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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后来姚非池出去了半个多小时把那些人怎么样了。说不定都杀了？……算了，他可真不想知道细节。
　　马步扎了半小时怪累人的，韩承泽悻悻然地站起来，走到书桌前准备写作业，谁料他打开作业本，第一题就不会做。
　　“如果一次函数y=kx…b的图象经过第一、三、四象限，那么究竟是k大于0，b大于0还是k大于0，b小于0还是k小于0，b大于0还是k小于0，b也小于0？”韩承泽念着题目。
　　过了十几秒屋子里还是安安静静的没人理会他的问题，韩承泽疑惑地回头一看，发现姚非池正在拿内裤。
　　“池哥？”韩承泽喊了一声。
　　“嗯？”姚非池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你在问我？我以为你在念题目……话说这么简单的题你也不会？”
　　“……简单吗……”韩承泽抽了抽嘴角。
　　他根本看不懂好不好！
　　姚非池刚脱了裤子，准备拿上内裤去洗澡，现在两条笔直的腿光溜溜的，好在天热。
　　听到韩承泽这么说他只好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走过来帮他辅导。
　　“图画得出来么？”姚非池问。
　　韩承泽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画？”他这几天刚学会怎么画简单的带数字的函数的图像，这种一串字母的函数看都看不懂。
　　“k和b代表一个常数，这个式子看起来复杂，其实只是在指代所有的一次函数而已。”姚非池一看就知道他在想啥，“一次函数的图像全是直线，经过一三四象限的直线长这样……”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嘴上不停地讲了半天，最后问道：“听懂了么？”
　　“应该听懂了。”韩承泽说，“但我还是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姚非池难得有这么无语的时候，“算了，你做我今天给你的那张卷子吧，那张简单些。”
　　韩承泽看着他：“那我明天怎么交作业？”
　　“你……”
　　姚非池还没想好，韩承泽就打断了他：“我能抄你的么？”
　　“……”
　　“抄吧，在我书包里。”姚非池说，“记得把我给你的卷子做完。”
　　“耶！池哥万岁，保证完成任务！”
　　韩承泽欢呼一声，低头做起了试卷。
　　出房门右手边就是浴室，门有半块是用磨砂玻璃做的，从韩承泽的角度看过去，还能从门缝里看见浴室点着黄色的灯光。
　　水声从里面传来，韩承泽想象了一下姚非池在里面洗澡的景象，觉得很平常。
　　一双眼睛一张嘴，两条胳膊两条腿，姚非池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可谁知道同样是人类，不同人会做出怎样不同的事呢？
　　韩承泽觉得自己有点悲哀，即使知道杀人不对，也知道不杀的话，自己这会儿该去世了。
　　死在小说中，大概这就是真正的去世……吧……？
　　呃，他好像有“免死金牌”来着。
　　唉——算了，生活在这种追杀与被追杀环境里的男主角不会有太和善的性格，既然只能接受……那就接受吧。
　　大不了，韩承泽想，以后多劝劝池哥，至少不要伤害无辜就好。
　　想通了这一点，心头郁结的一块东西仿佛豁然开朗，韩承泽乐颠颠地站起来准备去姚非池书包里找他的作业抄。
　　姚非池的书包和他的人一样简单，黑色帆布包，没装东西的时候甚至能被简单的揉成一团，用来放杂物还好，放上轻薄的练习册或是柔软的试卷很容易就皱成一坨废纸，一点都没个学霸的样子。
　　这不，韩承泽打开一看，里面一叠黄黄白白的纸卷成了一团。
　　他想找作业来着，就把那团纸一张张摊开了。
　　这边，洗完澡的姚非池正好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
　　“七月大力丸销售计划。”
　　“针对来自王二的暗杀……”
　　“惑心蛊的培养失败，或许需要更为详细的资料……广西一带……”
　　“三清丹药方已成，试验……”
　　……
　　听见脚步声的韩承泽吓得手一抖，白花花的纸张在空中散开，沿着抛物线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见到这一幕，姚非池双眼微眯，顺手关上了房门，以免薛诗蕊路过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
