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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渣男忠犬系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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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不再说话了,身体的疲惫早已经缓解,但是心灵的疲惫让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麻木。
几个人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呆着,外面的狩猎者们待不住了就换换动作走走,发出的声音仿佛在告诉沈白它们没走。
饥饿,恐慌,绝望……这些都会将沈白他们推向地面,死亡,好像是已经被写上日程的事情。
最先忍不住的是东哥的狗,那条狗被饥饿折磨,它来回的走动,熟知它的东哥也睁开了眼,眼睛里写满了欲/望。
“你的眼睛在看哪里?”麻杆看向对方,眼里闪烁着凶光。
东哥收回看向小肉团的眼神,然后来自沈白的威胁就响起:“如果你的狗敢对任何一个人下口,我就先把它杀了。”
沈白的语气很平静,不过东哥知道这不是一句玩笑,他用手搂住了身边狗黄色的皮毛。
“如果我们不互相残杀,狩猎者稍有懈怠,我们一起存活的几率就大些,反之,如果我们一个一个变少,最后剩下的,也逃不过狩猎者的嘴巴。”
听了沈白这句话,东哥才将眼底那抹贪婪慢慢清去。
狗知道东哥的意思,它凶残但也听话,最后饥饿让狗两眼发黑,它的兽性让它不再讲究,晃晃悠悠的走到死去的老鼠身边,从老鼠身上咬下一块血肉。
沈白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沈白知道,如果还是找不到机会出去,他最终也会按压住心底的恶心去吃那只大老鼠。
但愿,坚持一下吧。
但是,事实往往就是残酷的。
先是东哥,然后是麻杆,他们用刀片剜下老鼠的一块肉,再削去外层的皮毛后,开始吞咽。
沈白最后也不得不像他们一样,老鼠的生肉在嘴里的感觉很奇怪,像是在嚼一块木炭,很硬,要费很大力气才能一点一点把它在口腔中磨碎。
在咀嚼的过程中,沈白偏过头让那只老鼠的尸体在余光中尽量消失,那黑乎乎的一团,一根细长的尾巴拖在旁边,即使那丑陋的面庞是朝着另一边,不过丝毫没减轻它给人的不适感。
疯女人也吃了,最后是先生。
吃的时候先生背对着老鼠,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的干呕,一夜之间,他的举止动作变得分外憔悴。沈白最终忍不住,走到了对方背后,一只手慢慢的顺着他的后背。
“先生。”沈白轻声叫到。
“怎么了?”先生回答着但没有看沈白一眼。
沈白看着对方有气无力的样子,又想到了以前先生用嘲讽的口气趾高气昂的说话,两相对比,不由笑了起来:“放心,我相信我们会活下来。”
沈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讲这句话,他并不是有自信可以说下来,却允诺了对方这样的话语。也许只是看到对方灰扑扑的头发再也没打理乱糟糟的遮住先生的脸,让先生看上去有种城市里流浪汉的悲哀。
不是指外貌,恶区人哪怕衣衫褴褛,哪怕卑颜奴膝,他们都自有着自己身上充满生命力的骄傲,这种骄傲曾经在先生身上看的更加明显。
但现在,这种骄傲已经不再,空留下的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
先生的眸光微闪,一点微弱的希望在他眼里亮起,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了句:“也许吧。”
听到沈白的话,麻杆也看了对方一眼,沈白和麻杆对视了一下,向对方安抚的笑了笑。
恶区失去了它的生灵们,外面的每一声风声都带着咆哮和狂怒,曾经恶区满目疮痍,但它的子民也不曾抛弃过它,而现在,他们化为一滩血水浇灌着这片土地彻底的回到了它的怀抱。
第31章 2。14 二分之一
外面的狩猎者们,沈白并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不过听着上方的声音至少有三只。它们时而跑开一只,去其他地方看看那些漏网之鱼,不过渐渐的,它们都只是安稳的趴在洞穴附近的土地上面了。
它们可以干很多事,比如在沈白他们头顶的上方把地面挖开,比如把洞口挖的大些,比如可以从洞口的另一端进来挖掉沈白他们填好的那层不堪一击的土墙……
但是它们都没有,它们悠闲地躺着,
沈白知道,它们只是在玩弄它们的小玩具。
而他们,就是那些玩具。
生存的希望任何时候都不能说没有,不过此刻,真的太微弱了。
沈白又狠狠剜下了一块肉放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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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几个人把突然暴起的女生拉离操纵台。
女生的泪水一直在流着,她挣扎着要摆脱他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难道你们就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怪物杀光恶区里面所有的人吗!!!”
