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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够是够的，我们马上就让大家服了药，只有两个妖族有轻微中蛊的迹象，服药后他们也都将子蛊吐出来了。”象妖说。
　　“那就好。”谷乐松了口气，“再扩大范围继续找，所有封印一经发现，立即用陛下传授的石头阵重新加固，不能让任何蛊虫跑出来害人！”
　　“是，大人！”象妖点头道。
　　谷乐等象妖走后，才揉了把脸，恢复原本的表情——每天都要绷着脸装严肃真的太考验人了，但不绷着又显得不够威严。
　　他本来打算做这个代城主直到妖城重建完成后就功成身退，没想到突然有一日，工程做到一半，发现有人喝了地下水脉的水后性情变得狂躁。
　　等他亲自去查看时，发现这种症状与唐宁他们见过的蛇妖非常相似，便立即用唐宁留下的石阵重新封印，再给中了毒的妖族服下催吐药。
　　用唐宁话来说，就是：“月魔在西北的封印多数是由上古妖族来完成的，和六圣的封印相比，松动的地方更多，搞不好被蛊虫渗透得更严重。以防万一，石阵的摆法和药剂我都留下，到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谷乐心里对他们的妖皇陛下十二分的佩服，居然连这一层都想到了，真是高瞻远瞩！
　　而唐宁……他其实只是觉得，月魔的封印遍布整座大陆，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封印都重新弄一遍，有个人能帮忙也不错，以后完全可以发动大家一起来。
　　不过这个美好的误会，还是别澄清了。
　　胡喜云在听说黄龙居然是被眼前这两个看起来既不强壮，也不凶恶的人解决的，不由得瞪大眼睛：“你们可真厉害呀！”
　　“其实还好……”唐宁有点不好意思。
　　而司无岫则认真道：“天狐之威，能令天地变色，黄龙再凶狠，也不及阿宁的万分之一。”
　　这话把小姑娘唬得一愣：“天狐原来是这么威风的啊？”
　　“天狐一出现，那些妖族就跪倒了一片，你觉得威风不威风？”司无岫反问。
　　小姑娘用力点头，并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唐宁：“大人比我们族长还要威风得多，我以后最敬佩的人就是你了！”连族长都要排到第二位去了。
　　而且也不叫什么“小唐”，直接就喊“大人”，以表达她的崇拜之心。
　　唐宁哭笑不得，拉了拉司无岫的袖子：“你别教坏了人小姑娘。”
　　还有那些形容词，也未免太夸张了些吧，就算知道是彩虹屁，也会显得很羞耻。
　　司无岫眨眨眼：“可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那都是妖皇袍和金杖的功劳，和天狐的关系不大。”唐宁试图把天狐一脉的形象扳回来，“其实天狐的外表跟普通的狐狸也没什么差别，我的先祖看上去也跟你差不多大……”
　　胡喜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妖皇袍”“金杖”这些字眼上了，她惊讶道：“你们刚才提到的，难不成是妖族至宝？！”
　　“……嗯。”唐宁总觉得一旦点了头，接下来好像还会有更加难以描述的场面在等待自己。
　　“妖族至宝！你一人就得到了两件！”胡喜云几乎要蹦起来，脸上高兴得像是要发光，“我们妖族居然出了这么大的大人物，回去告诉族长，她一定会很高兴！”
　　说着拉着唐宁就要走：“我这就带你们去族地，大家肯定会很欢迎你们的！现在从临雪城出发，我们只要走……”她数着自己的手指，兴奋地回头道，“不出半个月就能走到了！”
　　“咳咳……”唐宁差点没被呛着，有点哭笑不得，这姑娘还真是说走就走，潇洒无比的性子。“这也太急了，我们还要打点行囊，做好进入雪原的准备才能走啊，不然冰天雪地里，上哪儿去找东西吃？”
　　胡喜云顿了顿，脸上的兴奋瞬间减半：“也是，你带来的人族比较多，是要多带点吃的。若是妖族，忍一忍不吃饭也没什么，实在不行，我教你们在雪地里打洞，挖野兔子吃……”
　　唐宁笑着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你有心了。”
　　这姑娘真的挺可爱的。
