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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女主全都性转了-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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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股子殷勤劲儿,都是对着落衡去的。

    宜青正要开口回绝,落衡先谢过了王大壮,婉拒道:“我想亲自替云哥儿烙些干饼。”

    宜青满意地在他发间亲了一口,揽着他回村头草屋。

    落衡在屋中翻出了一块素净的结实蓝布,抻干净了摊在床上,里里外外拾掇开了。一两套干净的换洗衣裳,装着铜板的小布囊、夹在古书中的几封亲笔信……

    宜青想要帮忙,但被兔子精断然拒绝了。兔子精才在这屋子中住了没多久,却比他还要像是这间草屋的主人,翻寻物什从没犹豫为难过,似乎对每一样东西摆在哪儿都摸得一清二楚。

    跟着他们一块儿来帮忙的王大壮连声叹道:“云哥儿,这还是你的屋子呢,衡哥儿摸得门儿清。”

    这话听着舒坦,宜青但笑不语。

    王大壮又道:“可惜衡哥儿不是个姑娘,否则谁娶了都是福气。”

    他一双眼巴巴地看着落衡,对方将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条,完全没有因为翻找过一阵子便乱得不成样。对方抱着云哥儿的换洗衣裳路过他身边事,他闻到了一股浆洗过的清香,比他娘洗得好上了不知多少。再看衡哥儿这时烙饼的模样,也叫人眼馋得不行……能做的一手好饭菜,还能将家里打理得齐整,可不就是乡下汉子最向往的媳妇儿吗?

    宜青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旁人这么夸赞兔子精,他比听到夸赞自己还要高兴。

    然而王大壮踌躇了许久,拿眼角偷偷瞥了落衡好几眼,在那细瘦的腰身上看了又看,终于扯了扯宜青的衣袖。

    宜青:“?”

    王大壮:“云哥儿,你出来,我同你商量件事。”

    宜青看这高壮汉子满脸通红,想来是心中憋了话急着与他说,便跟着他走出了草屋。王大壮一走出草屋,就在屋边蹲了下来,跟个身形高大的看家狗似的搓了搓脸,低头道:“云哥儿,你……你晓得衡哥儿家中的光景不?”

    “什么光景?”

    “就……就是他的父母可是做甚么大买卖的?或是当着官儿的?不,不,云哥儿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同他攀交情……也、也不是不攀……”王大壮为自己的笨嘴笨舌急得满头大汗,“他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都……都嫁娶了不成?”

    宜青居高临下看着他,等着他将话说完,才正色道:“他家中可与常人不同。”

    “啊……这、这样……”

    王大壮失落道:“我该想到的……衡哥儿长得这般好看,又、又……”

    宜青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头,心中想着自己也不算撒了谎,兔子精的家中是一窝兔子,可不是与常人不同吗?

    他把失魂落魄的王大壮送走,转身回了屋中。兔子精正从灶台掀下一张张烙好的饼,不小心被灼热的铁锅烫了一下,握着手指在嘴边吹气。

    宜青快步上前,握拢了他的手指,连吹了好几口气,抬头问:“怎的这般不小心?”

    落衡心中都想着他要离家远行的事儿,不留神才将手指直接搭在了滚烫的锅沿上。这时白嫩嫩的手指被烫得通红一片,还冒出了个不小的水泡,看着便很疼。

    “别动了,我来。”宜青将他从灶台边拉开,自己利落地掀起剩下几张烙饼,与其他的堆在一块儿,又寻了枚缝衣的针,握着兔子精的手指便要将水泡挑开。

    落衡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觉得再多握一会儿也无妨。云哥儿低头专注地看着他手掌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马上就要看不见了……

    他心中满是将要离开的惆怅,叹了口气道:“东西都收拾好了,装在包袱里,云哥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宜青拈着细针,轻轻挑破水泡,将其间的脓汁挤了出来。他专心致志地做完这桩事,才听得兔子精的双眼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包袱,口中念念有词道:“干粮、盘缠、水壶……”

    这只兔子精生怕自己在路上吃上一丁半点的苦,想着事事都要备全。收拾细软、拾掇屋子的时候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到底还是只傻兔子呢?

    宜青捂住他还在开合蠕动的嘴,笑道:“漏数了一样。”

    落衡:“?”