　　“石头……”他的声音有点低沉。
　　“池、池哥，我不是故意看的，”韩承泽惊慌失措地说，“我只是想找作业……”
　　完了完了完了，他好像看见不该看的东西了！
　　那叠纸是放学前他看见放在姚非池桌上的东西，一水的手写体，想必是姚非池写了一下午的计划书什么的草稿。
　　“我什么也没看到！”见到步步逼近的姚非池，韩承泽下意识地后退，撞在书桌上，“真的，就不小心瞥到第一行，没看见具体内容，池哥你别生气……”
　　姚非池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地走到他的面前站定。
　　四目相对。
　　姚非池凑近了端详他的表情。
　　韩承泽微张的瞳孔里有慌乱，有紧张，倒是不怎么害怕；而姚非池的表情则是没有表情，实在让和他朝夕相处了近半年的韩承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从前看小说看见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主角都觉得逼格满点，现在才知道自己当初脑子里进了多少屎。
　　韩承泽抽了抽嘴角：“池、池哥你笑一下行不行……你这样我紧张。”
　　姚非池没动，也没说话。
　　韩承泽又道：“那……那稍微保持点距离……”这样有点，别扭。
　　他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生怕呼出的气喷到姚非池脸上会激怒他。
　　人和人之间有所谓“安全距离”，而现在两人的距离显然很不安全，姚非池身上那种刚洗完澡的热气混杂着沐浴露的香气一股脑地砸在他脸上，砸得人眼冒金星。
　　可姚非池不动的话，他更不敢动啊！
　　……怎么办……
　　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许久，姚非池才微微垂下眼帘。
　　“算了，今天是我大意。”姚非池轻轻地开口，“忘了包里有重要的东西，不该让你去翻的。”
　　？？？
　　男主角是在自我检讨吗？
　　韩承泽惊讶地张开嘴。
　　“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果然还是要找他算账吗？！
　　姚非池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高挺的鼻梁前：“石头，拿一个你的秘密来和我交换。”
　　“啊？”韩承泽愣了一下，“我有什么秘密？”
　　姚非池笑笑：“你的秘密不是应该你自己最清楚么？要我举例的话……”他的眼珠子在韩承泽身上转了转，“比如说，那种时不时的，奇怪的波动？”
　　“……”
　　天呐，系统！
　　还是被他发现了！
　　韩承泽哑口无言。
　　“石头？”姚非池喊了一声。
　　“啊。”韩承泽应道，“我……”
　　姚非池观察着他的表情，空洞的眼神里带着迷茫。
　　这双眼睛……
　　“算了。”他伸手盖在韩承泽的眼睛上，遮住他那种看着让人揪心的眼神，“睡吧，不然下次帮我办件事就算扯平了。”
　　“……嗯。”
　　“帮我把东西收起来，我还没写完的。”
　　“好。”
　　结果还是没能抄成作业。
　　韩承泽把洒落在地上的纸和试卷收起来，计划书归计划书，作业归作业的摆好，简单冲洗了一下就上了床。
　　姚非池关掉顶灯，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中。
　　往右睡，能看见姚非池的轮廓；往左睡又压迫心脏。韩承泽浑身不自在地在床上翻了两圈，终于还是选择平躺。
　　然而从不平躺睡觉的他……平躺着睡不着。
　　隔壁床上传来姚非池平稳的呼吸声，屋子里渐渐从伸手不见五指变得能看清每一样东西，韩承泽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怔怔出神。
　　姚，非，池。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他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其实……”
　　“嗯？”姚非池混杂着鼻音的声音立刻响起。
　　韩承泽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睡。”
