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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吧。”江宿的目光幽深，思绪被拉到很久之前。


第18章　混混和精英（04）
　　“照片还你，钱包归我。我救你，总要有点报酬。”江宿不客气地数着钱包里的钞票。
　　“嗯。”阿夜闷闷地答了一声，江宿脾气暴，听不得瓮声细语，一巴掌拍了下去。
　　阿夜大声回答：“嗯！”
　　“你得罪了他们，可以吗？”阿夜担心江宿会被那些流氓寻仇。
　　江宿脖子一扬，少年人细长如天鹅般的颈部迷晃了阿夜的眼睛，江宿傲气地说：“你江l哥我是什么人，还怕他们？放心，你跟着我混，我罩着你！”
　　……房间外一阵响动，将江宿惊醒。
　　江宿睁开眼睛，按着额头，怎么会做梦梦到这么久远的事情，看来是因为现实世界的阿夜突然出现的原因，江宿在不安。
　　江宿坐起来，想到外面的响动声，微微打开一条门缝，是江父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模，对面站得则是老头私生子郑江的母亲郑小琴。看来，内部就出矛盾了啊。江宿乐得看他们狗咬狗，不过江宿不担心郑小琴的战斗力，她能二十多年还留在好色鬼江父身边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果然就见江父推开女模好言安慰郑小琴，江宿关上门，也不知道那两家伙能不能好好相处。
　　原阳和阿夜正一左一右占据了床的两边。
　　“喂，你到底哪里来的？”
　　“哼。”阿夜脾气大，不回答。主要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小鬼头。”原阳没好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不过比阿夜大几岁而已。只不过阿夜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孩，而原阳自小就一个人讨生活，显露出来的精神气完全不一样。只有在面对少数几个人时，原阳才看起来像个刚满十八岁的男生。
　　“那个大魔王是你的谁？”没过一会儿，原阳就不甘寂寞地翻了个身，大魔王带一个孩子回赖，要不是年纪对不上，原阳都怀疑这是他儿子了。
　　“不知道。”
　　“不认识你就敢跟他回来，你的心太大了。”
　　“他不是坏人。”阿夜能感觉到。
　　“你瞎。”原阳撇撇嘴，都坏的流油了，整天就知道依靠武力压榨自己。阿夜懒得和原阳争辩。
　　嘿，大魔王惹不起，小祖宗他不信还治不了了。原阳露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他用这种表情唬过几个监狱里的想侵犯他的人，从监狱出来总归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
　　“江宿没有告诉过你，我可是个杀人犯。”
　　阿夜翻了个白眼，无聊。
　　原阳：“……”现在的学生胆子都这么大了吗？
　　“我明天要上班，你一个人待在家里可以吗？”原阳不吓唬他了。
　　“嗯。”阿夜并不需要大人在场。
　　原阳放心地去上班了。王老板一见他就对他说，给原阳报了个驾照班，让原阳有时间去学车。原阳摸l摸下巴，不是吧，大魔王刚刚说完，老板就让他学车，这也太巧了。
　　不过老板的理由太充分了。他们干这一行还得帮顾客试车，不会开车能像话吗。原阳满口答应下来，准备第二天就去驾校。
　　小祖宗还住在他那里，大魔王也不知道是不是撒手不管了。原阳推开门，正准备叫阿夜出去吃饭，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阿夜乖巧地坐在桌边，探着头往厨房看，江宿穿着一身西装革履正在厨房忙活，橘色的灯光使江宿看起来温情不少。
　　这模样可真不像他，原阳心道。
　　“回来了？”江宿挑挑眉，“愣着干什么，自己盛。”
　　“哦哦。”原阳愣愣地走进厨房，江宿没费大工夫，只煮了面。西红柿牛腩面……这是江宿最喜欢吃的，原阳刚想问江宿怎么知道他喜欢吃，原阳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提起过。
　　只听见阿夜惊喜地捧着面，星星眼望着江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
