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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杂货-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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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二叔说罢,便带着一名仆从出门去了,那仆从怀里抱着一床被子,两人打着灯笼沿着街边行走,也不敢骑马赶车。
  那巡夜的执金吾见了他们,便问前方何人,因何犯夜,白二叔便说,旧友家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半夜里被长安公府捉拿下狱,冬夜里寒冷,他去送床被子,那些执金吾这时候也都已经听闻了罗家那一桩命案,又有人认出眼前之人乃是白家二郎,于是便放行了。
  白府这边,白翁与白大郎这时候正在询问阿枝事发经过。
  阿枝强行按捺下心中不安,细细把自己知道的都与他们说了。眼下这时候罗用不在长安城,侯蔺官职微末,怕是管不了这么大的事,好在白家人对这件事很关心,并没有置身事外的意思。
  另一边,白二叔他们很快便到了长安县衙,出了这么一桩命案,这县衙里的许多官员,这一晚也都别想睡觉了。
  白二叔先去狱中探望了四娘,看到她是单独一个人被关在一间牢房里,便放心不少,使了钱财令役卒开了牢门,送了棉被进去,又叫她莫要忧惧,依他看来,这桩命案最多就是被判为“过失杀”,花些铜钱便能赎她出来。
  从那狱中出来,白二叔便去衙门里寻那些相熟的官员说话,问他们是否已经知晓死者身份,因何死亡,那罗四娘小小年纪,如何能杀那两名壮汉,是否有人恶意栽赃?
  “诶呦,这事如何栽赃得了?你是没看到那两人的死状,一人脖上一道口子,又深又准,血都快被放干了……”
  这名官员也知道白家与罗家私交甚笃,但是要说今天晚上这两个贼人非是罗家四娘所杀,而是他人栽赃,这事怕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可否让我去看一看那两人尸首?”罗二叔言道。
  “……”那人看了白二叔一眼,口中答应道:“你随我来。”
  白二叔在看过这两具尸首之后,便也知晓这人方才所言并无偏颇,按照这种情况来看,这两个人应该就是罗四娘杀死的没有错。
  “可是查明了这两人身份?”白二叔又问。
  “并未。”命案这才刚刚发生,要查明这两个贼人的身份总得需要一些时间:“不过依照当时情况看来,倒不像寻常窃贼,寻常窃贼听闻犬吠便要跑了,他们竟然还用刀捅杀了一条大狗。”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令人赶紧用草席将那二人尸首盖上,三更半夜的点着火把看尸体,着实也是吓人得紧。
  这白二叔能为罗家人的事做到这份上,看来白罗两家的交情确实很深啊。
  第二天一早,罗四娘昨夜在自家院中杀死两个贼人的消息便传遍了大半个长安城。
  县衙那边提审罗四娘的时候,便有不少百姓聚在外面,那审案的大堂就正对着县衙大门,只见县令穿着官府暖靴坐在高高的木榻上,罗四娘双手戴着镣铐趴伏在地面。
  那县令是一个上了一些年纪的中年士人,似是十分反感女子强势,又知晓上一任长安县令便是因为他们罗家的事情卸任,这回轮到自己当县令,这罗家竟然又出幺蛾子。
  “……既是窃贼,自然就是为了窃取财物,尔既有一身好武艺,将其击伤便可,因何要将他二人尽数杀死?”
  “而即为女子,又是这般青春年少,下手因何这般歹毒残忍……”当着一众长安百姓面前,这个长安县令斥责罗四娘是个歹毒残忍之人。
  罗四娘这时候慢慢抬起头来,端端正正跪坐在这县衙大堂的地面之上。
  只见她身材瘦削,面色惨白,发丝上还沾着昨夜里没有处理干净的血块,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只那脊背却是挺得笔直:
  “习武之人自然是要保家卫国,自古男儿征战沙场,君王自有厚赏,百姓人人称颂,我不过是在半夜里杀死两名闯入家宅的贼人,县令因何称我歹毒,可是因我生为女子之故?”


第326章 平阳公主
  这长安县令还在那里说什么:“身为女子者,自当贤良淑德,温婉娴静……”
  “我呸!”不待他把话说完,县衙门外便响起了一声响亮的我呸!
  “何人闹事!”长安县令怒道!
