物更加顺和,也算是塞翁失马了。他有时也不禁遐想,要是当初没被沈阔一枪射杀,自己是不是还在那毫无曙光的深渊里拼杀?想着想着,他倒是想感谢起沈阔这个人来,估计沈阔砸碎了脑子也不会想到,自己死而复生,还穿越了吧?
  
  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
  
  没过几日,顾云皓便在田埂上见到了苏放。那人还是一身青衣,不过长褂不见了,只着了短上衣和裤子,脚下踩着黑靴,手中提着竹篮,正在矮坡上寻野菜。
  
  那会儿正好傍晚时分,日头西斜了,暑气消了些,旱地里的农民三三两两,不算多。
  
  顾云皓隔老远跟他打了声招呼,苏放也挺热情地回应了。
  
  顾云皓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过去:“苏放兄怎么亲自来摘菜,你的随从呢?”
  
  “他们有别的活要做,我经常来田里摘菜,以前你大概没见着我。”苏放说着,蹲下|身开始拿着剪子忙活。
  
  顾云皓低头看了一眼,那是马兰,清热解毒的好菜。
  
  村民们经过此处,挨着个跟苏放打招呼,顺带着跟顾云皓嬉笑几句,像是自家人一般,一点也看不出接下来会发生逆转性的事。
  
  顾云皓与苏放闲聊了几句,然后带着自家农具打算回去吃晚饭。那会儿田里的人还没散去,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个。
  
  转身那会儿,顾云皓忽然被苏放叫住了,他嗯了一声,正打算回身,耳边却冷不丁传来一阵风声,顾云皓神经一紧,他知道,苏放终究还是出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家长说要给我介绍对象,还说对方家长已经偷偷摸摸观察我好多次了,天哪,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面具和林蔚栋同学一样,有恋爱恐惧症啊摔!!




6

6、第六章 。。。 
 
 
  顾云皓似乎都不需要思考,那种深刻在骨子里的反应能力,让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身体顺势从身后而来的掌风侧开,双臂正要做出反应的时候,顾云皓不由顿住了。苏放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手指间夹着一片叶子,脸上还挂着笑意。
  
  顾云皓糊涂了:“苏放兄,你这是……”
  
  苏放将那片叶子随手丢去:“顾兄弟,方才你的肩头落了一片叶子,我看着碍眼,便随手拿去了,怎么,有什么问题?”
  
  竟是如此!顾云皓的心放缓下来,他方才的表现,俨然超出了正常人的反应,煞气几乎是立刻释放出来的,这苏放竟然没有半点微词,只当全然没看到自己适才的失态,还如此平静地与自己谈着话,当真高深莫测。
  
  可是……顾云皓又不解了,方才他感受到的掌风,绝不会是错觉。难不成这苏放的境界真的如此之高,能这样收放自如。
  
  刚刚放下的心,经这番思量,竟又慢慢提了上来。顾云皓感觉自己在被人试探,这种感觉并不好。这与他想要的结果相去甚远。
  
  于是他也不绕弯子,直接说道:“苏放兄,有什么指教就请直接来吧,也让村民做个见证。我知道你和大伙的约定,我乐意接受。”
  
  苏放却笑着摇摇头,从顾云皓身侧绕过去,道:“顾兄弟与我一同走吧,我们随便聊聊。”
  
  顾云皓不了解苏放这个人,不知道他这一出是何用意,但也不想多耽搁,便扛起锄头与他一同走。
  
  “顾兄弟你大概不知,我以前也当过兵,在战场上杀过敌。一身本领全数用在戎马刀枪上。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不能一辈子过那样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会让我失去自我,成为一个只知道杀人的侩子手。于是,我凭借战功请恩,希望圣上能准许我卸甲归田,当一名普通的老百姓。”
  
  听到此处,顾云皓很难说不吃惊,他不由细细端详苏放一身体魄,发现他腰背直,脚步稳,确实是像练家子。可他又长得白白净净,倒是很难与沙场联系起来。
  
  “真没想到,苏放兄是这样的背景,你口中提到战功和圣上,想必当时在军中地位不低,说不准熬个几年,便可弃武从文,陪皇帝指点江山了,怎么轻易放弃了?”
  
  苏放扭头看看顾云皓,眼神有些暗淡:“如果顾兄弟知道我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你必定明白我的心境。这也是我要与你谈这话的原因,一般人我还不愿说。”
  
  顾云皓愣住,他忽地想到自己特种兵的生涯,似乎与眼前这位苏放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他不由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上面硬茧斑斑,是握枪握出来的,而枪口下,不乏冤死的亡魂。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开枪杀人,是枪决一个死刑犯,那人在自己面前涕泪交流,泣不成声,开枪之前还尿裤子。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极其鲜明的传递给了当时的顾云皓。但他没有权力选择不开枪,这是他的任务,也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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