    宜青:“还得带上你。”

 60、家有仙妻16

    落衡此时的心中就好像被人塞满了拉丝糖; 又偷偷在心底摆上了一只小火炉,将上头的糖霜都烤化了。那些色泽金黄的糖霜化作了糖水; 慢悠悠地淌进他的心里,根本不用刻意品尝就能感受到满是甜味。

    云哥儿说要带上他……

    “带上……我吗?”兔子精悄悄抬头觑了宜青一眼; 以为自己面颊上的绯红色还没有被发现。但即便不去看他的双颊,只看他收在袖子里还不停绞着的十指,就已经将他心底的雀跃出卖得彻彻底底。

    宜青颔首道:“怎么?你不想同我去县衙吗?”

    其实看兔子精的神情,他已经笃定对方根本不想独自留在秀水村,之所以多问这么一句,就是想听对方亲自将心意说出来。从前都只有他被这么问话的份,如今有些报了一箭之仇的满足感。

    宜青定定地看着兔子精; 在对方迟疑不定的时候又伸手; 将对方散落在耳鬓的发丝拢到而后,手指在对方泛红的耳尖上捏了捏:“你不去的话,我一人上路会很麻烦啊。〃

    “我愿意……去的。”

    落衡没有避开宜青的抚摸,只是在宜青将这个亲昵的动作发展成更深入的接触前; 他便狡猾地转过了身; 重新在草屋中转悠开了。

    宜青见他将原本拾掇好的包袱重新拆开,将里头的物什一样样拿了出来,奇道:“怎么了?”错过了一个戏弄对方的大好机会,让让的语气听来有些闷闷不快。

    “先前都是按云哥儿一人上路准备的。”落衡理直气壮道,“如今是两人上路,自然要多备些东西。”

    本该是浓情蜜意的一晚,宜青却被这只劳心劳力、根本闲不下来的兔子精折腾着一齐收拾行装; 直到三更方才歇下。

    两人次日上路时特意起了个早。从秀水村前往县衙,需要翻过两座小山,走得快也需要约莫半日的脚程,宜青想着早些到县府,也好再打听打听知县的为人、喜好,过堂的时候可随机应变。

    宜青自认为是当家的,自然要承担起重负。他主动背起了两人的包袱,牵着兔子精翻山越岭。

    两人到了县城的城门外时,正是晌午。城门外有一处茶寮,架着一口大锅,支着三五张方桌板凳,供进城的人歇脚。每日进城做买卖的小商贩早在清晨就进去了,又还不到日落归家的时刻,此时茶寮上没有散客,只有个伙计无聊地倚在铁锅边,不时往炉子里添点火。

    “歇一歇?”宜青反手将包袱取下,放在脚边。

    落衡的模样看着完全不像赶了半天的路,额头一滴细汗也没出,衣裳白净的如同才沐浴更衣,鬓角的发丝也没乱。就算是诸种精怪中看着最无害的兔子精,也远比凡夫俗子身强体壮。

    落衡丝毫没有乏力的感觉,但他看了眼宜青微红的双颊、小声喘着气的嘴唇,点头道:“嗯,有些累了。”

    宜青将包袱往桌椅上一甩,招呼伙计道:“来两碗茶。”

    “好嘞~”伙计应道。

    方桌边摆着四张板凳,落衡犹豫了片刻,坐在了紧靠着宜青的那张上。

    落衡随手勾起挡在两人之间的包袱,将那只压弯了宜青背脊的包袱轻松提起,放在了另一张空着的板凳上。他双手撑着板凳,小心地将身子朝宜青那厢挪了挪,直到快将身子与对方贴在一处了,才从袖中取出一块素帕,道:“擦一擦。”

    他虽是这么说着,却没有半分要将帕子递给宜青的意思。自个儿拈着帕子,认真端详着宜青的面容,好似在想要从何处下手。

    经他这么一盯,宜青额头上的细汗登时冒得更多了。

    “这天怎的这般热?”宜青解开衣襟,拎着领子扇了扇风,随意找了个由头辩解。

    落衡的目光在他胸口裸。露出的小片肌肤上流连不定,轻轻应道:“是呢,也不知是什么天气。”他绞着素帕的手手心也不停地渗着汗珠,都快把整块帕子浸湿了。

    “哎哟,您怎的把衣裳给解了?”茶寮的伙计煮好了茶水,托着木盘给两人送来,见到宜青衣衫半解,好心提醒道,“如今可比不得夏天,天凉着呢。您这解开衣裳再吹一阵子风,保准得受凉。”