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低着头,脸上稍有些惭愧的意味,但是抓着女生的手并没有松开:“那你是要干嘛?!像组长一样用监控器干扰实验体?”
“我去把实验体们引开……”女生一边哭一边用手捂住了脸。
男人嗤笑了一声:“然后像组长那样去送死吗!!你以为死的会只是你一个吗?!你会把我们一起害死的!!”
从安云波被带走后,生死未卜,本来热血的心就好像被放在了冰块里,谁都害怕研究所里的人如果拷问组长,组长会不会把他们都一起供出来。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死亡,他们战战兢兢的活着,再也没有了当时无知的勇敢。
男人和其他拦住女生的人一样,他们都试图老老实实的等待着这次实验的结束,而不容许再有会让他们陷入危险的事件发生。
男人于是语气温和了很多,他慢慢的说道:“再说你引开实验体们又能怎样,且不说那四个你是不是都能引得开,就算你引开了,他们也逃不出去啊。”
女生慢慢平静了下来,抽泣声也慢慢停止了,她勉强的对着面前的人们笑了一下,这一下异常难看,但也让其他人安心了一下。
“我,我去洗把脸。”
女生神情有些恍惚,泪痕半干未干的挂满她的整张脸,显得十分可怜。
男人也彻底温和了下来,摸了摸女生的头:“去吧,想通了就好了。”
女生转身出去了,一个男生追着他跑了出去,男人在后面对着男生喊着:“多劝劝她啊。”
“你要去哪?”走廊上,男生一把抓住女生的手。
看清了来人,女生一下子扑了上去抱住对方哭了起来。
“你也像他们那么想吗?!组长的牺牲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局吗!!啊啊啊我不接受!!”
男生摸了摸女生的脑袋,然后拽着对方的手腕把人拖到了楼梯间。
“冷静,你听我说,你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仅救不了任何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男生的样子看上去也颇为年轻,他带着一副眼镜,头发就那样自然的搭着他的脑袋,体现出主人无心给它们做个好看的造型,这样显得主人有种老气的感觉。
“你和他们一样!!!”女生听了后瞬间甩开了男生的手,把他推得远远的。
男生笑了,即使被女生捶打着也努力的拉过对方抱在了怀里。
“你想要救他们是吗?”
“是!”
“好,我陪你。”
即使有着再多的危险困难,只要你愿意,我就陪你。
男生是之前和宋清交接的那个,他小心的拉着女生,往宋清的休息室走去,却没想在路上就遇到了对方。
宋清看到他们眼神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不动声色的带路把他们带进了空的休息室。
“组长的事情你知道了吗?”男生问道。
宋清看着对方的眼睛,那里面还仍有着未曾熄灭的亮光。
“我知道。”
女生急切的看着对方:“那你打算停止吗?”
