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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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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母拍掌笑道:“好气魄!果然是卢家后人。只是,哥儿从军,只能从伙夫做起。你别小看伙夫,孟国有可能会来偷袭后勤、烧掉粮草。军中后勤保障同样重要,要是当了将领,军中士兵吃喝拉撒睡全都要妥善安排。你是卢家后人,这点也应该知道清楚。你还有没有家人在这边?我都可以妥善安置了。”
  “明白,谢了,”卢瑥安问道:“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请问何时出发?我想再留几天。”
  在原身临终前的记忆里,他初遇安阳侯世子,便是这几天了。
  据原身所知,安阳侯世子早半个月就过来了,他接替了霍家军某个将领的职位,让霍家某个将领接受征召,到西北去打仗,他自己则到相对安全的西南边境混军功,闲时招教坊的人来玩乐,教坊的戏和舞京城有更好的,安阳侯世子看腻了,便会去营楼挑人,甚至不介意与同僚一起狎妓。
  那日他见到原身相貌好,查得原身竟然是卢家将后人,全家覆没,无人看顾,便动了玩完就扔的心思。
  不就让他跪倒磕头么?卢瑥安手腕转了转,觉得简单至极。
  ……
  沂州。
  卢瑥安的兄长卢佰业,本来同样被贬到西南服苦役的他,此刻身在沂州,勤王王府。
  他坐在勤王专门命人为他制造的轮椅上,伏案疾书,根据记忆,把边境河山描画出来。终于到午时,有丫鬟来送饭,他才暂时停止了绘画。
  此时,卢家将旧部之一,沂州守将蒙传威求见。
  他一来,卢佰业便带着期待的目光望着他。
  而生得高大粗壮的蒙传威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瑟缩,不敢与卢佰业对视。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自责:“一个月了,令弟还没寻到。本来寻得线索,我也亲自看过卷宗,上面写着他被安排去西南霍家军那边的教坊。然而再找人过问,那边的人却回答说、说、说——”
  蒙传威说不出来。
  卢佰业的祖辈父辈都战死了,而随军的女眷哥儿,或舍身取义,或被俘自绝,唯独京中存留唯一的亲人卢瑥安,如今还在世,和卢家有身契的奴婢下人们一同被判入贱籍。进了教坊司还能试着捞出来,期望没有受辱,可——
  卢瑥安在京中便扬出京城第一美的美名,如今却当了营妓,只要是个兵都能任意享用,或单人或多人一起或轮流享用甚至其他侮辱,这叫他怎么说?
  卢佰业抿了抿唇,热腾腾的饭菜放在面前,他都无心进食。他坐在轮椅上,仰头紧盯着蒙传威,问道:“失踪了?还是什么?你说吧,还有什么能击倒我?”
  蒙传威整个抱头蹲下,终于放声痛哭出来:“教坊的女官回复,因为他要守孝不愿意唱戏,上头有指示,把他充当营妓,会随团在各个军营流转,没有记录。我正派人一个个查访,还没寻到人,恐怕已经——”
  卢佰业闭上了眼,指甲深入掌心,问道:“谁的指示?”


第47章 教坊名伶·1更
  蒙传威从怀里取出写有调查始末的信封;回道:“查到是三皇子的生母,历妃家;历国公的大管事刘伍派人去的。”
  “还是他!”新仇旧恨,卢佰业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颤声道:“我们卢家都已经这样了;瑥安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贱籍哥儿;他们历家竟然还要如此赶尽杀绝?我卢佰业定当倾尽绵薄之力;辅助勤王!”
  卢佰业只是红了眼眶,一滴泪都没流。香热的饭菜都不吃了,卢佰业伏案书写;批注地形和风俗。
  虽然被指通敌卖国,但卢家十代死守证明了忠心;只剩下两个血脉,一个断腿小将卢佰业;一个貌美哥儿卢瑥安;都入了贱籍;实在可悲可怜。就算卢家旧部远在西北,但在京中的兵部官员、故交将领们;对卢瑥安都会顺手一帮。
  卢家将十代驻守西北边境,粮草军械都离不开京官支持,与京城兵部、户部、各地将领守望互助,多年交情;谁出事了;也会尽量互相照应。
  通敌卖国罪不可赦;也是圣上定罪的,他们不求翻案,只求刑部能善待卢家两个仅剩的血脉,于是卢佰业和卢瑥安在狱中生活还好。
  卢佰业在西北沙场上断掉了腿,有西北边境的众多卢家旧部照应,在西北的狱中得到了很好的医治,保住了性命。
  而卢瑥安在京中被判入教坊,虽然流言蜚语,日日受到教坊中人的嘲笑指责,却没有马上被安排去招待官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因为西北战事告急,孟国举兵高歌挺进,让京中兵部和将领们都繁忙起来,加上卢瑥安的事已经打过招呼了,以为日后都会妥妥当当,所以关照卢瑥安的京官们,才会一时不察,让历家派人趁机而入、从中作梗。
  卢瑥安才以致于随着营妓团流转,去到西南边境。
  虽说卢家故交都和教坊打过招呼,要好好善待卢瑥安,但历妃可是三皇子的生母,太子被废,囚于皇陵,这天下终将会是三皇子的。
  历家那边派人去说,谁敢对未来天子母家的人不敬?