    伙计将托盘放在方桌上,两杯茶水一晃荡,泼出了小半,杯口冒着腾腾热气。

    “您这是不常跑商吧?方才停下来,顶多热上一阵子,再过一会儿就得凉啦。这时节摊子上卖的都是热茶,您可别嫌弃,过会儿就该觉着烫嘴也好啦。”伙计爽朗地笑道。

    他做着迎来送往的买卖,好心好意提醒这位客人,也没听清两人先前都说了些什么,又被他这一番话搅得好生尴尬。

    宜青轻轻地咳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看向伙计,道:“这位小哥,向你打听个事。”

    伙计道:“您尽管说。”

    茶寮每日那么多客人来来往往,消息最是灵通。宜青决定在这坐一坐,当然也不全是为着歇脚,他胡诌了个借口,说是要帮人寻赵账房办事,向伙计打听打听这账房的为人。

    “?悖??实氖撬?健!被锛埔涣车男θ葜新?巧钜猓?澳?时鹑宋一刮幢叵?茫?庹哉朔克?瞬恢? !?br》

    落衡不解地看了看宜青,又好奇地盯着伙计。一个县衙的账房先生而已,怎的就变成谁人不知了?在兔子精的心中,唯有那坐在龙椅上的天子,或是名满天下的文士,才能说得上人人皆知。

    伙计一甩肩上的搭布,弯腰低声道:“他啊,是出了名的惧内呀。您二位要是有事求他,不如直接求到他府上的柳氏,还更管用呢。”

    宜青道:“你且仔细说说。”

    伙计道:“还不是那柳氏上头有人,如今的柳知县便是她嫡亲的大哥,赵账房当初为了寻个靠山娶了柳氏,可不得什么苦水都往肚里吞吗?”

    宜青闻言心中一喜。赵账房和知县沾亲带故,若是由他将章家的事捅了上去,当然比旁人做来更好。就是不知这赵账房惧内,与柳知县的关系又如何?

    “您是来得晚了,没赶上热闹。”伙计提起前段时间县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家丑,兴头颇高,“前些时日柳氏听说赵账房有意纳妾,可闹翻了天啦。那时节赵账房还在县衙当差,柳氏从家中提了只扫帚便杀出门去,好汉似的冲进了县衙。”

    “县衙的人都在柳知县手下办事,也不敢拦着她,由她冲进了府衙后堂,将赵账房揪了出来,好生一阵痛打。那赵账房瘦得跟杆竹竿似的,压根不是柳氏的对手,被追着打了三条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伙计说得眉飞色舞,还待和宜青两人比划比划柳氏的飒爽英姿,被宜青制止了:“赵账房可是与他夫人闹僵了?”

    伙计啐了一口,笑道:“他哪敢呢?还不是老老实实挨了顿打,大气也不敢出,回头就把娇滴滴的外室送走了。”

    宜青与伙计一问一答,落衡听着却是愈发疑惑不解。他的眉心越蹙越紧,末了当着两人说话间的空档问:“他既已与妻子闹成这副模样,怎的还不和离?”

    他在普罗山上也曾见过一对夫妻变作怨侣,最终在族中长辈的调节下各自住了一个峰头,再也不相往来。凡间也有和离,为何要闹到收不了场呢?

    伙计笑道:“叫您见笑了。这也不是两人头一回折腾了,人人心里都门儿清,只要这柳知县一日不倒,赵账房便一日得将柳氏好生供着,由她怎么闹。”

    “可一一”

    落衡还想再问,手背被宜青轻轻拍了拍。他不解地看向对方,宜青只觉着那双还没有完全通彻凡尘俗世的眼睛纯粹地很好看,叫人一瞬如坠三春,繁花列锦。

    “好了,你先下去吧。”宜青对伙计摆手道。

    伙计应声走远了,宜青才慢慢地同兔子精解释,凡间夫妻多的是彼此怨怼的,少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落衡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在山中看的多是才子佳人的话本,总觉得若是凡人娶了妻,应当也是圆满居多,不曾想到还有那些个委曲求全和不得已。

    心思细腻的兔子精转瞬又想到,云哥儿当初说要娶自己当媳妇儿,约莫也是没得法子才将就将就……

    “又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宜青发觉自家这只兔子精越来越喜欢走神了,前一刻还在听他说着话,下一刻便魂游天外了。