　　江宿浅浅笑了一下，心道，他当然知道，当年第一次给你做西红柿牛腩面你就这样子。接着，连续两条系统提示打断了江宿的回忆，他奇怪地转过头看着原阳。
　　【恭喜宿主达成二星成就。】
　　【警告，警告！男主好感度降为零，请宿主认真工作。】
　　原阳端着面坐到阿夜对面，眼睛瞄了一眼阿夜碗里，牛腩特别多，他酸溜溜说：“没事吃什么面，真没劲儿。”
　　“呵呵。”江宿冷笑一声，一天不见胆肥了许多。
　　83忍不住提醒宿主。
　　【请宿主控制情绪，你要做的是攻略男主，不是激怒男主！】
　　83很少用感叹号的语气对江宿说话，只是这一次江宿懈怠工作实在太过分了。
　　【别吵，死鸡仔。】
　　这件事江宿有自己的考量，不需要83提醒，而且，江宿厌恶受到机器的控制。
　　“喂，你怎么了，好端端这么凶狠的表情？”原阳注意到江宿掩饰不住的表情。
　　“别吵，吃你的面。”
　　“哦……”
　　原阳低着头，有一瞬间的失落。
　　阿夜虽然在原阳这里住，但白天的活动原阳是不会管他的，阿夜也不需要原阳管，原阳虽然奇怪阿夜的作息，不过并没有深究。他既要工作，又要考驾照，忙得很。
　　两个月不到，原阳拿到了驾照。这是高兴事，原阳高高兴兴外带了一堆烧烤饮料请洗车行的店员吃，不过要不要也请江宿呢。原阳抱着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江宿发了一条短信。
　　原阳忐忑地盯着手机屏幕，一边懊恼自己手贱，不，他才不是请江宿吃饭，对，他请的是阿夜。
　　江宿收到短信时，正和他的便宜老爸江父大眼瞪小眼。
　　“今天是你小妈生日，回来吃饭。”
　　“小妈？您领证了？”老东西戒心可重，二十多年了，还没给郑小琴正式名分呢，要不是郑小琴生了江父喜欢的儿子，估计已经被踢开了。不过江父再喜欢小儿子，也不敢明目张胆带进江家。十几年前他不敢是因为江祖父，十几年后不敢是江宿羽翼已丰。
　　江父脸一青，被江宿戳到痛处了。
　　“小混蛋！”
　　“……”老东西。
　　江宿拍拍手走人：“晚上要加班，没时间。”
　　江父看着江宿扬尘而去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对江宿的戒心也越发重了。公司已经没爸您说话的份了，现在整个公司员工的心都只向着江宿呢。这是郑江对江父搬弄的，江父想起那些公司老员工谈起江宿也是赞不绝口，心里更是阴暗极了，他见不得儿子比自己优秀这么多。
　　还是自己的小儿子合他的心意，江父后悔把生意给了江宿。
　　擅长演戏手握世界剧情能知未来的江宿如果知道知道江父因为他太能干而产生戒心，一定要说一句巨冤。他也没有商业天赋，都是一板一眼照着剧情演出来。
　　要加班的短信江宿也给原阳发了条，原阳收到短信略略失望，紧接着第二条就来了。
　　“不过你愿意多等一会儿的话，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
　　原阳啪啪啪打字，谁要请你吃饭了，我请的是小祖宗！还没接到江宿的回信，便听到车行忽然一阵喧哗声，原阳抬头，远远走来一群像洗车又不像是洗车的人，原阳凭经验大概得知这些人的身份。
　　是一群收保护费的流氓混混，看起来是这附近的地头蛇。
　　这里的黑白规矩，王老板不愿多事，数了一笔钱放进信封里交到应该是老大的人手里。染着红毛的老大掂了掂钱的重量很满意，王老板放下心来，只要他们不来店里闹事，就当花钱消灾了。
　　“小原，去给虾皮哥洗车去，捯饬得干净些。”
　　“啊好。”原阳闷闷的声音响起，王老板觉得有点奇怪，不过没多在意。原阳低着头走到洗车间，脚步沉甸甸。他认识所谓的虾皮哥，两年前还没有被人叫哥。
　　虾皮，呵呵。
　　虾皮、大山、花豹和邱大海，这几个人就是当年指认原阳杀人的人。原阳一声不吭地默默把车洗干净，眼睛却在观察虾皮几人。看样子虾皮在那之后混得越来越好，现在竟然也是一方的地头蛇了。
　　虾皮拿了钱高高兴兴离开，原阳紧随其后。
　　“王哥，我今天有点事，能先下班吗？”
　　“去吧去吧。”王老板挥挥手，没多在意。
　　原阳戴上口罩跟着虾皮的车走了。


第19章　混混和精英（05）
　　“哟呵。老王就是爽快，两万块。”虾皮点了点钱数，猴脸笑得跟老皱的菊l花似的。
　　“谢谢虾皮哥了。”几人殷勤附和。
　　“呵呵05，我早说了，跟着你虾皮哥有肉吃，两年前不就让你们尝到好处了吗？”虾皮指的就是两年前指认原阳那件事，事后可让他们赚了不少。
　　“不过听说那小子好像出狱了。”
　　“出狱？”虾皮低声，“出狱又怎样，他还能怎么着我们。”
　　“虾皮哥说得对！”几人举起酒杯干杯。