　　“其实什么？”姚非池没回答他的问题。
　　“呃，其实……”韩承泽犹豫道，“我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意识。”
　　“哦？”这声显然比刚才清醒，姚非池在韩承泽没发现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有一点睡意的样子。
　　“你说的那种特殊波动，其实是我在和他说话。”韩承泽说。
　　“意识？”姚非池道，“双重人格，或是……夺舍？”
　　作者有话要说：
　　想说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都睡一屋了黑灯瞎火的说这么多为什么不疯狂zuoai呢。
　　迷茫的作者望着天花板怔怔地想。
　　新坑继续求预收，链接见上一章……怕贴多了招你们烦。


第28章　出远门
　　“或是……夺舍？”姚非池问道。
　　“哈，”韩承泽笑出声，“你怎么会这么想，难道这个世界上有非科学的事情存在吗？”
　　姚非池不以为然：“很显然，神石就是非科学的，有神鬼之说也不奇怪。”
　　无法反驳这点，韩承泽愣了愣，继续说道：“不是啦，我身体里的意识是个人工智能，当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我脑内的，那天我睡了一觉就……”就TM穿越了！
　　“……脑子里就多了个声音和我说话。”韩承泽硬生生把话扭过来，差点咬到舌头。
　　【宿主为何要暴露我的存在……】系统有气无力地冒了个泡。
　　“我要说是一时冲动你信么？”韩承泽在脑内回答它。
　　这回的波动很清晰明显，姚非池试探着问道：“他在和你说话？”
　　韩承泽点点头，突然又想起黑灯瞎火的他看不见，于是说道：“嗯。”
　　“他在说什么？”姚非池问。
　　他能感受到那种波动，但并不能听见那个意识的声音，这种无能为力的未知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它在控诉我向你暴露它的存在，”韩承泽有气无力地说，“说起来我觉得你知道了也没事啊，你会消灭它么？”
　　“怎么消灭？”姚非池反问他。
　　“呃……不知道。”韩承泽想了想，觉得想要弄死系统，可能他会比较先死，只好放弃了这个话题。
　　【姚先生你好，我是代号AT44370014LC的人工智能，可以叫我AT立场，旨在帮助宿主完成心愿。麻烦帮我转告。】
　　韩承泽无言以对地复述了一遍。
　　姚非池一愣：“这是他和我说的？”
　　“显然是。”
　　“宿主是？”
　　“我。”
　　“那么心愿呢？”
　　韩承泽一股脑儿地交代：“那个意识给了我一个任务，所以我才接近你的。”
　　姚非池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冷，不过沉浸在自己问题里的韩承泽没注意：“什么？”
　　“哦，是这样的。”韩承泽觉得这件事告诉姚非池也无妨，“它要求我给你找个对象，只能找一个。”
　　“……哈？”姚非池可能觉得这个答案有点搞笑，“为什么？”
　　“谁知道呢，它可能是月老投胎吧。”韩承泽说。
　　姚非池：“这就是你天天跟我打听洛薇的原因？”
　　“啊，”韩承泽答应着，“可惜你对她没兴趣啊，要不我再帮你物色几个你来挑吧。”
　　“别闹，我才几岁。”姚非池医术未大成，制药刚起步，练功也不过堪堪迈过先天境界的门槛，远远未到“立业”的程度，自觉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帮我找对象他能给你什么好处么？”
　　“多了去了。”比如说帮我回去。韩承泽把后面半句话咽下，换了个说辞：“比如说帮我修复伤口啊什么的。”
　　“什么？”姚非池撑起半个身体，“治愈外伤？那岂不是和神石的作用一样？”
　　“……你别紧张，它没这么厉害。”韩承泽说，“目前只能治愈我的伤口，不能给其他人用，而且修复速度奇慢，对普通伤口也没什么效果。对我来说大概就是个保命的作用，受到致命伤的时候它能救我一回……不如说我觉得它其他功能比较有用，比如说帮我成为大明星啦。”
　　这句是韩承泽胡扯的，系统只能帮他在穿越世界的时候带走人气，真要成为大明星还得靠他自己的努力和机缘。
　　“你对做明星还真是念念不忘啊。”姚非池吐槽道。
　　“我这辈子，只能靠脸吃饭。”韩承泽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我什么都不会，但是长得好看。”
　　姚非池感觉要被他气笑了。