  “祁县令莫非不识得唐律?”一名青年男子站了出来,罗四娘听闻这声音,再回头一看,来人不是侯蔺又是何人,当即眼眶泛红,眼里的泪水瞬间便溢了出来。
  “格杀勿论者,自古有之,唐律有云,夜无故入人家者格杀勿论。我观祁县令审案,竟是不提律法,反提女德,莫不是只知女德不知律法?”
  侯蔺站在县衙门口,向着大堂那边拱了拱手,高声说道。
  “你是何人?”祁县令气急败坏,却始终隐忍,不知眼前何人,还是不要胡乱发威,免得得罪了一些不能得罪之人。
  “在下侯蔺,乃是国子学一名校书。”侯蔺回答说。
  “小小一名校书,竟敢阻挠本官办案!来人!将他拿下!”
  祁县令听闻过侯蔺的名字,在本案开审之前,他就已经把罗家的人脉关系梳理过一遍,这侯蔺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小校书,即便是再加上他妻子那边的关系,这祁县令也是不怕的。
  “我呸!”
  “我说你这县令也不好好审案,怎的尽会胡乱抓人?”
  “公堂之上不言律法言女德,着实是个荒唐的。”
  “罗家娘子既是无罪,那便放了吧。”
  “放了吧放了吧,这案子清楚得很,还审个甚?”
  还不待差役们有所动作,县衙外面聚集围观的百姓便已闹将起来。
  竟是被这些市井之徒平白呸到面上来了,祁县令又羞又怒,却又不敢惹出民怨,一时间左右为难,额上很快便沁出了汗水。
  还是县丞反应快些,与县令出了主意,让他草草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便说案情尚未清晰,此案容后再审,最后又令人把罗四娘押回牢中。
  四娘这时候已经擦干了眼泪,也收拾好了心情,她这时候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长安县令八成是他们罗家的敌人,听闻在那朝堂之上,先前就有人数次想要置罗用于死地,皆未能得逞,看来这回是要轮到她了。
  见罗四娘又被人带下去,侯蔺很是生气,但他人微言轻,别说是长安县令,就连那些个差役都不把他当回事。
  县衙门口闹闹哄哄了一阵过后,众人终究还是散去了。
  罗四娘独自一人被关在长安县衙的大牢里,罗用与罗二娘远在陇西,并不知晓,罗大娘远在江南,这时候同样也没有得到消息。
  五郎他们几个已经被白家人接到白府,原本那两条大狗,现如今也只剩下一条,豆粒儿死了。
  几个小孩和一条大狗都有些精神恍惚,一时还不能从这一场突然而至的劫难中缓过神来。
  罗用的那些弟子们也开始在城中奔走打听,想要早日弄清那两名贼人身份,争取早日结案。
  坊间不少百姓亦是帮忙打听,只是那两人竟像是凭空从那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一时竟是无人知晓他二人身份。
  转眼时间又过去一日,这一日大朝之上,白翁弹劾长安县令,言其庸碌无能,不识唐律。
  唐律有云,夜无故入人家,主家即可格杀勿论,分明是合情合法,他却非要把人关着不肯释放,还在公堂之上大谈女德,莫非是要以女德治罪?
  白翁话音刚落,当即便有人站出来反驳,言是此案死者身份尚未查明,一时不能结案亦是情有可原,祁县令言女德,不过是在公堂之上训导那罗四娘几句,身为地方父母官,何过之有?
  “既是父母官,就应该有父母官的仁厚,将一个无罪女子拘押牢中,着实不是为人父母者该有的行径。”
  “那罗四娘总归是杀了人的,此案未结,拘她几日又有何不可?”
  “……”
  “长安县令无才无德,理应罢免!”