　　只是唐宁的手伸出来还没多久，就被司无岫握住了。他转头看向胡喜云：“胡姑娘，你方才说，从未在狐族中听说过秘境的事，也不确定能在什么地方找到玉参果，是吗？”
　　“嗯。”胡喜云点了点头，又急着描补道，“玉参果对疏通妖力有帮助，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我们族里有那些经验老道的前辈也有办法找到，你们不必担心，我不骗你们。”
　　“我知道了。”司无岫看向唐宁，沉吟道，“既是如此，我们不妨看一看宗将军那边的资料。”
　　唐宁问他：“难不成你对秘境也感兴趣？”
　　“其实也不是多有兴趣。”司无岫缓缓摇头，道，“只是我们这一路上，所有要去的地方，都多半和六圣有关，所以我猜测玉参果或许就在秘境之中。”
　　唐宁想了想，发现确实如此。
　　除了昊山秘境以外，其余的地方都多少是跟六圣有关的，要么就是跟魔神有关的。
　　并且唐宁和司无岫的娘亲还都是玉山道人的徒弟，而司无岫却身负元氏血脉，也都跟月魔关系复杂。
　　与六圣有关的地方，多半都会留下一些当年封印月魔的线索。比如像玉山道人那样的，会将封印之法告诉传承之人，也有像那位白虎军元帅一样，在墓中留下壁画和战铠的。
　　这也让唐宁对剩下那三人的遗迹产生了兴趣。
　　元氏先祖的遗物估计是在皇宫里，最有可能落在元帝手里，也许不大方便。不过另外那对疑似夫妇的人倒是可以期待一下，如果猜得没错，极北的秘境就是跟他们有关的。
　　“那我们还是先在此等一等宗将军吧。”唐宁道。想想还有点不太放心，又问了问胡喜云，“你们极北雪原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大雪封山？”
　　胡喜云又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道：“不急，还有三个月呢！”
　　唐宁这才稍稍放松了些，还有时间。
　　算算时日，他们离开唐家堡是四月份，在西北就耽搁了两三个月，如今都十月份了才抵达北地。
　　不过运气比较好的是，他们在刚到北地没多久，就遇到了胡喜云。
　　要是运气再差一点，他们还得在雪原里漫无目的地寻找狐族的所在，就像宗文俊那样，没准时间就真要赶不上了。
　　宗文俊似乎也觉得司同学的性情有些反复，所以不敢在马贼的事情上多有耽搁，生怕他们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人了。
　　于是他飞快用两个时辰交代手下，随后便带着副将来到客栈，还派兵把客栈都围了起来，无关人等一律请出客栈。
　　北地大佬一声令下，没有敢说一个不字。
　　“这些便是我手中与秘境相关的所有资料。”宗文俊并不藏私，把卷宗都倒了出来，在桌上堆出了一座小山，“除了从宫中摘录下来的内容，还有宗家在北地多年搜集来的传言……”
　　“打扰一下，请问……这位姑娘是？”唐宁看向宗文俊带来的新副将。这姑娘挺面生，既没有在黄沙城中见过，也没在临雪城外的那次出现，所以难免好奇。
　　宗文俊介绍道：“她叫赵栏，是我的另一名副将，出身武学世家，父兄皆在军中，称得上是女中豪杰。我不在玄武军时，都是她坐镇本营统筹帷幄。”
　　“将军过奖！”还穿着铠甲的赵栏拱了拱手，姿势和动作都异常的标准，声音也相当的宏亮。
　　要不是长得还像个妹子，唐宁也会误以为她是汉子。
　　这种浓浓的花木兰即视感。
　　“上回我那副将不会说话，多少有些惹人不快，所以我便将赵副将调了来，她性子踏实沉稳，想必对几位更有帮助。”宗文俊道。
　　还是司无岫看出了宗文俊的意图，他冷冷一笑：“宗将军是认为狐族多是女子，所以我们多带一名女子，便有更多的把握能找到狐族吧？”
　　“咳，司公子所言，我也确实考虑过。”宗文俊承认道，“听说狐族极度排外，所以我想，若是男子无法与她们沟通，换成女子或许可行。”
　　胡喜云躲在玉荷身后，暗暗吐了吐舌头，对这位什么将军的没有半分好感。
　　什么叫无法沟通，其实她们狐族的人都很善解人意，只是常年不出雪原，才会遭人谣传而已。
　　你才不好沟通，你全家都不好沟通！
　　“我们这边有一个玉荷就足够了。”司无岫看了一眼玉荷，他可不打算这么快就对宗文俊说明胡喜云的身份。
　　胡喜云虽然性格跳脱，也没有笨到不打自招，只是在玉荷身后探了探脑袋：“还有我，我也是女的！”
　　宗文俊其实早在进入客栈之时就看见了这小姑娘，只是他当时并不怎么在意，还以为是唐宁心善时救下来的小姑娘——没错，他觉得这种事情很是像是温和善良的唐宁会做的事，司无岫绝无可能会有如此爱心。