  卢佰业以为历国公为了夺权,要对他们卢家赶尽杀绝,连无权无势的贱籍哥儿都不放过,要他弟弟受辱。实际上,却是有点冤枉历国公了。
  他觉得卢家剩下两个贱籍血脉,除非立下大功,否则,世世代代都是贱籍,只能当杂役奴隶。而卢家目前一个断腿一个哥儿,哪有起复的可能?
  再加上,在历国公夺了西北军权后,正被孟国的进攻弄得焦头烂额,把战败的原因推在卢家通敌的后果上,忙着撇清自己,都没有特意下令,让卢瑥安一个贱籍哥儿送去西南当营妓。
  真正下令的,是宫中的历妃。
  起因,是历国公世子家的嫡次哥儿历如昉申请进宫,求见姨母历妃,言及卢瑥安一事:“卢氏哥儿颜色绝美,年少时便是京中第一美哥儿,从前未入教坊,已经引得大家追捧。如今进了教坊,万一被圣上瞧见了——”
  历妃不以为意:“瞧见就瞧见,宫中佳丽三千,长得美的美人还能少了?”
  除了先皇后和她,有谁生的皇子没夭折?如今成年皇子,除了废太子,就剩下她亲生的三皇子一个。
  纵然再美,纵然有仇,也不可能越过她去。
  思及至此,历妃挑眉看了看历如昉,问道:“就算被那世子接回去当妾,我都请圣上下旨了,你以后将会是安阳侯世子妃,还怕压不住一个贱籍妾侍?”
  历如昉摇着历妃的袖子,撒娇着求道:“萧哥哥以前可追捧他了!他也可看不起我了,处处刁难我,我要他连妾都当不成!娘娘,您就帮帮我嘛!反正他都进了教坊了,身子想必早就不干不净的,何不再脏污一些。”
  对没有依仗的贱籍哥儿,送去当营妓简直太容易了。历妃便纵容了历如昉,特意命人把卢瑥安远离西北卢家旧部的军士,送到西南霍家军那处。
  ……
  距离随军出发的日子还有几天,卢瑥安收拾好简便的行装,在霍母的帮忙下,一大早就从营楼去到教坊,特意去和米小晴说戴罪投军的事。
  卢瑥安来得有点早。此时米小晴正准备去卢瑥安那处给她家少爷洗衣服,才刚吃了早点准备出门,竟然就卢瑥安了。一听卢瑥安要投军,米小晴便激动道:“投军!少爷!我也可以申请去投军吗!”
  这是卢瑥安始料未及的,他劝道:“你一女子,在这儿生活安稳,我请霍家军照顾你,必然不会让你受辱。比起投军,你呆在这里比较安全,我也比较放心——”
  “少爷不也是个哥儿吗?少爷可以,我也可以!我要跟着少爷!去哪儿申请投军?我这边没听到消息。”米小晴说罢,她那渴望的目光望着卢瑥安。
  卢瑥安却拒绝道:“不,如果你投军只是为了跟着我、照顾我,盲目跟着我,不考虑战场刀剑相加,性命不保,那我不能让你去。”
  只是,当米小晴说了一段过往,卢瑥安便不劝她了。
  米小晴本住在西北边境白水村,世代依水而耕,并不是卢家的家生子。每到秋收时节,总有孟国军队来扫荡偷粮。米小晴父母双亡的那一年,孟国军队来白水村偷袭了两次。
  第一次秋收,村里粮食被搜刮而空,孟国军队夺粮而去,但夺粮之后,却被卢家军识侦察出行军路线,被围攻打残,残兵败将弃粮而逃。这些残兵又饿又累,逃到早被搜刮一空的白水村处,向村民讨粮。
  村民们激烈反抗,米小晴的父亲米石在反抗中被箭射中,穿胸而死,高大的身躯永远地倒在白水村门口。米小晴的娘亲把米小晴放在土坑里,用茅草盖住。
  “娘和小晴玩一个躲猫猫的游戏好不好?”