　　“我要做的事还很多，真可惜不能满足你的愿望。”姚非池事不关己地说，“你也是，有空想这些，不如好好练功。我也……”
　　“我也能帮你成为大明星，等我的计划……以后，到时候我们会有很多钱，捧红你不是分分钟的事？”他利诱道。
　　“真的？”韩承泽眼睛一亮。系统只能帮他在颜值上加点，并不能帮助他红起来，如果有资本赞助……他兴致勃勃地转过去面对着姚非池，即使看不清对方的脸，还是很兴奋地说：“有什么条件？”
　　求男主办事都得付出些什么，他还是记得这条规矩的。
　　“好好练功。”
　　“就这么简单？”
　　“你觉得简单？”姚非池笑了，“这功不好练，而且等你练好了，能帮我调息，助我快速增长境界。还觉得这个条件简单么？”
　　“听上去很厉害……反正我练就是了，千万记得你答应的事啊。”韩承泽强调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那晚安，”韩承泽闭上眼睛，“明天起来晨跑。”
　　“晚安。”
　　或许是有了这一层的动力，第二天不用姚非池喊韩承泽就起来了，表现得十分积极，不仅如此，往后一段时间的晨跑和扎马步他都变得很主动。
　　半个月后，姚非池开始教他功法口诀，并手把手地指导他调息。
　　韩承泽虽然不是读书的料，脑子却是不算太笨，过了两三天就大概摸清了口诀的修炼方法，正式开始练功。
　　这样的入门速度虽说比不上男主角，放在普通人里也还算不错了，为此韩承泽还沾沾自喜了好几天，见到姚非池说的也都是“老子真是个天才”，那得瑟劲让姚非池好几天都不想理他，以免掉价。
　　和练功一起来的，还有中考。
　　经过姚非池近一个月的私人补习，韩承泽那可怜巴巴的分数终于有了点起色，考前试着做了几份模拟卷，分数都在400到420的区间里上下晃动。
　　姚非池告诉他，只要今年运气不算太差，考卷没有难到逆天，韩承泽又不至于紧张得发挥失常，考上一中的希望就很大。
　　当然，他不是这种小天使的类型，除了这句说了等于没说的安慰之外，他还笑眯眯地威胁韩承泽：“你要是考不上一中，不仅那天说过捧你的话我不会当真，也不会让你得偿所愿，完成‘那个意识’给你的任务的。”
　　“……”
　　“池哥，”韩承泽微笑道，“你狠。”
　　姚非池同样回给他一个微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感谢你的夸奖，也不要在心里腹诽我。”
　　他的指尖戳在一个迷之突起上，韩承泽一把捂住胸口。
　　“也麻烦池哥不要对我进行性骚扰，谢谢。”
　　说罢，韩承泽转头走向考场。
　　非常不巧，他和姚非池不在同一个考场，妄图作弊的计划失败。
　　韩承泽悲壮地在心中哀嚎：“系统，我的指望只有你了！”
　　【人类的试卷我很多都看不懂。】
　　“……统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作弊是一种‘不合规’的帮助，宿主需要为此付出5点强化点数。】
　　……
　　上回去一中参加表演考试的时候接到的那个练功任务算是完成了，总共给了10点强化点数，按韩承泽原来的想法是全都加在外貌上的，但最近因为练功的关系他越发感觉到自己身体素质太差，还在考虑是不是要在体质之类的其他属性上稍微加一点，因此那10点还没用。
　　“作个弊就要5点你怎么不去抢劫啊？！”韩承泽吼道。
　　尼玛，最开始救薛诗蕊的时候才给了多少？救薛诗蕊1点，顺便让婉玉没碰上姚非池1点，总共2点强化点数！而现在考试作弊就要5点！
　　【因为帮宿主作弊我的内心是拒绝的，我是一个正直的系统。】
　　“……算了，我自己做吧。”韩承泽叹了口气，“实在做不出来再说。”
　　然而事实证明，主角光环就是主角光环，坏的都不灵，好的都灵。
　　即使姚非池安慰他的时候说了一大堆前提，那堆前提竟然真的都能应验——试卷难度中规中矩，韩承泽心情平静，发挥正常。
　　走出考场的时候，他感觉良好。
　　姚非池从他身后走上来：“怎么样？”
　　“还可以，”韩承泽回答他，“我觉得很稳定，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姚非池拍拍他的肩膀，“下午继续加油，考完给你放个假。”
　　“啊？”
　　姚非池笑笑，修长的手指点在自己嘴唇上：“暂时保密。”
　　“……”韩承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刷完帅就跑的身影，“搞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