　　像是随手救个小动物，随手种个花花草草，随手救个人什么的……还挺符合唐小公子的形象。
　　唐宁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心里都是什么样的形象，只是觉得对面飘来的视线有点令他不太对劲。
　　不会是怀疑喜云小姑娘的身份了吧？
　　唐宁心里有些忐忑，他们已经让刘府撤掉并销毁了那些悬赏的画像，也用妖皇袍中传授的妖法改动了当时在场之人的记忆，模糊了他们对小姑娘的印象。
　　宗文俊应该不太可能会发现的啊。
　　不过事实证明，是唐宁想得太多了。
　　宗文俊只是皱了皱眉，道：“雪原中天气寒冷多变，这么小的姑娘恐怕难以适应，若是伤了病了，还要花费时间去照顾，拖慢大家的行程。”
　　要是不让她跟着去，那就真的别想找到狐族了。唐宁嘴角微抽，刚要开口，就被司无岫抢走了话头：“无妨，不管是伤了还是病了，都有我们担着，不会对大家的行程有任何影响。”
　　“是啊，将军不必担心。”唐宁也道。
　　宗文俊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两位姑娘，也不差一个赵栏吧，姑娘之间还能互相照应。”
　　赵栏始终目光低垂，表情坚毅，就像一尊只听主人命令的傀儡，从不表露自己的情绪。
　　“当初说好合作，主动权是在我们手上的，莫非将军想要反悔？”司无岫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这……只是多加一个人而已，何况你们都带了下属，我也总要带一两个下属出门吧？”宗文俊还想再坚持一下。
　　“实不相瞒，我们如今已经得到了前往狐族族地的可靠消息，这些卷宗其实已经用处不大了……”司无岫面带遗憾。
　　唐宁偷偷看了他一眼，话是这么说，但卷宗还是有用的，因为他们目前也没有关于秘境的确切消息。
　　但是看司无岫忽悠对方，唐宁也忍不住跟着肚子里咕嘟咕嘟冒黑水，想看他如何占便宜。
　　宗文俊听了他的话后，顿时有点心急：“消息当真准确？”
　　“千真万确。”司无岫道。
　　“需要多少天能找到？”
　　“告诉将军的话，将军怕是会根据时日来推测范围，进而自己领兵到雪原上搜寻了吧？”司无岫并不上当，脸上表情微凉，“将军没有诚意的话，那我们的合作也不必往下谈了。”
　　宗文俊的意图被拆穿，脸色也有点尴尬，顶着一屋子或鄙视或厌恶的视线，他艰难开口道：“稍等一下……你让我再想一想。”
　　最后，他还是让赵栏离开了房间，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其实赵栏的存在除了身为女性，方便与狐族女子沟通外，宗文俊会选择她，还是因为赵栏辅修的功法比较特殊的缘故。
　　赵栏的辅修与灵物有点关系。她能感受到剑灵、刀灵之类的存在，并有一套秘法可以培养这些器灵，和唐宁的驭灵术有一点相似之处，只是没有他的功法这般细致详明。
　　上一回在黄沙城，宗文俊就很后悔没有带上她。
　　他觉得自己与白虎铠失之交臂，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及时让白虎铠认主，如果当时身边有一个能与器灵互相感应的人，说不定在赵栏的帮助下，自己就能被白虎铠选中了。
　　所以这次他打算吃一堑长一智。
　　只可惜，宗文俊算盘打得再精，主动权还是在别人的手里，他说了不算。
　　“好了，如今只有我一人留下，你们可以告诉我消息的来源到底是什么了吗？”宗文俊看向众人。
　　“将军稍安勿躁，等你随我们上了路，自然就会知道。”司无岫道。
　　宗文俊咬了咬牙，这姓司的还真是滑不留手，一点口风都不透露：“好，那我就等出发之后再来问。只是我这边不带一兵一卒，要是在雪原里遇到什么危险，以我一人之力未必能救下大家。”
　　“没关系，将军顾好自己就行了。”司无岫淡淡道，“既是合作关系，真正遇到危险时，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
　　这番话在暗指宗文俊冷血无情的同时，还顺便夸了一下自己，听得懂都能听懂。
　　唐二哥噗嗤一笑：“对对对，宗将军毕竟是北地之主，玄武军的老大，我们多少也要给别人这个面子的嘛！”
　　宗文俊：“……”
　　他不是很想和这群人说话了。