宋清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恍惚间看到了昨夜里走廊上被带走的安云波,对方解脱而带着笑意的眼睛。
“……我不想,但是已经没办法了。”宋清的手攥成了拳头。最后给先生送去的那条消息是他透露出去的,带给了对方最大的绝望。
和他年纪相仿的那个男生看着宋清笑了。
“听我说,宋清,会有办法的,只要你想,我们还能救下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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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是,当你还未开始你就知道自己会输,可你依然要去做,而且无论如何都要把它坚持到底。你很少能赢,但有时也会。
——《杀死一只知更鸟》
那个狩猎者计划负责人之一的男人,还是像之前一样,看着屏幕上的狩猎者如他们想象的一样就走出了自己的会议间,四下巡视。
这大概是实验的最后一天吧,恶区其他地方已经搜索不到生命的迹象,而那最后剩下的老鼠,已经在洞穴里呆了一天。但是狩猎者和研究所的他们并不着急,死亡已经是迟早的事,挣扎只会带来更大的乐趣。
毕竟那是一群使他们折损了四头实验体的人,最后最精彩最绝望的死亡才能配上他们顽强到恶心的生命。
其实已经没有巡视的必要了,不过男人喜欢这项工作,他并没有什么科学才华,算是这些科学家中间的政治代表,其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开会,他更喜欢做的是代表高层下去巡视一圈。
一如既往,他先走到了实验小组那边,询问着对方实验兽的数据情况,对着年轻的研究人员拍拍肩膀予以一些鼓励。
然后他就绕到另一边的监控台,那里是一群研究恶区环境的人,就在昨晚,这些人当中出现了第一个叛徒,他们的组长在密室里气息奄奄,根据对方的供述他自己蓄谋已久,所以男人进去以后,先是询问了恶区的情况,然后有意无意透露给他们一点点叛徒的下场,看到那些人变色的脸,男人有点好笑,最后还是本着打一棍子给颗糖的方法安抚了这一群人,让他们继续好好工作。
真是可悲哟!
等最后的那群人死了,这群人也再也不用研究什么了,毕竟研究对象都没了。
然后他们会怎样?被逐出去然后一辈子看似自由实则活在监控之下。
男人一边走一边想也一边笑,前方那个卫生间,每次来他都会进去一下,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刚刚有没有仪态不正顺便撒个尿。让助理先走,他一如往常的踏进卫生间。
而变故就从他踏入卫生间的那一步开始。
宋清和男生很快将被乙醚迷昏的男人拖进了卫生间的一个隔间,里面是女生战战兢兢的在等着。
锁上卫生间的门,又关上隔间的门,小小的隔间里一下子站了四个人。
宋清和男生手脚迅速的把男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男生穿上了他的衣服,没有对方满身的赘肉,这套衣服在男生身上显得有些松松垮垮,而对方身上套上了男生的研究所白大褂。
男生笑着看着一旁神色紧张的女生,对方也回了他一个笑容,虽然不那么灿烂,不过在男生眼里异常好看。
“第一次进男厕?”男生问道。
女生白了他一眼。
男生没理会这个白眼,他专注着盯着地方,贪婪的看着对方的脸,最后倾身上前,一只手附上了对方的脑后,一只手摸着女生的脸,吻了过来。
小小的隔间里不止有他们两个,还有一个晕过去的男人和宋清,女生有点害羞,想要拒绝,不过男生的力气也不容她拒绝,她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反常态地狠狠地回应了对方,一时间仿佛只剩下他们自己和对方,宋清只在旁边避开了视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神情带着悲悯。
等到两人分开后,男生披上最后的外套就出去了,他的动作很迅速,女生都没来得及看到对方的表情,而他甚至没有说一句告别的话。
但不需要说什么了,他转过身背对女生的一瞬间,两个人的眼泪同时滴落。
女生也没有说一句话,她压住喉咙里的哽咽,直到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肩膀才慢慢的发出一阵细微的颤抖。
她和男生都知道,这一次分别,也许就该是永别。
人生能有几次永别,而能够清楚意识到是永别的,更是少之又少。
不如想象里的那般撕心裂肺,无言之中的最后一个吻,已经传达了比地久天长还要美好的告白。
所以双方,哪怕含泪,眼中也是带笑的。
过了一会儿,女生才看向宋清,脸上笑意浅浅:“宋清,那个操纵间怎么走?”
宋清的手一顿,看向对方:“你问这个干吗?”