  “好呀!”年幼的米小晴兴致勃勃地回道。
  “一会儿可能会有很多陌生的叔叔进来和娘亲嬉戏,小晴躲在这里,不能让叔叔发现,不能说话,等叔叔们都走了才能出来,不能打扰娘亲难得嬉戏哦。做个好姑娘,绝不能让叔叔们发现你,不然娘亲晚上揍你屁股哦!”
  年幼的米小晴还不太会说话,她口齿不清地问道:“叔叔,发现,揍,多少,呀?”
  “一百下!开始了!躲好!记住别说话别出来!”米小晴的娘亲语气既残忍又凶狠,还做了个恶狠狠地张嘴咬人的表情。年幼的米小晴吓得捂住自己的屁屁,半声不敢吭,蹲在土坑里。
  当米小晴头上石板和茅草刚盖好,毫无痕迹,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茅屋的门被砸开。声响有些大,米小晴有些好奇,通过细小的缝隙,看到她娘亲与很多陌生的叔叔们在玩奇怪的游戏。
  她娘亲好像玩得很开心!
  她也很想加入一起玩。
  可是要被揍一百下好害怕。
  娘亲一直是笑着的,无论被说骚货,她笑着;被骂傻子,她在笑;被骂下贱村妇,她笑出声;被揍,她还是笑着的。
  直到,那些玩完游戏的叔叔们,把娘亲拖到厨房去,活生生地切了,把小腿大腿相继扔到火堆里,米小晴才听到娘亲喊出唯一一声痛呼。
  后来她娘亲一声没吭。
  米小晴小时候玩菜刀的时候被菜刀割伤过,知道有多痛。还发现经常一起玩儿的隔壁小哥哥也被切了,扔进火堆里。嬉戏到这份上,米小晴终于忍不住了,奋力拍打着盖着土坑的盖板,大喊她的娘亲不能切。
  淌着血的刀尖步步迫近,挑开了茅草和盖板,娘亲用手爬着蠕动过来,双手扯住其中一个人的脚腕喊她快跑。米小晴——
  “我差点也被切了,后来,老爷一枪射死了切掉我娘的人,”米小晴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逐渐变得模糊:“我不听话,被发现了,娘还欠着一百下没揍我……”
  对卢家有多敬仰,对卢瑥安有多爱护,有多照顾,对孟国的敌军就有多愤恨。
  米小晴回忆起当时娘亲的惨状,脸颊不禁被泪水湿透,她抬起脸来,说道:“少爷,如果有机会,小晴也要随您一起去边境,把孟国的军队赶出去!像小晴这样的,不知道有多少个,从前有老爷带兵守护,可如今——少爷都要上战场了,为前线出力,却要留小晴在教坊日日奏乐唱戏,让小晴怎么安心奏乐?小晴做不到!”
  卢瑥安听到她的过往,没有出言安慰她,也没有帮她拭去泪水。并不擅长安慰人,卢瑥安只去取过两支晾衣杆,把其中一根晾衣杆扔给米小晴。
  米小晴双手握住,破涕为笑。
  少爷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懂。
  米小晴说道:“少爷日日练棍,我岂能不练?”
  卢瑥安挥了几下,感受了一把晾衣杆的重量,说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得向我证明能投军的能力。”
  米小晴斗志昂扬:“好!”
  遂,被揍得挺惨。
  习武没有不痛的,但是米小晴愿意,多辛苦多累,脸青鼻肿都愿意。
  现在多被揍,多练武,战场多杀敌。
  卢瑥安也承认自己看走眼了。
  原以为米小晴只是一个弱女子,但原来米小晴从小干活,力气并不小。假以时日,让她成长起来,预计米小晴能成为一个英勇女兵。
  米小晴除了弃乐习武,她稍作休息时,还干回丫鬟的活儿,替卢瑥安纳鞋底。
  按她的话说,从西南去西北,路途遥远,鞋底必须要厚,经得起磨损。她曾跟府里的妈妈婆婆们学过,这次便用在少爷身上。
  同时霍母也给霍家打过招呼,把卢瑥安和米小晴都安排到辎重队里去,给前线增援的两万霍家军运送军械和粮草。
  直到出发当日,取代了霍靑庭成了西南偏将之一的安阳侯世子萧锦程,受命清点辎重队,才亲眼见到了他的前未婚夫卢瑥安。


第48章 教坊名伶·8
  卢瑥安成了一个推辎重车的伙夫;队伍行进时负责运送粮草;队伍暂停休息时,负责埋锅、生火做饭。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都扎在皮帽里,卢瑥安混在穿着统一制式兵服的辎重队伍里,轻甲推车,本是毫不起眼。
  即使前未婚夫萧锦程来清点;但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清点那列队整齐的辎重队的一顶顶皮帽;也难以发现卢瑥安的存在。
  要不是霍靑霄今日也特意来送别;萧锦程根本发现不了。当霍靑霄一下马相送,萧锦程便一下子看到了卢瑥安那在皮帽之下白嫩俊美的脸。换上轻甲兵服、扎起头发的他,竟然比当年京中惊叹的率性骄纵之美更要英气动人。
  安阳侯世子萧锦程不禁策马过去,奔到卢瑥安跟前;滑下马背;瞪大了双眼看他;再三确认;终于叫了出声:“瑥安!竟然真的是你!”