    落衡自然是不肯将自己那点小心思说出口的,默默摇了摇头。

    宜青只得无奈道:“听了茶寮伙计方才一番话,我才想明白一桩事。我说赵账房缘何如此记恨着章平,该是为着他想将我那堂姐塞到赵账房的府上作妾。柳氏这等悍妇若是得了消息,定然不依,非将府上闹个天翻地覆不可。赵账房无故遭了祸事,便将这笔账记在了章平头上。”

    宜青沉吟道:“我有个主意,这伙计说的不错,寻赵账房办事不如去寻那柳氏,一来赵账房惧内,柳氏吹的枕边风不可小觑;二来她与柳知县才是嫡亲兄妹,说句话兴许还比赵账房管用。”

    落衡的心思还不在这上头,点头好似小鸡啄米,没半分诚意。

    宜青偏头看着他,觉得兔子精发愣的模样也比旁人好看。

    他伸出五指在对方眼前晃了一晃,兔子精不提防间被吓了一跳。为了紧挨着宜青,落衡原本就坐在了板凳边沿,此时身子一侧,板凳便朝一边翘起,他整个人失了依持,险些摔到地上。

    宜青仗着这具庄稼汉的身子精壮结实,伸臂一揽,将整只又白又胖的兔子精抱了个满怀。

    “可当真是个傻媳妇儿了。”

 61、家有仙妻17

    两人喝完茶水; 歇了会儿脚,又向伙计打听好赵账房的住处; 起身离开茶寮。宜青还想将包袱背在自己身上,被落衡轻巧地晃过; 挡了下来。

    “我来。”从身后看去,包袱比落衡的肩膀还要宽,将他的腰背遮得严严实实。

    宜青想要夺过包袱,但兔子精跑得飞快,也没见他如何迈开步子,就是让宜青沾不着一片衣角。

    两人跟放学时互相追逐的学童似的,一个在前边走得飞快; 又留神着不拉开距离; 好让同伴追上;一个在后头紧跟着,时不时朝前喊上一句,嘱咐走在前边的人看好脚下、莫要摔了。

    穿过城北的一片矮巷,便是官吏住着的府邸。宜青喘着粗气; 将兔子精堵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前; 左边是座气势逼人的石狮子,身后是围拢的院墙,宜青自个儿站在他右手边,没给兔子精留下一条退路。

    “跑得快,嗯?”宜青一手撑在院墙上,逼视着落衡。

    落衡倒是气也不喘脸也不红,将背在背上的包袱向上提了提:“不跑了; 到了。”

    他伸手指着巷口的石碑,上边写的正是茶寮伙计报给他们的巷名,眉眼平顺,看着无比正经:“说是一处青檐三进的宅子,就在巷口附近,我们且走着看看吧?”

    宜青迟疑了一会儿,觉得还是解决田产的事要紧,暂且放过了这只跑得飞快的兔子精。

    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在县衙中挂了名的、有头脸的人物,巷中的道路铺上了青石板,足够宽敞,能供官吏们的马车通行,府邸也一座比一座亮堂。官吏们可能存了攀比的心思,宅子都修成了差不多的模样,清一色的青檐,从外头也看不出到底宅子有几进深。

    宜青边比照着宅子,边道:“看不出是那座啊。”

    落衡点了点头,他的目力虽好,但若是不用上法术,也没法穿墙而视,瞧不出那座才是那三进的赵宅。他没有犹豫,伸出一根手指便要施个法术。

    “不急。”宜青拦下了他,示意他侧耳听听巷中的动静。

    离他们不远处,隐隐传来妇人粗声的呵斥,夹缠的字句不如何文雅。两人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便见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妇人推开宅子的偏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唯唯诺诺的小丫鬟。

    妇人边走边骂那看着不过十二三岁的丫鬟:“好你个小浪蹄子,以为我不在你就能做成了主母?不看看那赵德福是个什么鬼样子?也值当你……”

    她骂了几步路,才看见宜青二人站在巷中,瞥了眼确认不是什么贵人,便警告般瞪着二人:“看甚么看!没看过你娘训丫鬟啊!”

    “赵……夫人?”宜青一拱手道。

    夫人正是赵账房的正妻柳氏,她顶不耐烦旁人拿赵账房那个窝囊废的名氏喊她,愈发没好脸色给二人看。见她横眉一扫,就要开始撒泼,宜青的袖子被落衡扯了一下。

    落衡附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柳氏好妒,还贪财。”

    这是落衡方才匆匆一瞥便看出来的。因为这柳氏与之前在土坪的赵账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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