　　商定好出发的时日后，宗文俊便在客栈里住下，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副将。而司无岫则抱着那堆书山回到房间，花了整整三天才将所有的书册卷轴读完。
　　唐宁一直陪着他看，还会时不时地跟他讨论。
　　“这张图看起来像是雪原的地图，就是上面的村庄标识跟宗将军给我们的有点不太一样。”唐宁指着其中一幅卷轴道。
　　“雪原里也会因为诸如雪崩，地下热泉的走势变化，雪原妖兽的肆虐等情况而使百姓迁移的情况。”司无岫道，“这图起码有上百年了，和如今的村庄分布对不上，也实属正常。”
　　“不过对望峰还在！”唐宁惊喜地指着画上的两座像是对称一样的山，“我应该没认错吧？”
　　“阿宁眼神真好。”司无岫边称赞，边侧头亲了亲他的眼角。
　　“我在认真跟你说话呢。”唐宁推开他的脑袋，心里微微叹气。
　　夸眼神好就要亲眼睛，手上功夫好就要亲吻手指，那要是下次他用大力金刚臀把刺客压倒在地，难道还要去亲他的屁股吗……
　　司无岫又亲了亲他微微皱起的眉毛，道：“我也是在认真地夸赞你。其实这两张图的重点不在于那些村落，而正是对望峰。只要找到对望峰，就能对这两座山峰外的地形有所推测。”
　　“怎么说？”
　　“比如山前这一片空白之处，两张图是有重叠的，说明这一带古今之人都没有踏足，想必环境较为恶劣，多半是山丘起伏的地方。”司无岫道，“不那么高的山，可能会随着冰原上的变化而有所改变，所以没有画成山的形状。”
　　“然后呢？”唐宁继续好奇地问，觉得对方说得还挺有道理。
　　“狐族的族地之所以难以发现，要么是他们在族地之外加了结界，让人路过而不知。要么就是藏在这种地形复杂的地方，凡是进入之人十死无生。”司无岫放下手中的卷轴，握住了唐宁的手，“不过依我看，更可能是两者相结合。”
　　唐宁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毫无成效。
　　他无语地看着对方，这才说到一半，为什么不说下去，要用这么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阿宁，此行或许会十分艰苦，在冰天雪地里跋涉十天半月，没有温暖的瓦舍，也没有柔软的床榻。”司无岫看着他。
　　“那又如何，我们在西北不也这么风餐露宿地过来了吗？”唐宁不解道。
　　“所以趁现在什么都有，不如把我们不能在雪地里做的事情先做了？”司无岫低头看他，目光充满了灼灼的热度。
　　唐宁：“……”
　　别说你想做的事情就是那种事啊，再这样下去我真怀疑咱们还能不能找到秘境了。
　　司无岫看着唐宁一脸难以言喻的表情，忍不住笑着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还真以为我是想做那种事？”
　　“不然呢？”唐宁斜了他一眼，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对方的爪子，“那你说什么叫‘不能在雪地里做的事’？”
　　“比如说，将绿影剑重铸？”司无岫道。
　　“对啊，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唐宁瞪着眼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而且刚才还逗我。”
　　用那样的表情说话，怎么可能让人不想歪，这人肯定是故意的！
　　临雪城的条件虽然不如天湘修院，不过城中总有可以铸剑的地方，实在不行还能去找宗文俊。
　　玄武军总会需要打造兵器，应该也会有那么一两朵异火，几条合适的灵脉才对。
　　“翻了三日书，对于秘境所在，我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想法。”司无岫冲他眨了眨眼，“正好离出发还有两日，我想将绿影剑与白虎剑铸造成一把剑，这次你还愿意陪我铸剑么？”
　　唐宁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当然。”
　　司无岫笑了起来，伸手握住了唐宁的手，将他朝自己的方向一拽。
　　当唐宁跌坐他在怀里时，司无岫捞起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用自己的唇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