  “……”
  “那罗四娘转瞬便能击杀二人,也未必就是善类。”
  “……”
  朝堂之上炒得不可开交,皇帝坐在垄榻之上,看着下面的臣子们唇枪舌战。
  他们此次争论的事情,乃是那罗四娘杀人之事,看似与皇帝没有什么关联,皇帝这一次却是不能置身事外。
  当初派遣罗用去往陇西,他就曾经向罗用应承过,会帮他照料家中,结果这回出了这样的事,显然是他失信了。
  其实皇帝确实也曾交待过下面的人,让他们看顾着罗家这几个小孩一些,然而这时日长了,总归还是有些疏忽了。
  听闻前天夜里闯入罗家的那两个贼人甚为凶狠,若不是罗家院中养了两条大狗,那罗四娘又是自幼练刀,且熟悉自家院中地形,这罗家几个姐弟,最后怕是一个也别想剩下。
  在李世民看来,这两个歹人分明就是去杀人的,罗家在长安城中很有名声,与左右邻里关系甚密,城中的百姓大多知晓此事,再加上院中又有两条大狗,什么人那么不长脑子,上他们那儿偷东西?若说掳人,同样也是不易,夜里宵禁之时,要带着几个小孩东躲西藏,谈何容易。
  这件事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主导,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这就是这位帝王这两日正在思考的问题。
  罗用这个人很有才干,身上很有一些秘密,又是那么一副棺材板儿性子,此人并不容易掌控,但是就目前来说,他还是愿意为自己所用。
  但是,假如说前天夜里罗四娘没有杀死那两个歹人,而是罗家姐弟为那歹人所害呢?那棺材板儿是否会因此与他为敌?
  怎么看怎么想,这都是一个离间之计。
  做这件事情的人,不仅与罗用有仇,很可能还打着要削弱王权的算盘。
  李世民的目光略过满朝文武,却猜不出这件事情究竟是何人所为……
  “朕这两日因这罗四娘之事,倒是又想起我那阿姊来了。”待到朝中众臣的争论稍稍平息之后,皇帝终于说话了。
  “陛下可是想起了平阳公主?”有一名老臣接话道。
  “正是。”皇帝说道:“我那阿姊亦是巾帼不让须眉,昔日我父子在太原举兵,阿姊便在长安,变卖家财招纳义士……她却是走得早,前两年我那姊夫也走了。”
  这里说的平阳公主,便是历史上的平阳昭公主,乃是一名奇女子,她所率领的军队,便叫娘子军,她的丈夫是柴绍,乃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平阳公主逝世以后,乃是以军礼下葬,这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陛下,那罗四娘生于乡野,怎能与公主相提并论?”看这皇帝的话风像是要抬举罗四娘,当即便有人站出来阻挠。
  “那罗四娘虽是生于乡野,却也不失为一个奇女子,家中无有大人,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不惧强敌,手刃歹人,保得弟妹周全,实属难能可贵啊。”皇帝感慨道。
  “圣人之意,可是要放了那罗四娘。”有人问道。
  “她既无罪,自然是要放了,若是官吏无能,一直查不出那两个贼人身份,难道便要一直将她关在牢中?”皇帝这话,对长安县令等人分明也是带了不满的。
  不待别人再说什么,皇帝便又说话了:“如此奇女子,世间少有,我便替我那阿姊将她收作义女,想来我阿姊泉下有知,定然也会感到欣慰。”
  皇帝这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又炸了锅:
  “陛下三思啊!”
  “此事岂可儿戏?”
  “我倒是觉得这事不错,以那罗四娘的脾性,定然能合了平阳公主心意。”
  “依我看,此乃美事一桩。”
  作者有话要说:
  先前我以为罗四娘这种情况,应该会被判定为“六杀”中的“过失杀”,看评论才知道原来唐律中有关于“夜无故入人家”的条例,乃是属于格杀勿论第一条,非常感谢这位读者,太有帮助了!