　　喝完酒，几人约着去夜店约几个女人过夜，只不过刚出了饭店门，就见到眼前直l挺挺站着一个人。虾皮睁开眼睛仔细辨认，醉醺醺的没认出来，只大约看出是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来者不善，虾皮眼睛往下移，看见原阳手里的铁棍。
　　“哟，来挑事的啊！”虾皮吹了一声口哨，找女人之前，虾皮不介意修理修理来找麻烦的跳蚤。
　　原阳红着眼睛，一言不发，提着铁棍一步一步走来。
　　咣一声，白光一现。酒醉的虾皮几人酒立刻清醒了，这家伙来真的啊。一打四，哪怕四个人喝了酒，原阳依旧不占上风。但原阳狠，每一棍都带着风声，四个人竟然反而处于下方。
　　虾皮倒在地上，看着原阳朝他走来，又惊又怕，紧接着虾皮便看到倒在原阳身后的大山爬了起来，手里有一把刀。虾皮不露丝毫，连连求饶，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
　　原阳呵呵一笑，没有理会虾皮的求饶，高举着铁棍要砸下来，这一棍下来，虾皮不死也要断根骨头。
　　噗嗤一声，是利刃插入皮肉的声音，咣当一声，原阳手中的铁棍滚落在地，他倒在地上，看到了仍保持着举刀姿势的大山。大山和虾皮对视一眼，两人一慌，拔腿就跑。
　　原阳眨眨眼睛，感觉到一阵冷意。寒冷从骨子里生出，随着血液的流失慢慢加重，几片雪花落在原阳的脸颊。哦，他出狱的时候是深秋，现在是寒冬了。
　　原阳以为自己要流血而尽了，他闭上眼睛却想起一件遗憾的事情，大魔王的短信还没回呢。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原阳动了动，却没睁开眼。
　　“他不会死了吧。”这是阿夜的声音。
　　“不会。”江宿蹲下来，将原阳抱起。捏了捏原阳的脸颊给阿夜看，“看，活蹦乱跳的。”
　　原阳想苦笑一声，却笑不出来。你哪里看见我活蹦乱跳了。
　　江宿扫了一眼地上的铁棍，心里吐槽一句男主打架怎么那么爱用这玩意，这家伙果然才十八岁，做事太冲动了。
　　“走吧。”
　　江宿对阿夜说。
　　原阳再醒来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回到房间里。伤口包扎过撒过药粉，只是感觉很热，全身都在发热，江宿冰凉的手落在他的额上，一阵呢喃。
　　“怎么高烧都不退呢，明明都打过点滴了。”江宿想站起来去倒杯水，原阳却抱住了江宿的腰不放手。
　　“喂，你醒了吗？”
　　原阳没有回答，他甚至没听清江宿说什么，只是软乎乎地贴在江宿身上，江宿挣扎了一会儿，没挣扎过去，深吸一口气，算了，病人为大。
　　“阿夜，去倒杯水给我。”
　　阿夜听话地去倒水了。
　　原阳的脸很红，柔软的头发蹭的江宿痒痒的。江宿这时才发现，原阳他也不过是刚刚成年的一个男孩罢了。换做是普通人家，还是刚高中毕业考大学的要依靠父母的学生。他这几个月以来，把对系统的怨气对任务的怨气，甚至只是因为原阳太像自己的当年这个原因，把所有气撒在原阳身上太幼稚了。
　　原阳不知道江宿这些心路历程，他只是很喜欢江宿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暖暖的。江宿不发脾气看起来也挺好的。
　　“水。”
　　阿夜递了一杯水过来，接着便走到一边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的阿夜并没有因为在场二人的反应有多大变化，他就像设定好的一段程序一样。
　　【恭喜宿主，达成两颗星成就，请宿主再接再厉。】
　　江宿面无表情喝完一杯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等原阳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江宿不在这里，只有阿夜靠在墙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喂，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古古怪怪的，原阳腹诽。
　　“没什么，我出门了。”阿夜冷酷地说，“如果我没有回来的话……告诉江宿，我走了。”
　　“喂！喂！”原阳爬起来想拦住，脚一软坐倒在地上，阿夜刺溜便没了影。原阳摸手机给江宿打电话。
　　“你带来的小祖宗跑了！”
　　“跑了？”江宿神色不变，“走了就走了吧。”
　　江宿挂了电话，一手打火机一手提着83。