  霍靑霄、霍招财、霍来银三个齐刷刷地扭头看他。来替他们大表哥霍靑庭中军偏将之职的萧锦程;长得清朗俊秀;白脸书生;手臂纤细;目测力气比卢瑥安这哥儿还要小很多。而霍靑庭旧部都实测过;他们一个可以揍萧锦程十个。
  这种挂虚名无实力的空降将军;竟然认识卢瑥安?
  不过也无需在意;霍靑霄无视了他;在招财和来银的鼓励下,鼓起勇气向卢瑥安问道:“如果你赚得军功,能恢复平民之身回来,要是那时候我苦练了武艺,能打败你,也未娶妻,那你可以答应我——”
  “不可以。”卢瑥安斩钉截铁。
  霍靑霄听罢,伤心欲绝,长叹一声,高大的双肩委屈了下去。
  萧锦程那目光,在柔和平顺的卢瑥安和委委屈屈的霍靑霄脸上来回扫视,嘴巴张了又张,更为震惊的问道:“你们——?”
  卢瑥安瞥了萧锦程一眼,回转目光,盯着霍靑霄道:“霍大人,你勤练武艺,镇守西南,我十分钦佩。而我生是卢家人,死是卢家军,孟人未灭,仇怨未清,何以家为?请你为我和小晴向令堂转达谢意,让我们有机会为前线士兵们出力。”
  卢瑥安一口气说完,顿了顿,又道:“霍大人,今日一别,日后保重。”
  霍靑霄吸一口气,把旖旎的心思抛于脑后,深深抱拳道:“一路保重,望你平安,得胜归来。”
  卢瑥安抱拳辞别。
  萧锦程话听了一半,不解道:“瑥安,我在京中找不到你的下落,多日不见,你还是如此俊美……可你不是被判入某个教坊吗?怎么在霍家军了?难道你随军——做妓?”
  一个哥儿,军中若不做妓,难不成真的推辎重车一路到前线?怎么可能做到!但若做妓,霍靑霄能许正室之位吗?
  然而萧锦程这么一问,他背上立马被霍靑霄捶了一拳。霍靑霄气道:“你这负责清点的偏将,这点事都不知道,他做什么的你不清楚?”
  “抱歉,我——”萧锦程背部吃痛,自知失言,抿住唇细想一番,的确,辎重队伍当中,无人做妓,是他理所当然,想岔了。萧锦程又道:“我作战经验不足,才被圣上调遣到这儿来,或霍将军去西北前线。你一个哥儿,竟然来投军?路途遥远,你能推得动辎重车吗?”
  卢瑥安冷淡地说了一声:“经军中校验才能正式投军,我自然推得动。萧世子,如果清点完,我们就要上路了。”
  萧锦程不舍卢瑥安离去,问道:“就算你推得动,可何必呢?贱籍无功不得变为平民,你应该还是贱籍,隶属教坊。一个哥儿,在教坊平平安安的,每日欢颜舞乐,你何必参军?孟国军队凶悍,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旁边的霍靑霄听了又气又急,狠狠地又捶了萧锦程一拳,骂道:“胡说什么!他必定战胜生还!你才送死!”
  这一拳比上一拳还要重得多!
  萧锦程差点被捶得吐血,他咬住牙关,佯装没事。
  望着卢瑥安那俊美的脸颊,萧锦程不禁加倍怜惜,说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但你考虑一下,我真的可以申请接你回家做妾,不介意你曾经在教坊的一切。你可以与往日一样,骑马弹琴、锦衣华服、珍馐美食。我虽然与你婚约作罢了,但我心中仍有情意,圣上下旨赐了婚,将来你的主母是历国公家的嫡次子,你们也认识的,将来一定能相处得不错。”
  卢瑥安见这萧锦程越说越不像话,冷淡地打断道:“这种话以后都不必说了,我生是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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