第327章 罗三郎回长安
  当罗用听闻了这个消息,打马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四娘已经成了惠和县主,食邑三百户,赐县主府。
  虽说只是圣人帮他阿姊平阳公主收的一个民间义女,但她既有食邑又有府邸,比之其他正经皇家出身的县主亦是不差。
  因为那县主府还在修缮之中,四娘她们现下便借住在白家。
  丰安坊那个小院却是不回去了,毕竟死过两个人,从小和他们一起生活的豆粒儿也惨死在那个院中。
  罗用他们在常乐县那边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十二月下旬的事情了,这一路骑马转乘车,乘车转坐船,待他二人风尘仆仆赶回长安城,时间已是过了正月十五。
  他二人先是去了丰安坊那个小院,左右邻里见罗三郎归来了,纷纷都从自家院中出来,跟他说这阵子罗家发生的事情,又告诉他四娘等人现如今便借住在那白府之中,罗用谢过众邻里,与乔俊林二人去了白府。
  两年多时间没有回来,这长安城,仿佛还是从前那般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罗用与乔俊林身上的变化,却甚是明显。
  “你看看,那人可是离石罗三郎?”街上一些人见了他们,约莫也能认出罗用,只是并不十分确定。
  “我看不像。”旁人却道。
  众人心目中的罗用,还是当初那个罗助教的形象,聪明机敏却又有几分不着调,瞅着干干净净的,虽是贫寒农户出身,看着却并不像是吃过很多苦的样子。
  而眼前这名牵着马在街道上行走的青年,却是十足十一副沉稳端正模样,长得十分瘦,黝黑的皮肤下,那一身的骨头看起来就像是铁打的一般,与当初那个如玉石一般的少年,着实太不一样。
  罗用这两年时间确实变了不少,陇西之地干燥缺水,呆久了皮肤难免干燥黝黑,肩上又担了责任,时日长了人自然也就更稳重了。
  而这一次罗四娘的事情,就像是插在他心头上的一把刀子,他罗用两世为人,手里尚且还没沾过人血,四娘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就要用她的双手,活生生杀死了两个人!
  他很难想象,四娘当时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原本不应该让她经历这样的事情。
  罗用和乔俊林来到白家府上,四娘她们几个听说罗用回来了,一个个都撒丫子奔出来,扯着罗用的衣襟袖子就开始哭。
  四娘这几日不吭不响的,白家几个长辈还暗叹这小娘子真扛得住,结果这会儿见他扑到罗用怀里哭得跟个三岁小儿一般,好笑之余,不禁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哭出来也好,总比憋坏了强。
  “阿兄!你怎的才回来……”七娘扯着罗用的衣袖,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那常乐县太远,阿兄在路上走了好久。”罗用把这小姑娘拉过来,一条手臂环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腋下,小姑娘贴在那里哭得嘤嘤的,片刻便濡湿了罗用几层衣裳。
  白家长辈等他们几个都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始劝起来:“莫哭了莫哭了,瞧瞧你们阿兄这衣裳湿的,跟掉进了水里一般。”
  罗家几个小孩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眼泪,但这一个个的还是偎在罗用身边不肯走开。
  “总该叫你们阿兄洗漱一番,用些饭食才是。”白二叔劝道。
  白家这几个孩子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但是罗用他们这一路赶回来,肯定也是十分辛苦。
  “我先用些饭食吧。”罗用笑道。洗漱的事情,还是晚些时候再说吧,横竖四娘她们也不嫌他脏。
  “那我这便令人去备些饭食。”白家人也都看出来罗用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这时候就想自己几个人待在一起,于是便也不扰了他们,令人备了些饭食送去四娘他们居住的小院,让罗用吃完了便好生歇息,余下的事情,留待明日再谈。
  这一天晚上,四娘她们几个在罗用屋里待到很晚,屋子里点着油灯,罗用就靠在炕头上跟他们讲那陇西的骆驼,尽是拣一些温情可爱的事情跟他们说。
  六郎和七娘喜欢听罗用讲那些毛茸茸的小骆驼,听着听着便欢喜起来,四娘五郎心事重些,只是卧在那里静静听着……
  第二日一早,罗用还未起来,这几个便又去找他。
  早上罗用醒过来,便看到四娘坐在炕沿,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口里问道:“阿兄,你可累了?”
  罗用眼眶发酸,他将脸埋到枕头里,含糊应道:“阿兄不累。”
  片刻之后,罗用起来洗漱吃饭,这几个小的跟屁虫一样跟前跟后。
  吃饭的时候,六郎和七娘还给罗用讲了几样这白府里头的吃食,看起来颇为中意的样子。他俩毕竟还是太小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今过去了快有两个月,可能现在也没剩下多少实感了。
  四娘和五郎问题大一点,罗用打算找机会跟他们好好谈谈,不过这种事也急不来,横竖他都回来了,再怎么样,在这长安城住上一两个月总是要的,慢慢来吧。
  吃过饭,罗用打算去找白二叔他们谈谈,经过廊下的时候,见麦青无精打采地趴在那里,便蹲下去摸了摸它的大毛脑袋。
  麦青呜呜了两声,抬头舔了舔罗用的手心,然后又无精打采地继续趴着。这家伙也是个问题,罗用记下了。
  还不待他行到前厅,便有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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