女生看着宋清,柔弱的脸上闪现出来的是坚决的神态:“我去操纵间。”
宋清脸上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神色,女生显然看出了他想要说什么,只是微微的一笑,那一笑和她这个年纪段的女生毫无差别,带着一丝腼腆和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宋清,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他知道……”女生眼睛里好像盛了泪水又好像没有,她停了停,又接着说,“他知道,他也同意了。”
原本的计划是男生负责吸引别人的关注,然后宋清带着那个被打昏的男人去操纵间,因为操纵间不仅隐蔽,而且只有几个高层的指纹才能够打开进去。
宋清和男生这一行无疑是送死的,而女生,她只要负责保护好自己,也许可以平平安安的逃过这一劫。
谁也没有明说这些,不过谁的心里都很清楚明白。
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直到最后永别的一吻。
对方带着临死的爱意吻了上来,而从女生狠狠的回吻的那一刻,双方都知道了比地久天长海枯石烂更加汹涌的信息。
生死相随。
女生从心里下了这个决定的一瞬间,男生已经知道了,唇舌的交流是两颗心最后的缠绵。
“听着,宋清,你不明白,活着会比死亡更需要勇气,”女生擦了擦挣脱眼眶的一滴眼泪,但那眼泪仿佛不是她流的,她的表情依然带笑,声音依然平静,“在我们监控间上面通风口,组长在里面放了一个储存卡,里面是组长藏下来的所有罪证……宋清,我没办法,活着其实更难你知道吗?原谅我把最难的任务推卸给你,就让我去吧。”
“而且你可以传递信息给先生他们不是吗?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该这么安排,你活下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女生调皮的眨眨眼睛。
“所谓保护女士的思想可别再困扰你了!那个女人,恶区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你看,女人一样可以那么坚强,我也可以!”
对方坚决的神态不容许拒绝,宋清脑海中文明的道德在批判着他,而他也明白,女生说的都是对的。也许他们都只是早死晚死的差别。
拿过对方手里画着小地图的那个白条,女生拉着那个肥胖男人出了隔间,把男人拖到了角落他们准备好的一个轮椅上面,然后推着轮椅往外走。
宋清没有言语,只是在女生快要走出去的那一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至少,可以让我记下你们的名字吗?”
在一开始,为了防止行动败露,宋清就和安云波说过,不让自己知道他们中任何一个的名字,这样至少被抓住了,宋清也不会透露出他们。
不过现在,宋清知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他可以知道他们名字的机会。
“……没必要,只是两个赎罪人罢了。”
这是女生跟宋清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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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穴里,几人呆了整整一天,老鼠的后背已经只剩下骨架和骨架上残留的肉沫。
渴饮其血,饿啖其肉。
哪怕每次吃都会干呕,但是在先生眼中最可怕的不是这种不适感,最可怕的是连这种不适感消失,他的身体已经接受了狩猎者的味道,这让他更加不能接受。
直到天黑,谁都没有说守夜的问题,在这样的时候每个人都睡不着吧。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却没有一个人讲话,这样的夜里,即使大家彼此挨着那么近,可谁也猜不到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样就死了吗?
沈白并不害怕死亡,但是他害怕的是死之前的煎熬和死之后的惩罚。
如果狩猎者一下子冲进来倒也好,把他们嚼个粉碎吧!但是却用这样磨人的方式。它们是想怎样?在它们背后的那群人又是想怎样?让他们彼此互相残杀吗?让他们享受尽饥饿绝望和相互的背叛最后接受死亡?
沈白内心顿时有了许多不甘,哪怕死也好,却不想自己的死亡只是成为别人的笑料!
为什么呢?吃着他们的垃圾存活所以连命都不能自己决定吗?恶区,他们长在最恶劣的环境里,见过最残酷的事情,而那个只在难得美梦中出现的“善区”,却想要剥夺这样卑微的他们的生命。
善恶,到底如何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浑噩噩的时间里,谁也不会在去在乎时间。
第一个打破这样沉默的,是先生。
先生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开了这个口,以后每次想到这里时沈白都会想,凭着先生的智慧,如若当初先生选择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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