　　83缴枪投降，眼含泪花。
　　“我说我说！你别烧我！”
　　“现实人物的进入并不是系统所控制的，而是人的内心。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梦境是现实的反映。”
　　83继续说：“而世界同样是现实的反映，这些是不可控制的。”
　　“你是说是因为出现了我的意识，世界出现了波动？”
　　83没有回答，83说的是实话，但少说了一句。并不是江宿的意识产生波动，江宿进入的不过是别人的世界。
　　“他还会出现吗？”虽然阿夜已经走了。
　　83说的很含糊。“在适当的时候。”
　　江宿沉默。
　　另一端，原阳看着黑了的屏幕，脸比屏幕还黑。
　　“我l槽！”算我多管闲事，原阳扶着床沿爬起来。伤口被江宿包扎得很好，看得出江宿很有经验。原阳在家休息了几天就耐不住闲回车行。
　　到了车行，原阳才发现有点不对劲，生意比平时不知惨淡了多少。
　　“发生什么事了吗？”原阳叫住一个同事问。
　　同事神神秘秘地把原阳拉到角落，左右探查了一遍情况，才对原阳说：“你怎么敢回来啊！”
　　原阳心头一跳，便听同事继续说，原来虾皮挨了一顿揍后回去，怎么想也想不到谁会找他们麻烦，这时却让他们发现了一张名片。原来是原阳不小心落下的洗车行的名片。
　　原阳懊恼极了，该死，自己怎么能落下这种证据呢。
　　要光是名片也就算了，关键是虾皮到车行稍一打听，就知道有个叫原阳的。这个原阳，不会有别人了，就是他们认识的。虾皮几人做贼心虚，自然会找原阳的麻烦。
　　“你也知道王老板厚道，为了你给虾皮他们赔礼道歉，又说你已经被辞退了，那几个人才没来找麻烦。不过虾皮说了，不许你在他管的这块地方找任何工作，哪家店要是敢聘你，就等着被砸店吧。你说，你都受伤了，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避避风头。老板心好，等风头过了，一定会让你工作的。”
　　“我知道了。”原阳闷闷地回答。同事见他半天憋不出一个屁，也打着哈哈先走了。
　　原阳比王老板还知道虾皮这几个人的德性，一旦黏上，就是块狗皮膏药。王老板是他出狱之后第一个给他工作的人，原阳很感激，正因为如此，原阳不想让王老板惹上麻烦。几番思量，跟老板辞了职。老板既可惜了一把好手，又确实有些怕虾皮。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吃一行饭，就要守一方规矩。这一块，都是虾皮管的，连白道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王老板答应了原阳的辞职，不过也告诉原阳，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他。
　　“谢谢王哥了。”原阳真诚地说。
　　王老板欲言又止，有件事一直压在心里，想了想，最后还是对原阳开了口。原阳听完，脸上露出颇为奇怪的神情。
　　江宿自然马上就知道原阳辞职了，接着就来找原阳。
　　江宿开门见山：“想不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当然想，不过……原阳盯着江宿的脸，想到了王老板对他说起的一件事情。
　　【系统友情提醒宿主，攻略对象对宿主警戒心大增，自动进入心理一级戒备。在戒备状态当中，男主将很难感觉到宿主好意，请宿主尽快攻破难关。】
　　啊？老子说要帮你，你戒备个啥啊！这时候你难道不是应该对我的“雪中送炭”感激涕零泪流满面嘛？


第20章　混混和精英（06）
　　“王老板是你朋友吗？”原阳决定问清楚。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正常来说，知道江宿介绍了工作，一般人都会感激，可原阳看起来反而对他生出了戒心。原阳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也不相信无缘无故，江宿作为他的“仇人”会为他做这些事情。
　　除非别有用心。
　　原阳的猜测并没有错，江宿确实别有用心。
　　江宿面不改色，大方承认：“是我托王老板帮忙的。”
　　“那么现在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我可以帮你复仇。”
　　“……好。”他什么都没有，最多不过这个人，难道还怕江宿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